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见发疯一样想挣脱,但体力耗尽,回头大骂:“你他妈抓我干什么,找人啊!”

“海警已经派了搜救队,这就到了。”

驰见双眼猩红:“人都他妈死透了!”

“那能怎么办?你要先确保自己的安全。”

“放手!我叫你放手!”

Kane不听他的,从后拦住他的腰,将人往救援船的方向拖。

驰见去掰腰间的手,双腿挣动,突然间,竭力大吼:“啊——”

“啊——”

一口水顺鼻腔呛入肺部,久路蓦地张开眼,她似乎听见什么声音,好像幻觉,又好像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

久路第一反应想呼吸,然后发现身处海中,又下意识闭紧口鼻。

她头部朝下,正以缓慢的速度向下沉,周围没有光,也无任何声音,冷寂的环境让她大脑渐渐恢复运转,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

她马上冷静下来,调节耳压,试着动了下四肢,摆动头部,调转方向向上游。

背部很疼,肺也疼,好像身上各处还有细小的擦伤,都跟着隐隐泛疼。

其实圆桶滚落那刻她已经反应过来,她听见驰见的喊声,第一时间把头向下扎,背部和桶面接触,将她拍入海水中,接着下面有一道暗流,把她直接卷到很远的礁石上,所幸石壁只擦皮肤而过,转身时,后脑被撞了下。她感觉一阵眩晕感降临,紧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久路忍着身体的钝痛,双腿交替摆动,向着上方微弱的光亮游去。

她在拼命克制心中不断扩散的恐惧感,以前从不惧怕深海,但这一刻,她抵触极了,好像下面随时会伸出一只怪手,或是有什么凶猛的鱼,会咬住她脚腕,将她拖到暗黑无光的深渊里。

因为心中有牵挂,会畏惧一切危险的靠近。

哪怕想一想,内心都会塌陷下去。

久路这口气就快用尽,她想着驰见,想着驰沐阳,希望他们能带给她一点能量。

她咬紧牙关,用力摆腿。

向着光明越来越近,出水那刻,久路贪婪呼吸。如劫后余生般。

雨复又绵密起来,她已漂出很远,那方有些混乱,久路努力辨认着,然后看到在海水中不断挣扎的那个人。

她大叫:“驰见!”一瞬,湿了眼眶。

久路游过去的时候,脑中一片空白。

到半程,才见他终于有了反应,挣脱开Kane,朝她而来。

驰见目光紧锁住她,诸多情绪过后,现在内心竟前所未有的平静。

好像在看见她这一刹那,什么怨恨,什么不甘,什么疑惑,又或是她曾经爱过谁,帮谁做过证。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接受,他放下。

没什么是比她活着更值得庆幸的。

驰见拉住她的手,将人狠狠箍进胸口:“谁他妈准许你逞英雄的?”

他咬牙切齿,声音却带几分哽咽。

“对不起。”所有所有,久路回抱住他:“驰见,我爱你。”

良久,驰见埋头,一口咬住她耳珠。

“我错了。”她眼泪无声滚下,忍受他带来的疼痛。

“我不应该纵容我妈,不应该给周克作证,我愧对外婆,我…”

驰见没有让她说下去,拿拇指抵住她的嘴,而后,以唇代替,深深吻住她。

海面烟波浩渺,浪涛澎湃。

情况有些糟,渔船几乎被大海淹没,被救渔民站在救援船上;海警已经赶来,正往下投放救生筏;队友们穿着橙黄的救生衣,全部泡在海水里。

这一刻,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下,目光投过来,渐渐,有人展开笑颜。不知是谁,冲这边吹出冗长的口哨,又过几秒,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部鼓起掌来。

而这些,都在两人的世界以外,他们紧紧抱住彼此,吻得痴缠,很久未曾分开。

后来,渔民们和李久路被集体送到南舟医院。

久路右臂和大腿均有擦伤,好在并不严重,医生简单处理过,要求她去二楼再做一个脑部CT。

她松下身体,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结果,朝尽头窗户旁望了望。

驰见和陈哥说着什么,大概一根烟的功夫,陈哥在那头喊:“李久路,好好休息,放你三天假。”

“哦。”久路挺了挺背:“谢了,陈哥。”

“不够接着歇。”这话颇有些调侃的意味,他摆摆手,转身离开。

睁眼的功夫,驰见也走到她跟前。

久路昂头看他,往里挪身子:“陈哥问你什么了?”

驰见坐下,自然而然牵过她的手:“你和我的关系。”

“那你怎么说?”

“孩子的妈。”

久路忽然想起那日,他和队友介绍冯媛时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禁问道:“那你的‘未婚妻’呢?”

驰见笑说:“小老婆。”

久路轻蹙眉,抿着唇看他。

四目相对,都不吭声了。

驰见视线锁住她的脸,抬起手,将她凌乱的发丝挽到耳后,轻声说:“都解释清楚了,没有小老婆,从来就只有你一个。”他指尖途径那红肿的耳珠,动作滞了滞,“还疼么?”

久路缓缓摇头,又点头:“好疼。”

他有些懊恼,轻轻碰着那周边的皮肤:“以后再也不咬你了。”

“我争取听话,不给你再咬人的机会。”久路凑过去,在他脸颊轻啄了下。

驰见这回很久没说话,牵着她的下巴,又认真看了会儿,嘴唇印上去。

“很怕。”他含糊低喃。

“…我也是。”

两人在医院走廊里吻得有些忘情,直至护士喊她名字,他们才难舍分开。

CT结果来看没有大问题,医生嘱咐近期注意休息,便打发他们出去了。

驰见送她回岩莱岛,这次他驾船。

路上久路和驰见都没开口说话,各自心里不知盘算着什么,路程并不远,很快就看到了闹嚷的码头。

他突然问:“着急回家么?”

“嗯?”

“出去转转。”这句不是询问,他方向盘一转,游艇立即逆着码头驶出去。

没敢去太远,在小岛背面停下来。

两人走出内舱,坐到甲板上。

这时天色打开一些,雨渐歇,已经便得非常绵细了,如喷雾般亲润着皮肤。

游艇飘在荡漾的海面上,浪也不再那么急。

很久之后,久路开口:“当年…”

“不重要了。”驰见背抵着舱盖,缓缓转过头,平静的说:“去他妈的当年,路路,我现在想听的不是这些。”

久路舔舔唇,不知道他想听什么,但是有句话她应该同他讲清楚:“我爱过的人,从来只有你。”

“爱过?”

她看他一眼,纠正道:“爱着。”

其实久路并不想纠缠这个话题,她从来都不善于表达自己,觉得‘爱’这个字眼儿又酸又矫情,原本以为他能感受到就好,却忽略他的敏感,他是太缺乏安全感了。

驰见听不够:“再说一遍。”

久路这回闷不吭声,怎么都不肯再说第二遍。

驰见不轻不重的推她:“说啊。”

久路身体微晃,神思一动,转而问:“你呢…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那就简单了。”

驰见忽而侧过头,盯着她,视线渐渐深奥起来,那缕眸光带着久违的贫噬气焰。

“三个字,想上你。“

久路猛地吸了一口气。

他把话补充完整:“很多很多遍。”

气氛转瞬间惊心动魄起来。

她抱着膝盖,脚跟撑在甲板上,脚趾微微回勾。

驰见眼尾一动,顺她后腿的轮廊向下,最后落在那勾起的脚趾上。

他感觉体内血液都往一处涌,下身起了变化。

驰见拉住她手臂,有些粗鲁地将久路扯过来,另一手在她腋下加力,刹那之间,她便跨坐到他身上去。

驰见迫不及待下手:“直到上哭你为止。”

虽是在海上,但位置已经离潜水俱乐部很近了,依稀可以看到那边走动的人影。

久路心跳有些快,身体的疯狂细胞正在慢慢苏醒,她手学攀上他肩膀,忽然说:“我泪点应该挺高的。”驰见抬起头,眼神更加高深莫测:“是么?挑衅?”

久路瞬间认怂:“不敢。”

驰见挑后笑了笑:“几年没用,不知锈没锈,我尽力。”

他把她双手从自已肩膀上拉下来,背到她身后紧紧抓牢。这姿势令久路胸部向他高高耸立,湿衣全部贴在皮肤上,那处轮廊浑圆充实,上缘在内衣的包裹下呼之欲出。

他头部位置刚好与之相对,张口咬住左侧嫩肉。

久路痛呼一声,委屈道:“你刚网还说以后不咬我。”

“上床不算。”

驰见腾出一只手,伸进衣摆将带扣解开,牙齿咬着边缘,一挥头,便将那片小小束缚扯到旁边去。

前端的红豆未经触碰就已挺立,那抹晕色藏在半透的衣料下,翘首以盼。

驰见舔舔下唇:“不咬怎么能立起来。”

他目光更加贪婪,从前最爱她这一对乳,现在亦是。

驰见隔衣含住,唇齿并用,下了些力气。

“驼见,疼…”她向前送着自己,耸起肩,又似推拒。

可他并不听她讲,垂阵转到另一个,手也不闲着,顺她裤腰探进去,中指跟随那道缝隙一路滑向前,还未寻到,就已染上湿意。

驰见放过她的乳,昂头轻啄她下巴,手指满含恶意地按进去,“瞧,它咬住我了。”

“嗯…”久路身体缩紧:“我们…进去好不好?”

“好。”

他话音儿落,手臂撑住甲板,带着她起身。

久路双腿紧紧盘住他的腰,一路激吻。

内舱空间不大,有床就行。

驰见将她按在上面,原来刚才在外已经算是克制,他饿狼一样扯掉她的衣服,接着是自己的。

他呼吸极重,实在是憋了太久,半句都不多言,在那几处敏感点上敷衍的揉捏几下,便掰开她腿根,急切地想要冲进去。

久路毫无招架之力,手掌抵在他硬邦邦的腹肌上:“等会儿,等会儿…慢…”

她声音卡在了喉咙里,感觉到他的闯入,高高昂起头。

驰见眸色很深,不仅脸部,就连颈上及胸前的皮肤都憋得通红。

“路路,我实在太想你了。”他呼吸那么粗重,趴伏下来,亲吻她的脖子:“忍一下,好不好…刚进去一个头儿。”

久路没想到会是这样难以容纳,好在他动作缓下来,再次直身,跪在她腿间。

他的目光带着一团火焰,自上而下,将她烧得透彻。

那视线刚要落到某处,久路下意识抬起身体,双臂揽住他脖颈,快速吻了上去。

从未有过这样激烈的湿吻,驰见趁她正投入,两手虎口捏住那截窄腰,臀部猛地向前送去,强制将自己插入她的最深处。

终于,全根没入。

久路张开端,大口喘息:“…深啊。”

她本能挺腰,紧紧夹住他。

驰见浑身血液直冲脑顶,太阳穴突突直跳,眼球像要往外冒,差点被她夹死。

他缓几秒,把她按回床铺,哄着她:“路路,松开点儿,我动不了。”

久路抵着他胸膛,咬着后,胡乱摇头。

驰见已经忍出一头冷汗,手探下去帮她放松,亲着她的唇,而后又移到她耳根,轻轻的说:“我保证,我很快,先让我到一次,我们再慢慢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