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楔身体一怔,不是方才的人?

“你是谁?”

“我?要取你性命之人。”女子冷笑一声。

宇文楔意识到什么,猛地大叫道,“来人…来人,救命…”

“别喊了,这行馆的东边,只有你宇文楔一人住,便是你的那些随从,此刻,怕也死在了我的人刀下了,不过,王妃吩咐了,我们幽冥卫会留一个活口,好让那人去南境给你的儿子们报信。”女子蒙着面,可露在外面的双眼,却是多了一股狠意。

幽冥卫?宇文楔自然知道幽冥卫是什么?那曾是属于赤盟的一个幽灵护卫团,直接听从赤盟盟主的号

直接听从赤盟盟主的号令,王妃?她口中的王妃,莫不就是指…那个北王妃?

宇文楔脸色惨白,那北王妃,竟是赤盟盟主吗?

这个消息,让他吃惊不小,甚至在那一刹,忘记了此刻正有一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若那北王妃是赤盟盟主,那他是万万也惹不得的啊!

正想着,黑暗中,那握着剑的女子,心一横,正要一剑砍下,取了宇文楔的脑袋,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她的剑,似乎遇上了什么阻力,女子一愣,继续用力,身旁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将她给拉开。

剑离了宇文楔的脖子,房间里,灯被点亮,足以看清房间里的任何东西。

女子看向房间里的人,脸色一变,宇文楔看到这人,脸色更是大变,他可没有忘记,方才这个男人,也是拿着剑,要取他的头颅!

此刻,他脖子上的剑离了身体,宇文楔顾不得其他,立即坐直了身体,浑身防备了起来。

“幽冥卫?好一个幽冥卫,说,是谁让你冒充幽冥卫的?”凛峰眉峰一挑,方才回了客栈,他再次领了安九的命令,随即,便带着幽冥卫的人,在这里守株待兔,没想到,当真是让他们给等到了。

竟是冒充幽冥卫,将杀了宇文楔的罪名,都嫁祸到王爷王妃的身上吗?

呵,这又怎会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那女子蹙眉,见情形,已经明白大事不好,她自然知道这个人是谁,凛峰,这一路上追随着北王妃的人,这个人的能耐,他虽然没有正面领教过,可也知道,这人是她对付不了的。

他既然来了这里,那么…女子意识到房间外面的同伴,神色微怔,凛峰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郁,“不用猜了,你的那些人,确实如你方才所说,已经完成了任务,杀了这宇文楔的随从,不过,他们的命,也没了。”

这些人杀了宇文楔的随从之后,自然被真正的幽冥卫给全数解决了。

凛峰看着眼前这人,再次催问道,“说,谁派你来的?”

那女子想到南宫御浅,却是轻笑,“安九王妃,凛少主,王妃下的命令,你不知道吗?她让我们取了这宇文老儿的头颅,回去复命!”

凛峰蹙眉,眼底一抹不悦凝聚,这人硬是要咬着王妃不放吗?

宇文楔看着这二人,眸中的颜色,变了又变,“你…你们…北王妃…”

“闭嘴!”凛峰厉声喝道,瞪了宇文楔一眼,“若当真是王妃的命令,方才你就死在我的剑下了,何须再一次?”

凛峰暗道这宇文楔的愚笨,而想到王妃的交代,凛峰眸子一凛,身形一闪,下一瞬,人已经扼住了那女子的脖子,冷声道,“说,说了,倒是可以饶你一命,谁让你做的?”

“呵,呵呵,你不会知道的,永远不会!”那女子轻笑着,眸子一眯,一咬牙,竟是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凛峰见状,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那女子却已经没了气息。

凛峰眼底划过一抹不悦,丢开这女子,心中想着,该如何对王妃做交代,冷冷的看了一眼宇文楔,声音更是冰冷,“你可好好想想,到底谁对你有深仇大恨!”

这一系列的举动,饶是他也看明白了,分明就是有人,想要借用王爷王妃的手,来对付宇文楔,亦或者,是对付宇文楔的势力。

凛峰离开,连带着将这些人的尸体,都带回了客栈,翌日一早,安九和北策醒来的时候,凛峰已经带着人前来复命,扮作红翎的安九在北策的身旁,看着这一地的尸体,眸中的颜色,多了几分深沉…

一百九十六章 探知真凶,吓破了胆

安九敛眉,蹲下身体,细细的打量着,这里面,许多都是女子,竟然扮作幽冥卫杀人吗?

安九伸手,扯开这些人脸上黑色的面巾,看到这些人之时,神色微变。

“早知道,还是要尽力留活口的,如今,这些人一死,他们身后的那人,是揪不出来了。”凛峰叹了一口气,有些懊恼。

可安九却不以为意,突然,似要证明什么一般,安九扯开了女子的衣袖,赫然露出一段白玉手臂,而那手臂上的一个纹身,让安九眉峰一扬,一旁看着的北策,嘴角也是浅浅勾起了一抹笑意。

这些人的身份,有了线索。

“南境…”凛峰看到那纹身,也是一惊,他也认识那花纹。

“据说曾经南宫皇室有个影卫团,这影卫团全是女子,看来,这或许就该是了。”安九眸子微眯着,盯着那纹身,似在思索着什么,这纹身,便是那个影卫团的标志。

能够指挥动他们的,便只有南宫皇室的人,如今这世上,唯一仅剩的南宫皇室后裔,便也只有一人了。

安九和北策对视一眼,那个幕后之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南宫御浅?呵,他该本是想借着她的手,杀了宇文楔,如此,宇文一族和东楚国便是仇敌,可她却没有如他的愿,那么,他只能派人,冒充她的人,来做这一切了,宇文家和东楚国若是恶斗,南宫御浅便会坐手渔翁之利,呵,好一个善于算计的南宫御浅!

安九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既然南宫公子来了北秦国,便不能让他一直躲在暗处了,凛峰,请南宫公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是。”凛峰领命,乐意领下这个差事,就算是将整个北秦国给翻遍,他也要将那南宫御浅翻出来,可突然想到什么,凛峰蹙眉,“那宇文楔呢?”

“宇文楔?”安九敛眉,“留着他吧,若他当真死了,不就如了南宫御浅的意了吗?”

凛峰点头,而此刻,行馆内,昨晚的厮杀,似没有发生过一般,但经过了昨晚,宇文楔似被吓傻了,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想着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赤盟”二字在宇文楔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北王妃,是赤盟的盟主吗?

突然想到什么,宇文楔惊跳而起,顾不得断指处的伤,立即下了床,匆匆出门,随意找了一个行馆的下人,让他准备了一个帖子,送往皇宫。

当萧玥接到宇文楔的帖子的时候,心中是吃惊的,明日便是大婚,那宇文楔那里,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萧玥想到明日的计划,半刻也不敢耽搁,立即让人准备好了马车出宫,都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让马车走得异常缓慢,萧玥在马车里,心里正猜测着宇文楔那里到底出了什么大事,马车却是倏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伺候的宫女从马车中探出头,询问着车夫,看到前方堵着道路的另外一辆马车,香菡明白了过来,立即对萧玥道,“郡主,是西凉公主的马车,奴婢这就让他们退回去,给郡主让路。”

西凉公主?萧玥蹙眉,见身旁的宫女正要出去,萧玥立即叫着了宫女,“等等,咱们让吧。”

那宫女明显难掩吃惊,“郡主,过了明日,你就是皇后,怎能给那公主让路?”

皇后吗?赫连璧要娶的皇后,从来都不是自己啊,想到什,萧玥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来者是客,西凉公主是客,让她又何妨?再说了,如今我不还不是皇后吗?”

宫女见萧玥坚持,虽然为难,但也没有再说什么,探出头,吩咐车夫让道。

对面马车上的锦环公主看到对方让道,心中也是吃惊,那马车,分明是宫里的配置,可对方既然让了,她倒也没说什么,马车继续走,可片刻,似在马车和对方的马车擦声而过之时,却听得对方的马车中,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

“锦环公主请留步。”

锦环公主微怔,几乎是下意识的,吩咐车夫停了马车,撩开马车侧边的帘子,正瞧见对面马车中的女子,两辆马车并肩而立,相距不过半米,而那马车中的女子,一袭面纱,遮盖了大部分脸,只露出一双眼,看那华贵的衣裳,以及发上的配饰,锦环嘴角微扬,“姑娘唤我吗?”

“久闻锦环公主大名。”萧玥对上锦环公主的眼,这女子,那日在城门外,朝着安九马车射的那三箭,她可是记着。

她认识自己,自己却不认识她,这感觉让锦环公主心中不悦,挑眉轻笑,“是吗?那么姑娘闻了本公主什么名?”

这语气,明显就有些带刺,似乎没有顾忌方才对方的让路之情。

萧玥蹙眉,但片刻,眉心就舒展开来,似笑非笑的道,“闻得公主好箭法,只是可惜了,那日的三箭,都被人截了去,不然,那马车中的人,就算是不死,也该伤到了。”

锦环公主脸色一变,看萧玥的眼神,更是一凛,她自然记得那日在城门外发生的事情,可这事情从这个女子的口中说出来,意味着什么?

锦环公主对对方多了几分打量,“你是谁?”

安九?不,这个女人不是安九,而那日在场的女子…锦环猛然想到了赫连璧身后的那一辆马车,没待对方回答,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那一辆马车中的人,是她?!

而能在那样的场合,在赫连璧的

样的场合,在赫连璧的身旁,这女子的身份…锦环公主眸子微微收紧,萧玥嘴角扬起的笑意越发大了些,“公主想必是记起我来了。”

“可你到底是谁?”锦环眉心皱得更紧,这个时候将她叫住,又有什么目的?

萧玥莞尔一笑,“公主倒不必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那日你的那三支箭,没有射中目标,我看了,心中也十分遗憾。”

“你…”锦环公主眸子一眯,随即呵呵的笑道,“你…想北王妃死?”

这可有趣了,这北秦国皇宫中,有人想让安九死吗?

锦环想到那个女子,不免嫉妒,不仅如此,那日安九那丫鬟,伤了她的事情,也着实让她心中不快。

“你叫住我,该不会仅仅是想告诉我,你的心情吧。”锦环公主对上萧玥的眼,多了几分试探。

“自然不是,我是想告诉公主,北王妃身旁,护卫者众多,可不好刺杀,公主该也没有那个本事取北王妃的性命。”萧玥挑眉,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她是对锦环公主说,她锦环技不如人。

当下,锦环公主的脸色便沉了下去,“你…原来你是来笑话本公主的!”

萧玥不可置否,“若公主不想被人笑话,取了北王妃的命试试?”

说着,放下帘子,几乎能够想象得出,那锦环公主的脸上是多么愤怒,愤怒吗?这正是萧玥想要的,给身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立即让车夫驾车离去。

锦环公主愤怒,这大街上,莫名遇上个人,竟是这般笑话她。

那日,她本是要刺杀北王妃,引百里羽出来,可没想到,那百里羽却是逃了,这打乱了她原本想讨好师父的计划,不仅如此,还伤了自己,她这口气还没有消,今日,又让她更气了。

取了北王妃的命?

哼,她自然是要取,她一次没有将那百里羽引出来,可不代表第二次还不成功!

锦环公主看着那越走越远的马车,更是下定了决心,取了北王妃的命吗?她取了又何妨?

那厢萧玥到了和宇文楔越好的地点,刚进了雅间,宇文楔便急不可耐的上前,“郡主,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萧玥看宇文楔这般模样,尤其是那包扎得极为显眼的手指,不由蹙眉,“这是怎么回事?如此匆匆的叫我来,又是为何?你该不会不知道,我的身份,和你相交太多,会引人怀疑吧。”

宇文楔哪里顾得上去回答这一系列的东西?

想到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哭丧着一张脸,“郡主,我这手指,是被北王妃的人切了,明日咱们的计划,可是实施不得了啊。”

萧玥蹙眉,眼底一抹不悦,“怎么?她取了你一根手指,就将你的胆子也跟着取走了吗?”

这可不是一方诸侯的胆量。

宇文楔目光闪了闪,“她留了我一条命,就已经是万幸了,你可知道那北王妃是谁?”

安九是谁?

是她的仇人!

萧玥心中暗自恨恨,敛眉道,“难不成你还怕了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若她紧紧是一个普通女人,倒还好了,可这个北王妃,不是寻常的女人,你和她有仇,不会连她的底细都不清楚吧?”宇文楔试探的看着萧玥。

“底细?”萧玥轻笑,安九的一切,她知道得太多了。

“看样子,郡主是知道她赤盟盟主的身份吗?那为何…那赤盟,不是你我能够抗衡的,就算咱们得了手,赤盟也不会放过咱们的,那赤盟…”宇文楔说着,眼神之中,甚至有恐惧浮现了出来,那伤了的手指,不住的颤抖着,连自己也无法控制。

一百九十七章 联盟破裂,亲手杀他

赤盟?萧玥眸子一紧,厉声道,“赤盟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不存在了。”

关于赤盟,她是有所耳闻。

“不存在?不,还在,幽冥卫在,赤盟自然存在。”宇文楔目光闪了闪,他虽不愿相信,可昨晚发生的一切,却由不得他不信,突然想到什么,宇文楔看萧玥的眼神微变,“不然,你以为,北王妃身旁那些护卫是什么?”

萧玥身体一怔,安九身旁的护卫?她下意识的想起了一直跟在安九身旁的那个神出鬼没的南溟,喉咙间,隐约有些干涩,那南溟莫不就是宇文楔口中的幽冥卫?

安九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就算是自己曾经在清宁小筑和她同住一个院子,有些东西,她也不甚清楚,甚至连萧皇后也不曾对她提起过什么,一时之间,萧玥竟有一丝无力感,目光闪了闪,“就算是又如何?”

萧玥的心中暗自追溯着安九的出身,安阳王府郡主之女,而当年,安阳王妃,便是赤盟盟主,如果赤盟还存在,那么,如今是极有可能落在安九身上的。

想到晋国公府的覆灭,萧玥的心中一紧,她记得那日,安九遣散晋国公府所有人的时候,那个叫做凛峰的人也在,似自那之后,凛峰便和安九来往密切,甚至,此次来北秦国,那凛峰还充当着护卫的角色。

这意味着什么?赤盟当真还存在,甚至被安九掌控着?

她怎么也没想到,安九暗地里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势力,可现在该如何?她不能因为赤盟,而放弃原先的计划!

赤盟的事,赫连璧又知道吗?

萧玥眉心微皱,再次看向宇文楔那满是担忧的脸时,心中更是烦躁,冷声道,“你莫不是怕了?”

“是,我是怕了,咱们先前的计划,罢手吧。”宇文楔冷声道,他在权衡着这其中的利弊,太过危险了,如果事情不成,平白惹祸上身,就算是事情成了,怕也是脱不了手。

此刻,唯有明哲保身,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萧玥怎容得下宇文楔此刻退缩,“罢手?呵,你以为,你罢了手,就避开一切了吗?我若是想将你牵扯进来,可也有许多的法子,在你和我一起谋划的时候,你就已经脱不了干系了。”

“你…”宇文楔怒意高涨,狠狠瞪着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子,“我的随从如今都已经被杀了,谁能帮我实施计划?”

萧玥一怔,却在瞬间反应过来,“城外,不是还有你的精卫?”

提到他的精卫,宇文楔更是来气,“你们皇帝,不允许精卫进城,还能有什么法子?”

萧玥敛眉,沉思片刻,似在盘算着什么,宇文楔却已经是待不住了,冷声道,“这事情,你如果是要继续,你自己去做,我不会参与,你且放心,关于此事,我不会走漏半句风声。”

说罢,宇文楔不待萧玥反应,就已经大步走出了雅间,形色匆匆,留下的萧玥,脸色更是难看,暗自低咒了几声,心思却转移到了今日得到的这个惊人消息上。

赤盟?幽冥卫?赫连璧那般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安九,当真是因为对安九着迷吗?

不知为何,她的心中,竟生出了一丝疑虑,沉吟了好半响,萧玥终于出了房间,如来时那般,由马车拉着,进了皇宫,却没有打算回自己的寝宫,而是朝着赫连璧的寝宫走去。

那厢宇文楔出了酒楼,回到行馆内,坐立难安,想到明日赫连璧的大婚,此刻,他没了算计,更没了看好戏的心思,直觉告诉他,明日的大婚,说不定是一场腥风血雨。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宇文楔换好了一件衣裳,什么都没带,就再次出了行馆,出了行馆的他没有丝毫犹豫,直奔城门,他要离开,这劳什子的北秦国,他是不能待下去了,他不想参与此事,那个郡主,若当真硬要将自己牵扯进去,自己也没法反抗,那女人,他想和北王爷北王妃敌对,他可是不敢了,这个时候,只能走为上策。

宇文楔心中盘算着,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省得到时候连命也丢在这里。

可刚出了城,却没有想到,他的心中,便落入了某人的眼里,那人原先佝偻着的身体,猛然一怔。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御浅。

昨晚,出去执行任务的人,久久没回,他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立即换好了乞丐的行装,到了破庙,混迹在乞丐群里,一边暗中探寻着行馆那边的消息。

当他得知宇文楔没死,而他的人,全数覆灭的消息,心中恨,可就算是再恨,他也只能忍着,若这是安九的计策,那么,安九势必已经猜出了他是幕后主使,如此,这北秦国都城,他是不能再留了。

宇文楔没死,他的算计落空,他不甘,但也只能另谋他法,可没有想到,老天这么有眼,竟是让他在准备离开这里之前,将宇文楔送了出来。

南宫御浅看着那形色匆匆往前走的人,宇文楔的精卫,安置在城外十里的小镇上,这宇文楔,怕是要去寻精卫吧!

南宫御浅明了他的心思,不着痕迹的跟在了宇文楔的身后。

宇文楔一路走得急促,突然,却是被人撞了一下,宇文楔心中大怒,一看是个乞丐,脸色更是难看,正要发作,那乞丐却是忙不迭的道歉,“抱歉,抱歉…”

“走路看着点儿。”宇文楔想着自己赶路要

宇文楔想着自己赶路要紧,压下心中的怒火,不打算与这么一个乞丐计较,斥责了一声,正要继续赶路,却不料,那乞丐猛地拉住自己,宇文楔蹙眉,回身看向那乞丐,只见那乞丐的眼里,邪气如毒蛇吐信,哪里是一个乞丐会有的眼神?

“你…”宇文楔瞪着眼前这人,意识到不寻常,正要挣脱,可那只手的力气,出奇的大,所抓着的,正是他受了伤的手,他如何也挣脱不了,下一瞬,便感觉,腰间一把匕首抵着自己,宇文楔更是大惊,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北秦皇宫的郡主,身体一怔,“郡主派你来杀我?”

南宫御浅眸子一眯,“宇文老贼,看来想要你命的人还真不少!”

宇文楔意识到什么,想到昨日发生的事情,恍然明白过来,“你…昨晚…”

“哼,昨晚没有要了你的命,老天有眼,今天你终究也是逃不过。”南宫御浅咬牙道,神色之间,甚至夹杂了些微疯狂,握着匕首的手一紧,毫不留情的刺进宇文楔的身体。

利刃刺入皮肉,宇文楔闷哼一声,打量着这个乞丐,“你…你是谁?为何要杀我?”

不是郡主的人,怕更不是北王妃的人,那这个人是谁?

南宫御浅轻笑一声,抽出染红了鲜血的匕首,“也罢,你终于要死了,让你知道,我是谁也无妨,宇文老贼,你不是在找我吗?如今我送上门来,你却不认识了,可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你乱了我南宫一族的江山,今日,就让你用命来偿。”

宇文楔身体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乞丐,“你…南宫…”

那南宫皇室的后人吗?

“没想到吗?”手刃仇人,南宫御浅心中畅快,抓着宇文楔的手更是用力。

宇文楔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对方眼里的仇恨,让他恐惧,目光闪了闪,“你…你杀了我,我宇文家也是不会放过你!”

“不会放过我?你宇文楔没有找到我,你以为你的那些儿子找得到我?你放心,你死了,这笔账不会记在我南宫御浅的头上,而是会记在东楚北王爷的头上。”南宫御浅眸子眯了眯,这个时候,昨晚派出去传信的人,该已经走出老远了,过不了多久,宇文家便会知道宇文楔死在北策手中的事实。

到时候,只怕甚至连理论真相的机会都没有。

“你的大儿子宇文皓,一直主张对外扩张,如今,我给了他这么一个好的借口,你说,他会不会用呢?为父报仇,天经地义,不是吗?”南宫御浅呵呵的笑了起来,那张特意弄脏了的脸,此刻,在那笑声中,异常的邪恶。

“你…”明了南宫御浅的盘算,宇文楔的脸色更是难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南宫家的后人,竟是这么善于算计,他是想利用自己的死,挑起宇文家和东楚国的战争吗?

想到宇文皓,自己一死,势必是大儿子继承他的位置,以宇文皓的性子,南宫御浅的算计,只怕都会如他所愿。

到时候,宇文一族和东楚国开战,这个南宫御浅便可以在其中坐收渔翁之利。

想到赤盟…宇文楔的眼里,甚至有些绝望浮现,不用想,他也知道,若是两方势力相交,最终只怕会是宇文家受创。

南宫御浅嘴角笑意扬起,欣赏着宇文楔眼里的无奈与绝望,“到时候,我会亲眼看着你宇文家的势力,全数被东楚国诛灭。”

南宫御浅呵呵的笑着,突然,眸子一凛,手一扬,手中的匕首狠狠朝下,狠狠的朝着宇文楔刺下…

一百九十八章 不顾情面,杀她灭口

这一下,南宫御浅是对准了宇文楔的要害,宇文楔看着那匕首落下,想要闪躲,可南宫御浅哪里会给他机会?

仅仅是一瞬,那匕首便直插宇文楔的胸口,刺破心脏,宇文楔瞪视着南宫御浅,气息越发虚弱,便是落了最后一口气,依旧死死的望着南宫御浅,似乎在申诉着自己的不甘。

一刀毙了命,南宫御浅松了手,任凭宇文楔那不瞑目的尸体倒在地上,不过,单单是要了他的命,似乎还没能让南宫御浅满足,想到什么,南宫御浅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将尸体拖到一旁,自己却是站在路边,不多久,一个农夫经过,牵着一头驴子,南宫御浅上前跟那人说了什么,塞给他一些东西,那农夫似乎因为酬劳欣喜,乐得让出了自己的驴子。

那农夫留下了驴子走后,南宫御浅便将宇文楔的尸体用布袋裹着,安置在了驴子上,等到又来了一个人,南宫御浅如方才那般,塞了一些东西到那人的手中,让他讲这驴子牵到宇文楔的精卫锁在的小镇上。

南宫御浅看着那驮着宇文楔尸体的驴子越走越远,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人依旧跟随在后面,他让人将宇文楔送到宇文楔的人手中,更是让人带了话,将宇文楔的死,推到了北策的身上。

南宫御浅心中盘算着,如此一来,他便之等宇文皓对东楚发难了,到时候,他便看着双方激战,看着宇文一族,被东楚国耗尽实力。

而自己…宇文楔已死了,他也得立刻离开北秦国,谋划接下来的事情。

而带着满心疑惑回了皇宫的萧玥,直奔赫连璧的寝宫,今日赫连璧的寝宫,似屏退了众人,寝宫外,只留下几个宫人守着,萧玥进了寝宫,便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寻常,推着轮椅靠近,宫人却是拦了她的路。

萧玥蹙眉,“我来找皇上,商议明日大婚之事。”

那气势,倒是有几分威仪,宫人一听,也是愣了,都知道皇上要迎娶皇后,却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皇上将此事封锁得极其严密,就算是身旁的人,也甚少透露,这玥郡主找皇上商议大婚之事,那么皇上要迎娶的人莫不就是…那宫人意识到什么,如果眼前这玥郡主是未来的皇后,那么,他就怠慢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