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看懂了她眼里的意思,樊少明还是再瞪了她一眼,责备她独自前来。不管她是故意还是无意,让他看到她的泪,他就心疼。

苏晓月无奈地再眨眼,她也不想在白家人面前装得可怜兮兮的,可是这个现实总是残酷的,她才会这样做。

曾经有则小新闻:有个阿姨骑着车抢车道刮花了别人的轿车,注意,是她硬抢车道才刮花别人的车的,人家车主下车与她理论,她还理直气壮的,后来对方说要报警,那位阿姨马上变了态度,又求又拜最后还下跪的,这本来是她的错,可因为她的示弱,当事情成为网上新闻的时候,她的示弱为她博得同情,相反的那个轿车车主却遭到网友的指责,辱骂,甚至人肉她。

这件事情说明了很多人断章取义,或者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有深入了解就站到弱者的那一边,无视大家平时口口声声说的公正。这便是现实,让人很心酸很无奈的现实。

当自己遭遇到不公平的时候,就会质问为什么苍天对自己不公平。

当别人遭到不公平的对待时,你要么就是在旁边冷眼旁观,要么就是加入了不公平的队伍里,给受害的一方制造出更多的不公平来。好像和受害者有深仇大恨似的,恨不得联合大家整死受害者。那些淡漠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在他们遭受到相同的事情时,可有想到过这是老天爷对他们的报应,惩罚?

苏晓月利用的便是这种淡漠的现实,当然了,她比起那则小新闻里的阿姨要诚实,至少她对白振宏的指责都是事实,并非凭空捏造出来的。

“樊总,你来得正是时候,赶紧把你的疯太太带走,别在这里胡说八道的,你自己的太太是什么情况,你应该清楚的。她竟然带着一块墓碑跑到这里来叫振宏做爸,真不知道居心何在。”周静芸一见樊少明进来,立即不客气地说道。

樊少明冷冷地扫向周静芸,冷声说道:“白太太,疯的是谁现在还不知道呢。我太太是什么情况,我当然知道,我可怜的岳母连墓都被人毁了,只留下一个墓碑在那里,我太太伤心欲绝,只想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也有错了吗?你们一家子对我太太,对我岳母做了些什么,心不知肚不明吗?说我太太诬陷你们,我想问白总一句,你敢与我太太做个亲子鉴定吗?是不是你的女儿,一验便知道。一个被你说已经死了十八年的女儿,但她还活着,我倒想问问,你们居心何在呢?”

樊少明的话引起了共鸣,大家也很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是什么,都在说道:“白总,你说你的女儿死了,说樊太太是想与你沾亲带故,冒充你女儿的,不如就与樊太太去做一个亲子鉴定吧,不过是几天的时间,你们是不是父女的结果便能出来。如果樊太太真的是居心不良,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白总要告樊太太的话,我们都可以作证,如果樊太太说的都是真的…”

大家没有再说下去。

看白振宏的眼神都古怪得很。

白振宏与前妻苏心洁所生的女儿,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了,白振宏替女儿选好的墓地,还办了隆重的丧事。如果那一切都是做戏的,都是幌子,那他是什么心思,不用再猜已经昭然若揭。

只是大家真的很难接受,向来疼爱儿女的白振宏,竟然会为了苏家的家产对外宣称女儿死了,真是让人跌破眼镜呀。

苏晓月在之前一直默默无闻的,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如果不是樊少明的高调求婚,在座的就没有几个人认识她的。她刚才的悲伤,对白振宏的指责,愤恨的哭诉,一看便知道是发自内心的,不是做戏。如果她真是白振宏与前妻苏心洁所生的女儿,那么她这位已死但还活着的人,没少受到欺凌吧,能活到现在都是个奇迹。

“我爸干嘛要和她做鉴定,再说了,她不会做手脚弄个假结果吗?”白桐高声反驳着。

苏晓月冷笑起来,在樊少明来后,瞪着她时,她就识趣地不再哭,免得这个男人心疼她,回去后少不了对她一顿爱的惩罚。她也高声反驳着白桐:“你爸要是心虚自然不肯,做手脚的人,怎么不说是你们呢?其实呀,最怕做亲子鉴定的人,说不定是你和你大哥呢。”

她还没有找到周静芸与易董的偷情证据,不过周静芸在替白振宏生了一对儿女后,还会与易董偷情,谁能保证她在之前没有与其他男人有染呢?白枫兄妹是不是白振宏的种,只有周静芸心里清楚。刚好,白枫兄妹长得又不像白振宏,虽说孩子的样貌要么像父要么像母,或者隔代遗传,像家里某位老祖宗的,她依旧也可以拿这个来做做文章,让白振宏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也好呀。

说不定这个人渣心里一怀疑,还真的与白枫兄妹做个亲子鉴定呢。

“你说什么?”

白桐怒吼着,脸色微微生变,飞快地看向白振宏。

周静芸听到苏晓月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心里也是格登一下,思付着,苏晓月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白振宏神色倒是不变,不过苏晓月那句话还真的敲进他的耳里。白枫兄妹长相随了周静芸,没有一丁点儿长得像自己的。因为相信周静芸,因为自信满满的,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白枫兄妹不是他的种。

苏晓月为了反击,背地里会做很多调查,说不定查到了一些他从来没有涉足的事情…

白振宏淡淡地看了一眼周静芸,见周静芸没有慌没有乱,只有生气,他便敛回了看妻子的眼神,沉声对樊少明说道:“樊总,请把你太太带走,别让她在这里编造谎言哄骗大家,我的另一个女儿是和你太太同姓同名,可惜她没有你太太这般好命,能活到如今,还能找个像樊总这样的好男人嫁了。她在十岁的时候就病亡,我还保留着她的病历,保留着她的死亡证书,保留着她生前的一切一切,那个孩子是我心里的痛,我对不起她,在她母亲跳楼自杀后,只顾着安排她母亲的后事,我又处于伤心之中,从而忽略了她,结果…”白振宏说着说着便难过起来。

他眼圈似是泛红了,一副不想让人看到他难过得想落泪的样子,别开了脸,但他的悲伤难过之情却很明显,谁都能看到。

保留了她的一切一切?

苏晓月气愤,想说什么被樊少明阻止了。

樊少明冷声应着:“白总,咱们在这里说再多都是虚的,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个DNA鉴定。”

白振宏是不敢做亲子鉴定的,因为他就是苏晓月的亲爸。

“樊总,你别欺人太甚,当我丈夫是什么?今天有个叫苏晓月的跑来说是振宏的女儿,振宏就要与她做亲子鉴定,那明天再跑来一个苏晓月也说是振宏的女儿呢,天天都有苏晓月前来认父,振宏都要与她们做亲子鉴定了?振宏有几个女儿?”

周静芸冷哼着驳着樊少明的话。

众人又觉得有理。

白振宏调回视线迎视着樊少明夫妻俩,长叹一声说道:“樊总,看在是你太太的份上,我也不想过份的,可是你太太真的太过份了。有些事情你就没必要隐瞒了,你是知道的,咱们A市叫做苏晓月的人就有很多,你调查过的呀。”

樊少明的确调查过苏晓月,也是因为他的调查,才让这件事发展到今天。

A市叫做苏晓月的女人,很多。

这个是事实,樊少明无法否认。

白振宏这样说,便是把樊少明拉下了浑水之中。暗示樊少明在搞阴谋,联合苏晓月来演今天这一出戏,说不定就是为了打击整垮白氏呢。

“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是很多,不过没有血缘关系的便是没有血缘关系,在这个可以随时做DNA鉴定的年代里,谁还会拿着血缘关系来哄骗大众,当大众是傻子吗?白总,我还是一句话,你说我太太居心不良,就请你与我太太做个DNA鉴定,还给我太太一个公道,不要让我太太走出这里之后,被全市的人指指点点,说她攀高枝,说她居心不良想做你白振宏的女儿。”

不管白振宏夫妻俩如何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樊少明都坚守阵地,指出只有两者进行DNA鉴定才能知道谁在撒谎。

镁光灯闪得欢快,这可是本年度最劲爆的新闻。

白氏集团的总裁白振宏与前妻所生的女儿还活着,但白振宏却对外宣称女儿死了十八年,还说什么他有女儿的病历,有死亡证明书,可他就是不愿意与苏晓月做个亲子鉴定。

这其中说没鬼,谁信?

你要说人家苏晓月居心不良,与苏晓月做个亲子鉴定,不正是有证据来拆穿苏晓月的谎言吗?可你不肯做,就说明了你心虚。

樊少明也说得很对,有关系的就一定是有关系,不管你做了多少假证明,都无法抹杀掉那种血缘关系。而在这个随时可以进行亲子鉴定的年代里,想像古代那样认亲认戚那是不可行的。苏晓月要不是白振宏的女儿,她干嘛要冒着这个险跑到这里来砸场?她与白振宏有仇吗?

说人家居心不良,想抬高自己的身份。苏晓月现在是三阳集团的总裁夫人,是绿水山庄未过门的三少奶奶,这双重身份还不够尊贵吗?她何必再多此一举来认白振宏做爹好抬高身价?

白振宏不敢承认与苏晓月的父女关系,极有可能就是因为财产…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白振宏只会辩解,只会引开大家的注意力,只会误导大家,就是不愿意做亲子鉴定,而苏晓月这边不管白振宏怎么说,都坚持着要做亲子鉴定,谁是有问题的一方,大家心知肚明了。

“白总,我觉得樊总说得很对。”

“虽说白太太说得也在理,不过我觉得白总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做个鉴定怕什么。”

“是呀。”

“是呀。”

众人都议论纷纷,劝着白振宏与苏晓月做一个亲子鉴定。

白振宏心里恨不得把眼前的这对小夫妻碎尸万段。苏晓月刚才的一番哭诉,已经让舆论倾向她了,大家心里都质疑着他。现在樊少明提出并坚持着要让他与苏晓月做亲子鉴定,更让他处于劣势。

不错呀,他最不喜欢的女儿懂得以弱占优势,而他欣赏的年轻人,事实上也是他的女婿,比他的女儿更高一筹,定力又非常的好。不管他如何引导别人往他处想去,他这个女婿都坚持着要他做亲子鉴定。

樊少明的坚持便是最有力的说服力。

如果苏晓月是周静芸生的,他一定会把这个女儿视若掌上明珠,一定会把樊少明这个女婿视为亲子,可惜…苏晓月这个女儿,他不能认,这辈子都不能认,还要想尽办法除掉她,连同眼前这个冷静的年轻人。

“各位,现在出了点意外,大家也是见到的,所以今天的发布会先中断,我们会重新安排的,到时候再通知大家,请大家先离去,真的很对不起。”白振宏话锋一转,中断今天的发布会,请求着所有来宾离开。

那些来宾知道白振宏是不想让他们成为樊少明的附和观众,很想留下来看戏,不过人家东道主都下了逐客令,他们以后还要和白氏集团合作的,也就不好意思再留下来,一个二个站起来,成群结队,交头接耳地走了。

白振宏又亲自去请着那些媒体离开。

媒体们已经有了爆炸性的新闻可以报道,离开也没事,于是都很给白振宏的面子,先行离开。在送走媒体的时候,白振宏暗中叮嘱着他们回去后不要乱写。

至于这些记者们是不是真的不会回去乱写,看明天的新闻便知道了。

很快地,整个发布会场便只有白振宏夫妻俩,面对着樊少明等人。

白桐以及白祁都被赶了出去,防的是白祁又叫苏晓月“二姐”。

“晓月,我们回家吧。”

观众都跑了,樊少明也懒得再和白振宏辩下去,他扭头与江易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便吩咐着两名保镖把墓碑抬出去,他自己则帅气地揽住苏晓月的腰肢,带着苏晓月就要走。

苏晓月要的效果也达到了,就算她很想马上让白振宏得到惩罚,也知道现在是不可能的,樊少明提议回家,她便没有异议,任他揽着她走。

“等等。”

走了几步的苏晓月忽然停下来,扭头对冷冷地瞪着自己的白振宏说道:“你最好就是先与白枫兄妹俩做个亲子鉴定,据我所知你身边的这个女人给你戴过绿帽子的,就是不知道你头上的绿帽子有多少顶。”

“苏晓月!”

周静芸气得脸都绿了,怒叫着就要上前去撕苏晓月,苏晓月却笑着优雅转身,樊少明带着她继续往外走,而江易在这个时候很有默契地给他们垫后,周静芸哪能撕得到苏晓月?

“振宏,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挑拨离间。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小枫和桐桐都是你的儿女。我十四岁就跟了你,对你的感情如何,你是知道的。”周静芸见自己不能撕苏晓月,赶紧转身就向白振宏解释着。

白振宏眸子一闪,很快就恢复常态,柔声安抚着她:“静芸,我信你。”

周静芸见他神色正常,不像被误导的样子,略略地放下心来,便在他的面前对苏晓月破口大骂。

夏瑛在公司外面等着,她杀不进去。

见到樊少明带着苏晓月出来,江易也跟着,苏晓月完好无损的,她才放下心来,迎过来就先把苏晓月骂了一顿,苏晓月只得又是陪笑,又是道歉的,活像自己做错了天大的错事。

在外面等着苏晓月的,除了夏瑛之外,还有那些被白振宏送出来的媒体,他们没有真正地散去。

见到苏晓月出来后,立即围过来采访她。

“樊太太,你真的是白总的女儿吗?为什么你现在才站出来说你是白总的女儿呢?”

“樊太太,如果你是白总的女儿,白总为什么要说你死了?”

“樊太太,白总答应和你做亲子鉴定吗?”

“樊太太…”

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

苏晓月等大家不再发问了,才慢腾腾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相片,是樊少明从老太太那里索来的苏家全家福,她让记者们看那张相,指着苏心洁对记者们说道:“这个便是我的母亲苏心洁,我长得很像我妈妈,这个便是不肯承认我是他女儿的白振宏先生,虽然是二十几年前的老照片,我相信有眼力的人还是能认出他的。他不肯承认我是他的女儿,对外宣称我死了,十几年来又压制我,不让我冒头,不过是为了一个字:财。”

029 母子对策

记者们听了苏晓月的解释,眼睛更是雪亮亮的,这种豪门财产纷争其实挺吸引眼球的,更何况主角还是绿水山庄的三少奶奶以及青云山庄,两大山庄这算是杠上了?

在看到苏晓月拿出来的那张全家福后,记者们又赶紧把这张全家福的相片拍下来。

相片上的苏心洁和现在的苏晓月的确很像,两个人站在一起的话,说她俩没有关系都不会有人相信。

一名女记者一边拍着相片一边问着苏晓月:“樊太太的意思是说白总为了家产?”

苏晓月反问那名记者:“他是怎么发家的,你们还不知道吗?我外公信任他,栽培他,结果他为了家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樊太太可有证据?”

女记者反问着。

苏晓月笑得有点阴冷的,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把证据摊在你们的面前,让你们知道里面那个自以为自己很尊贵的男人就是心狠手辣的白眼狼!”

白振宏,你等着!

苏晓月暗暗地咬牙切齿。

哪怕倾其一生来斗败父亲,她都愿意!

“诸位,我太太今天也累了,身心俱伤,大家行行好,先让我带我太太回去休息。”樊少明适时地扬声请求着媒体先放过苏晓月。

这些人刚才都是看到苏晓月伤心欲绝的样子,她要真是白振宏的亲生女儿,亲爸不认自己就算了,还指责她居心不良的,更毁她母亲的墓,逼得她只能带着墓碑来找亲爸讨公道,的确是身民俱伤。他们没有再围着苏晓月,自动让出路来,让樊少明把苏晓月带上车。

樊少明在临上车之前对记者们说道:“希望诸位能够不畏强权,不循私。”

意思是让记者们该报道的都报道,不该报道的也要报道,不能站到白振宏的那一边。

“樊总请放心,我们都有职业操守的。”刚才问着苏晓月的那名女记者代表大家回应着樊少明的提醒。白振宏私底下是请求他们不要乱写,他们答应了,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乱写,只会把今天看到的写出来。

樊少明回到车内,先是深深地看一眼苏晓月。车门一关,隔绝了外面人的窥视,苏晓月又是自知理亏的,在樊少明看过来的时候,她柔柔地回望他。

“回家再和你算帐!”

樊少明低低地挤出一句话来。

说着,他用力地关上车门。

苏晓月撇撇嘴,好吧,回家再算帐,反正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樊少明载着苏晓月走,江易和夏瑛一前一后地跟随着。

“等等。”

车子前行了大概几百米远,苏晓月忽然让樊少明停车。樊少明顺从地把车停下来,偏头阴阴地看着她,苏晓月接收到他阴阴的眼神后,忍不住笑了笑,身子倾过来拉近彼此的距离,主动地去拉握住他放在方向盘上的大手,说道:“少明,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行吗?总让我觉得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似的。”

樊少明冷哼着:“你还怕我的眼神吗?你从一开始就不怕我。”他说的也是事实,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不怕她。

苏晓月笑,“你想我怕你吗?我要是怕你,你早就把我拒于千里之外了。”那里还会粘过来,最后把她的心都俘虏了。

樊少明哼着,两片唇抿着,告诉着旁边的女人,反正爷就是不爽。

“真生气了?”

见他抿起了唇,苏晓月笑着逗他。

樊少明又撇着她。

苏晓月坐正身子,握拉着他的手也松开了,靠回车椅背上,故意用淡冷的口吻说道:“好吧,你继续生气。”

樊少明抽脸。

她先违约惹他生气了,他还不能生气吗?

“你让我停车做什么?”樊少明终是问了。

苏晓月灼灼地看着他,“不生气了?”

樊少明绷着脸,哼着:“说了回家再算帐,我一定会狠狠地惩罚你的违约行为!”他哼得咬牙切齿的,最后面那句话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看着苏晓月的眼神却幽幽深深的,苏晓月懂他话里的意思,脸莫名地燥热起来。

心里腹诽着: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在床上对妻子进行惩罚?

苏晓月不知道其他男人如何,反正樊少明要是生气,就会扳着她的脸,定住她的头,吻她个死去活来的。现在嘛更喜欢把她往床上带去,男人呀,总是那啥。

“我等人。”

苏晓月也不逗他了,他生气是因为他在乎她,关心她,她要是连这点都不能理解,她就不配得到他的爱。

等人?

樊少明蹙了蹙眉,低沉地问着:“等谁?”

“刚才很多人溜进去看热闹,我听到了有人嘀咕,她嘀咕的话告诉了我,她是知道我家的往事,而且她还是从苏氏过来的,就是没有被老头子大换血换走。在我望向她的时候,她满脸的惊讶,似是想惊叫出来,后来她便匆匆地走了。”

“她是见过你或者是见过你妈的人?”樊少明也是有点意外的,想不到白氏集团里还有人见过苏心洁而不被白振宏赶走的。

苏晓月猜测着:“我猜测她是见过的,否则不会在我望过去的时候露出惊讶之色。她是一名清洁工,年纪在五十岁左右。少明,清洁工职位是最低的,但他们天天打扫卫生的,可以走遍整间公司,她以前见过我妈也不足怪。”

樊少明嗯着,问她:“你打算找她问问吗?”

“现在不能问,先在这里等等,等她出来后再让人跟着她以便获知她居住的地址,晚上找她更方便一点。”这里距离白氏集团是有几百米的距离,却是在大街上,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苏晓月敢说白振宏是不知道那名清洁工曾经见过苏心洁的,否则那名清洁工不可能还在白氏集团。

樊少明略略地点点头,“她要是见过你妈妈的,那她便是从苏氏跟过来的老员工,知道的可能会更多。”清洁工就像幽魂一样,到处走动,自然也能听到很多八卦。像白氏集团这样的大公司,后勤清洁工也很多,每个人负责的区域不一样,可也不能保证她们之间没有相互交流过。

看看时间后,樊少明又说道:“现在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们也不能在这里等着。”他再看看外面,便把车子开到旁边的一间大商场门口,把车停在商场的停车场上。

江易和夏瑛不知道这对夫妻想做什么,也跟着来。

“怎么了?”

夏瑛下车后走过来轻敲着车窗,关切地问着苏晓月。苏晓月推开车门下了车,对夏瑛说道:“我们去逛商场。”说着挽上夏瑛的手臂就往商场里走。

她们俩极少会一起逛街,更别说逛商场了。

既然白家已经知道她和夏瑛是好朋友的关系,她也没有必要再掩饰,再说夏瑛还有江易罩着呢,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夏瑛享受好朋友该有的快乐。

夏瑛美眸一闪,没有问原因,伸手便揽上苏晓月的肩膀,笑着:“走吧。”

说着两个女人说说笑笑,亲亲热热地走了。

江易走到樊少明的身边,用手肋碰了碰樊少明:“你的女人占我女人便宜呢。”苏晓月亲切地挽回着夏瑛的手臂,他是怎么看怎么碍眼,却无可奈何,谁叫苏晓月是夏瑛唯一的姐妹朋友呢。看在夏瑛的份上,他就大度地不计较苏晓月占了他的位置。

瞧,他江易多么伟大,爱屋及乌呢。

樊少明撇他一眼,视线再次盯回那两个女人,低沉地挤出话来:“夏瑛老是一身西装,你就没有本事让她着女装的吗?”一身西装就算了,还是短头发,举止又豪爽,总让人以为她是个美男子。樊少明第一次见到苏晓月和夏瑛一起的时候,心里那个酸呀,简直没有词语可以形容。

现在他依旧会酸。

江易是个宠妻上天的主,他嘻嘻地笑着:“我就喜欢她一身西装。”夏瑛会着女装,只不过是在家里。他喜欢,喜欢她的柔美只给他一个人看。

樊少明懒得理他,抬脚便走。

江易摸摸鼻子,低低地笑了几声,也跟着走。

苏晓月的两名保镖面面相视之后,决定还是留在外面守着车吧,不要跟去当电灯泡,电灯泡太亮可是会烧坏灯芯的。

在商场里,苏晓月也就是逛逛儿童专区,帮明宇挑了很多玩具。

夏瑛偶尔也会拿起一些玩具来看看,有时候还会反复地看,似是想买下来。

苏晓月的购物篮里塞满了玩具后,见夏瑛手里拿着一个旋转木马音乐盒把玩着,便笑道:“夏瑛,你要是喜欢就买一个吧。”

夏瑛笑笑,“我不玩这些东西。”

说着,她把那个音乐盒放回原处,“等我将来生了女儿后,我再买。”

苏晓月便看一眼江易,笑着回应夏瑛:“等你生孩子,什么东西都不用买,有我这个干妈呢。”

夏瑛也笑道:“行。”她又凑过来和苏晓月咬着耳朵,“你和樊总也要添一个了,我也想做干妈呢。”

苏晓月小声说道:“我不急,明年再考虑。倒是你和江易怎么样了?我瞧着江易对你是在乎得很,你看看你的事务所出事了,他比谁都紧张都着急都生气。”

又扯到自己头上来了,夏瑛习惯性地打哈哈,把话题错开。

见时间差不多了,苏晓月推着购物车去结帐,让樊少明在外面等她,樊少明默不作声,伸手来拉过她的购物车,由他推着满车的玩具去结帐。

明宇的玩具堆得满屋子都是,家里特意地用一个房间来给他摆放玩具,另外他的房间里再格出了一个玩具专区,摆放着他经常玩的那些玩具。

那些都是樊少明买的,或者是江易和君默他们送的。

苏晓月这个做妈妈的,是第一次帮明宇买玩具。

就因为这个原因,樊少明才会全程沉默,任由她挑挑选选后就把一辆购物车塞满了。

明宇本来就喜欢苏晓月这个妈妈,苏晓月送他那么多的玩具,他肯定会乐疯的。

苏晓月跟着樊少明一起去结帐。

江易便拉着夏瑛在收银台外面等候着那对小夫妻。

“老婆。”江易挨着夏瑛视线是望着好友的,“咱们什么时候进商场的时候只逛儿童专区?”说着,他的视线调回来落到夏瑛的肚子上。

夏瑛脸上带笑,小声挤出来的话却是提醒着他:“不要叫我老婆。”顿了一下后,她又说道:“我又没有特意避着。”她对孩子是顺其自然的,没有像苏晓月那样避着。

江易笑,“可能是我不够努力。”他拉起夏瑛的手,嘻嘻地说:“咱们回去继续努力造人大计。”

夏瑛甩开他的手,嗔他。

他还不够努力?

每天晚上至少滚一次床单,遇着周末他不用上班,她会被他折腾得隔天都不想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