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上轿前,遇到了妹妹田惜云,她还是老样子,一副矫揉造作的病西施模样,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两个侍从小心服侍,就连走路都是一小步一小步的怕摔倒似的,一见到惜日颇为惊讶的低呼了一声,惜日坏心眼的暗忖:没有把她吓死吧。

田惜云敷衍的向她微施一礼,娇声骄气的唤道:“姐姐。”似才看到惜日身后的轿子,惊讶道:“姐姐,好久不见,你才回来,就急着外出吗?”

惜日笑道:“是啊。”

惜日并没有多说,但惜云看到惜日手中的诣旨,只一见便知道是皇太后宣见。眸中闪过一抹愤恨。

从小到大,田惜日始终压制着她,从小她就是爹爹的心肝宝贝,是皇太后姑母最喜欢的侄女,长大了只比她大一岁的田惜日,更凭借天生美貌顺理成章的成了京城第一美人,光芒永远照向田惜日,而她田惜云却永远只是陪衬,没有人在意她,爹爹总是对她不满,皇太后姑母也对她不闻不问,外人更是只看到田惜日的好,即使两年前田惜日名声变坏,人们讨论最多的依旧是她田惜日,而在谈起她时,以前会说:“哦,京城第一美女田惜日的胞妹啊。”现在却说:“哦,就是那个嫁不出去的田惜日的妹妹啊。”她恨!

田惜日就像个梦魇,似乎只要有她在,别人就永远都看不到她田惜云,所以,她讨厌这个姐姐,从小就讨厌,而今更令她憎恶,甚至看到她就厌恶。

惜日注意到了惜云憎恨的眼神。

以前甚觉得意的事情,如今……

从小,在这个家里,娘亲就告诉过她,不踩在别人的头上,就会被别人踩在头上,就会受人欺辱。自己已有的地位绝不允许别人动摇半分,捍卫自己的地位,就像是捍卫自己领土的一场战争,危机你地位的人,都是你的敌人,在这样的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其实,惜日知道,不只是她从小如此长大,惜云也是,但她终究是踩在了惜云的头上,所以惜云才会如此厌恶和憎恨她吧。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中,这已经成了她们生存的本能,这能怪谁呢?

只是,如今她已不是两年前的田惜日了,地位,在她眼中已不在那么重要。即使唾手可及的郡王妃称号,她都要亲手去毁掉!

不再多想,惜日一笑,不再理会惜云的恨意,坐入轿中,说道:“起轿。”

脚夫一听见吩咐,立刻平稳的抬起轿子,出了田府,向紫禁城方向而去。

轿子微晃,穿过人来人往热闹的大街,一步步接近已两年未去过的紫禁城。两年前,她很喜欢去那个地方,两年后,她害怕去那个地方,如今,她已无所谓了。

轿子只能停在内务府,惜日和伺候她的丫鬟由一个小太监领着步行来到慈宁宫外。

丫鬟在外候着,小太监也请安退了下去。惜日一人步入院内,刚进入院中就惊见明路也在此地。

他背对于她正和伺候太后的李公公说着什么。

惜日一时怔在当地,忽然有种想转身逃走的冲动,可终究硬生生的忍住,紧握双拳,暗敛心神,试图摆出自以为惊喜的笑容,可此时此刻惜日真想手中有面镜子,不知道自己脸上的惊喜是否摆对了没有,不然可以对着镜子先摆好了,再给明路看。

李公公眼尖,一下子就看到刚进来的她,立刻笑着对明路说了什么,只见明路随即转身向她看了过来。

与明路避无可避的四目相接,惜日继续保持惊喜,又想起明路心中她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要立刻扑上去叫他一声‘我的路路’,可这毕竟是第一次她以真实的身份面对明路,再加上以往的习惯,心中难免胆怯,而且在此时此地,她真那么做的话……不只会吓倒一旁的李公公,或许会更加事以愿违。

罢了,如果演不好,不如不演。心下一定,便淡然承接了明路若有所思的眼神。她知道,此时,明路定在疑惑她今日的不同。

让明路以为她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让他觉得她虚伪做作?惜云的样子学一下如何?……惜日片刻间便想了多种方法应付明路,但可惜只是想想,都没用上。

这时,李公公笑迎了上来,道:“小姐终于来了,您不知道,这一久太后常念道着您,说小姐怎么从苏州回来也不进宫陪陪她。”

惜日对李公公微笑道:“惜日最近身体不适,一直未能进宫见皇太后姑母,劳她老人家挂念,烦请公公进去禀报一声,说惜日来了。”

他二人边说,李公公边把她请到了明路跟前,方道:“明郡王,小姐请稍等,奴才这就去里面禀报一声。”

明路收回了审视惜日的眼神,对李公公笑道:“劳烦李公公。”

惜日一福,道:“劳烦公公。”

李公公虚扶一下,笑道:“二位哪里话,真是折杀奴才了。”

明路点头一笑,李公公才笑着转身进了屋子。

李公公这一走,惜日立刻察觉到明路的目光又看向她,微一沉吟,立刻侧首对明路展露了一个自认为平生露出的最痴的笑容,尽她所能的傻笑道:“路路,我们真是有缘,又见面了。”按道理,她应该恶心地倚靠过去,可怎么样她都做不出来,而且这一句话说出口的感觉也甚是别扭。她暗中捏了一把汗,忖道:算了,还是不要强撑下去,否则弄不好倒适得其反。因为此时,她感觉自己的面部都是僵硬的,不敢想象她现在面部抽搐的笑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再一次后悔手中没拿面镜子。

明路闻言,紧簇眉头冷哼了一声,道:“田小姐,注意你的身份。”

他的口气令惜日一怔,他对待她的态度……

他似乎不屑于看她,这个认知令惜日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沮丧,一个念头忽现,她试探着伸出手要去抓明路的衣袖,却见明路忽然一拂袖,目露嫌弃,冷冷道:“放肆,成何体统!”

惜日一怔,默然收回自己的手。

这时,李公公出来了,惜日却见明路已摆上了一副笑脸。

李公公笑着对明路和惜日道:“太后宣明郡王、田小姐进去,明郡王,田小姐请。”说罢,连忙为明路和她打开了门。

此时,明路体贴的让惜日先行,举止儒雅有礼,虽然仍就不愿直视与她,但哪里还见刚刚的疏离冷淡?

原来,不只她会演戏……

因为有明路在场,太后坐在帘后召见了他们。

原来,太后叫他们一同入宫,是为了问他二人的婚礼准备的如何了。

皇太后竟似颇为喜见他二人在一起的模样。一旁伺候的太监宫女也竟挑些‘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的话来讲,惜日一脸假笑,明路一脸微笑。时而与明路对视,惜日立刻摆出羞涩无比的样子,以配合大家的感觉。

之后,太后让明路到厅外候着,单独把惜日叫了进去。两年未见,皇太后姑母看惜日的眼神多了一抹怜惜,惜日侧坐在姑母的对面,太后拉过了惜日的手,叹道:“孩子,这两年你吃了不少苦吧。”

不知为何,太后的一句话,令惜日红了双眼,太后忙道:“别哭,就快当新娘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姑母……惜日不孝,这么久都没进宫见您。”

太后微笑低斥,”你是不孝,亏我这么疼你。”

“姑母……”太后状似责备,实则贴心的低斥,令惜日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原来,认为以往都是虚情假意的只有她自己而已,原来,姑母是真心惦念着她的。她忽然好想扑到姑母的怀里撒娇,告诉姑母,她不要嫁给明路,她不想嫁给明路。可……她却明知道,皇太后姑母认为她嫁给明路是她最好的出路,就像是当年以为她嫁给索阁是最好的选择一样。与幸福无关,只因为这是为她选择的最好的一条路。

其实,姑母是疼她的,只是,如果有一天,姑母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不知道还会不会对她一如既往的疼宠呢?……如今她是逆天而行,成功的机会几乎等于零,只是她还不肯就此认命,就是不肯。

太后赏赐了她许多东西,命人送到了田府。

临别时,惜日对姑母竟有些依依不舍,相比以前的虚情假意,多了几分真心。

明路始终候在厅外,姑母让她和明路一同出宫,有意让他二人独处。

一路上,惜日静静的不言不语跟在明路身后,若有所思。

她的身后跟着随她一同进宫的婢女,还跟着明路带来的随从四人。

就这样老老实实,默然的跟在他的后面,直至内务府,明路的侍从为他牵过马来,惜日也看到了一直等候她的轿子。

按照惜日的身份,轿子本应停在下马碑,而不应该停在内务府,但因为皇太后宠爱,予以紫禁城骑马的合符,所以轿子才可停在内务府,这是与王公同等的礼遇了。

此时,本是背对着她的明路忽然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惜日立刻摆上一脸假笑,微一福身,娇滴滴的道:“劳烦明郡王送到此处……”话尚未说完,手臂便被明路托起,身体顺势站直,她下意识抬头与明路对望,明路轻柔的笑着,那样温柔,那样优雅,那样的虚假,惜日第一次见到明路对她如此微笑,见他眼中有种说不清楚的温柔流露,暗惊,想继续假笑,却只觉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抽搐,原来真的不只她会演戏……他演的更好……

他们的身份,他们之间的关系,宫中想必没人不清楚。

众目睽睽之下,他待她极温柔,扶她上了轿,他也上了马,跟在轿旁,一副守护她的样子,一同出了宫。

只是,刚刚他一句近身耳语的话,令她如坠梦魇,心慌意乱,只记得,他扶她上轿时,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我们一同出宫,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如何?”

那时,她下意识的想摇头,却觉得不符合她应该假扮的性格,她应该眼冒星光激动加期待才对吧,可她装不出来,所以强忍住不去拒绝。

而她的默不出声,自然代表了羞涩的默许……

真是要命!

坐在轿中,惜日忐忑不安,暗自揣测他要带她去哪里?!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不会明路是要带她去见李瑜吧!

轿子已出了西华门,就听见一个声音在轿外响起,凭地熟悉,惜日忽然心神一震,下意识掀开了轿帘。

轿外,索阁向明路拱手道:“明路兄。”

明路道:“索阁兄。”

索阁抬首,正巧与惜日的目光相遇。而此时,明路也侧目看向惜日,目光暗敛。

都在演戏(下)

为什么她会掀开轿帘呢?为什么她要去掀开那个帘子呢?或许就连惜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但当她的目光与索阁相遇时,她却逃避似的躲开了,若无其事的放下了帘子,可她心里却知道,明路看她的目光中多了一种情绪,厌恶……因她不自重的厌恶,呵,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或许,当时应该更加过分一点,应该与索阁目光痴缠在一起!

她苦笑……心中如何都开心不起来。

轿子依旧停着,轿外,明路忽然说道:“惜日,出来拜见一下袭郡王。”

惜日冷笑,何时,他们之间竟然变得这么亲密了?惜日,明路竟然叫她惜日!他明知道她与索阁之间存在怎样的嫌隙,他竟然让她下轿去拜见索阁,真是笑话。他想证明什么?他到底想如何?

惜日心中有气,本想不下轿去,但既然明路这么想看她与索阁相遇的场面,那么便如他所愿!

轿子被放下,一旁丫鬟小心掀起轿帘伸手扶她下轿,惜日俯首出轿,本是隐含厌烦的一张脸,在抬起时却变得笑面如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含情脉脉的看向索阁,眼中只有索阁,而明路连眼角的位置都占不到(连眼屎都不如)。

惜日盈盈一拜,羞涩道:“见过袭郡王。”

索阁虚扶,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每一次见面时,这个女子都给他不同的感觉。

时而娇俏,时而高贵,时而又……嗯,花痴?好像龙茗形容这样的女人用的就是这个词,他深以为然。

索阁道:“田小姐多礼了。”

“看来你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一旁明路微笑道。

“是啊,我们见过好几次了。”惜日笑道,目光始终注视着索阁。

索阁闻言,看了一眼明路,道:“确实见过几次。”

明路抬眼看向索阁,淡然笑道:“你二人确有些缘分。”

“缘分不浅。”惜日又道。

明路的眼睛眯了起来。

索阁闻言微微扬起了嘴角,道:“在下还要进宫当值,就不打扰二位了,先行告辞。”

明路亦道:“索阁兄慢走。”

就在索阁抬步欲走时,惜日忽然挡住了索阁的去路,高高扬起了头,故意附耳低声说道:“王爷,如果你有时间,我们约个时间见个面吧,有件事我一直想知道。我希望你能当面告诉我,否则我连做梦都会梦到你。”

明路的目光横了过来。

索阁完美的表情终于有些龟裂了,倒退了一步和惜日拉开了一些距离,正色道:“在下还有要务在身,田小姐,告辞。”

他一侧身就要从侧面走过,与惜日擦身而过时,忽然听到惜日说道:“为什么拒婚!”

脚步一顿,但立刻又要大步而去,不料,惜日随之而来的另一句话,让他不得不飞步而去。

田惜日邪恶地低声道:“你喜欢我。”

明路斜睨着田惜日,田惜日好像后脑勺也长了眼睛般,似感受到了他的注视,忽然回首,星光灿烂的注视着他,一脸痴迷,梦幻般的道:“哦,我的路路,还是你最好,这辈子注定是我的了。”

她与索阁所有的对话虽然声音很低,但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足以听得很清楚。

即使只是斜视,也再也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怒意,西华门是王公大臣进出紫禁城的必经之路,即使没人听到她刚刚之语,但在场的奴才和经过之人都看到了刚刚田惜日与索阁的纠缠,这女人,越来越令他反感厌恶。

以前他为何会鬼迷心窍的迷上这样的女人!幸好,如今方知当初迷恋的并不是这个庸俗不堪的女人。但如今一想到要与这样的女人共度一生,简直就是一种耻辱,是他平生最大的耻辱。

曾经,他怀疑过瑜弟就是田惜日,但如今他越发肯定,俊逸出尘的瑜弟和这个庸俗不堪的女人绝不是同一个人,即使容貌再像,但性格如此迥异的两人,绝不会是一人。

而且,瑜弟曾经几次三番劝他毁婚,说田惜日配不上他,如果瑜弟真是田惜日,根本没有道理劝他毁婚,因为除了他,田惜日还会想嫁给谁?

你看她看他的眼神,令他由心底觉得厌烦透顶。

明路心中暗忖:索阁,你应该感谢我,没让你娶到这样的女人。

他的梦碎了(明路番外)

两年前的那一晚。

灯火辉煌,衣衫鬓影的夜宴中,水晶般的珠帘被偶然间撩起,她恰巧侧首向帘外望来,眉眼之间光彩照人,举止娴雅,自然流露着洒脱的灵动。那一刻,他的心被狠狠的揪了起来。

而后,那一晚他一直心不在焉,始终期待着多看她几眼,却再也没有机会看见。

索阁拒婚了,意料之中,众人依旧谈笑风生,但他却知道每个人的心里其实都在幸灾乐祸,因索阁没有娶到京城第一美人,且得罪了田大人和太后。

之后,背地里也有人耻笑索阁,说他根本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但唯有他知道,索阁拒婚的真正缘由。

索阁的性格他算不上了解,但也知道几分,此人与他年龄相仿,但却比他更加自以为是。傅津近日里因为一座宅子的事吃了索阁的暗亏,提起索阁很是不满,说他:“不过打了几场胜仗便心高气傲目中无人。”

他听在耳中只是笑,但却认为有那么几分道理。

索阁与他不同,倒与禧恩有些类似之处,同样出身军旅,同样果断狠辣,有种军人独有的戾气。但相对禧恩,索阁不同的是,他善用自己看似儒雅贵气的外表掩饰内心真正的张狂傲气(这是明路个人对索阁的看法)。

他不喜欢索阁,见到他时就不喜欢。

纳兰曾笑调侃过他:“自索阁回京以来,众人谈论的话题都转移到他的身上,尤其是那些一天只知道找个好夫君的傻女人们。明路你是有些嫉妒他吧。”

他笑,没承认但也不否认。有时候,一些人,一些事常围绕着你,令你生烦,但若那些人,那些事忽然不来烦你了,难免有些……

那一晚,当他知道田惜日要配给索阁时,他内心几乎发了狂,控制不住的要遏制这场婚姻,幸运的是,那一晚,索阁比他先到宫里,他留意到索阁的近身随从收到了许多女子的信笺,以他以往的经验,很清楚那里面都写了些什么,他立刻也写了一封信笺,落上了田惜日的闺名,嘱咐随从找了个新进宫的婢女送了过去。

索阁十三岁从军,十五岁因立下战功被封为前锋参领,后守边疆三年,近日才被调回京城,赐封为护军统领职,一时间门庭若市,巴结奉承者众,但他毕竟刚回京城,对京城的一切并不了解,今晚也是他第一次参加宫廷夜宴,所以,当这许多带着各种熏香的信笺被拿到他面前时,也只有苦笑,正不知该如何处理。

明路此时,借机与索阁攀谈,看着索阁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些信笺,微微一笑,随手拿起了其中一封信笺,惊讶道:“没想到索阁兄当真艳福不浅,连田大人之女,京城第一美人田小姐都给你送来了信笺,索阁兄,你可不能辜负美人恩,快打开来瞧瞧。”

索阁听明路如是说,心下不禁好奇,京城第一美女田惜日,他虽回京不久但也听朋友提起过,当下并没多想,就打开来看了。

明路亲眼看到索阁看过信笺后,随性的笑意一下子在凝在脸上,眉头微蹙,目光变得冷暗,不屑的把信笺扔回了一旁抱着一叠信笺侍从的怀中,明路一笑,戏谑的指责索阁不识情趣。索阁却道:“这种女人,不识也罢。”

明路笑了笑并没多说什么。随意聊了几句别的,又有其他人上来与索阁攀谈,他才淡笑着离开。

索阁拒婚后,出乎明路意料的,京城关于田惜日的谣言四起,有人故意散播谣言,说田惜日的坏话,那些无知妇孺是嫉妒和碎嘴的,或许是田惜日树大招风,索阁的拒婚又成了源头,一时之间,京城谣言满天飞,对她很不利。

他几番查证,得知散播谣言者竟然是田惜日的妹妹田惜云。

一方面因为是她的胞妹田惜云散播的谣言,另一方面,明路发觉田惜日因为这个谣言从炙手可热变得乏人问津,这一点对他很有利,所以他只做壁上观。

过了一个月后,他觉得时机到了便进宫见了皇上,请皇上作主为他和田惜日赐婚。

皇上去问了皇太后的意思,但没想到皇太后竟回绝了。理由是以田惜日娘亲病重,此时不宜谈儿女私事为由,暂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