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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咬了咬牙,骂道:“妈的!这帮北夷,就不能让他们消停!他们一消停,就开始打咱们华朝的主意了…”

韩亦真蹙眉道:“若泰王勾结突厥人,两方合兵作乱,事情可就不妙了…”

方铮一惊,韩亦真的话正好说中了他一直担心的事。

温森小心道:“大人,此事重大,还是把消息送去京城,禀告皇上吧,请鸿胪寺的官员召突厥使者问一问,或者可知他们的用意…”

方铮摇头道:“此事不宜声张,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泰王,若抓到了泰王,咱们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解决江南之事,突厥人也翻不起风浪了,谅他小小的两万人马还不至于敢公然攻我华朝城池。”

思索了一番,方铮命温森继续派人出去打探泰王消息,温森领命去了。

坐在花厅内,方铮犹自喃喃自语:“泰王到底躲在哪里?那帮突厥人到底想干嘛?”

一旁的韩亦真静静坐了一会儿,见方铮费解的模样,开口道:“方大人,坐在这里乱想,是想不出答案的…”

方铮抬眼看她:“什么意思?”

韩亦真抿了抿嘴,道:“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扬州城乃泰王封地,大人何不出去走走,看看民情风俗,或许有所得也不一定。”

方铮思索了一下,随即两眼一亮,面上露出明悟的神色,神情颇有几分激动和兴奋的盯着韩亦真。

韩亦真见状,不自觉的抿嘴笑了笑。

聪明人一点就透,这位钦差大人虽说无耻了些,倒也不傻。

谁知方铮却兴奋的说了一句非常出乎她意料的话,令她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恨不得活活掐死他。

“你…你是在约我逛街吗?哎呀…可是我有老婆了耶…”方铮显得很羞涩。

第三百三十一章 线索

扬州自古便是江南富庶之地,街市上的繁华热闹比之京城不遑多让,大街上人来人往,客商云集,货物如山,华朝各地和来自域外各国的特产竞相贩卖。

由于前些日子新任知府徐寿的倒行逆施,扬州的街市萧条了一阵,客商们待在扬州城惶然不知所措,生怕无缘无故被那些如狼似虎的衙役们当成了泰王乱党,逮进了大牢,所以连生意都没心思做了。

好在方铮来到扬州后,及时的拨乱反正,将无辜的百姓放了出来,并四处张贴安民告示,抚慰民心,街市这才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繁华热闹。

仙鹤寺,位于扬州城南的南门大街,是一座由西域人建造的清真寺,寺外人潮聚集,客商们瞧准了商机,便在寺外修屋搭棚,时日一久,自然而然便形成了一个喧嚣繁华的庙会市集。

此时方铮正臊眉搭眼走在韩亦真身后,面色赧赧,不时还抬眼偷瞄身边经过的良家妇女,在心里品评一番长相身材的优劣。

韩亦真面无表情走在前面,偶尔不经意的回头看看方铮,见他贼眉鼠眼的瞄着那些出来烧香或者逛街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他身子微微弓着,脑袋四下转动,见着长相秀美身材苗条的姑娘,便眼睛都不眨,使劲盯着看,一直到姑娘们娇羞不胜的啐他一口,慌忙闪身走人,他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意犹未尽的叹口气,神色间显得非常遗憾,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见此情形,韩亦真芳心不由一阵气恼。

这人正经的时候,委实也有几分官威气势,为百姓做主也是发自真心,可这人一看见漂亮姑娘就完全变了个样子,其好色猥琐之态,实在让人不堪入目,真不知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想到刚认识他时,在苏州的钦差行馆,他也是这样对着自己大流口水,两眼冒着绿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胸部,恨不得一口将它含在嘴里,想到这里,韩亦真忽然觉得身子一阵发软,浑身开始滚烫,俏脸霎时变得通红,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羞似恼,似喜似嗔,委实难辨分明。

方铮东张西望看了许久,确定附近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已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无影无踪了,这才悻悻的将目光投注在韩亦真身上,这一看方铮不由吓了一跳,在热闹的大街上惊呼失声。

“哇!你的胸部为何不见了?”

今日二人微服出行,韩亦真为求方便,便扮了一身男装,那对丰满坚挺的酥胸自然要用布条绑紧,这样才不露痕迹,谁知被方铮大街上这么一喊,顿时引来无数人好奇的目光。

韩亦真又羞又怒,终于忍不住抬起莲足,狠狠朝方铮屁股上踹了一脚,接着垂头快步走开。

方铮龇牙咧嘴揉着屁股,心中有些忿忿,见大街上的行人尽皆好奇的看着他,方铮不由狠狠一甩袖子,没好气道:“看什么看!仔细看好你家闺女媳妇儿,小心被色狼摸到,这年头无耻的人多着呢…”

※※※

转头找了许久,方铮才在一家珠宝店内找到了韩亦真,此刻她脸上红潮已褪去,正专注的盯着手中一支碧玉钗子,神情貌似有些心动。

方铮走进店内,当即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在柜台前,大声道:“掌柜的,这支钗子我们要了!”

掌柜的是个干瘦的小老头儿,见这位年轻客官出手如此阔绰,顿时喜得眉开眼笑,忙不迭招呼道:“多谢客官照顾小店生意,客官可要再看看小店的其他首饰?”

韩亦真见方铮拿出银票买下她手里的这支钗子,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

方铮急忙笑道:“送给你的,呵呵,喜欢吗?”

韩亦真闻言一楞,美目泛出几分异色,神情古怪地问道:“送…给我?”

心下不禁有些怦然,这个家伙,他知不知道给未婚女子送凤钗代表着什么意思?

方铮笑道:“对,有道是玉钗送美人,宝剑赠烈士,你瞧这支钗子做得多好,上面还刻着两只鸟儿勾勾搭搭,实在有伤风化,赶紧把它带回去收好,别让外人看见了…”

韩亦真苦笑着叹了口气:“这叫凤凰于飞,不是两只鸟儿勾勾搭搭,你…你不懂没关系,可不可以不要乱说话?”

“啊?凤凰于飞?我觉得叫颠鸾倒凤比较恰当…”

“…”

掌柜的见这位年轻的客官对另一名年轻俊俏的公子大献殷勤,还买钗子送人家,望着方铮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古怪和诡异。

犹豫了一下,韩亦真终于还是将这支玉钗收下了,收下时面色通红,不知想起了什么羞人的事。

方铮当然没想得那么深远,女人嘛,不管是不是自己老婆,喜欢个小物件儿,买给她便是,更何况追查泰王一事,方铮现在脑子里毫无头绪,正要靠这位多智善谋的韩家三小姐为他出谋划策,送她一支钗子讨好一下,正是感情投资的极好机会。

韩亦真想的却没这么简单。

收下这支钗子后,她便开始后悔了,他家中已有妻妾,却还要送自己钗子,究竟是何用意?莫非…

有心把它拿出来还给方铮,可此举未免显得矫情,就此收下,又觉得心中有些羞赧,再说自己是一个未嫁女子,无端收下男子的钗子,这其中的意义,岂不是暗示自己对他…

烦恼的咬了咬下唇,韩亦真一时进退实据,端的两难。

方铮见她收下钗子,自是高兴不已,他一向信奉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条处世原则适用于男女老少,老子送你几件小物件儿,你以后就得全心全意给老子多出些主意,把这该死的泰王搞定,——男人的想法,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于是方铮继续大献殷勤,他朝韩亦真挑了挑眉尖,嘿嘿笑道:“亦真妹…咳咳,韩兄,还喜欢什么东西?尽管挑,看上什么哥哥都买给你,哥有钱,哥舍得花钱…”

说完还嘿嘿直笑,十足一副暴发户嘴脸。

韩亦真没好气白他一眼,凑到方铮耳边低声道:“你可别忘了今日来这扬州街市上的目的…”

方铮笑道:“没忘,工作削平两不误嘛…”

韩亦真转过头,假装观赏店内琳琅满目的首饰,貌似不经意的开口与掌柜搭话:“掌柜的,你这里的东西倒也齐全,不知可有西域来的货色?我…咳,我家娘子用惯了中原的首饰,觉得有些腻了,想换个域外的花式戴戴。”

掌柜的看着俩大男人在店里交头接耳,状极亲密,正觉得蛋疼,闻言两眼一亮,忙不迭点头笑道:“有,有,当然有,这位客官,不是老朽自吹,整个扬州城的珠宝首饰店,就数老朽这里最是齐全,客官您可算是来对了地方…”

说着掌柜的从柜中取出一屉金光闪闪,打造稍嫌粗糙的首饰,其时西域番外之国,其审美观自是比中原低了许多,凡首饰打造,也只是以重量取胜,风格十分粗犷,若论精美灵巧,便大大不如中原匠人所制。

方铮啧啧有声,拎起一只纯金造的项圈,掂了掂分量,叹道:“难怪咱们称那些老外为蛮夷,瞧他们这首饰做的,啧啧,全部都是败笔,一处胜笔都没有,这玩意儿哪是什么项圈儿呀,简直是哪吒用的乾坤圈嘛,哎,掌柜的,你确定这是首饰吗?我怎么觉得它像武器呢?”

掌柜的尴尬道:“这位客官说的没错,西域化外所造之首饰,哪比得咱们中原匠人造得精巧,所以根本没人看得上眼,这些首饰老朽向来将它们收得严实,束之高阁…”

韩亦真白了方铮一眼,随即漫不经心的挑着首饰,嘴里问道:“掌柜的可有突厥人造的首饰?听说突厥人拜狼为神灵,我倒觉得有些意思,若将其雕在首饰上,却也显眼呢…”

掌柜失笑道:“这位客官有所不知,突厥人哪会造什么首饰呀,他们只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听说突厥部落奇缺精铁,一个几百人的小部落,也许连只烧饭用的铁锅都找不出,哪会有多余的黄金白银去打造首饰?”

方铮笑道:“天下的女人都爱打扮,突厥的婆娘莫非就不用首饰了?突厥女人若都是蓬头垢面的,突厥的爷们儿还不得将他们的婆娘每天揍三回呀…”

韩亦真噗嗤一笑,狠狠瞪了他一眼。

掌柜地笑道:“突厥女人当然也用首饰,不过那都是部落中有地位的王公贵族亲眷,平民女子可用不起。头发长了,随便掰根木钗儿往头上一插就算完事了。”

方铮眨眼道:“那些王公贵族的亲眷,她们用的首饰怎么来的?”

“突厥人那种野蛮性子,还能怎么来?当然靠抢嘛,包括咱华朝在内,突厥周遭的哪个邻国没被他们祸害过?当然,也有突厥人花银子买首饰的,不过那就很稀罕了,老朽行商数十年,也就前些日子在这扬州城里见过…”

方铮和韩亦真闻言两眼一亮,强自按下心中狂喜,方铮仍旧笑眯眯的道:“突厥人怎么会到这扬州城来?你这老头儿莫非在吹牛?扬州乃是我华朝的腹地,我可从没听说过突厥人打到长江来了…”

掌柜的急了,赌咒发誓道:“老朽若敢骗你,管叫老朽不得好死!钦差大人来咱们扬州城的前三日,老朽这店里就来过几个突厥人,他们穿着不知什么质地的皮袍子,隔着老远都能闻着一股子羊膻味儿,熏死人了!那几个突厥人倒也老实本分,买了几样头钗,手镯子和玉佩,还在老朽店里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突厥话,然后便走了。”

方铮嘿嘿一笑,不着痕迹侧头望向韩亦真,见她也正在看自己,方铮便朝她挤了一下眼,眼神很淫荡。

韩亦真俏脸微红,急忙扭头,躲开了他的目光。

“掌柜的,你怎么知道他们说的是突厥话?叽里呱啦的你又不懂,咱华朝的邻国多着呢,大食啊,龟兹啊,波斯啊,他们说话都是叽里呱啦的…”

掌柜抚了抚胡须,颇带几分得色的笑了笑:“老朽行商数十年,走南闯北,货来利往的,这辈子干的就这个行当,什么话不懂?那些突厥蛮子以为老朽什么都不懂,其实老朽若真说起突厥话来,绝不比土生土长的突厥人差。”

方铮大喜,搓了搓手,笑道:“那些突厥蛮子在你店里都说了些什么?”

掌柜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突厥蛮子说什么,跟你有何关系?”

“啪!”又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在掌柜面前。

方铮笑道:“关系太大了,我现在正找他们呢,不瞒你说,我有一失散多年的儿子,听说跟那帮突厥孙子们混在一起了,整天抽烟喝酒打群架,不学好样儿,这不,我满世界的找突厥人,打算把儿子拎回去好好接受一下贫下中农再教育呢…”

韩亦真又是噗嗤一笑,随即扶着额头叹了口气,这家伙说起谎来满嘴冒泡,真不知他这脑袋怎么长的…

掌柜的打量了方铮一眼,被他这一串儿子孙子绕得两眼有些发直。楞了半晌,才吭哧道:“这个…突厥人倒也没说什么,大都是一些嘲笑我华朝人软弱势利之类的话…”

掌柜的又回忆了一下,道:“哦,好象提了个地名儿,说去跟什么人会合…”

方铮急道:“什么地名?”

掌柜地笑道:“那地名儿叫姚湾镇,离咱们扬州城不远,老朽的侄子住在那镇上,所以突厥人一说起这地名儿,老朽就上了心…”

“突厥人还说过什么吗?掌柜的你再想想。”

仔细想了一下,掌柜的点头肯定道:“没了,大致就这些,那些突厥人在老朽店里待了片刻便走,也没说几句话。”

方铮大喜,哈哈笑了两声,然后又掏出一百两银票拍在柜上,笑道:“今儿本少爷高兴,再赏你一百两,你拿这银子多买点儿补脑子的东西,然后好好回忆回忆,想到什么就来知府衙门找我,本少爷重重有赏!”

说完方铮便拉着韩亦真出了店门。

掌柜激动的捏着银票瞧了半天,忽然品过味来:“知府衙门?这位公子跟知府啥关系?哎呀!听说新来扬州的钦差大人是一位少年臣子,莫非就是他?可惜了,可惜了啊!如此俊俏的人物,竟跟一男人勾勾搭搭,不走水路走旱路,当官儿的心思委实太过复杂…”

※※※

方铮和韩亦真走到一处无人的巷子,搓着手朝她笑道:“你约我逛街果然逛对了,大有收获啊!呵呵…”

韩亦真甩了甩袖子,薄怒道:“大人请自重,什么叫我约你逛街?明明是我陪你上街找线索。”

方铮无所谓的挥了挥手:“随便啦,我这人最不喜欢在说法上斤斤计较…”

韩亦真那个气啊,你不喜欢斤斤计较,莫非我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本来已瞧方铮有些顺眼的她,这会儿再看他,怎么看怎么欠揍。

方铮可顾不得她的想法,兴冲冲的便待往知府衙门走去。

韩亦真拦道:“你要做什么?”

方铮笑道:“还能做什么?调兵啊,叫冯仇刀带人把那个姚湾镇团团围起来,我觉得泰王十有八九跟突厥人有一腿,他们眉来眼去,暗通款曲不知多久了,我这就叫人去捉奸捉双…”

韩亦真皱了皱眉,这厮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若泰王没在那姚湾镇呢?你怎能确定泰王一定是跟突厥人勾结?”韩亦真悠悠问道。

“不管在不在,我这一网撒下去,总要捞几条鱼上来,其中有没有泰王,我也不知道,总比干坐在行馆里等着泰王造反强吧?”

韩亦真扯了扯嘴角:“姚湾镇是一定要围的,不过,方大人,我觉得目前最重要的是大局,突厥人在扬州活动,齐州府边境又有突厥兵马调动,不管这支兵马是目的是什么,最要紧的是防住它,就算泰王与突厥人勾结,只要咱们防住了那支兵马,泰王想必也无法从中讨到好处,这样一来,咱们就从根本上断了泰王的援臂之助,将泰王谋反的危害减到最低…”

方铮想了想,点头道:“不错,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这就给皇上写奏章,调齐州,幽州驻军边境驻防,严密监视突厥兵马的动向,若有异动,马上出击,突厥人正是两虎相争之时,他们任何一方也不敢撕破脸与我华朝一战!”

韩亦真嫣然一笑,这个朝廷的大官,倒也不是刚愎自用之辈,至少听得进不同的意见。

方铮见韩亦真难得的露出了笑脸,不由看得一呆,随即立马换成一副色眯眯的模样:“哎,说真的,你老爹想把你许配给我,你到底愿不愿意?你若没意见的话,我勉强跟我老婆再商量商量,拼着被她揍个鼻青脸肿,也得再向她要个小妾名额送给你…”

韩亦真闻言顿时气得俏脸通红,大怒道:“我现在就揍你个鼻青脸肿!不要脸的登徒子,你以为你是谁?”

说完韩亦真举起粉拳便朝方铮砸去,不知为何,一向冷静稳重的韩家三小姐,只要跟方铮在一起,总克制不住强烈的想揍扁他的欲望。

二人在僻静的小巷中正打闹着,忽然觉得眼前一暗,回头望去,却见狭窄的小巷外,两名高大魁梧的汉子结结实实堵在了巷口,还有两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一脸凶戾之气,正缓缓朝二人走来。

方铮见状一惊,四下环顾,接着满面惶急的问韩亦真:“问你个问题,赶紧说实话!”

韩亦真也被眼前这一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聪慧如她者,自是明白眼前的处境有些不妙,巷口这四人分明就是冲着她二人来的,听得方铮相问,急忙点了点头。

方铮斜眼瞧着缓缓朝他们逼近的二人,不由艰难的吞了口口水,道:“咱们这次出来,身后本来跟着侍卫的,现在侍卫哪去了?”

韩亦真花容失色,颤声道:“既是微服出行,当然不能太过显眼,半路上,我…我便叫你的侍卫回衙门了…”

方铮哭丧着脸,发出一声呻吟:“老子被你害死了…”

韩亦真又急又愧,见巷口二人越来越近,不由急道:“我…我没想到…现在怎么办?”

方铮叹了口气:“问我你算问对人了,碰到这种事情,我的经验实在太丰富了,要解决这事儿,只有一个字…”

“什么字?”

“跑!”

说完方铮一把抓住韩亦真的手,二人没命的朝巷子另一头飞奔而去。

此时方铮也顾不得朝廷命官的形象了,一边跑一边张嘴凄厉大叫道:“救命啊!杀人啦!”

“快来人啊!有人强奸妇女,高清无码,有图有真相啊!”

“这里有一百多个一丝不挂的美女,不看白不看啊——”

“妈的!现在的人素质怎么都提高了?裸女都没人看,什么世道!”

方铮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韩亦真俏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由于剧烈运动,还是被方铮的胡说八道给羞的,见方铮嘴里叫个没完,内容又都是些下流话,韩亦真边跑边怒道:“你…你给我闭嘴!”

“我闭嘴!靠!都是被你害的!待会儿如果逃出去了,看老子不扒了你的裤子,抽你屁股,狠狠的抽!”

“你…你无耻,混蛋!”

二人奔到巷子尽头时,顿时傻眼了。

方铮嘴唇抖索几下,两行热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老天爷…不用这么玩我吧?你他妈一条死胡同修这么长干嘛?这扬州城里哪个官儿是负责城建的?老子非杀了他不可…”

韩亦真见二人跑了半天的巷子竟是条死胡同,娇俏的花容不由一惨,心中暗暗气苦。

还来不及想别的办法,巷口那两名魁梧大汉已追了上来,面带狞笑朝方铮二人捏了捏拳头,霎时便听到两名大汉的指骨发出噼里啪啦的关节脆响,场面很是骇人。

方铮直起身子,走到韩亦真身边,急促的低声吩咐道:“待会儿我做什么,你便跟着我做,放心,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

韩亦真两眼一亮,感激的望向方铮,患难见人心,没想到平日对他不假辞色,此刻他却不计前嫌,还想着保护自己,世间竟有男子肯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此生值了…

想到这里,韩亦真心中顿时升起一股灼热的暖流,眼眶泛起几许感动的泪花儿,晶莹如珠,泫然欲下…

方铮朝她镇定的笑了笑,然后毅然转过头,直视眼前逼近他们的两名大汉,凛然冷哼一声,接着,他做了一个任谁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只见他双手忽然举起,然后抱住脑袋,动作娴熟的蹲下身子,非常光棍的对两名大汉道:“先说好啊,待会儿不准打脸…”

巷内众人尽皆愕然…

第三百三十二章 战云密布

又被绑票了。

这个事实让方铮觉得很沮丧。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可是,今日原本可以避免被绑的,他实在不明白,韩亦真为何要将所有的侍卫都赶回衙门,莫非她以为这个世界已经美好到不需要侍卫保护的地步了?小妮子聪明是聪明,可惜还是单纯了点儿,很傻很天真。

二人被绑得结结实实,然后他们的嘴不知被一块什么用途的粗布堵上,接着他们被扔进了一辆马车。

马车就停在巷子口,结结实实遮住了巷外行人的视线,方铮和韩亦真被绑好后,两名魁梧大汉像拎两只小鸡似的,直接往马车上一扔,最后马车不急不缓的驶动起来,朝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奔去。巷子仍然是巷子,空无一人,任谁也不会发现在这里刚刚被绑了两个身份显赫的大人物。

从青龙山二当家的专业角度来看,纵然身为肉票,方铮也不得不佩服这次绑票行动干得简直是天衣无缝,完美至极,他甚至有了招揽这四名大汉的冲动,将来辞官后,若手下有了这几个专业绑票人士,不愁没银子花,把天下所有有钱的富商巨贪全都绑一遍,所得的赎金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马车微微颠簸,方铮和韩亦真的嘴都被堵上,却互相怒瞪对方。

“呜呜呜…(小娘们儿,都怪你把老子的侍卫赶走,你还好意思瞪我?)”

“呜呜呜…(卑鄙无耻,贪生怕死的混蛋!你说保护我,你就是这样保护的?)”

“呜呜呜…(你就偷着乐吧!他们没把你当场先奸后杀,全靠我那如画龙点睛之妙的求饶,不然你以为人家那么容易放过你?)”

“呜呜呜…(无耻的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

“呜呜呜…(台词太狗血了!你现在捆得跟小受受似的,想对我动粗?脱了困再说吧。)”

二人愤怒对视,随即同时一哼,不约而同扭过头去。

韩亦真已恢复了冷静,脑子便开始飞速转动起来,思索着该如何才能脱离这个困境。

方铮却没太关心脱困的事,人家部署得这么严密,时间地点拿捏得恰恰好,这证明别人是有备而来,想脱困肯定没那么容易。他现在想的是,到底是谁绑了自己?

第一个浮上脑海的嫌疑人当然是泰王,这家伙简直像一条阴毒的蛇,伏在草丛里吐着信子,随时等待机会给自己来上一记阴招儿,从第一次被罗月娘绑票,到被人刺杀,再到被人在房里放蝎子蛇,在韩府的酒里下毒…

妈的!不说不知道,一数落起来,自己居然经历过这么多生死一线的时刻,现在竟然没被泰王整死,不能不说,自己实在是命大,运气好得没边儿了。

方铮越想越悲愤,以前跟泰王相处挺融洽的呀,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他了?让他这样疯狂的一次又一次暗算我,一没抢他老婆,二没偷他家钱,没招他没惹他的,他干嘛老这么对我?还讲不讲理了?

经历过一次绑票,方铮多少有了些经验,他心里清楚,既然对方没在那小巷里当场杀了他,还把他们弄上马车,就证明对方别有所图,他和韩亦真的性命暂时不会有危险。

可是…对方想要什么?

不及细思量,颠簸的马车忽然停住,仍旧是那两名魁梧大汉掀开车帘子,然后伸手一拎,便将方铮二人拎出了马车,车外天色已黑,一轮圆圆的明月高高挂在天际,洒下一地皎洁。

马车停在一座小楼之外,环顾小楼四周,荒无人烟,应该是出了扬州城。

韩亦真从未被人如此粗鲁对待,尽管被绑得结结实实,可她仍不住的挣扎。方铮却认命的耷拉着脑袋,任由大汉拎着往小楼里走去,看起来就像一只被人拔光了毛涂满了油,即将送上火架炙烤的烧鸡,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两名大汉从出现到现在一直默不作声,到了小楼前,一掌推开门,然后把方铮和韩亦真像扔垃圾袋似的往地上一扔,反手关上门,随即上前扯出了方铮二人嘴里堵着的粗布,最后一名大汉推门出去了,剩下一名大汉则双手环胸,冷冷的盯着他们。

方铮被摔得差点吐血,反身朝韩亦真看去,她也好受不到哪儿去。

“哎,我说,你们温柔点儿行吗?我们一路都老实配合,没给你们添麻烦,你们就不会投桃报李一下?至少给我们松个绑啊…”嘴一得空,方铮便开始念叨个不停。

这名大汉仍旧不言不语,只是冷冷的盯着他们。

方铮侧过头望向韩亦真,关心道:“哎,你没事吧?”

那两名大汉仿佛根本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韩亦真也被摔得七荤八素,美丽的大眼含着两汪泪水,神色颇为痛苦,从小到大,她从未受过如此痛楚,此情此景,她不由落下委屈的泪水。

方铮咧了咧嘴:“你现在该知道我是多么的温柔如水了吧?”

“你…你闭嘴!混蛋!都是你害的!”韩亦真嘴角一瘪,终于哭了出来。

“哎,我说你这娘们儿还讲不讲理?你若不把我的侍卫都赶走,咱们能落到这个下场吗?你现在还倒打一耙,良心被狗吃啦?”

“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害的!”韩亦真哭得梨花带雨,小女人耍起无赖来,比之方大少爷不遑多让。

“我…”方铮张了张嘴,接着马上便闭上,他发现自己正在干一件蠢事。——跟情绪激动的女人讲道理,对男人来说,根本就是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情,哪怕这个女人平日表现得再冷静再聪明,她的本质,仍只是个女人。

转过头,方铮瞄了瞄那名大汉,讨好地笑道:“这位兄台请了,你的胸肌好饱满啊…敢问一句,你们是泰王派来的吧?”

大汉哼了哼,没理他。

方铮继续笑道:“其实我和泰王的交情很不错的…我还跟他斩鸡头,烧黄纸,召妓,这可是拜把子的交情啊…”

大汉仍旧不言语。

方铮眨巴眨巴眼,都快哭出来了:“你有多少兄弟姐妹?你父母尚在吗?你说句话啊,我只是想在临死之前多交一个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