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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莹一慌,扑通一声跪在厚毯上,声音惶恐,

“我们住在一个院里,我不过给她几回饭吃。春莹不懂事,以后再不敢了!”

玉珑正端了茶放到嘴边,闻言瞥了她一眼,

“怕什么,我又没说把你怎样!”

春莹不敢抬头,刚才还悦耳动人的琴声似乎此时变成了漫天的弦丝,缠的她喘不过气来。

“哒!”玉珑放下茶盏,出口问道,

“宋瑶死的那晚你可曾看到什么?”

春莹猛然抬头,血色褪去,脸色煞白,

“没、没、我什么也没看到!”

“不!”玉珑紧紧盯着她,“你看到了!现在我要你将看到的一切都去告诉小璃!”

“什么?”春莹跌坐在地毯上,愣愣的看着玉珑。

觅露院的荷花池中每隔三尺便立了一个树桩,高处水面半尺,此刻初曦正在这些树桩上跳跃,身后跟着一只白狐,紧随其后。

夏恒之斜躺在池边一颗桂花树上,倚着树梢,衣襟垂下来,暗纹流淌、衣袂飘飘,如一团云般隐在一树明黄之中,姿态闲淡、慵懒。

与脚步踉跄,略显狼狈的初曦形成鲜明的对比。

支肘起身,树梢轻晃,桂花簌簌而落。他悠悠的捻起一粒花瓣,轻轻一抛,那鲜黄的嫩花便似御风般,带了雷霆之势,直击池中的树桩。

初曦正欲跳过去,树桩轰然倒入池中,心中虽惊,应变却快,直直跃过倒下的树桩,落在更远的树桩上。

霍然转头瞪向那人,见他闲闲倚树,美目玩味,心中更是不忿,早晚有一日她的轻功也必登峰造顶,报今日之辱!

气沉丹田、静神凝气,不看、不气。

那人却偏偏想再看一遍她水波横转的样子,又一枚花瓣飘去。

这一次初曦却没有越过去,惊呼一声,直直落入水中。

池中溅起巨大的水花,“师兄救我!”初曦挥着手臂挣扎了两下便沉了下去。

白狐落她一步立在树桩上,看着水池呆在那里。

一、二、三

水面断荷残叶,涟漪荡漾,不见少女身影,夏恒之凤眸一沉,身影一飘便落在了池水中。

初秋的水已微凉,夏恒之没有丝毫犹豫的一头扎了进去,

在他入水的那一刻,只听“哗啦”一声水响,少女破水而出,白皙的脸上还挂着水珠,目中却全是得逞的笑意。

扑身骑在男子身上,挥臂便是一阵乱垂。

叫你炫耀、叫你轻功厉害、叫你打我的树桩,本姑娘水里可不怕你!

池中水花四溅,锦鲤游窜,荷叶藤藤,少女如八爪鱼般伏在背上,一身绝顶武艺的夏恒之竟也一时无法脱身,后背、头上挨了几下后,猛然捉住女子的手臂,脚蹬在树桩上,才出了水,旋身看去,只见身后的少女头发已经散了下来,水缎一般散在身后,长睫上还挂着水珠,粉唇水嫩,不由得想起方才背上的柔软,顿时心神一荡,倾身上前在那两片粉嫩上轻轻一啄,便如游鱼般脱离了出去。

初曦顿时大怒,用力擦了一下嘴,摘了莲蓬扔过去,

“夏恒之,你去死!”

天边只剩最后一抹霞云的时候,初曦踩在这些树桩上已经如履平地。

倚着树梢浅寐的夏恒之懒懒的睁开眼,夕阳的余晖在他绛紫色的宽袍上染了一层鎏光,娇艳如火。

“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去吃饭,吃完饭后,师兄传你聚气之法。”

初曦自树桩上跳下来,长长喘了口气,听见此话顿时忘了之前的怒气,一双黑眸亮如星辰,“聚气?气功?”

“气功?”夏恒之皱眉,勾唇轻笑,“算是吧!”

第十二章 天极丸

晚饭摆了满满的一桌,初曦一天未吃东西,下午又强烈的运动,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也不管夏恒之,坐在椅子上便狼吞虎咽起来。

古代的食物缺少调料(咳,像地沟油、苏丹红、甜蜜素…。等等、等等),比不上现代的美食的百千滋味,但却胜在精致,且都保持了菜色本身的鲜味,初曦吃的津津有味。

一路跟来的白狐自然也吃的十分欢脱,它似乎只喜甜食,一直围着糕点打转。

唯有夏恒之吃的慢条斯理,连咀嚼都优雅到了极致,但食欲不错,反常的多添了一碗饭。

待满桌子的菜都见了底,初曦终于放下筷子,抚了抚不再瘪的肚皮,满意的叹了口气,“填饱肚子,天下第一事也!”

手放在衣服上,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在衣服里翻了翻,翻出一个布包,还好,她多包了几层,又藏在中衣里,掉到池塘里也没有弄湿。

在夏恒之疑惑的目光下,初曦将布包一层层打开,举到他面前,问道,“师兄知道天洹城里什么地方有这种暗红色的土?”

夏恒之白皙的手指捻起一点放在鼻下闻了闻,用湿帕净了手才道,

“这是赤焰土,用来种缕玉的,在天洹城中有两个地方有,一个是城主的千安阁,一个是琴阁。你找它做什么?”

初曦重新包起来收好,嘿嘿一笑,

“第一次见,稀奇嘛!随便问问。”

夏恒之知道她没说实话,也不再追问,只继续道,“千安阁中的缕玉草种在水芳亭下,琴阁不许男子进入,具体在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初曦眼珠一转,“缕玉草是什么东西,或者它有什么生长习性?”

“缕玉草是止血的良药,只是种成极难。第一需要你手中的赤焰土,第二不能见光,见光立枯!”

初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讨好的笑道,“师兄懂的真多!师妹还有一事想问。”

“何事?”夏恒之端着茶,浅眯着眼睛。

“师兄可知道天极丸?”

夏恒之欲放到唇边的茶盏一顿,长睫一颤,抬眸看向初曦,

“师妹要找天极丸?”

“是啊!听说吃了天极丸能抵百毒,延年益寿,谁不心动。”初曦随口胡诌,反正是“听说”来的,说错了也怪传言那人。

“古籍里确实有记载吃了天极丸可百毒不侵,甚至可以永驻容颜。”

竟然蒙对了,初曦心里一阵窃喜,面上却不动声色。

“但是、”夏恒之手指敲着青瓷杯盖,长眸半垂。

初曦顿时紧张起来,一般来说,不管一句话前面说的如何天花乱坠,“但是”这两个字后面的内容才是最重要的,偏偏夏恒之说话总是不紧不慢,此刻她恨不得一掌拍上去,叫你卖关子。

“但是什么?”

烛火下,夏恒之一双俊目潋滟生波,淡声道,

“这世上没有天极丸!”

初曦高悬的心顿时沉了下去,片刻后才讷讷道,“你怎知没有,不过是你没见过罢了!既然古籍中有记载,那肯定就有!”

夏恒之不以为意,浅啜了一口茶,才道,

“古籍中载,天极丸是由水经珠、灵虫草、密陀、缕玉、洗骨丹、醉梦散,六种丹药合炼而成,服之可百毒不侵,长命不衰。师妹可知,洗骨丹本身就可以抵百毒,宓陀也可以使人长命不衰,若得了这两种丹药就可以和天极丸有同样的功效,谁还会去炼天极丸?其他的几种,水经珠是修炼内力的灵丹,几百年前就已失传。缕玉好找,醉梦散是皇族秘药,常人难得,灵虫草生长在南疆迷障中,传说有天蛇守护,一般人也难寻。所以,这世上,根本不会有天极丸!”

初曦听的目瞪口呆,这样说来,她岂不是必死无疑!

那个所谓执掌天命的人是在耍他们?

不!不会,既然让他们来到异世,必然就有来这里的道理,肯定会有天极丸,或者肯定可以练出天极丸。

不到最后,她绝不会放弃!

至少现在已经有了一点消息,虽然是个让人万分沮丧的消息!

夏恒之见她一会皱眉、一会失落、一下又充满斗志,不由得浅浅一笑,一双眸子流光闪烁。

“别愣神了,还学不学内功心法?”

初曦一怔,摈弃那些杂念,重重点头,

“学!”

两个时辰后,夏恒之出了西暖阁,此时已是深夜,朗月当空,星辰寂寥。

秋风微送,满院桂香。

他沿着长廊缓步而行,华袖舒卷,衣袂飘扬,步态优雅至极,俊美的面上带了几分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温柔。

暖阁内,初曦盘膝闭目,按照夏恒之所说的排除异念,汇气凝神,只觉一股清新之气由百会穴往下流过膻中而至丹田,气在丹田汇集,渐渐温热,流灌全身,整个身体似乎变的透明,如坐云端,轻轻欲飘。

待睁眼时,残烛已息,天竟已微亮。

初曦心中大喜,一夜未睡,却没有丝毫疲倦,只觉浑身精气十足,打开门,如一只出笼的鸟般飞奔了出去。

守了初曦一夜的白狐,顿时惊醒,身影一闪,迅速跟上兴奋过头的某人。

今日是荐贤会的第一日。

昨夜,初曦随口问了几句,才知荐贤会并不是她理解中像武林大会一样的形式。只是由剑阁、谋阁个举荐出类拔萃的弟子二十名名,由朝中派人来审核招纳人才,先笔试再会试,其中优秀者可直接入朝为官。

笔试和会试后还有剑阁弟子的骑射比赛,胜出者,入军可直接为将。

荐贤会三年一次。

这样的选拔人才倒是类似于古时的科举,只是天洹城中大多为士族富庶子弟,少有寒门。

夏恒之不在举荐之列,却在考核官之中,也算是天洹城几百年来奇观了。

出门的时候,太阳刚升,绕过荷花池,突然脚步一顿,夏恒之抬眸望去。

远处的假山上立着一道纤细的身影,纵身一跃,轻巧的落在三丈外的杏树上,身后白狐如影随送,欲落在她肩上,可不待沾上她的身,那道身影又已远去。

晨曦淡染,薄雾绕枝轻漫,少女身姿灵动,在枝叶之间穿梭,犹如骊山精灵,朝气逼人。

夏恒之静静的站在那里,薄雾遮不住的倾城的容颜上带着浅笑和惊异。

只一夜间,她竟精进如此!

也许正被他说中了,她天赋异禀,乃练武奇才。

狭长的凤眸浅浅一弯,转身,姿态风流,飘然出了门。

第十三章 谁是凶手

初曦远没有看上去那般轻松,初学凌空飞跃,她异常紧张,凝气聚神,不敢半分疏忽。

朝曦,花树在她眼前掠过,风声、鸟鸣在耳边拂过,她却不敢去看,不敢去听,只专注的看着前方,看着自己的落脚之处,偏偏那只奸狐还在身边捣乱,炫耀似的跃的比她更快,跳的比她更高。

心中有气,牟足了劲,欲一争高低。

一人一狐斗智斗勇般在院里的山石树木间跳跃,追逐。太阳渐渐升起,初曦身姿也越来也轻快,似要朝着金阳纵身而去。

院门处忽然一女子探头进来,四处张望。

待看到树上的初曦时,面上一喜,低声喊道,“小璃、小璃,我是春莹啊!”

初曦跳下树,白狐落在她肩上,顺着她的目光也望向院门处。

春莹见四处无人,小步进了院子,平平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抬手将初曦头上一片枯叶摘下,嗔道,“看你还是这么调皮,跑到树上去做什么?”

初曦不说话,抚了抚白狐的尾巴。

春莹似乎习惯了她这样,也不为意,搓着衣角左看右望,眼中羡慕,低声道,“这院子可真好啊!比我家里大哥的院子还大!”

眼角一垂,看向初曦,拉了她的手道,“小璃,你住在哪一间厢房?恒之师兄对你怎么样?”

初曦不知道这人之前和小璃什么关系,只耸了耸肩,“还行!”

春莹面上带了几分内疚,“昨日师父罚我练琴,你出事的时候我不在,后来才听师姐们说起。以前你、我和宋瑶我们三人交好,谁知宋瑶她、现在你也离开了,以后再没人和我作伴了!”

说着春莹目中渐渐悲戚,握紧初曦的手,低声啜道,“小璃,宋瑶她、她是被人害死的!”

初曦霍然抬头,

春莹左右看了看,将初曦拉倒假山后,才继续道,“前天我吃坏了肚子,半夜里起夜,正好看到宋瑶进门。她神思恍惚,走路时差点撞到树上,我喊了她一声,她还吓了一跳,急急回了屋!我以为她是为了你的事着急并未在意,当时天冷,我肚子又疼,匆匆去了茅厕,等我回来的时候,却看到一男子进了你们的房间。”

春莹喘了一口气,抿了抿唇又继续道,“夜里漆黑,我怕没看清楚,偷偷跟了上去,到了门口听到里面确实有男人说话。我心中更加疑惑,琴阁是不允许男子进的,半夜怎么会有男人进来?却不敢声张坏了宋瑶名声,只戳了窗纸向里面看,你猜我看到谁?”

初曦不搭话,只瞪着大眼看着她。

“是梁宏!剑阁的梁宏!”

春莹看了看右手边山石上的青苔,似在极力回忆,“我听见梁宏师兄说如果宋瑶敢将夜里欺负她的事说出去,那他不仅会将宋瑶赶出天洹城,还让她回到家也活不下去!”

“我听到宋瑶在哭,可是我不敢进去!小璃!”春莹一把抓住初曦的手,紧张的低声喊道,“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梁宏在盛京是有名的残暴,我怕我进去以后被他杀了!”

“于是、于是我偷偷回了屋。今早、今早宋瑶却死了!”

春莹呜呜哭了起来,“我今天一天都在惶恐中,我不敢去告诉师父,不敢告诉任何人,我爹就在梁宏他爹手下做事,如果我说了,不但我会死,我们全家都会活不下去!可是我心里实在难受,坐立难安,只能找你来说!”

初曦却已经没心思再听她哭诉,心中惊涛涌起,宋瑶她受了侮辱才自杀的,她那天夜里给她送饭回去后碰到了梁宏,梁宏欺辱了她,她才自缢?

是她害死了宋瑶!

春莹哭了一会,用衣袖拭了泪,抽泣道,“小璃我走了,等下师父还有授课!我知道跟你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就是心里憋的难受,我走了,以后不能经常看你,你要乖,不要惹事!”

说罢春莹转身小跑离开,只几步,突然又停下来,停顿了片刻才转身,望着初曦,“小璃,呆在这院子里,不要出去,不要做傻事。”

春莹已经走了许久,初曦依然站在那里,背靠着假山,双臂环抱,挑眉看向右肩,开口道,“狐兄,这件事你怎么看?”

白狐卧在她肩上,尾巴摇了摇,琉璃般的眼睛看着她。

初曦望着远处的天空,思忖道,“她的惶恐是真的,对宋瑶的死的悲戚也是真的,但是她在说这件的时候神情有片刻的不自然,说明她说谎了!但是我又不确定她哪个地方说谎了?”

“还有她最后一句话也很奇怪,要我别做傻事?我会做什么傻事?谁希望我去做傻事?”

“梁宏…”

初曦低头轻语,冷笑一声,“那我就随了她的心愿,走,我们去见见那个梁宏。”

梁宏是盛京府尹梁德安三子,滕妾所生,来天洹城已三年,箭术尚佳,却不在荐贤会举荐之列。

初曦带着白狐在剑阁转了两圈,大概了解了一下布局,天洹城大门坐北朝南,进门后第一个便是剑阁。夏恒之的觅露院东南角,对面是钟彧的院子,后面依次是弟子所住的小院,中间有一东一西两个练武场。

此时东面练武场上十几个人正比试箭术。

上弓搭箭,羽箭如流星般射向百步之外的箭靶。

有两三支箭中靶心,其他的射偏或者射落,相较甚远。

只听一人一边自箭筒里取箭一边嘲笑道,“就这样也来天洹城,真是笑话,不如早早回家去,把这点力气用在床上,兴许还能听个声响。”

射空箭靶的几人脸色同时一白,其中一人猛的将弓一摔,对着说话的人怒道,“梁宏,你什么意思?”

院外的樟树上,初曦倚着树干的身子顿时直了起来,看向那个梁宏。

只看了一眼,眉就皱了起来。

这人长的实在是太难看了!

五短身材,微胖,鼻子硕大,一双眼睛就像两颗老鼠屎落在一张黑面饼上。

想到是这样一个人侮辱了宋瑶,初曦恨不得此时便下去一箭戳死他!

梁宏斜眼看着那人,冷哼道,“我的意思是你那点力气也就能压个娘们!拿弓?还是再练练吧!”

“你!”那人气极,挥着拳头就要冲上去。

身边一蓝衣男子忙将他拦住,道,“林兄何必和他置气?他箭术高又怎样,还不是未入举荐,在这里逞一时口快又有什么用?”

梁宏嘴一歪,冷声笑道,“未入举荐的又不只是我一个人,师父的得意弟子夏恒之不也没在,你这话也把他算上了?”

蓝衣男子语气一滞,支吾道,“我、我怎么会说恒之师兄?”

摔弓那人一推蓝衣男子,“和他说这些做什么?他怎么敢和恒之师兄比,恒之师兄虽不在举荐之列,却在审核官之席!某些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比不比得上恒之师兄一根手指!”

“林唐!”

梁宏最忌别人讽他相貌,此时猛然大怒,长箭搭弓便对准了他。

林唐亦不示弱,推开蓝衣男子拦过来的手臂挺胸上前一步。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扑哧!”

远处传来一女子清脆低笑,众人一怔,回身齐齐看去。

只见院外高大的樟树上,一女子纵身落在练武场上,一只白色狐狸同时跃起,落在少女肩上,一人一狐缓步向着众人走来。

第十四章 武场比箭

女子一身素旧布衣,发上没有任何头饰,齐腰的长发束在脑后,这样素净的装扮却越发显得女子皮肤白皙,黑眸灵动,面上笑容灿烂如火,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梁宏眯了眯眼睛,嘿嘿笑道,“这是师父新收的小师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