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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简堂被她目光盯得脊背发麻,然而他自己也不敢肯定,只好也将目光投向严子月。

严子月赶紧说:“是我同学不是我!”

程如墨白她一眼,“真是你我也不觉得稀奇。”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的评论,批评的建议的,我都看了。

谢谢指点,针对剧情,我的态度都在文里了,也不过多解释了。

只想说一句话,都不容易,希望可以互相体谅。

有亲想看二更,我今天下班也没休息,回来就写了。这是第一更,我还没吃晚饭,第二更估计要到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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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开了一个全文存稿,大家点一下图片就可以传送过去。故事也是偏写实向的,文风什么的和这篇差不多,故事比较偏宠文(估计),大家喜欢就先收藏一下吧~

第56章 时间的距离(六)

吃完了大约晚上九点半,程如墨本打算依然坐林苒的车,但想了想,对齐简堂说:“你送我一程吧,我有事想问问你。”

严子月立即说:“那我呢?”

程如墨看着她就来气,“你自己坐地铁回去!”

林苒笑:“我送她吧,反正差不多顺路。”

“送什么送!这小白眼狼怎么出来的就让她怎么回去!”程如墨看严子月一眼,“你跟着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一起今后真被抓进去了千万别打我电话也别喊我姐,我可受不起你这样的妹妹。”

严子月现在也算是有把柄捏在程如墨手里了,这时候只低头望着自己脚尖,也不吭声。

程如墨觉得没劲,便不再浪费唇舌,住了声。

几人一起往停车场去,程如墨跟林苒道别之后上了齐简堂的车。齐简堂方向盘一打,朝着程如墨住的方向开去,他瞥了程如墨一眼,笑说,“我觉得你真的应该去考个驾照。”

“我这么路痴,把我放路上去了不是自杀就是谋杀,我还是省省吧。”

“不是有导航嘛,”齐简堂笑了笑,抬手将广播打开了。里面正在放一档电台节目,女主持刻意压低的声音要多做作有多做作,“说吧,你想问我什么事?”

程如墨本打算将广播关了,但想了想有点别的声音也不至于太尴尬,便由着它了。她将车窗摇下来一点,江风瞬间灌进来,程如墨捋了捋被吹乱的发丝,“我以前去找过陆岐然前女友,但到了她学校门口就怂了,坐了一整天也没敢进去…我想问问你,假设你是陆岐然,你会怎么想?”她顿了一下,“会不会觉得,我这人很…”她想了想,也没找到一个确切的形容词。

齐简堂一笑,“我就知道你要跟我谈陆岐然的事。你心也真宽,太瞧得起我了。”

程如墨叹了口气,“我身边也没其他可以聊这种事的异性朋友了,我就想听你站在男性的角度帮我分析一下,我…我现在不敢见他。”

“站在男性的角度,我也只能代表个体不能总结全部。这么说吧,就我所了解的,男人大部分还是很享受来自女人的崇拜的,不论这女人是美是丑是好是坏。同时,女人所定义的好坏,其实跟男人定义的好坏不尽相同。好比说你那位白同学,女生对她恨之入骨吧?但男人无所谓,反正只要不是正经娶回去的,肤白貌美也就够了。所以就我看来,你这事儿根本不算个事儿。”

他偏头看了程如墨一眼,“不信?那好,这么说吧。一个人只有把自己的行为最终付诸行动,并且对他人造成了伤害,才叫犯罪。你这连犯罪未遂都称不上,完全只停留在意识层面,没有对陆岐然前女友造成丁点影响。非要说的话,你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以至于让嫉妒这种低级的思想控制了行动…”

“打住打住,”程如墨白他一眼,“你怎么越说越悬了。”

齐简堂哈哈一笑,“你想听分析我就分析给你听嘛。但我说了不算啊,你还是得问陆岐然。”

“…你不是说废话吗。”

齐简堂伸手将音量调得大了些,跟着音乐哼起歌来。程如墨手肘撑着车窗,蹙着眉,是久久没有展开。

很快到了她楼下,程如墨开门下车,“谢谢你,公司再见。”

齐简堂摆了摆手。

程如墨朝楼梯口走去,刚走出去几步,听见背后传来齐简堂喊她的声音。程如墨顿步转身,见车窗大开,齐简堂一条胳膊撑在上面,隔着夜色看着她:“你记不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我问过陆岐然大学时候喜不喜欢你?”

程如墨顿时怔住,忽觉自己心脏正砰砰激烈跳动起来。

齐简堂望着她,轻轻笑了一声,“我应该早些下决定,不至于到了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陆岐然说得对,他说——”齐简堂定定看着她,声音低下去,仿佛呢喃,“很难不被你吸引。”

程如墨瞪大了眼睛。

齐简堂笑看着她,“算不上喜欢,但被喜欢之外的其他吸引。男人惯常这样,你…多点自信吧,我也是男人,我虽然不敢断定他爱不爱你,但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敌意。” 他收回胳膊,最后朝着她挥了挥手,“晚安。”说完,便将车窗缓缓摇上了。

引擎一阵轰鸣,车子很快启动,一路驶入夜色之中。

程如墨手抚着胸口,静静站了良久,方转身缓缓朝里走去。齐简堂最后这几句话在她脑中回旋,她觉得自己被一阵莫可名状的狂喜攫住,一瞬间想要大笑大叫,但又想发声大哭。她努力保持镇定却又被这阵按捺不住的喜悦弄得无法可支,若不是老楼声控灯破了以至于阻了她的脚步,她极想便就这么飞奔上楼。

她踩着昏暗的光线上楼,掏出钥匙打开门,抬手将客厅灯打开,光线倾泻而下的瞬间,她赫然发现陆岐然正定定地坐在沙发上。

程如墨吓了一跳,“怎么不开灯?”

陆岐然没说话,抬眼静静看着她。程如墨忙换了拖鞋走到他身旁,看着他面沉如水,心里顿时咯噔一跳,她下意识退后一步,伸手抱住了自己的手臂,扯开一个笑,“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陆岐然抬头往她一眼,声音带几分沉冷,“你觉得我想跟说什么?”

程如墨咬了咬唇,心脏一路地往下坠,偏此刻下意识笑了一声,声音也不由带了几分刻薄,“说什么我也不奇怪。”

陆岐然定定看着她,目光有些冷气势亦有些骇人,程如墨心里瞬间动了千念,开始仔细盘算着如何才能输得体面。陆岐然出去了这么久,和叶嘉总是有些话要说。

如此,齐简堂方才与她说的这句话,倒像是个十成十的笑话了。

只论吸引,到底比不上八年如一。

程如墨正渐渐打定了注意,正要先发制人,陆岐然突然用力将她手臂抓住,猛地朝自己方向拽过来。

她一时未防,重心不稳脚下趔趄,差点跌倒,忙伸手撑住了沙发,半跪在他面前的地板上。正要说话,陆岐然忽伸手将她喉咙扣住了。程如墨瞪大眼睛,感觉他冰冷的大拇指正紧贴着自己颈动脉,微微发力。她呼吸已有些不顺畅,被迫仰头望着他的目光,那目光带了骇人的怒意,让她觉得或许下一瞬陆岐然便要这样硬生生掐断她的喉管。

直视良久,程如墨已被他身上气势压迫得脊背发冷,陆岐然方才开口:“你去哪儿了?”

程如墨一怔——他声音有些哑,仿佛给烟熏过一样。 她本下意识要顶撞一句“关你什么事”,话到了嘴边却最终滞住,只说:“我出去办了点事。”

陆岐然继续沉默不语,手里力道却没有半分松懈。她明白他是真生气了,偏又不理解这气从何而来,她笑了一声,语带挑衅,“即便你想掐死我,是不是先给我个理由?”

话音刚落,便觉陆岐然手上一紧,她呼吸顿时受阻,只觉热血都往上涌,这样持续了大约三秒,陆岐然忽将她扣在她喉管上的手转而按住她的后脑勺,死死扣住,随即自己低下头去咬住她的唇。

极为凶狠,仿佛啃咬,又拼命掠夺她的呼吸。程如墨气息全滞在喉中,有种随时便要窒息的感觉,心里既觉委屈又觉得气不过,于是主动伸手将陆岐然脖子环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到最后两人都呼吸不过来,像干涸车辙里两尾濒死的鱼。

陆岐然这才放开她,大口喘气,边喘边又笑了一声,沙哑的声音在两人彼此纠葛的气息间响起来:“有时候总觉得,要是不看紧点,你估计就这么一走了之。下钩的是你,放饵的也是你,结果你支了鱼竿就打算撤——有时候我真他妈就想这么一掌掐死你。”

程如墨听得发怔,陆岐然望着她眼睛继续说:“我知道你什么想法,我说什么你都要存疑。对你好你觉得我在算计,哄着你你也觉得我是因为愧疚,我想买套房子把你后路斩断了,但你觉得我是在斩断自己的后路。程如墨,你自己说说看,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程如墨张了张口,终是哑口无言。

“你自己看看,你关机几个小时了?”

程如墨下意识就要去掏手机,陆岐然又伸手将她脑袋扣紧了,迫着她与他直视,“你不是写小说的吗,不是自诩为情感专家吗?你告诉我,你书里的人爱上一个花了多长时间?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你当时喜欢上我,又花了多长时间?”

程如墨喉咙顿时一梗,眼前一阵水汽渐渐逼上来。

陆岐然居高临下直直望着她的眼睛,继续逼问:“你觉得时间是问题吗?”

程如墨点头,又立即摇头,然后只一瞬,眼泪莫名就滚落下来。陆岐然怔了一下,这才将她松开了,身上那阵斜风裹雨般的怒气瞬间消退了三分。

仍是望着她,声音却平静了些,“你了解我这个人,有些话不爱挂在嘴边。我想跟着你好好过日子,我的确是没有什么折腾的心思了,但我是宁缺毋滥的人,你应该了解。”

“嗯。”程如墨一边哽咽一边点头,心里疯狂发酵的异样喜悦偏又化作委屈,“可你为什么不早说。”她鼻音浓重,说完这句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陆岐然望着她这样子有些想笑,微叹了口气说,“在说之前,我总得先做点什么,而且,”他顿了顿,“我以为你能懂。”

程如墨摇头,忽伸手将他拥住,额头紧紧抵着他结实的胸膛,手指抓着他衬衫的领口,轻轻颤抖,“我不敢这么想,我觉得自己在自作多情——可我再也不想自作多情了,更不想被你捏着软肋。今天白苏说得很对,我的确没那么清白无辜,我曾经存过龌龊的念头,我想着要祝福你们,但我又…”

“可以了,”陆岐然手掌按上她的背,“如墨,可以了。我才被你捏着软肋,你这人真是太难揣摩,时时刻刻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伸出爪子不分敌友一通乱挠。”

程如墨扑哧一笑。

“又哭又笑,你幼稚不幼稚,嗯?还有,咱们这不算吵架,今天的事也只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陆岐然也轻声一笑,伸手将她往上拽了拽,“坐起来。”

程如墨“嗯”了一声,没有动。

“怎么了?”

“…麻了。”

“…”陆岐然看她一眼,忽伸手从她腿下穿过去,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程如墨一时未防,低叫一声,同时脚上的拖鞋晃荡一下,掉到了地上。陆岐然嫌它碍事,一脚将它踢开,抱着她径直朝卧室走去。

背下是新换的被单,陆岐然低头看了她片刻,缓缓低下头去。

极为漫长的夜,仿佛黑甜的梦境。陆岐然存了故意惩罚她的念头,是以下手分毫不留余地,她不记得自己多少次情绪濒临绝顶,多少次如同被缴械的俘虏只能哭叫告饶。

到最后两人沉沉睡去。凌晨时分程如墨醒来,发现被汗水濡湿的鬓发已经干了。她觉得口渴,起床去倒了杯水,回来发现陆岐然也醒了,正睁眼看着她。

程如墨在床边坐下来,将杯子递到他嘴边,陆岐然捏着她的手,喝了大半杯。程如墨将玻璃杯搁在一旁,重新躺回去。

陆岐然伸手将手臂搭在她腰上,程如墨觉得痒,笑了笑拿开了,“离我远点,热。”

陆岐然立即伸出手臂将她整个按进自己怀里,程如墨试着挣了挣,未果,便由着他了。再次入睡之前,她脑中模模糊糊闪过一个念头,想着该将它抓紧,偏这念头像断了线的风筝一半飘得飞快。她实在困极,便由它随风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从这一章开始,往后面都是重写版本,因为自己不满意,所以想重新把后面这个结尾写好。给大家造成阅读麻烦了,真的不好意思!

第57章 时间的距离(七)重写

第二日日上三竿两人才起,陆岐然吃了个中饭,下午两点便又乘着高铁回去了。程如墨昨晚临睡之前闪过的那念头,到底没机会再问,转念一想,又觉得也无必要再问。

齐简堂立了大功,是以整日在她面前炫耀邀功。程如墨被烦得不行,最后答应以一顿饭作为重赏。定的是花式铁板烧,齐简堂丝毫不打算替她省钱,紧着最贵的点。程如墨掀了掀眼皮,也懒得理他这幼稚行径。

两人正吃着,忽一道人影飘飘忽忽就闪了出来,程如墨望见是严子月,脸立即沉下去,“你又来做什么?”又望了齐简堂一眼,“你通知她的?”

严子月嘻嘻一笑,毫不客气地坐下了,瞥着齐简堂说:“吃饭就吃饭,还发条状态做什么,深怕别人不知道你们在哪里是吧?我姐和我姐夫感情好着呢,没你的份儿。”

程如墨总觉得小白眼狼态度不对劲,看她一眼说:“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严子月喊了服务员过来加餐具,“我就是过来蹭顿饭。”

程如墨白她一眼,懒得与她计较。

很快便烤了三小块牛排出来,程如墨咬了一口,觉得味道实在不怎样,又想到这牛排的价格,格外有些肉疼。

“你和苏钰这么样了?”

齐简堂手里动作顿了一下,笑嘻嘻说:“这么关心我?”

严子月喝了一口葡萄汁,代他回答了:“他们合作都谈得差不多了,不过不打算结婚。”

程如墨点了点头,忽意识到不对劲,立即抬头望着严子月,却见她正大大方方地将齐简堂碟子里的扇贝夹到自己碗里来,程如墨望见她这旁若无人的态度,一口没咽好呛了一下,顿时剧烈咳嗽起来,她连忙端过杯子来喝了口水,好半晌才缓解过来。

铁板上烤着的鸡腿热油中嗞嗞作响,程如墨回想前今日齐简堂去派出所接严子月时的状况,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心里有事,是以严子月说话都没注意,严子月冲她“喂”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茫然问道:“什么?”

严子月翻了个白眼,“我说,幺舅这两天回老家了,他不在红叶园干了吗?”

程如墨愣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严子月一边给三文鱼蘸芥末一边说:“就前几天啊,突然就回去了,小舅妈打电话过来跟我抱怨呢。”

程如墨面上一冷,“所以你今天就是来我这儿打听情况的?”

“不是不是,”严子月赶紧否认,“我不也是好奇吗?就想知道幺舅是不是犯了什么错。”

程如墨想了一会儿,自己心里也有些犹疑不定,一抬眼望见严子月扑闪扑闪的好奇目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想我把你进派出所那事儿告诉你爸是吧?”

严子月哀嚎一声噤了声。

程如墨记挂着这事儿,回去以后给刘雪芝打了个电话,刘雪芝说没听见动静,又冷笑说怕是她幺舅吃不得这个苦,想着要做点轻松的活儿,所以就回去了。

“以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你们就少干点。”程如墨说,“他是求着我们帮忙的,我们帮了七分他还不高兴,反而以怨报德。你顾念手足之情,人家可只存了劫富济贫的念头。”

刘雪芝叹了口气,“哪有这么容易。”

“我以前也想着好歹是亲戚,我小时候舅妈也还挺宠着我。但经过上回,经过严子月这一遭,我算是想明白了,人越是善良越是容易被人欺负。他们早不是当年你发烧背着你走十里地去看病的兄弟姐妹,即便念及当年情谊,这些年下来,也还得差不多了。”

程如墨也知道,真要断绝来往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她老家注重宗族观念。但无论如何,疏远些却并不难。

刘雪芝听她这么说,口气有些松动。上回吃饭程如墨姨妈和舅妈确实做得太过分,她本就已心存芥蒂,如今也懒了心思,这段时间全只在表面上应付。

因刘雪芝说没事,程如墨心里还有其他事情,便没顾及这茬了。

——

天气越来越热,程如墨房子又闷又小,那小小风扇早应付不过来。请了人来修空调,是说老化得严重,要修还不如换个新的。程如墨想着要是真要买房,这空调就算是白买了,装起来要跟房东商议,退租时还要跟房东协调。越想越麻烦,最后折中了一下,买了个空调扇。

陆岐然依然很忙,比前一阵更忙。因为有上次那番谈话,程如墨多了些安全感,不再整日患得患失,只是担心陆岐然太过操劳。

她这边工作清闲些,忙起来也只是一阵一阵的,于是便自告奋勇承担起了舟车劳顿的工作。

有时候陆岐然加班,她过去能见面的时间也仅仅晚上睡觉的几小时。但她觉得无所谓,陆岐然上班时她就帮他打扫卫生,完了去旁边找大些的菜场买菜给他炖汤。

陆岐然也给她配了一把钥匙,程如墨后来过去便不特意打招呼了。时常是她做好了饭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着看着便听见门外响起陆岐然的脚步声。

有次在饭桌上,陆岐然便调侃她是田螺姑娘。

程如墨想了想,给他讲了个笑话:“话说从前有个农夫,有天回家累得不行,嘀咕了一句要是有鸡汤喝就好了,结果第二天回家就见桌子上放着鸡汤;他非常惊讶,又用其他各种食物试了一遍,百发百中,百试不爽。农夫过上了滋润的小日子之后,开始变着花样尝试全国各地的美食。有次他听说柳州有个小吃非常有名,就躺在床上念叨了一句。”

陆岐然见她不往下说了,便问:“然后呢?”

“然后没有了。”

陆岐然想了两秒,猛笑一声,“你讲笑话真不行,不过田螺姑娘当得还行。”

程如墨瞥他一眼,“怎么?你也想吃螺蛳粉了?”

她见陆岐然定定望着她,心里忽地一动,想到那晚他将她插在发上的彩铅拔下来,动作十足的调|情,她见陆岐然眸光微闪,呼吸不由放缓了,轻声说:“你不会想吻我的,我嘴里…”

后半截话被陆岐然凑过来的吻堵在口中。

今次田螺姑娘来得不巧,下高铁开始就觉得小腹隐隐坠痛,在崇城夏日的骄阳下一照,背上一阵一阵冒冷汗,到了陆岐然楼下,去超市里买了包卫生巾,上去一看果然亲戚造访。

她疼得浑身发抖,勉强攒了点力气给陆岐然发短信:“身体不舒服,没做饭,你在外面吃了回来吧。”

之后将将手机扔在一边,去厕所里马桶里上坐着。坐一阵,出来躺一阵,又去坐一阵。这样折腾得满身是汗,疼痛却没有丝毫缓解。

正感觉眼前一片白花花像是天地混沌未开,又疼得如同盘古朝着她劈了一斧,耳朵捕捉到开门的声音。随即脚步声朝这边走来,陆岐然带着一身暑气到了身边,随即额头被一双温热大手覆住了,“怎么了?”

程如墨翻过身来望着他,有气无力地说:“东渡过来给你送福利,但是大姨妈不给签证。”

陆岐然哭笑不得。他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看她整个蜷在床上疼得像只被放在热油里煎炸的虾米,着急又束手无策。凭着听到的一些说法,又是冲红糖水又是装热水袋。程如墨身上出了一身汗,红糖水喝下去半天了,但半点效果也没有。

陆岐然坐在床边上,凝眉沉着脸拿手机百度缓解的办法。他看见说是掐合谷穴有用,立即放了手机将程如墨手一把拉过来。

程如墨脸色煞白,想开口问他干什么,奈何除了微弱的喘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岐然看她一眼,“忍着。”说着大拇指指甲朝她虎口处穴位狠狠一掐。

程如墨疼得低叫一声,眼泪差点迸出来,“疼…”

陆岐然别过脸不理,仍是使劲掐着,任凭程如墨如何让他放开也不撒手。过了大约十多分钟,程如墨动静消停了些,陆岐然这才转过去看她,“怎么样?”

“…好像好点了。”

陆岐然便又掐了五分钟才将手松开,他望着程如墨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起身去给她绞了块毛巾过来,他一边帮她擦脸一边问她:“你每次都疼?”

程如墨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有气无力,“有时候没这么厉害,我一直不准,昨天喝了杯冰水,今天就提前来了。”

“检查过没有。”

程如墨情绪怏怏,“中药都喝过好几个疗程了,一停就没用。”

陆岐然看着她,又将她胳膊拿起来颠了颠,低哼一声,“我看你就是缺乏运动,身体素质不行,今后跟着我起来晨跑。”

“别…”

“先跑一年再说。”

程如墨苦着脸,“我最不喜欢跑步了。”

“那是你一个人跑,跟我一起你就喜欢了。”

“跟你也不喜欢。”

陆岐然盯着她,“那你喜欢什么?羽毛球?乒乓球?网球?要不游泳吧,游泳还能塑形。”

“…我要是都不喜欢呢?”

陆岐然挑眉,“你试试看。”

程如墨坐起来将他手臂抱住,可怜兮兮望着他,“我大学体育每学期都是六十分,好不容易解脱了,你忍心逼我吗?”

陆岐然态度强硬,“这事没商量。”

程如墨见苦肉计没用,便哼哼一声将她手臂放开继续躺回去。过了一会儿,陆岐然忽伸手将她手攥住了,程如墨手指一蜷,便听见陆岐然沉静的声音响起来:“我不是逼你,是怕你遭罪。”

程如墨抬眼,定定看着他,看了一会儿,自己笑起来,“既然你诚心诚意要求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答应你吧。”顿了顿,声音低下去,“也是该锻炼一下,不为我自己也得为你未来的儿子。”

陆岐然没说话,将她手攥紧了。

躺了一会儿,程如墨起床去重新冲了个澡,回卧室重新躺着。陆岐然跟着忙前忙后出了一身汗,也去洗了个澡。再回去时,发现程如墨已经睡过去了。他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些,又拿毯子将她腿和背仔细搭好。她侧身躺着,灯光下两条小腿显得白皙匀称。陆岐然看了一眼,自顾自笑了一声,在她旁边躺下了。

第58章 最终抉择(一)重写

程如墨是饿醒的,醒来差不多晚上十点。她想起来陆岐然也没吃饭,伸手将他推醒,“你吃什么,面条行不行?”

陆岐然本打算在程如墨旁边躺会儿就起的,但躺下精就松懈,跟着她一块儿睡了过去。他“嗯”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我来吧,你是病号。”

“我来就行,”她望见他眼眶底下一圈的青紫,估计他这周又加班了,“疼过去就没事了,哪至于到病号的程度。”

她从床上爬起来,淘了一碗半的米在电饭锅里闷着,去浴室洗了把脸,然后开始切菜炒菜。两菜一汤,两人吃得干干净净,没剩饭也没剩菜。吃完之后陆岐然洗碗,程如墨则去洗脸刷牙,然后开了电视在沙发上窝着。

她望见陆岐然朝浴室里去了,心里忽起了促狭的念头,放了遥控器也跟着进去。陆岐然在刷牙,瞥她一眼没说话。程如墨走过去将他从背后抱住了,也不说话,就东拍一下西捏一下。

陆岐然将口中牙膏漱干净了,转过身来将她手捏住,“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程如墨笑,“点火呗。”

陆岐然挑了挑眉,“你别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

“什么办法?浴血奋战啊?”程如墨说完这句就后悔得想将自己舌头咬下来,抬眼望去果见陆岐然瞅着她猛笑,她耳根泛红,也就不指望调戏陆岐然了,抽了手打算回去客厅。

陆岐然却将她拽住了,笑说:“胆量渐长,可惜还是虚张声势。”

这个点电视了也没什么精彩节目,程如墨随意停在一个台,跟陆岐然说起自己的猜想。

陆岐然听完顿了数秒,方问:“你是担心严子月还是担心齐简堂?”

他神色如常,语气也听不出喜怒,程如墨脑中却闪过一个念头,不由笑了一声:“是说你那天跟吃枪子了一样,原来是看到齐简堂送我回来了?”

陆岐然拧眉看她,不说话。

程如墨乐起来,“醋劲不小啊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