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对那些女人根本无意,而且也是她们命薄。

这一次却是不一样的,所以他才会做戏,不过对于能激怒那小狼崽,他很感兴趣。

南宫桦唇角勾出笑意,一笑满脸璀璨的光辉,就像一朵妖冶的罂粟之花,惊人的美艳。

齐王大婚,齐王府并不如想象中的热闹,只因为齐王一向不与朝臣来往,个性孤僻,很少理会别人,所以此次大婚,除了户部奉皇命办事外,来的只是少数的一部分官员,不是不来捧场,而是怕齐王当场发难,所以朝中的大员都派府中的管家送来了贺礼,还有一些位高权重的,或者朝堂中不怕死的人,如西门云将军,今天就亲自来了。

众人齐聚在王府的大厅内,等着观看新人的大婚仪式。

礼仪官不时的看时间,脸色越来越黑,吉时早过了,新娘子还没有现身,不但新娘子,就是齐王殿下,也没有个影子,这是怎么回事?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议论声。

西门云随意的靠在大厅一侧的古董架边,欣赏古董,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不时瞄向外面,想象着那个小丫头倔傲的神情,心没来由的沉重了一些。

他心知肚明,她是被卷入皇家的纷争之中了,退无可退。

齐王为何要娶她为妃?西门云的眼里闪过质疑。

厅内议论声不断,知道齐王府的管家柳郸冲进来禀报:“花轿临门了,花轿临门了,快准备迎接新王妃,王爷呢?王爷呢?”

他一路叫,可惜所有人都摇头,谁知道他们王爷去哪了。今日乃是他的大婚之喜,从头到尾也没有露个面,虽说齐王神龙不见尾,可这也太高深莫测了吧。

大厅内一团乱,这时候月瑾从大门外抱了一只公鸡进来,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朝中的这些大员,什么时候看到这阵仗,一时摸不着头脑,偏偏那公鸡还一个劲的扑腾,不时的扇出两鸡毛来,人人往后避。

管家柳郸那叫一个怒啊,冲着月瑾便叫了起来:“王爷呢,花轿临门了,他怎么还不出来?”

月瑾的脸色并不比柳郸好看,想到待会儿若是新王妃知道与公鸡拜堂,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苦不堪言,一把拉了柳管家到一边去,两个人嘀嘀咕咕了半天,脸色碜人,白得跟两张纸似的。

户部的礼仪官早已等得不耐烦了,领着两个人过来催促:“怎么回事,还不请齐王殿下过来拜堂。”

柳管家听了月瑾的话,最后在确认了一遍。

“你确定这是爷的意思?千万别搞错了。”

这门亲事从头到尾都是王爷同意的,不管是送纳征礼,还是大婚的事宜,都是他亲点的,可是临门儿一脚,他竟然开了这么大的玩笑,这不但会使新王妃成为安绛城的笑话,也会使齐王府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料,王爷他到底想干嘛啊?

柳管家欲哭无泪了,最后领了命,招呼了王府内的几名丫鬟,先把新王妃接进来。

凤阑夜坐在花轿内,因为头上蒙着盖头,一路晃晃悠悠的被人抬到了齐王府门前,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便有人过来掀了轿帘,扶她下轿。

其中一人便是花萼,她柔声的开口:“主子,小心点。”

凤阑夜没说话,任凭别人搀扶着,一路走进齐王府的大门,耳边听着众人的说话声,一浪高过一浪,只知道齐王府内有不少宾客。

对于古代的大婚仪式她根本不懂,而且也懒得懂,不就是结个婚吗,犯得着搞地如此麻烦吗?

不过等她被人搀扶到大厅时,气氛便有些凝重,周遭明明有很多人,可是却寂静无声,此起彼落的呼吸声,显得厅内人数不少,可是为何却无一人说话?

“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齐王府华丽奢华的大厅内,一人抱着一公鸡,公鸡脖子上系着红绸,正不时的伸脖子挣扎着,想扑腾下地,可是被人牢牢的抱着,站在准新郎官的位置上,而大厅之内却没有齐王殿下的人影。

站在大厅正中的礼仪官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对于眼前的情况除了膛目结舌外,更多的是荒唐无奈,一声令下。

“大婚仪式开始。”

这一声总算叫回了众人的心神,议论之声响起。

朝中的大员议论纷纷,皆用同情的目光望着盖着盖头的新王妃,小小年纪,便遭到齐王的如此对待,看来齐王的性格真的孤僻变态,明明是他要娶新王妃的,临了竟然让人家和公鸡拜堂,这算什么事啊?

凤阑夜听着耳边的议论声,还有花萼握着自己的手很凉很冰,再加上大厅内有鸡叫声,脸色陡的一沉,手一扬,头上的大红盖头便当众掀掉了。

一张娇艳如晨曦雨雾露珠的小脸蛋,晶莹剔透,没有一点妆,却清新夺目,引人眼球,只落到所有人的眼中,心中便升起强烈的不安,还有丝丝的不忍,未来的齐王妃,还只是个小孩子,一个漂亮得过分的小孩子,可是却遭到了齐王的如此对待,众人在心中先狠狠的批判了齐王一通。

不过新王妃虽然年纪小,倒还镇定,不哭不闹,不焦不急,淡定的扫视了一圈。

大厅内,除了礼仪官,还有数名朝中的大臣,齐王府的下人,很多人脸上虽有怜悯,可还是少不了看好戏的神色。

凤阑夜眼瞳一暗,周身的冷意,丝丝凉薄之气从心底浮上来,眉间闪过嗜血的戾气,小手一扬,那火红的霞帔便飘了出去,如一团艳丽的红云,飘移出去,随着霞帔的移动,大厅之内,瞬间罩了一层浓烈的幽香,香气弥漫在这整个厅堂之内。

而她看也不看身侧的众人,一掉首领着花萼往外走,命令随行的叶伶和叶卿。

“带我回房。”

“是,王妃。”

叶伶和叶卿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话,飞快的扫视了大厅一眼,然后在前面领路。

大厅正中位置上的礼仪官,一看新娘子径直转身离去了,不由得焦急的叫起来:“等——等——”

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出来,只觉得胸口一窒,竟然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再看厅内的其他人,人人面色泛起黑丝,周身无力,歪歪倒倒的往地上瘫去,有人意志力坚强的,赶紧找了个位置坐了。

武将要比文官要先警觉,一感到不对劲,立刻找了地方坐下来,尤其是西门云将军,因为武功高强,又发现得早,所以根本没大碍,只坐在一侧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唇角勾出似有似无的笑意,这小丫头还真有意思。

可除了他,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一个个的倒到地上去了,伸出手痛苦的挣扎着,满脸愤怒的瞪着齐王府的人。

月瑾一看眼前的状况,赶紧开口:“别动,大伙儿中毒了。”

这毒毫无疑问,是这新王妃下的,因为与公鸡拜堂,新王妃一怒毒了满堂的宾客,立刻有人把这事禀报到隽院去。

齐王南宫桦丝毫不以为意,那张如玉般光华潋滟的容颜上,竟然少见的有了笑意,挥了挥手朝暗中的千渤辰命令。

“立刻去给那些宾客解读,解完毒全部送出去。”

“是,少主。”

千渤辰出自烟海,夔机老人的门下,对毒术一向精通,所以新王妃的毒应该轻易便解了,千渤辰领命离去,不过他并没有现身,而是凭借着对那想起的味道,还有暗中观察到众人的气色,知道大家所中的是何种毒药,这毒药药性并不强,是自制的。

千渤辰身上便有解药,吩咐了外面的下人送进去,让众人解下,齐王府的管家柳郸立刻把所有的宾客送了出去。

今日齐王大婚根本就是一场闹剧,齐王妃与公鸡拜堂,更成了整个安绛城的笑话,齐王府成了笑柄,齐王成了性格怪癖,专使坏整人的恶劣男人。

大街小巷议论声不断,此事很快被人报到宫中去。

上书房内,皇上一脸的阴骜,难看至极,听到户部侍郎的禀报,气得一掌重重的拍在龙案智商,沉声开口。

“这个混账真是太胡闹了,大婚也能当成儿戏。”

户部侍郎惶恐,赶紧磕头:“皇上保重龙体重要,齐王一向个性顽劣孤僻,皇上万不可因为生气而伤了龙体。”

“起来,下去吧。”

昊云帝蹙着剑眉叹了一口气,挥手示意户部侍郎退出去,自己无力的靠在身后的龙榻上。

书房内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没有,皇上贴身太监元梵走过来,拨了拨书房内的熏香,看皇上闭目养神,不敢惊扰,正待退出去,不想昊云帝却开口。

“元梵,别的儿子都还好吧。”

元梵知道皇上是指别的皇子大婚的事,赶紧禀报:“皇上放心吧,别的人都还好,除了齐王。”

齐王一直就不是个省心的主,从来只是让皇上操心的儿子,不过谁让皇上宠爱他呢?

齐王府大婚的事,不但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也传到了后宫各嫔妃的耳朵里,其中有人猜疑有人笑,形式不一,不过其中最觉得解恨的便是八皇子南宫琛,在梅翎殿内,来回的踱步,看得梅妃娘娘的眼都花了,忍不住开口。

“琛儿,你干什么呢?”

“母妃,她这是不是自讨苦吃,当初让她嫁于我为妃,她不嫁,竟然嫁与七皇兄为妃,这下好了,竟落得这种下场,与公鸡拜堂,成了安绛城的笑话,不但如此,还得了一个毒妃的名称,真是活该。”

八皇子气狠狠的说着,他就像一个得不到自己玩具,被别人抢了的人一样,此刻正发泄着自己的怒火,梅妃并不理会他,而是闭目猜测着这个中的过程,为何齐王会让新王妃与公鸡拜堂,是欺凌她,还是另有目的?眼神中闪烁不定的光芒。

夜风呼啸,枝叶摇曳,沙沙的卷起白雪,在半空中轻舞,清冷的光辉笼罩着整座华丽的府邸,月下的琼楼玉阁好似罩了一层迷茫的轻纱,越发的朦胧动人。

闹腾了一天的齐王府,此时终于安静了下来,静卧在天地间,好似一个纤纤的美人。

白色映衬着漫天的红艳,透着一股祥和,安宁。

廊下的灯笼不时的摇晃着,光影闪烁。

新王妃现在居住的地方乃是齐王府别致的院子,名莲院,正居后面,栽种了不少的寒梅,在白雪皑皑中,盛开得妖娆芬芳,再往后面去有一座碧湖,夏天的时候,满池莲香,所以取名莲院。

寝室中,到处都是红色,透着喜庆的色彩,一堆龙凤喜烛不时的燃烧着,再看地上,遍地的狼藉,原本桌子上丰盛的佳肴还有交杯酒尽数被掀翻在地上,房间内透着死一样的沉寂,丝丝凌寒的杀气弥漫着。

花萼和叶伶叶卿,还有齐王府,莲院中侍候的几名丫头,谁也不敢喘气,皆小心翼翼的望着眼前的新王妃。

只见她虽然神色冷,周身的戾气,倒也安静了下来,沉默的坐着。

大家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什么事,所以备觉压抑。

个个低垂着头,紧握着手,小心的站在各个角落里。

凤阑夜动也不动的坐在豪华的大床榻上,先前的生气愤怒慢慢的平息下去。

此刻的她的心境一片平和。

其实她那只是一瞬间被激怒了,真正追究起来,她有什么可气的。

第一,这桩大婚本就不是郎情妾意,更不是自己要嫁的。

第二,自己本来就没对齐王报什么希望,这个男人从头到尾她就没见过,所以何必生气。

想着想着,脸色缓和了下来,伸展了一下手臂,活动了一下筋骨,站起身慢腾腾的吩咐下去。

“好了,把地上收拾一下吧。”

她清冷的声音一响,寝室中数人飞快的抬首望过来,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就这样过去了吗?

新王妃不生气了,不惩罚人了。

不过看来是真的,叶伶和叶卿了解新王妃的个性,知道她说一不二,赶紧指挥了两个丫头,收拾房间内的狼藉。

凤阑夜活动了几下筋骨,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饿了,这场大婚就像个闹剧,自己何必放在心上,朝叶卿吩咐。

“叶卿,去找点吃的东西来,我饿了。”

“是,王妃。”

叶卿一听,赶紧领命,带着一个小丫头飞快的闪身离去,莲院的门外此时候着一堆下人,王府的管事柳郸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等到叶卿一出来,说了大概的经过,才松了一口气,一方面派人去给新王妃做吃的,一方面派人去通知王爷。

莲院满庭香第063章以后爷即是鸡

莲院离齐王南宫烨住的隽院不远,只隔了一座碧湖,一个在桥这边,一个在桥那边。

此时的南宫烨正在书房的灯下看书,听了月瑾的禀报,脸上的神色未变,不过唇角勾了一下,显得他心情极其的愉悦。

“爷为何要这么做?”

月瑾忍不住开口。

南宫烨慵懒的抬眉,神情怡然,周身儒雅温文,却又多了一抹高贵飘逸。

他停住手里翻书的动作,掉首望向窗外,月色正明,朦胧一片,清辉照在他的脸上,皎若明月,深邃的瞳仁闪过迷幻莫测,朝暗处叫了一声:“千渤辰?”

“是,少主。”

千渤辰应声而出,一身的黑色锦衣,内敛沉稳的立在书房内。

南宫烨踱步走到他的身边,一字一顿的开口:“最近你比较闲,现在我让你活动活动筋骨,以后保护小王妃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是。”

千渤辰哪里敢抗议,立刻恭敬的点头,少主能指派任务给他,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千渤辰领了命令,正准备离去,那南宫烨忽然出声:“等一下。”

书房内,千渤辰和月瑾同时望着主子,只见南宫烨慢条斯理的开口。

“离她远一些,别让她发现,还有她若是受伤了,本王可饶不过你。”

“是,少主。”

千渤辰立刻闪身离去,月瑾望着南宫烨,一头的雾水,主子不管从哪一个方面看来,都比较重视小王妃,可就是为何要做出这等让小王妃受辱的事情。

“爷?”

“月瑾,我不希望她出任何事。”

南宫烨说完,便不再说什么,但对于一向少话的他,这一句概括了所有的,月瑾立刻恍然明白过来,之前的两位王妃皆暴毙在洞房里,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王爷虽然给小王妃服了芳藜丹,可若是被动手脚的人知道小王妃没事,一定会把脑筋动到齐王府的头上,但经过这么一闹场,所有的事都混乱了,便显得顺理成章了。

爷真的是好计谋啊,可惜小王妃没明白爷的心思啊,此刻指不定正在怒骂他呢,或者在想办法对付他。

月瑾真是为王爷担着一颗心,不过夜已深了,有什么事也是以后的事。

莲院内,凤阑夜吃饱喝足后,盥洗一番便上床休息了。

今日的闹剧早被她抛到脑后去了,反正她如愿进了齐王府,受损失不是她一人的事,齐王府也成了笑柄,何况她也下了毒解了恨,不过这神龙不见首尾的南宫烨,你给我等着,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搞出这种名堂来?

凤阑夜临睡前,带着这样的念头,慢慢的睡着了。

花萼守在床前,直到公主睡着了,才放下一颗心来,真害怕公主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好在什么事都没有。

第二日,凤阑夜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因为昨天大婚发生的事情,所以莲院内的没人敢惊动小王妃,做事走路说话都非常的小心,直到她自己醒了过来。

本来,大婚的第二日,新妇要进宫去谢恩,可惜昨儿的大婚齐王没有出现,今天一早便出府去了,只吩咐管家,以后王府中的一切事情,由新王妃做主。

柳郸在莲院外面候着,等着新王妃的召见。

凤阑夜一觉睡到自然醒,伸了一个懒腰坐起来,望着满室的红艳,才想起自己昨儿大婚的事来,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没想到竟然睡得又香又沉,想想也是,这被褥什么都是上等的丝绸,怎么会睡不好呢,别提多舒服了。

花萼过来侍候她起来,挑选一套清新的衣服给她穿上,梳了一个俏丽的碧云髻,插了几朵珠花,整个人看上去水灵动人。

她刚收拾完毕,叶伶便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的开口。

“小王妃,现在传膳吗?”

“嗯,”凤阑夜点了一下头,叶伶走了出去,很快有人把早膳传进来,竟然摆了满满的一桌子点心佳肴,看得人咋舌,花萼愣愣的望着桌子上的菜,这得多少人吃啊,这齐王府是不是太奢华了,拿眼偷瞄坐着的主子,只见她轻蹙蛾眉,眼神一闪而过的犀利,慢慢的抬手望向叶伶。

“叶伶,以后我的膳食简单点就行了,不必如此铺张。”

本来想到这用的是齐王府的银子,最好给他吃光用光,可是她的个性生来不铺张,所以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

叶伶立刻点头应了,对于眼前的小王妃那可是又敬又佩,丝毫不敢大意。

等到凤阑夜坐在桌前用膳的时候,叶伶乘机禀报:“小王妃,柳管家过来见你了,你是见还是不见?”

“让他进来吧。”

凤阑夜点头,一边吃东西一边吩咐过去。

柳郸的为人还行,对自己很恭敬,不敢大意,所以见见他也无妨,倒要看看那齐王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打算从此不见面了,那她倒乐得当齐王府的女主人。

莲院现在有几名侍候的婢女,另有数名粗使的丫头,近身侍候凤阑夜的是花萼和叶伶还有叶卿二人,她们二人手里各有两名调派的丫头。

叶伶走出去,吩咐了手下的小丫头,去请了柳管家进来,自己又回身走进正厅。

柳管家站在门外足有一个时辰了,这大冬天的腿僵手硬的,不过好在新王妃要见他了,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只是一提脚,竟没有力气,还是随行的两人架着他走了两步才好些,领着人走进院子来。

凤阑夜早膳已用完了,小丫头把东西收拾了下去。

柳郸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的给凤阑夜行礼。

王爷可是很重视这位小王妃的,虽然昨天的事有点意外,但是柳郸可不敢大意。

“柳郸见过王妃。”

凤阑夜瞄了一眼,挥了挥手,她对于礼节一向不计较,不过很好奇柳郸过来干什么?

“说吧,有什么事吗?”

“禀王妃,王爷一大早便出府去了,临走时吩咐小的,如果王府内有什么事,一应交给王妃,所以小的过来禀报一下,王妃是不是要见见王府内的下人。”

凤阑夜一听柳郸的话,脸色黑沉沉的,好半天没说话,对于这个未见面的夫君,传闻中神龙不见首尾的齐王,恨得牙痒痒的,这男人是什么意思?大婚之日给她难堪,现在竟然这么做?他和自己倒底是有什么仇啊,还有他究竟是何人?从头到尾她感觉他是认识自己的,可是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为齐王殿下。

凤阑夜脸色阴骜,柳郸不敢说话,厅堂内的叶伶等婢女更是不敢有丝毫的动静。

好半天才听到凤阑夜平息了气息,挥了挥手:“好吧,把王府的下人都集合起来,我看看吧。”

反正无事可做,正好认认这齐王府的下人也好,别到时候认不出谁是谁来。

凤阑夜吩咐了,柳郸立刻恭敬的领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王妃明明是个小孩子,身高还不及他的肩膀,可是望着她,轻易便感受到一种压力。

这种压力还不输于王爷的阵势,两个人的气场都有得一拼。

柳郸领了命退出去,正厅内,凤阑夜一动不动的坐着,把眸光对准了叶伶,慢腾腾的开口。

“叶伶,你们王爷住在哪座院子里?”

叶伶立刻小心的回话:“王爷住的院子叫隽院,就在莲院的西边,中间有一座碧湖,湖心上是一座白玉平桥,可直通隽院。”

“喔,”凤阑夜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了一些齐王府的情况,例如有多少下人,有没有小妾等,最后大致了解了王府的情况。

齐王府,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的妾室之类的,王府下人也不是很多,共有七八十人,相比于别的王府,这里是最低调的王府了,因为没有女人,所以侍候的人要少得多。

柳郸召集了所有人在王府的主厅,亲自过来禀报,凤阑夜领着花萼和叶伶等婢子,浩浩荡荡的前往王府的主厅而去。

一行人穿过长廊,众星捧月般的围绕在她的身边。

虽然她只有小小的年纪,可是那周身的睥睨狂傲,却让人不敢小视,身后尾随的数人,皆小心翼翼。

今日的凤阑夜穿了一件淡紫色的对襟褙子,斜襟处绣着几朵寒梅,清新娇艳,脖子上带着一个金锁樱络,随着她的走动,发出轻浅的声音,悦耳细致。

柳管家在前面带路,穿廊过亭,一路往齐王府的正厅而去。

大厅内,宽敞明亮,地上铺着黑色的闪着亮点的花岗石,亮如曜星,光滑磴亮,墙壁上挂着山水画,大厅两侧摆着紫檀木椅,大气磅礴,屋角四周,不起眼的地上,摆放着格式造设独特的玉器架子,各种各样的名器古董摆放着,一眼望去,奢华名贵。

此时,大厅内,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分立在两侧,谁也不敢乱动。

虽然昨天王爷大婚,让新王妃与公鸡拜堂,但是很多人都知道王爷对于这次的大婚事宜还是很重视的,要不然管家也不会擅自做主,大张旗鼓的张罗,所以此时谁敢说话,都在心中暗自猜测着,新王妃长得什么样子?传闻她年岁不大,却颇有胆识,听说连猛虎都不怕,而且琴技十分高超,不知道这一切是真是假。

众人正心底不安之时,听得厅门石阶之上传来管家的叫声:“王妃到。”

王府的所有奴仆都跪了下来,恭敬小心的齐声叫起来:“见过王妃。”

轻盈的脚步声从厅外走进来,一众人从外面走进来,并没有人理会下跪的这些人。

凤阑夜领着花萼和叶伶叶卿还有王府管事等人一直走到大厅正中,机灵的叶伶飞快的搬来了一张虎椅,摆放下来,扶了小王妃坐下。

大厅内,虽然没有人说话,不过却有一抹凌寒,慢慢的肆虐过众人的头顶,大家只觉得喘不过气来,越发的没人敢有半点的动静。

凤阑夜一目瞧下去,便分出几个层次来。

虽然只有七八十个人,前面的都是一些体面的丫头和嬷嬷,中间的是一些王府管理人,大部分都是男子,身体健壮,再后面是王府的侍卫,这个群体是最多的,足有四十多人,角落里的是跑腿的小厮还有做粗工杂活的人。

凤阑夜打量完了,缓缓的开口:“都起来吧。”

声音悦耳好似银铃,听得人耳目一新,忍不住抬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