我望着血魔越来越近,突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心说这怪物脑袋硬,要是真奔着自己砸来,小晴有没有事不说,自己这脑袋肯定会被它撞碎。

我对黎征喊了一嗓子快躲后,整个人就往一旁逃去,黎征跟我想的差不多,也舍了红毛怪往墙根站。

血魔的身手太好了,见我们躲避,它急忙将身子逆转一百八十度,使劲的扇着翅膀,减少下坠的力道,还在离地面一尺的距离上漂亮的甩了个弧线,将身子改下坠为平飞。

我们谁也没料到它会来这么一手,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它还换了目标,对准乌奎身边的神火队员狠狠撞去。

血魔撞在神火队员的胸口上,我隔远都能听到一声闷响,神火队员的胸口也陷进去好一大块,但这还不够,血魔带着神火队员还速度不减的往后冲去,直撞在一个房屋墙上,还砰的一声一同破墙摔了进去。

这房屋墙虽然只是木制的,但也让我心里震撼不已,而且乌奎的表情很夸张,他惊讶的瞪着眼睛,依我看要不是有眼皮拦着,他那俩大眼珠保准能掉出来。

我和黎征互相看一眼,又都奔着屋墙跑去,可还没等我们跑几步,血魔就嗖的一声自行飞了出来。

都说柿子挑软的捏,它把下一个目标对准了乌奎,扑到他头上就要插管。

也真说乌奎的长下巴长对了,他拼命地乱摆头,却无意间用长下巴顶住了血魔的嘴,让它一时间伸不出舌头来。

血魔气得使劲抓扯乌奎,又狠狠对他下巴咬了一口,乌奎疼得直哼哼,不过这么一耽误,我也及时赶了过去。

我抓出小晴指着血魔连说,“去、去。”

小晴知道我的意思,而且对血魔这个对手很感兴趣,它整个身子一弹将自己射了出去,还正巧缠在血魔身上。

血魔一直背冲着我,没留意我的举动,突然间看到小晴缠在自己身上,简直吓坏了,舍了乌奎,扭头就逃,可小晴不给它缓冲的机会,龙啸着在它身上来回缠绕起来。

小晴这手段很厉害,虽说外表看着并没什么杀伤力,但血魔疼得够呛,一身红毛噼里啪啦往下掉,身上红光也失色不少。

它俩这大峡谷里数一数二的奇妖就在地上打着滚争斗起来,血魔不断对小晴喷毒血,但小晴压根是百毒不侵,对这点小小的毒血根本不在乎,血魔又想用舌头吸小晴的血,但小晴是蛇,尤其嘴里还长着獠牙,血魔根本下不了手。

我看的满心欢喜,心说照这局势发展,用不上多久血魔就会战败,这次何村事件也会结束了。

但我小瞧血魔了,突然间它发出很尖锐的吱吱声,别看现在村里乱作一团,但这声音却硬是清晰的远远传了出去。

无数的吸血蝙蝠、红毛怪都往我们这赶,天上被它们组成了一朵小红云,地上被它们组成一股小红浪潮,我望着这异变,尤其是这种视觉冲击,觉得整个后背都直冒凉气。

我怕小晴出事,急忙大喊起来,那意思让小晴放过血魔,回到我胸套里。但小晴倔脾气上来了,不仅没把这些援兵当回事,反倒越战越勇。

这些赶来的妖兵明知是死,但仍是前仆后继的往小晴身上冲,手撕脚扯又用嘴咬的逼它退却。

我到后来反倒急出火来,心说这帮妖物真不地道,我家小晴就一个,它们却上来一帮,不就打群架么,老子怕你们?

我对黎征和乌奎吼了一嗓子,说咱们也上。黎征没犹豫,一手拿着牛角匕首一手摸出几只灵蛊,率先冲进了妖兵中。

乌奎反应慢了好几拍,甚至还靠着墙缓了好久,不过最后他也倒没让我太失望,握着火兽冲了进来。

黎征算是舍了血本,灵蛊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撇,匕首也疯狂的乱刺着,我虽然只有一把匕首,但杀死的妖物也不比黎征少多少。

而相对来说,乌奎就惨大发了,他那火兽嗤嗤了一会就没水了,尤其他这举动还引激了群妖的公愤,一时间大把妖物都扑到他身上。

本来我们仨加入战斗后也扭转不了局面,毕竟妖兵势众,我们怎么杀也杀不过来,而且还有个红毛怪搞偷袭,趁着我不注意,它怪叫一声落到我头顶上。

我当时吓出一脑袋汗来,怕它一激动对自己脑门来上一口,包青天脑门长月牙那是帅气,我脑门要是被它咬出个月牙来那就纯属是丢人。

我正想用牛角匕首使劲往头上戳,可拉巴次仁的声音打远传了过来,“宁天佑站着别动。”

我搞不懂他这话的意思,但潜意识里信任这爷们,还硬生生压住杂念,一动不动的站着。

一支铁箭夹着破空声冲着我飞来,我不知道换做其他人会有什么感觉,反正我是有些腿软,尤其看那箭的目标,就是奔着我脑袋来的。

一个眨眼间,噗的一声,铁箭准确射在红毛怪身上,那股冲击力还让它死后一个侧歪从我头顶滚落下来。

我心里砰砰跳个不停,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嘴里竟干笑了几声,或许是胸口压力太大,借着这种怪笑发泄一下。

我发现拉巴次仁绝对是何村的妇女之友,他出现后,后面还跟着一大堆的妇女同志,都急行军似的往我们这边赶,而且这些妇女同志的斗志还很昂扬,甚至不夸大的说,就跟磕了药一样。

她们虽然没有武器,但却有一双“勤劳”的手,要么单独行动,要么俩俩一伙,对妖军展开疯狂的打击。

单独行动的,一般都挑着吸血蝙蝠下手,一手拽着蝙蝠,一手拔毛,等过足了拔毛瘾后,又咔嚓一下把蝙蝠脖颈拧断。

俩俩一伙的,都找红毛怪对付,一人握着怪物双手,一人握着怪物双腿,一同发力的抻着,要么就同时举手,把红毛怪狠力的揣在地上,接着一顿脚踏。

我看的直纳闷,不知道何村老爷们都跑哪去了,但同时也深深敬佩这些妇女同志,也深刻体验到女人能顶半边天这话的真正含义。

拉巴次仁就更不用说了,浑身都被血水沁透了,跟个地狱来的罗刹似的,而且他还左手刀右手箭的疯狂舞动着,把他能遇到的妖物全都弄死在脚下。

赶巧的是,他杀着杀着来到乌奎面前,乌奎这时候正被妖物包裹着,拉巴次仁看着吓了一跳,嘴里还念叨一句,“谁能告诉我,这他妈是个什么东西?”

乌奎听到拉巴次仁的喊话,不仅没生气,还拿出最后的力气大喊,“朋友,快救我。”

拉巴次仁一脸顿悟,不过这小子也倔强,一咧嘴,连句话都不说,转身走开了。

这么乱哄了足足一支烟的时间,妖军开始出现败退的架势,而且一阵吱吱声响起,血魔挣脱小晴,率先一飞冲天逃了起来。

头领一跑,底下小妖也都乱起来,没头没脑的各自撤退,其实我累的浑身都快散了架子,但还是对着自己脑门拍了几下,打起精神追杀逃兵。

乌奎显得很衰弱,整个人窝在墙角直咳嗽,看我这动作他劝道,“朋友,穷寇莫追。”

我瞪了他一眼,可还没等接话,拉巴次仁就冲到我身边,还对着村民喊道,“大家乘勇追穷寇哇,别要面子学乌奎哦。”(原话:宜将乘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晚上一战,这些村民都把拉巴次仁当成神一般的存在,一听拉巴次仁喊话,都叫唤起来,甚至跑的比拉巴次仁都积极。

我本来也想跟着,但黎征叫住我,还率先向一个房顶爬去。我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也跟着爬起来。

等都上了房头,黎征看着远处逃窜的血魔沉默不语,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站高望远,看看血魔的老窝在哪,以后我们再主动出击,把它老窝给端掉。

第83节

第四卷 血魔复苏 11 禁区

我望着血魔的背影,一直到它消失在我视线范围内。我又四下看看认了方向,知道血魔的老窝在何村西南面。

我有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血魔老窝很危险,但又说不出具体原因来。黎征一叹气,提醒我一句,“天佑,还记得何村长家的地图么?”

我一下反应过劲来,那次偷看几眼地图时,何村西南面有一大块区域被划为禁区,也不能说我多想,但这禁区绝对跟血魔有关。

我又说了自己的观点,“小哥,咱们去这所谓的禁区,危险小不了。”

黎征也明白这道理,不过他没接话,反倒招呼我下去,先打扫战场。

这次与妖兵大战,没少牺牲人,何村死二十多人,神火队员也毙命四个,我对神火队员倒没什么看法,只是望着那二十多何村人的尸体里,心里有种无奈的感觉。

这二十多人全是男子,有一半还都死在家里,很明显他们死前没参加打斗,或者说懦弱也不为过。

如果一两个人这样,那只能说他俩的人品有问题,但二十多人都这样,我觉得这就不仅仅是个人的事了,甚至都跟现任的何村长有很大关系。

只是我也不是何村常驻人口,血魔的事更没解决,自己也懒着管这些杂七杂八的事。

黎征只是初步交代几句,又说明早大家在何村长家门外集合后,就跟着我俩一起回了草屋休息。

其实我们仨心里都有很多话要说,但真是累了,索性把话题都留到第二天。

第二天一大早,何村长家就乱哄起来,村里没怎么受伤的都集合在他家门口,我发现拉巴次仁绝对成了一个名人,我们仨一出现,大部分人都把目光看向了他,而且这爷们还挥起手来,有种首长阅兵的架势。

黎征没客套,直接奔入主题,说我们仨想找些自愿的帮手,今天下午就一同去禁区看看,争取把血魔消灭在老窝里。

这话一出口,周围立刻静了下来,甚至这气氛把我心弄得直冷。我心说得了,这帮手自愿的是没有的,弄不好最后还得强压指标。

神火队只有乌奎一个人来,而且他脸色不怎么好看,尤其脸颊和脖颈上还都是伤口,配合着他那阴郁的表情,看着给人感觉很狰狞。

他先表态,“黎巫师,你想今天下午就动身,时间是不是有些仓促,大家昨晚夜斗,体力都跟不上。”

黎征摇头,还特意很大声,用大家都能听到的语气说,“咱们体力乏,血魔它们也没缓过劲,妖的体质比人好,恢复的也快,现在比的就是后劲,看咱们两方谁能先出手。”

他这话说的在理,乌奎一时间找不到理由反驳,但何村长的意思跟乌奎差不多,又走到黎征身边打起耳语,他说什么我听不清,不过看着黎征频繁皱眉,我就知道这话不中听。

我倒比黎征还敞亮,心说帮忙帮到我们仨这份儿上也差不多了,难不成让他们搭把手还不行么?我不客气的走到他俩身边,对黎征说,“小哥,大家都累了,咱们也歇歇吧,这几天没回黎村,弄不好有很多法事等你做呢。”

其实我这话是说给何村长听得,这老头也不笨,一下听出我的意思,他急的连连摆手,不让我们走。

拉巴次仁又过来接话,而且他语气都有些不善了,“何老头,你又不让我们走又不让我们带着人手去灭敌,到底什么意思?”

何村长一把年纪,被说的脸色微红,搓着手不说话,而且门外那些村民也不配合,一波一波的都悄悄退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甚至打心里还真有甩手不干的感觉。这时乌奎说话了,他指着自己强调,“我们神火队算我在内还有四个人,三位朋友要是觉得行,咱们下午就动身,一起去禁区。”

给我感觉,加上乌奎他们,我们无非七个人,从实力上看还是有些弱,虽说昨晚一战,妖兵被我们灭的差不多,但谁知道禁区里还藏着多少。

可出乎我意料的,黎征倒是点头同意了,说事就这么定了,随后他又让何村长准备一些东西,干粮、水,还有武器这类的。

干粮和水我们没备的太多,从地图看,那块禁区不大,充其量两天我们就能逛完,至于武器嘛,黎征要的很特殊。

弹弓,尖刀,网兜,还有竹枪。

弹弓架的材质很一般,但弓弦选料很特殊,要用高强度的皮筋,而且弹药用的是铁砂,黎征解释说,用弹弓对付妖物比用弓箭有效,毕竟它打出来的铁砂是散射,能一片片的进行攻击。

尖刀则选刀把长、刀刃小的,总长度还跟匕首差不多,看起来这种尖刀虽然没砍刀、折叠刀的威力大,但胜在速度快,对付同样以速度快出名的血魔时,能少吃些亏。

网兜和竹枪就不用说了,都是用来应付突发事件的。

不过一上午的时间还是有些匆忙,前三种武器倒还好说,何村里没人有用枪的习惯,临时只能造出一把来,这把枪还不出意外的给了拉巴次仁。

我们中午饱餐完就向禁区进军,我们仨在前,乌奎四人在后,刚开始我还真有些担心,总觉得禁区是个很恐怖的存在。

但走了一会后,我发现这就是个老树林,除了没动物显得死气沉沉意外,再也没瞧出特殊的地方,我心也放了下来。

可乌奎四人的紧张劲都没退,还把火兽一直握在手里,我也算有机会近距离看清楚火兽的模样。

这火兽看着像虫子,我就偷偷问黎征,他知不知道火兽的具体名字。

黎征回答我,“火兽也叫火犁虫,是大峡谷特有一种虫类,不过据传说,国外也有一种类似的虫子,叫庞巴迪甲虫,都是喷射高温毒液的,拿火犁虫来说,它的毒液温度可达到沸点,在配合毒性,确实是个很好的暗器,但暗器终归是暗器,想凭它来克敌制胜是不可能的。”

我心里不由感叹,心说神火队最后一点秘密终归是被自己知道了,至于大家嘴里的神火,无非是高抬神火队,吹吹牛皮罢了,而且乌奎也是这种人,虽说本性不坏,但却是个贪慕虚荣的小子。

乌奎不知道我这么想他,不然他保准受不了打击找棵树去上吊。

可一说到树,我的疑问又来了,尤其是深入禁区后,这老树林渐渐没了生机,树也都枯死。

要是正常枯死,我肯定见怪不怪,而禁区中的树,还有种皱皱巴巴的架势。

看我好奇,黎征说了一个名词叫寄生树。

我倒是听过寄生虫,但对寄生树倒真没什么概念,我就多问一句。黎征带我走到一颗枯树旁边,上下指着整个树,问我看出来了什么。

我盯着细瞧,发现这老树外面还绕着一棵树,或者说绕着一根极粗的老藤更恰当些,而且老藤也有个特点,它不仅把老树缠的死死的,还在一些地方,把它的茎秆戳了进去,甚至根部也跟老树紧紧相连。

我指着老藤说,“这就是寄生树么?”

黎征点点头,解释道,“寄生树本身并不稀奇,像桑寄生、槲寄生这类的,不过这都是半寄生植物,它们除了吸取寄主的养分外,自己还能靠着叶子制造养分,但眼前这种寄生树就比较奇怪了,它没制造养分的功能,明显是全寄生类型的,而且它们的胃口一定很大,不然老树不会枯死。”

随后他又向四下望了望跟我说,“有一点让我怀疑的地方,这里的寄生树太多了,甚至紧挨着的两棵树上都有这种“蛀虫”,要按自然发展规律来看,这说不通,这群寄生树不会这么泛滥的繁殖不给后代留条后路的。”

我懂他话里的意思,说白了,这群寄生树不是在这老林里生存的,而是跟老林同归于尽的,毕竟它的寄主是老树,要都弄死了它们肯定也活不成。

我琢磨一番想到一个可能,“小哥,你说这些寄生树会不会是有人刻意为之的呢,压根就是想把老林给毁掉?”

黎征说很有可能,甚至这枯树林只要稍微休整一下,就能很快变为一片耕地。

我觉得寄生树与何村逃不开干系,甚至还特意扭头看了乌奎一眼,想听听他的解释,毕竟他原本也是何村的人。

可这小子却故意低下头不跟我交流,大有不愿透漏的架势,我看他不愿意说而且这也不是什么重要事,也就没多问。

等我们走到下午时,地表发生了变化,原来都是干裂的黑土地,可现在呢,地表却湿润起来,而且有的地方一踩之下还能挤出水来。

我挺纳闷,尤其附近仍是枯树林,也并没看到什么水源。黎征跟我一样,没搞懂这里面的猫腻,但他却跟我们强调小心一些。

拉巴次仁把竹枪举起来在前开路,我紧紧护在黎征身旁,我们仨的队形弄得不错,可没想到乌奎他们却停下了脚步。

乌奎招呼我们,“三位朋友,别走了,前面是万葬坑,血魔不可能在那里,咱们还是换个方向继续搜吧。”

我被他说的迷糊,不知道这小子怎么那么肯定血魔不在万葬坑,尤其他说话时的表情也很不正常,让我觉得其中一定有古怪。

第84节

12 万葬坑

我们仨不可能光凭乌奎一句话就收手,我盯着乌奎看,那意思让他再解释解释。

看的出来,乌奎是想说些什么,不过他表情又犹豫起来,给人种想说又说不出口的感觉。

我心说这小子心机怎么这么重,尤其我们还都在一个战线上,他隐瞒的越多,到头来我们吃的亏就越大。

我话里有话的点了他一句,乌奎最终一咬牙,把这里情况说给我们听。

“三位朋友,万葬坑前身是片沼泽地,可在扎西达村变为何村后,这里发生了一系列古怪的变化,沼泽地中心的一片区域整体往下凹陷一寸,周围的兽、禽在死前也会往坑里聚集,久而久之,这坑就被腐尸堆满,成了一个埋万兽尸骨的葬坑,而且按资料记载,万葬坑里还沉睡着妖魔,但凡闯入其中的生灵,都会被妖魔抓进里,禁锢其灵魂,永世不得超生。”

给我感觉,他说的挺玄乎,甚至还把妖魔搬了出来,不过我倒没怎么害怕。

我听别人话打心里都留个尺度,不可能说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比如黎征,他为人严谨,说出来的话我从不给他打折扣,甚至他的嘱咐我还会严肃对待,可像乌奎以及何村的人,一个火犁虫都能被他们吹为能吞吐滔天巨焰的火兽,我觉得他说出来的话绝对能打折到白菜价。

但我也没急着表态,反倒向黎征和拉巴次仁看去,征求他俩的意见,黎征没什么反应,拉巴次仁倒跟我想的差不多,还把竹枪举起来拍了拍,“乌队长,你知道我拿的这个是什么武器么?”

乌奎没明白拉巴次仁为何会这么问,当然也没急着表态说这是竹枪。

拉巴次仁嘿嘿笑了,指着竹枪强调道,“这枪被我开过光了,不再是一根普通的竹枪,而是传说中专门戳烂妖魔屁股的神器,你再看宁天佑穿的靴子,这也是我给他的。没错,你看出来了,这也是一件法宝,叫破天靴。”

我发现拉巴次仁真能忽悠,乌奎本来听得直愣,他却非说人家看不出什么来,而且到后来,他还拿我靴子说事。

乌奎辩不过拉巴次仁,也不接话,只是扭头看向手下,还连带着往身后看一眼,大有随时走人的架势。

我急忙出来打圆场,不过我说的话可比拉巴次仁圆滑多了,反正连哄带劝弄了一大通,算是把他退意打消。

我们接着往前走了一刻钟,万葬坑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

也真像乌奎说的,这万葬坑就是一个沼泽地的中心地带,整个沼泽的地表浮着一层水,面积很广,我左右打量下,宽度一眼望不到头,不过倒没多长,在五十米开外的对面,又是一片实地。

而在万葬坑的区域里,泥水中还掺杂着大量兽骨、羽毛,还有一些刚死不久兽尸,看起来给人很怪的感觉。

乌奎四人显得很紧张,甚至还故意越走越慢,而我们仨没怎么犹豫,来到万葬坑的边缘。拉巴次仁先拿竹枪戳了戳。

正常沼泽地,虽说人站上去就会陷进去,但毕竟也算是泥土地,仍有一定硬度,可这万葬坑地表的硬度却很低,拉巴次仁一竹枪下去就没进去半截。

他皱眉抽出枪,扭头对我俩说,“不行,这里泥土太稀了,别说走过去,就算趴着滚过去都没戏。”

我一时间没什么主意,黎征则招呼乌奎他们,又问道,“何村资料有没有记载?说怎么过万葬坑。”

乌奎回忆片刻,接话道,“有倒是有,说万葬坑里有条小路,能直通到对面,不过这路在哪,资料里没明说。”

拉巴次仁嘿嘿笑着,说这难不倒咱们,又让我们退后,看他的手段。

他走到万葬坑的左边缘,用枪往右戳起来,而且他戳的还极有规律,每隔一尺都会来上一枪。

虽说他这么做没危险,但却挺消耗体力,毕竟万葬坑面积不小,初步看去,少说有五亩地那么大。

我们就跟着拉巴次仁一点点的走,直到快走到万葬坑中心区域时,他一枪下去,戳到一处实地。

拉巴次仁一乐,又在附近下了几枪,确定出小路的范围。

依我看只能拿羊肠小路才形容它,也就半米宽,连两个人并排行走都有些困难。

拉巴次仁说他打头阵,用竹枪给大家探路,黎征紧随其后,接着是我和乌奎四人。

隔远望着万葬坑,我心里就有些压抑,现在走到其中,望着周围的遍地兽骨,我都有种走在黄泉路的感觉。

别看我没把这里有妖魔的话当真,但也没敢大意,一手握着尖刀,一手摸着胸套。黎征则手握弹弓,甚至还把弓囊里装满了铁砂。

这种行走很累人,甚至速度也很缓慢,我们晃晃悠悠半个小时,才走到万葬坑的中心地带。

我探头向对面看了看,心里还给自己鼓劲,可就在这时,拉巴次仁突然对一旁的泥水里狠力戳了几枪,而且也就是我们脚下的路太窄,不然瞧他这架势,都能戳枪追出去。

我忙问他怎么了,拉巴次仁一脸警惕的看着周围,解释说,“刚才探路时,泥水中有什么东西碰在枪杆上,而且力道还不小。”

我惊讶连连,如果说这里是个湖泊,我绝对以为这是条大鱼,可这是万葬坑,都是泥水,什么鱼能活在这里。

其实我真想问他一句你确定?但这话压住了,我相信拉巴次仁不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黎征想了想,推了拉巴次仁一把说让他接着专心赶路,至于刚才的事情轮不到他操心,我们这些跟着人会帮他留意。

可黎征话刚说完,不远处一块泥水就咕嘟咕嘟冒气泡来,这时也别说赶路了,我们都盯着看,还各自拿起武器,我和黎征用弹弓,乌奎四人举起火犁虫,拉巴次仁则拉起铁弓,尤其他还提前给铁弓上了力道,让整个弓绷的紧紧的,我相信只要从泥水里冒出的东西不入他的法眼,他保准一铁箭伺候过去。

慢慢的,泥水中露出一截头发来,接着又静止不动。我心里压力剧增,而且其他人也没好过多少。

黎征和拉巴次仁虽然呼吸有点粗,但还算冷静,乌奎就不行了,他握着火犁虫的手都抖着,还趁空抹了一下脑门的冷汗。

黎征看看脚下,又算了下我们与头发间的距离,对我说道,“天佑,你拉着我,我探些身子出去,这样用竹枪就能戳到头发了。”

虽说他这么做有点冒险,但我还是点头赞同,毕竟我们七个大老爷们盯着一截头发看,如果它不动我们就不走的话,何时是个头啊。

黎征先握好枪,我又抱住他的腰,甚至我还用脚板使劲搓了搓地,生怕一会儿出现脚滑的意外。

我配合着让黎征探出身子去,随后他又平举着竹枪,向头发刺出,也真赶巧了,他把枪全推出去后,仍是差了一点点的距离,枪头就在离头发不到半个手指的地方微微晃荡着。

我俩这姿势很别扭,也很费力,黎征被我抱着勒得脸色微红,但还是扭头说,“天佑,你再往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