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感激的点头,她会照顾好他的,即便不是很情愿,可她不会趁人之危的。

等人都走后才拿过毛巾给男人擦干额头上的汗水,看看浴室,起身走了进去,解开皮带坐上马桶。

而外面,并不乐观,沙发里的女孩不断的摇头:“为什么…为什么…”似乎对突然的安静很好奇,慢慢抬起脑袋,环视了屋子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床上男人身上,瞳孔骤然放大,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笑道:“汤胖子,你这个禽兽…去死吧!”眼神转变,举起利刃就这么冲男人的心脏狠狠刺了下去。

女子冷冷的抬头,抬起脚踹开凳子,继续向下刺。

砚青迅速一个侧空翻跃起直接将女人踹倒,然而她始料未及的是,对方尽然能瞬间站起,草!高手,怒喝:“你果然是杀手!”

“我是杀手…呵呵!我是杀手,我要杀了他,挡我者死!”即便戴着手铐,却依旧游刃有余,双脚强劲有力,又一次扑向了床铺。

某女大惊,一把拉住丈夫的手狠狠向床下一扯。

‘咯!’

水果刀无情的刺进空了的床铺上,眼里带着嗜血,仰头瞅着砚青,出现的是一张带着邪笑的脸:“董倩儿…董倩儿…我对你这么好…为什么你要害我…为什么?”

董倩儿?砚青可以确定这个女人精神有问题了,这个医院到处都有问题,见地上男人还没醒来,便指着对面的疯婆子严肃道:“我最后问你一次,到底是谁?”拳头捏起,没有直接打,这个女人的武功和阎英姿有得一拼,但她庆幸提前给她戴上了手铐,应该能对付。

“董倩儿…董倩儿…拿命来!”尖叫一声,也不要刀了,翻身跃上床,快速伸腿扫向了敌人。

砚青不敢离开柳啸龙半步,弯腰躲开,咬牙以最快的速度一拳头打在了女人的小腿上。

不但踹空,且还被打一拳,女子直接向后倒去,‘砰’的一声,后背先落地,在没全身骨折前敏捷的使力弹了起来。

这一幕,砚青不再小觑,好厉害,这都能安然无恙,一脚将丈夫踢进床下,后跃上床捏拳笑道:“我不管你是谁,再敢乱来,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去死吧!”女子全身戒备,浓浓的杀意已经很明显了,瞪着床下的男人,翻身捡起一个烟灰缸向下砸去,正中脑门位置。

砚青见状,抬脚踢向床上的水果刀。

两个物件空中相会,一同落地,见女子要去捡刀,砚青森冷的翻身下地一把抓起女人的头发给摔到了沙发里,再扑过去抬脚踢向其侧脑。

女子也不是吃素的,同一时间,要来个玉石俱焚一样,没有躲开,甚至抬脚踹向了敌人的胯间。

“嗯哼…”

砚青倒退几步,庆幸自己不是男人,否则这一脚就能败下阵来了,不过真他妈的痛啊,想也不想,拿过桌子上的暖壶打开盖子就这么泼了过去。

“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

女子冷漠的翻身躲开,以一秒钟的速度滚到了床下,脚后跟猛地踢向男人的侧脑。

“可恶!”

砚青拿起地上的水果刀也滚进床底,骑到了女人的小腹上,利刃冲肩窝刺去。

“啊!”女子一心想杀男人,忘记了一心不能二用,肩窝内的某根筋被切断,仰头尖叫,另一只手抬起扯着砚青的头发道:“董倩儿,你这个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便抓着那头发狠狠忘上面的床板磕。

“这是你自找的!”某女后脑传来阵阵刺痛,拔出刀又切向了女人的另一个肩窝。

女子终于消停,大眼死死的看着上面的女人,仿佛知道认错人后就开始猛烈摇头:“杀了我吧…杀了我…呜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

砚青双目赤红,拔出刀将女人推了出去,为了防止对方再乱来,脱下风衣将其双腿绑紧,打了个死结才拖着仿佛狂奔了几个小时的身躯按上紧急呼叫。

天已大亮,砚青因为刚才的惊心动魄而没了睡意,趴在柜台看着检验单子好笑道:“精神病?”

“没错,她大脑受到过严重的刺激,应该是不久前的事,为何会把你看成别人,就是因为她已经恨某些人到了可以将任何人幻想成她的模样,现在她的双臂已经残废,为何会在太平间,我们也不知道,昨晚的监控录像内并没有人进去过,你若不是警察,我们还怀疑是你在编造故事,看来监控器一直都在被人篡改!”老医生愁眉不展。

“对了,昨晚值班的护士明明我出去的时候,她们都不在,她们说一直在?”

老医生愧疚道:“我已经问过了,她们说昨晚她们是离开了一个小时,去后面打牌了,为了怕被投诉失职,所以撒了谎,我就奇怪了,这活生生一个人,怎么被送进太平间了?那里的负责人都一头雾水!”

“你们应该去报案,里面的温度久了会冻死一个人,这算是蓄意谋杀,刑事案件,哪个局子来负责时,记得通知我!”应该和青龙堂脱不了干系。

“这没问题,对了,你丈夫伤口裂开,且脑部许多神经也受损,好在没有被破坏,否则从此都要在床上度过了,双腿都有骨裂的现象,很轻微,最严重的是脊骨被重击,左手臂脱臼,右手臂骨头错位,刚刚做完手术,这么闹,是会致命的,最好二十四小时找警察保护着他,否则再出点岔子,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砚青明白的点头:“那麻烦医生了!”拿过单子走向了病房。

怎么这么严重?看来横店之旅要推迟到他康复后了。

董倩儿…没记错的话,在厕所听到了‘汤胖子’,汤胖子…青龙堂的堂主不就叫汤胖子吗?那老头,是怎么得罪这个女人的?看身手,不是个简单的人,要把一个习武之人搞的精神分裂,那得是什么打击?

这事明显就和董倩儿有关,这个女人,变得比上官思敏还狠了,看来得加快速度拿下才行,免得再继续祸害人,拿出手机道:“阿成,立刻到博爱医院来,七号B病房有个女病人,双手刚刚被我废了,你去查查她的底!”

‘废了?老大,没事吧?’

“没事,你给我尽快去查,就这样!”

到了病房门口,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了,要不是她把那女人带回来,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硬着头皮推开门,瞅了一眼又成木乃伊的男人,为什么他每次受伤一碰到自己就会雪上加霜?

柳啸龙早就醒了,头部包了一圈,正无表情的盯着屋顶看,不明白只是晕了,怎么醒来就成这样了?

砚青抓抓后脑,干脆不去理会,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走到茶几前落座,掏出手机开始打游戏,做出了一副她一点都不愧疚的假象。

漆黑眼珠移动向沙发,看着女人欢欢喜喜的与游戏战斗便又木讷的瞅着屋顶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你!”

“哼!我也不见得多庆幸认识你!”砚青放下手机看着丈夫给自己争辩:“你怪不得我,可能是我的正气和你的邪气无法融合,而每次你都会生不如死,说明邪不胜正,柳啸龙,赶紧金盆洗手吧!”

某男见女人不但不来哄他,反而还说风凉话,不由得长叹一声,闭上眼谁也不想见了。

砚青还以为丈夫会劈头盖脸骂她一顿,怎么就‘哎’了?这就完了?不相信的绕过去推了推吊着的手:“你也相信邪不胜正了?”

“你给我闭嘴!”冷冷的警告。

“我是说真的,否则怎么每次你都从小病到这个死样子?”伸手摇摇悬在空中的腿:“你这样子太可爱了!呵呵!”不忘笑两声,真的挺搞笑的。

柳啸龙眯开眼呲牙道:“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砚青闻言笑得更大声了,双手叉腰,居高临下:“你说啊,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威胁我?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更加用力的摇晃那条任人摆布的腿。

“听说某些个别警员将她的领导骗去殴打,你说这事要传出去了,会如何?”男人凤眼一挑,仿佛在说‘要治你,有的是办法’。

“呵呵!咱们都是夫妻了,哪能这么互相伤害?你还痛吗?我给你按摩!”

“好的!”鞠躬,安息吧你,咒骂着走了出去,到了外面,呼吸一滞,瞳孔放大,竟然看到强子和他母亲正提着一个果篮站在外,当然,这不是令她瞠目的原因,而是…

电梯口,陆天豪正带领着一群人边走边怜悯道:“听说刚割了阑尾,一会记得不要嘲笑他,再怎么说他也是唯一一个能和我们对抗的人,他要死了,我会难过的!”

“大哥放心吧,我会好好安慰他的!”罗保点头。

砚青倒抽冷气,火星要撞地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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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大嫂,我…是来向您和大哥辞行的!”

大强将果篮递上,脸上没了往日的狠冽,但也并没农村人的气息,朴实中带着领导人的风范,看向母亲时,浓郁的孝顺都写在了眼底,嘴角始终挂着微笑。

砚青伸手接过,挑眉拍拍男人的肩膀:“强子,我感觉你不一样了!”

“谢谢大嫂,这条命是您和大哥给的,我会珍惜的,林堂主已经收留了我的那群兄弟,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这个…”看看那果篮,尴尬道:“我身上的钱不多,您也别介意!”

“当然不会,进来!”拉过老太太的手,一同进屋。

柳啸龙看到进来的人时,想起身,奈何动弹不得,只能深深的凝望着那位老母亲,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淡笑道:“你们来了?”

“你就是那个一直照顾他的柳先生吧?在这里老身替他谢谢您了!”老太太弯腰鞠躬。

“别别别,该我感谢他!”

大强将砚青拉到了床头,退后五步,抿唇唇瓣,红着眼眶道:“以前我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妻子孩子都死了,每天脑海里全是他们被残害的画面,夜夜梦到孩子们围着我,然而每次午夜梦回时,都空欢喜一场,每天就这样受着严重的打击,精神一天不如一天,最近一直生活在监狱里,可我发现,放下后,我不再做梦了,从来没这么安心过,或许是琳儿也放下了吧,总之我现在很踏实,大哥,这么多年,是强子不懂事,一直以为被抓没什么,您会保住我,渐渐的,把这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现在我才知道,您并不想这样,可我却硬逼着您,强子知道错了!”说完跪了下去。

砚青刚要去拉,就见丈夫斜睨过来,那眼神是让她不要过去,只能站着。

有什么比洗心革面更重要?

“我几度想提拔你,不过比起现在,觉得这样更好,以后好好做人,有什么困难…”

没等柳啸龙说完,大强就摇摇头:“大哥,我不会有什么困难的,即便有,我也不会找您,人嘛,活着哪能没困难?总不能有点事就找您吧?那我不就等于是个寄生虫吗?”

“其实寻求社会帮助…”

“大嫂,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到了需要社会帮助的地步,我会接受的,我们买了下午的火车票,从此就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大嫂,我对您没什么可说的,但是我想您懂!”弯腰拜了三下才站起来搀扶着母亲向门外走去。

就要拐弯时,还是忍不住转头望向那夫妻俩:“如果你们哪天需要我帮助,义不容辞,大哥,大嫂,再见!”

柳啸龙抿唇点点头:“再见!”

砚青忍俊不禁,低头瞅着丈夫道:“瞧,把一个人劝上正途,是不是把一个好人拉进黑道要有成就感?”

“是啊,走正道确实不错,不过像他这样的要买房子,只能等下辈子了!”某男转回头懒懒的回,但也好似了却了一桩心事,嘴角淡淡的笑意始终没消失。

“你…还是那句话,漂白吧,别等快死时才来后悔!”咋还软硬不吃呢?

柳啸龙一把拉过妻子的左手摇了摇:“我要不黑,你这些还能有吗?”瞅着那钻石手表和戒指。

“我可以不要这些!”什么房子都可以不要,只要个心安理得。

“可你已经戴了!”

某女长叹一声,她也知道不可能,但…算了,谁叫她也上了贼船?转身向外走去。

“砚青,谢了!”

没有回头去看,边开门边笑道:“我帮他不是为了你,劝人浪子回头本就是我的职责!”他也会跟她说谢谢,都知道北沦山是她救他的,都没说谢呢,但她会永远记住这一刻的,见陆天豪正在外面徘徊便唾弃道:“幼稚!”

陆天豪刚想回敬一句,但女人已经走进了电梯,耸耸肩,挂上笑容开门进屋。

“我想休息会…”柳啸龙慵懒的转头发牢骚,然而在看到来人时,眼皮跳了无数下才被乌云笼罩,眉头拧紧,懒得理会。

“哎呀!”某陆同学也傻了,盯着床上惨不忍睹的死对头差点栽了个跟斗,没有露出嘲笑,而是有着担忧的大步过去将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伸手戳戳悬空的腿,被人砍了?

“啧啧啧!谁的手法这么出神入化?太有艺术细胞了!”不忘大力摇摇那绑得跟脸盆粗的腿,荡秋千一样。

柳啸龙额头青筋爆出,不过也没露出愤怒,而是阴郁的瞪着那个幸灾乐祸的男人。

屋子内并没云逸会的人,或许都百分百确定陆天豪不敢在此时动手,丁点戒心都无。

陆天豪欣赏了半天,后竖起大拇指:“柳老大,你这新形象可以去参加化妆舞会了,肯定拿第一名!”

凤眼内有了阴冷,依旧不说话。

“来,跟哥说说,谁干的?老子这就去帮你报仇!”表情那叫一个真挚,仿佛真会去一样。

某柳干脆合上双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陆天豪越玩越上头,再次摇了摇:“真可怜!”不断摇头,就差没垂首顿足嚎啕大哭了,长叹道:“哎!说真的,看到你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跟针扎一样,太痛了!”边说边摇。

“滚!”柳啸龙忍痛忍得额头冒冷汗,终于挤出了一个脏字。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好心想帮你,怎么还骂人呢?”继续摇,好似很好玩一样。

某柳深吸一口气,继续视若无睹。

某陆却没有要识趣的离开,反而还继续雪上加霜:“你这形象太适合埃及那玩意儿了,哎!算了,本来还想嘲笑你几句的,但是看你如此的凄惨,我也不忍心,好好休息吧,有空再来看你!”抬手大力拍拍伤者打着石膏的大腿,听到了一道闷哼声也没在意,这才转身离去。

狭长的眸子眯开一条缝隙,冷冷的盯着敌人离开视线,喉结开始滚动,杀气缓缓聚集瞳孔,转换为腥红,不断的跳跃,拳头慢慢放开,嘴角勾出一抹残忍的冷笑,眼皮轻柔的覆盖住所有嗜血。

“大哥,他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不是阑尾炎吗?”

走廊内,罗保和钟飞云都奇怪的询问,也没听说他被人群殴吧?

陆天豪笑道:“你们也少去讥笑他人,说不定哪天就轮到你们了,飞云,一会到道馆等我!”

钟飞云心里一惊,仰头望向领导的面孔,看不出有何不对劲,可为何要叫他去道馆?点头道:“知道了!”

“阿保,晚上陪我去见见刀疤三,他盛情款待,哪能不给点面子?”

罗保赞同的点头:“柳啸龙有伤在身,定会缺席,那么大哥可以趁这个机会拉拢他,好歹咱们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样一来,势力算增大了不少,到时候要拿下云逸会指日可待。

钟飞云还在想到底出了什么状况,道馆里有人需要见还是…

很快他就明白了…

道馆内,空无一人,陆天豪已经穿戴整齐,边将一条黑色带子拴在腰间边撇了一眼地上的一套服饰:“穿上!”容不得人拒绝的口吻。

宽松的跆拳道服令男人此刻有着一股蓄势待发,剑拔弩张,不再有笑容,站到中间后就双手叉腰冷冷的盯着前方。

钟飞云感觉到了呼吸都变得压抑,大哥第一次这么愤怒吧?难道那件事他知道了?不得不褪去所有衣物,捡起地上的道服穿好,一步一步的向上走,直到离男人只有一米时才低头认错:“大哥,我…”

没有穿鞋袜的大脚形同一阵风一样扫向了手下的脖颈,勾住后便向地上一甩。

庞然大物倒地,溅起细尘,烈阳透过玻璃照在钟飞云的脸上,表情痛苦难当,先着地的侧脑磕得接近碎裂,平躺好做深呼吸,视线也因为这一脚而变得模糊不清,望向正在向他勾手指的男人:“大哥…我错了…”

陆天豪挽起袖子,眸中全是狠辣,扬唇道:“今天,要么你打倒我,要么自行了断,起来!”

“大哥来真的吗?”钟飞云爬起身,揉着脖颈问,也不再当这是开玩笑了,心颤抖,无比的惊惧,漂亮凤眼不断的眯起。

“不想死,就打倒我!”陆天豪说完就收起笑,举起拳头,双脚开始来回跳跃:“我跆拳道没有你好,这算给了你一个机会,出招吧!”

钟飞云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好!”说完便神情一凌,举起拳头攻击了过去。

陆天豪骤然弯腰躲过,同一时间握紧拳头使出全身的力量打向手下的膝盖骨。

钟飞云仿佛料到了一样,在拳头还没攻击到时,一个旋转腾空身体,落体之前抬脚踢向统治者的后脑,这速度,基本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可以挡开,这次却失败了,脚尖仅仅只沾到了头发丝,惊悚的瞪大眼,刚想翻身滚向远处,腹部却传来震痛。

只见陆天豪在手下还没落地之前就抬脚踹向了他的小腹,表情有了难得的狂怒,面部甚至都开始狰狞,可见真的是到了不允许手下犯丁点错的地步,即便是在为他打算,那也是死路一条。

“喀吧!”

男人飞出三米,后落地,不知是哪根骨头断裂,躯体弹了几下才开始在地上打滚,左手紧紧捂住右手臂,痛得呲牙咧嘴,浏海在短短几分钟就被汗珠浸湿,这一刻他知道再打下去,肯定会瘫痪,大哥打架很少用出全力,哪怕是跟柳啸龙决斗,而这次,却如此的认真。

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大哥…饶命…”

“起来!”陆天豪森冷的伸手指着地上打滚的手下大喝,历眼怒瞪。

钟飞云每呼吸一次,肺部都仿佛正被空气刺穿,痛彻心扉,一招他都抵抗不了,刚开始的自信磨灭,虽说大哥跆拳道不好,那是因为他觉得这武功是最底层的,不屑去练,可他其他功夫已经练就了一具无人能及的体魄,一拳头足以要一个成年男人的命,别说打倒了,十招之内不死就算是奇迹。

可大哥从来不会开玩笑,现在不想办法打倒他,今天就会是他的死期,咬咬牙站了起来,手臂断裂一条,要如何对抗?

陆天豪收起右手,脸不红气不喘的哼笑:“我让你三分,只用这只手,飞云,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论公论私,我都该给你一次机会,卧龙帮不要废物,这都打不过,留你何用?”

“那就多谢了!”钟飞云将全身的力道都汇聚双脚和左手,大步跑过去大喝一声,攻击向陆天豪的双腿。

某陆也不再小觑,撇开双腿一跃而起,落地时单膝跪地,手肘狠狠顶下。

飞云迅速滚开。

手肘顶在了地上,瞬间剧痛传来。

借着这个难得机会,钟飞云弯曲脚趾,猛地踢向其侧脑:“哈!”

陆天豪全身脱离地吸引力,在空中翻了几个圈才摔倒,可没有像死鱼一样倒下,碰触到地面时,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或许是小瞧了手下的反应能力,刚站稳就被扑倒,见一拳头要落下,立马抬手抓住手下左手的肩窝,大拇指‘噌’的一下低进了一根筋骨。

钟飞云感觉到这一顶令他要挥下的拳头变得无力,甚至整条手臂都废了般,钻心的痛直冲脑门,全身陷入了麻痹状态,下一秒下颚就被打了一拳,来不及倒下,胸口又被重击。

惨叫着倒地。

某陆一手按着手下的脖子,一手在地上一撑,全身弹起,落地后,一条膝盖沉重的落在了对方的腹部,一只脚踩踏着地面。

“呕…噗…!”

钟飞云伸出颤抖的手抓住了身上的男人,一股鲜红大力喷发出,眼眶内的雾气更胜,祈求道:“我知道…错了!”断断续续,说完又偏头吐出一口血液。

陆天豪抓起手下的衣领,拳头高高举起,扭曲着薄唇刚要冲其脸部打下时…盯着钟飞云眼里的悔恨而即时收手,有些气喘的警告:“以后再敢擅自做主,一旦被查到,绝无回旋的余地!”

“不会…”飞云立刻摇头。

“飞云,你让我很失望,但过了今天,我希望你还是从前的你,不要试图有野心,那只会害死你!”甩开衣襟,站起身走向了更衣室。

钟飞云很想再说什么,但喉头翻滚着想继续呕出艳红,失望吗?大哥第一次对他说失望,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只想着快些收服属于云逸会的一切,原来他错了,可您现在每天和砚青走那么近,到什么时候您才会动手?

红颜祸水,到时候您真的能下手吗?

没错,对砚青他是不讨厌,可如果她成了大伙报仇的绊脚石,他会杀了她的,千千万万的兄弟都在等着报仇雪恨,将那些人一一手刃,您忘了您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也忘了我们的家人是怎么死的…

看着陆天豪从更衣室出来,正在穿西装外套便艰难的坐起身,低头苦涩道:“大哥,您还记得老夫人和老爷是怎么死的了吗?”

“有话直说!”陆天豪站定,看都懒得去看了。

“最近下面的人都在说,您对砚青用了真感情,都说您把我们的仇都忘了,说您不会再搞云逸会,是真的吗?”豆大的眼珠落地。

淡粉薄唇开始紧抿,许久后才沉声道:“砚青是砚青,柳啸龙是柳啸龙,这种废话你最好不要再问!”

脚步声渐渐远离,钟飞云扬唇笑了,您记得就好,现在卧龙帮和云逸会旗鼓相当,除了财力上对方更胜一筹外,人力基本都没太大的悬殊,这就是暗地里打仗,谁赢谁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坐好第一枭雄的宝座,再无劲敌,这一天他等得心都要碎了。

可有什么办法?势均力敌下,开战了,靠的就全是运气,有可能卧龙帮会从此消失,有可能是云逸会,不管大伙怎么努力,云逸会总是能赶上,没有一天是处于下风的。

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云逸会会面临难题,那一天就是大伙雪耻之日。

博爱医院

砚青将陆天豪给她的阅历重新抄了一遍,这才发现还少了那么十二个字:“不够两千字,还少十二个,这可怎么办?”

柳啸龙闻言眯开一只眼瞅向坐在茶几前的女人:“又写检查?”

“当然不是!”某女边抚摸下颚边瞪了丈夫一瞬,她有那么差吗?没事就老被惩罚写检查?

“这样,你给我肩膀按摩,我就帮你!”男人一脸信誓旦旦,一副这种有关文学的,基本难不倒他。

“切!谁稀罕!”

砚大警官拿着小本子沉思,她就不信憋不出十二个字来,忽然秀眉高扬,边念边写道:“当警察真好,真好,真呀真真好!”写好后数了数:“哈哈,刚好十二个字,我太聪明了。”

柳啸龙听完后,只是长叹一声,好似在说‘做她的领导,真倒霉!’

“你哎什么哎…我接个电话!”愤怒的表情转换,拿起手机一看号码,虽说只是一串数字,这个号码也只见过几次,可已经深深的刻画进了她的脑海,起身道:“我去外面!”

“你不是和他不来往了吗?”柳啸龙方才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恨不得上前将女人五花大绑一样,捏拳低吼。

砚青捏紧手机,见男人满脸阴骇便点头道:“是啊,我们不来往了,可总得接电话吧?”算了,看他伤势过重,什么都忍让一步好了,善意的谎言可以令他早点康复也不错。

“在这里接!”

“我凭什么听你的?”嘴角抽搐了数下才走出。

“砚青你…噢!”

某柳狠狠捶打了一下床铺,这女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走廊里,女人看了看,确定四周没人后才接起:“干什么?”

‘我想和你一面!’

“不好意思,我…”

‘你该不会是怕了我吧?’

废话,烦闷的揉揉眉心:“说吧,哪里!”

‘老地方,我已经在这里了。’

“半个小时后到!”

她为什么又要找她?说什么呢?还是在西餐厅,柳啸龙也自己说了,对她的只是恩情,可男人的心,难以捉摸,她相信他现在说的是真的,可不敢确定他会一直真下去,可她又能说什么呢?叫他不要再和谷兰来往吗?

很想这么去说,可那只会显得她心胸过于狭隘。

自从他说了那番话后,开始证明自己的自信是真的,可现在,她才发现,总是冠冕堂皇的说自己有多好多好,不比任何人差,再也不用担心了…

抬手双手,昨晚真的很小心的,第一次掏心挖肺的照顾一个病人,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碰到他和陆天豪,没有一次是照顾好的,越帮越忙,如果是谷兰的话,一定比她做得好,人又温柔,一心只放在一个人身上,从没改变过,长得又好看,除了不会打架,人家什么都好。

这样的女人,如果她是男人,她也会选择她,男人不都说喜欢那种温柔乖巧,善解人意的吗?

在柳啸龙心里,谷兰就是空谷幽兰,而她,就是粗鲁,庸俗…至今都没听他说她是一个好女人。

呵呵!本来就不是好女人。

谷兰,从来就觉得这是个小角色,却能让她所有的自信都瞬间瓦解,或许真正的小角色是她。

抚摸着戒指出神,明明爱了,却不能说,最起码有一天真的崩溃了,还可以潇洒的说‘没事,反正我也不是很爱你!’,绝不会狼狈的跪着去挽留,走回病房,轻轻推开门,来到床边干咳道:“那个…你…!”

柳啸龙脸色很是不好看,鄙夷道:“砚警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含蓄了?”半天听不到回应,好奇的看过去,修身风衣完全衬托出了纤细的身材,发型从没有过改变,精神干练,从没有过颓废,好似一个不倒翁。

“你那么希望让人猜,现在猜不到我想问什么吗?”

剑眉收拢,眸子定格在女人的脸儿上:“心情不好?”

砚青顿时脸黑如包公:“你…算了!”转身甩门而去,只是想问一句是否爱,为什么这么难以开口?因为答案一定是‘你猜?’,我猜你妈个头,这种东西能猜吗?

咖啡厅内,谷兰坐在某包厢中,双手捧着一杯咖啡,显得有些紧张,可她真的不想阿龙为难,那就她来做。

外面,阎英姿伸手揪着一男人的衣领道:“跑啊?跑不掉了吧?带回去!”粗鲁的一推。

韩云接住,笑道:“这案子终于破了,头儿,这次我们可以去搓一顿了!”这该死的富二代,谁能想到他居然在拉面馆里打工,残害了那么多花朵,不吃枪子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