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懋一怔,“皇额娘觉得很意外吗?其实这应该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吧?”

盈玥唏嘘道:“我虽知你秉性,但是…那可是太子之位啊!”

绵懋笑了笑,“太子之位又如何?儿子只消想想裕丰和裕瑞为了一个世子之位闹到何种地步…”

绵懋神色突然有些黯然,“其实大哥查出实情,儿子还不敢置信呢!裕瑞道性子虽然张扬了些,但他怎么就…”绵懋幽幽叹了口气,眼中尽是说不出的神伤,“儿子起初还怀疑是否是受了嫁祸,还特意去宗人府大牢看望裕瑞,没想到…”

当日裕瑞的话,仿佛依旧近在耳边。

在宗人府大牢中,那也素日里衣冠华美的公子哥儿宛若疯魔一般,他早已被嫉妒所淹没,“凭什么他是世子!都是额娘亲生的儿子,他不过就是比我早生两年!豫王府一切将来就都要属于他!而我…”

绵懋长叹了一口气:“皇额娘,我不想变成裕瑞那样。”

盈玥眼中愈发温柔,她抬手抚摸着绵懋的额头:“你跟他,本就是不一样的人。“

绵懋笑了笑:“儿子就算当不了太子,也早晚跑不了一个王位,那个位子太累了,还不如做个富贵王爷。”

第六〇四、纯郡王一点都不纯洁

“儿子就算当不了太子,也早晚跑不了一个王位,那个位子太累了,还不如做个富贵王爷。”

盈玥认真地打量着绵懋,这个孩子…小时候是何等顽皮,甚至曾经把亲哥哥摔了个大跟头,让绵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不来台。

如今…终于是长大懂事了。

盈玥满怀欣慰,“可巧了,海兰察的事情了结了。你汗阿玛很是欣慰,打算给你们兄弟几个都晋一晋爵位,尤其是你,你汗阿玛给你选了封号。”

说着,盈玥在绵懋宽阔的手心上,用茶水写下了一个字。

“纯?”绵懋一怔,旋即笑了。

嘉成十二年中秋,正值盈玥四十岁千秋,值此之际,永瑆正式下旨,晋皇长子慧郡王绵悫为和硕亲王,晋封皇次子贝勒绵懋为和硕纯郡王,封皇四子绵偲为多罗贝勒。

嗯,独独没有小绵悠的份儿。

谁叫这小兔崽子连家都不回,啊不是连国都不归了!

最后还是盈玥好说歹说,才叫永瑆分赏了绵悠一个爵位——固山贝子,愣是比半大小子的弟弟绵偲爵位都低。

永瑆这火气还没消呢…

罢了罢了,贝子就贝子吧,总比光头阿哥强些。

儿砸,你老妈我已经尽力了…

乘着华美的凤舆,盈玥赏看着福海上零星的残荷,心想着今秋的莲子倒是十分甜糯…回去给小鹿煲一种甜甜的莲子百合银耳羹…

然后她回到万字殿,却瞧见刚刚被封为纯郡王的绵懋正把一个小宫女壁咚在了墙角,那宫女正是新晋的二等宫女玉芝,才十五岁的年纪,嫩得跟花骨朵似的,人长得跟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似,青涩却难掩姿色。

“本王瞧着你眼生,是新来的?”绵懋笑得跟个色狼似的。

玉芝红着脸点了点头,“奴才是五日前才被指派到万字殿侍奉的。”

绵懋点了点头:“哦,那你叫什么名字呀?”

玉芝忙屈膝:“奴才玉芝。”

绵懋笑得更色狼了:“芝颜秀丽,你当得起这个名字。”

玉芝的小脸蛋更红了,如抹了一层玫瑰胭脂,端的是更加娇媚动人了。

看着那张动人的小脸蛋,绵懋忍不住伸出贼兮兮的爪子…

“咳咳!”两声重重的咳嗽自背后传来。

绵懋回头一看,赫然是自家皇额娘,那眼神,简直跟刀子一般,恨不得将他凌迟了!绵懋不由一个哆嗦,其实他不过就是闲着没事儿干,所以就逗弄一下小宫女玩,没想到竟被皇额娘给捉了个正着!

面对中宫皇后的巍巍气势,小宫女玉芝更是吓坏了,噗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嗵嗵磕头不止,“皇后娘娘明鉴!奴才真的没有勾引纯郡王!”

盈玥黑线了,我当然知道你没勾引绵懋,是绵懋在勾引你啊!

盈玥深吸了一口气,“你退下吧!”她不想迁怒无辜。

“是是是!”玉芝如蒙大赦,连忙起身,逃一般离开了。

独独剩下绵懋,偌大块头杵在那儿,缩头缩脑,跟只鹌鹑似的,“那个啥,皇额娘您别误会啊…”

盈玥磨牙霍霍,直接上手,揪着绵懋的耳朵,便给拎进了万字殿!

“嗷嗷嗷!”某只猫科大型动物痛叫不已,如被踩了尾巴。

“你汗阿玛给你选的什么封号!还‘纯’郡王?!你根本一点都不纯洁!闲着没事儿居然勾搭起我身边宫女了!”

盈玥真的是气坏了,“你跟蕤宁素日里不是挺恩爱的吗?她这一怀孕,你就成这德性了?府里那些侍妾格格还嫌不够多啊?!”

“皇额娘手下留情啊!耳朵都要拧下来了!”绵懋苦巴巴,满脸哀求。

盈玥恨恨:“我就该把这只猫耳朵给拧下来才对!”嘴上虽如此凶狠,但盈玥已经松了手。

绵懋捂着耳朵,疼得惨兮兮痛叫了半晌,才道:“儿子没惦记您身边宫女,就是闲着无聊,逗她几句。”

盈玥黑线了:“这种事情,是能拿来开玩笑的吗?!”

绵懋讪讪笑了,忍不住开始吐槽:“您是不知道,蕤宁醋劲儿是越来越大了,儿子素日里多宠幸哪个妾室多些,她便要酸上半天。”

老婆怀孕,还想着睡别的女人,这种男人搁在现代,妥妥的渣男。

可在清朝,莫说是绵懋这样的皇子,哪怕只是寻常宗室子弟,也都是姬妾成群。

盈玥哼了一声,“说罢,进宫找我有什么事儿?”

绵懋忙正色道:“皇额娘,关于三弟…”

盈玥一喜,忙问:“是不是有绵悠的消息了。”

绵懋摇头。

盈玥遗憾地叹了口气。

绵懋脸色有些凝肃:“汗阿玛此番加封诸子,连四弟都封了贝勒,三弟却只是贝子。所以京中开始出现一些不太妙道流言。”

盈玥皱眉:“什么流言?”

绵懋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打量着她的脸色,这才道:“外头都说…三弟不是您亲生的,是已故贞嫔所出。”

盈玥满头黑线,“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永瑆跟贞嫔那是相当纯洁的关系啊!

绵懋叹了口气,“谁叫三弟这两年‘镇守吕宋’,一直未归。此番又只封了贝子,旁人自然觉得三弟这是遭了汗阿玛的厌弃,一些人自然愈发肆无忌惮乱加揣度。”

绵悠出海之后,便行踪不定,“镇守吕宋”那是对外的一种宣称罢了。但起码,三贝子不在大清本土是事实!两年未归也事实,旁人可不回觉得三贝子这是离家出走,只会觉得这是遭了厌弃,所以才被发落去了吕宋。

“流言止于智者,不必理会。”盈玥淡淡道,若是这些流言能把绵悠从海外逼回来…呃,好吧,其实这不大可能。

但是这个小兔崽子自己惹出来麻烦,老娘才不管呢!

“这个小混蛋,和阿雪跑去周游世界,日子过得肯定快活得紧!”盈玥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妈蛋,老娘活了这么久,还没出国玩玩呢。

地球的另一边,积雪连绵的阿尔卑斯山脚下一个葡萄酒庄中,尚且不知自己已经固山贝子的三爷正苦哈哈搬运着醉酒不省人事的阿雪,“你就不能少喝点酒!不知道你一喝醉尾巴就要露出来啊!”

苦逼如老妈子的绵悠愤愤揪扯着那毛茸茸雪白无暇的大尾巴,只恨不得给薅下来一撮毛儿来。

“嗯~”醉梦中的阿雪发出了呓语,那张白里透红的俊俏小脸似乎更加红艳了,宛若最醇美的葡萄酒。

第六〇五章、谷沃贺(爆更1)

一转眼,小鹿都满周岁了,海外的吕宋行省传来消息,说是从不列颠使臣口中得知,三贝子人在苏格兰,并且还托付不列颠使臣送回来一船产自法兰西阿尔卑斯山脚下某葡萄酒庄的顶级葡萄酒。

也就是说这小子之前人在法兰西来着。

“这是要周游欧洲列国吗?!”盈玥嫉妒地都要冒泡了,她也好想去阿尔卑斯山脚下喝葡萄美酒啊!

高脚玻璃杯中倾倒入三分之一杯冰葡萄酒,红酒潋滟,透着诱人的清香,这可是从地球的另一边漂洋过海而来的葡萄酒,经过海上风浪颠簸,然而让酒香更加醇厚了。

“嗯,味道不错嘛。”盈玥陶醉地品味着口齿流转的红酒,缓缓咽了下去。

“皇额娘/皇玛嬷,我也要喝!”两声清脆透着奶气的甜音响起。

盈玥定睛一瞧,眼前不知何时溜进来两只萝莉,大萝莉鵷雏、小萝莉明稀,两双萝莉眼直勾勾盯着她手中那一杯葡萄酒。

盈玥伸手揉了揉两只萝莉的小脑袋,“小孩子不能喝酒!”

大小萝莉齐齐撅起了小嘴儿。

正在这时候,玉盏打帘子进来,禀报道:“主子娘娘,慧亲王和纯郡王来请安了。”

盈玥连忙搁下高脚玻璃杯,“让他们俩进来吧!”

“是。”

少卿,便见身穿吉服的哥俩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俱是石青色的团龙吉服,虽然品级不同,但看上去还真是差不多的。唯一明显的区别便是绵悫带了一串青金石的朝柱,青金石其色如天,因此有“帝青石”之称,显得十分端庄大气,而绵懋则带了一串象牙佛珠、南红玛瑙做纪念,倒也显目。

以二人的身份品级,这除了东珠朝珠不许用之外,其余皆可随意佩戴了。

“懋儿,你带这俩丫头出去玩吧,我有事儿要跟你大哥谈。”盈玥毫不客气把这两个难对付的萝莉丢给了绵懋。

绵懋一脸苦哈哈的,“皇额娘…我哪儿会哄孩子啊。”

盈玥笑容温柔敦厚:“正因为不会,所以你才要多学学呀!蕤宁不是刚给你生个女儿么!学会了,好回去哄琬琪呀。”

绵懋一时竟无言以对,只得捏着鼻子把五妹和大侄女给领出去玩了…

绵悫坐在一旁的花梨木圈椅上,看着二弟一手牵着手一个小丫头的背影,险些要爆笑出来。

“皇额娘,二弟又要去吕宋了,您这是故意折腾他出气吧!”绵悫笑着问。他这个二弟,大清的国境是拘不住他了,而吕宋那边有起了乱子,二弟请命出征,汗阿玛已经允了,皇额娘正置气呢。

盈玥淡淡腻了这个眼睛贼尖的儿子一眼,“我是真有事儿要跟你商量。”

绵悫一怔。

盈玥酝酿了一下腹稿,才徐徐说:“谷杭去世也一年多了…”

绵悫眸子一黯,脸上的笑意瞬时散尽。

“你是肯定要继娶,虽说还要再等两年,但是今年选秀,你汗阿玛已经勾选了几个世家大族的格格作为待选目标了。”盈玥徐徐到来,“你若有什么打算,便提前跟我说,免得到时候指了一个你不合意的。”

永瑆看中的那几个人选,家世门第都还不错,但其他方面,说实在的比起谷杭,实在有些逊色。

绵悫深吸了一口气,“儿子的确已经有了打算。”

“哦?”盈玥有些诧异地看了绵悫一眼。

绵悫毫不犹豫道:“天津府海军参将和琳之女,谷沃贺。”

和琳…和珅的弟弟…啊不,善保亲弟弟?绵悫打算娶善保的侄女、谷杭的亲堂妹为继福晋?

“海军参将只是三品…算不得什么高官。”盈玥旋即一笑,“不过继福晋嘛,比原配福晋低一些也没什么,何况和琳尚在盛年,日后前途可期,又是著姓大族钮祜禄家的格格。只要这个谷沃贺没什么太大缺陷,我与你汗阿玛都不会反对的。”

绵悫笑了笑:“钮祜禄家的格格,必定都不会差的。”

盈玥忽的心中泛起疑惑,“只不过这个钮祜禄谷沃贺,今年却没有参加选秀…是染病了吗?”

“这个,儿子也不清楚。”

盈玥“唔”了一声,“不打紧,我赶明宣召和琳的妻女入宫,亲眼瞧瞧便是。”

绵悫微微弯身,“让皇额娘费心了。”

盈玥笑容温柔,她如何看不出绵悫的意图,不过就是担心鵷雏日后受了继母的委屈,若继福晋仍是钮祜禄家的女儿,自然会善待谷杭的孩子若己出。

绵悫突然好似回过神来似的,“皇额娘要说的这事儿,没必要把二弟支开吧?”所以,果然还是为了折腾二弟出气…

盈玥尴尬地笑了,其实她也明白,海兰察致仕、福康安又去湖南平定苗民之乱,无法调派出海。现任的吕宋总督只是个治理之才,无以应对海战,而绵悫…有过海战的经验,而且身份足够压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所以,她不能反对,只是出出闷气了。

“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回来。”盈玥望着殿外碧蓝如洗的天空,良久失神。

留两个儿子用了午膳,盈玥才放他们出宫。

而盈玥,径自去睡了个午觉。

醒来后,忍不住对身边询问和琳这个女儿的情报。

陶嬷嬷笑着奉上一盏碧螺春,道:“奴才只听说,和琳唯独只有一个嫡女,视若掌上明珠,只是年纪尚小。”

盈玥唔了一声,年纪尚小?多小?反正在她的概念里,不满十八周岁都小。

但是,很快她就亲眼见识到这个钮祜禄谷沃贺到底有多小了!

嘉成十三年的四月,圆明园中的牡丹姹紫嫣红,初开便是国色天香。玉盏特意去捡了开得最华贵的姚黄、魏紫,插在粉彩花斛中,给万字殿平添了一抹色彩。

玉壶快步上前,飞快蹲了个福,“主子娘娘,淑人赫哲氏携女钮祜禄氏前来觐见。”

“传!”盈玥端坐在剔红团凤如意宝座上,仪容端方,可当那对母女走进来的时候,盈玥险些都要维持不住端庄仪态了!

和琳之妻是个成熟端庄的妇人,然而跟在她身侧的,分明是一个苹果脸、杏子眼、两腮粉扑扑的萝莉啊!!

第六〇六章、我大儿子果然是变态!(爆更2)

“奴才赫哲氏携小女谷沃贺参见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金安!”赫哲氏领着她那无比卡哇伊的女儿谷沃贺,端端正正跪拜在蒲团上,光洁的额头磕在光亮的方砖墁地上。

那个名叫谷沃贺的钮祜禄家格格,纤细而小巧的身子就跪在赫哲氏身侧。

盈玥看着这幅场景,脑子里一瞬间被无数个“卧槽”给刷屏了,我大儿子果然是个变态吧?

萝莉控啊!有木有!

这个谷沃贺身量分明还未长大,能有十岁吗?

虽说古人成婚早,但也不能这么早啊!

变态!绝对是变态!

盈玥强忍着要把绵悫给千刀万剐的冲动,维持着端庄的脸色,抬手道:“平身。”

“谢皇后娘娘!”母女俩声音齐刷刷的,谷沃贺的小嗓音分明嫩生生的。

盈玥打量着谷沃贺那张圆嘟嘟可爱的小脸,忍不住问:“钮祜禄氏今年几岁了?”

谷沃贺小嫩脸上露出甜笑,这一笑,两腮泛起一对浅浅梨涡,便更甜了,这孩子一点也不怕生,她脆生生道:“回皇后娘娘,奴才刚满十岁。”

盈玥:…绵悫你可以去死了!

他这个大儿子已经二十三了,足足比谷沃贺大了十三岁啊!

今年选秀,刚刚给绵偲选定的未婚妻,都好歹十三岁了好伐?若真选谷沃贺做绵悫的继福晋,这样岂非诸皇子长嫂最幼齿?!

那个场面,盈玥不忍直视。

于是飞快问了赫哲氏母女几个简单的问题,赏赐了几匹妆缎,便打发母女二人退下了。

而后,盈玥深吸了一口气:“绵悫现在何处?!”

陶嬷嬷忙回话:“慧亲王这会子在军机处呢。”除了监管工部的差事,今年永瑆还授予了绵悫军机处行走之权,为的是让他了解内外战事。

“立刻把他叫过来!”盈玥咬牙切齿吩咐道。

“嗻!”

皇额娘的传召,纵然再忙,绵悫也不敢怠慢,连忙叮嘱了几句,便火速直奔万字殿方向而去。绵悫走的是最近的路,沿着蓬莱福海之畔,一路快行,远远的便瞧见一位穿着三品淑人诰命服的妇人领着一个小女孩儿迎面而来。

毋庸置疑,便是赫哲氏与钮祜禄谷沃贺母女了,母女二人一瞧见绵悫那身亲王朝服,二话不说连忙退避一侧,屈膝行礼。

绵悫本不欲理会,却忽的想起今日皇额娘好想传召了和琳的妻女入宫…

他赶忙刹住脚步,眼睛打量着这对母女:“这位淑人是…”

赫哲氏面带微笑,道:“回王爷的话,妾身是参将和琳之妻。”又指着身边那乖巧可爱的女孩儿道:“这是小女,谷沃贺。”

绵悫看着那个又矮又瘦又小的小丫头,他风中缭乱了。

这就是谷杭的妹妹?!

绵悫眼珠子险些要瞪出来,为什么…居然才这么丁点儿?!

谷沃贺好奇地抬起头来,因为种种不巧,她虽然去过慧亲王府几次…彼时慧亲王还是郡王的时候。但很可惜一直未能见到这位姐夫的真容,此番遇见,谷沃贺仰着小脑袋仔细打量了两眼,这位姐夫…好生高大,跟个拴马桩似的。

于是,谷沃贺脆生生道:“姐夫好!”

这一声“姐夫”,让绵悫不由嘴角抽出,话说,谷沃贺稚嫩的模样,怎么瞧着有些像他宝贝女儿鵷雏呀!

赫哲氏忙咳嗽了两声,“不许对王爷无礼!”

绵悫僵硬的脸上撤出一个比哭难看的笑容,“不碍事,淑人这是…刚觐见了皇额娘?”

“正是。”赫哲氏微笑着打量着这位大清国头一号的黄金单身汉,越看越满意。皇后娘娘突然召见,还点名了要见她的女儿,这是什么意思,赫哲氏岂会不明白?只可惜,谷沃贺还小,就算要进门,也得等三年后…

绵悫心里不由打了个寒战,皇额娘已经见过谷沃贺这个小丫头了…绵悫简直想哭,皇额娘,您儿子当真不是变态啊!我哪里知道和琳的女儿居然才这么点大!

绵悫不敢耽误,连忙客气地与赫哲夫人告了辞,便飞快往万字殿方向去了!

赫哲氏看着慧亲王的背影,抿嘴笑了,“慧亲王英俊潇洒,气度很是不凡。”说着,赫哲氏又泛起忧虑,“只可惜,慧亲王府里已经有两个庶子了,唉…”

就在去年年底,博尔济吉特氏诞下一子,小皇孙满月后,慧亲王便上折子请封了博尔济吉特氏为侧福晋,加上原本吴佳氏和苏氏,慧亲王便足足有三个侧福晋了。

赫哲氏又道:“不过慧亲王是长情之人,博尔济吉特侧福晋所生的小皇孙,原该是二阿哥的,慧亲王却执意序齿为三阿哥。”

小丫头谷沃贺眉头皱巴巴,满腹都是不满:“活着的时候不多陪陪谷杭姐姐,死后长情又有何益?!”

赫哲氏嗔了女儿一眼:“是你谷杭堂姐命苦,失了小阿哥,一时想不开才郁郁而终。”

谷杭之死,当然不能对外说是自戕,只说世子之后,忧伤过度,才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因此赫哲氏母女当然不晓得内情,饶是如此,谷沃贺对这位姐夫依然十分不满。

谷沃贺撇嘴,稚声哼了一声,“那也是他没有保护好谷杭姐姐!”

赫哲氏黑着脸瞪了谷沃贺一眼:“闭嘴!慧亲王也是你能非议的?!”

面对母亲的不悦,谷沃贺努了努小嘴儿,没有再说什么。

赫哲氏叹着气道:“福晋去世后,慧亲王也很伤心。”

谷沃贺却很不以为然,伤心?谷杭姐姐去世才一年,又是添庶子又是立侧福晋的,她倒是没看出哪里伤心了!

万字殿。

绵悫快步走到盈玥身旁,“皇额娘…”

盈玥眼睛已经翻成死鱼眼,脸上分明写着:你这个变态!

绵悫急忙道:“儿子实在不知谷沃贺竟然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