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踢开鞋柜,“自己找鞋。”

她一秒钟的眼神都不想错过,陈湛北找出拖鞋,又拿了她的鞋,蹲下来替她解着鞋带,脱下鞋子把拖鞋套在她脚上。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脚踝,温度是真的,眼前的人,也是真的。

他也换了鞋,南絮推他走到沙发前坐下,陈湛北坐下后,南絮不坐,就蹲在他面前,扬着脑袋看他,“陈湛北。”她叫他的名字,很陌生的名字,但叫出口时,心尖上火热一片。

他勾起唇角,点点头。

“这样叫你,会陌生吗?”

他咂了下舌,“有一点。”他拉过她的手放在胸口,“听你叫出这个名字,心里热热的。。”

她就这样望着他,望着望着,眼眶又湿了,陈湛北身子前倾,捧起她的脸,“南南,别哭了。你知不知道你一哭,我就觉得自己有多混蛋,害你这样伤心。”

她摇头,“我明白你身不由己,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我想知道,可我现在不想聊那些,我就想这样看着你。陈湛北,真好,你的名字真好听,和齐骁一样好听。”

“南南,你这是爱屋及乌。”他倾身靠近,在她唇上浅浅落上一吻,又吻上她的眼睑,吻去咸湿的泪,额头抵着她额头,在她鼻尖上亲了下,“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

她点头,疯狂点头,猛地抬手环上他的肩,“不要离开我,齐骁,永远都不要,那种感觉太要命,比死还难受。”她慌乱的神色,颤抖的语调,甚至,连名字都叫错,不,不是错,在她心里,齐骁和陈湛北,别无二致,都是英雄,她心中的大英雄。

陈湛北知道她一时难以改口,甚至连他自己听起来都有那么瞬间的诧异,七年了,没有人叫过陈湛北的名字,他用齐骁的名字,活了七年。

他把她抱在怀里,双手紧紧的拥着她颤抖的身子,“别怕,真的回来了。”

“我看到相片了,是你的侧脸,太真实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当时差一点死了,是蔺闻修救了我。”

“蔺闻修?”南絮惊讶于蔺闻修的出手相助。

“追捕泰坤的时候,双方交火,身上中枪昏迷不醒,被蔺闻修的人带走,南南,我不是不想回来,因为昏迷太久,然后还有一些事,现在回来,再也不走了。”他昏迷三个月,才从鬼门关里逃回一条命,醒来后,又因枪伤身体已经产生变化,他一直在恢复,一切尘埃落定,齐骁的身份已死,他便回归于陈湛北。

听他说中枪昏迷许久,南絮挣脱他环在她身上的手,急迫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上下下不错过任何一个角度的打量,“现在呢?好了吗?”

陈湛北站起身,摊开双手,“不好,也不敢站在你面前。”

南絮起身抱住他,“别放开我,抱抱我。”她太需要他的拥抱,那紧贴的热度和紧拥的力道才让她感觉到真实。

紧紧相拥的人,想要把曾经缺失的那一段时间,尽数补回来,补偿她变得脆弱不堪一击的心,补偿给她温暖,和浓浓的情感。

金刚被忽视好久,扑腾着飞过来,“南南,南南…”

陈湛北向金刚伸出手,以前的金刚看到他的手势便会飞落在他掌心,阔别一年之久,金刚这不认人的鸟,对陈湛北十分陌生。

金刚来回踱着步子,就是不往他掌心落爪,“操,小东西一会就拔毛炖汤。”

南絮看着他,眼睑弯出一个月牙的弧度,晶亮的眸子下满满全是他,“还这样恐吓它。”她转头对金刚说,“金刚,这是爸爸,爸爸哦。”

金刚对爸爸一词十分熟悉,它徘徊着,叫了声,“爸爸。”

陈湛北还算满意的点点头,“这才乖,再敢忘了老子,炖汤后再红烧。”

“爸爸,爸爸…”金刚这鸟,看起来十分懂得察言观色嘛~

时间已经很晚,南絮进厨房给他煮面,陈湛北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细心的摘菜洗菜,她说家里没什么吃的,先对付煮点小白菜汤面,明天他们一起去吃好的。

吃什么好的,只要看到她,美食都暗淡无光。

她挽起袖子,冲在水龙头下的手在白炽灯的照射下,白得不见血色,她瘦了很久,瘦得不见一点肉,他环上她的腰,瘦得一只手臂都不余尺寸。

南絮把小白菜切好几厘米的小段,锅里的不已经烧开,她掀开盖子把面下里,用筷子搅了搅。他的手在她腰间轻轻揉捏着,力量适中,不过南絮有些怕痒,特别是他这样隔着衣服跟瘙她痒似的,她扭了扭腰身,“别闹。”

她搅完面,把盖子盖好,手里的筷子还没放下,他已经扣住她的下巴,把她小脸搬过去,粗暴的吻瞬间压了下来。

“唔…”她被吻得猝不及防,他的吻太猛烈,从见到她那一刻就想亲她,吻她,抚摸她,把她揉进身体里,与他融为一体。

南絮双手举在半空,筷子上还沾着水和油,他旋即转过她的身子,抵在理石台上,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扣住她脸颊,吻严实合缝的贴合着她的唇,

他想念她的味道,想念掌心下的触感,想念她的人,是蚀骨的滋味。

他拥着的力道很紧,锢得她骨头都发疼,齿尖的力道咬得她唇上生疼,她这在一刻毫不怀疑他会把她捏碎,他的气息猛烈得发疯。

可是她却是喜欢的,喜欢他蕴满力量的手臂,喜欢他蓄着精劲力量的结实肌理,她的手在他身上,似要去抚摸他的全部,她的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抖,想把自己挤在他的身体里,迫切的想要融进他的血液,无论他走哪,都会带着她,即使是死。

这一吻,直到锅里的水沸腾起来,咕噜咕噜的顶着锅盖呯呯作响。

他喘着气,把她紧紧的抱了下,才放开。

南絮呼吸早已不稳,脸颊上浮上一抹不知是因为情动,或是缺失空气导致的红潮,她眼波在他脸上流连,抿唇笑了下,转头掀开锅盖,沸水的叫嚣才稍势平移下来。

她盛出面,陈湛北把碗端到餐桌上,南絮拉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她托腮,就这样看着他吃面。

“宝贝,你这样看我,是想让我把你吃掉吗?”

“随时欢迎。”她突然靠近,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快速撤开,“快吃吧。”

陈湛北抓过她的手握在掌心下,右手执筷子,大口大口的吃着她煮的面,以前的南絮是个极其冷静的理智的女孩儿,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把目光专注在他身上,这一年里发生太多事,生死变故,让她变得脆弱,敏感,胆战心惊。

南絮就这样盯着他,她狠狠咬了下唇瓣,然后微微抽息一声,陈湛北见她举动,微微蹙眉,“不许这样。”

她扬着暖暖的眸光,露出贝齿晶亮,笑意满盈。

齐骁咕咚咕咚大半杯水灌下去,他还是那样,吃东西狼吞虎咽,喝水如牛饮,活得很糙,但这就是她认识的齐骁,他是陈湛北…

南絮心底炽热无比,他抽出纸巾擦了下嘴,再一转头,南絮已经靠过来直接吻上他。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南絮从未主动吻过他,知道对彼此的情感,无需她在这场感情中主动,他已经把一切都做到。

她的主动,却让他心疼难忍,环上她的身子,一个吻,从客厅纠缠到卧室,她用尽所有热情。痛,很痛,她却甘之如饴。周身跳动着猛烈的快意,在痛的那刹那,才让她觉得真实,她贴在他耳边告诉他,她不怕痛,让他再让她再痛一些…

他不舍她痛,却又真真实实的让她感觉到痛,他把粗粝的一生变成缱绻的温柔尽数给予她,但仍觉不够。她觉得不真实,他在昏迷几个月后醒来的刹那,何尝不是觉得虚幻。

他想她,想到心尖都疼,生死边缘打过转的人,更明白那种感受,他们尝过,更明白彼此视对方如生命,哪怕一刹那,他都想要再见她一面。

南絮直接昏睡过去,这是这一年来,南絮的第一个好觉,第一次睡得这样沉,这样快,这样轻松。陈湛北低首望着她瘦得下巴尖尖的小脸,眼底涌出疼惜,又蕴出一抹暖暖的笑。

果然他命硬,老天不收,却唯独,被她收了去。

陈湛北浅浅睡下,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猛的一颤,南絮霎时睁开眼睛,抬头看着身边的人,她缓着呼吸,眼底惊慌失措后露出暖暖的笑,他没死,他真的回来了,眼眶沁出晶亮的水气,她笑着吸了吸鼻子,头轻靠在他肩上。

“宝贝儿,看来你还是没累着。”陈湛北翻个身,把她往怀里带了带,结实的手臂紧紧扣住她。

南絮头靠在他肩上,“我以为是做梦。”

“梦有这么真实吗?”他手上使坏。

南絮咬着唇瓣偷笑,“梦里你没这么坏。”

陈湛北闭着眼睛,眉间一挑,“我努力,让你以后的梦里,都是你男人的坏。”

作者有话要说:南南:让你嘚瑟,让你嘚瑟,让你嘚瑟…

北哥:咬牙,摩拳擦掌,把人抓住,猛亲。

北哥:这个没人敢,反正南南又不会。

南南:明明占上峰,怎么突然大反转,好吧,谁让她那么爱他,还是让他嘚瑟吧。

北哥:继续嘚瑟ing~

第58章

南絮这一夜睡的不多,浅眠没一会就醒来,睁着眼睛看着身边的人,她总觉得不真实,怕一眨眼或是睡梦中,再睁开眼睛他就不见踪影。

陈湛北也没怎么睡,两个人就这样注视着彼此,他轻抚她的脸颊,她握着他的大掌,他对她笑,她也笑了,南絮很久没这样笑过,不,也许是这一年里,唯一笑得最真切,最多的一天。

天蒙蒙亮时,南絮才沉沉入睡。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他,他穿过枪林弹雨,惊呼着南南,南絮冲他笑,然后就变成他的身影越来越远,她想办法去抓,却落了个空。

南絮猛的惊醒过来,床边的人早已不在,她一个翻身下床跑出去,在厨房里,那个男人站在厨房的窗边抽烟,炉台上的小锅冒着腾腾热气,听到声音,陈湛北转头看过来,“醒了。”

她赤着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跑向他,直接冲进他怀里紧紧搂住。

陈湛北急忙把烟掐灭,回手环住她的瘦弱的脊背,“南南,我在。”

头靠在他胸口,小脑袋如捣蒜般猛点着头,“我知道,就是醒了看不见你,有点害怕。”

“下次等你一起。”他揉了揉她的发,下巴搁在她头顶,轻轻吻着。

吃过早餐,陈湛北逗弄金刚,金刚对他还是有些印象,小半天,便找回当初的状态,时不时叫声爸爸,如果两人谁也不理它,它就飞过来,落在他们身边,存在感十足。

陈湛北刚回来,与渔夫已经通过电话,渔夫说安排他回原部队,或是进缉毒大队,陈湛北提出自己的想法,留在宁海。

渔夫知道,因为南絮,他说会给他安排,他回来之后,对他曾经的做立下的功绩会的嘉奖,但不能公开,陈湛北的名字,对外,只能是空降兵。

曾经在金三角卧底,捣毁几大毒枭势力,破获无数毒品大案,还通过他得到的线索一举破获令国际军警头痛的军火案,这种功绩令人震惊,却也因为功绩令人震惊而无法宣扬,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他并不在乎那么多,如果不是因为南絮,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已死,他也许会把这份卧底行动做到一辈子,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他简明扼要的讲明他之后的事,告诉她,他会留在宁海,留在她身边。

南絮私心里是喜悦的,如果不是因为齐骁身份已死,他有可能永远不会回来。按大义上,他的工作做了许多人无法达到的高度,他的离开,金三角势力瓦解一部分,还会再起,缉毒的脚步永远不能停歇,他回来,必定还有人像他一样,踏进那个无底深渊,却很难做到他的成绩。

她以前明白毒品的危害,遏制毒品扩散,亲深经历之后,对毒品的痛恨已经登顶,如果那些人不去买毒品,毒品市场便日益颓废,是那些吸毒之人的供给,才让毒贩如此猖獗。

这一天,两人哪也没去,家里没有吃的,南絮就订外卖,她一寸不离的盯着他,陈湛北也半刻不离,他心中满是疼惜,因为他,把一个冷静睿智的女人,变得如此脆弱如此忐忑不安。

电视开着,随便放着节目,“这几年,你没看过电视吧。”他那边没有电视,住酒店有电视,放的都是国外的频道,她几乎没看他打开过电视机。

“哪有那闲情看电视。”他瞟了眼电视上的综艺节目,一个眼熟的都没有。

“别急着去工作,先熟悉一下环境,明天我们出去转转。”

“好。”

南絮突然想到,“你家在哪?”她和他之前,从未聊过这件事,基本不会谈论破案之外的话题。她不知道他家在哪,甚至连名字,都是刚刚才知道,他家有什么人,在做什么。

“帝都,父母多年没见了,南南,陪我回去看看他们吧。”他苦笑了下,“不知道我爸妈会不会撵我出家门。”

“我明白,不过你带我回去,是不是要先去我家一趟。”

陈湛北挑眉,“那当然好,要见未来岳父,啧,我得准备点礼物,你说拿什么好?”

南絮抿唇笑着,眼睑弯弯眼底尽是明亮的光晕,“拿军功章吧,我爸是军人,这个在他那比较好使,倍儿有面。”

陈湛北双手一摊,靠在沙发上,架着长腿一副浑痞二世祖的架势,“那东西太多了,渔夫都替我收着,一等功,这个比较有面儿。”

“骁爷,麻烦您把翅膀放下行吗,再嘚瑟我怕你飞上天。”南絮侧身躺在沙发上,头枕在他腿上目光追随着他。

叫他骁爷,这是挤兑他,陈湛北弯腰,凑近她亲了一口,亲了一口再亲一口,亲多少口都嫌不够,最后把她按到沙发上,直到传来金刚的叫声,陈湛北扔过一件衣服盖住笼子,继续吃下去。

次日,南絮带着陈湛北,回到父亲这边。

南父打开门,看到南絮身边站着一个男人,他微微愣了下,随即让开一些,让他们进来。

南絮又是拿鞋,又是说话,眼睛里看着那个男人,满是柔情,南父看着这俩人,南絮这一年没一刻快乐过,因为什么他清楚,可这个男人?

高大,结实,眉目凛然,眸光正义。

南絮抿着唇笑得欢喜,大眼睛在他和那个男人脸上来回流连,“爸,我给您介绍一下,他是陈湛北。”又对陈湛北说,“这是我爸。”

陈湛北礼貌开口,态度恭敬,“伯父您好。”

南父点点头,心里纳闷这个陈湛北是什么人,不过面上还是很有礼谦和,“您好,进来坐。”

南絮冲他使了个眼色,陈湛北在南父转身的时候,冲她挑眉。

两人坐下后,南父坐在对面沙发上,南絮第一次带男人回来,看这两人的神情,感情好得溢出蜜来,带男朋友,这么突然?

“小陈,做什么工作的?”

陈湛北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南絮第一次见他语塞的模样,噗哧乐了出来,以前能贫的劲呢,怂了吧,“爸,他工作暂时没落定呢。”

“哦,没落定,那以前是做什么的?”

陈湛北开口回答南父的话,“在部队呆了几年。”

“退了?”不怪南父多问,这两人的态度已经明显,他自然希望南絮能有一个好的感情归宿,必须问清未来女婿底细。

“没退,人事调动,暂时工作没落实,不过快了。”

南絮说,“你们先聊,我去沏壶茶。”

南父和陈湛北相对而坐,一时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对南父来讲太突然,陈湛北呢,见未来岳父,头一遭。

南絮泡茶回来,客厅里的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好尴尬。她倒了茶,把杯子推到爸爸面前,又倒了一杯给陈湛北。

“爸,我这辈子,就认定这个人了,您想问什么尽管问。”她又说,“陈湛北,对我爸可以知无不言哦。”

“伯父,我家在帝都,父亲搞科研,母亲是大学教授,我在津宁当的兵,前天刚到宁海。您放心,我会留在宁海,不会带南南离开您。”

家世不错,人看起来也不错,只是南父还是不解,满脑子疑惑,南絮怎么突然跟这个人在一起,看起来已经是浓得化不开的感情。

“你们怎么认识的?”南父看着俩人。

“金三角。”齐骁回答,他的身份是隐蔽,能不对外提及便不会提及,只是面对有人不是外人,而且他已经回来,必定要让南父放心,否则怎么会把南南交给他。

南父一听,端着茶杯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南父探究的目光落在陈湛北的脸上,金三角,南絮曾经经历过生死的地方。

“爸,他就是齐骁。”南絮看出爸爸的疑惑,此时没了生命威胁,她也不想对爸爸隐瞒,这一年爸爸替她担忧,一年之间生了白发,人也苍老憔悴,她要让他安心。

齐骁?他原来是卧底?在金三角魔窟里救下南南,这样的身份令南父震惊,齐骁的身份太过扎眼,国际刑警把他列为重要通缉对象,他是怎样才能做到那个位置,又是怎样在魔窟里打转,获取那么多情况,立下如此丰功业绩。

南父连说三声好,心底对陈湛北已经升起佩服和敬重之情,他们是军人,知道军人的使命,生死边缘打转,这份勇气不是谁都会有,何况,他的功绩,南父在南絮叫过多数次他名字的时候便已经查阅。

南絮去厨房弄些吃的,南父看陈湛北的眼神,充满了疼惜和喜爱还有敬佩,他已经不需要再多问其它,这个男人,值得南南托付。

“父母知道你的身份吗?”

陈湛北扬着的眸光渐渐低沉,“不知道,七年,我没回过家。一年前传来的死讯,南南一定倍受打击,我回来直接找她,伯父,我想带南南一起回家,去看望我的父母。”

南父点头,“回去吧,你的父母一定很担心你,这么多年…”他重重叹息,理解陈湛北在国家情怀上的大义,也理解为人父母的担忧,七年,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孩子突然离开,杳无音讯,定是度日如年,“把事情讲清楚,他们会理解你,小陈,他们会以你为荣。”

在家吃完晚饭,南絮和陈湛北漫步出来,南絮知道爸爸很喜欢陈湛北,她也开心,他回来了,爸爸喜欢他,“诶,你跟我爸说什么了,我爸那眼神热烈盈眶的。”

“提到我家人,伯父感同深受吧,你离开那一段时间,他一定非常煎熬。”陈湛北揽着她的肩,两人在街边走着。

她环着他的腰,头靠在他肩头,“以前看别人这样腻歪,觉得没眼看,现在,真香。”

陈湛北对于前面几个字听得十分明白,可是真相是什么意思,前言不搭后语。“真相吗?事实,证据那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