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出了门。

我心情正好,一路上嘻嘻哈哈,正想说饿着肚子出门,今天一定要尽兴。结果还没走到楼梯口,就遇到了熟人。

老妖怪看到我们,一怔,随即面色有些古怪的上下打量了孙念如一眼。

我低下头,看到他手中的药包,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笑容满面,道:“师父?怎么这么巧,您也会在这里?”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对他这么亲热,当下便愣了愣,随即轻咳了一声,道:“这城子外面的村子里有博霞草,为师留在这儿,帮玲珑把伤治好。”

好的很,白蝴蝶果然在这里。我心中暗暗思量,随即颦眉露出了愁容,道:“师父,您还回剑宗吗?”

老妖怪道:“你父明年还有一次闭关。等玲珑好了以后,为师便回剑宗。”说着,他欲言又止,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道:“丫头,你可该找个日子,回去看看了。”

我知道谢宗主闭关其实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他的功力已臻化境,根本不敢轻易闭关,因为在闭关修行时期产生的强大真气和内力,很可能会把他的内力冲垮。但是因为有老妖怪在,能够助他一臂之力,所以最近他才频频闭关。我抬头看着孙念如,若有所思,道:“念如,我们的确该回去看看了。”

他早该闭关,却被我耽误。如今我人在这里,无疑是他闭关的最佳助手。想到能与他并肩奋斗,也不失为一件快事。

孙念如垂下眼睛,道:“嗯,你做主,就好。”

我笑了一笑。

老妖怪轻咳了一声,道:“丫头,你自己要仔细身子。你已经小产了两次,如今又正是求子的时候,还是早日回剑宗去,不要在外面颠簸。如果再有了身孕,为师好亲自为你安胎。”

我点点头,道:“我也正是这么想的。还是早日赶回剑宗的好。”

老妖怪的面色终于彻底缓和下来。一直以来我们之间就横亘着巨大的鸿沟。像如今这般,其实我是知道他在刻意低姿态。他若不是心中有疚,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像以往,我有了什么事,他总是一边骂我一边为我治疗,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的。

鼻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酸。

老妖怪道:“你和玲珑,许是有些误会。我与她已经多年未见,但是她近来都算乖巧。大约是你们脾性相冲,所以才会这样。不如,你就看在为师的面上,去看看她吧。还望你们能化干戈为玉帛。”

我仔细看着他的脸。他已经年逾古来稀,面上沟壑纵横。他已经老了,所以才会这么儿女情长。我的知识和本领,都来自于他毫不吝啬的教导,很可能就会是他此生唯一的关门弟子。

我笑道:“好啊。”

孙念如捏了捏我的手,我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

跟着老妖怪进了房,床上躺着的那女子几乎是一下子就回过了头来。她的头发已经被全部束起,狐媚的眼睛因为没有精神而显得有些憔悴,面容也很苍白,脸上的那道粉红色的疤痕尤新。我好像一根手指就能捏死她。

我踮起脚,在孙念如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他皱着眉头看着我。我笑道:“你就在门口等着吧。人家女孩子家在养伤,你跟在一旁像什么话。”。.。

第六十二节:一次连本带利算清楚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出去了。

老妖怪上前。给一脸愕然的白玲珑把脉,又仔细检查了她的伤口。

我走上去坐在一旁,意味莫名地看着那个一脸警惕的女子:“算起来,你也是我师姐。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只要你以后不再害我,以往的那些,我就不计较了。”

白玲珑的面上变化莫测,最终只恨恨地别过了头,闭上了眼。我一眼看出她是服了药,暂时失声了。难怪,要不然刚刚看到我的时候就开骂了。

老妖怪看了看我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道:“为师先出去煎药。你们姐儿俩,好好聊聊。”

我道:“师父怎么亲自去熬?”

老妖怪道:“这火候,还是得为师自己看着才好。丫头,你照看一下玲珑,为师很快就回来。”

我点点头,笑得甜蜜:“好。师父放心去吧。”

老妖怪一走,我就回过头,冲着床上那个已经露出惊恐神色的女人,得意地笑了一声。

她的狐狸眼瞪得老大。连那种伪装的怯怯都没有了,是完全的,丑陋的恐惧。她的手伸进枕头下面。

我看了一眼,一屁股坐去床边,笑道:“师姐?你怎么了?想喝水?要我给你倒?”

白玲珑意味莫名地看着我。

我嗤笑了一声,然后凑过去,低声道:“你说,你现在除了任我宰割,还能怎么样?”

她怔住。

我慢悠悠地把玩着手指,瞥了她一眼,道:“你要搞清楚,就凭你也想跟我争?除了武功,你有什么比得过我?你文不如我,医不如我,毒不如我,连脑子都不如我。胸部也没我大,腰也没我细,腿也没我长。最重要的是”,我笑了一声,阴森森地看着她,“你的脸蛋都不如我。”

“有一句话,你没听过吧”,我凑过去,摸摸她的脸,感觉她在我手下颤栗,笑了出来,“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只有你这种蠢女人才对付女人。我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遭你这个蠢货的道?你以为。凭你那点下三烂的手段,真的能跟我斗?”

她的表情立刻变得咬牙切齿,手也在枕头底下越探越深。我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一抖。她的确是蠢,却还没有蠢到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地步。起码她知道她现在很虚弱,连武力都不是我的对手。而且她现在不能发声,真的就只能任我宰割。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在她面前晃了晃,笑了:“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这个,叫yu女心经。是我自己炼制的春V药。还没找人试过呢。不如,你尝尝?”

没错,我是骗人的。我骗了老妖怪。我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原谅这个女人。她对我做的一切我都可以容忍,但是唯独一件,却是我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那便是她害我失去了我的孩子。

不要真的把我当成傻子。我好说,也精通医道。我自然知道,那个孩子,来得有多不容易。以前我一直不愿意承认,不过直到刚刚老妖怪提出要亲自为我安胎,我才终于明白了。我很有可能,不能再孕。这种沮丧。谁能明白?她蠢,可是她真的让我痛不欲生。我要她为孙念如眼中的忧伤付出代价!

当着她的面,慢慢地从拔开瓶塞,我冷笑不止。她眼中的恐惧越来越炽,连嘴唇都苍白了。我轻声道:“这味药,是我自己配的,连师父都没有解药。吃下去之后,保你快活似神仙。让你浪尽十天,然后就真正成仙去…你这么贱,这种死法,很适合你对不对?”

她终于吓坏,从枕头底下抽出那把早已经被她捏在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划过来。我冷笑一声,抬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不是有很多人告诉你我不会武功?”我用力抵着她的手,她已经用力到冷汗津津的地步,“可惜,在剑宗众高手的眼中,我这点武功,的确是与废人无异。只是我却是会这么一两手的。”

她现在又虚弱,哪里是我的对手。老妖怪用药的手法我是见识过的。他最喜欢蕴毒于医,用种种毒辣的手段,来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她的失声,和虚弱,都意味着她以后真的能够再次活蹦乱跳,连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

我抓着她的手,偏过头,望着刀锋,轻声道:“你知道为什么你注定不是我的对手吗?除了你胸太小,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你没有我狠。”

她对别人狠,可是,我对自己都狠。

于是,我在她惊愕的注视下,拉着她的手,用那把匕首,在我自己脸上,划了下去。皮肤破开的声音传来,滚烫的液体滴落在我衣服上。

(,痛死了…TAT)

她显然被我吓坏了,我一松开手,她就把手中的匕首丢去了一边。那个样子,简直像是我在她脸上划了十刀八刀。

我心里在龇牙咧嘴,面上却还是一直扮酷,冷笑道:“现在,你该乖乖吃药了。到时候,我就说,是你先伤了我,而我是自保。你死了都不可惜。”

说着,我就狞笑着扑上去,想把那个药从她嘴里灌下去。她当然不肯,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就把我一下推倒在床上。我的簪子就从头上掉了下来,头发也乱了。

她又扑过来,压在我身上,拼命用手掐我,后来又反应过来,去够地上那把匕首。

孙念如破门而入,我这才尖叫了一声,狠狠甩了这死女人一巴掌。她发狂地还想扑上来,孙念如已经把我抱走。

老妖怪好像掐准了时间那样,竟就在这个时候端着药碗进来了。他所看到的情景,就是孙念如抱着我冷淡地往后退。而白玲珑发疯一般从地上捡了那把匕首要刺我。

“玲珑!”

老妖怪走过去,把白玲珑架起来,白玲珑尤不甘心,张着嘴面目无比狰狞,一直用手上的那把刀乱划,要扑过来。

我在孙念如怀里把头抬了起来。

老妖怪看到我脸上的血迹,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指着白玲珑,冷声道:“现在你也报了仇了,该甘心了吧!该满意了吧!”我脸上的伤,和她被孙念如划的那一道是在一个位置。

她一愣,然后拉着老妖怪,指着我手里的那个药瓶,焦急地指手画脚,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嗤笑了一声,拿着手上的药瓶摇了摇,然后一把砸在地上,冷冷地道:“被你碰过的东西,我不要了!”

说完,我就拖着孙念如,转身就走。地上那瓶,当然不是什么yu女心经。只不过是一瓶玉肌生肤膏罢了。

我已经决定了要报复她,那肯定要一步一步走。先让老妖怪对她失望,再找个机会戳死她。其实如果老妖怪不管她了,即使我不下手,恐怕她也没有好下场。那样最好,我还不用冒着破坏我和老妖怪之间的关系的危险。如果没人收拾她,我不介意补上一刀。能够让我恨到这个份上,她还真是不容易。

一路回到房间,孙念如的脸色都很阴沉。我有点怕怕,但是只能强撑着要自己去清洗伤口。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按到凳子边坐下,然后就去让人打水来,小心地给我擦拭面上的血迹。

我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念如,疼啊…”

他的手一抖,道:“知道疼,还胡闹!”但是他手下已经放轻了力道。

等他给我清理过伤口,又小心翼翼地上了药。我疼得咕噜咕噜直抽冷气。他的手偶尔会一抖,然后就恢复了冷静。

“如果,你这么恨她,我可以,杀了她。你再这样胡闹,我…”他的脸色变了几变,却说不下去,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恨恨地不愿意再看我。

我嘟囔了一句,挨过去搂住他的腰身,用没有受伤的那边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你会怎么样啊?念如,我才不要她死,我要她生不如死。”

他掰了掰我的手,我只不让,他叹息了一声,搂住我,轻声道:“你怎么,就下得去手。思嘉,你有没有,为我想过?”他把我的手按在他胸膛上,让我感受他如雷的心跳。

我这才生出一丝丝后悔的情绪来。但是坏事已经干了,我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于是轻声道:“你放心吧,我脸上那个伤,很快就会好得连疤都看不到的。再说了,你会因此而不喜欢我吗?”我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然后无辜地看着他。

他苦笑了一声,摸摸我的头发,然后手一僵,似乎还是有些生气。他把我扶起来,自己站起来,是不想理我了。

有人来敲门,他便顺势去开了门。原来是老妖怪。

老妖怪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声,面上有些憔悴。他把两个瓶子递给我,道:“这是雪肌霜,这是最好的伤药。丫头,你…”

我忙道:“师父,我也有错,是我的错。”我说的是实话。我已经有点后悔了。我这样,的确是太折磨他了,他也是老人家了。我骗了他,心里实在是不安。

他只是叹息了一声,道:“罢了,为师也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为师也管不了了。等玲珑的伤势稍微好一些,为师还是回剑宗去吧。你也早日回去,不要在外面瞎胡闹了。你是个女儿家,又没有多少拳脚功夫,经不起这些的。”

我又更内疚了一点,低下头,呐呐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只是坐了一会,然后就走了。我伸手拿起那两个瓶子来把玩,心里酸酸的,有些不是滋味。

自从这件事,孙念如就不理我了。我被他勒令禁足,不许我乱走。我说我还要去逛早市,差点没被他臭骂一顿。我沮丧地想,他果然腹黑。我受了伤在脸颊上,自然就有很多东西不能吃了。于是这趟汉阳,大约是又白来了。

晚上他也不抱着我睡了。无论我怎么撩拨他,他都跟一块木头一样,就是不理我。我一向知道他定力很好,只是没想到他能够在已经有了生理反应的情况下还这么沉得住气。于是我们的情况便完全反过来了。从前是我翻身朝里,他从后面抱着我睡。现在是他翻身朝外,我从后面拼命抱住他。还好他不至于狠到一脚把我踹开。到了早上,就变成他平躺着,而我四肢像八爪鱼一样纠缠着他。以前我都不喜欢这样,怕憋死。可是现在,慢慢的我也习惯了。巴着他,那是坚决要的。

可是我又有点生闷气。难道这趟汉阳,真的要白跑。我赌气地看着在屋子的那边坐着闭目养神的人,他好像根本不为所动。

这几天,我已经什么伎俩都试过了。色诱,绝食,故意打翻东西。色诱他不理我,绝食被他瞪一眼我又只能眼泪汪汪地放弃。打翻东西,他就捡起来。我打翻一个,他就捡一个,然后,继续不理我。

好嘛,他难道是想听我认错?可是我都已经认错了嘛,他怎么还这样?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跟我和好。

男人心,比海底的针还要细。再说以前一直都是他哄我,现在我怎么知道怎么哄他。

“念如…”我实在忍不住了,挨过去。

他撑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闭上了。

“…”我咬牙切齿地在他面前站了一会,然后在他面前蹲下去,拉住他的手,轻声道:“念如,我的伤都快要好了,你不会这个时候还要跟我生气吧?难道你要一直气下去?我都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念如,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念如?”

“要不,你打我吧。你觉得出气,你要怎么样都行。你就是千万不要不理我。”

我来火了,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他还是不为所动,难道要我给他下跪?当然不下跪,我一下站了起来,恶狠狠地道:“我知道了,你是发现我的心肠歹毒,会算计别人,所以觉得我这些都是手段对不对?你嫌弃我了对不对?你不喜欢我了是吧?”

这下,他终于有点反应了,却只是睁开眼,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低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很想冷笑扮酷,可是却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干脆甩了甩手,道:“你知道的啊,我是很会耍手段!那你也知道,我耍手段都是从伤我自己开始?你是不是要逼得我对你也耍手段?你是不是非要我自废手脚你才要理我?”

他一下坐直了身子,阴森森地蹦出两个字:“你敢。”

我被他那个表情吓了一跳。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连手都没有抬,那种气场却已经镇压得我几乎要腿软。我一边胆战心惊的想我果然不是他的对手,然后却还是要撑着这一口气,用力给他瞪回去:“你试试看我敢不敢!”

气氛僵住了,三秒,或许还不到。

然后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把我抓过去。我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拉住手。我还没有惊呼出声,他就已经站了起来,把我按在桌子上。

“念如!你要干什么?”我怕了,开始挣扎起来。

“你说,我要干什么?”他似乎冷笑了一声,这声音听起来让我心里毛毛的,然后他就一下扯落我的腰带,我的裙子掉下去。

我趴在桌子上,下身一凉,胆战心惊起来,他不会是想就这么强上吧。可是下一秒,屁股上一痛,我登时脑袋充血。

“念如!孙念如!你给我放手!你再打…啊!你,你再打…呜…”

“孙念如!我要跟你离婚呢!”然后就挨了更重一下。

“呜…我要离婚…”

最后我被揍得只能咬着我自己的袖子,小声地咽呜。被打屁股已经很丢脸了,被脱了裤子打屁股更是奇耻大辱!他最好给我记住了,我以后一定要讨回来的。千万不要给我逮到机会,不然我一定会揍得他屁股开花!

“唔!!!”他不是正在揍我吗?干嘛又乱摸?

然后我的衣服被掀了起来,那只手绕到前面,捏住了我的胸部。

我喘息了两声,难耐地想从桌子上站起来,却被他从背后压住,根本动弹不得。最后只能咽呜一声:“坏人,先打再奸…”

事后,我全身无力地趴在床上,咬着枕头,却根本不足以泄愤。他给我的小PP上药,动作很小心,我的脸上却一阵一阵地灼烧起来。

真是,什么脸都丢光了…早知道,我就不去招惹他了。他爱生气,让他生气就好了,我干嘛管他这么多,还自己送上门去让他吃干抹净。

嘶,好痛!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手劲有多大啊,竟然下这么重的手来揍我…混蛋,我不要理他了。

PP上上了凉凉的药膏,感觉很舒服。我知道很快就会消肿,然后好得跟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竟然被人脱了裤子打屁股,奇耻大辱!

“你,给我老实趴着。”

还敢这么凶!我恨恨地别开脸,不理他。

这个时候却有人来敲门。他抬手把帐子放了下来,把我笼罩在这一方小小的世界里。我正在咬牙切齿地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要再理他了,结果就闻到一阵诱人的酥香味。

“…”那是什么东西?我好像还没吃午饭呢。他都不管我了,我饿肚子他都不管了。我忍不住撑起身子,想看。

他一把掀开帐子,看了我一眼。我立刻又趴回去,愤愤地不想看他。他似乎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这个”,他扣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转过去,一个金黄的方形饼子就在我面前,香味扑鼻,他得意地笑了笑,“这个,就是酥油子饼。想不想吃?嗯?”

我立刻回过神,嫌弃地拍掉他的手,偏过头不理他。可是偏过头去之前,却还是忍不住再看了一眼,好费力才小小声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也不急,甚至还又笑了一声。一下子那个香味更甚了,我偷偷看了一眼,是他用油纸裹着,把那个饼子掰成了两半,诱人的浓郁液体染在干干的层层表皮上,简直是诱惑人犯罪。

“思嘉,吃一点吧。你今天中午,都没有吃过饭。”他的声音听起来好真诚。

可是那表情,却分明是欠揍的很。我咬牙切齿地看了一会,然后一下扑过去,趁他不注意就咬下一大口。

“…”

我一边警惕地看着他,一边迅速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嗯,味道真好。呜,我的肚子更饿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祖宗的智慧。他再喂过来,我就没有拒绝,一小口一小口却很急切地就着他的手把那两半饼子都吃了个干干净净。

他撑不住要笑:“慢一点,又没有人,跟你争。”

直到整个饼子下了肚,那种满足感,还真是无法言说。哈,如果不是趴着,我就又要摸肚皮了。哼,吃了归吃了,我可没说我就要跟他和好了。他伸手来给我擦掉嘴角的饼屑,我下意识地伸出舌头,就把他手指上的碎屑舔掉。正是尴尬,他却把整根手指都伸进我嘴里,细细摩擦我的舌头。

“…”我嘟囔了一声,把他的手指吐出去。却面红耳赤,只能随便擦了擦嘴,把脸埋在枕头里。

他笑了一声,然后去倒水给我喝。我抱着反正东西都吃了还怕再喝口水吗的信念,死不要脸地又凑过去把水喝了。他用帕子给我擦了嘴,我又把脸埋进枕头里。

反正这次是吃饱喝足了,可以放心地不理他了。

他凑过来,手在我腰身上轻轻抚摸,摸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声音起来有些疑惑:“思嘉,离婚,是什么东西?”

“…”我瞬间从难以把持的境地里醒了过来,想起这个人的恶行,又哼哼了两声,别过了脸。

我不理他,他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只自己跑去一旁坐了,继续他的罗汉修行。我咬牙切齿了一会,终于还是睡着了。

这一次挨打虽然痛,而且看起来实在是被打的很狠,但是孙念如自然不可能真的下重手揍我。有好药,我身上又戴着凉性的玄玉,不过几天的功夫,就真的已经好得跟什么事都没有了一样。但是我一直反复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心软,这么丢脸的事情,绝对不能回过头就忘记了。所以我也就一直不理他。。.。

第六十三节:一笔算不清楚的账

他好像觉得根本无所谓。反正我人在这里。他想抱就抱,想逗就逗,又不会出口说难听的话骂他(我不敢)。如果有拒绝,他动一动手指头就能给我镇压回去。所以我的冷战政策,根本就是一头冷。无不挫败。

这几天以来,他每天都会让小二去买一些汉阳本地的有名小吃。我比较没出息,每次都经不住诱惑,他送上来我就吃。其实我很想告诉他这并不说明什么,因为人都是会饿的,我只是经不起食物的诱惑而已,又不是经不起他的诱惑。不过看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别说是取笑,连动容都没有,只是专心致志地喂我吃喝,我又觉得这些话很多余,索性全都咽了回去。

然后直到我们在这个客栈里已经住了一个多星期,我脸上的疤都脱落了,只剩一个不算深的印子。老妖怪早就收拾好走人了,白蝴蝶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也赶紧走了。

那天晚上他把我好一番折腾,然后第二天又一大早就起来。若无其事地把我拎起来,告诉我要带我去逛早市。

他有些纳闷的看着我,那个表情很是无辜,“思嘉,你,不想去?”

“…”我愤愤地别过脸,不理他,自己拖着酸痛的身子爬下床去梳洗。

我脸上的疤痕虽浅,却到底在那里。我有些踌躇。毕竟我也是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不爱美。这个样子跑出去,我还是有点发虚的。但总不能等到连疤印子都消了再出去的。我把刘海全都束了上去,露出不算尖的下巴,和光洁的额头,然后在脑后绾了一个端正的发髻。

人家都说丑人多作怪。我现在脸上有疤,当然不能还弄一堆花花草草上去掩饰。这样光洁整齐的打扮,果然使那道淡粉色的疤痕又淡了很多,也不会显得太突兀。

孙念如在我身后看了许久,突然就上来,把我的脸转过去。他扣住我的下巴,拇指指腹轻轻摩挲那道疤痕,反复摩挲,直到我脸上都有些热起来。

我有点不自在,想要别开脸:“念,念如,不要了…”

他笑了一声,把我抱起来。我这才发现我们俩的身高相差有点大,他这样抱着我。还高了我一个头,可是我的脚还踩不到地。我抬起红扑扑的脸看他,他低头含住了我的嘴唇。

我抱着他的脖子支撑自己,以免自己掉下去。但是这样他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一双手就开始到处乱摸。直到他摸到我的小屁股,我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

“嗯…”我推开他的时候一脚踩到他鞋子上,差点仰面栽倒。

他扶住我:“怎么了?”

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难道他没有发现自从他打了我之后就特别喜欢往这里乱摸?但是看他一脸茫然无辜的样子我就有气,索性用力推开他,愤愤地转身整理自己的衣装。

但是最终还是被他若无其事地拉着手出了门。他在前面稳步向前走,我在后面被他拖着,盯着他的后脑勺,一个劲的咬牙切齿,在心里臭骂他。他偶尔回头看我一眼,竟然是一张灿烂的笑脸,我又给气得半死。

出了客栈,我这才发现时间真的还早。这样的炎炎夏日,太阳也才还没有完全出来。一路上却已经很热闹,到处都是热气腾腾的早餐铺子,以及来来往往吃了饭要去做工的人。用现代的话说,就是赶着上班。

孙念如告诉我:“夏日。天气太热,所以这种早市,一定要趁早。不然到了太阳完全出来的时候,就没有人来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是知道古代人的作息时间其实和现代人相差很大。他们是真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折合成我们的时间,差不多是晚上七点多就会上床,而凌晨三四点就会起身。因为没有电灯嘛。这跟我惯常的作息时间,是存在时差的。所以常常有人说我懒。冤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