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傀儡交易:二嫁豪门长媳上一章:第 49 章
  • 傀儡交易:二嫁豪门长媳下一章:第 51 章

转身进卧室,沙发上堆着一些她刚刚收进来的衣服,过去一一整齐叠好。又等了一会儿,听到外面有汽车引擎的声音,抱起叠好的衣服走出房间。

其实大可以让女佣送到他房间或是他的衣帽间去,言馨下楼时这样想,可已经来不及了,才跑到二楼拐角处,下面飞奔上来一个身影。

结实颀长的身形上套了一身迷彩服,他衣服的领口松着,露出一片古铜色的胸膛,五官深镌有若斧凿,鹰隼般的黑眸黯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

局乍一看到他,言馨又不知道从何开口,慌忙把手里的衣服塞给他,“你的衣服,我帮你洗好了。”

看着手里叠得整整齐齐的几套衣服,隐隐还飘着一股清香,他愣了愣,才慢慢抱在手里,淡淡地问,“是去书房聊,还是去客厅?”

书房比较隐秘,适合谈话,客厅显得有点众目睽睽,言馨想了想说,“客厅。”

百谢承勋依言往下走,心里却在苦笑,她这是在贯彻前天的话,要与他划开界限,去客厅里谈话多多少少有些证明给外人看的意思,他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大伯与弟媳,没有暧昧,没有亲近,只有世俗束缚下应有的距离。

言馨没提自己被北睿手下的人强掳过去的事,更没敢提在车里被北睿强吻那一段,只含糊说,“我今天…打听到一点关于你的消息,有人要杀你。”

谢承勋靠在沙发里,那叠衣服被他放在腿上,听到这里,掀了掀眼帘,冷声逼问,“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还有,谁要杀我?”

言馨承认自己不擅于说谎,面对他的步步紧逼,声音控制不住在抖,“就是…就是上次跟你交过手的那个…北睿…”

谢承勋直直地看了她一眼,低下头突然笑了几声,“我倒把这号人忘了,好象你上次跟我提过这个人,他还跟你妹妹牵扯不清,如果我没猜错,今天你见过他了,而且你们还…”

凌厉般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唇瓣,言馨极力镇定住自己不要慌,她可是记得上次他强吻自己的情景,要论可怕的话,他比北睿要可怕百倍,那一次强吻她的时候从他身上传递过来一种仿佛即将毁灭全世界的感觉。这一次可千万不能被他知道!

谢承勋故意把话说一半,这会儿看言馨低头坐在那里没什么别的情绪,悄悄把心里的酸意压下去,转而问,“你们在哪里见的面?”

“在郊区一家废旧的工厂外面。”言馨越来越感觉自己在他面前象犯人,不过此刻也管不了这么多,急急忙忙说,“你放心,他说他对大肚子的女人没兴趣,不过他对送你下地狱比较有兴趣,我看他来头不小,你最好小心安全,不要被他得逞。”

他瞬不瞬地盯着她脸上的恐惧,笑得眼角发涩,“我可以把这当成是你的关心么?对我,你没有做到完全的无动于衷。”

言馨抬头看他一眼,表情微微一怔,随即埋起小脑袋不敢说话。

他安静了好长一会儿,扯扯嘴角,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放心吧,我没这么容易死,我还怕他不来找我,我与他之间早晚得做个了断。”

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有人在附近分别监视着他和言言,言言一无所知,可不代表他没察觉。不过言言今天带回来的消息对于他来说极为重要,他倒要看看北睿是不是真的对她放手。

前晚本来安排言甜甜相亲,后来被他们两个人间的别扭给冲散了,不过他做事一向是说到做到,想了想说,“明天如果你妹妹有空,中午和对方见个面,这一次的男孩在国内一家有名的软件公司工作,主要负责数据这一块,家庭条件一般,人品倒是不错,象他们做网络数据这一块前景很好,他目前的月收入达到上万,我想这应该能符合上你的条件。”

月收入是其次,只要不是上次那种显赫人家,能和甜儿心心相印就行,言馨连连点头,“好,明天中午我会让甜儿准时去,能不能在一起就看他们自己。”其实要不是让甜儿早日忘了北睿,她才不想让才上大一的妹妹去相亲,毕竟这个年龄相亲还早。

“好。”他笑笑,起身抱起衣服缓步上楼。

言馨留意到他的神情疲惫,脚步也有些慢,估计昨晚他累坏了,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丝心疼,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最后去厨房关注了一下晚餐的菜谱,看到有牛骨,于是吩咐让人做牛骨汤,因为牛肉是最能补充能量的食物。

晚上七点,晚餐桌上,言馨扭头盯着餐厅门口,保姆已经上楼去叫,估计他应该快下来了。

几分钟后,谢承勋出现在餐厅里,在她对面拉了椅子坐下,默不作声,却听她在说,“我让人炖了牛骨汤,给你补补。”

谢承勋看了一眼满桌子的菜,右手边是一碗香气扑鼻的杜仲牛骨汤,一张俊脸瞬间布满黑线,皱眉让保姆马上端走,“我不需要喝这个。”

一番好意换来极冷淡的回应,言馨无比失落,头一次这么想为他做点事,却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胸口霎时堵得慌,讪讪地拿起筷子低头趴饭。

她黯淡的小脸离自己只有一桌之隔,谢承勋稍一抬头就看见她纤密的长睫毛,睫下水眸中闪着一片失望。

他放下筷子,迟疑了一下,异常困难地说,“据我所知,杜仲牛骨汤属于补阳壮阳食疗药膳食谱之一,对改善这方面的症状十分有帮助,而我…好象没这方面的欠缺,所以不需要喝这个,你明白么?”

(叶晓晓这个人物是这本书后半部中算得上比较重要的人物,嘻嘻,个人比较喜欢这种单纯善良的女孩,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可能要改名,将改成“杜晓晓”!!!)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相亲

言馨第一反应是变成只小虫子直接钻到桌子底下去,一张小脸刹那间红得跟煮熟悉的虾子差不多,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无意之举竟然会变成这个尴尬的局面,搁下筷子,慌慌张张想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想给你补阳什么的…你…你别误会,你这个年纪还不到补的时候,以后再…不,没有以后…我、我没有说你老…不,不是,你不老…你不老,所以不需要补,老了才补…哎呀…我…”

她吓得哆哆嗦嗦话也说不出来,说到最后越说越乱,越说对面某个人的脸越黑,最后黑几乎和黑炭差不多。她知道完了,她这段话已经完全变成另外一种意思:我嫌你老,你的身体该补补了,快喝些壮阳的杜仲牛骨汤吧。

谢承勋只手握拳放在唇上连声咳嗽,黑着的俊脸中隐隐出现几抹微红,如果不是看她这种手足无措的模样,他真的要以为她是在故意气自己。这段日子他一直在禁/欲,憋得已经够辛苦了,她倒好,这种关键时刻给他整出一个什么补阳壮阳的杜仲牛骨汤,估计一碗喝下去他还没离开这桌子就要喷鼻血。说不定到时候控制不住,对她用强的…或是饿狼扑虎什么的…

想到这里,他连忙打住,又不自在咳嗽了几声,“不知者不怪,饭菜凉了,赶紧吃饭吧。”

局言馨根本不敢看他,把小脑袋埋得深深的,低头连忙端起碗,挑起碗里的饭粒直往嘴巴里送,三两口吃完,火急火燎地推开椅子,一头钻回楼上。

望着她的背影,谢承勋扯了下唇角,发出一声憋不住的轻哂,其实她给他喝这道杜仲牛骨汤还算是好的了,要是给他喝什么清炖枸杞牛鞭汤,恐怕他才真正要吐血,因为那是给阳/萎/早/泄的男人喝的。

试问,哪个男人敢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喝这个?

百中午下班言馨晚出来了半个小时,没想到来接她的不是奔驰,而是迈/巴/赫,谢承勋下车给她打开车门,“上车吧,我们先去接你妹妹,男方已经在餐厅里等着了。”

“喔。”言馨愣了几秒,再一次想拍自己的头,最近怎么回事,对自己妹妹的事一点不上心,好在昨晚她和甜儿通过话,约好今天中午在家等着她去接。

--

“姐。”言甜甜一早就等在楼下,看到谢承勋,不禁朝言馨挤挤眼,“姐,你这么快就开窍啦,和他好上了吧?”

“别胡说!”言馨赶紧去捂妹妹的嘴,“我再告诉你一次,我和他什么事也没有,也不象你想象的那样,懂吗?今天你是主角,让我看看你的打扮。”

说着仔细打量言甜甜,不得不说她这个妹妹近来越来越会打扮,之前她还在担心甜儿会不会来个大浓妆,把自己打扮得太另类,毕竟这段时间甜儿的打扮就是这样。不过今天她算是放心了,短小的红色昵绒大衣,黑色百褶裙,足蹬一双小皮靴,显出甜儿身上特有的青春亮丽。

虽说甜儿身上全是亮眼的国际名牌,看上去倒也是蛮讨喜的装扮,言馨欢喜地拉住妹妹上了车。

言馨在路上不放心,一直叮嘱着妹妹,“甜儿,这可是个好男孩,你记得要把握机会,不要再学坏,以后和薛紫妍,还有那个北睿最好断了来往,知道吗?”

“我知道,姐,你这是在关心我,我会的。”言甜甜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谢承勋开着车,微微皱起眉。

良久后,他们一行三人来到一家港式餐厅,餐厅的南角全是透明的大落地窗,外面是波光淋漓的金鸡湖美景,的确是个用餐与谈话的好环境。

言馨不知道谢承勋是不是不止做过一次媒,只见他十分有条理地介绍了男方,然后是女方,再然后从容淡定地坐下来随两个主角各自点餐,在等待菜端上来之际,他又自然地把话题先引到男方身上,给女方有个初步了解。

总之,言馨几乎觉得自己不需要说话,只需要在旁配合,再看男孩的眼神似乎对甜儿很满意,甜儿表现得也很积极,一顿饭当中谢承勋只起着穿插话题的作用,最后显然以愉快收场。

“言馨还要回单位上班,我也有事,你们自便。”谢承勋缓缓起身,和言馨一前一后地离开。

上了车,言馨系安全带时忍不住乐,“今天的事谢谢你,我看得出来,甜儿和这个男孩有戏。”

谢承勋看了她一眼,“别太乐观,如果甜儿能这么好哄,她就不会那么怨恨你。”

言馨咬唇叹了口气,是啊,他这么一说有点道理,甜儿显得过于配合,她有些担心,不知道甜儿是怎么想的,最近还有没有和北睿有来往?如果这个男孩真的能取代北睿在甜儿心目中的地位,这是最好,怕就怕再节外生枝。

在开车送她回外事办的路上,谢承勋习惯性地瞄了眼后视镜,冰硬的唇角微微上扬,后面那辆不近不远的黑色奥拓最近一直跟着他,他走到哪里尾巴就跟到哪里。不过他不能完全相信言言的话,北睿真正的注意力在他还是在言言身上,还有待接下来一段日子的观察。

时间一点点向前滑过,转眼天气进入冬季最冷的时节。

言馨一直在提心吊胆甜儿的事,没想到情况出乎意料的好,据这几个星期的观察甜儿和那个男孩发展不错,频频听妈妈说起,甜儿渐渐开始不和外面那些人接触,每天除了在家复习功课、看书,便是每天出去和男孩约会。

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言馨高兴的同时,这一天接到北京打来的电话。

“快过年了,你们单位什么时候放假?”谢父的声音永远是那么一板一眼。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过年

言馨敛了敛神,认真回答,“后天。”

“嗯,也快了。老爷子说你一放假就回北京过年,想看看孙子。”

暮延还没出世呢,就算她回去也看不了哇,言馨一手抚着圆滚滚的肚皮,说,“好的,爸,我记住了。”

在快要挂电话的时候,没想到谢父冒出来一句,“承勋跟我说这两天他也要回北京,你不要和他同机,毕竟你们间还是要避讳一些的。”

局言馨心里一紧,不知道公公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嘴里忙不迭答应一声。

其实最近一段日子谢承勋挺忙的,整天不见人影,一日三餐也不按时出来,有时候两三天才出现一次,满脸疲倦,看到她立刻精神抖擞,陪她吃完饭,又匆匆离去。

言馨询问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毕竟他做的是中央派下来的任务,哪能随随便便告诉她这个外人。

百好多天不见他,心里阵阵泛堵,本来她忍不住想给他打电话,可才拨了几个键又拨不下去,不知道要说什么,总不能没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吧。

然后又严肃地告诉自己,言馨,你不能这样,既然和他不可能,你为什么还要故意靠近。明明那天你把拒绝的话说得那么狠,把界限划得那么明,难道你要把好不容易隔开的距离又一次弄得暧昧不明吗?

可手指总是不由自主去摸办公桌上的手机,伸出去缩回来,再伸出去再缩回来,反复几次最后索性咬牙把手机一把拿到跟前。

恰巧同事秋芹看到言馨这奇怪的一幕,奇怪地问,“言馨,要打电话啊?哎,你不会用桌上的电话打啊,反正不用白不用。”

综合涉外处的办公室里只有言馨桌上这部电话可以打到外面,平常大家都爱擦点油水,打个私人电话什么的都爱奔这里,可言馨一次没打过,除了工作上要跟外企或是外宾联系什么的。

听到这里,言馨不在意地笑了笑,还是用手机打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起,他似乎处于睡眠中,声音里带着一种朦胧的磁性,“唔…言言,有事?”

他最近执行任务一定累坏了,言馨咬起唇,顿了一下说,“今天爸给我打电话,他让我一放假就回北京,还说…还说让你和我不要同机,避嫌…”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言馨捂住唇,声音压得很低,好在办公室里的同事打游戏的打游戏,看报纸的看报纸,没人留意到这里。

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什么,电话那头静了很久,言馨准备出声的时候,他的声音略微低沉起来,“机票我已经让人订好了,到北京后我们分头回家。”

这么快!言馨抿了抿唇,心里有丝控制不住的雀跃,把声音放得没有什么音调,“哦”了一声,然后挂掉。

◎ ◎◎◎★***⊙⊙【顾盼☆琼依】⊙⊙***★◎◎◎◎

言语露和言甜甜送言馨去的机场,言语露唠唠叨叨,“馨儿啊,妈要提醒你一件事,你得记住了,在婆家第一个要讨好的就是你婆婆,知道吗?别跟在妈妈面前似的,不爱说话,在你婆婆面前嘴巴甜一点,反正家里的事也不用你动手,动动嘴皮子,哄得你婆婆高兴,懂不懂?”

“妈,我记下了,你放心吧。”言馨一手支着侧腰,一手挽着手袋,被妈妈这一路唠叨得头都大了

昨天单位放的假,晚上妈妈打电话让她回家吃饭,其实就是和妈妈、甜儿一家三口在一起过个小年,晚上就住在家里,今天一早妈妈和甜儿又送她到机场,和等在这里的谢承勋会合。

“好,妈不啰嗦,你赶紧去吧。”言语露看了眼不远处的谢承勋,给言馨拉拉脖子上的围巾,“到了给妈挂个电话,要不是你公公打电话叫你回去,妈真想你在家过年,妈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嗯,知道。”言馨吸了口气,看向一旁的言甜甜,“我不在,你要多听妈的话,别老顶嘴,妈妈也是为了你好。”

“行啊,姐。”言甜甜笑嘻嘻伸过来一只手,“你要真想我听话,给点零花钱吧,我想买身新衣服过年。”

“这孩子,怎么这样。”言语露一把拍掉言甜甜的手,对言馨说,“别理她,你昨天给妈买了一大堆年货,等明天我给她买新衣服过年。”

言馨这边已经在掏包包了,从皮夹里掏出昨天刚取的工资,从里面抽出两千块塞到言语露手里,“妈,这事甜儿说得对,过年你和甜儿应该买身新衣服,这钱你拿着。”

“哎呀,你别听甜甜的,妈有工作,又不缺钱。”言语露不要,却被言甜甜一把抽走那叠钞票,把一千块往言语露手里一塞,“你要不要我管不着,反正姐给我的钱我自己拿着。”

言语露瞪眼想要教训女儿,言馨连接劝住,“妈,别这样,我们不是自家人嘛,我孝顺你也是应该的,拿着吧,反正我平常也用不到钱。”

“是用不到钱,有人一直在照顾你的日常开销吧。”言甜甜甩着手里的一叠钞票,眼尖地盯着言馨手上的包,“姐,你这包包得好几万美金,我昨晚乘你睡着的时候特意研究过。”

言馨看了眼手臂里的红色Birki包,笑了笑,“好了,我走了,你们回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言语露摆摆手,“快去吧。”

谢承勋坐在VIP贵宾候机室的椅子上翻报纸,言馨走过去站在他面前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么近距离地看他,好象是很久的事。头一回站着看他,能看到他一头短发,饱满光洁的额头,还能闻到他身上一股她熟悉的烟草味道,和淡淡的薰衣草香味。

(四更完毕!!下面有大突破啊大突破!!)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名节

咦,薰衣草?这不是她用的洗衣液吗?言馨留意到他今天穿的一身行头正是那天她给他洗的那一套,条纹衬衫,深色羊绒衫,卡其色长裤,外罩一件黑色大衣,粗犷俊野的健壮体魄混着成熟男人的味道。

其实谢承勋一早就注意到走进来的言馨,明明身体笨重,脚步倒放得很轻,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偷看他,他便也装作看报纸的模样,让她看个够。等到被她盯着心里一片炽热,按捺不住抬起眼,瞧见她眼睛里的一丝慌乱,暗自笑了,把报纸对半,随即起身扶她坐下,“再过半个小时飞机就起飞,冷不冷?要不要喝点热饮?”

“不用,谢谢。”言馨偷看被逮了个正着,头心没来地一热,低下小脸抚着肚子慢慢坐下,听见他手机一直在响,忍不住提醒,“你不接电话吗?”

他皱眉踱步掏出手机,跑到远处去讲电话,看得出来这通电话不愉快,他整个过程中眉头一直拧得死死的,似乎在和对方争辩什么。

局飞机上,他的脸色一直不好,几乎可以用乌云笼罩来形容,偏偏转过来的时候,如沐春风,语气温柔,“冷不冷?”说完也不等她答,向空姐要来毛毯,动作轻柔地给她盖上,又要来一杯热饮塞在她手心里,“困的话睡一会儿。”

他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是毛毛的,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想问又问不出口,最后飞机快降到首都机场的时候,才侧头小声问,“你说你父亲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能听说什么?”他不在意地挑起唇角,转过头来伸手拂过她脸颊的发丝,“听说我们有暧昧?”

百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脸颊,滑出一丝痒意,下意识咬起唇,飞快地摇头,再也不敢说话。

谢承勋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指,轻轻放至膝盖上,指头却在暗暗弯曲,他的感情自已掌控,没有人能阻止他爱言言,阻止他想要和言言在一起的决定!他们休想!

飞机降到首都机场,谢承勋给她招了辆出租车,言馨没大的行李,只带一只轻便的小包,里面放了几件换洗的内/衣,上车也方便。可是他一点也不放心,不厌其烦地叮嘱司机要照顾好她,完了又给司机塞了几张大钞。

言馨心里一热,车子开动时,不禁从窗户里看着他的身影跟着车子跑了一段路,然后渐行渐远,眼眶猛然间有些热,她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

当接他的司机从车上一路小跑过来的时候,谢承勋突然懊恼起来,连声诅咒。该死的,刚刚明明不放心她一个人,又大着肚子,当时就应该不顾一切,让她和自己一起坐车回家。

什么避嫌,他他/妈/的就不应该避什么嫌,反正迟早给长辈们知道,那样他也不用东躲西藏,直接说要娶她,并且今生今世非她不娶。

万一车子在路上打滑,或是她下车的时候滑倒,天哪,他不敢相信下去,满脑子全是恐慌。不等司机打开车门,自己迅速奔过去,一头钻进车内,立刻吩咐同样坐进驾驶座的司机,“开车,跟着前面拐角那辆出租车。”

司机一看,乖乖,与他们距离起码有百米,但只要是大少爷吩咐的,哪怕是闯红灯,反正有谢家的名号顶着,北京城还没人敢办他们,于是踩下油门,横冲直闯往前冲。

出租车过了不关卡,只得把言馨放下来,她拎着自己的小包茫然地站在外面,瞧了眼持枪的士兵,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要打电话给婆婆来接人?

北方的冬季和南方的冬季还是有些区别,加上北京天气干燥,言馨站在寒风中冻得直哆嗦,把冻得通红的小脸埋进围巾里,正茫然着呢,听到一阵喇叭声,接着一辆车停在面前,车上下来的人正是谢承勋。

“冻坏了吧。”他心急地过来一把握住她冻得僵硬的小手,毫不避讳地搂她上了车。

亲密的举止瞧得司机和执勤的士兵一愣一愣的,言馨连忙把手抽出来,低头绕过车身自己拉开车门坐进去,等他上车后才用两个听得到的音量说,“不要这样,难道你要我背上水/性/杨花的骂名才甘心吗?请你记得我现在是谢暮澄的太太!”

如果这个持枪的士兵和司机中的任何一个人今天把他们的亲密举止宣扬出去,她敢肯定第二天婆婆就会来找她兴师问罪,到时候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谢家二儿媳不守本分,与大伯有暧昧关系,光是这一条就够让她走到哪儿都抬不起头,甚至无法做人。

他受伤般地盯着她,若有所思地看了半晌,冷冷地回了一句,“这些对于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比一颗爱你的心来得重要,比一个…”

“对,重要。”言馨直直地盯着前方的玻璃,打断他的话,“名节是一个女人的全部,没有名节就是没有自尊,没有自尊就是没有脸面,没有脸面拿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脸面地活着,跟那些没有礼义廉耻的犯罪份子,杀人放火的劫匪有什么两样?如果没有脸面地活着,这又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谢承勋突然觉得自己哑了,他找不到话,是啊,她的名节是重要,从古至今的女人都注定名节,她现在还是暮澄的妻子,他不否认这是个必须坚守的道德观点。

可是他疼,怎么办?心口象被人活生生挖去一块,好疼好疼,每次在众人面前看她极力否定他,与他拉开那么长的距离,他的心就疼得不可自抑,他想抽搐,想自残,想拿一把刀结果了自已。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昭然若揭

谁来告诉他,到底应该怎么办?怎么解开这个僵局?

为什么会有如今这种混乱到不可收拾的局面,谢承勋,为什么你会把两个人的关系弄到如此不可扭转的地步?你当初为什么会瞎了眼,为什么不肯听明亮的话调查清楚真相,如今后悔有什么用?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

无数次地自责,自责之后只能跟个傻瓜似的守在她身边,不能靠近,不能碰,甚至不能流露出太多的情感。你那么小心翼翼,那么委曲求全,那么低声下气,只想从她身上得到一丁点温暖和一个肯定的眼神。

呵呵,他想笑,笑不出来,想哭,眼泪在心里有如涛天巨浪,却淌不出哪怕一滴,堵在心口。

局当他沉默下去,不再出声时,言馨告诉自己,这样说话是对的,虽然这话伤人,可是只要有用,不管多难听,总得要说。

卧室和上次离开北京一样,床头墙壁上摆着言馨和暮澄的结婚照,里面的设施也一点没变。

床柜上也摆着两个人的合照,照片里相拥的两个人多么幸福,言馨开始流眼泪,哆嗦着把相片拿过来,轻轻放在胸口,暮澄,原谅我,我答应你的事肯定会做到,我会把我们的宝宝养大,我会告诉暮延,他的爸爸叫姓暮,叫暮澄,是个长相帅气,了不起的男人。

百暮澄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你已经悄悄留在心里,原来世上有一种东西很令人揪心,那种东西就叫失去。

至于谢承勋,我承认自己有一点点不该有的心动,可我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我是你的妻子,要做的就是恪守本份。你放心,不会再有什么牵扯不清的关系,再有一段时间暮延就要出世了,我要做的就是好好养大我们的暮延,培养他做好广贸的接班人。

傍晚,言馨下楼前先洗了把脸,确定眼睛不那么红肿后才敢下楼见人,没想到还没走进客厅,里面就传来阵阵笑声,看样子家里有客人。

“…我在普罗旺斯教堂给新人弹琴,也算是课外一笔不小的经济来源,那里经常有新人去拍婚纱照,然后就在那里举行婚礼。艾克斯的确是个浪漫的地方,漂亮的圆形古堡建筑,蔚蓝蔚蓝的天空,脚下是漂亮的古罗马道,处处有薰衣草的香味…”

随着言馨渐渐往客厅的脚步,有个女孩的声音不停地在讲,话语中流露出无限的陶醉,听着听着,总感觉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

等到她完全进入客厅,看到谢家长辈们全在,而且一副十分欣赏地盯着正在说话的女孩,言馨的位置刚好看到女孩的侧脸,突然间想起这个女孩是谁,杜晓晓。

谢承勋本来一直垂着眸,听到声音微微掀起眼帘,见到言馨仿佛看陌生人似的没什么表情,转而一手支着头听杜晓晓在讲法国风情。

杜晓晓这时候也看到了言馨,不禁高兴起来,“是你!”

“你好。”言馨礼节性地朝杜晓晓点头,然后转向长辈们一一打过招呼,便安静地找了个角落坐下。

她向来在谢家引起人的注意顶多三秒,谢家长辈如果多问上两句,也几乎全是冲着孩子来的,询问的全是孩子最近怎么怎么样,从来不问她本人的身份,言馨也渐渐习惯了。

言馨性子本来就寡淡,不善于言辞,一坐下就是文文静静的,杜晓晓倒是截然相反,走到哪儿都是只百灵鸟,之前来了一会儿全是在和长辈们说话,说到最后几乎没话好说,搜肠刮肚地在没话找话,本来想和谢承勋说话,可他总摆着一张扑克脸,她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这会儿看到大着肚子的言馨出来,杜晓晓立刻找到话题,“你肚子好大哦,宝宝几个月了?”

言馨轻轻抚着肚皮,满脸母爱,“将近六个月。”

“哇,怀孕很辛苦吧,我看你的脚好象都肿了耶!”杜晓晓看得仔细,从上到下打量言馨,最后盯着她的脚看。

自进客厅起心里一直在猜测杜晓晓的出现,是来做客,还是别的什么?言馨不由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谢承勋,不在状态地回答,“嗯,怀孕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