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在眼前缓缓地阖起,大胆一直瞅着那扇紧闭着的防盗门,见电梯门都阖起,那边里还没有动静时,终是暗地里松口气,强自镇定地看着电梯里的指示灯,一个个地跳着,一会儿就到地下停车场。

黑色的车子,黑色的车窗,挡住所有好奇的目光,静静地来,又静静地走,不引起任何注意,悄无声息,就像从来就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房里的沈科一手抓着门把,拦住他的是大胆的话,他知道大胆的意思,不过不想让人发现他跟喻厉镜在这里罢了,硬是在门口那么说话,不过就是告诉他们,别乱走出去!

这个感觉让他心里堵得慌,更是堵得难受,冲着沙发一直就没有站起过身的喻厉镜走过去,一把子揪起他的领带,“她家老头子的事怎么跟大胆扯上关系了?”

陈振已经被双规,这还是个秘密,鲜少有人知道,就连大胆都给瞒着鼓里,他的消息还算是灵通,早就知道这一个事儿,哪里是去疗养,说白了,已经被双规,一切都落在中纪委的手里。

喻厉镜将他的手给挥开,冷厉地瞅着他,那样子,让人轻易不敢接近,收拾起公文包,“把大胆学校的那个李柔给找出来,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都找出来…”

沈科那是什么家庭出来的,这种事还会有不明白的理儿,这年头自是没有诛连的事儿,就是怕有心人那么一设计,还真是招架不住,再说着大胆那么痛快地就收下张思甜的钱,让他心里都有那么些不确实。

“就算不是她做的,也得是她做的,我懂。”他笑得阴阴的,一个李柔算个什么玩意儿,事儿真假,还不得他说了才算!

岂料,这样的话一出口,就迎来要赶去机场的喻厉镜的一记白眼,那个样子显得他脑袋里缺根弦似的,让他颇为不满,“你那是什么眼神?老子有哪里说的不是了?”

他说的是没错儿,也是这个理儿,听在耳里还是不太让人舒服,喻厉镜就是那种感觉,“随你怎么做,让她早点儿离这事远一点就行,老头子那边估计着没戏了。”

这话说得极为清楚,得保住大胆,至于陈振陈省长,已经是双规,没道理去掺合着,再说那老头子忒不地道,这多年,把大胆都不当回事儿,也没哪里值得他费心的。

沈科也是这个理儿,其中的道道都是门儿清,“你去吧,都有我呢,再不济,我也不能让我的女人在里面受苦吧。”

这嘴上说的好听,他心里可巴不得他快走,最好是在外面永远都回不来,独(占)着大胆儿,那种感觉到是极好。

喻厉镜这会儿真是没办法,这才去的外面,大胆这边就出事,只能先保住她,让她别往风暴中心去,还得在外面几天,行程安排得极细,就是这么个晚上过来,明儿个一早的事就已经追在他的脚后跟,让他跑都跑不了,只能打算着早那么个两天回来。

二十四小时,正好是一天的时间。

陈大胆从来都不知道外面的天空是这么样子的明亮,这么样子的亲切,人站在深秋的太阳底下,懒懒地展展四肢儿,还连着打了几个呵欠,两只眼睛的眼皮儿重得很,真想直接地趴在地面里一睡了事。

可她不能睡,拿着手机,使劲地想打电话给李美玉女士,偏就那边始终是关机,没个回音的,让她急得都想上厕所。

尤其是对着那几张严肃的脸,一直让她交待着账号里多出来的钱,是怎么回事。

打入她工资卡里的钱,真的算是巨款了,共是人民币贰仟万元,惊得她一身冷汗,她就是连个二十万还是张思甜那个女明星硬是塞给她的。

谁给她的?

她怎么知道,要是知道还会那么子惊讶的?

她老爹给双规了,是让人举报的,直接地捅去中央了,纪检委的人反应极快,一下子就成立调查小组,直接地把老爹从医院里接出去双规。

以前觉得“双规”这两个字离她太遥远,或者她根本没有一点儿身为省长女儿的自觉,如今着,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么一回,从钱延伸出来的问题,从来都不是简单的,那些人都甚至问到她是怎么进的学校。

对的,她老爹托的关系,这个是明摆在那里的,可托谁的关系,她真不知道,没法子配合,更是那钱,那么大的数儿,惊得她颤抖不已,被人在里面疲劳轰炸,轰得她的脑袋里乱轰轰的。

她知道,话不能乱说,一点儿都不能乱说,一口咬定,不知道钱是哪里来的,这是真的,真不知道钱从哪里来。

来接她的是人沈科,比沈科速度更快一步到达的是连澄,让沈科跑了个空。

“累了吧?”

清冽的语气儿,让一直扛了二十四小时的大胆瘫在车里,什么话都不想说,就那么轻轻地摇摇头,微闭着眼睛。

廉谦,你怎么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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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0(一更)

车子突然间一停,她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朝前倾去,就那么一震,让她瞪大眼睛,眼瞅着车子的前后左右都围着那张牙舞爪般的吉普车,军绿的色儿,整一个嚣张的态势儿,把个她身下的跑车挤兑得成了个在大人面前耍着玩的小孩子。

“嚓嚓嚓——”

那个声音整齐划一的,让她听得浑身汗毛都感觉要竖起来,天生地对制服有种畏惧感,让她躲在车里,没敢出去。

“嫂子好——”

那声音,浑厚精神,一喊出来,都能将半边天儿都给捅破了去,让她讪讪地盯着从最前面的好辆吉普车上下来的人。

一身的迷彩服,脚上穿着狂放的军靴,一步一步地朝着她的走方向走过来,平日里瞅着极斯文的面孔,落在阳光里,显得英气十足,还透着那股子军人特有的严谨与威严,让她的眼里全是他的身影。

“廉谦——”她忍不住地低低地喊出声,忽然间,手已经去推开车门,整个人已经冲出车外,朝着那个走过来的身影飞奔过去,“廉谦——”

是的,廉谦,那就是廉谦,已经回来的廉谦,把飞奔过来的人抱个满怀,微一扯开嘴角,还大方地朝着车子里的连澄做个“慢走不送”的手势,直接地把人搂抱起,塞入吉普车里。

那车子,端着的那态度,嚣张,却让人觉得舒服,绝尘而去,徒劳连澄留在原地,那双手,精心保养着只用于钢琴的手,轻轻地抚过她曾经做过的地方,还残留着她的余温。

慢慢地、慢慢地余温散去,他靠在车里,美丽的眼睛微闭着,眼前浮现着曾经满眼晶亮的人儿,那时候,她的眼里只有他,只有他——

时间真是一去不复返了吗?

沈科知道大胆出来的消息就赶去接人,碰上个塞车,一路上塞得他想骂“爹”,可他有老爷子还在活生生地帝都那一块儿,脾气比他还厉害,不敢触这楣头儿,可到底是心里头窝火。

等他赶到时,哪里还有大胆的身影,听着那门卫一描述,指定就是连澄那小子,让他恨得牙痒痒,一个劲儿地朝着门卫指出的方向开过去,还好,那连澄的车子还是能认得出来,再说那车子,可不是谁都能充得起场面来。

这车里就只有连澄一个人,算是个怎么回事?

他直接地把车子停到一边,这会儿他是自个儿开的车,直接地下车,狠狠地敲连澄的车窗,指节处泛红都不能让他给停下来,非得把里面的人给吵得回魂不可!

“大胆呢?”往车里一瞅,连个影儿都没有,他语气就不怎么好,一路狂飙着过来,居然让他落个空。

“廉谦接走了。”连澄直白地相告,人家的正主儿接走了,没他们什么事儿。

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几辆军用吉普就那么一堵,把他的车子硬生生地堵在那里,连个努力都不用做,指定是没用的。

“还有事?”

见沈科还站在自个儿的车旁,到是连澄平心静气,把已经阖上的车窗再度摇下来,眸光淡淡的,就那么一问。

这一问,让沈科哪里还能淡定下来,本就是心里憋着股火,这下子,更是火大了,连澄玩的好把戏,还真是没瞅出来,以为只是个会弹琴的,背后玩起阴来,还不落人后了!

“靠!我说我有什么事儿?”沈科一听火大,这一出事儿,什么人儿都冒出来,那手指着连澄,俊朗的面容里带着十足的讽刺味儿, “要不,连澄,你给我说说,我到底找你有什么事儿?”

就那么瞅着他,连澄那张脸,到真是算得上造物主的恩赐,精致美丽,又似不食那人间的烟火,男男女女都要为他疯狂来的,偏生他自己不在意,一个劲儿地沉迷于音符的世界里。

被沈科极利地那么一个反问,表情没有多余的变化,还是老神在在似地坐在那车里,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微侧过头,颇觉得奇怪地一句话给顶回去,“你都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事儿,我怎么知道要跟你说些什么?”

这话说得极拗口,连澄说得一点都没有停顿,说得极为自然,背往后轻轻地靠着,一副什么事儿都不知道的样子。

这样子落在沈科眼里叫做什么,死猪不怕开水烫,若真是死猪,他就是最美丽精致的死猪,(写到这里短短忍不住在电脑前大笑,),双手放在裤袋里,克制着没往车窗里伸,把人给拖出来的冲DONG!

“我那个小玩意呢,你藏得真好?”真是忍不住要夸他,沈科收起外露的脾气,扯开唇角,笑得阴阴的,“连澄,你玩得挺好的呀,玩够了,把人交还我吧?”

“什么人?”回他的是连澄一脸的疑惑。

那样子,真跟个无辜的路人甲一样,要不是真确定是他的做,沈科还真让他无辜的样子给瞒过去,“张思甜那个,你拦走人,现在也玩够了吧,我还有用处。”

把手头的玩意儿,利益发挥到最大处,是他的习惯,没道理,他一手捧起来的人,咬他一口,还得让人好端端的,是吧!

“那视频里的女人?”连澄很惊讶,然后两手一摊,肩头微微一耸,“真没有,我连她叫什么也不知道,就知道有这么个东西,给大胆儿出出气罢了。”

那事是他做的,那个他直接地承认,男人大丈夫的,做下的事,没个道理是不认的,要说到张思甜,还真是不认识,印象也没有这个人,要不是沈科提起,还真是不知道那就是视频里的女主角,就是知道是什么(玉)女来的。

听听他这话说的,足可以让人气得吐血,给大胆出气,沈科省得,这不是他没有出面嘛,他的名儿本就不好听,也不差多点这个,东西都流出去,流出去就流出去,露回这么大的脸,当作给大胆赔罪。

可是,他瞅着连澄那样子,不知道是不是眼神还欠个火候,真没瞅出来在说谎的样子,“那是谁,谁在敢在我背后阴我?”怎么着,找人查,查出来这么个结果,查错人!

“阿枫?”连澄疑惑地低呼出声,脸色不是太好看。

声音不重,轻得很,沈科耳朵灵得很,听得清清楚楚,他瞬间脸色阴得近乎青紫,“连枫在哪里?”他那种样子,要不是车门关着,指定着就朝着连澄扑过去了,那态势儿,猎豹子一样,瞅中猎物,一口就咬断脖子。

“在美国——”连澄没被他的气势所吓,到是很冷静地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只是,那好看的眉头却是揪着紧紧的。

也不知道那边都说了些什么,沈科是头一回见着连澄发怒的,把手机往车里狠狠地一扔,用着他那个标志性的招牌清冷嗓音低咒了句:“SHIT!”

连枫到底是为什么被送出国的,沈科自是晓得一清二楚的,做弟弟的,觊觎自家兄长的未来妻子,这还能行,自然是给送出国,让人冷静冷静,少年嘛,过了那劲头儿就好,大抵都是这么想的。

想归想,那么个人,能这么容易断了,要是能这么容易断了,他哪里还会现在还追着大胆后面跑?想想自己再想想连枫那小子,这老连家的两个儿子是不是专门跟他过不去?

一个个地上赶着来,在后面算计他?

“在哪里?”

沈科居高临下地问,双臂环在胸前,壮硕的身体看上去极具危险感,文明的外衣挡不住他全身贲张的肌肉,站在那里,寻常人都是望而生畏。

有些人是不能惹的,就是沈科这样子的人,谁要是惹了他,他心情好时,给你来个痛快的,心情不好时,就细细地折腾你,折腾得你求死不能,活在那里挨着日子,永远都没有到头。

“失踪了。”这种连澄的回答,难得的那一向跟个不食人间烟火似的精致脸庞出现一股怒意,令得他显得鲜活许多,不再是那么一个活招牌,“在美国的第二天,人就没有消息了。”

“你们老连家做事还真靠谱…”面对这样的回答,沈科阴阴地笑,笑得跟毒蛇一样,脸黑得墨汁一样,“得,你们兄弟还真行,合作得真好,一个弄视频,一个把人弄走,有话是怎么说来的,打虎亲兄弟,还真是亲兄弟,亲兄弟,哈!”

话一丢完,他转身就走,开着自己的车子,大马路上横着来,那股子火窝在心里跟烧他的肉一样,最近着是不是走楣运,合着一个个都把他当成矛头了?

被廉谦那小子给渔翁得利,又让喻厉镜那家伙差点儿把大胆有孩子的事给瞒在鼓里,这会儿,想趁着喻厉镜与廉谦都不在,好好地把大胆的心都捂热点,这不,廉谦还回来得真够时候!

贰仟万是吧!

敢把脏水泼到大胆身上,那就是跟他沈科过不去,先甭管着廉谦那小子,他手里掌握着筹码,才好找廉谦那小子,总不能一个人占尽所有的好处吧,非得让他到一边站着去!

连澄坐在车里,那股子淡淡的怒意还没有散去,微低下(身),把手机给捡起来,拨着差点儿已经遗憾的号码,待得听见那边传来一丝柔媚的声音。

拿着手机的手,有些紧,他听着那声音,精致的面容微微黯淡下来,稍稍迟疑了一下,终是张开唇瓣,有些困难地吐出话来,“大姐,是我,阿澄,能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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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1(二更求月票)

位于南京路上的咖啡馆,有着朴素的外表,一瞅过去普普通通的,与街面上林立着的华丽店铺一对比,有那些个不太协调,又显得特立独行。

外墙远远地瞅过去,都有点斑驳剥落了。

但推开门进去,眼前满是红红的颜色,是那种有火焰一般的金红,每个桌上,有客人的、没有客人的,都燃着蜡。

让人觉得有点神秘,那种金红的墙壁。

坐上一会儿,喝一点酒,慢慢就有了想要倾听,或者倾诉的愿望,两个人会离桌子越来越近,眼睛里的栅栏一点点打开,烛光闪烁里,能看到通往心灵深处的长长的甬道。

窗边的桌椅上坐着两人,那是一男一女,看上去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一个紧紧地贴着桌子,另一个则努力地向后靠去,连脚都不肯往桌下伸,而且垂着眼睛。

秋天的银杏叶哗啦啦地跟着风经过他们的桌子。

“噗嗤——”那紧紧地贴着桌子的是个娇(媚)的女人,一手支着下巴,丰厚的红唇微微嘟起,那个样子好象在期待男子的热烈拥吻,瞅着对面的精致男子一直往后退,不由得从唇间逸出不太雅观的声音来。

有些控制不住,她到是没有一点儿尴尬的样子,往回一扯上半身,坐在那里,左腿搁在右腿上,闪着晶亮的色泽的长指夹起桌面的银质打火机,从烟盒里抽出根烟来,极为熟练地夹在指间。

火光亮在她的指间,微侧着头,吐出迷蒙的烟雾来,微微遮住她脸上的表情,杏眸微眯,自然地流露出几分不做作的媚意来,“阿澄这样子,别人瞅见,还以为我在逼男为那个什么的?”

嘴里有些苦,不知道是烟薰的,还是见着他的态度后就有的,坐在那里,身子往后倾,削肩的酒红色长裙,脖子间缀着同色系的坠子,透着酒红色的光泽,映着她洁白无瑕的肌肤。

那男的是连澄,精致的面容在瞅见她点起烟的动作,微有些皱起,下一秒就已经迅速地绽开,眉眼间有些郁色,端起Cubita咖啡,苦味与酸味在他的舌(尖)完美的融合,细致顺滑、清爽淡雅,带着独特的加勒比海风味,古巴的气息仿佛扑面而来。

“阿枫到美国的第二天就没有消息了,大姐有没有接到过阿枫的电话?”他放下手头浅蓝色似波浪般漾开的咖啡杯,双手在桌面交叠成塔状形,“或者大姐的朋友有见过阿枫的?”

大姐,是的,大姐,她是他的大姐,永远只是大姐,血脉相连的亲表姐。

于胜男咽下心头那一丝名为苦涩的滋味儿,面上那些个笑意一直未淡去,那是最好的面具,遮住她的心伤,心头永远的伤痕,终是,夹着烟的纤纤手指一颤,烟从指夹没落,掉落在洁白的烟灰缸里。

她没有瞅一眼,已经掉下去的东西,不会再捡起,还会有更好的等着她,不是吗?

“对不起——”

连澄微有些惊讶,眉毛略有些掀起,对面的于胜男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那三个字不是她说的一样,却让他心头藏了多年郁结缓缓地松开,“这么多年,你还记得做什么,大姐?”

于胜男心里有一个秘密,那是她心里最阴暗的秘密,所谓最美丽表弟与她之间的秘密,关于阴暗最好的解释,不过是个让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个儿脑残的事儿。

一句淡淡的“对不起”,从自个儿的嘴里说出去,她觉得一整个儿跟苦逼的青春期告别,告别那一段脑残的事儿,告别那一段她可怕的执念,“是呢,早应该忘记的。”

她这么说,杏眸极有精神地瞅着他,那个样子,似乎要把对面的人给看透,看透他精致面容下的某些个东西,那个样子极富有科学家的精神似的,然后下了个结论,“我怕阿澄还记恨我呢,一直呢,怎么就说不出口…”

话到这里,她开始停下,不自觉地露出真心的笑意,融化外层的面具。

“记恨?怎么会呢?”也许,一开始他有那种念头,那种深刻的念头,恨不得她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时间真的会淡去许多,“我跟大姐不都是给下*药了吗?最后也不是没真的…”

家族的丑闻,爆发在她与他之间,很简单,有人因爱生恨,这是个狗血的世界,所以就有脑残的人,试图制造一个轰动性的丑闻,那个人成功了。

“是呀,也活该我倒楣,碰上那么个东西。”于胜男一想到那个下作东西,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人给活剐了,“浑不知事儿的,一直都没个消停的。”

这话到是让连澄不禁莞尔,就那张脸,那张精致美丽的脸,这么一露出颜色来,旁边的客人都目不转睛地瞅着,双估摸着有些失礼,全都收回视线,暗暗地不时地把视线往这里挪过来一点。

有一首歌叫做《恋人未满》,说真的,要不是出那件事,或许着他真要把那些个孺慕的感觉儿错当成那种感觉,或者说,他更庆幸一点儿,轻装上阵。

“什么时候带回家,让老爷子高兴高兴?”他这么说,端起咖啡杯,浅浅地尝一口,即使多年没来,这里的味道还是没有变化,就跟大胆一样,还是那个模样,对着他笑得极尽殷勤。

于胜男敬谢不敏地摇摇头,那个样子,笑意带着遗憾的样子,摇摇头,“老爷子估计得气疯了,那后果我扛不住的…”

“怎么着,你还不想让我见光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肩上就落下两只手来,重重地按住她的双肩,下巴落在她的头顶,那是个身着军装的男子,就是那身透着个威严的四星军装,都掩不住他骨子里藏着那么些个狂肆的因子。

他眼神锐利得很,却是冲着连澄一笑,那话里含着的不悦,再迟钝的人都能听得出来。

“你见得了光吗?”于胜男到是不抗拒他的亲近,红艳的丰厚唇瓣一动,吐出的话到是有几分的不耐,“武烈,想让老爷子立马进医院,你就给我试试?”

武烈到是不在乎于家的老爷子进不进医院的,谁要进医院,他眼皮儿都不会动一下,更甭提去上心了,可就是这么个,他到是不敢,要真气着老爷子再一回,他都可以想象自个儿的结局,孤单凄凉。

连澄到是一笑,起身站起,“大姐,阿枫的事,你要是有消息,打电话给我吧。”

于胜男想站起来跟他告别,偏就那按住她双肩的武烈已经是揽住她的腰,不让她动一分,就连她想告别的举动都让他极具醋味儿地制止住,一个白眼递过去,坐回去,懒懒的样儿,“得,你到是来得快。”

话里那个嘲讽的味儿,长耳朵的都能听出来。

“好说。”武烈当成夸奖,拉过椅子,挨着她坐下,也不叫咖啡,就着她喝过的杯子,端起来就往嘴里喝,“他找你什么事儿,还这么慎重,到这里来?”

于胜男拿他是没有办法的,拿眼觑着他极自然的举动,遗憾自个儿才喝那么一口,微微叹口气,“我们家的那个小妖孽在美国,人不知跑哪里去了,谁都没有消息。”

是的,小妖孽,于连两家都是这么个意思儿,那连枫就是个妖孽儿,都给强制地送出国,还不消停,想他那个样子,不是个轻易能罢手的主。

“哦——是他呀…”武烈极不以为然,人自然见过的,都是出自同样的家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古铜色的大手一把按住她的手,“毛都没齐儿就晓得作怪了。”

这是他的结论,说得一点儿都不心虚,惹得于胜男不太雅观的翻翻白眼,这叫做有嘴巴说别人,没力气抽自己耳光,他当年做的那些事儿,不够阴的?不够毒的?比连枫如今的年纪还小些吧!

她抽回自个儿的手,手背里还残留着他的余温,手指儿轻触着手机屏幕,拨一个电话,待得那边接起,没让那边先说话,自个儿就递过话去了,“你自个儿注意点吧,你哥那个人敏感得很,已经找上我了,自求多福吧。”

话很简单,就几句,她讲完就果断地挂电话,也不等那头的人说些什么。

“不是说有军演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还有这么个回事,身子一往后,靠着他的手臂,手掩住艳色的红唇,悄悄地打个呵欠。

武烈到是喜欢瞅她这份懒懒的样儿,跟猫儿一样慵懒,最好就窝在他怀里,哪里都不要去,伸手把桌面的烟盒给捏得变形,直接地丢入烟灰缸里,在她瞪大眼睛的那一刻,把杯里还未喝完的咖啡给浇上去。

动作很快,快得等于胜男反应过来,那整盒的烟都已经报销,连半根都没有留下的,她到是没有伸手去拦,更是没有动一下,就那么个眼睁睁地瞅着,神情懒散,仿佛不在意。

有些个男人,你一拦,他愈来劲儿,就是这么个理儿,她总结出来的心得。

“帮阿镜一个忙呗。”武烈说得没有一丝的罪恶感,仿佛那不过就是个吃饭一样儿的小事儿,风呀淡呀的,云呀也跟淡呀的。

于胜男忍不住叹气,真是忍不住,那个叫陈鸳鸳的,差点儿了她表弟媳儿的,怎么着就惹上那几个人,那几个人,她到是了解些,一个个地都跟武烈似的,没哪个是简单的,都不好惹。

斜眼瞅着身边跟霸(王)似的人,她觉得有一句话特别好:一失足,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