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月呵呵一笑,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楼漠白始终静静的坐在那里,黑眸半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兰儿的神色却有些难看,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那个男人身上,似乎有着无限怒火。

楼漠白的手轻轻的覆盖在兰儿手背之上,兰儿愣了一下,楼漠白轻轻的摇摇头,这才缓缓抬起脸,隔着一层纱帐看着对面的那个男人,那一袭红衣已经不见了,而是换上了很为华贵的衣裳,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妩媚,甚至就算此刻面无表情也是风情万种。

楼漠白看着,将眼前和这个男人的所有都看在眼里,他熟悉的五官、熟悉的身形,还有一切让她陌生的称呼,新王君…呵呵,上官绝,真的想不到,我们会在这样一个时候碰面,虽然只隔着薄薄的一层纱帐,我和你,却已经有了千山万水的距离。

VIP 章六十六 那一吻!

一方被纱帘笼罩的空间,两国女皇坐在那里,其余的人都是静默不语,楼漠白身前的纱帐缓缓飘动,对面那个一直不语的男人直直的落入她的眼底。

兰儿抱在她腰间的手紧了又紧,甚至一只手有些负气般遮住了楼漠白的双眼,楼漠白红唇微弯,手轻轻的拿下兰儿的手掌,尖细的下巴就被人抬起,兰儿的俊脸直直的压下,就这么覆盖住了楼漠白唇角微勾的红唇。

“苍月,对面坐的可是你一直雪藏起来的弟弟?”桐冉端起了酒盅,缓缓的将里面的酒喝尽,她身旁的上官绝始终黑着一张脸坐在那,一双勾魂的双眼始终低垂,不去看任何地方,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苍月听闻勾唇而笑,身子很是慵懒随意的坐在那里,“是啊,小澜很怕生,今天出来也是给桐冉一个面子了。”

桐冉笑笑,将手中的酒盅放下,“你那宝贝弟弟在这样的场合都带着佳人一起,可真是风流。”

苍月呵呵一笑,手指不轻易的划过自己的下巴,“都只是玩具罢了,小澜玩一玩就会腻,我也不会多管这些,桐冉你千里迢迢到此,要说的可不是这些事吧?”

桐冉听后也只是微微一笑,身子向后面的软垫靠去,一只手绕到了上官绝的腰间,上官绝的身体猛然一僵,一双媚眼划过一道狠光,桐冉见到,笑呵呵的将手拿了回来,放到自己的身前。

“自然不是这些事,关于边境出的那点问题,我想你该给我个答复。”

苍月听到这话,媚眼里似乎划过一道冷光,哈哈一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我给你答复,在这之前,你也应该先给我个答复才是。”

桐冉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纱帐之后兰儿已经放开了楼漠白的红唇,手指轻轻的刮过楼漠白的脸颊,双臂将她从身后抱住环进自己的怀里,兰儿没有说话,只是一双异色双瞳始终盯着纱帘对面的那个男人。

楼漠白的黑眸抬起,就看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上官绝,他似乎有些瘦了,一张脸没有表情,不是都成为桐冉的新王君了么…呵呵,桐国宰相的儿子那,和桐国的女皇该是多么的般配!

兰儿的手指悄悄的划过楼漠白的手掌,将她死死握在一起的拳头缓缓的剥离,托起楼漠白已经泛红的手掌,兰儿轻柔的吹着气,一双眼里满是疼惜,楼漠白笑笑,心底却是泛起了一丝苦涩。

她还有理由坚持么,还有理由相信么,相信他还是爱自己的?相信他还在等自己?

“关于边境产生的问题,我只能说那不是我的人做的,如果真要是我有心挑衅,不会蠢到故意显出我的身份。”桐冉皱着眉说了一句,楼漠白的心神也被猛然牵引了过来,苍国和桐国之间的骚扰和挑衅,是楼国和裴国合力伪装的,桐冉身为女皇也不是个吃素的,只不过苍月听了似乎不怎么认同。

“话是你说的,自然什么都可以,我也不承认袭击过你,你相信么?”

桐冉的脸色暗了下来,两国都是受到不断的挑衅,虽然都只是边境的动乱,但是会带来多多少少的麻烦,而边境的动乱也是安全的隐患,在加上出手的国家,更让苍国和桐国互相提防起了对方。

“这些事情现在说岂不是太扫兴,不如我们私下再谈。”桐冉呵呵一笑,拿起酒盅朝苍月敬了敬,苍月也是点点头,拿起酒盅也对这桐冉摇摇一晃,两人都是一口仰进这杯中的酒。

“苍月啊,令弟的容貌想必一定不俗,可否让我观赏一下?”桐冉的黑眸隔着纱帐望了过来,楼漠白的拳头又是一个握紧,桐冉,你抢了我的男人还不够,现在还要来抢第二个,我可以放过所有的敌人,唯独不能放过你!

兰儿听到这话,身子陡然冒出一股冷意,楼漠白一惊,立刻握住兰儿的手,示意他不要激动,苍月也是一愣,脸色划过几许冷意,沉默着不说话,桐冉好脾气的等在那里,似乎和苍月杠上了。

“呵呵,自然是可以,小澜,这可是阿姐的贵客,你莫要失了礻匕数。”苍月对着纱帐里面缓缓说了一句,兰儿的身子又是一颤,迅速的将楼漠白拉起来,将她往后一推,楼漠白会意,立刻闪身走到了远处,隐身在了一处假山后面。

兰儿坐在那里没有动,随即就有人立刻前来撤去了纱帐,当兰儿的一张俊颜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桐冉狠狠的眯了眯眼睛,而上官绝则是猛然睁大黑眸,勾魂的眼睛死死盯着兰儿,眼底满是错愕。

兰儿的异色双眸看向上官绝,那神色很冷、很冷,上官绝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黑,对着身旁的桐冉说道,“你要看便看,我不奉陪。”说完就是起身,也不顾这是在苍国,转身离去。

桐冉坐在那里脸色微微有些尴尬,苍月是不明就里的呵呵低笑,“呦,看来你这王君是吃醋了。”

桐冉呵呵一笑,没再多说什么,眼神转到兰儿的脸上,流连忘返,“令弟的容貌果然是一绝,怪不得你要雪藏起来了。”

苍月又是呵呵一笑,手一扬,立刻有人将纱帐重新挂上,桐冉只看了几眼,不过那张附有急剧冲击力的容貌恐怕已经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里了,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不过桐冉也不强求,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是人家的弟弟。

“呵呵,来,这是我们苍国特有的食物。”苍月指了指面前桌子上的菜肴,桐冉点了点头,只是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一颗心是追着离去的上官绝而飞,还是遗落在了刚才惊鸿一瞥的兰儿身上。

兰儿安静的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安静的吃着菜肴,一颗心却不安的跳着,他很想很想飞身去找白,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不能轻易泄露白的身份,况且,白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兰儿食之无味的咀嚼着食物,在场的这三个人都是有些心不在焉。

楼漠白闪身到了假山后面,也是明白自己不能再回去了,就算能回去也不想再回去,上官绝就坐在她的对面,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全场毫无表情的撑下来,这对自己来说太难了。

看了看夜晚高远的天空,上面有着繁星点点,楼漠白靠在假山上,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回去才是最恰当的,要是自己的轻功还在多好,现在估计早就飞回去了吧。

“我带你走。”一道机械声音响起,楼漠白却是缓缓勾起了唇角,微微一转身,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轩辕空明,毫无声息的出现,却给她带来最直接的帮助。

点了点头,轩辕空明就伸过长臂,楼漠白的身子靠了过去,揽住佳人的细腰就将楼漠白的身子整个环住,轩辕空明的身子如黑夜的影子一般,微微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下,而这时,一处阴暗之中的一双眼陡然闪过一丝亮光,悄无声息的也是快步追了上去。

楼漠白安静的依偎在轩辕空明的怀里,似乎熟悉了这个男人的温度,似乎熟悉了这个男人的心跳,越来越自在、越来越放松,楼漠白只知道,有轩辕空明在,自己就不会有事,轩辕空明就是能令她心安的男人。

速度猛然加快,而且方向也发生了急剧变化,轩辕空明的身子陡然一个回转,朝皇宫的另一端掠去,楼漠白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轩辕空明揽着她的腰不禁紧了些,喃喃低语,“有人跟上来了。”

楼漠白的心跳陡然加快,有人跟上?难不成是什么人发现了她的身份?桐冉的人?微微转过头,楼漠白只看到后方依稀有一个身影掠空追来,速度奇快无比,楼漠白想了想,立刻指了一个方向。

“去那里,那里是苍国的冷宫地带,几乎没有人在那里出现。”

轩辕空明立刻点头,身子朝着楼漠白所指的方向急忙掠过,而身后跟着的人也是毫不示弱,速度提了上来,也是追着两人往冷宫方向而去。

苍国冷宫地带并没有人,冷宫顾名思义是犯错或者女皇不喜欢的男人所待之处,不过自从苍月继承女皇位置以来,冷宫就再也没有人了,她不喜欢的,或者犯错的,直接就是杀掉、或者做了别的什么,总之在苍国的后宫,冷宫是一项宽恕,如果你能够在冷宫度过余生,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冷宫此处冷风嗖嗖,没有一人在这里出现,除了两道到达这里的黑影,轩辕空明抱着楼漠白落到了一个硕大宅院里面,宅院里面满是灰尘、杂草,那间屋子的门也是破破烂烂,布满了蜘蛛网,宅院里面有一处假山,还有早已经枯萎掉的大片花丛,看上去一片凋零瑟缩。

轩辕空明缓缓放开楼漠白的身子,两人停了只有十几秒,身后一直追寻的那个身影也是迅速到来,当落地的瞬间,楼漠白却是忽然笑了,“这位公子,你这么急追着我们是有什么事?”

楼漠白的黑眸缓缓看着面前追过来的男人,上官绝的脸色有些苍白,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一样,他似乎在隐忍什么,一副很压抑的模样。

上官绝没有回答楼漠白的话,却是对准了轩辕空明,“我知道她是谁,毒圣,让我和她单独谈谈。”

轩辕空明的眉头猛然皱起,黑眸扫向上官绝,楼漠白的心跳陡然加速,知道她是谁?“这位公子,你说你认识我?我怎么不记得认识你这样一位人?”

上官绝的神情掠过一抹痛苦,脚步往前踏了一步,黑眸死死锁住楼漠白,那里面似乎掀起了狂风骤雨,“你不认识我不要紧,我认出你就够了!”

轩辕空明的神色一愣,看着上官绝和楼漠白,两者似乎都有压抑,这中间的事情有太多隐瞒,有太多需要解释,两人再一次的见面又是在这样的时候,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轩辕空明没有说话,只是身子一闪,不知隐没去了哪里,楼漠白一见轩辕空明离开,不禁觉得有一丝慌乱,这男人怎么就走了?

上官绝见轩辕空明离开,身子一个疾步向前,双手就要抓过楼漠白的身子,楼漠白冷声怒喝,“你要做什么!别靠近我!”

上官绝的身子猛然钉在原地,一双眼愣愣的看着楼漠白,伸出来的手臂还悬在空中,那纤细莹白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显示着他内心的激动。

“听我解释,听我解释…”上官绝慌乱的看着楼漠白,看着她拒绝的姿态和冷漠的神情,只觉得心都要碎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终于是见到了,为何确是如此的陌生,她的那双眼睛都是冷意,再也没了以前的温柔缱绻,上官绝只觉得心窝被人狠狠刺上一刀,疼的他整个身子都要剧烈颤抖。

楼漠白冷冷一笑,“好啊,我听你的解释,不过在那之前,我要祝贺你,能够成为桐国女皇的新王君,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是不是,桐国丞相的儿子,上官绝?”

上官绝的脸色猛然又是白了几分,嘴唇也是颤抖了起来,“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是…”

楼漠白的黑眸划过一抹刺痛,“是啊,我怎么会知道,自然是你的妻主告诉我答案了。”

“她不是我的妻主!我的妻主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上官绝愤怒的嘶吼着,犹如一只被伤害的野兽,拼了命的吼出自己内心的声音。

楼漠白的神情一顿,又是冷了几分,“新王君,你没有资格说这番话。”

上官绝的身子猛然一闪,就是掠到了楼漠白的身后,不容她拒绝的将她的身子拖进自己的怀里,楼漠白挣扎无效,上官绝发了狠一般将她抱住,两人的身子强烈的碰撞在一起,背部和胸部的强烈撞击发出了一声闷响,男人的双臂似铁链一般将楼漠白的身子紧紧圈住,那样的紧,楼漠白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勒的很疼很疼,她的心也很疼很疼。

“放开我,你放开我!”楼漠白只觉得心底一阵发酸,他做什么?以为这样就能够弥补自己所受的伤害么?以为只要一句话自己就能够轻易原谅他,理解他所做的一切?

“我不放开你,你是我的,是我的…”上官绝嘶哑的低吼着,双臂紧紧的锁住楼漠白的身体,温热的脸颊埋在她的颈窝里面,痛苦的嘶吼,身子在不停的颤抖,楼漠白的身子猛然停止了挣扎,因为她感受到了一股滚烫的东西,顺着自己的脖颈流了下来。

“我没有背叛你,相信我,我只是你一个人的,我不会让她碰我一下…”上官绝的声音带着沙哑和痛苦,在楼漠白的耳边低声倾诉,楼漠白沉默的站在那,再也没有半分挣扎,这男人的泪水似毒药一般流进了她的心,这毒药,似乎一生都无解。

两个人静默的站在那里,上官绝修长的身体就这么贴在楼漠白的后背之上,狠狠的锁住怀里的女人,发着狠一般的不放开她,楼漠白也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的站在那,脸上没有表情,尽管自己的胳膊被勒的生疼,她也没有出声。

“王爷,臣妾有苦衷,真的有苦衷…”上官绝抬起头,一股风吹过,楼漠白只感觉到脖子处窜过了一抹冷意,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上官绝的身子再度贴了上来,似乎想要帮她驱逐这些寒冷。

“苦衷?你的苦衷就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和另一个女人远走他乡,你的苦衷就是你成为了她的新王君,这苦衷可真是苦啊!”楼漠白悠悠叹息了一句,双眸望着地上的某处,感觉身后的男人沉默不语,心里猛然生起了一股烦躁。

“有什么苦衷你不能告诉我?我不能和你一起分担?成为新王君的你跑来和我说你有苦衷,上官绝,你觉得这话谁听了会接受?”

上官绝的身子一颤,将楼漠白环的更紧,没有出声说话,楼漠白摇摇头,“你不肯说,终究是不相信我,既然你不相信我,又为何让我完全的相信你?”

楼漠白猛然抓住上官绝的双手,拼劲全力想要拉开他的手臂,上官绝察觉到楼漠白的意图,黑眸掠过一抹痛色,一个大力就将楼漠白的身子转过来,两个人终于面对面了,两双同样痛苦的黑眸相对,彼此都是直直的看进对方的眼底,一样的痛苦、一样的酸楚。

“你知道我这三年经过了什么?这三年你又在做什么?”楼漠白轻声问着,上官绝的嘴唇颤抖,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出声,楼漠白自嘲一笑,话语里有深深的讽刺,“我命在旦夕,如果不是空明和裴逸的师尊救我,世上再无楼漠白。”

上官绝的黑眸一紧,陡然划过一抹慌乱,“不会的,王爷不会有事的…”

“是啊,我不会有事,我要是有事,又如何?我有时候在想,何不直接死去算了。”

上官绝的双手猛然钳住楼漠白的肩头,死死的握着,黑眸里闪过怜惜和愤怒,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一切还是那么该死的熟悉,熟悉的他想将她就这么带走,两个人再也不回来。

“上官绝,一切都变了,我不再是你一个人的,我有竹笙、裴逸、兰儿,还有空明,而你,现在已经是另一个女人的男人,我想我还差你一个东西,休书。”

上官绝的脸彻底面无血色,就连嘴唇都是没有了色彩,一个劲儿的在抖动,黑眸无神了几秒,终于是发狠的看着楼漠白,“王爷可曾记得答应过臣妾什么!你答应过我…”

“是!我是曾经答应过你,然而上官绝,他们都陪在我身边,你呢?你又去了哪里?”

“我…”

楼漠白轻轻摇摇头,“你有苦衷,我也有苦衷,我不是瞎子,他们对我的感情对我的付出我都看得到、听得到,我能负么?三年归来,他们都等着我,只有你,有着你的苦衷投入了另一个女人的怀抱,是!你和她没有关系,可是新王君呢…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你连我都不要了?”

“我没有,我没有…”上官绝此刻彻底的慌乱起来,妖媚勾魂的五官在此刻显得苍白无比,完全失去了往日的色彩,楼漠白冷冷一笑,“是啊,你没有,你怀揣着你的苦衷继续往前走吧,何苦再来告诉我?你不是想隐瞒么?何不一直隐瞒下去?”

上官绝的身子重重一颤,感觉到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刺穿,疼,真的太疼了…

“别放开我,求你…别放开我…”上官绝将楼漠白的身子狠狠的拥进怀里,死死的搂住,如果他能将这个女人揉进身体该有多好,这样他们就不会再分开,再也不会了。

“不是我放开的你,是你放开了我。”楼漠白静静的丢出一句话,上官绝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哈哈一笑,猛然将楼漠白的身子推开自己的怀抱,双臂钳住她的肩头,那双勾魂的媚眼里面涌动的是一种疯狂,无边无际的疯狂!

“你想不要我?这是不可能的,我就算是做鬼也会缠着你,生生世世缠着你!等我做完了该做的事情,不管是谁都无法让我再离开你,如果王爷想逃,那就逃开吧,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不管是哪儿!”

楼漠白的心被这句话狠狠一颤,上官绝啊,这么霸道的一个男人呢,就算在这样一个时候,也要拼了命的占上风,这就是他所谓的死缠烂打么?

“你…”楼漠白说不出话来,心中的酸楚和疼痛也因为这句话莫名冲淡了很多,这个男人是摆脱不掉的,就算是她逃开了,也正如他所说,也会追上来,不管她逃向哪里,他都会找到她吧…

下巴被人猛的挑起,楼漠白只觉得一阵熟悉而心酸的味道窜入了心扉,上官绝的俊脸迅速的压了下来,双臂将楼漠白的身子一个用力托起,一只手伏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则狠狠扣住她的后脑勺。

“唔!”熟悉的令人战栗的吻回来了,妖孽冰冷的唇瓣死死压着楼漠白的嘴唇,以不可抗拒的掠夺姿态撬开了她的红唇,冰凉的舌头探了进来,两人的身体都是轻轻一颤,三年,三年的时光隔绝了很多事情,让两人再也看不清楚彼此,然而三年的模糊却在这一刻化为了无形,只有在这一刻,两人的心在如此贴近、没有距离。

楼漠白想要反抗,身子刚微微动了动,男人的铁臂就是攻了过来,那似乎带着电流的手掌猛然袭向了柔软的前胸,牢牢的握住,上官绝似疯了一般的吻着,深深的吻着,舌头在楼漠白的嘴唇里面横冲直撞,似乎要索要回着三年缺失的甜蜜,似乎要索回这三年的思念!

胸前响起了一阵熟悉的悸动,楼漠白的身子很不争气的瞬间瘫软,太熟悉了,多少个夜晚就是这妖孽缠着她,和她一同沉沦在醉人的缠绵里面,多少个夜晚他动情的抚摸让她的身子很快沦陷,就算事隔三年,一切都在这一秒瞬间回归,就好似从来没有分别过!

楼漠白有些恼了,张开嘴狠狠的咬了上官绝的舌头,她自己都尝到了一股血腥味道,然而上官绝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是凶猛,带着血腥的舌头更深的探了进去,让楼漠白的口腔里都带着这味道,终于,上官绝的嘴唇轻轻离开,附在楼漠白的耳边,“王爷喜欢咬就咬吧,就算咬死臣妾,臣妾也甘愿…”

楼漠白的心中有些痛恨自己的软弱,妖孽莹白的脖子就在自己的眼前,张开嘴什么都没想就是狠狠的咬了下去,上官绝一声闷哼,只是将这个发狠般咬他的女人紧紧抱在怀里,一双眼里都是醉人的温柔。

楼漠白忽然就哭了,很是委屈的哭了,很是痛苦的哭了,胸口中似乎盘亘着一团久久不散的气团,让她无法释怀,想要抓住什么又抓不住的感觉,让她懊恼、让她气愤,心中有着慌乱却无处诉说,她只觉得被欺负了、狠狠的被欺负了。

当带着温度的泪水缓缓流下,蔓延到上官绝的脖子上时,他的身体又是剧烈一个颤抖,楼漠白的牙齿还咬住上官绝的脖子不放,泪水顺着嘴唇蔓延进了嘴里,带来了一阵阵异常苦涩的滋味。

“混蛋,你这个混蛋啊!”楼漠白呜咽的骂着,在心里痛骂自己的没出息,在心里痛骂自己的软弱,不是伤透心了么,不是要做到无视了么,为什么自己还会哭,为什么还会任由这个男人抱在怀中,如此委屈的发泄着?

上官绝紧紧抱着她,听着这模糊不清的哭诉,“是,臣妾就是混蛋,臣妾是混蛋…”黑眸荡着温柔,两人似乎回到了三年前那毫无隔阂的时候,她就是她,他也就是他。

说到底,这就是第一个走入心房的人,就算被伤害,就算被隐瞒,就算受到了最大的伤痛,都无法轻易的忘记,即使不能释怀,也会找个理由想要去原谅自己,毕竟是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啊,毕竟是那么全心全意的爱过…

楼漠白小声的呜咽了一会儿,终于是停止了哭泣,上官绝就是这么静静的抱着她,两个人就是这么静静的站在那,上官绝的手温情的抚摸着楼漠白的长发,一下又是一下,另一只手则是在她的身体上摸索,探索着令他魂牵梦萦的身体曲线。

“王爷似乎比以前更丰满了些…”上官绝的手附在楼漠白的胸前,按压了几下,楼漠白的面色一红,伸手就拍掉了上官绝的手,上官绝闷声一笑,再度将她抱紧在怀里。

“臣妾有苦衷,不过终有一天会告诉王爷,王爷要等臣妾,臣妾发誓,绝不会让别人碰臣妾一下,臣妾从始至终都是王爷一个人的。”

楼漠白没有说话,半响将脑袋探到上官绝的衣服上,狠劲儿的摩擦了几下,上官绝看到也只是微笑着不说话,眼底是一片宠溺,“你就不怕我真不要你了?”

上官绝听到这话,眼底划过一抹受伤,随后自信再度回笼,“王爷就算不要臣妾,臣妾贴上去也可以。”

楼漠白的心头一暖,忽然想到了什么,“桐冉是不是威胁你?还有,要防着点青衣,他可是桐冉的人。”

上官绝一愣,随后点点头,“王爷放心,臣妾自当小心,成为她的新王君迫不得已是真。”

“哼!”楼漠白冷冷一哼,上官绝的脸压了下来,亲上了楼漠白的唇角,“臣妾是王爷的夫,王爷想要臣妾,臣妾自当听从王爷的。”

楼漠白的脸色一红,妖孽!那双勾魂的媚眼恢复了原有的光亮,也只有在她的面前上官绝才有了那惑人的一面,楼漠白摸了摸自己的脸,“你怎么认出我的?”

上官绝微微一笑,“不管王爷怎么变,王爷就是王爷,臣妾又如何认不出来?”

楼漠白的心头甜了一下,随后想到了这个男人之前所做的事情,神色又是暗了几分,上官绝看到,也知道楼漠白在心底想了什么,不禁低下头去,“臣妾现在不能说的太多,王爷还是尽早来桐国吧,臣妾会为王爷做好一切,等王爷回来。”

楼漠白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桐国?她虽然当初也计划要去桐国,只是上官绝这句话却透露出了无限信息,自己这张被掩盖的脸,自己究竟是谁,还有…“我的父君,可还活着?”楼漠白颤声问了一句,上官绝的黑眸一闪,终是摇摇头,楼漠白愣了一下,上官绝还想再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我知道了,当兰儿的事情解决,我会去桐国。”楼漠白说了一句,心中也是有一种预感,桐国,似乎就是这个谜彻底解开的地方了!

VIP 章六十七 情难控

楼漠白的身子动了动,想要从上官绝的怀中出来,怎奈妖孽的手臂还是使劲儿的抓着她的腰身,像是撒娇一般,上官绝轻轻的嘟囔:“让臣妾再抱一会…”

楼漠白叹了口气,还是将上官绝放在腰间的手拿了下来,缓缓的推开半步,楼漠白黑眸看着上官绝,“回去吧,毕竟你现在的身份特殊,如果被桐冉发现什么,一切都将是大麻烦。”

上官绝的神情一愣,神色多少有些不甘心,想要说什么楼漠白却不再理他,只是对着夜空中的某处轻唤了一声,“空明。”不一会儿,轩辕空明的身形再次出现,一身黑衣的他还是那样面无表情,楼漠白走过去,对着轩辕空明低语,“带我回去吧。”

轩辕空明点点头,伸手揽过楼漠白的细腰,将她的身体半搂在怀中,动作自然熟稔,上官绝看到不禁猛然握紧拳头,一个闪身就是挡在了轩辕空明的前面,“放开她,我带她走。”

轩辕空明的黑眸机械冰冷,没有任何起伏波澜,楼漠白也没有说什么,轩辕空明不理会上官绝,脚下一点就是凌空而起,上官绝一见,立刻衣袖甩开,就要卷住楼漠白的身子,轩辕空明的黑眸泛起一股冷意,手一挥,一股强劲的力道顺着上官绝的衣袖袭向他的身体,上官绝一个踉跄就是后退了几步,就在这一个空挡,轩辕空明已经带着楼漠白的身子飞上了天空掠向前方,只不过他的眉微微皱起,似乎在疑惑什么事情。

楼漠白抱住轩辕空明的腰身,头埋了进去,回想着上官绝刚才有些痛苦的双眼,楼漠白的心里却是泛起了点点笑意,虽然接受了这个男人不明不白的解释,不过他以为就凭两三句话就能回到从前的日子,会不会太小瞧她了?惩罚,还在后面呢。

一路轻功,很快轩辕空明就悄无声息的到达了兰儿的宅院,这里本来就人很少,兰儿此刻也没有回来,两人很轻松的就是进入了屋子,楼漠白并没有点燃油灯,而是安静的坐在黑暗中,轩辕空明也没有走,默默的坐在楼漠白身边,整个身子与黑夜都是融为一体。

“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他的几句话我就败下阵来,一直压在心底的怨怒就这么烟消云散,多少会觉得有些不甘心,不过又能怎么样呢…”楼漠白低声说着,轩辕空明默默无语,只是在一旁静静当着旁听的人。

“他在我的心里有着一个特殊的位置,他说的话我不分辨真假就会选择相信,这样的我也太缺乏判断性了,可是没办法啊,心就是向着他,总会找个理由告诉自己,原谅他吧…”楼漠白自嘲的笑笑,无奈的摇摇头,突然转头看向轩辕空明,“空明,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黑暗中的轩辕空明默默无语,半响是吐出了一句话,“不会。”

楼漠白笑笑,好干脆利落的回答,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没有可以的安慰自己,轩辕空明就是这样一个直性子,楼漠白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上官绝说他有苦衷,他告诉我要去桐国,我也知道在自己的身上横亘着一个惊天秘密,这秘密现在或许不用想也能猜出七八分,突然累了,楼漠白活的这二十几年,就好像是一场戏,她做的从来就不是她自己。”

楼漠白说的这番话深意无限,身子的原主人背着莫须有的楼国三皇女身份活了十八年,她穿越到来,身世即将被再度揭开,却也不再是她楼漠白。

从始至终,她就不是她,她也不是她,都在顶着另一个人的身份而活。

轩辕空明缓缓站起身,走到楼漠白面前,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楼漠白缓缓抬起,就看到了轩辕空明那双在黑夜中更加璀璨无比的黑眸,“你就是你,从来不是别人。”

楼漠白微微勾起红唇,一对黑眸望向他,“是吗?我就是我?”

轩辕空明点点头,嘴唇僵硬的向上轻轻一勾,动作有些生涩,却也做了出来,楼漠白见到幕然怔愣了半响,最终甜甜的笑了出来,“是啊,我从来就是我,不是别人。”

轩辕空明点点头,大手摸了摸楼漠白的头发,“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

楼漠白呵呵一声低笑,摇摇头,累么?或许是累的,不过她不能休息,起码不能在现在这个时候休息,“关于兰儿身上的蛊,你可看的出来是哪一个?”

轩辕空明的神情似乎紧了一下,收回手走到椅子旁重新坐了下来,点点头,“知道。”

楼漠白一听立刻来了精神,空明果然知道!那一定也知道解法了!“解法,告诉我解法!”

轩辕空明猛然没了声音,似乎气氛都是冷了几分,楼漠白有些疑惑,怎么回事?难不成这蛊没法可解?刚要出声询问,轩辕空明缓缓开口,“七彩,毒蛊之最,下蛊者将母蛊寄养于身体,七条子蛊下入重蛊者体内,七种不同毒性连连相扣,解开其中一环就会触发其余六环,如果不是同时解开,重蛊者,必死。”

轩辕空明诉说的语气很为平淡,没有丝毫起伏波澜,然而楼漠白却是听的心惊胆颤,心中怒火熊熊燃烧!毒蛊之最七彩,苍月,兰儿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忍心如此对他,你们身体里都留着同样的血脉,你怎么下的去手!

轩辕空明看着楼漠白有些压抑的脸庞,继续开口,“五种毒性可以找到对应解决的药,只不过剩下两种…”

“剩下两种如何?需要什么?”

轩辕空明又是沉默了半响,这才开口,“要重蛊人心中所爱之人的心头血,还有施蛊人的命。”

楼漠白的身子轻轻一颤,心头血?就是自己心脏中的血液么?这倒是没什么,只不过施蛊人的命?虽然苍月罪无可恕、对于兰儿下手的手段如此残忍,说到底她还是兰儿的姐姐,是兰儿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为什么非要施蛊人的命,母蛊杀死不行么?”

轩辕空明摇头,“七彩的母蛊会融化在施蛊人的血液里,七彩的子蛊毒性只能暂时压住,并不能够彻底根除,除非是将施蛊人杀死,母蛊也就死了。”

楼漠白坐在那里,久久沉默不语,就算那六种可以压制住,就算她的心头血可以每天都提供,然而这只是暂时的,兰儿体内的子蛊如果一天不死绝,兰儿就会更加的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命在旦夕,除非是…苍月死了。

楼漠白静静想着自己在问兰儿解蛊方法时候,他脸上的不甘愿和排斥,是为了苍月吧…那个在世界上唯一的姐姐,唯一的亲人,就算对自己出手再狠,就算心里再怎样怨她,兰儿都不忍心伤她的亲姐姐。

楼漠白心忽然就疼了,这孩子是知道永远都解不了么?所以才告诉自己不要寻找方法,不要去解蛊,如果不涉及到苍月的性命,一起都好说,然而现在她也无法做这个决定,兰儿既然不愿意让他的姐姐有事,她又能怎么办!

“如果…我带兰儿离开呢?”楼漠白缓缓低语了一句,轩辕空明摇头,“不可,子蛊如果离母蛊太远,是会自动触发毒性。”

楼漠白的拳头猛然握紧,是么,原来是这样…走也走不了,解也解不了,难道这就是一个无解的题目?苍月,难道你就想这样将兰儿囚禁在你身边一辈子?

楼漠白的身子猛然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重重的叹口气,如果这蛊无解她又该如何,是放弃兰儿么,强行将他带走会伤着他,如果不她不可能永远留在苍国,苍月一旦知晓自己的身份也是不会留下自己,一切的一切都陷入了死胡同里,走不出去,彻底走不出去了。

门扉被人轻轻推开,轩辕空明神色一紧,身子就瞬间闪出了屋子外面,楼漠白呆呆的坐在那丝毫没有察觉到轩辕空明的离开,她的脑子里面都是七彩毒蛊的事情,解不开,解不开…

一双光裸的莹白脚丫走到她的面前,在楼漠白的身上投下细细的一道阴影,接着这个人缓缓低下身子,将头搁在了楼漠白腿上,双臂也是抱住了楼漠白的腰,就这么半坐在地上,赖在了楼漠白的身体上。

楼漠白的黑眸一抬,就看到了兰儿那张绝美的俊脸,一双异色瞳孔在黑夜里面闪着黑红的光芒,是那样耀眼明亮,楼漠白的手缓缓的抚摸兰儿的脸颊,兰儿眷恋的靠过来,轻轻的摩擦了几下,就像一直猫儿般享受主人的爱fu。

“白…”兰儿悠悠的低唤一声,楼漠白温热的手指轻轻的抚摸,“宴会完了么?”

兰儿乖巧的点点头,头在楼漠白的大腿上蹭了蹭,“阿姐和那个桐冉两个人走了,至于他,不知道去了哪里。”

楼漠白点点头,推了推兰儿的身子,“累了吧,夜色已深,去睡吧。”

兰儿点点头,身子乖巧的站了起来,双臂一探,就是将楼漠白抱了过来,紧紧的圈在怀里,“白陪我睡,好不好?”

楼漠白的手温情的抚摸着兰儿银白的长发,想着这孩子体内的七彩,还有那个心如蛇蝎的姐姐,一股莫名的酸楚就蔓延开来,楼漠白的双臂搂住兰儿的肩膀,点点头,兰儿忽然勾唇一笑,有着无限诱惑风情,轻轻的将床上的帐幔放下,抱着楼漠白就上了床榻,大手一挥,兰儿身上充满苍国异域风情的衣服就被抛在了地上,露出了一副精壮的上半身,肌肤似乎泛着点点光泽,这是一具成年人的身体,没有了青涩稚嫩的影子,如此的诱惑迷人。

兰儿的唇角带着笑容,楼漠白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这孩子怎么说着说着就把衣服给脱了,还好身上还穿着裤子,楼漠白正想着兰儿的大手轻柔的伸过来,轻轻的将楼漠白的外衣脱下仍在了地上,兰儿将楼漠白的身子密实的搂在怀里,满足的轻轻叹了口气,双臂圈住她的腰身,两人的身子紧密的贴在一起,一丝一毫的悸动都是清晰的传到到彼此的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