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没关系!”楚云舟道了一声,起身倒了酒,仰头一饮而尽,“你走吧,我派人护送你自北城门撤离,依你之能,必然能活下去!”

木琴默了一瞬,刚要说话,突然门被撞开,一士兵闯进来,浑身浴血,惊慌的道,“殿下,城门破了!”

“什么?”跪在地上的副将霍然起身,抓起那个士兵的衣领面部狰狞的喊道,“我们不是还有两万兵马,城门怎么会这么快就破了?”

那士兵抖着身子道,“不知道,把守城门的士兵换防的时候,突然来了一队人马,将城门打开,夏兵、夏兵便攻进来了!”

副将脸色瞬间煞白,额上冷汗频频而下,东渊兵中难道有奸细,可是又一队的人马是如何混进来的。然而此时已经没有时间追究此事,城破了,夏兵马上就会攻过来,副将看向楚云舟,双目通红的嘶声喊道,“殿下!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楚云舟手微微一颤,酒杯落在桌子上,清亮的酒水顺着桌沿淌下,一滴一滴落在身上,冰冷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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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磬安之战2

城门被破,无数夏军涌入,然而很快所有的人都愣在那里,曾经地处淮南之南,风景秀美,人杰地灵的边城如今到处都是大火硝烟,残桓断壁,街上、墙角、檐下堆满了无辜百姓的尸体,其中甚至有赤裸的女人和不足月的孩童,以屈辱的姿势,无声的控诉东渊兵的暴虐。

死寂的沉默中,有的士兵已忍不住微微哽咽,双拳握紧,望着这座被敌军蹂躏的边城,望着无数被屠杀的百姓,热血被点燃,仇恨的情绪终于爆发,对着逃窜的东渊兵进行疯狂的反击。

跟随景洲而来的郭练、林唐和孔原等人,即便见惯了战场上的生死,此刻也忍不住怒气上涌,双目通红,怒声喊道,“将军有令,不留俘虏,全部身无赦!大夏的儿郎们,去给我踩死他们!”

“杀!”

响应声响彻云霄,被激怒的大夏士兵犹如狂风暴雨向着被吓破胆的东渊兵狂卷而去,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对着东渊兵毫不留情的砍下。

面对杀气如虹的夏军,东渊兵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如过街老鼠,抱头逃窜,然而很快发现夏军似无处不在,逃无可逃,百姓见自己的军队来临,也不再惧怕,愤然而起,拿起家中的砍刀,棍棒,走出家门,遇到逃窜的东渊兵便一哄而上,乱刀砍死,然后被随后赶至的夏军铁骑踩踏成泥。

这一夜,大火漫天,厮杀声冲破云霄,血浆染红了城内的河流,尸体一层层堆积成山,残虐的屠杀者终于用自己鲜血祭奠了他们手下一个个无辜的亡灵。

有东渊兵被恐慌摧毁了神志,扔掉武器跑出来,双手高举,跪在地上,大呼道,“我投降,两军交战,不杀俘虏,请将军饶小人一命!”

带领搜城的一个夏军小将领,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轻轻一挥手,身后的队伍齐齐举弓,瞬间万箭齐发!

杀戮持续,夏军守住城内所有的出口,对城内的侵略者进行剿杀,所有人的情绪都处在癫狂的边缘,或激愤、或仇恨、或绝望,灌注在手中的武器上,以血止战。

突然北城门处似有大批兵马入城,马蹄声渐行渐近,闷响如雷,一个浑身是血的东渊兵大声呼道,“是济王殿下来救我们了,大家有救了,冲啊!”

话音一落,街角巷尾顿时蹿出数十个惊恐的东渊兵,向着北城门处奔逃。

待看到在北城门涌进来的熟悉的骑兵,顿时涕泪横流的扑上去,伏地大呼道,

“殿下!济王殿下!”

楚韶居高临下的在这些狼狈的残兵败将身上一扫,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冷声问道,“七殿下呢?”

“殿下?”被夏军吓破了胆的东渊兵似乎此时才想起他们的主子,微微一怔,忙道,“殿下还在兵曹司!”

“带本宫过去!”

“是、是!”

兵曹司后院内,听着外面大夏军队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门外的侍卫一个个战战兢兢,唯恐夏军发现此处杀进来。

“殿下!夏军就要冲进来了,再不撤就真的来不及了!”

副将心急如焚,跪在地上,抖动着双颊,殷切的看着楚云舟。

“云舟,走吧!”

木琴在他面前伏下身去,一向淡定的女子此时忍不住低声哀求道,“我们还可以东山再起!”

楚云舟直直的看着她,目中的阴鸷散去,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良久,抚上女子姣好的脸颊,沉声道,“好,我们、”

“砰!”又一士兵闯进来,打断楚云舟的话,惊喜的喊道,“殿下,济王殿下来了,我们的援军来了!”

“济王?”楚云舟脸色一变,腾的起身便往外走。

兵曹司内已乱程一团,到处都是惊慌失措四处奔跑的士兵,大喊着,“大家快跑啊,夏军攻进来了!”

亦有人喊,“是济王殿下,济王殿下来救我们了!”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杂乱不堪。

楚云舟所在的后院在最偏僻的西北角,周围只有数十士兵把守,几人刚要往院门外走去,突然有上千人跑过来,将整个后院重重包围。

一守卫将楚云舟等人拦在院内,沉声道,“太子殿下有令,如今城内兵马混杂,情况危急,为保护七殿下安全,请七殿下留在院子里,不得离开半步!”

楚云舟脸色一瞬间沉了下去,阴沉的道,“皇兄何意?是要将我软禁在此?”

“太子殿下只是为了七殿下的安全着想,还请殿下配合,不要为难属下!”

楚云舟抬头看去,只见他的守卫均已被楚韶带来的人控制,后院被围的密不透风,而他身后仅有一名副将和十几个士兵,若要硬闯,绝无胜算!

“殿下,济王殿下既然让您等在此处,必有他的用意,我们且在院内安心等待!”副将上前劝说道。

虽行动受限,但至少援兵以至,性命保住了。

“我们先回去,等济王来了再说!”木琴亦跟着劝说道。

楚云舟英俊的面容在火光下晦暗难辨,微微点头,转身向着房内走去。

楚韶带领着五万兵马入城后,初曦他们的马车也随即进了城门。

看到如人间炼狱般的磬安城,初曦如遭雷击一般的惊在那,面上血色褪尽,苍白如纸。

怎么会这样?

东渊兵竟然残杀无辜百姓!

难道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初曦目光寒澈,周身散发这凌厉的气息,一言不发,抄出长鞭纵身跳下马车,冲进正厮杀的人群中对着一名东渊兵对头甩了过去。

一鞭下去,东渊兵被甩出数丈,面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瞪着眼睛,似乎临死都不知道死在何人手中。

初曦却看都不看那尸体一眼,挥舞着长鞭,如携飓风从天而降,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残尸遍地,这一刻,少女的怒气无人可挡,如黑暗中复仇的使者,以最直接最决绝的方式,为磬安的百姓报仇雪恨。

“小爷,等等我!”

张涯带着白狐跳下车,追着初曦的身影而去。

宫玄静静的坐在车内,看着少女带着一身煞气,一路斩荆披棘,将东渊兵弑杀殆尽。

火光映红了男人绝美的面容,照进他泛着寒意的长眸,教人多看一眼便似整个身体置于隆冬冰河之中,冰寒入骨。

长指微微一动,一道黑影立刻出现在车下,躬身垂首道,“主上!”

宫玄俊容淡漠,声音冷寂如雪,“去,告诉楚韶,本宫要楚云舟及所有屠杀过我大夏百姓的东渊兵,都留在磬安!”

“是!”

黑影飞身而去,如一道轻烟掠过厮杀的人群,无声消失。

兵曹司内,宫玄派来人的人已走,楚韶瘫坐在兵曹司大堂内宽大的红木椅上,依旧没有回神。

一旁的心腹侍卫上前道,“殿下万万不可,您和七殿下一母所生,皇后娘娘又如此疼爱七殿下,若是七殿下死在这里,娘娘恐怕不会原谅您!”

楚韶目中闪过一丝阴鸷,握着椅子扶手的手掌骨节突起,指尖渐渐发白,抬头扫了那侍卫一眼,沉声道,“可本宫若不依大夏太子,恐怕等本宫回到北府,东渊的天又要变了!”

那侍卫一惊,“那大夏太子真的如此厉害?”

楚韶毫不犹豫的点头,“他能让本宫十日之内登上太子之位,还有什么不可相信?且不说宫玄的谋略超乎常人,便是他隐藏在暗处的实力也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这次宫变中,让本宫心惊的不只是他对东渊朝政的了如指掌,而且朝中官员的私密之事,他竟然也一清二楚,还有、那些隐藏在皇宫的宫女太监…”

莹嫔出事那夜,指出莪术的那个小太监,后来他派人去查,那小太监的尸首竟然不翼而飞,或者说那小太监根本就没死!

另外宫变那夜,皇后宫中偷偷拿了令牌让侍卫去请南宫崇的那个小宫女,他后来竟也再未找到此人!

这些人身份低微,平时并不引人注意,却能在关键的时候掀起惊涛骇浪,他们隐藏在暗处,任务一旦完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无迹可寻,谁知宫中又有哪些人也是大夏派去的细作?

他如今不能查也不敢查,只得暂时忍耐,待有一日登记后,必要将宫中所有宫侍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洗。

当然,那些事他以后会慢慢去做,眼前要紧的是怎么会那位太子交代?

楚韶起身,在房内来回踱步,似苦恼至极,屋外的喊杀声还未停止,屋内却静谧无声,烛火昏暗,夜色幽深,黎明似再不会降临这座陷入死亡的城池。

突然,楚韶停下来,目中闪过一丝阴狠,缓缓道,“去给本宫召集一些信得过的士兵!”

那侍卫顿时惊到,“殿下真的要、”

楚韶冷厉的扫他一眼,“本宫有的选择吗?”

侍卫身形一颤,忙垂首道,“是!”

东渊兵有一部分仍在城内和夏军厮杀,一部分跟着楚韶躲进兵曹司内,此时正瑟瑟的跟在大军后面,听着外面的动静胆战心惊,一边庆幸自己保下一条小命,一边又纳闷济王为什么将大部分军队留在城外,为何还不去同夏军拼杀,甚至不去救人?

忽然有一名高壮的都尉走过来,高声喊道,“你们过来!”

数十人一愣,忙过去问道,“将军什么事?”

那都尉笑道,“殿下念你们在外征战时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特有赏赐要发,跟我来吧!”

几十人顿时一喜,呼啦全都围了过去,七嘴八舌的问道,“殿下可说要给我们什么赏赐?”

“废话,当然是赏银了!”

“哈哈,是,是!”

…。

那都尉走在前面笑而不语,带着这些人顺着长廊拐进一个偏僻的院子,道,“你们暂且再次等候,殿下稍后就来!”

“是、是,将军辛苦了!”众人谄笑点头。

那都尉出了院子,砰的一声将院门阖上,众人一惊,看着漆黑冷寂的院子,有人瑟瑟道,“这什么地方?”

“难道济王殿下住在这院里?”

“那怎么连个守卫都没有?”

人群中有人已经开始心慌,快步往院门处跑去。

“嗖!”

“嗖!”

尖啸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传来,众人愕然抬头,只见四周院墙上密密麻麻的箭雨如蝗虫铺天盖地而至!

“噗!”

“啊!”

“我们中计了,快逃啊!”

绝望的嘶喊夹杂着惨叫声顿起,只片刻后院中又恢复平静,只剩遍地尸首,扭曲的姿态被如林的羽箭扎在地上。

西北后院内,楚云舟在房中坐了将近半个时辰,却仍不见楚韶过来,莫名的烦躁让他坐立不安!

守在一旁的副将也跟着心焦起来,“末将出去看一下外面是什么情况。”

副将大步出了房门,往院外走去,突然似听到门外有些异常,目光一闪,躲在墙下的暗影处,探头出去,只见外面的守卫又多了一重,人人手指弓箭,箭头上蘸了火油,对准的正是院内。

副将猛然一惊,差点跌坐在地上,胸膛急速的喘息,然后飞快的向着房内奔去,大声嘶喊,“殿下、快跑!”

“砰!”一道火箭从墙外射入,自副将胸口透体而入,巨大的力道直直将他贯飞出去,落在门外的台阶上,火苗自他背上噌的燃烧起来,迅速的蔓延,很快那副将便成了火人,伸着手臂,面孔狰狞,望着门内。

“发生何事?”

有侍卫跑过来开门,待看到已经烧的面目全非的副将,大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然后哭喊着向后退去。

楚云舟带着其他侍卫围上来,来不及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见四周墙上成千上百的火箭落在院子里、房顶上,很快整个后院都燃烧起来。

“把门关上!”

见一支火箭落才楚云舟脚下,马上就要顺着他的衣摆燃烧上来,木琴冲上来,一把将呆愣住的楚云舟拉近房内,迅速的将门阖上,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问道,“怎么回事,是谁放的箭?”

十几个侍卫立在一旁,均是一脸的惊慌失措,茫然的摇头。

火势顺风而起,涂了朱漆的门窗迅速跟着燃烧起来,噼啪作响,炙热的空气煅烤着房内所有人的心智,绝望和死亡的气息无声蔓延,突然一个士兵发出一声崩溃的喊叫,拉开房门冲了出去,大声喊道,“我们东渊人,七殿下在这里,济王殿下,小人要见济王、”

那士兵高举双手停在院子里,身上密密麻麻的扎这箭矢,很快变变成了一个火球,砰然倒在地上。

见此情景,房内的其他人顿时全部后退一步,大红映红了一张张惊恐万分的面容,纷纷跪地绝望的哀嚎。

木琴看向楚云舟,一脸不可置信,声音却坚定的道,“是济王,是济王要杀你!”

现在想来,那打开城门,放夏军进城的人马也必然是济王的,否则谁能在没有人怀疑的情况下进入磬安,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是有东渊自己的兵马。

济王竟然通敌叛国!

楚云舟如遭雷击,踉跄的后退几步,全身微微颤抖,良久,霍然抬头看向木琴,双手紧紧的抓着女子的手臂,目光决绝,“听着!这院子有两个门,前面是正门,西墙下还有一侧门,等下我从正门冲出去,让侍卫护送你从侧门逃走!”

“不要!”木琴眼泪突然涌出,惶然摇头,“我不走!”

“不走难道在这里等死!”楚云舟对着女怒吼一声,转身就要往外冲,被木琴自身后拦腰死死的抱住,“要死便死一起,你若死了,我觉不苟活!”

楚云舟顿时愣在那,回头怔怔的看着女子泪流满面的脸,怅然一笑,“你明知道我一直在利用你,为什么还这样傻?”

木琴怆然闭上眼睛,凄声道,“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楚云舟一怔,猛然仰头大笑,出身皇室,早已看透人与人之间的凉薄寡意,父子又如何,兄弟又如何,终抵不过权利的诱惑。

前世为了争夺家产,他亲生的大哥,找人制造车祸,害他致死,此世又是如此,为何穿越千年,他依旧逃不出这种宿命。

是的,他同木琴一样,同是穿越而来,不同的是他拥有前世和今生所有的记忆。

有时候,他甚至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从前的他庸庸碌碌,在楚后的护佑下,只知玩乐,直到匪夷所思的穿越发生后,得知自己只有三年寿命,他性情突然大变,按照楚后的心意做上太子之位,然后得到木琴的帮助,发兵大夏。

他不想再受人摆布,他成为这个世界的王者,让所有人俯首称臣,再没有人敢背叛他!

他和木琴联手,拥有数千年的智慧和经验,可以制造出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最先进的武器,本以为攻下大夏易如反掌。

然而他最终还是错了!

他没有攻城打仗的经验,低估了古人的智慧,太过急功近利,最终功亏于溃!

他和楚韶虽都是楚后所出,但向来不算亲近,甚至比不上其他嫔妃所生的兄妹,但是,他从未想过楚韶会要杀他!

为何?

他明明已经得到了太子之位,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人性的凉薄,他自认为已经看清,然而还是在某些时候,发现远远比他想象更让人绝望悲凉!

让他唯一意外的是,生死关头,最终留下来的人,竟然是和他一直彼此互相利用的人,木琴前世出生军人之家,虽不懂布阵打仗,却知晓火器制造的原理,还有超人的医术,正是他所需要的。

他最开始甚至卑鄙的想过,两人联手得到天极丸后,他便杀了她!

最后,却只有她对他不离不弃!

两世为人,他突然开始迷茫,自己真正得到和拥有的是什么?到底什么才值得他去珍惜?

还好,一切都要结束了!

“你们不必再守着我,各自逃命去吧!”

楚云舟淡淡的一声出口,房内的十几个守卫互看一眼,眼中均是惊恐和慌张,突然,“轰”的一声,门板烧焦掉落在地上,将他们处在崩溃边缘的神志彻底震乱,十几人疯了一般的向门外的大火冲去。

随即惨叫声响起,很快便被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吞噬,除了大火燃烧的噼啪声响,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突然房顶上一横梁被烧断落下,楚云舟扑在木琴身上,闷哼一声,两人同时滚落在地。

木琴一慌,急忙去查看他后背的伤口,却被他一把拉住,然后将她紧紧抱入怀中,低声道,“后悔吗?后悔当初选择的是我吗?”

木琴哭着摇头,“不悔!”

“可是,你要的我什么都没给你,最后还害你落得如此绝境!”

木琴倚在他怀中,声音哽咽,“我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即便活下去也不过只有三年寿命,现在死和三年后死又有什么区别。”

楚云舟面上渐渐苍白,气息虚浮,手臂却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女子,笑道,“琴儿,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你呢,喜欢我吗?”

木琴转头埋在他胸口,痛哭出声,重重的点头。

“琴儿,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遇到你,那样的话,也许我的生命就不会那么空虚,空虚到我想用战争和血腥来填补。琴儿、”楚云舟声音已不稳,停了停才继续道,“再为我唱一遍你家乡的那首歌吧!”

“好!”木琴轻轻点头,闭上眼睛,缓缓启口,

“穿越红尘的悲欢惆怅,和你贴心的流浪

刺透遍野的青山和荒凉,有你的梦伴着花香飞翔

今生因你痴狂,此爱天下无双

剑的影子水的波光

只是过往是过往

今生因你痴狂,此爱天下无双

啊.....

如果还有贴心的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