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帝王劫:独宠妖娆冷后上一章:第 11 章
  • 帝王劫:独宠妖娆冷后下一章:第 13 章

路上却碰到夏文泽,沈婠冲他笑笑,道:“这几日没见着你,正要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夏文泽脸色似乎不好,欲言又止的样子。

沈婠问道:“皇上命你三日缉拿幕后凶手,你没查到,可是他责怪你了?”

夏文泽摇头道:“没有,见小姐醒来,皇上又让臣去彻查,只是…”

沈婠料他心中有事,看在他救自己一命的份上,问道:“只是什么?”

夏文泽好似鼓足勇气,道:“我是否可以请求你,不要再调查此事?”

沈婠一愣,又有点可笑似的看了他一眼,道:“将军这问题应该去问皇上,沈婠只是个奴婢,担不起将军的请求。”

夏将军有些着急的说:“若是小姐不愿追查此事,皇上一定不会为难下官的。”

沈婠定定看他片刻,问道:“将军是个自私的人么?”

夏文泽低头不语,沈婠叹了叹,又道:“我知道了,将军大可放心,我已无事,那推我入水的人已死,我不会让更多的人受到牵连。”

夏文泽看着她,不无感激:“多谢!”

沈婠面无表情的走过他的身边,感慨的说了句:“将军是位好哥哥。”

夏文泽满脸惊诧,沈婠晒笑道:“据沈婠看来,将军不是个自私的人,但能让将军牵肠挂肚放不下的人,宫里只有一个。虽然她并非主谋,不过…”她顿了顿,又道:“提醒你的妹妹,我这次饶恕她,不代表下次依旧会听从你的劝告。”

沈婠走远,夏文泽的思绪回到五日前,他受命调查沈婠落水一事。

那太监一死,竟毫无头绪,真的成了死无对证。

若是从沈婠着手,她如今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宫女,但得罪的人委实太多。裴妃,庆妃等等,谁都有可能想要她的命。

而那太监不偏不巧就死在了裴妃的蕊珠宫外。

裴妃知道此事后矢口否认,说她根本没见过那个太监,根本就是别人嫁祸!

庆妃虽然看起来和此事毫无关系,但…

思绪烦乱,夏昭仪却在此时找到了文泽。

看到哥哥愁眉深锁的样子,又想到那日哥哥奋不顾身去救沈婠,夏昭仪忧心的问道:“皇上真的说若是哥哥查不出真凶,连哥哥一块儿处罚吗?”

文泽蹙眉道:“君无戏言,何况阿婠…沈小姐对他来说比性命还重要的。年前裴妃不过打了她两巴掌,就被罚禁足,若不是太后求情,这会子怕还被关着呢!何况这次,可不是打她两巴掌,是差点要了她的命啊!”

夏昭仪贝齿紧咬下唇,脸色愈渐苍白。眼中盈盈有泪光闪烁,下定决心,痛声道:“哥哥,妹妹不会让你为难,你…你就把我交出去吧!”

文泽大惊:“你说什么!”

夏昭仪哽咽着断断续续说出那日和庆妃的对话,连连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挑唆,当时我只是嫉妒,我真的怕她会名正言顺的成了皇上的女人,可是…可是我并未想要她的命,真的,哥哥…你相信我。”

文泽听了她的话,从震惊变为怜悯,到最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叹道:“傻丫头…”

夏昭仪哭个不住,问道:“怎么办呢哥哥?不如就把我交出去吧!我不能连累你!”

文泽笑了笑,道:“说你傻,你还真是。你不是主谋,也不认识那太监,说出去,不是白让你担了虚名。”

“那,那怎么办呢?庆妃她是不会承认的!”

文泽想了想,又道:“没事,哥哥会有办法的,你别做傻事,回去好好歇着,别跟着担惊受怕了。”

夏昭仪欲言又止,总算听了他的话,回到自己宫中。

文泽来求沈婠,沈婠念在他兄妹情深,又救过自己一命的份上,自然是不会去计较的。何况她自己也知道,依夏昭仪那性子,是不会做出这么大的动作来,现在还不是对付庆妃的时候,不如就将此事化小,不去追究了吧!

沈婠等惜尘下了朝去请他不要再追查,惜尘一愣,探究似的望着她,道:“难不成你知道了是谁么?”

沈婠淡淡道:“其实皇上心中也有了个人,只是不便说出来罢了。为了后宫制衡,此时皇上自然不会想着除去她,奴婢又何必让皇上为难呢?”

惜尘看着她笑了笑,道:“你果真不让朕为难,那是最好,只是委屈了你。婠婠,多谢你的体谅。”

他伸手欲拉住她,却被她避开,退了出去。

下午,他便召文泽来,让他不要再追查此事了。

文泽心下放宽,谢恩过后,不免又对沈婠存了感激与愧疚。

惜尘却道:“朕不追查,并不代表朕会遗忘此事,夏卿,朕命你时刻保护沈婠的安全,若她有毫发损伤,朕仍要唯你是问。”

文泽忙拜倒:“微臣遵旨!”

惜尘又道:“此事不必让旁人知道,免得多生事端。”

卷一 罪臣之女1 第四十章 太后·怒(一)

第四十章 太后·怒(一)

“是!”

消息传到夏昭仪处,她总算也放了心,正捧着一碗茶定定的出神,宫女却报,庆妃来了。

她慌得差点儿打翻茶碗,一边命人收拾着,一边亲自迎了出去。

庆妃满头珠翠,脚不沾地儿的跑进来,一来就坐在上首。夏昭仪命人奉茶,她挥手道:“不必了,都下去吧!”

夏昭仪望着她头上的金步摇怔了怔,有些心虚的问道:“姐姐这会子来有什么事吗?”

庆妃神神秘秘的问:“你听说了吗?皇上竟不让彻查沈婠落水一事了。”

夏昭仪的嘴角牵了牵,道:“这对姐姐来说,不是好事吗?”

庆妃不屑道:“什么好事!对那人来说才是好事呢!”

夏昭仪不解的看着她:“那个人?”

庆妃掩嘴笑道:“自然是要杀沈婠之人啊!哈!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就有人先我一步了。除了蕊珠宫的那位,还能有谁?”

夏昭仪期期艾艾的问道:“这事…这事不是姐姐命人…”

庆妃睨她一眼,道:“推人落水这么拙劣的把戏,怎么可能是我指使的?动静大,还不一定奏效,也只有蕊珠宫的那蠢人想的出来!要是我么!哼哼!”她的脸上透出狠厉,不时便隐去。

夏昭仪双手绞着帕子,似乎要把帕子给绞烂了。

庆妃看着她问:“怎么了?”

夏昭仪勉强一笑,道:“还以为是姐姐你的意思,到让妹妹好一阵担心。”

庆妃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是真的担心我呢,还是担心你哥哥查不出来被皇上怪罪?”

夏昭仪心中一突,慌忙辩解道:“不不,妹妹绝没有那个意思,真的只是担心姐姐。如今知道此事与姐姐无关,所以就放心了。”

庆妃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说:“得了,瞧你吓得这样子!我何曾说什么了没有?呵!就你这胆子,若不是有我帮衬,能在后宫立足都是奇事!”

夏昭仪赔笑道:“自是有劳姐姐了。”

两人坐着说了会儿话,夏昭仪总显得心不在焉的样子,庆妃看着无趣,正准备回去。却听外面吵吵嚷嚷的,叫了人来问。宫人答道:“皇长子病了,裴妃娘娘闹的厉害,这会子正往太后那儿去,想是让太后做主呢!”

两人对视一眼,庆妃一脸幸灾乐祸,夏昭仪不解道:“这又闹什么?”

庆妃笑道:“这几日太医都在上阳宫,其他宫的人只能找几个不得力的御医,皇长子又是个多灾多难的!呵呵,咱俩只管等着看好戏吧!”

皇长子今年三岁,生的清秀,不若旁的男孩儿那样虎头虎脑的,倒是有一股女孩子的弱不禁风。只因这孩子当年是裴妃早产所生,胎里就带了弱症,虽无什么要命的大病,却也是小病不断。

惜尘子息薄弱,未称帝前正妃沈氏一直无所出,后来裴大将军极其看重他,将膝下唯一的女儿嫁给他,以侧妃身份生下长子,其余不过是两位侍妾所生的女儿,如今那两位侍妾一位病逝,另一位便是丽正殿的曹容华,生母身份不高,女儿自然就没有封号。

惜尘对这唯一的儿子到还是疼爱,加之太后宠溺,常常送一些昂贵补品过去,恁是这般,却还是不能把皇长子的弱症根除,依旧汤药不断。

自从沈婠进宫,惜尘不到后宫宠幸其他妃子,却仍去蕊珠宫看望皇长子。即便那次裴妃触怒龙威,被关禁闭,惜尘依旧没让人把皇长子抱走,可见他虽不喜裴妃,到还是对这个儿子疼爱有加。

只是沈婠落水之后,惜尘焦急心慌,把太医院的一位院正,两位院判及几位医术较高的太医全都禁在上阳宫内,皇长子期间又犯病了,裴妃让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这才知道其中缘由。

裴妃大怒,亲自到上阳宫求见万岁,惜尘一心一念只有沈婠,哪还顾得上她,因此不予相见。裴妃心灰,皇长子那边又哭闹不止,只好回去哄着。

另几位太医虽然比不上那几位医术高超,却也能医治这等病症,加上看了院正以往的方子,到也敢开方,只是裴妃仍旧不用他们。等到沈婠苏醒,院正出了上阳宫,她又让院正给皇长子看病,院正只说拖得久了,怕是要用强药,裴妃忧心忡忡,不知又听了谁的挑唆,一个宫女还能享受那样的待遇,必定是狐媚惑主!

本来嘛,一个罪臣之女还能再上阳宫用事,元日那天还能随驾,已是触到了后宫众人的底线,现在又对她这样好,众人谁不气急,只是说得上话的不多。如今连皇长子都被比下去了,裴妃若还能安坐,她就不配做这个母亲了!

通往寿安宫的路上,裴妃抱着哭闹的皇长子,一路小跑。

裴妃面目狰狞,发髻紊乱,有几支珠钗摇摇欲坠,不施粉黛的脸上,泪水涟涟,更显凄楚。

到了寿安宫,她一下子扑倒在宫门外,大声呼喊道:“求太后娘娘给臣妾做主啊!”

太后这几日闭门礼佛,并不知前殿之事,只隐约听说沈婠落水,还命人送了药材去,谁知会是这个境况。

听闻裴妃在外,太后到吃了一惊,又听说裴妃还抱着皇长子来了,顿时道:“什么火急火燎的事,非要带着皇长子来,这天儿还冷着,快让他们进来。”

等到裴妃抱着皇长子进来,太后往下一瞧,不禁吓了一跳。

以太后的眼光来瞧,裴妃算是个美人胚子,又是个标准的北国女子,北国女子尚武,所以身强体壮。

可是这才过了几天啊!太后再看到裴妃时,却仿佛看到了一个深闺怨妇。

披头散发,面目苍白,脸色憔悴。

裴妃跪在地上,悲戚的哭道:“太后娘娘,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再看皇长子,哭的声音都嘶哑了。

太后一阵心疼,忙让人把他们母子扶起来,又让人把皇长子抱到自己跟前,仔细的哄着。可却怎么也哄不消停。

裴妃擦了擦眼眶,哽咽道:“太后娘娘,皇儿正病着呢!他身上难受,怎么能不哭闹呢?”

卷一 罪臣之女1 第四十一章 太后·怒(二)

第四十一章 太后·怒(二)

太后蹙眉道:“他自小身子骨就不好,你这当娘的,既然知道他身上难受,又何必带着他特特的跑一趟?你若有什么委屈,只管告诉哀家,哀家难道还不为你做主吗?”

裴妃一愣,随即哭道:“太后娘娘,不是臣妾委屈,委屈的就是皇儿啊!”说完,又号啕大哭起来。

太后眉头紧锁,她知道这个裴妃,向来是最傲气的人,从来不会低声下气的求人,更不会在旁人面前落泪了,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太后叹了口气,道:“皇长子到底受了什么委屈,你只管说吧!若是哀家做不了住,还有皇上呢!”

裴妃收起哭腔,眼巴巴的望着皇长子,眼中又痛又苦,道:“不瞒太后,这委屈,臣妾不敢告诉皇上,只能告诉太后!只因…就是皇上他委屈了皇儿啊!”

太后大怒,喝道:“放肆!”

太后一向最是慈爱,即便是对待下人也宽仁,从不见她发怒的样子。

但是,她毕竟是皇帝的生母,怎容一个妃子说她儿子的不好呢?

裴妃噤声,却又忍不住抽泣着。

皇长子本在哭闹,被太后厉声一喝,竟不敢发出声音来,只拿惊恐的眼神望着以往非常慈爱的皇祖母。

裴妃看到皇长子惊惧的眼神,心头一痛。慌忙低下头,眼泪又流了出来。

太后见她爱子心切,喟叹一声,道:“纵有天大的委屈,你也不该编排皇上!”

裴妃忙道:“是,臣妾失言了。”

太后缓缓问道:“那么,你到底有何委屈呢?”

裴妃踌躇再三,终将心中的憋屈倾吐了个痛快!

当说到皇上为救沈婠,将所有医术高超的太医禁在上阳宫中,自己亲自去求见,皇上亦不肯见时。太后脸上的神色果然凄厉许多。

裴妃心中偷偷一笑,刚才自己一番试探,知道太后最是护短,纵然皇上真的有错,她也绝对不会怪罪!

如此一来,罪魁祸首就是沈婠!那个令皇上迷了心智的狐媚女子!

裴妃断断续续的说完,抬头望向太后,太后双目炯炯,眉尖蹙在一处,很是不快的样子。

许久,她才沉声道:“如此说来,倒是一个宫女耽误了皇长子的病情了!”

裴妃心中再喜,太后这么说,想必是要严惩沈婠了。

当下她倒也不敢太过,只垂首说道:“臣妾不敢妄言,只是…只是那沈婠,她毕竟是罪臣之女的身份,却得皇上如此垂青。”

太后冷声道:“皇儿只是体恤她孤苦,哀家何曾不是呢?只是放着这样一个祸害在皇儿身边,实在不妥!”

说时,已然有杀伐决断之狠厉!

裴妃心知大功告成,又说凡事有太后做主,让太医给皇长子开方是正经。

太后忙着人去请院正来,如此一番,天已黑了。

沈婠抬头望了望刚才还绽放着幻紫流金彩霞的天空,现在却仿佛泼墨般深邃迷蒙,黑夜笼罩下金碧辉煌的宫殿,显得无比慑人。

正欲回房,却见有人提着寿安宫的灯笼走了过来。

提灯笼的是个小太监,后跟跟着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宫女。

沈婠认得她,她是太后身边的贴身侍婢姚嬷嬷。

姚嬷嬷满脸堆笑的说道:“小姐还没安寝?正好,太后她老人家想请小姐过去说说话,解解乏。”

沈婠神色不动,心中却计较起来:真是奇了,白天不来请,偏要等到晚上?才听说裴妃抱着皇长子去闹了一通,如此看来…

微微一笑,沈婠道:“嬷嬷稍等,奴婢去和交班的侍女说一声就来,免得皇上传唤。”

姚嬷嬷却道:“不必了,让旁人去知会一声就是,太后且等着呢!”

沈婠听出话里的焦急,却也不说什么,只道:“那好吧。”

跟着她往寿安宫去,路上正巧碰到裴妃的宫辇。

裴妃透过帘子睨她一眼,冷笑了一声。

沈婠却孤疑:以裴妃的性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竟然抱着皇长子闹到太后这儿来了,纵然爱子心切,一向倨傲的她,又怎会如此行径?

心中一突,暗道:裴妃身后怕是有高人在!

来不及细想,已到了太后跟前。

太后面带怒容,握着佛珠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沈婠俯首行礼,声音响彻安静的大殿:“奴婢参见太后,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并没有立即让她起来,只是静静的望着她。徐徐拨着手中的佛珠,当她的目光触到沈婠挂在身侧的金弩时,不仅皱起双眉。

“那是什么东西?”太后并非不知,当年沈婠在闺中深得父母兄长的宠爱,大驸马不惜重金找来乌金为她打造金弩,她外出时从来不离身的,只是进宫时碍于规矩,才不敢带来。如今,她这样低贱的身份,竟公然带着这利器进出,万一心中不忿,伤了皇儿…

沈婠见太后问起金弩,不好作答,总不能说皇上赏赐的,到要让太后怨愤。

没等她作答,早有人上前解了金弩,径直递到太后手上了。

太后气的用手点着沈婠,喘着气骂道:“哀家念你可怜才让留在宫中,想不到你如此不思君恩,竟带着这样的东西招摇!皇上仁慈,怜你孤苦,不对你动怒,看来你是越发要上天了!今日这恶人便由我来做,来人,将沈婠拿下,除去衣衫,关进思过堂思过!”

春寒料峭,北地又多阴冷,沈婠如今身上仍穿棉衣,若是除尽衣衫,再在那毫无温暖的思过堂里待个一晚,不是要冻死么!

太后分明是受了裴妃的挑唆,却要拿这金弩做借口!

这样一来,自己连求饶也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