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静语---

(鲸鱼抱抱大家,相信小白兔,相信鲸鱼,相信鲸鱼一直在进步,这篇文一定会越来越完美的,鲸鱼每一天都在进步,一本书比一本书更成熟,希望大家能看得到,鲸鱼一直在成长,有幸有大家的陪伴,真的爱你们,真的。)

正式版6结束

正式版7开始

第295章:苏瞳怒了

直到不算是太大的碗见了底,她这才连忙用布巾轻轻擦了一下他嘴角,然后像是对待一个生病的孩子一样,温柔的轻轻摸着他的脸:“苦吗?要不要我弄些梅子给你吃?”

问完后,苏瞳就后悔了。

她不是不知道小白兔从小到大即便是生命也很少吃药,但就算是吃了,他也不曾敢说过一声苦,连毒药都敢自己捧起来去喝的人,连拓跋玉灵给他的伤害都能自己一个人背负了二十几年的人,还有什么苦能让他说出来一句?

不由的,她连忙双手握住他轻放在被子上的手,紧紧握住,举起来放在自己脸上,让他的手心在她的脸上贴着,只觉得好凉好凉。

静苏瞳贪恋着他的手掌,用脸轻轻的在他掌心磨蹭,眼底是有些抓不住的幸福:“凌司炀,我又能抓到你的手了!”

“知不知道那天我看见你时,忽然间就只觉得全世界的花都开了一样,我找寻了三年,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你终于肯出现了,那时候我只觉得自己幸福极了。你说,你要和我去梨花谷,你说我们要在青山绿水的地方好好生活,你答应过我你要学耕地,我去学织布,我们过普通人的生活,我们和我们的孩子,一起好好的生活……”

“你知道吗?我多希望可以一个不小心就能和你白头皆老,我多希望你未来的几十年都只属于我一个人,只有我苏瞳看得到你这个好看到吓人的小白兔渐渐老去,看到你渐渐满头白发,看到你的脸上爬满了皱纹……我们一起临江垂钓,你钓大鱼,我掉小鱼,我们的孩子去捉小虾米……我们过平凡人的平凡生活,安安静静,一世到老,好不好?”

珍“那时候,你流了好多血,我好怕……怕你真的离开我……”

“我那时候多希望你能睁开眼睛,能听得到我对你说的话,我那时候好后悔自己总是对你不够温柔,你是银风的时候我欺负你,你是凌司炀的时候我骂你打你不理解你,我竟然对你这么狠,我自以为是的以为所有人都伤害我,却从没想过你会不会也有委屈。”

“凌司炀,我好想你。”苏瞳俯下头,将眼泪埋在他手心,小心的在他手心里轻吻,哽咽着抬眼看向他正凝视着自己的双眼:“你是不是很怨恨我?”

“其实我那天说的都是气话,我才不会杀人呢,但是你不认我,我只好用那种方式大喊着,不然我怕我会难过的要死。凌司炀,你知不知道你不认我的时候,我心里边好疼,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真的爱惨了你这个腹黑极了的男人。”说着,苏瞳忽然勉强的笑了一笑,抬手擦了一下眼泪:“好了,我不说了!就是因为你,你不认我,才让我忽然哭哭啼啼的像个小孩子一样似的!我去叫人给你弄吃的东西,这样你才会有力气。”

说着,苏瞳连忙又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泪,见他微微合上沾满了她泪水的手,不由抬眼看向他的眼睛。

那双眼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终也是被他从小就学会的强大的控制力压制下去,可是苏瞳却看见了,不由得紧紧盯着他淡然的双眼。

缓缓抬起手,轻轻握住他的手:“其实,司炀……我很想知道,你的身体里为什么会有那么重的罂粟毒……”

顿时,被自己握住的手轻轻抽离出去,绝决又冷漠,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忽然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很浅很淡,没有任何含义。

苏瞳没再多问,她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让他清楚,她已经知道他身体虚弱的原因了,她也需要时间去研究,更也需要他告诉她,这三年里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这罂粟毒为什么会蔓延他全身,完全混入血中,根本就没有可能解得了。

转身出门叫人去准备些清粥和清淡些的参鸡汤,交代完后苏瞳转身回房,却见凌司炀已经揭开了被子,坐在床边正要站起来。

苏瞳顿时一惊,快步走上前在他勉强站起身的那一刻及时扶住他,一手搀住他的手臂,一手轻轻环在他腰间,抬眼瞪向他苍白的脸色:“你想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他忽然叹笑着开口,淡淡看了她一眼:“谢谢救命之恩,苏……姑娘……”

有那么一瞬间终于有一个东西在脑中在心头爆开。

“苏姑娘?!!!”苏瞳倏然拧眉,这几天憋的所有火气和委屈顿时蹭蹭上涨,旋身双手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凌司炀一把推了下去让他坐回床边,明亮的双目圆睁着看向他平静的却终是微微染上一丝诧异的双眼。

“凌司炀!!!你又被银风附身了是不是?你究竟还想跟我玩什么把戏?”

“你这样折磨我,很有意思吗?啊?凌司炀!你看着我现在像个傻子一样的苦苦的守着你,你很有报复的快感是不是?!你想看见我难过,你想看见我哭,还是你想看见我自责的也被万箭穿心一次是不是?”

“你何苦这么折磨我?如果你不记得我!如果你什么都不记得!如果你是真的忘记了这个叫苏瞳的傻瓜,你为什么要出现在东安城,你为什么又要开始跟我玩这样一场棋局!!!你究竟怎么了?你在想什么?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

---纳兰静语---

这几天系统抽风,抱抱亲们。

第296章:放爱一条生路

“你在恨我是不是?可是这样的报复方式并不是你的做风,你究竟在想什么?”

苏瞳难过的看着他,眼里是满满的忍不住的泪,终于掉落,一滴一滴落在他垂放在腿上的手背上,看见微有些逃避的目光,苏瞳咬牙,骤然抬手捧住他的脸,俯下头靠近,双眼直直的盯进他有些朦胧的让人看不懂得眼里。

三年的时光,把她苏瞳满身的刺都已经磨平了。

她此生唯一的愿望只是找到他,看到他活着就好,如果他曾经真的失望过,真的气她,真的怨她,她宁可他杀了她还是怎样。

可是现在,这个终于重新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这个依然如初的男子,他却这般古怪又漠然,明明他是凌司炀,明明他记得她是苏瞳,明明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为什么他要在三年后才出现,为什么他看见自己的孩子和曾经熟悉的一切人都没有感觉。

“凌司炀,你痛吗?”定定的看着他许久,双眼牢牢的盯着眼前进在咫尺的双眼。

他不语,微微偏过头,笑的温柔,温柔的有些诡异,却又那么那么的熟悉。

“不许不看我!”苏瞳顿时气愤的用力扭过他的头,让他看着她:“我又不是魔鬼,我又不是满脸麻子,你干吗不看我?你是不敢,还是不愿意看?就算你现在是在折磨我,我请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只是在折磨我!我求你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司炀……”

温暖的手指,缓缓的在他干净又略显苍白的脸上轻抚,仿佛这是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小心的生怕轻轻一碰就会消失了。

苏瞳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她能再遇见凌司炀,她一定不会再凶他,不会再伤害他,不会再去一而再再而三的自以为是的不去理解他,她会小心翼翼的看清楚他的心,只要他肯,只要他原谅,只要他能温柔的再唤她一声瞳儿,她苏瞳宁可背弃两生两世所有的怨言所有的执着,她宁愿只为了这个男人而去学着温柔,她宁愿只守着这个她太爱的男人一生一世,她不再强求其他,她只想看到他开心,看到他好,看到他真心的笑,看到他未来的一切一切都是幸福的,而不是像曾经他过去的二十九年,整整二十九年的孤寂悲凉,连个像样的童年都没有。

她宁可放下属于苏瞳的所有执着,只想用未来的余生,所有所有的时间去陪着他,爱着他。

食指微有些颤抖的轻轻划过他俊挺的眉宇,轻轻划过他的眼角,轻轻划过他的鼻梁,仿佛俏皮的用指尖在他好看的鼻尖上轻点,再轻轻划过他微微泛白的嘴,无比珍惜无比留恋的细细的深深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

真实的凌司炀。

她用了三天的时间看清楚现在真的不是梦,可是这个终于在现实中重新回到她身边的男人,却仿佛心底多了一道异常坚韧的屏障,将所有的一切都隔绝,特别是,隔绝了她这个叫做苏瞳的女人。

食指轻轻回到他的鼻梁,温柔的轻抚,明明眼里闪着泪光,却偏偏硬是笑着,满眼的爱,勾着嘴角,笑的好暖好暖。

“凌司炀,你怎么可以这么不乖……”

倏然,正在他脸上轻抚的手被他轻轻握住,又轻轻的扯开,微有些强硬的却又不失温柔的将她的手拉到了下边,缓缓转开有些避不开的眼神,缓缓闭上眼,无奈的轻叹:“于礼不合,烦请放开。”

苏瞳温柔的目光瞬间僵滞,随即便被一片狂怒的火光蔓延侵蚀,双眼通红的盯着眼前不看她的男人,几乎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低问:“你……说什么?”

他不再说话,只是勾了勾唇,转回眼淡然浅笑的看着她,眼底是熟悉的温柔,也是熟悉的满是迷惘的淡漠。

“烦请姑娘,放开手,还在下一条生路。”很浅的声音,他仿佛在笑,眼底柔柔的目光轻锁着她的脸。

“放我一条生路,好么?”他笑,搅动了一池的春水,迷惑人心,依然那么让人沉醉。

苏瞳呆愣住。

他浅笑着,轻轻推开她僵硬在他身上的手,挪过身子,缓缓站起身,却似乎是身体极不舒服却还勉强的背对着她,一步一步,有些无力的缓步走向房门,头也不回。

“生路……”苏瞳依然保持着站在床边的有些僵硬的姿势,直到听到门里边的木栓被轻轻拿开的声音时,才募然转首看向那个想要打开房门就要离开的男人。

“生路?”她微微尖锐了些声音,仿佛很是奇怪又很是惊愕,满满的不敢置信的转头狠狠的瞪着那道消瘦却依然飘逸如初的背影。

“凌司炀,你的生路是什么?得到了心又再失去了心,无痛无爱就是你的生路吗?”苏瞳忽然间就笑了,笑的满脸的泪,声音冷冷的,视线冰冰的,锁着那个缓缓打开房门的依然没有回头的男人。

“木阳城下,如果你迟了一刻,我若是一箭穿心,那便是你我都有了生路,九合山顶,如果你没有跳下去,我若是粉身碎骨,那便是你我都有了生路,三年前皇宫政变,你若是没有就那样倒下去,我若是真的选择,或许也便选择了一条适合你我的生路,可是没有,你没有放手过,你又凭什么要让我放手?凭什么现在让我给你一条生路?凌司炀……其实你也不过是一个自私的人,你自私的去承担,你自私的失踪又出现,现在自私的让我放开你……”

第297章:贪婪的吻

“嘎吱——”房门被轻轻打开。

苏瞳冷冷凝视着那道缓缓抬步就要离去的白影,骤然紧握双拳,深吸一口气,嘶哑的低问:“如果我死了,是不是才算真的给了你一条生路?”

顿时,门前的脚步微微停滞,门外长廊上轻风吹过,吹进了房里,门前的身影一袭白袍轻轻拂动,乌发盘旋婉转轻飘,孤寂又冰冷,悲伤又无助,或许那是洒脱,或许其实他们都一样是懦弱。

缓缓的,有匕首轻轻从刀鞘里拔出的声音,有些刺耳。

一道银光晃过门前人的侧脸。

苏瞳紧握着从腰间拔出的匕首,双眼静静的看着那个头也不回的背对着她的男人,忽然一笑,笑的极美,却是满眼锋芒:“凌司炀,你要生路是不是?”

“……”

“……好啊,我给你。”苏瞳笑弯了眉眼,眼泪倏然落在手中的匕首上,泛出淡淡的悦耳的声响。

赫然银光微闪,苏瞳决然的闭上眼抬手便将匕首向自己心口刺去,毫不犹豫。

速度之快,容不得任何人去思考,她仰起头闭着双眼轻笑,仿佛苦苦等候了三年早已经料到也许最差的便是这样的结果。

但至少有了结果也比没有结果要好的许多不是么?

生路?

谁不想要一条生路?

如果她够懦弱,也许三年前就已经这样做了,与他一起死,一起投胎,便也免去了许多执着和苦涩,也许来生来世便真的如他或者如她所说的再不相见。

那便就是互相的放生了。

檀香清风在鼻间轻轻吹过,匕首在心口瞬时停滞,苏瞳陡然睁开眼,红着眼看向眼前握住自己手的面色惨白的男人,她拿着匕首的手在抖,不知道是他在抖还是她在抖。

咣啷一声清脆的响声,匕首颓然落地,苏瞳红着眼抬眸死死的瞪着他:“凌司炀!你看清楚!我给你了生路,是你不要!!!!”

他淡淡看着她,隐约的仿佛蹙了一下眉,却终是被一团温浅一笑化解,缓缓转开头,轻轻的放开微凉的手,便要转身。

骤然间,苏瞳一狠心抬手一把反握住他手腕,整个人贴了上去踮起脚仰起头,另一手圈住他脖颈,将微咸的双唇用力贴上他冰凉的毫无温度的唇上,发狠似的张开嘴便用力咬住,双眼睁的大大的一边吻一边报复似的啃咬,一边圆睁着眼瞪着那温润的眼底闪过无措的男人。

感觉他回过神来后似是想要推开,苏瞳横着心用力抱着他,反正他现在是病号一个连武功也用不出来,她存心欺负他!就是要欺负他!

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骤然推着他靠在墙边,双腿野蛮的抬起环绕在他腰间发疯似的啃咬着本就没太多血色的冰凉的嘴唇,几乎想要勒死他,也想要直接让自己呼吸停滞,直至两人皆尝到血腥的味道,苏瞳固执的圆睁着眼瞪着一直僵硬的试图推开她却推不开,又不敢回吻她的男人,她固执的咬他,双手死死的圈在他脖子后边,牢牢的将两人贴紧,紧贴着他的胸口感觉得到他的心跳。

是啊,她贪婪的在享受着他的心跳。

直到苏瞳的眼泪蔓延至两人嘴里,苏瞳红着眼死死瞪着他,发狠的咬他亲他,固执的双腿紧紧缠绕在他身上不给他推开她的机会。

隐约中,仿佛是感觉到了一直想要推开他的男人终于无奈的轻轻叹息,温柔的手臂终是轻轻环上她的腰,几乎被她肆虐到没有一处完好地方的唇也终是化被动为无奈的主动,闭上眼温柔的,轻轻的,小心的回吻,仿佛安慰。

苏瞳却是一瞬间僵住,双眼呆愣的看着轻吻自己的男人,双手缓缓垂落,抓住他的胳膊,紧揪住他的衣服,双眼贪恋属于凌司炀的温柔。

她随之闭上眼,紧紧贴着他怀里,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变,与他一起小心的互相浅吻,她在他面前总是显的过去凶狠的,一想到这三年来的难过,不由得又开始咬他,直到他忽然仿佛受不了的无奈的低叹,抬手按下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胸口,转开头哑声轻叹:“够了……”

苏瞳知道他身体受不了这样长时间的站着抱着她,却控制不住,不想放手,本能的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心口:“不够!我这辈子都不够!我看不够你,亲不够你!凌司炀,我们一辈子都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我不管你是回宫还是要浪迹天涯,我都跟着你好不好?别再抛下我了,别再不理我……”

他不说话,苏瞳不懂,忽然间就不懂他究竟在刻意躲避着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像是要从自己这里失去一样,双手不由得更是搂紧了他的腰:“别推开我!司炀……不要推开我……”

可是,轻轻抱着自己的人,却仿佛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靠在墙边,一点一点下滑,双手却仿佛怕伤到她一样牢牢搂在她身后。

苏瞳警觉,瞬时跳开,抬眸见他微蹙着眉似乎极痛苦的抬手捂住心口勉强的想要站起身,却还是无力的滑落的向下坐去。

“司炀……”苏瞳忙伸手扶住他,紧握住他有些冰凉的手,一脸惊愕的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你是不是毒发了?”

---纳兰静语---

揪心的情节这几天就快过去了,亲们别急哈,过渡期一下,偶没在拖文,一直跟着静语的文在看的亲应该了解静语写文的风格。

第298章:温柔若偿

她知道他体内藏有很深很重的罂粟毒,她知道他现在身体变成这样是因为那毒在他周身的血液里潜藏着,稍有不小心就会毒发,不由连忙撑住他下坠的身体,努力的告诉自己要镇定,抬手在他身上几处大穴用力点住,又抬手轻抚他苍白冰凉的脸,小心的看向他的脸色:“你怎么样?告诉我,你为什么会体内藏着这么严重的毒素?你这三年究竟怎么了?司炀……司炀……司炀!!!”

眼见他蹙着眉捂着心口似乎在忍着什么剧痛,忽然间脸色僵白的倒了下去,苏瞳吓的连忙抱住他骤然倾倒的虽然消瘦却比仍然她高出太多的身体,连忙随之跪坐在地上,紧抱住他越加发冷的身子,转头有些焦急的大叫:“来人!快来人!续命人参!快点!!!!”

房门瞬时被人推开,药铺的伙计一走进来看见苏瞳满眼惊慌的扶着忽然间昏迷了过去的凌司炀躺到床上,连忙上前帮忙。

“快去让前堂把续命人参和大还丹拿过来!还有药炉!”

“好!苏掌柜,我这就去拿!”

“还有!叫人去我说的那个庄子里把童薰儿给我找来!我有事情要问她!”苏瞳一边急忙忙的解开凌司

炀的衣服以保证没有任何东西能阻碍他呼吸,一边小心的按着他心口,满眼的焦急:“快去!”

“是——”

“司炀!”苏瞳双手在他心口处用力且有规律的一下一下按着,直到接到被送进来的人参,忙自己咬碎以口哺喂进他闭合的冰凉的嘴里。

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凌司炀虽然偶尔看起来没什么事,但他的身体有时候看起来与半个死人等同无异,有时候忽然间陷入深度昏迷时仿佛只剩一口气。

三年前他就本该是活不成了,流了那么多的血受了那么重的伤,五脏六腑都绝对破损的很严重,当然这世界上总是会有医学奇迹的发生,她不信鬼神之说,只是她不明白他身上的毒从何而来,更不明白他为何会每一次昏迷就仿佛能马上失去呼吸和心跳一样。

她提心吊胆,却庆幸他现在至少是在她的面前。

至少她不会放任他身体就这样下去,可是她总是要找到根源,暂时找不到四大暗卫,便只好先从童薰儿身上下手。

待到夜里童薰儿被人带来药铺后,苏瞳没去及时见她,只是叫人先将她安置在客房,自己一个人扶着时昏时醒的凌司炀沐浴。

她在木盆里放了许多名贵的草药,有续命和活血的功效,还有一些她自己研究出的能对凌司炀的身体有帮助的一切药物,她这两日常常会亲手替他沐浴泡药,亲手替他清洗身体,亲手抚过他身上那些还有着淡淡痕迹的旧伤的疤痕,亲手替他穿衣,亲手扶着他躺回床.上,亲手替他盖被子,整夜整夜的躺在他身边,每每都是一直静静的看着他昏睡的侧脸,直至疲惫的坚持不住的闭上眼,偎在他身边睡去。

天亮时,苏瞳扶着凌司炀起身,见他眼底还是没有过去的痕迹,依然很淡很淡,她不敢再强求什么,现在只求他能活下去,只求他身体能康复,只求能保住他的命,只求他能健健康康的。

“来,小心……”苏瞳喂他吃药,喂他吃粥时总是会小心翼翼的生怕烫到他。

眼前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帝王此时仿佛脆弱的只要稍一不小心就可以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道是她太过小心了还是太过担心,总之苏瞳极怕他会忽然间消失。

用手帕擦去他嘴角的药渍,亲手用温水洗了布巾替他擦手擦脸,替他梳头,苏瞳小心又周到的全心全意的对着这个叫凌司炀的男人好。

或许连她都不知道,她竟然一直在刻意的填补他曾经所没有的一切。

如果,如果苍天有眼的话,她真的希望有一天能看见那个叫拓跋玉灵的女人能抱一抱自己的儿子,虽然他再有一年多便是而立之年,却终也是从未有过父母之爱,再多的温柔再多的悔恨,苏瞳终究也是无措的。

她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不去心疼这个她很爱很爱的男人,她不知道,她要怎么才能牢牢抓住他,怎么才能看清他的心,怎么才能把这个曾经自己一个人走过来的有着一颗玲珑剔透的却蒙着一层迷雾的心的男人彻底的温暖,要怎样,才能看见他对她真心的再笑一回。

替他擦完手,苏瞳又洗了洗布巾,小心的擦拭凌司炀的脸,双眼温柔的看进他的眼里,他却只是一直都看着她淡笑,很轻很淡的那种笑,如梨花一样,安静无邪,满眼温润。没有接受也没有排斥,安静的可怕。

一个人,有了心却又封闭了心。

苏瞳其实很无措。

她不知道,要怎样才能重新打开这个男人的心,怎样才能重新,才能有资格再去满眼单纯又执着的对他说一次,小白兔,我会保护你。

“苏掌柜,昨夜被带来的那个童姑娘砸碎了客房里的很多东西,大吵大闹的说要见她的相公……吓的小少爷和小白小姐一大早就自己跑去了学堂……”

外边传来伙计的声音,苏瞳这才想起昨天童薰儿被带了过来,不由转眼看了一眼只是淡笑,却仿佛没太多意见的男人,这才扶着他躺好,转身走了出去。

第299章:有骨气的对手文/纳兰静语

“放我出去——”

“你们这群下.九流的狗东西!我要去报官!你们抢我家相公!还掳我过来!你们想要乱用私刑吗!!!”

“快放我出去!那个叫什么苏瞳的女人!你给我滚出来!把我相公还给我!”

“放我出去!我要报官!我要见官差!!!”

“你们这些野蛮人——”

瓷器瓦片碎裂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响起,苏瞳站在客房外,不由得只觉得里边那个叫童薰儿的青楼花魁竟还真就有着那么两三分她的风范。

同样不畏强权,也同样冲动的可怕。

秋苏瞳笑了笑,抬手推开房门,恰好看见一只花瓶从空中抛了过来,直向自己眼前狠狠一砸。

“野蛮人!你终于出现了!”童薰儿瞪着马上就要被砸中的苏瞳,圆睁的眼一脸怒意。

苏瞳淡淡瞟了一眼童薰儿,倏然抬手准确的接住砸向自己的花瓶,然后一笑,将之放到一旁的桌上,缓步走了进去:“童姑娘,我这房间里的所有的东西都被你砸碎了,我刚刚有算了一下,加起来的损失一共是一百八十三两七文四钱,幸好这支价值一百两的花瓶还没碎,否则童姑娘你这么多年在留君醉里积攒下来的银子可就有一小部分归我所有了。”

“你……”童薰儿怒眼相瞪:“是你们这些人把我掳来的!我就算是烧了你们的房子也是你们自己活该!快放了我!”

苏瞳一笑,稳然的走上前,坐在一块还算是可以容身的地方,坐在檀木椅上,转眸淡淡看了一眼那个从侧面看起来,果然有着那么一两分像自己的女人,不由得忽然间不能去理解凌司炀的做法。

如果他恨她,应该是避童薰儿或者她于之唯恐不及,可他却偏偏一边躲避一边买下了这个与自己有一点点一点点像的女子在身边,什么也不做,仿佛只是一时冲动的买下,之后想着方法让她离开,却倒是被这女人给粘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