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里忽然记起仇阳的警告,水星月不知道仇阳是否真的会照他所说的去做。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宁愿死。其实她也一直都想死了,活着害人,死了可以去请罪。

水星月被关在地牢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饿又渴,可是没有人送食物进来。她知道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什么是值得别人同情的了,尽管她知道自己是清白的。

舔舔干枯的唇瓣,水星月无力地合上双眼,没有送食物进来也好,让她饿死在这里也算是对她的一个惩罚。

一天后。

像撒旦一样冷的仇阳面无表情地站在昏倒在地上的水星月跟前,跟在他身后的是几个黑衣人。

看到水星月,仇阳的心再次被扯痛。

别说他是黑道帝王,就算是普通的正常男人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女人背叛了自己。

一招手,一个黑衣人立即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在地牢里的中间。

仇阳面无表情地坐下了。

“把她架起来!”无情的话语在地牢里回荡着。

两个黑衣人立即拿来了铁链,在地牢里安装好,然后用两个铁环把昏迷的水星月双手分开绑住,像犯人一样架起来。

“起火!”

几个黑衣人听令在地牢里堆起了火。

“烤!”

两个用铁打造而成的字立即被放到火堆里烧烤起来。

看着“贱人”两个字在火的烧烤后慢慢地转变成刺眼的红色,仇阳的眼里闪过寒光,他会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痛苦,让她后悔背叛了他!

“把她弄醒!”冷冷地命令着。他要她在清醒的时候接受他的报复,他要把她的痛苦,深深地烙进脑海里,细细品尝报复的快感。

一盆冷水无情地泼到了水星月的身上。

昏迷的水星月被冷水一泼悠悠地醒转。

看到比万年寒冰还要冷的仇阳,她没有害怕也没有求饶,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这个她真心爱着的男人。

她与他之间是无法回到原来了,她也铁定逃不过他的报复,她只想在离开人世时深深地记住他的容颜。

仇阳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跟前,伸出大手用力地捏着她的下巴,冷冷地道:“可记得我说过的话?”看着她的脸,又记起了尹静云,原来相同的面容也是相同的贱。

水星月只是哀伤地看着他。

她不想骂,不想叫,只希望他的愤怒能适数地发泄到她的身上,不要再伤及其他无辜的人。

就算他要将她千刀万剐,她也绝不会求饶。

背叛了他,居然还敢用哀伤的眼神看着他,好像错的是他似的。

仇阳甩开手,看着水星月那张俏脸上泪痕斑斑,他恨自己内心深处还是被扯痛了。

“不求饶吗?”

水星月笑着,那抹笑比哭还要让人心痛,她轻轻地道:“求饶能让严旭起死回生吗?”她的求饶都未能挽救严旭的性命,他的心是铁造的,她的求饶根本就起不了作用,既然如此,她何必多此一举?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心心念念的还是严旭。这个事实让仇阳狂怒不已。

冷然转身,坐回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开口:“行——刑!”

两个黑衣人立即夹起了那两个被烧得红通通的字。

另外有一个黑衣人把水星月的头部定住。

望着那两个代表耻辱的字,水星月的心碎了,情冷了。

当两个黑衣人正想一左一右地把“贱人”两个字分左右刻在水星月的脸上时,仇阳却冷冷地开口了:“等等。”

仇阳站起来走到水星月的跟前,冷冷地道:“我自己来。”他要她记住,背叛他的人永远没有好结果。

接过手下递来的铁夹,仇阳冰冷的脸上除了无情之外就是残忍。

“但愿你不会后悔!”面如死灰的水星月悠悠地吐出一句话来。

亲自扳住水星月的脸,仇阳无情的话掷到水星月的脸上,“我从来不会做后悔的事!”

合上眼睑,泪水轻轻地下滑,落地悄无声息。

她等着那耻辱的痛落下。

可是久久也没有等到。

她不解地睁开了双眼,看到的还是仇阳阴冷的俊脸,可是就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仇阳手上的铁夹用力地烙到她的左脸上了。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地牢里回荡着。

血红的贱字深深地烙在了水星月的左脸上。

那种痛连铁诤诤的汉子都难以承受,何况是水星月这样的女子。

带着脸上的痛,含着心里的痛,扯着冷却的情意,水星月头一歪再次失去了知觉。

把那把铁夹甩在地上,仇阳转身冷然地离去,离去前命令手下把“人”字烙在水星月的右脸上。

在转身那一刻,他的心也撕碎了。

她痛,他比她更痛。

没有人知道亲手伤害自己深爱的女人,是怎样的一种痛。

第二章

天气很冷,没有阳光,很阴沉。

再次走进地牢里的仇阳,依然如万年寒冰一样冷,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看到依然昏迷不醒的水星月时,冷眸依然带着残忍。

看到那张原本是俏丽的脸上此时血肉有点模糊,“贱人”两个字清晰可见,极其刺眼。仇阳还觉不解恨,他决定今天亲自押着她到大街上游行,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他的下场,让她一辈子都无法再抬头见人。

“把她弄醒后架出去!”冷冷地抛下命令后,仇阳转身离开地牢,他身后的黑衣人立即按他的吩咐端来冷水朝昏迷不醒的水星月泼去。

一盆冷水泼下去后,水星月没有反应。

第二盆冷水泼下去后,她的手动了动。

第三盆冷水泼下去后,她才悠悠地醒转。

还来不及反应,还未真正清醒,她就被两个黑衣人无情地架了起来,架出了地牢。

※※※※※※

“你说什么?”仇炎猛地站起来大声质问着地一。

“旭哥死了,死在王的枪下。”地一轻轻地答着,心里有着惋惜与同情。他早知道那个姓水的女人是祸水,偏偏自己的主子却一头栽进那祸水之中不能自拔。在他的眼里,绝色而深爱主子的沈如浓就比水星月要好上一百倍。真不知他的主子眼睛是不是瞎了,居然看不到沈小姐的好。不懂得怜取眼前人,却偏偏要去和王争夺一个祸水。

“为什么?”一旁的沈如浓也是大吃一惊。

“与王的女人有情,被王当场捉到,所以旭哥就死了。”

“那她呢?”仇炎的心瞬时焦急万分,他深知兄长的无情与残忍,不知道兄长又会以什么手段对付她。

看了仇炎一眼,地一不知道该不该把事实告诉仇炎。

“快说!”仇炎差一点就要把地一揪了起来。

“少主。”地一咬咬牙,看着仇炎,答道:“她被关进了地牢里,王在她的脸上烙下了‘贱人’两个字,她不堪忍受此痛,听说昏迷至今未醒。”祸水就该有此下场。

仇炎震惊得差点跌倒,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着:“仇阳!”居然如此伤她!

沈如浓也震惊得久久无语。

“什么时候的事?”仇炎低声询问着。

“昨天。”

用力地捶打着桌子,仇炎恨自己不知道,无法救她脱离痛苦的深渊。

猛地上前用力地揪住地一的衣领,仇炎凶狠地吼着:“昨天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呀?”他一直想争夺,一心想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儿呀,却被仇阳如此地伤害,而他居然不知情。

痛苦像泉水一样涌上心头,仇炎恨不得立即冲进龙虎山庄杀了仇阳。

“属下也是刚刚才知道。”地一被仇炎的凶狠赫住了。

甩开地一,仇炎如风般刮走了。

“炎。”沈如浓立即追了出去。

仇炎亲自驾车,带领着他的黑势力直奔龙虎山庄。

明白仇炎的举动,沈如浓转身又回来,回到她的房间拿起那包她亲自制造的软骨散,她知道兄弟决斗的一天终是到来了。

仇炎还未到达龙虎山庄,还在大街上时就停了下来,只因为他看到了更让他心痛,更让他愤怒的事情。

龙虎山庄里面的黑衣人就像押犯人一样,把浑身混透的水星月架着在大街上步行着,而水星月脸上那刺目的“贱人”两个字让所有路人窃窃私语。

面无表情的仇阳坐在车内跟在后面慢慢地行走着。

被强行弄醒的水星月此时就像一个没有了生命的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她根本就没有力气走路,如果不是黑衣人架住她,就算是爬,她也爬不动。

路人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她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双眼空洞无神,神情呆滞。

仇炎立即跳下了车。

他带来的人立即拉开架势,拦下了仇阳等人的游行。

仇阳慢慢地钻出车内,挑眉看着仇炎,冷冷地道:“炎,你是来看这个贱人的吗?看吧,你为了一个贱人与大哥反目,值吗?”

“仇阳你不是人!”仇炎咬牙切齿地吼着。

他不相信水星月与严旭有情。

她如果是贱人,她就不会成为仇阳的女人。

仇阳冷笑着:“我如果不是人,你也不会是人,别忘了咱俩可是同一娘胎里爬出来的。如果不想动手的话,立即让你的人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仇炎深深地看着水星月,拒绝地说道:“今天我不带走她,我就不是仇炎!”

“残花败柳,人尽可夫的妓女你堂堂少主也要?”仇阳吐出口的话尽是对水星月无情的伤害。

“我不准你污辱她!”仇炎猛地掏出手枪指向了仇阳。

瞬时仇阳那五十个守卫齐刷刷地用枪指向了仇炎。

仇炎对水星月的在乎让仇阳醋海翻浪。

“没有人可以从我手上带走她!”冷冷有力地宣告,仇阳冰冷的俊脸上净是残忍。

这时一辆车开到了仇阳的身边停下,仇焰跳了下来,他急急地哀求着:“大哥,求求你不要再伤害她了。”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呀。当他沉浸于报复的快感当中时,却也让她受到了最重的伤害。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带着看戏的心态对待水星月,可是当他得知仇阳居然残忍地在水星月的脸上烙下“贱人”两个耻辱的字时,他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一样痛。后悔就如同潮水一样涌来把他淹没。

仇阳嘲笑着:“怎么?你们都尝过她的骚味了?个个都如此紧张她。”话里的醋意更深。明明知道他是水星月的第一个男人,他还是无情地嘲笑着。

“大哥!”仇焰的脸上满是痛苦。

双腿一软,他直直地跪在仇阳的脚下,痛苦地哀求着:“大哥,求求你放过她吧。”

追赶而来的寒涵看到仇焰下跪的那一幕,震惊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的心也碎了,原来在仇焰的心里,依然只有水星月一人。

再看着那个眼神空洞,神情呆滞的水星月,寒涵觉得此时的水星月依然比任何女人都要幸运,因为每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并不因为她面容被毁而弃她于不顾,反而还对她一如以往般爱着。这种爱,是其他人都无法取代的。

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此时的双手也粘上了陷害水星月的罪恶。

她伤害了水星月却还是无法得到仇焰的爱,在仇焰的心里,永远都只有水星月一人,她就算为仇焰做任何事情,都故不过水星月在仇焰心里的位置。

蓦然明白,寒涵的心也冷了,也释然了。

带着对水星月深深的愧疚,寒涵转身悄然离去。

她该回家了,她该清醒了。

两个弟弟的举动让仇阳更加的狂怒。

他冷冷地命令着:“把焰少主带走!”

两个黑衣人强行把仇焰带走。

仇焰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声哀求着:“大哥,放了她吧…”

一挥手,两个黑衣人明白仇阳的意思,用力在仇焰的后脖子上劈下去,仇焰立即被打昏了。

再冷冷地面对仇炎,仇阳扯动嘴皮冷冷地道:“仇炎,如果你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自家人打自家人,全因眼前那个贱女人。

“带不走她,我是不会让开的。”仇炎的语气同样冰冷,冰冷之中带着坚定。

就在兄弟俩剑拔弩张之时,枪声传来,兄弟俩的手下都倒下了几个。

刑浪带着他的人马出现在众人面前,开枪的正是他的手下。

刑浪的出现更让仇阳狂怒。

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没有言语,三方的人马为了水星月立即交锋起来。

或许都知道各自主子的心思吧,没有人把枪对准水星月的。

大街上的路人早在枪声响起时就四散逃窜了。

黑道上的战争,还是少看为妙,只怕看了也会惹来杀身之祸。

仇阳没有动手,只是带着冷冷的眼神看着混乱的场面。

仇炎与刑浪也没有动手,而是站到了仇阳的面前。

三个男人互相瞪视着,仇炎与刑浪的枪都指着仇阳,而仇阳身后那五十个守卫却指着仇炎与刑浪。

水星月还是相同的表情,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炎,快闪开!”忽然传来沈如浓的声音,便见一团人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并在人群中穿插。

仇炎听到沈如浓的声音后,立即后退闪到了一边。他记起沈如浓说过对付仇阳的软骨散闻到都会全身无力。

沈如浓是仇阳的师姑,武功与仇阳同出一辙。而她的鬼魅身法就连身为仇阳的守卫也无法看清,更别说打中她了。

刑浪素有神枪手之称,都未能打中仇阳,那五十个守卫也就更不可能打中沈如浓了。

听到沈如浓的声音,仇阳也施展与沈如浓同出一辙的武功挡住沈如浓。

戴着防毒面罩的沈如浓并不与他过招,虚发几招后,就转而对付五十个守卫,她的身影在他们当中快速地穿插着,并抛散软骨散。因为仇炎曾经说过不会留下这五十个守卫的性命,而要对付仇阳,首先就要拿下这五十个守卫。

仇阳不知道沈如浓向自己的守卫抛散什么粉末,他愤恨地扑向沈如浓,心里的想法还是决不让任何人带走水星月。

沈如浓手里的最后一把软骨散撒向了扑向她的仇阳。

当沈如浓的身形定住时,是这样的场面,五十个守卫手里的枪都不见了,全被沈如浓夺走了,他们全都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仇阳虽然还站着,却再也无法施展他傲人的武功。

“沈如浓!”破天响的怒吼。

仇阳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栽倒在自己的师姑手里。他知道自己的师姑医术高超,也知道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更清楚一旦真正交起手来,沈如浓并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从来不担心沈如浓能帮助仇炎夺取他的王位与女人,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沈如浓会用如此小人的手段对付他。

看着愤怒的仇阳,沈如浓苦笑一声,叹道:“师姑早就跟你说过,有一天师姑伤了你,你不要怪师姑无情。”

刑浪躲闪不及也闻了软骨散,此时也全身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