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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主任在电话里说,医生说手术之前先放疗,让肿瘤缩小,他老婆说其他病友都没这么做,寻死觅活地不肯做,非要回家,让我去医院劝劝。

我看看吴桐,虽说他那么远来了,可这边也是人命关天,我答应郑主任:“好,我马上就来。”

吴桐一边结账一边问我:“怎么了?”

我把郑主任家的事说了,然后说:“对不起,你来了,也不能陪你,要不,你就住天一吧,我去医院完了事儿,再给你电话!”

吴桐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老郑是你的领导,我们又是合作伙伴!”

这样的吴桐让我没想到,他问了我医院的名子,去医院途中,在一间大的药店前停车,让我在车上等他,他跑进去,一会儿,提了一大盒回来,我看了一眼是冬虫夏草,又在一个鲜花停下,买了一个花篮。

对冬虫夏草我不太懂,只知道是贵重药材,等他把花蓝放好,开车往医院开的时侯我忍不住说:“你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下次我再去,拿的东西太少会不好意思!”

他也不说话,到了医院停好车,把花蓝拿出来让我提着:“这是你送的!”又摇摇手里的冬虫夏草:“这是我送的!”

老远就看见郑主任站在住院大楼的门口抽烟,一脸的沉重。想想那时两口子为了小孟的事吵得不可开交,郑主任被他老婆抓的满脸花,现在他们已没有心思想别的了,只是一起面对他们共同的难题。

郑主人看见我和吴桐,眼圈儿竟红了,吴桐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握着他的手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先找医生谈谈!”

郑主任平时的热络和恭维全没了,甚至没有说话,跟着吴桐走了。

我先到病房看郑主任的老婆,我一直叫她大姐,原来虽不漂亮也是个利落的人,但现在经过这个打击,好像一下就老了,见到我就哭。

郑主任给她住了单间病房,一个护工坐在一边儿看着她。

“邹雨,你说我多倒霉啊!原来还不服气,现在要主动给人腾地方了,想想我还不如早跟老郑离婚,也省的气出病来!”一边说一边哭。

我怎么劝也劝不住,哭哭也好!她也需要释放,等她哭差不多了,我说:“你别瞎想,郑主人跟我说你生病的时候,差点哭了,说你不放疗,打电话让我来劝你,你说你的病是气的,那现在还想不开?”

终于不哭了:“邹雨,我信不过他,他说的治疗方案,难道没有更好的吗?”

她的话让进来的郑主任和吴桐听见了。

郑主任跑到床前伏在他老婆耳边说了句什么,她老婆直要下床,吴桐见了忙说:“没事儿,我和邹雨一起来的,你躺着吧!”

郑主人也顾不得面子说:“她老不相信我,吴总你说说!”

吴桐说:“我和郑主任刚从医生那来,郑主人托我把您的病历带到北京让专家会诊,最后再确定手术方案。”

已经不互相信任的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不如独自生活吧,一样的无依无靠但你不用提防身边的人!

我觉得很累,和吴桐从医院出来,顺嘴说:“回家吧!说完才惊觉我是和吴桐在一起。

买了一份地图天天读

说出来的话已经收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上车。告诉他小区的名字,坐在车上还想医院里的事。看吴桐满脸抑制不住的喜悦,陪我去趟医院还给他找了好多事,难得的是他并没有烦恼。

邹天在家里看电视,见我们进来,叫了一声:“吴大哥来了!”赶紧起来帮吴桐放下手里的提包,又去倒茶。

吴桐站在客厅里,环顾左右,邹天倒了茶出来说:“我带你参观一下。”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情?

邹天介绍到每一间房的时候,吴桐都走进去,仔细看过,对书房里的书更是关注。

他和邹天在书房里聊天,我回到我的房间,冲个澡换了衣服,听见邹天在客厅叫我,我走出去。

邹天说:“我让吴大哥在我房里洗澡换衣服呢!”然后又压低声音说:“他要我去物业买个车位,他要把他的车存在这儿。”又挥了挥手里的银行卡:“他什么车呀,还说平时我可以开?”虽然刻意压着,也掩饰不了兴奋的神情。

简直无语!我跟吴桐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我理了理思路说:“开他车的事儿你别想,不说别的,你连工作还没有,成天开着奔驰到处跑,谁还给你工作?”

邹天还争辩:“我也不是开着他工作,玩玩总行吧?”

我看见吴桐换了衣服出来:“你别把车搁这儿!”

“那我只能放机场,天一的停车位本来就紧张,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的理直气壮,也在理上。

我对邹天说:“那就租个车位吧买什么?”一回头我看见吴桐和邹天做鬼脸儿,懒得理他们俩,去厨房切西瓜。

听见门响,知道邹天出去办车位了。

我把西瓜端出去,放在餐桌上,吴桐都不用请自动来吃:“刚才邹天跟我说他要做保险代理公司?”

“你觉得怎么样?”我也确实想征求征求别人的意见。

他说:“优点是自己当老板,起步早,保险在咱们这儿是朝阳产业,以后的空间大;缺点是目前保险还处于被动状态,接受的人少、主动买保险的人也少,大宗的企业险大都是需要人脉才可以承揽到,你的人脉怎么样?”挑恤的口气。

我想反搏他,但无从说起,他分析的对。

“将来会好,但邹天好不起,让他去北京吧,你要是不愿意让他去银河,你自己给老于打电话,证券公司也很能锻炼人。”吴桐用很肯定的语气做了决定。

我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已同意他的观点。

晚上我们三人一起在家吃的饭,开始邹天执意要出去,吴桐拦着他:“外面那么热干什么去?我还想跟你下棋呢!”肯定是邹天跟吴桐说了,他是围棋业余三段,勾起了吴桐的好胜心。

我在厨房做饭,邹天走进来趴我耳边说:“看吴桐倒是不端着!”

吃饭的时候看着我给邹天夹菜,一直让他多吃,邹天把最后一块鲜鱼让给我吃,吴桐感慨地说:“有兄弟姐妹真好!”

我眼泪差点儿流出来,小月要是还在,一定会嗲嗲地叫吴大哥,就像在左辉面前一样儿,像个绵阳一样的小妹妹。

邹天洗了碗就和吴桐在书房下棋,我看了会儿电视觉得吴桐住的地方还没落实,就到书房门口问:“你住哪儿,要不要给天一打个电话,订个房间?”

吴桐好似沉浸在棋里,并不答话,邹天说:“住饭店干嘛!让吴大哥住我的房间,我睡书房好了。”

我狠狠地瞪他,他还摆出一付怎么样?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我的傻弟弟完全被吴桐收买了,这才多一会儿?

在装修书房的时候,我特意打了个地台,万一老家来人,铺上日式睡垫就可以睡觉。

我说不出来再让吴桐出去住的话,只说:“那我先睡了!”

吴桐说:“好!”闹了半天他都听见了,也真成,那么大老板就睡在邹天的床上,他也不介意。

好歹我把邹天的凉席擦干净,拿出新凉被和枕头给换好,才去睡觉。这一天比上班还累。

第二天我开着吴桐的车去机场送他,路上我问他:“你对这个城市很熟也没告诉我?”

“买了一份地图天天读!在国外的时候就是靠地图到处走!” 吴桐说得很随意。

他换了票,要进安检了,我说:“跟我去了一趟医院,还要麻烦你在北京找医生会诊,真的是郑主任托你的吗?”我还好奇郑主任真的像他老婆说的不能相信吗?

“是,他很着急,人一遇到这种事肯定是惶惑无助,我能帮他当然要帮!”

我的一颗心也落到地上,郑主任原来还是真心对他老婆的,这多少让人看到生活中的亮点,至于小孟那可能是另外一段了。

我喜欢邹天

星期一一早刚到办公室就接到林启重的电话,请我到致林他的办公室去,我猜测有两种可能让他亲自打电话找我,一是我给他的那份报告,二是那天我和林启正在星巴克的事他知道了,因为这个他要辞退我,不管是那种我都得去面对,所以放下电话,我打车去了致林。

林启重在他的办公室接待我,开门儿见山地:“你的报告我看过了,你提的几条意见我也分析了,还想当面跟你谈谈。”

我们就我提出的每一个问题交换了意见,最后我说:“这仅就致林提供的材料,我认为致林并没有提供分析所需的所有资料,确切地讲,致林提供给我的报表可能是提供给税务和银行的。”我的言外之意就是他没提供给我真实的资料。

林启重笑着不说话,似是认可。

我接着说:“如果要上市,企业实际是把自己放在阳光下,所以大的缺陷肯定是不能存在的。”

林启重点着头:“我清楚了,谢谢你!”

从致林出来,外边的阳光炙热难耐,已近十月天还这么热,回到所里看高展旗坐在我办公桌上。

我进去,把他推开,他又坐在我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只瞪着眼睛看着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他能沉得住气真不容易。

“休息了两天!”他翻着我桌上的一本书:“我和老郑打招呼了!”

“他们家的事儿你都知道了?”看他情绪不高,估计他是知道了。

他点头:“我去医院的时候,看见你和吴桐…”

那天我从郑主任老婆的病房出来情绪低落,根本没看见他,听见高展旗问我:“你们在一起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高展旗闭了闭眼睛,好像很感叹:“你命真好!碰见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我有些无奈:“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或着你希望我怎么样?”

“我希望他能真心待你!跟你结婚。”他欠身伸出手来,捏了捏我的肩膀:“我们像这样年轻还能有几年?”说着站起来要走,果然是受了郑主任老婆生病的影响。

我嚷他:“哎,你干嘛不结婚呢?”

他说:“把你嫁了,我才踏实!”最终还是不忘耍贫嘴:“晚上一起吃饭!”

我征求了邹天的意见,把吴桐对他工作的看法告诉他,然后问他愿意不愿意去北京?我跟他说,你别考虑我,只要你愿意。

他说:“我可以试一试!”

当即,我给于占元打电话,于占元让邹天把简历给他发过去,并切把笔试、面试的程序以邮件的形式告诉邹天,也有一套很严格的程序。

所里在郑主任的安排下,开了个合伙人会议,会上,郑主任正式宣布致林的业务移交给我,并且说明了原因:是致林的林总提出来的,因为高展旗一人负责林家兄弟俩的业务,他们都心有余悸,所以…

郑主任的气色好了一些,散了会,他把我和高展旗留下,对高展旗说:“小高,你没意见吧?”

高展旗说:“你都说了,我能有什么意见。”又翻了我一眼:“反正苦活累活都是我,挣钱的活儿都躲着我。”

我无话可说,心里也真觉得是欠他的。致林刚刚理顺,又交到我手里。

我对郑主任说:“咱能不能把致林的活辞了,我真不喜欢和林启重打交道。”

“那你愿意不愿意和钱打交道?一年几十万的顾问费!”高展旗撇我一眼。

郑主任拍拍高展旗的肩膀:“还是小高识大体!”郑主任完全有这种本事,可以给你一棒子又揉一揉。

工作的事谈完,郑主任对我说:“吴总已经把专家会诊的事搞定了,他找了咱们市医院乳腺癌李专家的老师,在北京给这边李专家打电话,现在李专家亲自给我老婆动手术。原来也想请他,但哪里请得动啊!”

高展旗嬉笑着说:“没想到你们家吴桐还这样亲民!”

我瞪他一眼,什么是我们家吴桐。

郑主任笑眯眯地看着我:“小邹,如果你还可以跟吴桐在一起,要好好珍惜,别错过了!”人的心竟也是这般容易地被收买了!

邹天被通知去北京于占元的公司考试面试,我告诉邹天,不要打搅吴桐,第一,他工作忙,还有,我没什么理由让自己的弟弟去打搅他,虽然邹天去北京我也担心,但还是不想找他。

邹天安慰我:“在北京我的同学,师兄师弟一大堆,我去找他们,吃住都不是问题!”

邹天到了北京,就给我打电话:“姐,吴大哥来接我,非要我住他家!”声音里掩饰不住兴奋。

我也没办法拒绝吴桐,只是让邹天把电话给吴桐,邹天说:“吴大哥在开车,他说到家再给你打电话!”

等邹天从北京回来,兴奋地跟我说北京真大,简直太摩登了,然后就是吴桐带他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玩了什么,我说:“他对你真好!”

邹天说:“吴大哥说了,这叫对等交换。因为我他才能住在我们家。”

我给吴桐打电话:“谢谢你这几天这么照顾邹天,给你添麻烦了!”

吴桐笑:“我去了,你不是也一样招呼我!”听了这话,我很惭愧,我没他做的好!

他又说了一句话,让我动容:“我喜欢邹天,当他是我的弟弟。”

我十分不解:“为什么?”

“因为他很替你着想!”

遇到林启重

邹天被于占元的证券公司录取了,这个我觉得是没有悬念的,考试面试只不过是走个形式,邹天很兴奋,他在一瞬间就爱上了北京。

因为他过了国庆节就要远离这里,去北京上班,所以我和他决定国庆休假回老家看看舅舅和姨,吴桐大概三号可以来,我对他说,我们先回老家看看,三号回来就是了。

吴桐也愿意跟我们一同回老家,我拒绝,现在他跟着一起回去,我怎么介绍他?

他嘱咐我让我们开车回去,公共汽车人太多,我同样没法解释这车是哪儿来的,所以和邹天坐公共汽车回了老家。

等我们从老家回来,刚收拾完,就接到吴桐的电话,让我们到天一去吃饭,顺便接他。

我也累得懒得做饭,所以和邹天开了车去天一。

和吴桐会合后,邹天和吴桐似有聊不完的话题,我一看,也好,只管坐着吃就是了!吃完饭,邹天说要去会他的同学,吴桐非要送他,邹天执意不肯:“同学要是看见你这辆车,非得要求每人开一圈儿不可,那我姐怎么办?”

这个理由说服了吴桐,放他先走了,我们结了帐走出天一,看见林启重正站在门口送客人,他看见我和吴桐,招呼我:“邹律师!”

我不好马上就走,只能给他们介绍:“这位是致林的董事长林启重,这位是银河的吴桐。”介绍吴桐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最后介绍的还是他的工作。

两个男人礼节性地握手。

吴桐说:“你好!我是吴桐!你是启正的哥哥?”

林启重说:“吴总,久仰了,这天一是你的吧,我可没少往这儿添砖加瓦!”没想到林启重也能幽一默。

“谢谢你捧场!”吴桐说着有要走的意思。

林启重抓住时机不放:“早就想结识你,可不可以赏光喝个茶?”

吴桐看着我,似是征询我的意见,我能说什么,现在林启重是我的衣食父母,他看我没有反对的意思,就说:“好吧!”

就近进了天一的茶楼。

待大家坐定,点好了茶,林启重对吴桐说:“邹律师在业界非常有名,现在她是我们致林的常年法律顾问。”明显是套话。

吴桐笑,很得意的一种,如同人家在夸他一样:“希望你多关照!”好像是一句客气话。

林启重听出了话中端倪:“啊!”他拍了一下脑门也笑。

茶上来了,林启重问:“你怎么认识启正的?”他用了亲昵的语气。我以为这个话碴儿已经闪过去了,没想到林启重重提。刚才最重要的是要把吴桐留住,现在又是此一时彼一时。

吴桐说:“我们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就认识,在三亚,他的项目就在银河酒店的边上。”

林启重干笑两声:“启正不大能和别人合作,非要自己干!”我心里愤愤不平,要不是他捣乱,致林早就是林启正的了!

“他干的不错,三亚的别墅销售状况特好,这几年赚钱容易,人也敢花,工程进展也快!”吴桐对人总是不乏赞美,可是他当着我和林启重这样说,尤其是当着我,什么意思?

林启重看了我一眼错开了话题:“最近上边对房地产行业的政策是不是要有变化,现在舆论很热闹的样子。你怎么看?”最近媒体对投资房地产,也就是大批屯房人,激烈抨击,认为房价疯狂上涨是这些二道贩子屯房所致。

吴桐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我已经不做开发商好长时间了,听说现在的开发商都不愿意卖房子,弄几套房子,让买房的哄抢造势,房价几天一上涨?”

“现在好卖!”林启重实话实说:“百十万的房,像卖白菜似的,挑也不挑,抱着就走!”

“就赶紧卖吧!房子毕竟不是白菜!”吴桐喝着茶说。

从天一的茶楼出来,我开车,吴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好像累了,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

我默默地开车回家,现在他住在家里好像已是及其自然的事了!

忽然,他睁开眼睛看我,我说:“你这样累,何必还要跑过来?”

他又闭上眼睛:“我想吃你做的饭,你又不肯到北京去。”说的可怜,他想吃什么不是现成的,有的是钱。

吴桐又说:“林启重把自己的弟弟挤跑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挤林启正?”我好奇林启正会和他说这些?

“猜也猜得出!他是老大,兄弟一起打拼有多好!”吴桐好像真的要睡着了,原来他还替林启正打报不平。

国庆过后,对个人购买第二套房的贷款利率要上调的呼声越演越烈,带来了房地产销售的又一个小高峰,很多想投资的人怕利率上涨,纷纷抢购。

到十二月,银行果然调高了个人购二套房的房贷利率,房地产顿时销售转淡。

邹天去了北京,临走,我对他说:“好好工作,别老惦记我!”

他说:“现在我不惦记你了!”他对我做鬼脸儿。

我伸手要打他,但总归是没打:“不要老麻烦吴桐,他也忙!”

邹天点头:“知道!”

我刚想说也别挤在同学哪儿住,自己租房子吧,邹天又说:“吴大哥已经把房子给我安排了,上次去他带我看过了!是一房一厅的,他说是他开发的楼盘,他留了几套,一直放着。”

这个吴桐没告诉我,我对邹天说:“要不咱买过来,我帮你付首付,你付房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