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拓转身替她倒水去。

看着秦拓对自己的关心,在乎及体贴,欧阳萌萌想到自己的行为,内心也有点儿愧疚,不过一想到沈长风那张俊脸,想到自己渴望的将来,她又甩掉了那些愧疚。反正她又没有做了什么对不起秦拓的事,她只是陪冯益吃了一餐饭。

“拓,明天是周末了,你有空了吧。”

欧阳萌萌靠在沙发上,柔柔地看着倒了水端来给她的秦拓,柔声问着。

把水摆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秦拓在她的身边坐下,想了想,才点头,“算是有空。”

“我想自驾郊游,我们约上长风一起吧。”欧阳萌萌端起了温开水,优雅地喝了一口,然后又把杯放回桌子上,扭头笑着向秦拓提议。

秦拓眼镜下的眸子飞快地一沉,“我们两个一起自驾郊游吧。”

“就我们两个人不够热闹,约上长风,多一个人,说起话来也热闹一些。”欧阳萌萌笑着,“我挺喜欢热闹的。到时候长风肯定会带上晓晓,四个人,也就更热闹了。”

“长风估计没空吧。”

秦拓心里被欧阳萌萌的话刺痛着,她果真是借着他来亲近长风吗?

“你打电话给他,问问他明天是否有空。”欧阳萌萌浅笑着提议。

秦拓深深地看她一眼,顺从她的意思,掏出手机来给沈长风打电话,沈长风此刻正缠着慕容晓搬到他家里来住,慕容晓就是不肯,沈长风又说他要搬到慕容家去住,说他和慕容晓已经是合法夫妻了,既然是夫妻就要住在一起,慕容晓又不让他进她的房,他正在纠缠着呢,忽然接到秦拓的来电,他有点火大地接听电话,问着:“拓,有事?”

“你似乎在生气?”秦拓听出好友话里有点儿火苗儿。

“没有。”

沈长风自嘲一笑,敛起了火大。

“明天有空吗?我带上萌萌,你带上晓晓,咱们自驾郊游如何?”秦拓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着。

“没空,我要陪我家晓晓,你和萌萌去吧,你俩单独相处,也算是机会让你好好地去挽回她。”沈长风一口回绝,明天算是他和晓晓新婚第一天,怎么着,他也要缠上爱妻一天,谁约他出门,他都不去。

“嗯,那就这样吧。”

秦拓话也不多,长风回绝后,他马上就挂了电话。

沈长风觉得他有点不正常,不过他心系自家那个把他拒之门外的娇妻,也没有心思去管秦拓如何。欧阳萌萌要变心,他就算同情秦拓,也帮不到任何的忙,只能憎恶着欧阳萌萌。

在他的眼里,欧阳萌萌就是一个好强的女人,又不算特别的美,家世又不是非常好的那种,能得到秦拓的痴心相恋是她的福气,竟然变心,实在是可恶,对不起秦拓的一片深情,也配不起秦拓了。

秦家怎么说都是t市名流,秦拓又是个有作为的大好青年,要不是痴心对着欧阳萌萌,抢着要秦拓的女人多的是,连晓晓都曾经喜欢过。

沈长风觉得欧阳萌萌实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既然欧阳萌萌心里另有他人,她干嘛还要拖着秦拓?

难道是舍不得秦拓对她的好?想脚踏双船?

这种女人更加的可恶。

长风对萌萌本来没有什么恶感,现在却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秦拓挂了沈长风的电话后,看向欧阳萌萌,淡淡地说着:“长风没空。萌萌,我们俩去吧。”

欧阳萌萌脸上的笑容明显黯了些许,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

“萌萌,你刚才是和什么朋友在一起?”

秦拓试探性地问着。

“就是一位朋友。”

“男的女的?”

欧阳萌萌微微地拧了一下眉,有点不悦地看着秦拓,尽量温和地说着:“拓,你这是在质问我还是在审问我?”

秦拓定定地看着她,抿紧唇。

他这个样子让欧阳萌萌心里格登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秦拓的不正常,她连忙笑着靠到秦拓的肩膀上,伸手揽住秦拓的身子,柔声说着:“拓,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我也需要自由空间的。我保证,那个朋友是女的。我是你女朋友,我怎么会和其他男人一起吃饭,对吧。咱们十几年的感情了,我又不是十几岁的黄毛丫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

十几年的感情却抵不住一个沈长风呀!

秦拓在心里心痛地想着。

想起欧阳萌萌一回国就直奔沈家,她分明是想给沈长风一个惊喜,而不是给他一个惊喜,说不定她回家发展,也是冲着沈长风而回。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起把对他的感情转移到沈长风身上的?她是大学的时候才认识沈长风的,难道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变了心?

这个猜测让秦拓的心又是阵阵地发痛。如果萌萌是大学时代就变了心,那她天天到公寓里照顾他,给他洗衣做饭送水果,顺带地也给沈长风洗衣做饭送水果,都是冲着沈长风的?他只不过是她接近沈长风的一块跳跳板?他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来!

“萌萌,你最近几天都在忙着什么?”

“找工作呀。”

秦拓拿开她的手,又扳住她的肩膀,深深地盯着她看,她的表情显得很无辜的样子,那股子柔情依旧在,可是秦拓忽然觉得她有点儿虚假,而他爱了她十几年,却不曾看清她的真面目。轻轻地掀动着唇瓣,秦拓温淡地说着:“我说过我养得起你,你不用急着找工作。”她已经进了沈氏集团上班,竟然还对他说在找工作。

她骗他!

她难道就不怕东窗事发吗?她忘了他和沈长风是什么关系吗?

“拓,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就算你养得起我,我也要工作的。”欧阳萌萌很认真地说着。

秦拓抿唇。

半响,他还是盯着她的眸子,淡淡地说着:“你已经进入沈氏集团工作了,为什么还要瞒着我?”

欧阳萌萌被他揭穿谎言,竟然一点慌乱都没有,活像猜到了这个结果似的。也是,沈长风和秦拓是朋友,她在沈氏集团工作,哪能瞒得住秦拓?她轻轻地拿开了秦拓的手,温柔地道着歉:“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怕我要找工作,你会动用关系给我安排,我不希望是那个结果,我向来喜欢靠着自己的努力。所以我才暂时瞒着你的,想着等到我工作稳定了,我再告诉你。”

“那么多的公司,你偏偏进沈氏集团!萌萌,凭你积累的经验,你完全可以应聘高级白领,为什么要去沈氏集团当一个普通的销售?”秦拓的语气加重了。

“我为什么不能去沈氏集团?沈氏集团是t市第一大集团,在沈氏集团工作,竞争力大,往上爬的机会也大,我喜欢这种有挑战性的工作。难道不行吗?”欧阳萌萌也敛起了惯性的温柔,反驳着秦拓的质问。

她去沈氏集团应聘的时候,沈氏集团并没有招聘高级白领,只招一些普通的职员,她为了能马上进入沈氏集团,只能屈就一名小小的销售。当然,她不会告诉秦拓这些的。

秦拓被她反驳得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数分钟后,他才低低地问着:“真的是那样吗?”

“不是这样还能是哪样?秦拓,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我瞒着你是不对,可我也是想独立,不想借助你的力量,我可不是慕容晓,像条米虫那般,我喜欢事事靠自己。你这样质问我,质疑我,你在怀疑什么?秦拓,什么时候起,你变得如此的多疑?”欧阳萌萌有点生气地反问着。

两个人从相识至今,不曾红过脸,欧阳萌萌向来以温柔如水置称,而秦拓又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所以感情一直很好,沈长风等人曾经戏称他们是模范情侣。

现在却有争吵的趋势。

秦拓又抿唇。

欧阳萌萌非常不满他的抿唇不语。

她很想甩袖而去,但她还是压抑着自己的不满,主动偎靠过来,偎在秦拓的肩膀上,温柔地道着歉:“拓,对不起。”

秦拓没有动作。

他的心被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伤到了。

如果她醉倒的时候,他没有听到她喊着沈长风的名字,他是绝对不会怀疑她的,会像以前那般毫不犹豫地相信她,可是他听到了,人说酒后真言,她醉酒后叫着的不是他秦拓的名字而是沈长风的名字,她还叫着长风别走,如果真是长风在她身边,她叫着长风别走,她想做什么?想让长风做什么?秦拓不是傻子,他只是太爱她了,才会一直忍着,想着挽回她。

现在他稍微质疑一下,她就指责他变得多疑。

她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吧,还是仗着他对她的感情,不担心他会弃她而去?

想到自己不愿意失去她,秦拓在心里涩涩地苦笑着,他也真的不想弃她而去。

“拓,以后我再也不瞒着你了,我做什么都告诉你,好吗?”欧阳萌萌柔柔地保证着,她还没有拿下沈长风,现在认识的名流们也不算多,她还不能断了秦拓这条后路,她必须用柔情攻陷秦拓。在说话的同时,欧阳萌萌还抬起头,主动亲吻着秦拓的下巴及脸颊。

秦拓一把揽紧她,就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吻了她几遍后,又转移到她的脖子,却不经意地在她的后脖子上发现了浅浅的一块唇印,虽然唇印在慢慢地消失,可由于亲吻的人用力地吻着同一个地方好几次,唇印此刻还没有完全消失。秦拓亲吻的动作在看清楚那块浅浅的红印是唇印后,整个人一僵。

下一刻,他用力地推开了欧阳萌萌,猛地站起来,扭身就往屋外冲出去。

欧阳萌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回过神来后连忙追出去,却只看到秦拓开着车疯狂离开的背影,她大叫了几声,秦拓还是自她的眼前消失。

欧阳萌萌摸摸自己的脖子,秦拓是想亲吻她的脖子时,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她的脖子怎么了?

蓦地,欧阳萌萌想起来了。

刚才陪冯益吃饭的时候,冯益占她的便宜,她半推半就的,让冯益吻了脖子好几次,难道冯益吻过的痕迹还在?

想到这一点,欧阳萌萌的脸色白了起来。

她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秦拓,电话是通了,可是秦拓不接她的电话。

她不停地打着,直到秦拓关了机,她才停止打电话。

怎么办?

冯益那混蛋,怎么能在她脖子上留下痕迹,想到冯益还摸遍自己的全身,欧阳萌萌才意识到像冯益那样的花花太岁,以玩弄女人为乐的男人,她是不能去招惹的。

这下子让秦拓知道了,她怎么办?

她还不能失去秦拓!

欧阳萌萌回屋里拿起车钥匙,迅速跑出屋外,钻进车里,开着车离开秦家,决定去追赶秦拓。

不管用什么方法,她现在都要留住秦拓,不能失去他,否则她会一无所有!

压根儿不知道因为自己而害到好友开车狂飙的沈长风,还赖在慕容晓的房前不走,他隔两分钟就敲着慕容晓的房门,低柔地哄着:“晓晓,你开门好吗?”

慕容晓已经洗过澡,躺在床上盯着她从沈长风那里要过来的一本结婚证发愣,反反复复地翻看着,对于房外那位想赖进她房里和她共眠的男人,她就是不理。

自己的家人也真是的,就这样放任沈长风在她的房外纠缠了一个多小时,也不管管。

“晓晓,你再不开门,我可要撬门进去了。”

慕容晓把结婚证合上,随手压放在枕头下,滑下床去,穿着拖鞋走出卧室,走到房前隔着门没好气地应着:“沈长风,你别太嚣张。这是我的家!”撬门进来!他当是他的家呀。

“老婆,你的家便是我的家,我撬了门,我可以帮你换上新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沈长风嘻嘻地答着。

慕容晓黑脸,这厮就是嚣张。

“别叫我老婆!”叫得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怎么就头脑发热,跟着他去领证了?

证一领,她现在想反悔都没用了。

“可你就是我老婆。我不叫你老婆,我叫谁老婆?”沈长风得瑟地应着。

慕容晓被他的得瑟气得猛地拉开门,没好气地骂着:“沈长风…”她还没有骂完,得瑟的某男像条泥鳅一般,迅速地滑进了慕容晓的房里。

慕容晓傻愣了几秒钟回过神来,已经为时已晚,某男窜进房后,飞快地跑进卧室,爬上床,占了一个位置。

慕容晓回过神来迅速地追进来,不客气地扯着沈长风,“沈长风,你给我出去,这是我的床。”

“你的床便是我的床。”

沈长风霸道地说着,连她都是他的!

“你混蛋,你无赖!”慕容晓气极,拧着他。

沈长风吃痛,嘴里还无赖地说着:“打是亲,骂是爱,老婆,你拧我,就是在亲我。”

慕容晓额冒黑线。

“沈长风。”

“老婆,我耳朵尖得很,不用叫那么大声的。”

“不准再叫我老婆。”

“可你就是我老婆。”

“我…长风,我饿了,你能下楼替我拿点吃的上来吗?”斗不过沈长风的慕容晓忽然换了计策,坐在床沿上,一边手轻抚着自己的胃,一边可怜兮兮地瞅着沈长风请求着。

“七点才吃过晚饭,你这么快就饿了。”

沈长风坐起来,严重怀疑爱妻是骗他出房,然后她又可以关死房门了。

他不要上当!

“你也不看看时间,现在几点了?”

沈长风看看时间,晚上十点多了。按照惯例,这丫头会饿也是很正常的。

“你想吃什么?”

“我又不挑食,你帮我拿了什么,我就吃什么。”慕容晓以为自己的计策成功了,在心里得意地偷笑着,只要沈长风一下楼去,她保证重新反锁房门,坚决把这个男人赶出房去,他趁她头脑发热和她领了证,也不让她缓一口气,就要求她一步到位,尽到妻子的义务,她才不要呢。

说她拿乔也行,反正她就要整一下沈长风。

她慕容晓会有今天,都是拜沈长风所赐,要不是他,她说不定不会成为剩女,说到底慕容晓还是记着沈长风算计了她那么多年,并不是怪沈长风趁她头脑发热和她领证。

“好。”

沈长风好整以闲地掏出手机来,打电话回自己的家里,等到佣人接听电话后,他吩咐着:“少奶奶要吃宵夜,让厨子马上准备一下,做好后让桃子送过来。”

听到沈长风的吩咐,慕容晓在心里狼嚎了一声,这家伙不上当!

吩咐完自家佣人,沈长风凤眸灼灼地看着爱妻,眯眯地笑问着:“老婆大人,请问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

沈长风宠溺地一笑,伸手就把她扯上大床,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低头就吻。

“长风…”红唇被堵住了,慕容晓的话变成了嗯,唔之类的单音。

沈长风吻了她好几遍,才满意地放过她,但还是把她压在身下,爱怜地轻抚着她的脸,爱怜地说着:“晓晓,要是真生我的气,就咬我吧,或者打我也成。”

音落,慕容晓还真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沈长风连眉都没有皱一下,用自己的脸蹭着她的脸,宠爱地问着:“消气了吗?”

“我又没有生气。”

慕容晓闷闷地应着。

沈长风笑,明明就在生气,还说没有生气。

“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

“慢慢地,你就会习惯的了。其实你也不需要怎么改变,就算我们成了夫妻关系,也可以像以前那样相处的。”沈长风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红滟滟的小嘴,爱怜地说着。他也喜欢像以前那样的相处方式,彼此间都能够自然大方,无拘无束。

慕容晓看看他,不说话。

她也想像以前那样和他相处,可她发觉关系一变,她就无法像以前那样了。

她不可能把一切事情都当成不曾发生。

“起来了,你很重,知道不,想压死我吗?”慕容晓推着他,轻嗔着。

一张俏脸有着诱人的红晕。

沈长风笑,“我哪舍得压死你。你要是觉得亏了,我让你压回来如何?”

“我是觉得亏了。”慕容晓说着趁他放松身子,一个用力翻身,还真把沈长风压在身下了。不过当她坐到某样东西时,她就脸红地自沈长风的身上跳开了。

“晓晓。”

沈长风坐起来,自背后拥紧她,不让她逃下床去,低哑地在她耳边叫着,灼灼的热气吹在她的脖子上,昨天晚上留下的痕迹,现在已经慢慢消退了,他想再添加上去。

“晓晓,这个,喜欢吗?”搂着晓晓的同时,沈长风还腾出一只手,从自己的西装里掏出两只红色的小锦盒,然后把小锦盒递至晓晓的面前,打开了小锦盒,是两枚一模一样的钻戒,镶在戒指上的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这是我很早以前就选定的钻戒,一枚是我的,一枚是你的,喜欢吗?”

慕容晓扭头看向他,接收到他深情的凝视,捕捉到他眼里浓浓的宠溺及情意,慕容晓的心忍不住泛起了幸福的甜意。

他竟然早就选定了钻戒。

“晓晓,让我为你戴上它,好吗?”沈长风温柔地问着。

证是领了,可她的手上还没有戴上他送的钻戒,外人还无从知晓她是他的妻。

慕容晓没有答话,但也没有拒绝。

沈长风温柔地拿出那枚为她而准备的钻戒,温柔地把钻戒套进她的无名指上,看到她的无名指上总算有了钻戒,还是他亲手套上去的,沈长风满足地笑起来。

“证都领了,不过是戴个钻戒,瞧你乐得像个偷了粮的老鼠似的。”慕容晓刺他一句,然后拿起另外一枚钻戒,有点粗暴地套进他的无名指上,想到他从今之后便是她的丈夫了,不知怎地,慕容晓也有了一股满足感。

“晓晓。”

沈长风柔柔地叫着,挑起她的下巴,低下头来,轻轻地又吻上她的唇。

慕容晓任由他吻着,反正被吻过无数次了,再挣扎拒绝便显得矫情,她向来不喜欢当矫情的女人。

只是随着吻的加深,她觉得有点晕眩,浑身臊热,好像很想做点什么。

腹黑的沈长风察觉到勾出潜伏在她体内的渴望了,更加温柔地吻着她。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