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腹中的孩子的缘故吗?

手悄悄的抚摸上了小腹,眼神是温和的,就好像能沁出水一般。

她是希望孩子平安出世的,她甚至已经决定放下一切,只是他竟然不相信她。

眸光流转,她静静的望着放在桌上的那一碗药,那是她唯一还能和他相系的东西。

因为她知道这样,所以她任性的不喝药,然后他便会怒气冲冲的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看着她把药喝完。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为了见他竟然可以如此。

早已掩藏在心底的情愫正在慢慢的觉醒,一切的过往却又让她不得不反抗,只是反抗的结果就是更加的放不开手。

眼,不经意的望向窗外,却瞥见了一抹红色。

果然,只要她不喝药,他便一定会出现。

不一会,凤倾歌那绝美的容颜便出现在了慕流景的视线之中,脸上没有昔日的温柔,只有一种淡淡的疏离,甚至连语气也是淡淡的,“你就这么不想要孩子吗?”

慕流景起身,拿起药碗一仰而尽,然后凝着凤倾歌坚定的说道:“我要。”

“你好好休息吧。”凤倾歌转身,欲要离去。

“不要走。”慕流景脱口而出,连她自己也微微一怔。

只是既然都说出了口,她也大方的承认,手环过他的腰,她靠在他的背上,舍去了一切骄傲,幽幽的说道:“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不要孩子。”

解释,是多余的。

如果他能听懂她话里的真挚,他就会相信她。

彼此冷战了多日,对峙了多日,为了孩子,她终究放下了一切。

原来,为人母的会心软这是真的。

她不希望这个孩子是不被祝福的来到这个世间。

所以,踌躇了多日,犹豫了多日,她还是自私的选择了放手,放手那些过往,放手那些仇恨,也放手去爱。

正文 第78章 放手去爱(2)

凤倾歌的身子猛然一怔,为他听到的话,为他感受到的真挚。

其实,他又何尝想这样对她?

当时是一时冲动,等到想明白之后,又不知如何面对她。

只是此刻,这样的她让他的内心涌起了一阵狂喜。

“流儿。”他连声音都有一丝的哽咽。

“我真的没有不要孩子。”此刻,慕流景真的忘了,忘了她多年来的努力,忘了她来西国的目的。

原来,有些事真的无从比较。

凤倾歌转身,颤抖的,小心翼翼的把她拥进了怀中,似乎怕一用力,眼前的人便会如镜花水月一般消失不见。

“流儿。”又是一声轻唤,把他的内心所想全部传递给了她。

彼此一瞬间的对视,却似乎可以把内心的情感全部望尽一般。

有些时候,明明看不透对方,而有些时候,却又可以一眼望尽一切。

慕流景只是温顺的靠在凤倾歌的怀中,心底微微暗叹,原来放下竟是这般的简单。

此刻,不用千言万语,只要彼此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对方就俨然明白了一切。

道是无声胜有声…

*

无月的夜,只有几颗黯淡的星星在天际闪烁,诡异而迷离。

一道身影闪过,直入后宫深处。

微开的窗一阵轻微的声响,轻到让人听不真切。

只是不到一会,一道身影便从窗户中飞掠而出,很快就没入了夜色之中,唯有那敞开了的窗和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证明着他曾经出现过。

夜,依旧平静,只是一场风暴却濒临爆发。

翌日,一道尖叫声从一个宫女的房间传出,瞬时惊醒了很多未醒的人儿,于是很多人聚集到了那间屋子。

只见床上的人安静的躺着,而脸上带着的竟是一种诡异的微笑,而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身上的白衫早已被鲜血染红。

那笑容令在场的人都毛骨悚然,几个胆小的早已吓昏了过去。

良久之后,宫中的仵作为她验了伤,证明她死前产生了幻觉,然后自己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那是种什么药?”随后赶来的凤倾歌盘问着仵作。

那房中死的人正是灵儿,看来她是被人蓄意谋杀的。

凤倾歌开始相信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看来流儿的事也一定是有人搞出来的事,而那碗药很明显是灵儿受人唆使而为。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调查,灵儿就已经被灭口。

“下官还未能验明,还请王上给我一些时间。”仵作恭敬的回道,他心中已有些数,那毒分明是一种失传的毒,所以他也不敢贸然断定。

“一定要查明,本王绝对不允许有人在这里杀人。”凤倾歌的凤眼微微眯起,眸中闪过一丝凛冽。

流儿怀孕的事,除了他,御医,灵儿之外就无人知晓,现在灵儿被杀,那么这消息也定是从灵儿那里泄露出去的。

只是灵儿跟了他多年,也算忠心耿耿,又为何会突然这么做?

看来这幕后之人,还真是不简单。

正文 第79章 放手去爱(3)

问了一些话之后,他便转身离去,直往泠雨殿行去。

“什么风把王兄给吹来了?”凤泠雨笑着打趣。

她虽也是四大侍卫之一,但是贴身保护的任务却还是风和雷在做。

“雨,王兄有事跟你商量。”凤倾歌没有和往常一样和她打趣,而是把她拉入了内室之中。

良久之后,凤倾歌才从泠雨殿离开,缓和了脸上的神色之后,便朝流云似景而去。

那时候,他真的是一时冲动,差点就伤害了他的流儿。

幸好他因祸得福,不仅没有失去她,甚至还得到了她的承诺。

想到这里,凤倾歌脚上的步伐更快了。

刚走进庭院,他就远远的望见慕流景慵懒的躺在软榻之上,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她可真是越来越贪睡了。

走进了内室,挥退了宫女之后,他便悄悄的立在了她的身边,直直的凝着她的睡颜,手不自觉的抚上了她的脸颊,流连不已。

睡梦中的人嘤咛了一声,便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慵懒而风情无限。

凤倾歌坐在了软榻之上,顺势把人拥进了怀中,笑着点着她的鼻尖道:“流儿,你越来越像只小懒猫了。”

怀中的人不满的嘟嘴,手爬上他的胸膛,点着他的胸口道:“还不是怪你。”

此话一出,两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曾经发生过的旖旎。

“如果不这样,怎么守得住你。”凤倾歌绝口不提灵儿的事,只是如往常那般的和她聊着。

慕流景的脸微微泛红,因为自己刚才想到的事,她把头埋进了凤倾歌的胸膛,闷闷的说道:“贫嘴。”

虽然这些天,他们过得很幸福,而她也像以前的那般任性,只是心底却始终隐隐有一种不安。

她如果背弃了承诺,那么夙沙曜又会怎么样?

乱了,真的好乱。

凤倾歌就如此拥着慕流景,享受着难得的幸福,尽管他很想很想就这样一直白头到老,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有很多事要做。

为了保护她,他或许不得不做。

正文 第80章 将计就计(1)

天色稀薄未明之时,一个人影驮着一个东西从皇宫的西门而出,上了一辆马车之后,疾驰而去。

马车一路急奔,只朝东西两国交接的炽离河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中的人微微转醒,睁开了双眸望了一眼,以为自己在做梦,只是再一次睁眼之时,她才猛然坐起了身子。

这,是哪里?

为何她会在这里?

捞起前面的帘帐,慕流景冷然的问着赶车人,“你是谁?”

西国的皇宫守卫何其森严,而她所住的流云似景更是无人能入,他竟然可以从那里把她掠出,那么必定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只是,这时机未免也太巧合了些。昨日,凤倾歌有事不在,他就出现了。

看来,这西宫之中必定有他的眼线,而且还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景相,东王派我来接你。”来人没有停下马车,但还是放缓了速度。

只是他的回话还是教慕流景苍白了脸,声音不由的有些颤抖,“事情还未办妥。”

对于自己想违背承诺的想法,她多少还是有些歉疚。

“景相怎么说没有办妥,昨夜不是景相亲手把西国的兵阵图交给我的。”赶车的人笃定的回道。

而慕流景清楚的明白,她根本没有那么做。

只是听来人如此回答,她心中已经有数,看来不管她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这张兵阵图注定是从她手中拿出的。

看来东王已经知道了她有意想违背承诺。

那一次,凤倾歌设计让她冠上叛国之罪,只是后来他们两人密谈之时,她出了一个计谋,将计就计。

他们假装中计,让凤倾歌以为她真的无路可走,然后她跟随凤倾歌到西国,假意的屈服,最后在他放松戒备的时候,反摆他一道,偷走西国的兵阵图,回东国和东王会合。

本是一个完美的计划,她也感谢东王的信任,只是她千算万算,就是错算了自己的感情,也不能算出自己竟然会怀孕,更没想到自己竟会因为孩子而放弃自己的计谋。

只是此刻,她似乎注定已经被套进这个计谋,不管她愿意还是不愿意。

“王上在哪里?”慕流景了然的叹了口气,问道。

看来她和凤倾歌之间注定无法相守,本来决定忘记一切的决心终究还是无法抵挡事实的发展。

她想此刻他已经误会她了吧。

“在炽离河边。”赶车人的回了一声,便又加快了速度。

慕流景也没再问什么,只是放下了帘帐,只是心底却波涛汹涌。

马车依旧奔跑,彻夜不停,只是偶尔停下来歇个脚而已。

三日后,他们抵达了炽离河畔,而夙沙曜早已在西国的边境等待,远远望去,他一如往日的尊贵,一身华丽的紫衣,风采依旧。

走近之时,慕流景突然没了言语,对于她想报恩的对象,对于这个一直相信她的人,还对于这个让她陷入这个境地的祸首,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何种姿态面对。

似乎从她成为慕流景的那刻,她便注定无法任性的做一些事情。

那么,如果除去慕流景,东国景相这个身份的话,她是否可以做回自己?

纵使以前背负了一切的责任,但是此刻却因为肚中的孩子而任性的想要放弃?

只是,她可以任性吗?

正文 第81章 将计就计(2)

“流景,这个计划很完美,你做的很好。”夙沙曜望着眼前那个有些消瘦的人儿,笑着赞赏。

纵使他的心底有种淡淡的心疼,但是为了把他栓在身边,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这让慕流景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此刻不管她如何否认,她注定就是那个为了东国而只身入西国偷得兵阵图的人。

“这是臣应该做的。”既然推脱不掉,那么她就承认,只是这之后,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她既不能留在西国,但也不想回东国。

夙沙曜不在乎身后的众人,朝她撇嘴道:“流景,你忘了吗?”

这一次,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留下他。

慕流景会意,改口唤道:“子墨,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只要是流景说的,本王一定答应,这一次你可立了大功。”他竟发觉自己想为她做任何事,只是为了杜悠悠之众口,他还是用兵阵图一事当了借口。

慕流景躬身行礼,一字一句的道:“请王上允许臣辞官。”

此言一出,夙沙曜的脸不由的变得阴沉,他没想到他竟想离开。

“本王不许。”他断然拒绝,可以答应任何事,但唯独这一件绝对不行。

慕流景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马蹄声,远处的那一抹红色,不是凤倾歌是谁?

他来了…

心底涌起了无限感慨,慕流景甚至不敢回头去看,怕看到他眼底受伤的眼神。

这一次,不管她怎么说,她都无法推脱责任了。

东王既然可以如此顺利的把兵阵图从西国的王宫中偷出,那么西国之中必定出了内奸,不然又怎么可以如此顺利。

只是此刻身后的人必定不信,除非她找到内奸是谁,不然背叛这个沉重的罪必定要落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