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航找了个没人的时候塞给江又梅一个荷包,红着脸说,“过两天就是你的生辰了,念小子又不喜我去你家,就先把礼物送给你。”

江又梅红着脸把荷包收下了,看到陈之航腰间挂的正是去年小胖墩向她讨要的“好看又特别”的荷包。又说,“你走之前让陈二去南山居一趟,我给冀儿做了些东西,另外再带些小鸡蛋回去。不要都留着给你祖父和冀儿吃,你也吃些,家里的鸡一直在下。”

陈之航笑着连连点头。

上房摆了一桌贵宾席,院子里摆了十几桌。菜品丰富,虽然是乡下时兴的九大碗,可份量足,大肉多,

江大富新家热闹了一天,人也累得够呛。

江家人在新家吃完饭回去后,江老爷子直接把大房、二房及专门赶回来的三房都叫去了上房,说了想搬去同江大富一起生活的事。

江大学一听就跪下了,含着眼泪说,“爹,是儿子不孝,让您竟能舍弃祖屋跟着二弟去新家生活。爹,您这一走,让儿子有什么面目见人,外人会说是我大房容不下爹娘,把爹娘赶走的。”

总之一句话,老爷子如果要搬出去同二房一起生活,他就不站起来。其实老爷子对老实的大儿子一直是比较倚重的,只是二房的孙子更会读书些,所以人们都觉得老爷子向着二房多些。江大学如此挽留他们,老爷子心里还是比较感动的。最后松口就住在祖屋不跟着二房搬去新家了。

小卫氏心里无比失望,暗怪江大学多事,是老爷子自己想去的。又不是他们赶的。如果他们老两口都搬走了,那这个院子就只剩他们大房一家了。多好!

这些话只敢在心里想想,再不敢乱说了。江大学在接她回来时说过,如果她再敢乱说话做混事就当真休了她。

二房要搬走了,说好西厢房就以四两银子卖给大房。三房虽然在省城买了套小院子,但年节还要回来,所以他们住的倒座没卖。

江又梅回屋把陈之航送的荷包打开,是一个玉手镯,色泽碧透。质感温润,感觉跟上次送她的玉钗应该是一套。江又梅把那个玉钗拿出来一比,还真是一套。她对着镜子把玉钗戴上,又把手镯带上,还真是好看。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美了半天,出门前还是取了下来,小屁孩放学如果看见了又有得闹。

该怎样让他接受陈之航呢,江又梅想得头都疼了也没想出个好办法。小屁孩现在越来越精,已经不像原来那么好忽悠了。

江又梅也隐晦地同小屁孩勾通过,“儿子。如果,娘说的是如果,娘亲跟陈叔叔成亲的话。你不需要姓陈,咱家和咱家的银子更不可能姓陈。”

小屁孩一听就大哭不止,“那我跟娘亲不就是两家人了吗?现在别人都叫娘亲林家娘子或者林婶子,我叫林念,咱们都是林家人。可如果娘嫁给了陈叔叔,别人就会叫娘亲陈家娘子或者陈婶子。我如果不改姓陈,还姓林,那我们就成了两家人了。如果让我改姓陈,那怎么可以。我可是林家唯一的男丁呀,是林家撑门面的人。我不想和娘亲成为两家人。呜呜呜呜…”

江又梅看到哭得比死了亲娘还难受的小屁孩。也没有办法再往下说了。

江又梅的感情遇到了阻力,可江又山如今的桃花运可来了。远近至少有六、七家托人来探口风。想把自家闺女嫁给他。其中甚至包括李员外的侄女,江又山一概没同意,说要等明年秋闱后再谈亲事。他今年还想出去游历一番,增长些见识。

李氏一听就急了,山子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别人这个年龄的娃儿都能打酱油了,他还一杆子支到明年秋后才说亲,那要成亲不是要等到后年,生娃不是等到大后年?那时江又山可都二十六岁了,这个年龄再过几年就可以当爷爷了。

李氏急得嘴上长了一圈泡,劝服不了儿子,就到江又梅家哭诉。

江又梅也赞成江又山的想法,先出去游历一番增长些见识为明年秋闱增加些法码。江又梅也不想让哥哥找个乡下女孩,不是说乡下女孩不好,但至少得识文断字,有了共同语言婚姻生活才会更美好不是。

所以就说了自己的想法,劝李氏不要着急,哥哥人才学识都摆在那儿,自然能找到好人家的女儿。如果现在急着找个哥哥不喜欢的女孩,那岂不是害了哥哥一辈子?李氏听了才好过些。(未完待续)

ps:呵呵,写了这章,清泉也作好了挨批的准备。昨天,文文的评论区比较热闹,谢谢亲的各种建议和批评。清泉在这里说几句,是个女人,都抗拒不了爱情的诱惑和优秀男人的示好,江又梅也如此。但因为有了小包子,注定江的感情生活不会一帆风顺。有亲觉得陈之航是最适合她的,这无疑是肯定的。但现实中并不容易做到,不说小包子、林昌祁会强烈反对,林家也不会答应,除非家族放逐小包子,否则不可能让林家最优秀子孙的生母嫁作商人妇。如果让江又梅进侯府,似乎也不太可能,不说她的村姑身份林家不认同,就凭江又梅强势又自我的性格,也不耐进管教森严的侯府被束缚。所以,女主无论嫁给谁都阻碍重重。不过,清泉是亲妈,不管怎样安排,都不会让小包子和他娘亲受气的。

今天双更,二更在晚上。

第一百零八章 手饰(二更)

六月十九,又到了江又梅生日的前一天,李氏又来了,她说想让江又梅母子明天去他们的新家给她过个生辰,毕竟这么多年没过了。到时把爷奶都请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江又梅点头同意了。

晚上小包子回来,跟江又梅说,“娘亲,我今天专门跟先生请了天假,明天陪娘亲去镇上买手饰。”

江又梅还有些吃惊,小抠门也想着要买奢侈品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小包子忽略掉娘亲的惊讶模样继续说,“咱们晌午再去镇上的清河酒楼要几个特色菜品,给娘好好过个生辰。咱们把外婆也叫上,也给她买手饰。再把二春也叫上,让他再尝尝咱清河酒楼的美味,省得他天天吹嘘绵城如何如何。”

原来是为了给自己过生辰,江又梅还是比较感动。抱起小包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谢谢儿子。”

第二天,两母子加上二春坐着宋老头的牛车去接了李氏,往镇上走去。这还是江又梅穿越到这里后第一次以这种轻松纯玩的形式去镇上。而且,装银子的荷包江又梅都是让小包子揣着的。既然是他买就由他付钱好了,并言明今天的一切都由他安排。走之前,江又梅又让周氏领着朱氏拎两肥鱼下午去江大富家做晚饭,因为他们可能比较晚才能回来,没时间做饭。

路上,又碰到几个要去镇上赶集的人,又顺便挣了十几文车钱。

宋老头没跟着他们去逛街,说好中午在清河大酒楼见。两个大人领着两个孩子就直奔清河镇唯一一家银铺周氏银铺。

银铺是两间大屋打通的铺面,在镇上还算大气。里面金、银饰品卖的比较少,大都卖的是木制饰品。几人环视了一圈,就往卖金银饰品的柜台前走去。

这里的贵重物品都是由掌柜的负责卖。小二只负责卖木质饰品。掌柜的一看这几人穿着尚可,直接往金银饰品柜台走,直觉大客户来了。赶紧热情地上前向江又梅和李氏介绍着饰品。结果底下有个声音冒出来,“把你们店里最好看的银簪子、银耳环都拿出来咱们瞧瞧。”

掌柜的低头一看。一个刚比柜台高一点的小娃把着柜台使劲伸长着脑袋,原来他才是这帮人里的金主。赶紧笑容可掬地对着他说道,“小哥,给你娘亲和长辈买手饰?可真是个孝顺的好娃娃。”说着就拿了几根银簪子和几付银耳环出来摆在柜台上。

“娘亲,外婆,你们看看,喜欢哪样咱就买哪样。”小屁孩豪气地说,他踮着脚尖伸长脖子才能看全手饰的模样。

江又梅看看样式。又问问价格,银簪子大概都是一两至三两银子不等,耳环都是二百文到八百文不等。小包子抽了一口冷气,粗声说道,“那么贵,抢人咧!”

“咱们家还算便宜的,同样的重量在县城价格要高得多。”掌柜的说。

在江又梅看来这价格还算公道,于是也没客气,帮李氏和自己一人挑了一根二两银子的簪子,一人一付五百文的耳环。

掌柜的把手饰包起来说。“一共五两银子整。”

小包子吸着冷气说,“再少点吧,这是一亩地的钱咧。”

掌柜的笑着说。“小哥,不能少了,咱们这家店是明码识价,顶多再给你们两根木簪子做搭头。”

小包子做梦也没想到会这么贵,原想着那一根簪子能有多重?加上更轻的耳环一两银子就顶天了。但大话已经说出去了,众目睽睽下又不能反悔。他低头从荷包里掏银子的时候,手都在打颤。

李氏可是知道自己外孙有多抠门,看到他这番模样,就犹豫着跟江又梅商量。“要不咱不买银的了,就买木头的吧。我就喜欢木簪子。好打理,又不用时刻担心怕弄丢。”

掌柜的马上说。“看这位大嫂说的,难得晚辈孝顺,他说要买银的,你要木头的不是白费他一片孝心嘛。”

小屁孩紧抿双唇,掏了一会儿终于掏了五两银子出来,还鸭子嘴硬,说道,“掌柜的说的是。”

江又梅暗笑,小屁孩抠是抠了些,好在要面子,在外面也不至于太跌份儿。

又在想他的这种性格不改将来谈恋爱该怎么办。看来以后还得让他多花花钱,锻炼锻炼花钱的承受能力才行。

江又梅低头看到小屁孩几根小胖手指头在不停地扭来扭去,双唇抿成一条钱,实在纠结的难受。就把簪子和耳环对着镜子戴上,又把他抱起来,说道,“娘今天真高兴,不只是娘的生辰才高兴,而是娘这个岁数就开始享我儿的福了。这个簪子和耳环都好看,娘回去要跟人说,这些手饰都是我儿专门买给娘的生辰礼物。儿子快帮娘看看,娘戴这簪子和耳环好看吗?”

江又梅这么一捧,小包子心里才好受些,只要娘亲高兴,花点钱就花点吧,大不了自己以后再节省些就是了。他仔细看了看娘亲,别说,戴着闪亮闪亮的银手饰娘亲还真的好看了不少,于是由衷地夸奖道,“好看,娘戴着这银簪子和银耳环比我去县城看到的那些富贵太太们戴着还好看。”

江又梅又指着已经把簪子和耳环也戴上的李氏说,“再看看外婆好不好看。”

小包子又夸奖道,“好看,外婆戴上这些银手饰年轻了好多。”

李氏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哎哟,我的乖孙孙,外婆都一脸褶子了,还好看啥呀。谢谢你了乖孙孙,外婆也享了你的福了。”

小包子一听更高兴起来,又豪气地画起了大饼,“等我考上了状元挣了大钱,再给外婆买金簪子戴。”

“好,好,外婆就等着那天了。”李氏大笑着说。

几人出了周氏银铺,江又梅问,“儿子,咱还去清河大酒楼吗?”

小包子本想说都花了这些钱还去啥大酒楼,可是看到二春一脸希冀地看着他,想着自己昨晚还给二春吹了牛,提了劲,说请他到清河大酒楼大吃一顿,让他尝尝那里的美味。如果自己食言了,岂不是跌份儿?

又只有咬着牙点点头,“去,当然要去。”

几人又往清河酒楼走,小屁孩的步履远没有来时那么轻快。李氏又提出,“要不,咱去摊子上吃面吧,今儿晚上外婆家有好些吃食咧,晌午吃多了晚上咋吃得下?”

小包子驻足犹豫起来,江又梅却不识相地说,“我儿专门说了要请我去清河酒楼要几个特色菜品给我过生咧。”

二春也不识相地说,“是咧,念哥儿昨晚还说要请我到清河酒楼吃饭咧。”

小包子无法,又只有咬牙往前走,边走还边说,“是咧,是咧。”

去了清河酒楼,宋老头已经在门口等了。几人进去,张氏的父亲张掌柜见他们来了,热情地迎上前去招呼。毕竟女婿有个那样体面的好差事,还在省城买了房可都亏江又梅帮忙,这个情他可是记得牢牢的。

几个人找了张桌子坐下,江又梅让小包子点菜,小包子看到菜谱价格又是一阵眼晕,一小盘鱼香肉丝就要二十八文,他习惯性地又想大呼“抢人咧”,但看到慈眉善目的张太爷爷站在一边又不好意思叫出来。

看了半天,小包子点了几个相对便宜些的菜,鱼香肉丝、溜肉段、熊掌豆腐,又要了个素菜汤。

张掌柜让他们慢吃,他又去招呼别的客人。

菜上来后,却多了份坛子肉,上菜的小二说这是新菜品,每天都会送两份让客人品尝。

李氏高兴地说,“咱今天运气可真好。还能吃到不要钱的肉,这坛子肉一看可是贵得紧咧。”

江又梅笑着点头,心里却道怪不得能养出张氏那样精明的女儿,这张掌柜也是个人精咧。

吃完后付帐,小二说一共是八十五文,张掌柜说了打八折,共收六十八文。

这个价格小包子还能接受,高兴地付了钱,这次从荷包里掏钱可是快得很。几人同张掌柜告别出了酒楼。

都坐在牛车上了,李氏还在说,“这顿饭可真是划算,六十多文钱,吃了那么多好菜。上次书子请我们到清河酒楼吃饭,就比今天多要了三个菜,就用了二百多文钱。而且还没有坛子肉这样的大菜。”

二春也点头说,“是咧,那坛子肉可真香。”说完还舔舔嘴巴。

看到大家都在说今天中午的菜好吃又实诚,小包子得意地抿着嘴笑。看到娘亲和外婆头上和耳朵上的饰品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银光闪闪,觉得有些钱花的还是值,能让娘亲和外婆这么高兴,他的这份心也没白费。心里也踏实不少,老早就跟娘许愿买银耳环,今天终于兑现了。

到江家以后,江老爷子和卫氏已经来了。看到李氏和江又梅头上的银簪子,都夸奖着念小子孝顺,这么小就知道主动陪着娘亲、外婆去买手饰了。

小包子最后的一点纠结也被这些热情的夸奖淹没了。今儿的钱花得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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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赖皮

卫氏拿出一个银指环给江又梅,“这是我成亲后你爷买给我的,现在送给你。”

江老爷子也叹了口气说“那几年你和念小子受苦了,不要怪你爷奶心狠,当时我们也是因为太疼你才气得那么狠。”

江又梅赶紧站起来说,“我知道爷奶疼我们母子俩,那几年如果没有娘家的帮衬我们也活不下来。这指环是爷送奶的,我咋敢收。奶的心意我领了。”

江大富也在一边说,“梅子说得对,这么贵重的东西娘还是自己留着吧。”

“我和老太婆都商量好了,就给梅子。这么些日子里,梅子有多孝顺我心里有数,我这个孙女比孙子还强。”老爷子摆着手说。

江又有送了一根自己雕刻的木簪,笑着说,“哥哥没钱,就只有送你这根木簪了。等哥哥有钱了,送你根金的。哥哥病能好这么快,知道你帮了大忙。哥哥承你的情了。”

江又梅笑着接过木簪,上面还刻了花纹,打磨得很是光滑,还涂了亮漆,“看哥哥说的,亲兄妹当然要互相帮助了。而且这根簪子好漂亮,谢谢哥哥,我很喜欢。”

李氏笑着说,“我们送闺女的礼物就是今天的一桌菜了。”

晚上的菜很丰富,鸡、鸭、猪、鱼肉都有,为给这个女儿过生辰,江大富夫妇把家里的好东西都拿出来了。江家五人及江又梅、小包子一桌,宋老头、周氏、李氏、二春几人一小桌。

在江家吃完饭,几人回去后,江又梅就问宋望才那林黑壮的病如何了,宋望才说看样子已经好了,不发热了。而且吃得香喝得香。

江又梅说道,“既然好了,让他明天就走吧。他身上又有银子。回京城的盘缠还是够了。”

第二天,宋望才极其不好意思地把一人一马请出了南山居林家。

令江又梅所料不及的是那林黑壮根本就没离开过南山居。一人一马天天就立在他家后院墙根下面。马还可以在荒地上吃吃草,他就干饿着。宋家人看不过去了,给点东西他就吃,没有人给他就干饿着。

江又梅听说后气得了不得,“他愿意蹲就蹲,我又不能绑着他的手脚把他拖走,以后不要再给他东西吃了,看他还蹲得住不。这事不能让念儿知道了。他知道又得闹腾。也不能让他去后院外面玩。”还特别嘱咐不许二春透消息给小包子,不然不给他饭吃。

宋家人就不敢再给林黑壮东西吃了,两天后竟然发现他饿昏了过去,宋老头无法又赶紧端了碗粥给他灌下去,他才又醒过来。醒过来后,依然蹲在墙根底下。

宋老头叹着气说,“何苦呢,你就走吧。”

林黑壮说,“世子爷没让我回去,我就不能回去。再说。世子爷让我教念小子拳脚功夫,还要护卫这个家的安全,我没完成任务。有何面目回去见他?饿死在这里算了。”

宋老头说,“既然这样,那你干嘛把林家娘子得罪得那般死”

“我也没想得罪她,但我不能让她对不起世子爷。”林黑壮无辜地说。

宋老头马上制止道,“这话可不是乱说的。都吃了这般亏,咋还敞着大嘴乱说话?知不知道,你今天这样,都是你那张破嘴害的。”

林黑壮就闭上嘴,用一只大手捂着嘴巴蹲着不出声。由着宋老头好好骂了一顿。

林黑壮这一蹲就是十几天。饱一顿饥一顿,再加上日晒雨淋。人更黑也更瘦了,离老远就能闻到一身的臭味。跟叫花子的形象离得不远了。

江又梅真搞不懂,林昌祁弄了个什么人来。如果虎娘它们在就好了,撵不走,拱也给他拱起走了,或者吓也把他吓走了,可它们一走这么多天也没回来。现在这个家里,所有的男人加起来,再把江家的男人加起来,也不是林黑子的对手。如果趁他睡着了绑起来弄走,醒来后又跑回来怎么办。

但又不能真要了他的命吧,也只有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宋家人给那林黑壮送饭送伞送席子。

这天,又下起了大雨,宋老头来请示林黑壮咋办。江又梅硬起心肠说,“不管他,呆不下去他自然就会走了。”

晚上,宋家人打开后门没看到林黑壮,想着他已经走了就放下了心。

下了两天两夜的雨停了,这天小包子学堂放假,就和二春一起去外里放鹅放羊。家里的鹅队伍又壮大了,如今又多了十六只,家里共有二十只鹅,而且也已经开始下蛋。这些鹅蛋也特别好吃,没有一般鹅蛋的腥味,蛋黄又红又大,口感也细腻。

今天的鹅特别奇怪,两小子把它们往水塘里赶,可它们都撒丫子往南灵山树林里钻。两个小子人单势孤,拦了这个那个跑。最后连这两个小子都被带进了南灵山树林,他(它)们在进去五六米的地方,看见了一匹马站在那里低头拱着什么东西。

“咦,那不是林师傅的马黑毛吗?”二春说道。

黑毛抬头看着他们,眼里流露出无比的忧伤。又低头继续拱。

小包子赶紧跑上前去一看,黑毛拱的竟一个人,那个人脏得面目都已经看不清了,紧闭双眼倒在那里,像死了一样。

“这人咋这么像林师傅。”小包子弯腰看着说。

二春走上前看看,哭着说,“这就是林师傅。呜呜,林师傅,林师傅。咋办,林师傅死了。呜呜…”

“林师傅不是回京城了吗?”小包子惊奇地问。

“他根本就没走,天天蹲在咱家后院墙根底下。林婶子不许我告诉你,如果我告诉你了就不给我吃饭。早知道林师傅会死,我宁可不吃饭也要告诉你的。”二春哭着说。

小包子也哭了,急忙催促他,“快点回去叫人来,我在这里等着。”

二春点头撒腿就往回跑。当宋老头、宋望才和江又梅听说林黑壮死在了南灵山都吓了一跳。而且小包子还在里面,赶紧跟着二春往南灵山跑去。

宋望才边跑还边踢着二春的屁股骂道,“你个兔崽子。要留下一个人也应该是你呀,把念哥儿一个留在那里。出了什么事看我不打死你。”

几个人钻进树林,看见小包子还蹲在那里哭。宋望才探探林黑壮的鼻下,气弱悬虚,说,“还剩一口气。”马上把林黑壮背上,宋老头牵着马几人回了老院子。宋老头又赶紧套上牛车去请何大夫。

两个小子都守在老屋外面张着大嘴呜呜地哭着,连那些经常跟着林黑壮的大白鹅和三只羊都难过地守在院子里。

江又梅也慌了,如果这林黑壮死了。自己岂不是又害了一条命。赶紧回自己屋里舀了一碗清泉水过来,说这是南灵山泉水,让宋望才给林黑壮灌进去。

两刻钟的功夫,何大夫便赶来了。看完后,又开了方子,摇着头说,“尽人事,看天命了。如果三天后醒来就能活下来,如果醒不来,就准备后事吧。”

两个小子一听哭得更欢了。搞得江又梅就像个杀人凶手。儿子红肿着眼睛反复念叨要是林师傅死了该咋办。

江又梅也有些后悔,谁能想到这二货竟是这样执着。不过,从他知道自己要死了。竟能远离她家跑去南灵山偷偷死掉来看,这货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至少不想给她家惹货。

日子在战战兢兢中渡过了三天,那讨厌鬼林黑壮又活过来了。还是那句老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林黑壮病好后,江又梅把他叫了过来,沉着脸问道,“你这样赖在我家想怎样?”

“我想听从世子爷的嘱咐。教念小子拳脚功夫,还有护着这个家。”林黑壮老生常谈。

“你们世子爷让你挑唆我们母子的关系了吗?”

林黑壮摇摇头。

“那你们世子爷让你拐骗我儿子了吗?”

林黑壮又摇摇头。

“那你们世子爷一定让你像长舌妇一样专去讲人是非。论人长短,对吗?”

“怎么可能。我们世子爷咋会让我做那些事!”林黑壮说,“世子爷只让我教念小子拳脚功夫和护住这个家,还有就是看住林家娘子…”林黑壮觉得要说漏了,赶紧把嘴闭上。

“看住我什么?”江又梅莫名其妙,那瘟神要干什么?

“就是,那个看住林家娘子的家,这么好的大房子别叫人惦记上了。”林黑壮虽然没读多少书,反应还是比较快,这也是林昌祁看中他的原因。

这倒是,这么大这么好的房子在清河镇都是名列前茅的,什么赵府、李府都靠后了。江又梅也很是为自己这个大房子自豪。她倒没多想,只想着是不是红磨的原因让林昌祁对他们母子特别对待

“那你说说你干了多少你们世子爷没让你干的事?”江又梅问,“而且,看你牛高马大的,咋嘴巴比长舌妇人还讨嫌?这样的人,我们家咋敢再留?”

林黑壮吭哧半天,说,“林家娘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恕我这回吧,下次再不敢了。”这货还挺能屈能伸。

江又梅费了半天劲,就是劝不走他。对着这不怕死的赖皮,江又梅还真没有办法,只得说,“我撵不走你,也只有给林昌祁写封信了,让你们世子爷叫你走。”说完就让林黑壮出去了。

然后写了一封信,想着等陈府来人的时候让陈之航送去李府帮着带给林昌祁。

小包子和二春又开始定时跟着林黑壮练习拳脚。

有一次江又梅忍不住跟林黑壮说,“我猜你媳妇一定长得很漂亮。”

“你咋知道?”林黑壮吃惊道,又嘿嘿笑道,“我媳妇是好看,当初在府里的丫环中可是排得上号的。”

小夏和大丫在一边都摇摇头表示不信。

林黑壮急了,道,“你们别看我长得寒碜,我媳妇真的长得很好看。当时,好多人都去她家里提亲,连府里二管家的小子都看上她了,最后她却嫁给了我。”说到最后,林黑壮很是得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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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出大丑了,上章被亲发现出现了明显的错别字,文里都改了,可是标题改不了,只有等它错着了。

第一百一十章 分红

小夏和大丫更不信了,都笑起来说,“怎么可能!林师傅说大话咧。”

看到急得抓耳挠腮、发誓诅咒的林黑壮,周氏笑着对小夏和大丫说,“自古美女怕缠夫,林师傅这么执着的人,再好看的女人也能被他,嗯,感动了。”她本来想说缠死的,又觉得不好,就换成了感动。

林黑壮很是得意地嘿嘿笑着,“我媳妇还给我生了两个闺女一个儿子,除了儿子还小,两个闺女都在府里当差了。”

小夏好奇地问,“那你闺女长得像谁?”

“当然像我媳妇了,如果像了我咋嫁得出去。”林黑壮一本正经地说。

听了他的话,大家都乐了。江又梅也笑着说,“你还是挺有自知之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