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虽然是小说,但也不能太过浮夸。

他还是觉得现实一点好,毕竟现实是残酷的。

不过她要是把他俩写成小说,他希望她把小说写得浮夸一点没事。

“好呀,你请我。”

“好,我请客,你买单吧。”

“哦,什么?我买单,沈长风,你咋好意思,一男一女去吃饭,都是男人抢着去买单的,那叫做绅士风度,你懂不懂呀。”

“男人欠着你们女人的?干嘛要一直买单?绅士风度能当饭吃吗?绅士风度只会让男人的钱包扁了一次又一次。”

“小气鬼,歪理一大堆,钱多到可以给我当被子盖了,还要和我算这帐。”

“你很大方的,所以我让你买单。”

“…好吧,我买单,一会儿点菜的时候,我点,你给我老实地坐着。”

“怕我吃穷你?”

“我今天没有带着银行卡,现金不多,我怕你点了一桌的山珍海味,吃完了还要留下来洗碗。”

“那我借你吧。不用你还,只要你从明天开始,帮我做早餐就行。”

一脚踢来,沈长风挨了慕容晓的粉脚。

“晓晓!”

倏地,一声低沉的声音夹着不悦炸来。

慕容恒刚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就看到已经越过了自己办公室的妹妹踢了沈长风一脚,那一脚不见得很大力,但很不淑女。

慕容晓停下脚步,偷偷地瞪了一眼沈长风,才转身,俏脸的脸上堆起了嘻嘻的笑,嘻嘻着:“哥,有事?”

慕容恒走过来,轻敲一下她的头,轻责着:“注意点形象,淑女点儿。”

慕容晓嘻嘻。

原来老哥看到她踢沈长风了,她还以为老哥要骂她又提前下班呢。

“恒,我和晓晓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去?”沈长风等慕容恒走过来时,伸手搭着慕容恒的肩膀,笑问着。

沈长风和慕容晓青梅竹马,两小打架,可和慕容恒却是发小,打小便很要好,现在长大了,大家都接管着家族事业,慕容恒要比沈长风敬业,不像沈长风三天两头往恒天里钻。

“那就一起吧。”慕容恒没有拒绝。

沈长风闪一下凤眸,自己替自己拉了个大灯泡,不过转念一想,慕容恒是慕容晓的亲大哥,平时虽说老骂慕容晓上班懒懒散散的,无数次叫嚣着要把慕容晓辞退,其实很疼慕容晓,他要在慕容恒面前好好地表现一番,让慕容恒知道,放眼天下,只有他沈长风对慕容晓最体贴,慕容恒不像慕容晓那样满脑子都是榆木,或许能看出他的感情,替他提点提点一下慕容晓呢。

这样想着,沈长风和慕容恒有说有笑地走了,慕容晓反倒成了个跟班,插不上话,只能郁闷地跟着。

出了办公大楼,慕容晓本能地坐上了沈长风的兰博基尼,看到她有兄长与他之间,她还是选择了自己,沈长风的心里忍不住甜丝丝的。

虽说他这颗青梅很不上道,不知道他爱她的事,也怪他嘴贱,老是和她吵架,作对着,怨不得她不上道。不过经过他日复一日的入侵与算计,慕容晓已经习惯了他在她的世界里,从很多平常的事情中可以看出来,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虽然磨起来的时间很长,是一种煎熬,用在慕容晓这种不上道的青梅身上,却很有用。

她习惯了他的存在,就会离不开他,还不束手就擒吗?

两辆车驶出了恒天公司。

在车子滑出去的时候,沈长风有点意外地看到了那位xx报社的负责人在门口的左手边蹲着,闷闷地抽着烟,视线一直盯着恒天公司的那栋十八层高的办公大楼。

凤眸微眯了一下,沈长风猜到那位负责人必定是来找慕容晓的。

慕容晓上了他的车,或许那位报社负责人没有看到,又或许是在想着心事,没有留意。

性感有型的唇瓣微微地弯了弯,一抹冷笑悬挂在嘴角两边,沈长风在心里冷哼着:敢动他的晓晓,绝不能轻饶!

“慕容小姐。”

那位报社负责人的眼睛还算亮着,看到了坐在沈长风车内的慕容晓,顾不得那是沈长风的车,赶紧往车前一跑,就挡在沈长风的车前了,沈长风要不是紧急刹车,都要撞上他了。

顿时,沈长风脸色一黑。

“慕容小姐。”负责人哪里还会顾及到沈长风的神色,在沈长风紧急停车之后,他快步地跑到慕容晓的车窗前,急拍着车门。

大哥呀,这是我的车呀,你拍得这么大力,万一拍散了我的车门,你赔不?

沈长风心疼起自己的爱车正在遭受着粗暴的拍打,一张俊脸更是阴黑阴黑的。

慕容晓不解地摇下了车窗,疑惑地打量了一下报社的负责人,疑惑地问着:“请问你是?”

“慕容小姐,我是xx报社的,我姓何。慕容小姐,我能不能和你说几句话?”

“何先生,请问有事吗?”

慕容晓扭头看一眼身边的包公先生,小声问着:“xx报社是哪一间?是不是要采访我?”

瞟她一眼,沈长风没好气地应着:“就是报道你和司徒宇有一腿的那间报社。”

xx报社曾经把这对青梅竹马气得够呛的,可是事后不过数天,两个人竟然都一致地忘记了xx报社是什么报社了,慕容晓是大度,只要对方道歉了,便不往心里去,也就没有必要去记住人家是什么跟什么了。沈长风是觉得xx报社必定会自t市消失,没有人能承受得起他沈长风的重力打击,对于一间即将消失的小报社,他才不想浪费脑能量来记住呢,他还不如空出点地方多想想他的晓晓,多想想如何把慕容晓算进他的怀,算上他的床,算进礼堂成为他的妻。

“哦。”

慕容晓记起来了,再面对着何先生的时候,不至于黑脸,但也有几分的冷淡了,客气地问着:“何先生,有什么事,请说。”

何先生看看沈长风,还是小声地请求着:“慕容小姐,你能不能下车,我们说几句话。”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你想让晓晓原谅你,替你求情对吧?”

沈长风冷冷地说了一句。

何先生尴尬又无奈地点头,急切地看着慕容晓,也不避着沈长风了,把自己找慕容晓的目的说了出来。

“叭——叭——”

慕容恒按了按喇叭,在大家看向他的时候,他探出头来,淡冷地说着:“先去吃饭,一边吃一边说。”

何先生听到他这一句话,如获救命稻草一般,不等沈长风和慕容晓回答,就赶紧说着:“是,是,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说,我请三位去皇爵大酒店吃饭。”说着,他快速地钻回自己的车。

两辆车,变成了三辆车。

“怎么回事?你对人家的报社做了什么?”兰博基尼上,慕容晓质问着沈长风。

沈长风专致地开着车。

“长风,你是不是对人家报社做了什么?为什么何先生请求你放了他,还不停地向我道歉,那事不是过去了吗?”慕容晓此刻一点都不粗心了,细心得很。

“没有,不是我做的。”

沈长风答着。

事实上也不是他做的,是他吩咐温东升做的。

慕容晓会相信他,太阳保证从西边升起,东边降落。

“你什么都不做的话,他怎么会找来。”

“他找你,又不是找我。”

“可他句句都提到你。长风,你是不是打击报复人家报社了?这种娱乐新闻,属于绯闻,绯闻没有可靠性的,人家道过歉了,说清楚是误会了,也把报纸都毁掉了,这事就算过去了,你干嘛非要整得人家关门大吉?就算他有错,也是他一人之错,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整,让很多人失业。”

“吱——”

沈长风把车开到路边停下来,冷着脸,瞪着慕容晓,冷冷地说着:“慕容晓,你是在对我说教吗?”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她!

他就是不允许媒体盯着她,不准媒体毁她的清誉!

慕容晓抿抿唇,沈长风黑脸,冰冷的样子,挺吓人的,不过沈长风的冷脸也仅能吓住她一分钟,一分钟后,她又理直气壮地说着:“总之,你就不能这样做,马上停止对人家的报复和打击,毁了人家报社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说了不是我做的。”

“谁做的?”她还冤枉他了?

“我的特助,温东升。”

慕容晓:…

那还等于是他做的?没有他的吩咐,温东升怎么会无聊到去重力打击报复一间不算强大的报社?

“晓晓,他们那样报道你,你不生气了?”沈长风的冷漠慢慢地隐退,看着慕容晓,他轻轻地问着。慕容晓嗯了一声,“事情都过去了,犯不着为了一件已经结束的事情再生气,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不是整天都要活在生气之中?人生短短几十年,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人生,快快乐乐地活着,不要斤斤计较。你说,每个人来这个世上都是一遭,痛苦也是一生,快乐也是一生,当然是快乐一生比痛苦一生要幸福,对吧。所以,长风,我们选择快乐过一生,那事已经结束了,你现在也报复了人家,虽然还没有完全关门,也重重受损了,高抬贵手,饶了他们吧。”

深深地看着她,沈长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她了,她不仅人美,心更美。

“长风,就当是为我积点德吧,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有什么作为,也没有做过什么好事,我真怕我百年之后,到了阎罗殿前,阎罗王嫌我什么作为都没有,又没有积德,把我打下十八层地狱,我就惨了。”慕容晓很认真地请求着。

沈长风失笑,宠溺地说着:“放心吧,你这个人,百年之后只会上天堂的,阎罗王要是敢把你打下十八层地狱,我把他的地狱都夷为平地。”

“你是孙猴子吗?”

“我是如来佛,你是孙猴子。”逃不出他的五指大山。

“你还猪八戒呢。”

“猪八戒有我帅吗?”

“自恋!”

“好过某些人连自恋的资本都没有。”

“开车啦,我饿了。”

“我还饱着。”被她气饱的。

“那敢情好,一会儿你那份给我吃,我要两盘虾,两盘蟹。”

“吃货。”

“彼此,彼此。”

刚刚有点剑拔弩张的两个人,随着绊嘴的开始,又恢复了常态。

有了慕容晓的求情,吃了何先生一顿饭后,xx报社算是有了活路。

何先生此刻也明白了一件事,沈长风和慕容晓虽说是冤家,但沈长风却把慕容晓宠在心尖上!

吃过饭后,沈长风忽然接到温东升的来电,说有突发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

“晓晓,你坐你哥的车回去,我要去处理一些事情。”沈长风听了温东升的话后,俊脸变得沉凝起来,一边叮嘱慕容晓,一边朝慕容恒歉意地点点头,却是看也不看何先生一眼,就匆匆地走。

慕容晓看看天色,说着:“天都黑了。”

沈长风没有再回话。

慕容晓忍不住猜测着,到底是什么事,需要沈长风亲自处理?而且天色都暗下来了,下班时间呢。

猜了一会儿,猜不出个所然来,慕容晓也懒得再猜测。

秦家。

秦磊非常难受地从楼上走下来,发现楼下还是漆黑一片,哥哥秦拓还没有回来。他痛苦地揉揉额,头重脚轻的,正发着高烧。

开了灯,他走到沙发上坐下,才去拿电话打电话给秦拓。

“磊,怎么了?”

秦拓很快就接听了电话,温和的声音传过来,让秦磊听着格外的亲切,他难受地答着:“哥,我感冒了,发烧,你什么时候回来?”

听到弟弟发烧,秦拓紧张地问着:“怎么会感冒的?中午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你先找点退烧药吃着,哥马上就回去。”

“哥,你是不是还在忙?”

秦磊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电话可能打扰到兄长工作了。

“没有,哥就要忙完了。”

“哥,要不你先忙吧,我自己坐计程车去医院,没事,就是感冒,又不是大病。”秦磊体贴地说着,自从大哥回国后,就没有清闲过,除非长风哥哥来了。他知道大哥刚接管飞扬集团,要处理很多事情。他还未成年,又帮不到什么忙,感冒了还要麻烦大哥送他去医院,让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铃铃…”

外面传来了门铃声。

“哥,有人来了,我先去开门,哥,你不用赶回来了,我一会儿自己坐计程车去医院。”秦磊一边站起来,打算出去开门,一边对电话那端的秦拓说着。

秦拓迟疑一下,不放心地问着:“磊,你自己去真的没问题吗?”

秦磊笑了笑:“哥,你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我一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他们秦家的教育方式和其他人家的不一样,在孩子有十岁开始,父母就不再陪伴在身边,而要求孩子独立。秦磊虽然是秦家最小的孩子,也是十岁开始就自己照顾自己。父母兄长远在国外,最多就是给他请钟点工,让亲朋友好友偶尔来看看。

“那你自己小心点,哥会很快就回去的。”

秦拓叮嘱着。

秦磊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就赶紧去开门。

院落里还是黑漆漆的,他忘记把院落里的路灯开关打开了。

别墅的门口停着一辆车,在车子的前面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不,是有点眼熟的女人,他见过的。

“小磊。”

慕容晓停止再按门铃,浅笑着叫了秦磊一声。

秦磊想了一分钟,才想起慕容晓是上次跟着沈长风来的姐姐,他腆腆地笑了笑,一边替慕容晓开门,一边叫着:“晓姐姐,你怎么来了?”

慕容晓视线先往屋里瞟,听到秦磊的问话,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答着:“小磊,你大哥在家吗?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他,所以就来了。”

秦磊迎着慕容晓进别墅,慕容晓并没有把车开进别墅,走了几步后,她想起了什么,连忙折回车前,打开车门,从车后座拎出了好几袋新鲜的水果,笑着对秦磊说着:“小磊,晓姐买了点水果。”

虽然感冒发烧得难受,秦磊还是走过来帮忙拎着水果,“晓姐,你太客气了,我们家里每天也备有新鲜的水果。”

“没事,洗干净放在冰柜里,不会那么快坏掉。”

两个人边说边进屋。

进了屋,把水果摆放在茶几上,慕容晓就打开了一只袋子,拿出了一串青提,嘴里说着:“我给你洗串提子,很甜的。”也是她爱吃的水果之一,貌似没有什么水果是她不爱吃的。

“晓姐姐,不用了,我…”

秦磊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往地上倒去。

“小磊,你怎么了?”慕容晓吓坏了,手里的青提一丢,急急地抢扶住秦磊,这才发现秦磊的脸色很红,一触,她低叫一声:“天哪,烧得这么厉害。”

扶住秦磊,慕容晓赶紧往屋外走去,还好秦磊还不算沉,她还能扶得动。

把秦磊扶出屋外,塞进她的车子里,慕容晓还不忘把秦家的大门都锁上,然后急急地载着秦磊去医院。

一个小时后。

市中心医院。

病房里,慕容晓体贴地给秦磊倒来了温开水,又替他把药拿来,柔声说着:“小磊,先吃药。”

已经醒转的秦磊坐起来,没有输液的手接过慕容晓递来的温开水,慕容晓帮他拿着药,吃过药后,秦磊再次向慕容晓道谢:“晓姐姐,谢谢你。”

慕容晓在他的床边坐下,温和地说着:“谢什么呀,我和你哥也算是朋友,你等于也是我的小弟。小磊,你感冒发烧那么严重,怎么不看医生,要是晓姐姐不去找你哥,你烧糊了都没有人知道。”

秦拓是她的男神,她极力想擒为夫婿的男人,秦磊是秦拓的弟弟,也就是她将来的小叔子,有机会关心男神的亲人,她求之不得。

秦磊已经开始退烧,人也有了精神,慕容晓的轻责让他红了脸,慕容晓发觉这个少年很喜欢脸红,人也是斯斯文文的,不愧是她秦大哥的弟弟。“我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下午的时候,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就回房里休息,一直睡,睡到刚才起来的时候,觉得头重脚轻很难受,才知道自己发了高烧,我想自己坐计程车来看医生的,结果晓姐姐就来了。”

“幸好我来了,要是你晕倒在计程车上,后果不堪设想。”慕容晓就是想让未来的小叔子记着她的好。

“谢谢晓姐姐。”

秦磊又道着谢。

“你说你睡了一下午,你还没有吃晚饭?饿了吧?”慕容晓看看那瓶还在滴着的吊液,说着:“刚刚才换上去的,那么大瓶,不会那么快就输完,小磊,你在这里等着,我到外面给你买点吃的回来。”

“谢谢晓姐姐。”

“不用谢,这些都是晓姐姐应该做的。”

长嫂如母嘛。

某女厚颜无耻地在心里腹诽着。

慕容晓离开病房给秦磊买吃的去了。

她一离开,秦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刚刚从公司回家的秦拓打来的。

“小磊,你还在医院里?哪一间医院?哥现在去接你,你在那里等着,不用再坐计程车了。”秦拓以为弟弟是自己坐计程车到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