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泽岳不断变化的表情,李云潮愣在那里,这是他认识的那个男人吗?冷静、孤傲、冷眼睥世,而现在,终于有点儿人气了,他冷幽默地想着。

“再见!”楚泽岳突然打开车门,匆匆离去。

李云潮启动轿车,不自觉地分神瞟了公寓的大门一眼,一丝讶异浮现脸上。只见那个对女人冷默无比的男人,居然拉住了即将进入大门的女子,女子回头望了他一眼,两人并肩走进大门。那完美得令人羡慕的一双背影,走在微暗的路灯下,两人似乎并不急着回家,步伐一致,那份源自灵魂的默契…

李云潮带着浓浓的疑惑驱车离去,这两个人,好像非常熟悉。

……

静言出神地想着心事,今晚这一顿晚餐,她经历了一番冰火两重天。陈宇强毫不保留的热情和追求的举动,陈姐优雅疏离的笑容,看似在帮儿子,实则是在给静言警告。

耳边回响着陈姐冷漠的声音:“静言,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虽然,你跟谷絮洁相比,比她强了不止千倍,但是,宇强不适合你,希望你明白。聪明的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敢情人家母子俩正在暗战,而她这个无辜的炮弹莫名其妙地被拉过去,用冰火烤了一个晚上,她嘲讽地勾起唇角。这两人还真是母子,都不在乎她的意见和感受,理所当然地做着自以为事的事情。

突然之间,静言对谷絮洁怜悯起来,为她仍然看不清楚现实,一味地想进入那个根本不可能属于她的世界。

“静言!”

伴随着一声略带焦急的低沉男声,手臂传来灼热的紧握,她没有害怕,虽然只是一句短短的招呼,她已经知道来人是谁,迅速收敛脸上的表情,抬头淡然一笑,跟着他一起走进大门。

楚泽岳发现自己的鲁莽,悄悄放开手中的柔软,虽然心底在抗议着他的放手,努力想着如何开口询问,自己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和借口来询问她的晚归,以及和别的男人晚归的理由呢?

“静言…”

“嗯…”

“你…”

静言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楚泽岳放松又郁闷地瞪着她的手机,悄悄地呼了一口气。

“容静言,你好!”

“什么?医院?找我?好…好好…我马上赶过去!”

静言不等楚泽岳出声询问,焦急地拿着他的手就往门外跑,招来出租车往医院赶去。

楚泽岳怔怔地感受着手中的柔软,她在拉着自己的手,她手里的紧张也传染给了他,但是,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2009-10-20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终于更了哦~

不管是热是冷,写完它,是茶茶的职责,而且,偶喜欢它最重要~

有留言,合格嘀同志,记得查收积分哦~

这文不会太长,偶不想让大家花太多嘀钱~

47

第46章乔老之逝...

两人赶到医院,在一间独立的病房内,见到了昏迷不醒的乔老。

“你就是容静言?”值班医生正好进来,平静地望了她一眼。

静言连忙点点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眼里浮现一抹淡淡的忧伤。

搬到这栋公寓之后,乔老是她遇到的最为特殊的朋友,她尊敬他,也享受着跟他斗嘴的乐趣,更知道这个老人一直默默地关心着她,他看着她的眼神,总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长辈式的亲情与温暖。

长辈?亲情?那是她最欠缺的,而他,却弥补了她的那点儿遗憾。

“他突然中风,昏迷不醒,迷迷糊糊地叫着你的名字,我们是从他的手机里找到你的名字。容小姐,他被人虐待,你知道吗?以为有钱请保姆,就能放任老人独自居住不管吗?”医生的话语中,有着不容辩驳的指控,眼神犀利地望向两人。

“什么?!虐待?”

静言还没有从上一波的震惊中醒来,又再次陷入惊愕之中。她只知道乔老独居,有一个保姆侍候着他,其他的不太清楚。突然记起两周前那次晚餐的相见,他一脸的病容,难道,那时乔老的身体就不好了吗?是谁虐待他的?是那个保姆吗?那个看上去老实胆小的女人?

“是的!从他身上的伤痕来看,都是最近造成的,应该是在他生病之后。以他的病情,应该是有人趁他生病期间施虐,没有尽心地照顾他,才导致他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医生的声音越说越冷。

“医生,他…他的病,能治好吗?”静言不自觉地攥紧身旁男人的大手,担忧地询问。

医生怪异地瞥她一眼,淡淡地说:“多陪他这几天吧!”说完,转身走出病房。

几天?他只能活几天了吗?静言的眼泪猛地蹿了出来,无声地流着,仿佛,这短短的几个字,带走了她小心珍藏的那一点儿温暖。

一个给过她温暖的老人,也要走了吗?

最近她很忙,忙着赚钱、忙着应付着身边的男人、忙着在浮华的金钱世界里挣扎,唯独没有时间在清晨去看那个练着五禽戏的老人,一个不需要她费力,就能随时见到的有趣老人…

她以为还有时间的…

楚泽岳神情复杂地望着床上的老人,这个用一双利眼看透他的老人,就这样平静地躺在床上,所剩的时日已经不多…他知道他们之间那份特殊的情谊,下意识地握紧静言的小手,给她力量。

死亡,总是来得令人措手不及。

两人留到凌晨三点,简单的安置之后,一起回到公寓。

凌晨的公寓花园内,除了昏暗的路灯,万物静寂,远处的黑暗,笼罩着微薄的亮光,似要吞噬这点点亮光,也似正在抵抗着亮光的侵蚀。

静言毫无睡意,不自觉地走到那棵古树下面,想起跟乔老相识以来的经过,淡淡地说:“我就是在这里认识他的。当时只是好奇他做的奇怪动作,然后,就是被他幽默的话语挑起斗志。每次跟他见面,总是针锋相对。仔细想想,除了极特殊的天气,我每天上班,总能看见他牵着小黄,在我上班的途中相遇。他是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一种无所求、但是却如呼吸般自然的温暖和关心。”

“他没有亲人吗?”楚泽岳静静地站在她身后,淡声询问。今晚,因为那个老人,两人这阵子以来的疏离和隔阂,突然消失无影。

“都在国外,我也不知道联络方式。”静言叹息着说道,就算是再亲的人,当距离太遥远时,也徒剩遗憾而已。那个医生说得对,有钱又怎样?老人独自住着,再有钱也无法给他最好的照顾。

“你现在回家休息吧,这几天由我去医院照顾他。”楚泽岳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臂,走向公寓,再不休息,她明天会没有精神工作。

静言配合着他的步伐,望着隐在昏暗光线中的高大背影,嘴角轻扬,柔声说道:“楚泽岳,每次我惹的事,总是你在帮我善后。”

“不是你惹的。”男人紧抿的唇角微扬,能为她做一些事情,是他求之不得的。

“谢谢!‘长亭园’的项目,还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又加上要宣传,唉,时间挤不出来太多,这几天我也会尽量过来陪陪他。麻烦你想办法找找他的亲人,他的手机上应该能寻到一些线索。”

“嗯!”

“对了,你今晚不是有事要问我吗?是什么事?”女人突然想起他之前似有事要问,抬头望着他。

“没什么大事,先睡吧!”

夜静静地过去,有什么东西,在这个夜晚,悄悄地改变了,甚至,改变了整个命运…

……

乔老一直不曾真正的清醒,他不认识所有的人,但只要静言过来看他,他就会抓着静言,喃喃地念着两个名字:书瑶、思瑶。

书瑶,这个名字,令静言惊愕不已,那是她妈妈的名字,乔老认识妈妈吗?她激动地握着他枯瘦如柴的手,清亮的明眸里净是疑惑,却无人能替她解惑。

但是思瑶又是谁?会是他的亲人吗?静言没有询问,也没有人会回答她,只是尽心地抽时间出来多陪他。晚上,她和楚泽岳两人轮流值班,但是,总是被他强迫着躺在沙发休息,由他独自值守。

有时候,这个男人,总是令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全和依赖,明明他一无所有,她却知道,他能为她撑起一遍天,只是,他现在迷路了而已。

三天之后,乔老在两人的陪伴之下,安静地离去,唇边带着一丝轻松的笑容,还有着一丝淡淡的温柔和满足。就在乔老平静地离去的瞬间,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病房门被人推开,一个跟静言年纪相仿的干练女子闯进病房,扑倒在床前,嚎啕大哭。

“爸,思瑶回来了,呜呜…爸…”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小病房里,令闻者心酸不已。

静言没有掉泪,泪水在眼框里打转,脸上却漾着欣慰的笑容,乔老是听到了女儿的脚步声,才满足地离去的吧,亲人间的感应,是那样奇特。她扯扯楚泽岳的袖子,两人默默地离开病房,去安排后事。

……

静言一身疲惫,从来不知道跟着大明星做宣传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情,累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不禁佩服起那些超人明星来,尤其是龙君毅那个能笑一天的家伙,惊讶他的脸部肌肉居然也不抽筋。

“你就是容静言?”

一个冷漠的女声让她顿住,转身一瞧,是乔思瑶,乔老的女儿。

她找自己什么事情?两人的交际,仅是在乔老的葬礼上,说是葬礼,也仅仅是在殡仪馆的短暂悼念而已。回想起那天,静言才发现,乔老不平凡的身份,那天来了许多官员和一些有身份的人,却不知为何,他要选择独自住在这座小公寓里。

“找我有什么事吗?”静言客气地一笑,她感觉到眼前女子莫名的敌意,却不知为何。

“果然长得很像!”乔思瑶出神地望着她,像是透过她望着另一个人,眼里充满着悲伤和恨意。

静言浅浅地一笑,乔老走了,有些事情,她无意去深挖,意义又何在呢?

乔思瑶见她如此坦然,露出了一抹欣赏的眼神,语气仍是冷冷的,说:“这是爸留给你的信,我明天就走。”

说完,她将信塞给静言,转身离去,在进入楼道的瞬间,她僵直着背脊转过身子,清丽的脸庞浮现复杂的神色,不太自然地说:“谢谢你陪他走完最后一程,他是幸福地离开的。”

静言沉默地望着消失在电梯间的乔思瑶,看着手上的信,莫名地感觉到这封信的重量,他在信中说了什么?最后的几天,乔老不是已经昏迷不醒了吗?她边走边阅读着信的内容,脸上的表情时而惊讶,时而不敢置信,直到回到家中,她仍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2009-10-27

48

第47章爱情迷惑...

“言言:

我能这样叫你吗?想想你妈一定是这样称呼你的,你们母女俩长得真相,只是,你比你妈妈更加坚强。

原谅我在最后的几天欺骗了你!我并没有糊涂,否则,也没有时间偷偷地写这封信了。谢谢你和那个臭小子在最后的日子里陪着我。都说养儿防老,陪我走完最后的时间的人,就是我的孩子。

想听一个故事吗?一个不怎么精彩的故事,它本可以演绎得更加精彩的,可惜,因为男主角的退缩和无能,让它过早地夭折了。

丫头,很好奇我为何认识你的母亲吧?

我曾经是你母亲的国画老师,她当年曾是我们学院里最优秀的学生,亦是学院里最美的院花。也可能是因为她太过于优秀,造成了她追求完美的性格,才导致了她最后的悲剧,一个不能接受失败的悲剧。

你可能已经猜到了,我和她是师生恋,当年,她才十八岁,我的年纪比她大上一轮,却被她的才华和美丽深深地吸引,就在我以为能给她幸福时,另一个女人出现了,一个能让我走上仕途的女人,家里逼着我去娶她。

也许,爱情之于男人,永远没有仕途来得更重要。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将当年的一切,怪罪于家人的苦苦相逼,不肯面对自己那颗追逐权利欲望的心。

时间一晃而过,我做过许多的高官,却在退休之后,发现自己是那样的孤独,没有一个近心的人相陪。当我停下追逐的脚步看身边的人时,妻子已经身患绝症,那双冷漠傲然的眼里,只剩下对我的怨怪和恨意,因为我的真心不曾给过她,连我的女儿,在妻子离开之后也弃我而去,带着浓浓的恨意远走他乡。

几十年的时间,一直没有忘记的人,只有书瑶。

我一直以为书瑶过得很好,当年她毕业时,听说找了一个非常优秀的丈夫。却不曾知道,当我忍不住思念,再次寻找她的讯息时,她已经香消玉损。

她是那样的痛苦,应该是非常爱那个男人吧。她总是那样,爱得纯粹,也爱得彻底、爱得完美。

可能,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在另一个男人的心目中,永远都是最完美的。

书瑶是恨我的,我一直知道。我永远也忘不了她当年看我的眼神,决然地跟我了断,毕业之后迅速结婚,都是因为我背叛了她的刺激。

如果当年不是我辜负了她,一切的故事,可能会重写了吧?

但是,世事没有如果!

我,只能负了她,也负了跟随我一辈子,给了我所有风光的女人。

爱,很重要,在我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想得最多的,就是那个想爱而没有去爱的女人,愧疚一生,也遗憾一生。

当我调查清楚一切时,为时已晚,只能想尽办法,打听到你的消息,一直关注着你,直到搬至香茗公寓。这几年来,我享受到了一个普通老人的幸福,看着优秀出色的你,我很欣慰,我想,书瑶也一定以你为荣。

丫头,人这一生,找一个知心相伴的人,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

你身边来去的男人,如万花筒般炫丽夺目,记得要保持冷静,跟着心走,只有能憾动你的心的男人,才是能相伴一生的良人。

楚泽岳的故事非常精彩,但他被责任和承诺束缚太深,又是死脑筋,给他一些时间,慢慢等他愿意跟你讲吧。当一个男人,愿意将自己的故事说给你听时,就是值得你信任、依靠的时候,那个小子免强还算配得上你,不过,你若有更好的选择,还是不要忍受他的倔脾气的好。

想不到,最终送我离开的人,居然是书瑶的孩子。

丫头,我去找你妈妈了,我会告诉她,她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儿,我和她一起,在另一个世界继续关心你,一定要幸福,将你妈妈此生未来得及享受的幸福,一起享受。

乔老

医院绝笔

静言泪流满面,呆呆地坐在沙发中,想不到,妈妈还有这样一个故事,妈妈对书画执著的偏爱和追求,是因为他吗?

妈妈仍是幸福的,有一个男人记了她一辈子,但是,她又是可悲的,两个男人都因为仕途和欲望,重重地伤害了她,最终,导致了她的自我毁灭。

妈妈是有洁癖的,近乎苛刻地追求着完美,对爱情的要求更是严格。正因为这样,她受到的伤害才会那么重。两个男人,在爱情和婚姻的世界里,各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过于追求完美,不是毁灭别人,就是毁灭自己。

爱情,到底是什么?即使爱的深如乔老,仍是选择了抛弃爱情,静言迷惑地想着。

“你回来了!这是怎么了?”楚泽岳提着一袋东西走进来,看到哭得伤心不已的人儿,惊讶地询问。

静言怔怔地望着他,脑海里纠缠着一个大大的问号:什么是爱情?这个男人的故事又是怎样的呢?乔老说他的故事很精彩,而他却不愿意跟自己讲,看来,爱情只能是个没有答案的问号了。

静言胡乱的擦擦眼泪,慌乱地起身跑向卧室。

爱情的答案,她不想知道,也没有人愿意给她答案。她隐约有预感,爱情的答案不知道为好,知道了,自己就会变得脆弱不堪,那样的局面令她害怕。

“我累了,先洗澡,晚餐麻烦了。”略带沙哑的声音随着关门声传出来。

楚泽岳关心地望着紧闭的房门,放下手中的东西,瞟到落在沙发上的信纸,疑惑地拿起来阅读,读完之后神色复杂,尤其看到乔老对自己的评价,重重地叹息。

讲故事?他有那个资格吗?

他隐约猜到了乔老的真实身份,难怪他认出了自己。不过,人走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

李云潮再次约楚泽岳见面,只是,这一次,他的表情变得凝重。

楚泽岳仍是一贯的沉默,他的性格本是如此,而且,他不太懂商业那一套,通常只要觉得合理,基本上不会有太多的意见,李云潮曾经跟他合作过,彼此都知道习好。

李云潮拿着小匙无意识地搅动杯中的咖啡,欲言又止,望着面前沉默的男人,鼓起勇气说:“泽岳,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不知你是否同意。”

“说说看!”

“就是…就是…你能再死一次吗?”李云潮略显尴尬地提出要求。

楚泽岳浑身一怔,猛地抬头望向他,手中的咖啡杯差点儿打翻。

这一句话是他的禁忌,更是他心中最大的硬刺,想不到,他还会有听到它的一天。

“泽岳,你先不要激动,事情是这样的…”李云潮连连摆手,他太了解楚泽岳骨子里的脾气了,连忙将A点公司策划部和刘导的想法,全盘说了出来。

楚泽岳越听,眉宇皱得更厉害。

“泽岳,这全是公司为了炒作之用。‘谋杀灵魂’仅是一个虚拟的网络名,它背后对应的作者,可以是任何人,当然,只有我们才知道,你就是它,但其他的人不知道啊。因为你的这个故事太特殊了,故事的主角本身就是写作之人,而如果再加上写这个故事的原创作者的一段特殊经历,不是更离奇、更吸引人吗?”李云潮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炒作所达到的效果。

“不要说了,我不同意。”楚泽岳硬声回答,浓眉几乎拧在一起,腾地起身准备离去。

“泽岳,你再仔细考虑一下。其实,‘谋杀灵魂’对你而言,可有可无,但对于即将出版的书和电影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A点公司给你的报价,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你看完之后,再来回答我吧。你已经无法再回到从前,也不可能继续这样下去,也许,这次是一个转机。在商言商,但我仍然希望你得到应得的。读者需要的,仅是一个惊彩的故事,一个充满传奇的写手,这两样东西加在一起,就是商机。

”李云潮迅速站起身拦住他,语重心长地说。

楚泽岳复杂地望了他一眼,冷着脸离开。

再死一次?

第一次,为恩情,更为责任和亲情。

这一次,就真的是“谋杀灵魂”了,至于理由,居然是金钱。

他需要钱吗?当然需要,否则,重新生活将很艰难。将来要做什么?都需要金钱的支持。

但如果将网名和作品无条件地卖给他们,那他辜负的,将是无数追捧他的读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