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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茶杯轻放在桌子上后,楚清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担忧的悲苦神色。

“清清你别着急。”见此,宇文桑也有些于心不忍。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又强逼着咽了下去。

楚清缓缓摇头,抬眸看向宇文桑,眼底好像被一层雾气掩盖了所有的情绪:“我听说,从南洋来了一支商旅,宇文也是其中之一吧。”

语气中并未有询问之意,反而是十分肯定的。

宇文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无措的抱拳向二人失礼:“原本想先一步了解一下中原商号的优劣,却不想这与众不同的外表早已经把我暴露了。”

他玩笑般的说着,话中之意,却是已经承认了楚清的猜测。

果然!

楚清和韩佑心中同时道。

宇文桑抿唇沉默了一下,一咬牙看向楚清:“清清可是希望我们能收购楚家商号的存货?”他淡灰色的瞳孔中并无任何的试探之意,只是有着诚恳的询问。好似,只要楚清点头,他就会义无反顾的去收购楚家的货物。

这般相助的神态,让旁听的韩佑侧目,浓密的剑眉不留痕迹的皱了皱。他看向楚清,似乎已经确定这个少女会立即点头,因为,她目的不就为此么?

他为了宇文桑手中的南洋异宝,她同样如此。这一点,早在最初,两人就已经心知肚明。只不过,谁也没有去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

如今,宇文桑主动提出帮助,如此良机,这个心思敏捷的少女如何会放过?

此刻,无论宇文桑还是韩佑,都在等着楚清的答复,两人对她会说出的答复也没有任何的疑惑。

从他们二人看来,点头答应,是楚清唯一会做出的选择。

可是,在两人的期待中,楚清却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不,我从未这般想过。”

这女人是在欲擒故纵么?韩佑下意识的想到。

“那…”宇文桑也不解了。不过,他并没有像韩佑那般想。

楚清抬起清幽的眼眸看向他,语出真诚的道:“我只是希望楚家能够拥有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在同等条件下,贵商号可以优先考虑楚家。”

她不傻,自然知道这南洋的商队万里重洋的来到南楚,想要获得最丰厚的利润,最好的途径,自然是选出最有实力的合作对象进行贸易合作。

她不会要求宇文桑给自己开后门,她更希望通过自身的实力去赢得贸易权。如果楚家在这一局中一败涂地,那也只能认命。

市场的竞争就意味着淘汰,若楚家在此饮恨离去,她也会想办法东山再起,算是报答楚正阳的恩情,还有郦氏的关爱。

“这个很简单!原本过几日,商队就会公开招标的。”宇文桑觉得楚清似乎有些多虑了,难不成她以为自己和这些安宁城的商人一样,会害怕那个扈家的势力?

宇文桑神情中的意思,楚清自是看得明白,她却没有多说什么。她不必想宇文桑去揭露在这个地方,商人逐利的同时,藏着多少肮脏之事,即便在海外异域也一定会有,只不过,如今的宇文桑可能还未经历到罢了。

“多谢。”楚清颌首道谢。

在宇文桑摆手称‘不用’之时,她淡淡的扫过韩佑的方向。后者无奈苦笑。她这个最有理由开后门的人都自动放弃了这个机会,他又如何能厚着脸皮要求宇文桑与自己合作呢。

韩佑突然发现,与楚清说话,恐怕每一句都要咀嚼多次,才能防备这步步陷阱。

曲终人散,这一场答谢相助之恩的素宴在楚清的目的达到中结束,告别了直率的宇文桑和看不透的韩佑,她坐在青檐小车中,向楚宅方向而去。在她手中已然拿到了三天后由宇文桑的商队举办的商贸权招标会邀请函,当然,同样的邀请函,韩佑也拿到了。

回到家中,楚清先去拜见母亲郦氏,之后才绕道书房,将邀请函给了楚正阳。后者在接过邀请函时,震惊非常。

之后,楚清才知道,今天楚正阳可是为这邀请函愁苦了一天。

原来,安宁商会中一共得到了五张这样的邀请函,由会长扈博易选出有实力的五家商号参加。原本,以楚家商号在城中的地位,这样的邀请函毋庸置疑是占了一份的。可是,扈家本就对楚家进行打压,又怎么会在此刻给予楚家翻身的机会?

所以,楚正阳无法拿到这个邀请函,也就无法进行贸易权的争夺。一路低落、颓然的返回家中,却不料女儿居然带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真是有一种车到山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将邀请函小心放好,楚正阳一扫之前的低迷之态,对楚清询问经过。楚清捡着些重要之事说,其余一些不相关的事便没有提及。

听说有北韩的商人来插一脚,这让楚正阳皱紧了眉:“北韩商人进入安宁,之前倒也知晓几分,可是从阿离话中看来,这位韩先生身份恐怕不止商人这般简单。如果商人身份只是掩饰之用,那他突然来到南楚,又来到南楚的南端,恐怕…”

楚正阳看向女儿,后者却淡淡的敛去眸中的光泽:“父亲,咱们只是商人,只谈商事。”言外之意,就算那姓韩的要在南楚弄些什么阴谋,又或是与什么人勾结,都不关他们这些商人的事。

读懂女儿话中之意,楚正阳微微颌首,不再深思。

夜幕降临,星辰失去月光的照耀,变得晦暗难明。在这样的夜色下,一辆高级楠木制成的金丝镶边马车,碾着青石板在马车檐下摇晃照明的灯笼照耀中缓缓前行。

马车虽然华贵,但是周身却被黑色的帷幔遮掩得严严实实,看不见里面光景,添了几许神秘。

驾车之人更是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蒙着黑纱,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眸子注视着前方的路。

青石板小路的尽头停着一辆马车,看样子已经等待许久。那马车虽不如这一辆装扮诡异,却也十分低调,那车檐下的油灯只是留着黄豆般大小的光芒,好似用意不在照明,而是在告诉来人,他们具体的位子。

黑色帷幔的马车渐渐与那等待的马车靠近,驾车的车夫动作熟练的将马车调整方向与那马车并排齐驱。

之后,他才压了压斗笠,静止下来,犹如老僧入定一般。

“咳咳…”一阵轻咳声从之前就存在的马车上传来,另一辆马车上却全无动静。

待那咳嗽声渐缓之后,才有一道虚无缥缈的男声淡淡传出:“有劳阁下亲自跑这一趟了。”

等了片刻,黑色马车中才有一个沉稳、霸气的声音出现:“既然赵兄由此雄心壮志,某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这两个声音,若是楚清在此,恐怕会觉得十分熟悉。一个是多次见面,却难以猜度的三皇子,而另一个,竟然是今日集市所见的北韩商人,韩佑。

天南,地北的两个人,为何会在深夜,众人入睡之际,如此隐晦、遮掩的在此相会?

可惜,这里并无第三者在场,无人得知他们的谈话内容。

只知道,在这两辆马车相聚半个时辰之后,那黑色帷幔马车里的韩佑吩咐车夫离开,顺着道路,这辆如幽灵般的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片刻之后,一道纤细的银色影子从空中划过,闪入那静止不动的马车之中,单腿跪在马车中盘膝而坐的赵晟皋前。

“走了?”赵晟皋手中持绢,擦拭了一些嘴角,淡淡询问。

银姬点头:“那人的马车已经离开,并无探子留下。”

赵晟皋轻轻颌首,懒懒吩咐:“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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泱泱感谢昨日支持首订的各位卿卿美妞们,么么哒!

咳咳,又有两位帅哥粗来了,混血的宇文桑,还有铁血霸气的韩佑不知道会花落谁家呢?\(^o^)/~

【056】宇文来访,第一个条件

“小姐,小姐…”

楚清眸光不离手中书籍,嘴里淡淡问向跌跌撞撞从外跑进来的名柳:“何事如此惊慌?”她原想经过这段时日的调教,这小丫头最起码能够达到遇事不惊的水准了,却不想还是如此这般,看来这丫头也只能留在自己身边打点了。

心中如是想着,楚清已将名柳的命运再一次进行了修正。

不知主子心思变化的名柳吐了吐舌,赶紧将害得自己一惊一乍的事说出来:“那个宇文公子来看你了,此刻老爷正陪他在厅中坐着。”

宇文桑来了?

一丝意外闪过楚清清幽的美眸,明日便是宇文桑的商队对外招标贸易权的日期,她可未曾想过,在这个时候,他会过来楚家找她。

她并不好奇宇文桑为何知道自己家住何处,楚家的住处在安宁城并非隐秘,稍事打听便能知道。

相反,她更好奇宇文桑来找她的目的。

将手中的书籍放在桌上,楚清看向名柳,那眼中的询问之意十分明显。名柳是她房中唯一的丫鬟,理应陪在她身边服侍,此刻,却带着外面的消息返回,计算她不在意名柳的失职,却也对她此般行为好奇。

名柳在楚清的注视下,双颊一红,低着头,双手的食指缠绕着腰间垂落的丝带,那副娇羞的神情已经表明了一切。

楚清心中明了,看来这个小妮子是趁着自己这边不需要服侍,便跑到前院马房去寻扶苏了。可是扶苏最近被自己调配在父亲身边学习,所以这小妮子才扑了个空,定是返回途中,无意间知晓了宇文桑来访之事。

心中思索一下,楚清淡淡开口:“名柳。”她并不反对自由恋爱,但是现在似乎还太早了些。“你去找了扶苏?”

心事被戳破,名柳脸颊如火烧一般,脸埋得更低,神情扭捏的低声撒娇:“小姐…”

这份娇羞之态,更是让楚清皱眉。若是名柳在她身边,整日只想着男欢女爱,恐怕也不适合留在她身边了。

她并不着急去见宇文桑,若是有需要,父亲自会差人来叫她。而名柳…她没有再继续相问,只是将桌上的书籍,翻过来合上。

半天不听主子动静,名柳终于反应过来,脸色一变,便惊恐的跪在地上,也不敢看楚清,急声辩道:“小姐,奴婢并无他意。只是想跟扶苏小哥学些铺子里的东西。”

她心中却是是如此想的,想着小姐看书不需要人服侍,便去寻扶苏,向他问一些铺面的知识,只不过这其中有没有些刻意的成分,恐怕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楚清的眸光重新落在名柳的背上,见她背脊微微颤抖:“你若有不懂,也可以问我。”

言外之意,便是以后无事不必去寻找扶苏。

名柳咬着下唇,忍住眼眶中蕴含的泪水,点了点头。

绣着云锦的鞋面出现在名柳视线之中,头上属于楚清的轻灵之声飘至:“你还小,有些事,过些年再说。”

名柳抬眸,大眼中满是雾水看着楚清,睫毛扑闪扑闪,那双眼底并无埋怨,也无不甘,而是感激之情。她知道楚清如此说,便是原谅了这些日子来自己的逾越,亦没有反对自己与扶苏来往的意思。

也在此刻,她才明白,自家小姐身边能够留下的是什么人,从此时开始,她也才开始真正的脱胎换骨。

“起来吧,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记住了,咱们虽是女儿家,却也不可轻易流泪。”楚清挑唇微笑,对上那双纯净的眼。

她心中,还是很喜欢名柳这个丫头的,她还记得在自己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醒来时,这个小丫头喜极而泣的样子。

“嗯,名柳答应小姐,以后再也不轻易哭了。”名柳一把抹去眼角的泪水,从地上站了起来,整个人都气势倒是发生了些改变。

今日楚正阳在家中,那么扶苏也应该并未外出,难怪名柳会想去寻他,只是,此刻恐怕扶苏是待在楚正阳身边吧。

才在心中想着,楚清就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到了花园曲径走来扶苏的身影。

楚清给名柳递了一个眼神,后者会意,收起心中此刻不该有的心思,向扶苏走去。两人在梨园门口的月牙门内相对而立,扶苏向名柳说些什么,后者也微微点头。

楚清站在屋内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特别是扶苏那恪守礼节的模样,心中道:虽然扶苏来自市井,可是在礼数上却不属于任何大户中调教之人,也不知是否与他身负的血仇有关。

此刻,扶苏传讯完毕,对着楚清闺房的方向行了一礼后退去。名柳也转身回到了房中。

“小姐,是老爷让你过去一趟。”名柳一进来,便转述了扶苏的话。

楚清见她言语平静,眉宇间也无忧愁之色,淡淡点头,吩咐:“去将我那件鹅黄长裙取来。”

“是。”向楚清屈了屈膝,名柳向雕花衣橱走去。

闺中女子一般不与外人相见,若是要见面,自然也需要正装饰身,不可失礼于人,污了闺誉。

片刻之后,楚清已经在名柳的巧手下打扮完毕,鹅黄色的拽地长裙,高束纤腰,使得双腿修长。这明亮的颜色将楚清如雪般的肌肤映衬得十分靓丽,比以往多了几分灵动,犹如精灵一般,引人难舍视线。

头饰并未作出如何改变,只是在发髻上多加了一支镶金猫眼石的钗子,在阳光下璀璨生辉。

收拾妥当之后,名柳锁好房门,交代院里的粗使婆子看好门户,便于楚清一同向楚家的正堂走去。

路上,清风一吹,衣袂交措之间,楚清犹如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为一路景色增色不少。

来到正堂外,楚清略微停顿了一下,并未听到屋里有谈话之声,只有一些杯盖相交之声传来,也不多想,她走进屋里,并未看向坐在一旁的宇文桑,而是向自己的父亲俯身行礼:“女儿见过爹爹。”

“阿离来啦!快快起身。你我父女之间,这些俗礼便免了吧。”坐在主人席位的楚正阳见楚清进来行礼,忙放下手中茶杯,起身相扶。

当然,楚清也不需要楚正阳真个来扶她,一声婉转如黄莺的‘谢谢爹爹’之后,她便直起之前微曲的双腿,转身看向坐在上宾之位的宇文桑。

今日,楚清在家里并未戴着面纱,精致绝美中带着一丝稚气的玲珑小脸就如此出现在宇文桑淡灰色的瞳孔底处。

只一眼,就让宇文桑镇住。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妹妹很美,可是今日得见真容,却想不到,心中勾勒的那张娇俏的脸,比不上这张真实的面容的十分之一。

此刻,在他眼中的楚清犹若一朵空谷中的蝴蝶兰,优雅美丽,淡淡释放着惊叹世人的绝美。眉若远山,眼如星眸,精致的鼻下落着一颗殷红的樱桃,散发着少女独有的芬芳。

她的美并非惊心动魄,而是一种在不知不觉间就侵入心间,无法除根的美。多想一分,便多眷念一分。

这株淡黄色的蝴蝶兰就静静的绽放,褪去四周的一切,成为了整个世界的中心。

宇文桑仿佛听到了自己胸腔中,心的跳动。它如此强劲有力的跳动着,传达自己的心意。不自觉的,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与楚清对立,那双纯净得犹如琥珀般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母亲自小交给他的中原礼节,早已经望得干干净净。

见宇文桑如此直视自己的女儿,楚正阳心中隐隐不悦,正想要出声喝止,却见女儿余光淡淡扫过,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她并不觉得宇文桑是一个好色的登徒浪子,最起码绝不向那个偷看自己洗澡的水千流那般坏。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让楚清秀眉轻蹙,这个不明显的举动并未落入楚正阳眼中,却被正盯着她瞧的宇文桑抓了一个正着。

“清清可有烦心事?”想也不想,关怀之话便脱口而出。

这话一出,楚正阳脸色一变,最先冷哼了一声,也将宇文桑从失魂中惊醒。这一醒过来,之前被抛到一边的母亲教诲也回到了脑海之中,他才惊觉,自己居然当着长辈的面就如此无礼的看着楚清,忙抱拳,向楚正阳赔罪:“楚先生勿怪,宇文桑失礼了。”

楚正阳面带怒色的沉声道:“宇文公子若无其他事,便请回吧。”这已是他心中极力压制此人对女儿的无礼所说出来的话。

宇文桑一听之下,脸色大变,焦急之情表露出来。想要诚恳告罪,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能求救似的看向楚清。

接收到宇文桑的求救之意,楚清心中无奈一笑,事实上,她并不觉得宇文桑叫自己的名字会如何,名字不就是给人叫的么。否者,取之何用?

“爹爹,宇文公子来者是客,不如让女儿送他出门吧。”楚清的声音抚平了楚正阳心中的不满。

可是,却让他眼中内疚之色渐重:“阿离,你不必委屈自己。”他自是认为楚清是为了不得罪宇文桑,保住楚家商号参与争取贸易权的资格,才如此这般的委曲求全。

他楚正阳可以不要这家商号,可是却舍不得妻女受到半点委屈。思及此,他心中怅然一片,突然心叹:难不成,父亲一语成谶,我这个家族中的天才,离开家族也注定一事无成么?

楚清听出父亲话中之意,知其误会,便摇头轻笑:“爹爹多想了,女儿先送宇文,再来找爹爹。”

说罢,她转身对向一脸愁苦的宇文桑,笑得犹如春风拂面一般:“时候不早,为了避免他人闲话,楚清先送你离开,待明日过后,再寻机会款待于你。”

在楚清的话下,宇文桑木楞的点了点头,手足无措的向楚正阳连连告罪,差点被门口高起的门槛绊倒后,才在楚清的轻笑中,还有楚正阳恍惚的神情中离去。

“阿离,我是不是得罪了你的父亲?”一离开正堂,宇文桑就焦急的问道。

楚清转眸,看向走在自己身边,用一双漂亮得如同宝石般的双眼看着自己的宇文桑,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她看得出,让父亲露出那副神情的人,并非宇文桑。

楚家…似乎还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得到楚清的肯定,宇文桑松了口气,整个立体俊美的五官都显得明亮鲜活起来。在阳光下,镀上一层薄金,楚清看向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前世所见过的那些神祗雕像。

楚家的仆人见到这外表出众的一男一女走过,都在心中猜测自家小姐身边那与中原男子容貌有些许差别的俊美男子是何人。

四处的打量目光,让宇文桑双颊羞涩,有些不好意思的凑近楚清身边,低头询问:“清清,为什么他们都在看着我?是不是我长得很怪?”

那双琥珀般的眼珠里充满了认真的神色,让楚清只得认真的解释:“不过是寻常人皆有的猎奇之心罢了,你长得很好看。”

“真的!清清觉得我长得好看?”宇文桑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激动得手舞足蹈。

这让不知详情的仆人们纷纷侧目,也让楚清微微皱眉。她虽无所谓这个世界的三从四德,却也不希望因为自己,再给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带来雪霜。

“宇文,你的母亲没有告诉你中原中男女之间的礼仪么?”不得已,她出声提醒身边兴奋的男子。

雀跃的笑容在脸颊边僵住,宇文桑尴尬的笑了笑,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不,你没有。只不过,你还没有完全懂得入乡随俗这四个字。”楚清淡淡解释。

“入乡随俗?”宇文桑嘴里喃喃咀嚼着这四个字,待两人走到里楚家大门不远时,他才郑重的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楚清:“清清放心,我一定会入乡随俗的。”说完,又怯怯的看着她:“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我并无生气。”楚清摇头。

“可是你不笑了。”宇文桑反驳。说完,不等楚清解释,他眸子一转,抬起双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向中间挤压,顿时一张原本俊美无双的变得其丑无比:“清清笑一个好不好?”

因为脸颊被挤压而导致变调的声音从那一张一合的嘴中吐出,跟在楚清身后的名柳最先扛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楚清望向被拉得眼角向下,鼻子隆起,脸颊满是褶子的宇文桑,终于忍不住掩唇轻笑。她一笑,宇文桑如释重负的松开自己的双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脸部肌肉,望着身前女子的笑颜,心中满足极了。

“清清,你笑起来真漂亮,但愿忧愁和烦劳永远离你远去,笑容一直停留在你脸上。”宇文桑真诚的缓缓而道。

楚清缓缓收敛笑容,抬眸看向因为刚才的举动,脸颊变得微红的宇文桑,此刻他又恢复了原先的俊美风姿,好似刚才那故意扮丑的一幕不曾出现。“我一直很爱笑。”她辩解。

是的,她从前世就知道一个笑容,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便利,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会以笑容示人。

宇文桑并未反驳她的答案,只是微笑摇头,抬起手,修长白皙的手指虚抚着楚清的眉眼:“这里面并没有笑容。”

楚清心中一怔,没有说话。而名柳则是偏着头不解的在两人身上看来看去。

“好了,就送到这吧。明日楚家商号要好好表现哟。”宇文桑露出灿烂笑容告辞了楚清主仆,向门外走去,会和他怕与众不同的面容引起楚家恐慌而刻意留在外面的小厮,在落日下乘着马车离去。

待宇文桑的马车消失在视线之中后,名柳走向楚清,狐疑的问道:“小姐,宇文公子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楚清垂下眼眸,并不答话,转身向父亲书房而去。

名柳得不到答案,也只得按下心中好奇,紧跟楚清身后。

前世今生,她以为自己已经伪装得很好,无人能读出她笑容之后的真实情绪。可是,今天宇文桑的一句话,却让她的伪装变得一无是处。

在他那双清澈的眼珠里,她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前世,看穿自己笑容的只有陪伴在她身边十年,又等不及最后的时日,亲手杀死她的邝田廷。他知道自己的笑容并非真心,却喜欢用向阳花的笑容来形容这虚伪的笑容。

今世,宇文桑最先看到了自己眼底的冷漠,他又会怎样呢?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还是远离为妙。

在宇文桑紧盯自己的时候,楚清自然读懂了其中的情绪代表着什么意思。只是可惜,她对此并未有特殊感觉,反倒是在之后宇文桑哄自己发笑,故作鬼脸的模样,让她心中感到一丝温暖,如阳光照射一般,驱散她心底的寒冷。

来到父亲书房门外,楚清让名柳在外守候,自己推门进去。

果然,楚正阳正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望着窗外不断飘落树叶的树枝出神,连她的进入都不曾发现。

“爹爹。”楚清将心中的疑惑收藏,轻声唤道。

楚正阳身子一怔,扭过头,眸光落在楚清身上,讪讪一笑:“来了?”

楚清点点头,自己随意找了处地方坐下,她必须知道宇文桑今日前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