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姑娘没开口,余下六位姑娘也都不开口,都看着徐灿灿蹩着腿蹲在那里。

傅七姑娘眼神闪烁,刚要开口为徐灿灿解围,徐灿灿已经自顾自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各位外甥外甥女在哪儿呢?我这当舅母的还没给见面礼呢!”

傅大姑娘冷哼一声:“小妇养的还敢自称侯爵之子的舅舅,小家子出身还敢自称侯爵之子的舅母!”

徐灿灿竭力忍住,装作没听见,从丫鬟银珠手里接过缕金茶壶,低眉顺眼给这六位傅姑娘倒茶。

茶刚沏好,摸着很热,即使是垫着棉垫,徐灿灿都觉得热得受不了。

她端着茶壶走到傅大姑娘身前,预备给大姑娘倒茶。徐灿灿一想到她骂傅予琛,便想把一壶热茶浇到傅大姑娘身上。只是傅柳告诉过她国公爷很快便也会过来,这壶茶怕是不能泼下去啊!

傅大姑娘看着这个美貌的庶弟媳妇,很是看不惯,便道:“到底是小妇养的,选个老婆也只知道选那小户狐媚女!”

徐灿灿被她那句说了第二遍的“小妇养的”给惹怒了,手一松,一壶滚烫的热茶向着傅大姑娘的身上泼了下去。

与此同时,徐灿灿惊声尖叫:“姐姐,你碰我的手做什么?”

第92章

徐灿灿话音未落,傅大姑娘的尖叫声便喷薄而出,同时随着一声脆响,茶壶碎了一地。

徐灿灿敏捷地往后一跳,顿了顿,接着便冲上去,假作去扶傅大姑娘,嘴里还质问着:“姐姐,你为什么要碰我的手呢?我正要给添茶呢!”

傅大姑娘从出生到如今都顺风顺水,堪称人生赢家,没想到今日居然惨遭滚水激烫,高傲的气质也没法保持了,大腿和下面给烫得疼不可抑。

她一边嘶嘶呼疼,一便伸手便要去打徐灿灿。

徐灿灿一直在注意她的动向,见此便闪开往后跑,边跑边问:“碧云,有凉水没有?”

朱颜和碧云怕她受欺负,一直守在正屋外面,事情一发生便要冲进来。

听了徐灿灿的话,朱颜退了出去。

方才徐灿灿因为要去侍候大姑子们,便细细洗了手,而婆子们还没来的及把残水倒掉,因此盛着水的金盆还放在外面。

朱颜眼疾手快,把金盆端起来冲进了堂屋,朝着犹自跳脚的傅大姑娘泼了过去。

随着“哗啦”一声,傅大姑娘被这盆残水浇成了落汤鸡。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到了此时众位傅姑娘才醒悟了过来,过来围住头脸衣裙*呆若木鸡的傅大姑娘,纷纷安慰着:“大姐,怎样了?要不要叫太医?”

傅大姑娘伸手抹了一把脸,眼睛逡巡着寻找徐灿灿,却发现徐灿灿瑟瑟发抖地窝在她的丫鬟怀里,眼睛里水汪汪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她嚎了一声,拎起裙子就要去打徐灿灿。

谁知道刚冲到徐灿灿面前,就被碧云被绊倒了。

傅夫人一向疼爱大女儿,可是此时却静静坐在紫檀坐榻上,冷冷看着这一切。

三姑娘和四姑娘上前扶起了大姐,三姑娘用力叫了声“大姐”,傅大姑娘这才明白了过来——自己方才过于愤怒了,做出了和身份不相符的事情。

她挺直背脊走到锦椅上坐了下来,也不去换衣服,眼睛带着凶光看着徐灿灿,低声喝道:“把这个小贱人给我捆起来!”

莱阳候府跟来的仆妇们听了主母的命令,试试探探要进正屋去抓傅少夫人。

而芦雪庵的媳妇婆子们则都看向傅夫人,都没有动。

徐灿灿窝在碧云怀里,一脸的恐惧,眼睛看向傅夫人,嘴里还在辩解着:“母亲,是姐姐您碰到我的手才…”她说着话,眼睛却往外门外瞟了瞟的,盼着定国公的脚程快一点。

可是,定国公还是没有影踪。

徐灿灿虽然看着娇弱胆怯,其实心里一点都不后悔。这个傅大姑娘是傅予琛的同父姐姐,却当着自己这个弟媳的面翻来覆去地说傅予琛是“小妇养的”,可见她以前是如何欺负傅予琛的,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傅大姑娘听她到了此时,还口口声声埋怨自己碰了她的手,不由大怒,喝问莱阳候府的仆妇们:“还不快把这个贱人给我抓起来!”

在她的积威之下,莱阳候府的几个大脚婆子试试探探往徐灿灿身边走过去。

朱颜看着娇娇弱弱的颇具林黛玉的品格,谁知道却十分的灵巧,一下子便跑到了徐灿灿的身前,护住了徐灿灿。

徐灿灿暂时安全了,眼波如水扫过堂屋里的七位姐姐,最后看向高踞榻上冷眼旁观的傅夫人,轻轻行了个礼,声音里没了刚才的娇柔,变得格外的沉静:“母亲,相公临出发担心媳妇不懂事,还交代媳妇,说媳妇但凡对父亲母亲不敬,就等着他回来把我徐家上上下下杀光,让我宛州徐氏绝后!”

她眼圈红了:“媳妇知道相公为人杀伐决断,手下兵多将广,又深受圣上关注,即使杀了媳妇全族,也没人能奈何了他,因此一向小心谨慎,又如何敢去坑害大姐!”

她说着眼圈便红了,娇弱的身子挺得笔直看向傅夫人。

傅夫人冷冷看着她。

傅家七位姑娘包括傅大都没说话,眼神复杂。

她们都是人精,只是出身高贵,又被母亲惯坏了,因此过于傲慢了,这才失了体统。

傅家姐妹当然知道徐灿灿的话看似平温和,可其中却隐含严重的威胁。

“媳妇但凡对父亲母亲不敬,就等着他回来把我徐家上上下下杀光,让我宛州徐氏绝后”的潜台词是若是敢对徐灿灿不敬,无论是谁,傅予琛便会杀他全家毫不手软。

“相公为人杀伐决断,手下兵多将广”的潜台词是傅予琛少人不眨眼,又控制了大梁的军队,如今不可小觑。

“深受圣上关注,即使杀了媳妇全族,也没人能奈何了他”的潜台词是傅氏皇族如今只有傅予琛一个继承人,永安帝轻易不会把他怎么样。

傅氏七姐妹想起了三年前母亲和姨母舒皇后设计诬陷傅予琛同皇帝宠妃有染,永安帝也只是杀了那个宠妃,却把傅予琛送到宛州,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爹爹和永安帝才开始培植傅予琛的势力,以至于到了今日这般无人能约束傅予琛的地步。

她们看向母亲。

傅夫人沉静的脸上漾出了一丝和煦的笑,蔼声道:“瞧把媳妇给吓的,小脸都白了!母亲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害怕了,快下去歇息吧!”

徐灿灿:“…谢母亲!”

碧云和朱颜簇拥着她出了芦雪庵。

外面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带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当徐灿灿看到带着禁军围上来的傅柳时,身子一软差点摔倒,被碧云扶住了。

徐灿灿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黏在身上特别的难受。

傅柳看着徐灿灿,发现她脸色苍白,心里有些着急:“少夫人——”

徐灿灿倚着碧云摆了摆手:“先回家!”

碧云为了宽慰徐灿灿,便扶着徐灿灿比了比个子,又伸手捏了捏,最后道:“少夫人,你最近真是又高又胖!”

徐灿灿:“…”又高又胖又高又胖又高又胖…

朱颜和傅柳忍住笑,低下头去。

看少夫人脸色如此痛苦,朱颜便开口安慰:“少夫人,您一点都不胖,您是丰满!”她说着话,眼睛看向徐灿灿越来越高耸丰满的胸部。

徐灿灿:“…”朱颜你的眼睛看哪儿?你若是想说我胸大,还不如说我又高又胖呢!

回到竹声院,徐灿灿洗了澡出来,卧在软榻上出神。

到了此刻,她才有一些害怕。

可是,如果有人侮辱傅予琛,这样的事情再来一次,她还是要替他还回去,无论那个人是谁!

只是,傅夫人今日的表现可是太奇怪了。

碧云说傅夫人最是护短,可为什么自己烫了她的宝贝女儿,傅夫人还那样和蔼可亲呢?

送走了各有心思的女儿们,傅夫人独自一人在芦雪庵的桃林里散步。

玉珠远远地跟在后面。

如今正是夏末,桃树上刚经过雨水洗礼的桃叶细长油绿,一个个青里透红的桃子藏在碧叶间,看起来还青涩得很。

傅夫人心里很后悔。

当年因为丈夫一心想要儿子,很不喜欢这些女儿,她便和丈夫作对,非要宠爱这些女儿。

如今,受了许多苦的傅予琛长成了一个狡诈阴险能屈能伸的男子汉,可是她的女儿们一个个境界不高只会宅斗,还高傲得看不到如今的颓势。

傅夫人叹了口气,仰首望着碧蓝的天空,吩咐远远跟着她的玉珠:“把那个新来的那个媳妇,就是那个叫永亨家的给悄悄叫过来,多给她些好处,别让她公婆知道!”永亨家的是傅九贵的大儿媳,傅九贵是国公爷的人,这件事情得瞒着国公爷!

“什么?”傅夫人盯着胡熙珠,“徐灿灿喜欢美男子?”

胡熙珠还没进国公府,便从姑母那里把国公府了解了个透底,如今更不用说了,她一进国公府服役,便把夫人、少夫人之间的纠葛给了解个底朝天。

如今得了这个机会,她一定得好好说说徐灿灿的坏话,让徐灿灿也别想好过!

胡熙珠含笑道:“回夫人,正是呢!少夫人小时候看见生得好的,不管男女,都要多看几眼呢!”

她清脆地笑了几声,又道:“有一次少夫人为了看一个美少年,还摔了个狗吃屎呢!”胡熙珠为了渲染徐灿灿的好色,故意编造了这个笑话。

傅夫人如获至宝,脸上却很平静,淡淡道:“知道了,下去吧!”新婚之夜刚过,傅予琛就抛下了徐灿灿,徐灿灿能不深闺寂寞?哈哈!真是好啊!

她垂下眼帘又道:“玉珠把永亨家的带下去,给她几匹绸缎!”

胡熙珠收敛笑意,规规矩矩给傅夫人行了个礼,随着玉珠下去了。

傅夫人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微微笑了。

傍晚的时候,她便出发去了舒府。

见到舒连云的夫人大嫂董氏,她神秘地问道:“大嫂,咱们族里谁家的小子生得好?”

董氏一愣。

傅夫人笑得很神秘:“我自有妙用!”

大雨甫停,崇政殿里帘幕重重,香炉幽幽地飘出缕缕异香。

永安帝倚在御塌上,看着正在一旁换香片的宫女。

这个宫女十六七岁的模样,雪白粉嫩的一张小圆脸,大大的眼睛,嘴唇红嫩,胸脯高高的腰肢细细的,两眼的距离稍微有些远,可是看着却更令他有性趣,偃旗息鼓多日的下面有些蠢蠢欲动了。

这香有催-情作用。

永安帝凝视着这个宫女,却依旧不动。

还不是时候。

待身体彻底准备好了,服了药再临幸吧!毕竟他准备这么久,就是为了一举得男!

黄琅在永安帝那里服侍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喘口气回了自己的屋子,刚刚躺下,留在崇政殿扫院子的小太监于志喜便悄悄跑了过来,俯在黄琅耳侧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听完于志喜报告的消息,黄琅一下子便坐了起来,眨巴着眼睛,一双手在席子上抓来抓去,似乎心里正在做挣扎。

到了最后,黄琅用力拍了一下席子:“准备笔墨!”他既然投靠了傅帅,便不能回头了,那就对傅帅忠心到底吧!

等到听雨读黄琅来信,傅予琛的大军刚刚到达云州北边一百里的小城安宁县。

听雨读完来信,看向傅予琛。

傅予琛最近一直被岳父徐顺和用针灸、排毒和药疗等方式治疗,身体有了很大改善,虽然还是细条身材,可是脸色健康多了,凤眼也更有神了,看起来更俊美了。

他听完却是一笑。皇伯父还想老蚌生珠呢,他难道不怕拼上性命生下个小皇子,反倒落在他傅予琛手里么?

过了一会儿,傅予琛方道:“给黄琅回信,就说他侄子在军中颇有前途,将来一定能有所成就的!”

他略一思索便道:“至于新宫女的事情,让他密切关注,如果真的有人怀孕,就把事情交给钱绿儿吧!”钱绿儿是崇政殿的掌事女官,她还有一个名字叫傅绿,是傅予琛安插入宫里的暗探。

听雨又拿起一封信来念。这封信是钱绿儿寄来的,说的也是永安帝今日的异常。

傅予琛不再搭理这件事了,玉明带着八万玉家军已经开过来和傅家军汇合了。

玉明这时候应该已经到了驻地来见他了。

傅予琛准备一举收服玉明,以便收服和傅家军齐名的玉家军。

第93章

夜里雨又下起雨来了。

徐灿灿梦见了傅予琛,美梦醒来后发现夜深人静,屋空旷雨淅沥,而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不喜欢关着窗子睡觉,夜风夹着雨滴透过窗纱吹了进来,即使是隔着纱帐,徐灿灿也感受到了一丝冷意。

她把被子往上拉,连脖子也严丝合缝地遮住了。

可是,还是冷。

徐灿灿压紧被子打了个滚,把被子卷成筒裹在身上。

薄薄的锦被卷成了筒,把她圈在最里面。

可是,没有傅予琛,她还是冷,肌肤凉凉的。

徐灿灿睡不着,便开始计算傅予琛的行程。

她觉得傅予琛大军既然急行军,应该是比母亲和弟弟的行程要快一点的,那么现在他应该快要到云州了。

等傅予琛平定云州,应该会派人来接自己的吧?!

徐灿灿张口咬住了白罗被头,就好像咬住了傅予琛——傅予琛她是舍不得咬的,就咬被头解解气吧!

躺在被窝里,徐灿灿想起刚上大学时看过的晋(啊)江言情小说,在小说里男女做那个事情…对了,应该是行房时,男的总是冲锋陷阵勇猛异常,女主总是把男主的背挠出一道一道的血印子,那时候的她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有和书里描写完全不同的房事模式。

傅予琛的秒射令他无法冲锋陷阵,而她也舍不得去挠傅予琛…

想着想着,徐灿灿的身子便有了些异样,胸前也涨得难受。她压抑了一会儿, 便掀开被子拨开纱帐跳下了床。

她从床头小几上端起茶杯,把里面的凉茶喝了个干干净净,心里的火才算是熄了下去。

徐灿灿立在小几边,心里很疑惑:自己才刚十六岁,只有过一次半途而废的性行为,怎么就开始有反应了?

她想了想,拿起暖壶又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

睡在明间榻上的碧云醒了,迷迷糊糊起身道:“少夫人,奴婢起来给您倒水吧!”

徐灿灿不想打扰她睡觉,便道:“你睡吧,我已经喝过水了!”

第二天是六月二十,是定国公与傅夫人同房的日子,也是徐灿灿给定国公夫妇请安的日子。

她一大早就起来了。

因徐灿灿要求要淡雅一点,所以朱颜给她梳了简单的堕髻,只插戴了一支宝蓝点翠珍珠钗。

碧云为她找了一件宝蓝齐胸薄罗短襦,又配了一条雪白绣兰花长裙,还预备了淡蓝披帛。

临出门徐灿灿照了照镜子,自觉淡雅宜人,便开开心心去给公婆请安去了。

因国公爷在,丫鬟仆妇们走路轻手轻脚的,正院里没有一个闲杂人,芦雪庵分外的肃静。

徐灿灿带着碧云和朱颜进了院子,在正屋门前把她们俩撇下了,自己走了进去。

定国公和傅夫人并排坐在榻上,都是板着脸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徐灿灿见状,不敢造次,端端正正给公婆行了礼。

定国公没说话,傅夫人转怒为喜道:“徐氏起来吧!年纪小小可怜见的,这里不用你侍候了,回去歇歇吧!”

看徐灿灿起来了,她又笑着道:“过来让我看看!”

徐灿灿觉得傅夫人是猫给老鼠拜年——没安好心,可是脸上却不显出来。她乖巧地走到傅夫人跟前,又屈膝行了个礼。

傅夫人今日待徐灿灿特别的亲热,拉着徐灿灿的手摸了又摸,笑吟吟道:“好好将养身体,早日给傅家绵延子嗣!”

徐灿灿被她摸得心里毛毛的,竭力忍住尖叫的冲动,故作娇羞“嗯”了一声。

定国公冰冷的眼神扫过儿媳妇,这才变得柔软了一点,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虽然是父母之命,可是成亲四十多年他一直顺着舒氏,从不纳妾,那些通房也都是舒氏说了算,除了当年为了生儿子他接受了永安帝赏赐的宫女,生了傅予琛。

他自问对舒氏已经够好了,可是舒氏还不满足,还要在国公府里兴风作浪!

徐灿灿心知定国公和傅夫人之间一定有事发生。

她按捺住好奇心,一直到回了竹声院在明间的坐榻上坐了下来,这才开口问碧云:“傅夫人和公公那里出了什么事,看着怪怪的?”

碧云喂徐灿灿喝了一口水,这笑道:“国公爷也就昨夜没在前院书房住,他最宠爱的丫鬟香梨夜里便投井死了!”

徐灿灿愕然:“人家死了你还这么高兴?”

碧云忍住笑意,一脸正经道:“奴婢觉得问题是香梨死前晚上见的人,正是傅夫人的亲信郭嬷嬷!”

徐灿灿默然。

她见过香梨。

那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一夜之间就没了!

一旁的朱颜看徐灿灿脸上现出黯然之色,便瞪了碧云一眼,上前扯开话题:“少夫人,今儿个的午饭是按照您昨天的吩咐做的,清蒸了一条鲈鱼,还有虎皮辣椒、蟹黄鱼翅和芙蓉干贝,另外小厨房又特地给您做了一品麻辣火锅,您看…”

徐灿灿懒洋洋摆了摆手:“刚吃过早饭,哪里就饿了!”

想了想,她又道:“问问那个香梨是哪里人,给她家送点银子过去!”傅夫人坑害傅予琛和她,那么被傅夫人坑害的香梨就是她的同志了。

碧云忙回道:“香梨是傅夫人娘家舒府送过来的,听说是灾荒时候舒府特地买的没了爹娘的孤儿,哪里会有父母?”

徐灿灿闻言有些闷闷的。

下午的时候傅夫人又派人来叫徐灿灿去芦雪庵了。这次不是郭嬷嬷了,而是一个叫“永宁家的”的中年妇人,蓝衣黑裙,眼睛看着灵活得都快要飞出来了,瞧着就是一脸精明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