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云儿气的眼泪又划下一道来,但她捏着拳头依旧不卑不亢的质问到:“你别和我说这些,我只问你,如何知道他们相会,如何能捉的如此‘实实在在’!”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族长说着一撇嘴:“连日来满城都在议论这白苏氏与这周和安行为不检,两人言语之时眉目传情,每日里这周公子更是白苏氏的座上宾!满城议论我一族之长岂能不予理会?今日里宗亲要其到祠堂答话说清楚有无这档子事,她如何答的?”族长说着眼瞅到吴管家并未离去,当即冲吴管家吼到:“吴管家,你正好在此,不妨把这白苏氏如何回话的说上一说!”

吴管家此时应了一声上前,看了眼躺地的白苏氏言到:“奶奶知道了,说今日里不成,人不舒服卧病在家休息,说明日巳时到祠堂见各位宗亲。

“听见了吗?她称病不来,我们也当是真,还想着那就明日了再说,但偏偏白大奶奶又坐着马车出府去往无相寺,我们一帮宗亲就这么被晾着难免心里不畅快,我便叫人去拦她的马车,想要找她好好说教一番让她知道什么是该对长者的礼仪,可是,马车里竟空无一人,白家出了那么多人去往无相寺,可偏偏马车里是空的!而我因操心她与这周和安到底有无不轨,而叫人监视其,结果却得到消息,白大奶奶竟驾着一辆马车到了周和安的这宅院里,那等偷偷相处之像,我听下人报来,都觉得恶心,便才带了这未散的宗亲前来捉上一捉,结果捉了个正着!”族长说着看向苏云儿:“知道这叫什么吗?门旮旯里拉屎,天会亮!”

苏云儿听的族长如此言语便是咬了唇说不出话来,只拿眼瞧望着身边的三爷,希望他能帮自己说点什么,而三爷却只是拉着她轻抚着她的背给予安抚,人却一言不发。

“哼!”族长见苏云儿说不出话来,便要再抓笔去写那休书,可此时人群里忽然有人说了句话出来:“这族长休了白家的家主,真有意思,诿,那白家的家主现在该给谁了?”

这话一出八卦事件再升级一个层次,于是人群里自发有了议论声:“还能谁,没了这个白大奶奶不还有一位嘛,那不,白魏氏嘛!”

“哦,可是白魏氏还没进宗进祠能做家主吗?”

“干嘛非要女人做家主?大老爷们不还在嘛!再说了,眉夫人那路怎么也是庶,只有白三爷这边才叫正,那白大爷失踪没了影,回来也是个傻小子,还真能抗的了白家?女人哪里是做生意的料,要我说,白三爷才该是做家主的人!”

“是这个理,何况人家夫人肚子里的才是嫡脉!”

百姓们聊的那个开心,俨然变成了谁有资格做家主的讨论会,而把要接受惩罚的两个人给忘了。族长见这样和自己想的远了,便赶紧的叫人拾起了他的拐棍再一次砸地,终于换来关注后,才拿着架子的说道:“家长之位宗亲们自己会议论出谁该谁不该,而且当初要不是这白苏氏突然回来了,这家主之位按照身份地位以及遗训,可都该是白魏氏来担,所以,你们根本不必争执了,这家主之位乃是白魏氏的!待我替白家大爷先休了这恶妇再说!

三说着就要抓笔,可忽然的有人在人群中开了口:“族长且慢,您这样处置似乎欠缺了点什么吧?这家主之位虽是白家的事,可也要官府的人在场,做个验证吧?”

族长闻言瞧了瞧那说话的人忙赔了笑:“这不是张捕头嘛!”

“嘿嘿,您老还认识我们衙门的人啊!”那衙差未穿皂衣,着的是常服,但说起话来油条之态立现,当下族长只好上去客气:“您就别逗了,衙门里的人谁敢不认得?”

“我就以为您不认得呢,瞧瞧,这都写休书的要换家主了,竟不请我们大人,这个,未免…”

“哎呦呦,张捕头说的是,老夫上了年纪,这人一生气了,就糊涂了,罪过罪过,我这就带人去衙门,请董大人做个见证!”族长说着便冲身后的宗亲招手,那意思就是咱们换个场所处理,可此时一辆华丽的马车急奔到了跟前,马车上的车衣上更绣着硕大的一个“白”字。

“嘿,这白家又谁来了?”人群里有牙尖的已经开腔,于是众人都挪眼的瞧看起来,白子奇则看着那马车心莫名的加快了跳动。

车帘子一掀,一只纤纤玉手半裹了紫色的水袖亮于众人眼,那食指上鲜红的戒指更是在白皙的柔荑上夺目。

而那戒指一亮之时,白子奇的眼里闪过光棱,吴管家的双眼圆睁,三爷的唇角浅笑,族长的唇角抽搐,苏云儿面露惊喜,魏灵韵呆若木办…只这一时的各色表情变已有高下之分,而当苏悦儿懒散散的从马车里出来时,群众们便已经发出了惊讶之声,继而频频回头看向躺地之人,意欲分出个真假来。

苏悦儿今日的妆容特意的喊了莺儿给她梳了那日繁琐的发髻,只是首饰上不若那日带的琳琅满目若孔雀开屏,相对简单的把一把檀香扇别在了发髻上,虽是标新立异倒却很有风姿绰约之感,而扇子前那如花的发缕也未别那朵大的芙蓉花,只简单的别了一朵小小的芍药珠花与发花的正中心,配着耳朵上的紫花滴坠与额头上一条浅蓝色的双股藤纹抹额,莫名的透着一抹娇色,加之脸上未施铅华,重中见轻,浓华里有淡色的感觉让人大生怜惜之感。

白子奇一见苏悦儿这般容色,便觉得心底里先前充斥的各种情感都在急速的消失,只剩下无比的怜惜与心疼,仿若他心中的悦儿若雨中莲荷楚楚,叫人忍不住想要为她撑一把伞。

苏悦儿扶着丫头的手下了马车,将大家投来的目光全部无视,只一脸慵懒的伸手轻扶了额头揉了下,再小心的提了裙裾往那族长三爷等人的跟前而去。

“族长大人见谅,白苏氏来的晚了些,让您久等了!”苏悦儿说着站定在族长的面前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对着其福身,把族长弄了个恍惚的错愕不言语,把苏云儿倒惊奇的凑到了跟前相扶:“姐姐?”

苏悦儿顺手扶了苏云儿,手在她的手上一个轻捏,人却继续的和族长说话,只是脸上明显的表露着不悦:“族长大人,风言风语这种事我白苏氏向来是懒的理会的,常言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光明磊落不怕人非议,您何苦非要一日几催的请我来这里?就算您要和我训诫什么就不能等到明日里吗?我今日可肠胃不适饭都吃不下去,您还非要折腾我出来。如今更巴巴的催着,我来了总是可以了吧,您倒好在此弄的人声鼎沸的做什么?就算要我与周公子对质,也大可不必弄这么多的旁听者吧?我可是话说在前面,对质我不怕,可如此的大庭广众,难道丢了我的脸就不算丢白家的脸?”

苏悦儿这话一说出来,族长的双眼圆瞪,苏云儿也诧异起来:“姐姐说族长大人催你来这里?”

苏悦儿点点头:“是啊,我都叫管家回话说明日巳时了,可这一下午的不断催我,你瞧瞧,不就是要我到这里与之对质嘛,用不着这么不体谅人吧!”苏悦儿说着便冲身后招手,于是红妆便捧了几个帖子来,苏悦儿当即就丢给了苏云儿,这苏云儿一瞧立刻对着族长晃动了帖子:“族长大人这里可全是你催我姐姐来此交代的书信,到底是,是我姐姐与人不轨,还是你栽赃嫁祸啊!”

族长闻言大惊抓了帖子就去弄,而苏悦儿也一脸惊色的说到:“什么什么?什么与人不轨?”

苏云儿一脸气恼之色指着躺在地上的两人说到:“姐姐,你自己看!”

苏悦儿作势的一伸头立刻叫了起来:“唉,这人咋长的这么像我?”

第二百三十三章 对质

苏悦儿装傻充愣的这么丢出一句话来还不够,人又往前走,瞧到那旁边的男子又喊道:“唉,周和安?你怎么…你们…这TD是谁糟践我?是谁?我要砍了他!”

前一秒柔弱不堪娇色楚楚的白家大奶奶,在这一瞬间狂暴了!她吼出了这句后,便是问着身边的苏云儿:“这是怎么回事?”

苏云儿自然是指着族长道:“姐姐该问问他,是他们闹的什么捉奸,硬说将你和这周公子捉奸在床,还说因着你们通奸,做下了苟且的事,所以他要替姐夫休了你,还要剥皮天灯…”

苏云儿说着便是抽泣了起来,毕竟这一切要是真的,她只会觉得那是晴天的霹雳。三爷此时上前一步默默地扯了苏云儿入怀给予安慰,苏悦儿自然是盯着族长而问:“族长大人,你,你是不是给我说个清楚明白?”

族长也想说明白啊,可他就是再长两张嘴也说不清楚啊,只能摇晃着手以及手里的信封一个劲的哆嗦,脸色青白见红,眼珠子乱转。

“说话呀!”苏悦儿怒吼一声,便身子一晃,身边的红妆立刻上前扶住她心疼的喊到:“奶奶,您小心些,别气坏了身子!”

“我焉能不气?”苏悦儿伸手指着族长的鼻子骂到:“这老匹夫的心黑透了!他与悦王一系勾结污我名声,不惜将太子爷指为我裙下人,幸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的恶行被人发现,终究没能陷害了我。我急匆匆赶回,照遗刮接了家主,这老匹夫见我掌家,竟为了要我下堂,不断生是非。如今只因和我周公子是好朋友,大家有神门的事有所往来,他便一个劲的泼我污水!我念他是族长,顾其颜面不予理视,希望他能自己悔悟,我却万万没想到,你,你竟处心积虑的弄出这法子来陷害我!”

“少胡说!我几时陷害于你?”

“不是你是谁?这是谁的帖子催我今日来做个交代?要不是我实在困顿,睡过了头,只怕这会躺在地上的那个就是我了吧?”苏悦儿说着眼一转盯向了躺在地上的人:“这人是谁?”说着便推开了红妆自己走过去,继而一把抓了躺在地上的“白大奶奶”起来,也不管那颈子肩头的晾在外,这便动手在她的脸上乱摸,然后从下巴处一扯直接撕下来一张人皮面具,于是一个俏生生的丫头便显在众人面前,而人群里已经有人叫出了声:“小桃红!”

立时更多的人点头确认,大多是男子伸着手激动不已,而女子却几乎是眼露鄙色撇嘴的嘀咕着匕此时那张捕头慢慢的退离开来,扎进了人群中。

苏悦儿瞧见大家如此,手里拿着那面具后退,并扬声问到:“什么小桃红?”

身边的人大都羞言不语,气氛立时有些尴尬,但是非里总有唯恐不乱者出来挑大梁,于是人群里便有人出言:“白大奶奶不知道那正常,可平城的爷们里有几个不知道小桃红啊?人家可是烟青楼的头牌红姑娘,都是有钱有面子的人才碰的着!”

心照不宣的答案被揭开了,正人君子那自然是该鄙视的,所以身边的人为了自己的身份和面子,个个面露鄙色,相互的议论对其指指点点,而那些本就知道小桃红艳名的女人自也是唾沫星子乱飞的。

苏悦儿等了大约一分钟后,冲着身边的一堆宗亲说到:“听你们的口气,都是不认识她的喽?”

好好的正经人又不去烟花之地如何会认得头牌,宗亲们自然个个义正言辞的强调不认识,有的还冲小桃红呸上一口来表示自己的立场。苏悦儿看完了这些秀,才冲着那小桃红言到:“这些宗亲们都不认得你,看来是不会指使你的了,请问,你为何装作我?为何与周公子被人捉在当下?”

小桃红是只张口无声音,那嘴巴是不断动,眼泪是啪嗒的掉,而她上身只有胸围遮身,嫩肤冰骨的好一派楚楚,叫人瞧着似是委屈满满。于是在旁边的苏悦儿瞧了便是抬了手,红妆才上前动手给扯了被子遮挡了她的胸口,苏悦儿便言语:“你怎么光动嘴不出声的?”

此时红妆瞧了瞧小桃红才言到:“奶奶,她被人点了哑穴了!”说完便伸手在她的后背一点,那小桃红的柔而腻的声音立刻响起:“白大奶奶,我冤枉啊,我是被陷害的啊!”

这话一出来,事件有了新波澜,在群众的惊讶声里,苏悦儿自然是正义的化身:“陷害?这是怎么回事?你可给说清楚,今日里我不明不白的成了淫娃荡妇,若是这事不弄个清清楚楚,白家的脸面何在?你说,若你真是被陷害的,我白家也不为难你!”

那小桃红立刻说着谢谢,便大声说到:“奶奶,我并没想冒充您的,真的。只是今日里来了位大爷,给了妈妈不少银两点了我作陪,我陪着喝了几杯水酒后,便人事不省,后来等我醒来,就发现自己不在我那楼阁里,仿若到了别人家的宅内,我惊讶不已,可瞧着身边的爷还是中午点了我的那位,就糊涂了,当时我还问他我怎么换了地儿,他说出了银两包了我出堂,后有许给我一套首饰,我就没计较了,可那爷却偏生叫我坐在镜前,给我糊土了这个面具,我一瞧吓一跳,问他为何把我弄成,弄成别人的容貌,他说,他说他喜欢这调调儿,能给他一种快感,我,我又是楼子里的姑娘,经常遇到些客人是把我们当做心里想当的那位,也就没去计较,可那爷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自己又糊了张面皮子,好好一个英俊的人变作了个清秀的书生样,随后就,就要和我那个…”

小桃红说到这里人群里是发出不少嘘声,她似受惊的缩了下身子,眼泪又开始哗哗的,但口里却用呜咽的声音说到:“只后我们云雨,他弃要叫我唤他周郎,唤他做心尖儿,我自是一一照做,毕竟人家是金主啊,那晓得正在欢头时,忽而外面有了嘈杂声,我还惊诧是不是他带我回了他的宅子,其夫人发觉来寻麻烦,他却说着无事,说这样才叫偷情的调儿,继而门被破,涌进来了好些人,不等我们分开,便是一涌而上的把我们两个就势的给包了,而后更有人灌着我喝了一些东西下肚,我就发觉我的手脚无力,而与我被捆的那爷却突然说到‘点了我们的穴,这样问起来也无话可说,族长大人你,才能义正言辞的处置了我们不是?’他说完后,我们两个就被人堵住了口,继而被点了穴,如何还能言语?于是,于是我们两个就被擂着丢在了床上,他们,他们说外面的人已经好了,我们就被这么带了出来…”

话说到这里,故事的情节已经清清楚楚了,于是族长跳脚而骂:“胡说!这是血口喷人!”

苏悦儿恶狠狠的丢过去一记冷眼:“闭上你的嘴,是不是血口喷人,等下就会知道。”说着她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周和安,上前一把捞起,再一次依蓟芦画瓢的扯下了人皮面具,于是一双倨傲的眼神,陪着一张还英俊的脸展现在众人面前,这盘大家都安静了,因为没人认得,可三爷却开了口:“咦,这不是那个下三滥的人牙子吗?”

群众这锅汤又开了…人群里的叽叽喳喳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到底是多大的一个局呢?苏悦儿一脸恼色的指着任安说到:“你这腌攒货!姑奶奶说的清清楚楚,我白家乃世家,就算手里的丫头再不懂事的被我撵出去,也绝不卖到你这专做娼妓的人牙子手里!你竟然敢来陷害我?”

任安的一双眼盯着苏悦儿愤恨之色挂满了脸,只可惜他被封住了穴道一时也说不了话,只能是干瞪眼。而此时那族长却冲了过来上下的瞧了瞧任安,冲着红妆吼到:“解了他妁穴,我要问他话,我要证明我的清白!”

红妆扫向苏悦儿,苏悦儿微微点头,于是红妆便给任安也解了穴道,任安当即就恶狠狠的说到:“好你个恶妇,爷是什么人?你竟和…”他话音一顿,继而又继续骂到:“竟敢让爷如此的没面子,我告诉你,快快放了我!不然有你的好看!”

苏悦儿铁着一张脸:“好大的口气啊!你这下三滥的家伙难道还有大后台不成,我侧要听听是那个高人?竟然纵然你污秽了我的名声,欺负到我白家的头上,我倒想知道哪个不要命的在和我红门作对?竟想要让红门和雾门背上骂名!”

任安哈哈的一阵狂笑后一脸傲色的说到:“我乃悦王府的人,府衙的人都不敢动我分毫,你个红门当家也不过是平头百姓而已,知趣的闭上你的嘴,准备好轿子送爷回驿站!”

“你说你是悦王府的人?”苏悦儿瞧着任安一脸叹息:“这悦王府难道是你的护身符不成?”

“是不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没权利管着我!”任安高昂着头,苏悦儿自是无奈的点点头:“算你狠!不过,你们可陷害我的啊,我告你们总成吧?”

“告?”任安不屑的撇嘴:“你告的了我吗?这点子是你们白家的族长出的注意,我不过顺水推舟罢了,你若告,告的可是你白家的宗亲,嘿嘿,这白家的脸面…”

“你胡说!”族长激动了,他冲着任安就是一拐棍的砸了过去:“我什么时候出注意了?血口喷人!”

“怎么不是你出的注意?你天天的往韩太守家里跑,告诉他杀了他儿子的那个赏金客就是白大奶奶,他想要找这恶妇算账,只可惜自己儿子坏到极点,动手的又是赏金客,便不能光明正大的报复,便和你商定只要弄的这恶妇身败名裂,他就保你儿孙辈的前程!你知道我被白大奶奶赶了出来,便来拉拢我,说要想个法子弄的这恶妇死无葬身地,只可惜你这干巴老头只会拿架子,没什么脑子,最后只能在这名声上做文章,结果弄了半个月,光打雷不下雨,没了真章,这才叫我帮忙,我这才挑了个姑娘陪着你演戏。

怎么着,这会败露了,就想一股脑的推给我?你算什么东西,爷有后台,你有吗?”

任安一脸的嚣张之色,足够跛扈,族长闻听了这段话,身子哆嗦了几下,人就直接倒地上,腿脚在抽搐。身边的宗亲再想撇开也不能完全不管,便有几个上去要捞的捞,扶的扶。苏悦儿瞧着这老头八成是气的脑淤血,见人去扶,便是本能的开了口:“扶不得,快找郎中!免得你们这一捞的,血管再破几次人就没救了!”

随着苏悦儿的话音落,人群里跑出来个人,正是那卢郎中,他一边往前跑一边口里招呼:“大奶奶说的是,抬不得,扶不得!”说罢人就冲到跟前,又是号脉,又是下针的。

苏悦儿见状叹了口气,可任安却还不消停:“恶妇!我栽到你手上算我倒霉!不过,我是我是悦王府的人,你最好掂量点!”

“掂量?我白苏氏最见不得你这种人渣!想我放你?没门!我这就叫人送了你到官府去,董大人是个清廉的父母官,我就不信,他不敢治罪于你!”

“治罪?他不过一个衙门里坐舟,敢给我治罪?白苏氏,你太把他当回事了吧!”任安话才说完,人群里却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他治不了你?我呢!”

众人大惊之下便往人群里瞧,倒想看看,这又谁如此硬气,结果就看到一个头戴纱帽的女子扶着身边的丫头点点前移。

马上的白子奇瞧了那丫头一眼,眉头紧锁,狐疑的扫了扫周围。

女子走到苏悦儿的跟前,才动手取了那纱帽,却是圆脸带酒窝的景阳郡主。

“咦!”人群里有人惊奇出声,马车里的魏灵韵都伸手扶住了车厢,眼看向了吴管家,而吴管家则蹙着眉头,显然也是一脸不解。

“郡主?”任安愣住了。

“你还知道我是郡主?你还知道我是你的主子吗?这狗奴才,拿我悦王府的名号当你作威作福的名头,却是个四处挑事的畜生!我哥哥见你无家可归,可怜你收了你做奴,你是机灵,是会拍须溜马,终于做了哥哥的亲随。可你这狗腿子是心是黑的,你和那东方一家勾结起来,竟生恶胆,为了让东方家得靠我哥哥的势力,弄出一场英雄救美的戏,让我以为那东方宇是我的良人,背信了白家而非要嫁他,连张脸都不要了。而这边你哄骗我哥哥让他以为太子殿下行为不检而差点错怪了白家大奶奶,差点毁了殿下的名声,差点让我哥哥成了一个意欲谋反的人!如今他一恼之下无颜面对兄弟,便悄然离去,我呢?我却成了东方家的人!他走前逐你出府,你竟不知悔改,又和东方一家盘算,最后竟,竟连这白家宗亲都勾搭上了!我本不想说,毕竟这是丑事,可是你这个时候都还拿我悦王府来当护身符,将我悦王府牵扯在内,我,我这就杀了你这个混蛋!”郡主说着,忽而袖子里捞出一把匕首径直的刺进了任安的心口,这一个瞬间,任安的脸上抽搐起来,继而大叫道:“我是天龙之子,我是正统的皇脉,我…”

郡主若疯了一般,她抓了匕首抽出再次刺入,而苏悦儿也瞪大了双眼,不过她没去拦着,只是瞧着那郡主眼里闪着不解。郡主就这样连续刺了三下后,终于没了力气的在血污中瘫侧于地,毕竟她是个没习武的人,之前那猛的刺入又用了不少力气,向外拔出只会用比刺入更大的力气,所以这么几番下来自是无力,加之杀人这种事,她再是个常在口中漠视人命的,到底没自己亲自动过手,所以这会瘫倒在地后,也几乎是白着脸的僵在那里,而任安连续被刺了三下后,口里的话语也就此消失,苏悦儿瞧他基本上被刺的部位都是肚腹,断定他人是昏死了过去。

这突然的变动引来群众的惊慌尖叫,而此时,董大人如港片的结尾一般领着衙差们英勇神武的出现了。

“起开起开,大人,那小桃红就在此处!”张捕头大声的叫嚷挥舞着佩刀,率领着一帮衙役,众人才明白那张捕头先前离开是叫人去了,只是他们不明白,这是杀人案那,怎么张捕头只管喊小桃红,却不理视那血泊。

董大人从官轿里出来,蹙着眉的看着一帮人杵在这里便装模作样的说道:“这是做什么,怎么都围在这里?妥老鸨找个丢了的姑娘,例弄了一群人来不成?”说着眼总算看到了血泊中的任安,瘫在地上僵直的郡主,以及扶着郡主的丫头金蝉,便快步的上前:“这,这是怎么回事?”

金蝉此时抬头说到:“大人,这畜生是我杀的,您要抓人就…”

“金蝉!”郡主木色的开了口:“众目睽睽之下你何必撒谎,人是我刺的,若要生堂法办,我陪着就是,这畜生挑拨生事,坏我悦王府的名声,更让人误会我哥哥有谋反之心,我焉能不将他杀了?大人,我乃郡主,未定罪落案前不入牢狱这是律法,但我悦王府的人乃是忠于钺国的臣子,为澄清我悦王府的荐名,我自会去无相寺寄宿等着你的传问。”说着她伸手给金蝉:“扶我起来,咱们去无相寺!”

金蝉含着泪扶了郡主起来,眼正好与苏悦儿相对,看到苏悦儿那疑问的眼神她淡淡的笑了下,虽是比哭还难看,却是自发而笑,而郡主此时眼也看到了苏悦儿,她竟少见的丢开了金蝉的胳膊,自己动手整理了下衣裳,最后对着苏悦儿微微的福身,而后才扶上金蝉大步而去。

众人都傻了眼。堂堂郡主给一个世家奶奶福身?这礼数怎么倒着来了,就是白家老太太在世,那也没这待遇啊!

瞧着众人惊奇的目光,苏悦儿微微的叹了二:她比谁都明白这福身背后的意义,那是一个沉重的,谢谢。

郡主这般离去,董大人自然接手,是非曲直的论断碰到司法就必须走一个流程,于是任安,族长被抬走了,小桃红被带走了,而苏悦儿,三爷,宗亲的这些人也都一一跟着去了衙门。围观的群众们心中还有很多疑问,事情就此也并不算完,自然是一并跟了去,就连吴管家和魏灵韵,也干干脆脆的被苏悦儿招呼上一并去了。

到了衙门,因着事情不卜,群众又多,董大人只得吩咐开了仪门询问,使得大部分的群众可观可闻,这便坐在堂上问话。

按照流程便是讲事情,如此便是各方都陈述,大体也把事件讲述清楚了,因着郡主刺杀之时说的话,任安的言语有众多的百姓听的到,自然而然的董大人问了几个都只能更加的证明,白家大奶奶的无辜,一切都是族长与这任安勾结,东方家与城主家的暗手操控,所以耗费了大约一个时辰后,这事也自然是谁对谁错大家的心里有了谱,只是族长昏迷,任安昏死,董大人只得在堂上说一同冠冕堂皇的话就表示会列卷宗报到京畿去,因为此事最后牵扯到的是悦王府与太子,所以他清楚的知道最后决定处置的人应该是谁。

如此一来,这事就该算完了,可是忽然的宗亲里有人开了口:“大人,小的听了这些事,也觉得族长大人所做令人发指,可是,小的有些疑问却不得不问一问。”

董大人循声瞧看,便问到:“言者何人?报上身份!”

宗亲里走出一个有些年纪的人,下跪后说到:“草民乃白寿务,白家族中人,按辈分算白家家主称我一声五叔公。”

苏悦儿闻言做扶珠花状的扫了眼身边的红妆,红妆垂了眼皮,苏悦儿便静静的坐在椅子里。

“哦,你起来说话吧!”董大人说着抬了手:“不知你有何疑问?”

“小的今日里跟着族长大人捉奸,当时也很震惊,后来随着事件变化,心中也有安慰,毕竟这是莫须有的事件,多少挽回了白家的颜面,可是族长之行,哎…小的如今随到堂前,细细又听了一遍,却有三处不解,其一,这白家因何出的两路马车,一路往无相寺一路往周家别宅去?因为照白大奶奶所讲,她那时歇在府中,并未指派,这两路马车是如何出的?其二,周家宅院因何存在着这一对人?既然一切都是栽赃嫁祸,那周和安人在何处?周家人又去了哪里?为何我们宗亲破门之后,也不见有人来问?其三,就是这小桃红所言是被装扮成白大奶奶的,那么这男子该是早有准备,可是我很纳闷着小桃红颈肩处的胎记,这是小桃红自有的还是仿的?若是自有的,为何无人质疑,若是仿的,那白大奶奶隐私又是怎么会被这些人知道的?”

五叔公的问话言语直戳了三处疑问点,当即问的堂外的众人不住点头,也问的董大人有些担心的看向了白大奶奶。

苏悦儿淡淡一笑的起了身,冲着董大人欠身道:“民妇愿一一作答,只是有些部分,怕要请人帮我作答了。”

董大人自然是点头:“白大奶奶请言,若需证人也无妨。”

苏悦儿浅浅一笑看向了白寿务:“五叔公,您这三问问到好,说真心话,全然是问到了我的心口上,因为我也有此疑问呢!”说着她对着红妆比划了下,红妆赶紧把那些之前拿出来的帖子放到了苏悦儿的手里,而之前族长气愤的倒地时,它们落在地上可沾了不少的灰尘。

“这是一下午家丁送来的帖子,不过送来的人不是吴管家,因为之前我接到了海家的两封信,其中一封提到了要我写一份贺贴敬姿东宫内的喜事。我当时人很不舒服,才推了宗亲们的请,还叫吴管家去回复说:明日巳时我去祠堂接受宗亲们的问话乙所以他去了帮我准备贺贴后,就是家丁们守门了。”说着她看向红妆:“送帖子的是谁?”

红妆答话:“奶奶,是老王头,您那时正睡着,奴婢不想吵了您,就把帖子全扣了,后来见到第三张来催的,才不敢压的报了您,您说赖一会就起来,结果等起来了,就来了第四张帖子,这四张全是老王头拿来的,您当时就叫了备车的,可是奴婢出去就发现吴管家不在,问了其他人,就说府里的魏夫人啊,三奶奶的郝出了府,也不知道忙活什么去了,等奴婢把老太太的车子调出来的时候,自是晚了…”

“行了行了,就冉你个谁送的帖子,哪里来的那么许多话!”说着苏悦儿看向那被捆绑的家丁:“你是我府里的车夫,我记得,你今日怎么驾车到了周家的宅院?”

“奶奶,是吴管家吩咐的,说是您要去周家叫我驾车在后门等着。”

“什么?”苏悦儿闻言立刻看向吴管家说道:“吴管家,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好像没叫你派马车出去做什么?我几时吩咐过你这个?”

第二百三十四章 轮不到你说话!

管家看着一脸无莘状的白大奶奶,手心里沁出了汗。白苏氏以后来者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明白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下面,他知道事情的发展已经背离了自己的预想。

但是他静静的观察后,心中却有庆幸,庆幸自己并未暴漏出一丝一毫,他还可以在日后找机会做出新的抉择,可如今五叔公突然的发问看似制住了大奶奶的软肋,似要把大奶奶的谎言戳破,可她这忽然的一推干净,却把他推到了崖边!

如何答呢?生与死的抉择就在当下,可他忽然发现自己前也不是后也不是。

看着苏悦儿直视而来的不解目光,他会想到老太太对自己笑的神情;感受到身后的目光,他更会想到自己今后的路!权与利,谁的赢面更大?他想到了自己抉择的因由,更想到了他从未露出过丝毫的马脚,所以他的喉头动了动后,躬身说到:“奶奶您的话把小的问糊涂了!这中午的时候小的不是送来了周门主请您过府的请束吗?您当时要去,小的还劝您避避风头不去,可您执意要去,最后为了掩人耳目更叫小的去准备了两路马车的呀!您还说走个空的,光明正大的去,反正您病着给自己祈福谁也不能说您什么,而后您不就上了后门的马车吗?”

吴管家的话使得堂内的人都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向了苏悦儿,而苏悦儿则用不解的眼神看了看吴管家后叹了口气:“哎,吴管家啊吴管家,你可是白家的老人了,老太太都重用着你,我接了家主之位后也更没轻慢你一丝一毫,完完全全的信任你,可今日你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信口雌黄诬陷你的主母,你难道不觉得心中有愧?”苏悦儿说着向吴管家走近一步:“到底是什么让你竟愿意去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你该知道背叛家主,污蔑家主,你可是晚节不保!”

吴管家的手当即攥成了拳头:“我并没信口雌黄啊,我说的是事实!”

“那好,你说我接子周门主的请,那请问是什么样的请柬,何时何人递交而来?”

“那是雾门的请柬,写的是请奶奶您速速过府议事,有一个老妪送到府上,大约是午时。”

“哦,那请束何在?”苏悦儿站直了身子,微昂着下巴。

“自然是奶奶您去了周家给了周家的人。”

“周家的人?”苏悦儿挑眉:“今日堂上,有周家的人吗?”

这堂上哪里有周家的人?整个周家的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影都没一个!

吴管家当即锁眉:“周家人的确在跟前是没一个,但奶奶,我是一个管家,报了信交了请柬照了您的吩咐做了安排,难道那请束还会留在我的手上吗?”

苏悦儿淡淡一笑:“听起来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若压根就没这个请束呢?你随口编一个出来,我难不成就要认这个请束存在?”

“奶奶您”…“吴管家,你说午时有老妪来送请柬,咱们门房上的家丁不少,不如请董大人叫人去我府上问问中午是谁当值的,何时来了何样的老妪送了何处的请柬来!”苏悦儿这般说了,董大人自然是点头同意召唤,不过因着白家的这事闹的够大,下午随三爷车来的就有中午当值的一个小厮在,自是自发的站了出来。

“大人,奶奶,吴管家,小的狗顺子中年在门房处当值的,您不用去白府找人问了,午时的时候大家伙都去吃饭了,只有小的在门房!”他跪地说着,吸溜了下鼻子,怎么瞧着都有点怂人样。

“哦?你一个在门房?”董大人略有些诧异,大凡府大宅大的,这门房当值可不会一个,最忙的时候都是两个,一个看门一个传话,即便是用饭,也都是倒班的,所以董大人一时觉得好奇。

“是啊,小的一个在!”那狗顺子说着眼扫了下吴管家说到:“大人是不是觉得小的一个在不大妥当?可这也没法子啊,中午的时候吴管家叫了大家伙去吃饭,说他大后天里过生辰,明个和奶奶告假要回屋头歇几天,所以今个中午在外叫了几个菜送到了府上,他请大家伙吃,按说小的也想去,可小的才入府半个月,自是被拿捏的那个,所以最后是我一个守门,他们去吃,不过吴管家还是很够意思,给了我两个红鸡子!”他说着手就往袖子里摸,而后拿出了一个红鸡蛋来:“小的中午吃了一个,还剩了一个!”

董大人当即扫了眼吴管家:“呦,过几天你生辰啊!”

吴管家低着头:“是是。”

“我问你,中午的时候可有人送了请束来?”董大人也不废话的问那小厮,小厮直接就点头:“有的,午时的时候是有人送了请束来,不过,不是什么老妪来送的,是文宝斋的跑街的,拿了几张请柬来,恰好吴管家给小的鸡子,他就接了进了府。”

“哦?几张?”董大人听出了关键词,吴管家瞪着眼瞧着那小厮。

小厮出溜了下鼻涕说到:“是几张,那文宝斋的跑街是我的发小,姓黄,打小喊的是黄蛤蟆,那吴管家进去后,我瞧他跑了一头汗就给他倒了杯粗茶喝了几口,当时顺嘴问了几句,才知道那请柬是吴管家叫文宝斋给做的,估摸着他这不是要生辰嘛,在白家请不得,许是回家要请客吃饭的,叫人赶了几张请柬呗!”

这狗顺子话音才落吴管家就伸了手指着他说到:“你胡说!”

狗顺子一愣的看了看吴管家,伸胳膊就蹭了下鼻涕道:“谁胡说了啊!吴管家吴大爷,这街坊邻居的都在这儿,你问问,我王狗顺日子是过的穷酸,可咱是个老实人啊!咱从不欺人的!我要刚才有说半句谎话,我把姓倒过来写!”他说的理直气壮,可这话出来,立时就有几个人笑了出来,就连苏悦儿都忍不住扶额,可那王狗顺听见笑声,却更加激动了,伸着脖子问道:“哎哎,你们笑什么啊!我说真的呢!”

此时吴管家瞪着王狗顺说到:“你真是大言不惭,拿你那王姓来赌誓,你那王字倒过来写还不是:大字不识的白丁一个,还在这里又说又样!”

“唉,吴管家吴大爷您怎么这么说啊,您招人的时候,我就说了,我不识字的,是您说无所谓,只有眼睛亮,嘴巴甜,舍得跑就成,怎么这会儿这么说我?我要是识字,那您的请柬上写的什么我不就瞧见了嘛,哪里还用回答大人谁送来的,直接回大人是什么请柬不就成了!”这狗顺子说完还袖子往鼻子处蹭,于是扭头哼唧的一个回头就冲着他所看的人群喊道:“唉!黄蛤蟆,你在啊,快出来,哥哥我正堂上答话呢,来唉!你识字,你给说说吴管家要的是什么请柬嘛!”

这狗顺子说完还袖子往鼻子处蹭,于是扭头哼唧的一个回头就冲着他所看的人群喊到:“诿,黄蛤蟆,你在啊,快出来,哥哥我正堂上答话呢,来唉,你识字,你给说说吴管家要的什么请束嘛!”

于是一个拽一个的,人群里只个跑街打扮的小厮被搡进了堂里,当即冲着王狗顺就瞪了眼,继而嘴巴里不大不小的嘀咕着:“王狗顺就你话多!小爷喝你口茶倒八辈子霉!”

“啪!”惊堂木一拍,黄蛤蟆立刻就跪了地,缩着脖子磕头道:“草民黄二宝见过大人!”

董大人嗯了一声说到:“公堂之上不是尔等嬉闹之处,有事就说事,不可藐视!你抬起头来,本官问你话!”

那黄蛤蟆当即应着抬了头,结果董大人一瞧他,便撇着嘴的似笑非笑,苏悦儿却看着那家伙一脸的青春痘外加几颗痣,还真觉得黄蛤蟆挺配他的。

压了压董大人便问道:“黄二宝,本官问你,今日可送过请束去白府?”

那黄蛤蟆一脸无奈的点了头:‘’回老爷的话,有这回事!”

“几张啊?”

“五张。”

“都是什么请束?”

“这个…”那黄蛤蟆应着便转头往吴管家那边瞧,结果董大人的惊堂木啪的一拍,还没问话呢,黄蛤蟆就竹筒倒豆子了:‘’大人啊,那是吴管家几天前找我们文宝斋给做的请束,至于什么请束,大人我们东家说了,客人要求保密的,不能说!”

“嗯?”董大人的嗓子里一哼哼,身边的衙差们立刻一起喊唱了声威武,那冷不丁的齐唱把苏悦儿都唬了一下更别说黄蛤蟆了,当即就趴在地上开了口:“就是什么请白大奶奶过府议事啊,请白大奶奶到何处相谈的事束!”

吴管家当即白了脸,而董大人则看向黄蛤蟆问到:“全是和白大奶奶有关的?”

那黄蛤蟆点头道:“是是,全是请白大奶奶出去的,只没写时候罢了,哦,落款都是周公子,是吴管家当初翕了个拜帖来,要我们东家找师傅照笔记给仿的“…”

“你胡说,信口雌黄,叫你们东家来,问问哪有这等事?”吴管家立刻反驳,结果那黄蛤蟆倒直了身子道:“谁胡说了,你别以为和你和东家关起门来说话,那就没人知道,我正巧过去搬卷轴听了个一清二楚,你还说,‘弄好了就放着’什么时候有人给你送红鸡子了,你就找个老婆子给我送到白府上去,记住,是见到红鸡子就送,耽误不得!’我东家答应的妥妥地,今中午正要吃饭呢,您这边鸡子可送来了,东家喊我找个老婆子送去,我,我瞧着那一吊钱的跑路费,心说谁送不是送啊,才自己跑了去,你接了请束时都没说啥,咋这会儿不认账还说我胡说呢!”说着他把那一吊钱拿了出来一脸不舍的攥吧着,人冲着王狗顺瞪眼:“都是你话多,好嘛,东家知道了,只怕这一吊钱都要还回去,我这活路都没了!”

话到这份上,怎么回事便是有了答案,当下董大人拍了下惊堂木,一脸怒色的瞪着那已经说不出话来的吴管家喝斥到:“弄虚作假与人陷害你家主母,本官都为你敢到羞耻,一把年纪做下如此不忠不义的事,哎,还真是,晚节不保!”

吴管家此时咬着牙:“大人,他们这是蓄意陷害啊!”

“陷害?陷害你做甚?有何用意?”董大人不解。

“大人!有些话小的念着是白家的管家不愿说,可到了这份上,小的也就顾不得白家的脸面了,毕竟小的要诗个清白口白大奶奶和周公子走的很近,从白大奶奶回来掌家的那天起,这周公子就日日的往白府里跑,每日送汤送物的,实在叫人看不下去,若大奶奶知道避讳,就该拒绝,可她没有,而且当日里周公子或帮解蛊也不过是倒地昏厥,掐把人中的事,奶奶她办,“哎,我在白家这些年,不愿看奶奶如此不知检点也曾劝过奶奶收敛,莫教人闲话,可奶奶不但不理会,更嫌我多事,想来他们定是嫌我碍事,可我又是老太太在世时就伺候下的老人,怕撵了我去,有碍名声,便做下这等圈套将我陷害!”

“你的意思是白大奶奶为了陷害你,除掉你,而特意与周公子相约又不去?”董大人似乎明白他的意思。

吴管家立刻点头:“正是!大人,实不相瞒,今早那周公子还到了白府与奶奶在事厅闲聊,还是送了汤品来的,期间宗亲们要白大奶奶去祠堂答话,我便去请示,当时周公子就在跟前,本来奶奶说不去,是周公子说,还是去的好,奶奶才改了口说今日里不去,改到明日巳时,后来两人又叽咕了段时间,只怕就是商议着如何陷害我!”

“哈哈!”忽而苏悦儿笑了,笑了一声后,又袖子遮口道:“大人赎罪,是民妇不敬,可民妇实在觉得好笑,一时没能忍住,还请大人原谅!”

董大人抬了手:“无妨,只是本官好奇白大奶奶因何觉得好笑?”

“大人啊,您听听吴管家说的多好啊,我竟为了撵走他而与宗亲勾结起来污我自己是淫妇,这是多么的荒唐啊!您说这不好笑吗?”苏悦儿正说着,此时师爷捧了一本账册急急的跑进了堂,身后还跟着一个穿了兵勇衣服,胸口好大一个“守”字的守城兵将进了堂。

按说这师爷进堂该走内门,借偏道到董大人跟前,可他没有,不但没有,他捧着账册口里还嚷嚷着让让,于是于司法上的讲究来说,这是十分的不敬。可董大人并没恼怒,而是看着那师爷到了跟前后,当下伸手拿了账册口里便问:“如何?可找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