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手舞足蹈的连比划带说:“爹,五丫好厉害,我们今天赚了好多钱。”

林守平立刻停住脚步,惊诧的问道:“赚钱?五丫这么小怎么会赚钱?不许瞎说。”

林琪心道,卖糖这事儿早晚瞒不过他们,爱说就说吧,也就没有阻止二柱。

在二柱的一通描述下,林守平不得不相信,才六岁的五丫真的会赚钱了。

林守平摸着林琪的脑袋道:“五丫,你这脑袋咋长的,咋这么聪明呢。肯定是随你娘了,爹小时候可笨了。”

林琪心道,就你俩,一个包子一个窝里横,我随哪个都不好,我这是随我前世的妈了。

父子三人回到了家,朱七娘正站在院门口不停的张望,看见他们回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二柱和林琪一通训斥:“以后再也不让你俩去你姥娘家了,这都多晚了才回来,不知道我和你爹惦记你们吗?万一碰到个拍花的把你俩拍去咋整。”

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和二柱,林琪也没出声。

倒是一直保持着兴奋的二柱,一边往屋走,一边又把赚钱的事和朱七娘说了一遍。

朱七娘将信将疑的看向林琪道:“五丫,你二哥说的是真的不?你咋会做那个花生瓜子糖的?”

林琪早就想到了他们会问这个,就把早就想好的答案说了出来:“上次去城里,看到一个卖糖的师傅这样做,很简单,看看就会了。”

“看看就会了?你这么聪明我咋不知道呢?”六岁的孩子会做糖,朱七娘仍然有点不相信。

林守平在旁边说道:“咱们五丫怎么不聪明了,上次的事儿不是五丫想的办法?”上次的事儿,就是林琪以毒攻毒制服杨氏和张氏的事情。

孩子的主意确实让家里少了不少麻烦,朱七娘终于也承认了女儿的聪明。

一家人吃完了饭,林琪让全家人剥花生剥瓜子。

全家总动员,人多力量大,没一会儿功夫就剥完了,当然了,其中少不了四个柱子偷偷往嘴里塞,也少不了朱七娘的大声喝斥。

剥完了,朱七娘和林守平就着昏暗的灯光把瓜子花生都炒熟了。

晾凉擀碎,朱七娘对林琪道:“五丫,来,娘看看你怎么做糖,爹和娘也学学,要是能赚钱,以后咱家就卖糖了。”看来,被穷困压迫的朱七娘,很着急的想摆脱现在的困境,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赚钱的机会。

林琪也知道,这生意早晚要交到朱七娘和林守平手中。她人太小了,这么小就能挣钱的名声若要传出去,绝对不是好事,没准有人会来找麻烦。最主要的是,林琪自知是借尸还魂的,心里有点虚,怕被冠上妖孽的名字烧死。

而且天天在跑十几里路去城里卖糖,对她来说绝不轻松,也不安全。虽说这个社会人贩子没有后世多,但保不准蹦出一个喂她一把蒙汗药,她人小力亏,反抗都是徒劳的。那些被断了胳膊断了腿的小乞丐们,林琪想想就不寒而栗。

他们管制作和销售,自己还是管研发新产品吧。

安全长大是第一要务啊。

存了这心思,林琪很细心的教林守平和朱七娘做花生瓜子糖。

这种糖的做法十分简单,只做了两遍,林守平和朱七娘就基本掌握了。

对着两大盆的糖,朱七娘脸上越发的有光彩了。

“五丫,明天让你爹跟你去卖,以后等他跑熟了,就让他自己去卖。一天要是能赚上几十文,咱家这日子就又有奔头了。”

林琪本不想去了,不过一想到晚烟还等回信儿呢,就点头答应了。

二柱闹着还要去,被朱七娘镇压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林琪刚起来床,就找了个借口,跑到苏大夫家去了。

敲了好大一会儿门,苏大夫才出来开了门。

“五丫,你咋这么早来了?哪不舒服?”刚起床的苏大夫,惺忪着睡眼,不过人英俊就是占便宜,和睡美男还真有一点搭边。

“我牙疼,疼一宿了。”农村人人早起,林琪怕被人看到,随便找了个借口。

“来,进屋来,我帮你看看,你这个岁数,应该是要换牙了。”苏大夫领了林琪就往他看病的那个屋里走。

进了屋,苏大夫道:“来,张嘴,我看看。”

林琪小声道:“我没事。”把信抽出来递给苏大夫:“你快看,看完了快写回信,我今天去城里,能捎过去。”

苏大夫本有点错愕,但当他看到信上的字迹时,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林琪来到他的药柜前,假装看药材,把时间留给了苏大夫。

苏大夫很快就看完了信,然后研磨铺纸。

写完信后,苏大夫把信封递给了林琪,脸色微红道:“五丫,麻烦你跑一趟了。”

林琪把信接过来塞进了袖子里,笑眯眯道:“苏叔叔,你放心吧,保证送到。”

苏大夫红着脸将她送了出来。

回到家里,正好赶上吃早饭。

吃完饭后,朱七娘让林守平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拎上那放糖的篮子,这才让父女俩上路了。

这次很幸运,在路上碰到隔壁村进城的牛车,带了林守平父女俩一程,并约定下午几时回来,还可以捎他们一段。

到了城里,林琪带着林守平,串大街走小巷的叫卖,刚开始木讷的林守平还不好意思,在林琪的鼓励,才慢慢放开了。

孩子们都爱吃甜的,糖对孩子们有着巨大的诱惑力,再加上卖的不贵,父女俩的生意很受欢迎,半天就卖出了多半篮子。

中午的时候,林守平给林琪买了两个肉包子,他自己则买了两个馒头,父女俩找个地方吃了。

林琪想着去给晚烟送信,就带着林守平绕到了越越家后门那条街,怕林守平看出什么马脚来,林琪就告诉他昨天有一个姑娘说要今天要多买点糖,他一个大男人在不方便,让他在街口先等会儿。

林琪提了篮子来到了越越家门口。果然刚叫了没几声,晚烟牵着越越的手就走了出来。

小胖子越越仍是笑的眉眼弯弯,说话甜甜软软:“琪琪,你来啦。”

林琪听他叫琪琪,轻轻叹了口气,也没提什么反对意见。

在心里,她其实是希望有人叫她这个名字的。

这让她觉得,她离爸爸妈妈,还没有那么远。她在用着的,仍是他们给她起的名字。

怕被人看见,林琪没有把信直接给晚烟,而是包了一包糖,把信也包了进去,特意对晚烟指了指纸包道:“今天的糖很甜,你一定要亲自尝尝呀,一共三十五文。”

晚烟会意的接过纸包,却掏了五十文给林琪。

林琪把那十五文退了回去小声道:“不用这样,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以后我不一定天天来,若我来,一定会午后来后门叫卖。”

晚烟也叹了口气,低低道:“五丫,谢谢你了。”

小胖子越越不懂这两人之间的事儿,一个劲的拽林琪的衣服:“琪琪,去我家玩吧,我新买了个木马,给你骑好不好?”

骑木马?

林琪瞬间邪恶了,还是算了吧,咱是良家妇女,咱不犯事,咱不骑那玩意…

作者有话要说:一般来说,这篇文章会在下午更新,如果有事,会有晚上更。《魂牵》一般是在晚上十点以后更。上午一般情况不会更新,伺候我家小宝宝起床喂饭是件大工程,上午没有写作时间,所以,亲们下午来看就行了。

第 29 章

林琪告别了晚烟和小胖子,提着篮子拿着钱和林守平汇合了。

父女俩又卖了小半天,还差十来块没卖完,在林琪的提醒下,才买了明天的原料,然后匆匆去赶邻村的牛车。

牛车虽然省力,但走的并不快,林守平父女俩到家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

一进了屋,林守平立刻激动的对朱七娘道:“七娘,你猜今天卖糖赚了多少?”

朱七娘一见丈夫那高兴的样子,就知道收入不错,放大了胆子猜到:“五十文?”

“六十二文,还剩了十来块没卖完。”

朱七娘有点不敢相信似的,一个劲的追问:“林守平,你可别逗我啊,这事儿你要说谎,看我不削死你!”

才几十文钱不到一百文,值得这样高兴吗?要知道,一两银子可值一千文,六十多文,真不多呀。林琪开始在旁边琢磨,这样赚钱还是挺慢的,必须要想法子再改善一下,多挣钱才行。后来再转念一想,还是就这样慢慢来吧,五丫才六岁,如果真能赚来大钱,离被火烧死也不远了。

朱七娘和林守平把那几十个铜板数了好几遍,朱七娘才终于相信她家一天赚了六十来文钱。

“一天六十多文,一个月就一两多银子,林守平,够你忙活一年的了。咱手上有钱了,先盖房,把儿子们的房子都先盖上了,以后娶媳妇也好娶。”六柱才四岁,已经被朱七娘纳入娶妻流程了。

欢天喜地的朱七娘端来饭菜,又破天荒的抓了一把花生,当是给孩子们添菜了。六柱两只眼睛盯着放糖的篮子一个劲的流口水,朱七娘还大方的给了孩子们一人一块糖。

吃罢饭,又是剥瓜子剥花生,这次做糖林琪没上手,而是看着朱七娘和林守平做的。

这个糖很好做,夫妻俩没出什么问题,就把糖做出来了。

第二天卖糖,林琪没有去,是二柱跟着林守平去的,林琪在家跟着朱七娘种了半天菜,下午又去地里挑了一篮子野菜。

挑菜刚回来,还没走到家门口呢,就看见林守业在她家门口转悠。

朱七娘大老远就打招呼:“大哥,你咋来了呢?我这就开门,咱屋里说话。”

林守业摆摆手道:“我不进去了,三弟呢?”

“去城里了。大哥有事儿吗?”

“没啥事,这不快种地了吗,我来找三弟商量商量哪天开种,等三弟回来,你让他今晚去我那一趟,四弟我们三个商量商量。”

“行,等他回来我告诉他一声。”

林守业也没多待,说完这事儿就走了。

朱七娘开了门进了屋,向林琪叹气道:“唉,生气的时候又到了。和你大伯母一起种地,就没有让人省心的时候。”

林琪在后面问道:“不是分家了吗?怎么还总在一起种呀。”

“说是分了,其实也不算分。早些年的时候,收税是按户收,为了少缴税,虽说是分家了,但户藉上仍没有分开。你奶奶就拿住了这一条,非得说分家没分利落,还得在一块种地。其实就是偏向你大伯家。你看着吧,第一个肯定种他家的,好粪好肥的都使他家地里去。”朱七娘光说说,就一脸的气愤,显而易见,这么多年因为种地吃了不少亏。

林守平和二柱又是天黑才回来的,今天收入不错,糖都卖光了,得了七十六文。见到那一大堆铜钱,朱七娘才高兴了起来。

林守平匆匆吃罢饭,摸黑去了大哥家。

朱七娘带着五个孩子剥花生剥瓜子,炒熟晾凉了,林守平才回来了。

朱七娘冷哼一声问道:“哪天种啊?今天先种哪家的呀?”

“过两天就种,还和以前一样呗。”林守平自知理亏,躲躲闪闪的都不敢看朱七娘。

这一次,朱七娘咬着牙气呼呼的说道:“等五丫找婆家的时候,我一定要看好了,宁可找个脾气不好的天天挨打,也坚决不给她找个窝囊废物被人欺负一辈子!”

这话说的有点太难听了,林守平不知是生气了,还是不敢直视朱七娘的愤怒,一句话也没敢说,只是默默的拿起擀面杖,开始擀花生。

朱七娘在生暗气,林守平自知理亏不敢说话,夫妻两个虽然仍一起合作熬糖做糖,但整个过程压抑的很,一点声音都没有。见爹娘在生气,几个孩子连话都不敢大声说。一晚上,林琪家的气氛都很沉闷。

来了这些日子了,林琪对这个社会有一定的了解了,在平时朱七娘和林守平的闲话中,林琪已经大致明白这个社会种地也施肥,不过施的是人畜粪肥。林守平家又没有牲畜,所以平常的时候,都是去大路上拾过路牲口拉的粪。由于这年头家家都拾粪,所以能拾的粪并不多。

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这粪肥上的多不多,对庄稼的好坏有直接影响,所以,对于年年大嫂家多占粪肥,朱七娘十分生气。

可生气归生气,该种庄稼了还得种庄稼。

白天林守平去卖糖,朱七娘就在家把种田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到了种地那一天,由于林守平和朱七娘要下地干活,还是让二柱和林琪去卖糖,这次由于糖多,还带了三柱。

这几天都是二柱跟林守平卖糖,这条路已经跑熟了,兄妹三人轻车熟路的穿梭在大街小巷,糖卖的很快。

中午的时候,三人一人买了一块肉饼吃了。林琪带着两人来到了越越家后门口,高声吆喝了几下,果然没过多久,晚烟就出来了。

一见到林琪,晚烟立刻高兴的笑道:“五丫,你怎么好几天没来了呀?”

林琪乖巧的回道:“这几天都是我爹和我二哥来卖糖,我就没来。晚烟姐姐,今天你还要糖吗?越越呢?”

“越越不在家,走亲戚去了。上次的糖早就吃完了,你多给我包几块。”

林琪在晚烟的指挥下,包了一大包糖递给了她。

晚烟又是以前那一套:“出来的急,没带钱,五丫你来跟我取。”

林琪认命的走在她后面,跟她进了府。

后花园照旧没什么人,晚烟的房间里,也没人。

放下糖,把早就写好的信递给林琪,晚烟小声道:“五丫,上次的信没让别人看到吧?”

林琪知道在这个时代,与人私通是重罪,自己传递消息估计也没什么好果子,她怎么敢说出去?能他们传递情书,不过是看在晚烟和苏大夫帮了自己一次罢了,还有就是可怜这对相爱不能相守的情侣。

见林琪摇了摇头,晚烟这才放了心,轻叹道:“五丫,你要小心别让人看见了,要不然,我和苏大夫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林琪也叹了口气:“我传个信儿是行,可你们这样什么时候是头啊?”

没想到林琪小小年纪竟然如大人一样明彻道理,晚烟一时怔住了。

过了好久好久,她才凄楚一笑:“我也不知道,没准就是到死,我们也在不一起了。”

林琪怕有人来,也没心思和她谈这个敏感的话题,和晚烟要了银子,就告辞了。

三个孩子把糖卖光了,等到家的时候,天也黑了。

到家一看,朱七娘正盖着被子躺在炕上,四柱六柱如同受惊的小鸟一样缩在墙角,而林守平,则正在灶下忙着烧火做饭。

二柱浑然没有察觉出不对劲,一进屋就扯着嗓子大声喊道:“爹,娘,我们今天又把糖全卖光了。”

林守平在灶下闷闷的应了声:“好。你们先洗洗手脸,待会就吃饭。”

朱七娘却是动也没动,仍是蒙头躺在炕头上。

林琪对四柱道:“四哥,爹娘吵架了?”

四柱看了看一动未动的朱七娘,畏畏缩缩道:“娘和大娘吵起来了,奶奶骂娘了。”

经过林琪的仔细询问,林琪从四柱嘴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今天吃罢早饭,林守平夫妻、林守全夫妻还有林守业夫妻带着大虎二虎,去地里种高粱。

按照往年惯倒,仍是先种老大林守来家的地。

杨氏本着不占便宜就吃亏的想法,又死命的往自家田地撒粪肥。

见她撒的实在太多了,朱七娘就在旁边说道:“大嫂,这粪也不是你一家拾的,好歹给我们留点吧。你家的地本来就是好地,我们两家的地还薄,这粪都让你用了,我们两家的庄稼还长不长啊?”

杨氏顿时就不高兴了,冷哼一声:“我家多施肥怎么了?种地我家出了四个劳力,你们才一家出两个,没让你们两家给我折工钱呢,多用点肥也是应当的。”

朱七娘道:“大虎二虎连十五都没有呢,这就算上劳力了?那我把我家六柱他们也叫来,我家出七个劳力,大嫂你倒找我三个人的工钱吧。”

前些日子还陪了朱七娘家二两银子,杨氏本来心里就不舒服,现在又说不过朱七娘,新仇旧怨加在一起,杨氏顿时撒起泼来,坐在地头上蹬着腿放声大哭:“朱七娘你欺负我是吧?快来人啊,大家快来看啊,弟媳欺负嫂子了,没长没幼了…”

这个时候正是种地的时候,家家地里都有人,她这么一闹,不一会儿就围了一圈人。

也不知道是谁给林老太太送了信儿,林老太太来了之后,先驱散了看热闹的人群,再听了杨氏的哭诉。

老太太先喝斥了杨氏几句,止住了杨氏撒泼,然后又喝斥朱七娘道:“长幼有序,这是林家的祖训,就算你大嫂占了便宜,你这个做弟媳的,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她顶嘴?非得把老林家的脸丢净了是不是?不就是点粪吗,至于这样吵闹吗?不识大体!”

一顶不识大体的大帽子扣下来,朱七娘泪都掉下来了,林老太太嫌弃的看了两个儿媳一眼,对林守平道:“回家后好好管管你媳妇,现在先把粪给你大哥家洒好了,把地种上再说。”

林守平在娘亲面前一向不敢反抗,乖乖的又给大哥家洒了不少的粪,帮大哥家把地种上了。

张氏心眼多,一看粪不够了,在种完大哥家的地后,就以地近为由,让大家先把她家的种上了,等到林守平家种时,已经没有多少粪了。

本来地就不好,再加上施的粪肥少,可想而知今年的粮食会长什么样。

受了婆婆和杨氏的欺负,再加上忧心庄稼,又恨丈夫懦弱不争气,气满胸臆的朱七娘,在回家后往炕上一躺,就不理林守平了。

林琪看了看可怜的娘亲,心中也恨林守平,朱七娘怀着身孕呢,让她下地本就有些不妥,被人欺负了他也不维护她,这样的男人…

林琪对这个懦弱又愚孝的便宜爹,真是失望到了极点。

作者有话要说:小孩子生病了,各种慌乱…在反醒,我是不是最近忽略了孩子…唉…

第 30 章

从这一天起,朱七娘就再也不管家里的事儿了,天天躺在炕上,不烧火不做饭,也不洗衣服不管孩子了,当然,也不和林守平说话了。把饭端来她就吃,吃了也不说林守平一声好。不论林守平如何软言相求,朱七娘也不再理他了。

林琪也看不惯林守平如此懦弱愚孝,也不给他说几句好话,就任凭这夫妻俩,天天冷战了下去。

朱七娘撂挑子不干了,林守平只得担起了家里所有的家务。

早晨做出早饭午饭,吃完刷完就去卖糖,晚上回来后就急急忙忙的做晚饭,吃完晚饭后,就在昏黄的灯光下熬糖制糖。天天如此忙碌奔波,没有几天,人就瘦了一大圈。

朱七娘这一次是打定了主意不再理他,任他如何示好,都没有再和他说过一句话。

林守平也自知自己的懦弱让妻子受了委屈,可自小在娘亲的威严中长大,娘亲一瞪眼,就吓的他六神无主,这自小就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让林守平在娘亲面前,一点也强硬不起来。

妻子是个好妻子,为他生儿育女,也没嫌他没本事,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和他过日子,他也心疼妻子,特别是娘亲给妻子委屈受的时候,他好多次都想站出来保护妻子,可娘亲一眼瞪过来,他立刻就没骨气的低下头去了。

现在,朱七娘生气了,不理他了,林守平也彻底慌了。

他每天陪着小心,把朱七娘伺候的周周到到的,只求妻子能原谅他。

俗语说“清明前后,种瓜点豆”,清明和春耕,总是差不多同时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