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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重渊抚着她的长发,道:“快了。”

前几日顾辞又送了封信过来,说是夏国事务都解决好了,估摸着不用多久,夏国那边就会有动静了不过,他私下还送了一封信过来,说起秦国公和晋王的关系。

这封信倒是让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晋王一直不被大夏皇帝信任的原因便是因为他的身上还有辽人的血脉,早些年,夏辽交好,亦有和亲这些事,晋王的母亲便是辽人的公主。

说起来。

晋王以前在夏国的地位也不算低。

可后来。

夏辽交恶,当初的盟约不复存在,拥有辽人血脉的晋王自然也就不复以前那般恩宠。

而除此之外

他还记得一件事。

当初身边有一位将士正是出自秦家旁支。

那日他在战场浴血杀敌的时候,那个将士离他并不远。

“怎么了?”

陆重渊听到她的声音,收回思绪,抚着她的长发,说了句“没事”,有些事,还没查清楚就不要让她担心了。

***

几日后。

萧知按时赴了秦嘉的约。

对于东宫,她以前也是熟门熟路了,如今倒是装作第一日来的样子,来领路的宫人一边同她说起这里的景致名堂,一边笑着和她说,“太子妃最近可没少提起您,今儿个知道您要过来,一大清早就起来了。”

“又是吩咐厨房准备午膳,又是让人准备银丝炭,怕冻着您。”

“她这些年,可没待谁这样好过。”

萧知听到这些,倒是也跟着抿唇笑了下,说话间,便也到了秦嘉穿着一身太子妃的服制,端坐在椅子上,见她进来也只是骄矜的点了点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若不是知晓她是个什么性子。

恐怕萧知都该以为那宫人是胡说八道了。

见过礼后,宫人上了茶,秦嘉看着人,问道:“听说你搬出来住了?”

萧知点了点头。

“搬出来也好,你那几个妯娌,我就不说了,便是你那个婆婆,也是个面慈心狠的”秦嘉想起陆家那些人,就嫌恶似的撇了撇嘴,又抬着下巴,道:“你放心吧,我问过太子了,陛下对陆重渊还是满意的。”

“纵使他那双腿不能好,日后富贵荣华也还是在的。”

这便是变相的在宽萧知的心了。

萧知倒是没想到秦嘉看起来什么都懒得管,私下倒是还会担心她,看来今日特地把她叫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了笑了笑,她握着茶盏看着秦嘉,没说话。

秦嘉皱了眉,不高兴的说道:“你看我做什么?”

萧知看着她,弯着眼睛笑了笑:“谢谢啊。”

“没”

秦嘉脸有些红,刚想说没事,半响反应过来,忙别扭的转过头,正了正脸色,一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糊里糊涂的,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知是用完午膳才离开的。

走得时候,倒是碰见正好打外头进来的顾珒。

只是相比上回见时,顾珒今日的情绪便没那么对了,一直拧着眉,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如今这个身份也就没怎么叨扰他,见过礼后便走了。

出了东宫。

萧知由如意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往外驶去。

等路过一处地方,萧知从窗帘缝隙看过去,才似想起什么,问道:“崔妤去佑恩庵了没?”

如意想了想,低声答道:“要是奴没记错,应该是今日去。”

原本崔妤是早该去佑恩庵的,但崔母前阵子病了,崔省又要外出公干,崔省前些日子因为长跪不起的缘故,身体也有些不大好,端佑帝看在崔相几朝元老的份上,到底还是多留了人几日,让人在家里照顾崔相、崔母算算日子,应该是今日出发。

得到准确的回答。

萧知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如意觑她的脸色,“要去看看吗?”

萧知摇了摇头,“不用了。”

没必要——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136章

十二月中旬。

大燕收到夏国传来的战书。

战书内容是要端佑帝亲笔写下罪己书, 澄清当年永安王府的真相, 若不然,就会带兵攻入大燕。

这道战书送过来的时候。

不仅朝中官员吓了一跳,便是那些百姓也无一不惊讶的夏、燕两国交好已有百年余, 当年大夏为显两国亲近, 与别国不同, 更是把最宠爱的公主送了过来,成为大燕的永安王妃。

而他们大燕, 即便在永安王夫妇做出那样的事后, 也没有怪罪到夏国的头上。

可现在

突然传来这么一则消息。

要端佑帝写下罪己书, 不然就会带兵攻入大燕。

除去该有的恐惧之外, 还有让人疑惑不解的,什么罪己书?永安王府的什么真相?当初不是都查清楚了吗?永安王勾结重臣,犯谋逆之罪,如今的指挥使,当初永安王的女婿陆千户大人, 更是亲自在永安王府找出勾结的罪证, 以及一件绣了一半的龙袍。

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不管有没有隐情, 反正京城里的大街小巷,就这封战书的内容,展开了严峻的讨论。

起初大家都是讨伐夏国,说道夏国不是。

你家的公主嫁到咱们大燕, 不仅没有做好表率, 反而还和自己的夫君一起谋逆!

应该吗?

不应该!

咱们的天子不仅没有把他们的罪过栽到你们夏国的头上, 你们现在反而还蹬鼻子上脸,要来讨伐咱们的不是?简直是罪大恶极,罪不可恕!

但很快,就有不同的声音湮没了这些言论。

第一个声音是说“永安王夫妇向来恪守本分,就连其世子顾辞也从来不参政,这么多年,他们最多便是与一些学子交往,所以从来不参政的永安王一家为什么突然要谋逆?如果要谋逆,早些入仕不是更好?”

第二个声音是说“当初端佑帝下旨查证到处罚的时间,太短,以往便是有再大的罪孽,也会通过三司会审,几经审查确认无误才会处置,可为什么那次,只是一些信件,一件没有成型的龙袍,就连审都不审,直接下旨了事?”

这些声音多了。

那些原本叫嚷着夏国有罪,永安王府有罪的人,也渐渐地开始动摇了。

后来又不知从哪里涌入了一批学子的言论,纷纷呼道:“当年我曾受永安王指点,永安王风光霁月,是世上不可多得的风雅之人,这样的人去谋逆,便是打死我们也不信。”

亦有坊间的言论:

“永安王妃每年都会布衣施粥,如今城中有名的善行斋便是永安王妃所创,当年河东大水,河北大旱,那么多难民逃到京中,若不是永安王妃出手援助,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这样菩萨心肠的人怎么可能会和自己的夫君谋逆?!”

这些言论起初很低,仿佛是在害怕什么,但后来,说得人越来越多,就连声音也越来越响亮。

不细想的时候,倒是也没觉得什么。

可当你真正沉下心细想的时候,便会发觉当初这桩案件的确有太多的存疑,端佑帝向来疼爱自己这个胞弟,那回却连审都不审,直接盖棺定罪,而后,更是不许任何人提起。

但凡有维护永安王府者,一概以同党论处。

所以当年纵然有觉得这事另有隐情的也不敢说,朝堂如此,坊间更是如此。

当初看着没觉得什么。

如今看看,却能够发现,在这件事情上,一向英明的端佑帝显得有些太过着急了,仿佛急迫的想要解决永安王府。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端佑帝急迫的解决永安王一家,众人猜了许久,后来是一个年轻学子突然出声说道:“你们还记得当年永安王世子的别号吗?”

别号?

“无双公子!”有人答道。

是,便是无双公子,当年京城谁不知道永安王府的世子爷?即便不参加科举、不入仕,可那一身斐然文采便受众人追捧,他的策论、经义,不仅受众学子的追捧,也被朝中百官津津乐道。

直说“无双公子若是入仕,必是大燕一栋梁。”

早些年无双公子路过一地,瞧见河边家禽都有些异样,查证之下发现河水有异,那是活水,各家各户每日都得用,若不是他细心,恐怕整座村子的人都会中毒而死。

还有一年

无双公子又路过一地,发现堤坝有异,让当地的官员重新整顿,若不然等下大雨,恐怕又是一场洪灾如此种种。

只要记起一件事,而后的事,根本无需费心去想。

“可你们还记得太子的功绩吗?”那个学子又问道。

太子的功绩?

众人愕然,张口想答,却一句也答不上来,如今的太子虽然温润宽厚,才干却有些太浅了,尤其是在端佑帝和无双公子的映衬下,他更是显得太过中庸。

“难道”

有人出声,却不敢说出心底的话。

但其实,有些话即便不说,大家也都能猜出个大概了。

在无双公子光芒的映衬下,太子显得太过中庸,如今端佑帝还在尚且还好些,但等端佑帝老去,那些大臣是不是还会像以前那样服从太子?

不一定。

而为了那一份“不确定”,有些人,便不能再存在。

“如果真是这样,那永安王一家也太过可怜了。”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明明已经尽可能去远离朝政了,却还是因为上位者的心思,蒙受不白之冤。

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

有些话,大家不敢说,但有些话,大家还是敢说的。

很快。

城里就掀起了一片维护永安王夫妇的言论。

最开始,那些巡逻的官兵,还会恐吓一番,让他们不要无事生非,要不然就把他们统统押到牢里,但说话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总不能把这些人都带到牢里去?

事情闹到锦衣卫的时候,陆承策正在处理公文。

卫言打外头进来,看到他这幅样子,想到外头的那些风言风语,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朝人问安之后,他把外头的事说了一通,然后禀道:“京兆衙门的徐大人说外头闹得太大,涉及的人员也太多,问您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知道他说得是什么事。

陆承策头也没抬,照旧翻着手里的折子,淡淡道:“什么时候锦衣卫这么闲了?”

卫言一听这话,便知道他这是不想管了。

没有多说什么。

只拿出一封折子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陆承策掀了眼帘看了一眼,没有接过。

卫言答道:“夏国密探传来的消息。”

陆承策握着折子的手一顿,他紧抿着薄唇,放下手中的折子,然后接过卫言递来的看了一眼,果然他没有猜错。

他果然还活着。

陆承策低着头。

卫言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能轻声禀道:“密探回禀,在夏国推动一切的正是当初的永安王世子,顾辞。”说完,未听到回音,他轻轻抿了抿唇,有些犹豫的问道:“大人,您打算怎么做?”

不等陆承策回答,外头便传来一道声音:“大人,陛下请您进宫。”

陆承策轻轻“嗯”了一声。

他合上手中的折子,起身往外走去,与卫言擦肩而过的时候也没有回答。

卫言看着他这幅样子,跟了几步,张口想喊住他,但想到他的性子,还是摇了摇头,停下了步子。

陆承策就这样一路往外走去。

就如外头议论的那些话,这里议论的人也不少,只是相较外头议论的主人公,这里着重的便是他了——

“我就说当年这桩案件另有冤情。”

“这要是真的,也太恐怖了,当年那位宝安郡主同那位是怎么要好,更别说永安王还是他的授学老师,为了上位,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实在是令人不齿!”

“谁说不是?想到他平日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就”

话还没说完,看到走过来的陆承策,那人脸色一边,忙低下头,战战兢兢地喊道:“大,大人。”

其余人等也是一样,面无人色。

可陆重渊却仿佛没听到似的,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往外走去,身后隐约传来——

“他听到没?”

“听,听到了吧。”

“那他”

马匹早就准备好了。

陆承策翻身上马,扬起手中的长鞭,一路往外,他知道现在外头在议论他什么,也知道等真相大白的那一日,世人会怎么看他。

他不在乎。

他看了看头顶的蔚蓝天空,陆承策嘴角扬起一个清浅的笑,等着真相大白的那一日。

***

而此时。

城东最热闹的一条街。

数不清的茶馆、酒楼都在说道当年永安王府的这件事,就连行走在街上的路人也在交头接耳说起这件事一辆乌木马车里,陆重渊揽着萧知,听着外头的那些言论,没说话。

萧知也难得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那些复杂的思绪,转过头,看着陆重渊,认真道:“陆重渊,谢谢你。”

如果不是陆重渊在其中推波助澜。

城中这些言论不会呈现这样一面倒的样子。

“我说过,我们之间,永远不必提这个谢字。”陆重渊抚着她的头发,缓缓道:“何况在这件事上,我也没有做多少,是你的父母,是他们积累下来的好名声帮了他们。”

他这话并不是照顾萧知的心情而说出来的推脱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