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东流抿了抿唇角,“这是当初我出世时我娘的娘家人一起送的,你若将它当了,不日就会掀起轩然大波。”

我皱眉看他,“传闻你母亲家族庞大,一共兄弟姐妹二十八人?”

水东流挑眉,“是,所以你别傻乎乎的拿着玉佩去当了。”

我做了个鬼脸,“那你就保佑钱庄认识它吧。”

甩着玉佩出门,问了行人钱庄在何处,听着挺近,屁颠屁颠跑过去。所幸去的早,还没有关门,将玉佩给掌柜一瞧。掌柜微眯着精明小眼,声音洪亮,“请上座。”

说罢,已经请我进厢房,奉上茶点。 看着颜色醉红的枣泥糕,我忍不住拿了一块,香甜立刻在嘴里化开,好吃极了。

掌柜用锦盒装着玉佩,问道,“请问姑娘要取多少银票?”

“银票?”我艰难的将糕点团成团吞下,“唔…一…三千两吧。”

掌柜爽快应声,拿着玉佩进里面了。等他们都走了,我捂住心口,竟然如此痛快,他们到底是存了多少银子在这,我都要被衬托的像没见过世面的村姑了。

一会婢女端上茶水,恭敬道,“姑娘,这是上好的毛尖,您慢用。”

又咽下一块糕点,打开茶盖闻了闻,香味浓郁。浅饮一口,味道鲜爽,甜味一点都没被糕点的遮掩,反而将枣的气味全然化去,只留满口回甘…不过为什么有点头晕,耳边满是婢女的轻笑声。心下一沉,完了,要被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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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被水东流说对了——本姑娘因为贪吃被人卖了。

因为我是被浓郁的胭脂水粉呛醒的。睁眼看去,满眸的粉色丝缎悬挂屋檐飘来飘去,侧耳听去,还有男女的嬉闹声。

啧,这里是青楼吧!

我在地上艰难的翻了个身,浑身酥软,使不上什么力气。刚动弹,门已被推开,我立刻四肢一松,在地上装死。

因耳朵贴着地,这又是木板铺就而成,因此听那声响特别清晰。脚步声鱼贯而入,非常轻,武功皆是不凡,根本不可能是老鸨什么的。惊的我心跳狂飙到三百三,这里的人根本不是我能对付。

动静渐停,已有凳子挪动的声音,隐约觉得有人坐下,因为那凳子停下时,地面微觉压力,屋内悄然。

实在是太安静,静的我都快装不下去了。只觉只要我一睁眼,就跟恶人目光对上,然后将我大卸八块。

耳边唯有轻笑声,“倒是挺能装,名门正派什么的,就只会装死么?”

我咬了咬牙,睁开眼,费劲起身,往前面看去,只见是个肤色白皙,面色甚是苍白的美大叔。只可惜…一脸肾亏的模样。再看看他旁边的美人,我当即投以了然眼神,“你是谁,抓我来做什么?”

美大叔笑笑,玩着手上的玉扳指,“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武林同盟围剿魔教教主的事人尽皆知,至今他仍是下落不明。亏得我聪明,知晓你们这些伪君子会要命要钱,早早让掌柜守株待兔。说,这梅花印你是从何处得来,他又身在何处!如若不说,我将你舌头割了下酒。”

我下意识吞了吞口水,确认舌头还活蹦乱跳的。不过好歹认识,顿时轻松起来。想到梅花印,又想到临出门前水东流的话,我狐疑看他,“不知您…是他什么人?”

肾虚美大叔俊眉高挑,吐字,“我是他十七舅舅。”

“…”

二十八个兄弟姐妹的传闻果然是真的!

第11章 螳螂捕蝉

二十八个兄弟姐妹凑一堆,听说个个还都是有权有势。这根本就是整个武林陪玩的节奏…

搜寻了一下武林各大门派,看了他好一会,“您是…南海萧门主?”

美大叔点头,“南海门萧炼。”

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一脸肾虚模样了,南海门下全都是美女徒弟,在美人堆里根本把持不住好嘛。我抹了抹额上冷汗,“那个…其实我跟你外甥是好朋友,出生入死的好朋友。所以他才将这玉佩给我,要不然我怎么敢这么大摇大摆的拿去钱庄。”

萧炼眯眼看我,“他将玉佩给你…”眼睛蓦地亮了,又感慨,“水家男子喜欢姑娘的口味真是一致啊。”

听着怎么感觉有点不对…我这是莫名的被当做水东流喜欢的姑娘了?这该不会是…

萧炼朗声笑道,“差点就砍了我的外甥媳妇。”

顿觉一大波黑线覆盖满了额头,这家伙果然误会了。为免误会加深,在那美人姐姐给我喂了解药后,我急忙说道,“他如今在锦绣客栈,如果我晚归,他可能会过来找我。”

默默的想以他的脾气,要是找不到人估计整个钱庄都要遭殃了。

他点点头,“那你在这休息,我让人去找他。”

被安排了一个大房间的我,无比舒服的躺在软被上,滚了两圈,才觉身体的酥软渐散,再多滚两圈,就能恢复体力了。这房间据说是最少胭脂水粉味的,可还是觉得香气冲鼻。

躺着躺着就犯了困,抱着被子打了个哈欠,要不还是边睡边等他来吧。

睡的浑噩,听见身边有动静,揉揉眼看去,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水粽子?”

耳畔一声轻笑,人已坐在床边,“让你别拿着玉佩乱跑偏不听,还好碰见的是我十七舅舅,如果是其他阿姨舅舅,肯定没这么好运气。”

我伸手掐了他一把,“谁让你不带钱袋。”所碰之处,可以感觉得到是手,却依旧缠着布条,“说你是粽子果然没错,你为什么总将自己捆成这样?”

隐约从外头照入的光看见他将手上的纱布层层取下,动作轻缓,简直是跟进行什么仪式似的,“秘密。唉,上楼时被一堆姑娘围观了,扑了我一身的脂粉味,长的太好看就是没办法。我去洗个澡,等我。”

“…”人间怎么会有水东流这种自恋又毒舌,偏偏还出身第一大反派惹都惹不得的人…不过毋庸置疑他确实长的不错,如果不毒舌的话,我一定会像那些姑娘一样欢快的围观他。可惜不是,所以只好专心抱大腿。

俯身穿鞋,水东流人还没出去,就有人敲门,“姑娘,奴婢给您送晚饭来了。”

“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却没听见水东流出去的声音。我边穿鞋边探头看去,“蜡烛在左手边…等等,你真的是送晚饭的?”

那人嗓音婉转如莺啼,“回姑娘,是。”

我恼的呸了她一声,“胡说,你手里拿着的根本不是饭菜,你以为我闻不出吗!”

“…”

为什么气氛忽然僵了…

水东流轻声笑笑,明显是憋不住的笑声!我愤然穿鞋想去点灯,却是咣当一声,那人影子忽动,一抹剑气寒光朝我刺来。步子才刚迈两步,已被水东流抬手拦下,掌风呼呼而过,拂的满屋绸缎轻飘。

两抹黑影在这屋子中忽闪忽现,我使劲瞪大眼看,都分不清谁跟谁了。

穿好鞋提剑,准备伺机而动,刚提了步子,听见水东流诧异,“你是男的!”

也不知发生了何事,那刺客也是惊叫一声,喉咙似被扼住,咯的一声,再无声响。

我紧张道,“水东流?你把他杀了?”

没有回音,又实在找不到人,小心翼翼到了前头去点灯,能感觉屋内有人走动,可步子轻缓,不像是水东流的。屋内灯火已亮,那刺客已是喉中中剑,气绝了。却不见水东流的影子。想到方才那好像小毛孩赤脚跑过的声音,顿觉毛骨悚然。

以后跟水东流在一起,打死也要点灯。上回在客栈也是,杀个人就跑,这回又来!

我十分纳闷的蹲在刺客那强忍恐惧仔细看他,从胸口找下去,没找到什么腰牌之类。不过既然是冲着我来的,那不用想也是衡山派来的。

只是黑灯瞎火的,水东流的眼力未免太好,竟然能看得出他是男的,我不亲手摸过根本不知道。

齐整的脚步声从廊道传来,片刻已到了门口,“姑娘,发生何事?”

我看着那四五个美人姐姐过来,起身说道,“这人是刺客,被你们门主外甥击毙了。但刚才他还在这,一眨眼就不见了。”

几人蹲身细看,柳眉紧拧,已然不是那娇弱姑娘的模样,“此事我们会查清,请姑娘移步别房。”

我看了屋里好几眼,还是不见水东流,那家伙凭空消失了不成,“我在这等他回来,换了房间他找不到。”

几人没有多说,将那人清理出去,走了后,才觉屋里冷冷清清的,有点恐怖。我咽了咽,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愤然,“说好做小伙伴的,却丢下我,杀了人就跑,还得在这等你回来。明早还不回来殴打你一百遍。”

嘀咕了一会,实在觉得屋里阴森,窗外夜风呼啸,这炎炎夏日也终于是要下雨了。起身去关窗户,将外头的疾风挡下。忽然就听见背后有声响,转身看去,屋里没人。稍稍放心,又听见声响,吓的我跳上窗户,脚尖一踮,蹿上屋顶,大气不敢出。

要不去找萧门主求保护吧,关键时刻水东流的大腿抱不住,只好无节操的去抱别人的了。打定主意,从屋顶迈步而过,选了个窗户进去。很快就到了萧炼那,敲了门,立刻给我派了五个援兵,一起去探个究竟。

提剑推门,小心迈步,果然还有声响。不禁大怒,这人也太猖狂了。蓦地跳到声源,却见个小鬼坐在床上正费劲的穿衣服,一手高扬往袖口里穿。目光一对,他倒惊慌起来,胡乱拿了被子遮掩。

这不就是那个衡山小师弟!

扯了扯嘴角走到前面,戳他脑袋,“你真是阴魂不散,碰见你准没好事。”

他怒了,“不要抢我台词!都是因为你,我才三番两次…”话都到嘴边了,又生硬咽下,最后骂了一字,“渣!”

我伸手捏他的软软的脸,“肉包子,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摸到这的,但是在华山不辞而别你也太过分了,好歹养了你好几天。”

他嗤笑一声,“明明是你武功差点了我的穴道,害我几天动弹不得。”

我抬指,作势袭击他,“戳你戳你戳你。”

小鬼面红耳赤,炸毛了,“你够了!”

我咯咯笑他,将一脸大雾的美人姐姐们恭送出去,又拜托她们帮忙买一身衣服给他。关上门,脑里闪过一道光。既然水东流丢下我跑了,那小鬼又是庄世正的儿子,正宗的衡山小师弟…把他带在身边,似乎比水东流更像盾牌呀。

暗搓搓的一想,顿觉这个方法可行。虽说名门正派不屑做这种事,但为了武林的安宁,事情的真相,到底不能这么死板。

小鬼一见我过来,眉头又拧高,“渣渣,你笑的太猥琐了。”

“…刚才在屋里乱跑的就是你吧,从哪里进来的,又在哪里躲着,快从实招来。”

小鬼挑眉,“我一早就在屋里了,在床底。”

我坐在一旁,懒得细问,他向来神出鬼没,说是从地洞冒出来的我也不觉奇怪。还是正事要紧,极力挤出一抹笑,“小鬼,那天庄掌门上山,我去找你,可没想到你却自己跑了。如今碰见正好呀,我会亲自带你去衡山的,不用怕。”

小鬼满目困惑,低眉似好好思索了一番,忽然愉快点头,“好。不过…”

“不过什么?”

“我想亲一下你的脸,亲一口我就答应跟你去衡山,不然的话我绝对…”

我抡起拳头凑到他鼻尖,“你是亲上瘾了吧,你有两个选择。一,立刻答应去,二,被我暴揍一顿后答应去。”

“…我选前者。不过渣渣,经过前两次的经历,我发现…”小鬼蓦地一顿,耸肩,“我饿了。”

我扶额,摊上这小鬼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看在他可以当我盾牌的份上,又去给他找了吃的。

见他认真吃饭,我取了水东流给我的地图,想研究一下路线,尽快赶在武林同盟前抵达衡山。只是越看就越觉着地图有些奇怪,整个版图无异样,但一些小坐标却好像硬生生被删改了。其他不敢说,但华山地势我清楚,从华山出去,有一条大道是直通它州,这里却错了,简直就是被人涂改过。

“渣渣,你是路痴吗?”

我瞥了他一眼,如此得意的模样是闹哪样,“本姑娘非但不是路痴,还是华山有名的认路小能手。”

“那你还盯着地图这么久。”

我拧眉,将图放在他面前,一连指了好几处,“这这这还有这,都被人改过路线,根本就是故意篡改的…我好像明白为什么水东流会走错路了,根本就是有人让他走错路。啧,估计给他地图的人非常了解他,知道他是个大路痴,又不会看地图。”

越想越觉得自己想通了什么,难道那人故意将水东流引诱到我们关中,然后潜伏杀他?水东流知道后,肯定也能猜到是谁在害他吧。想到这不由咬牙,要想法子告诉他,可那家伙到底跑哪去了。

见小鬼也是眸光沉落,我问道,“小鬼,你在想什么?”

神色一瞬如常,小鬼摇头,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茶,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没什么。”

第12章 清蒸鸡腿

清蒸鸡腿误入快活林

翌日,还是没有等到水东流,别人也没见过他。我只好和萧门主告别,还得赠一辆马车,送我出门时,叹道,“丢下情人不管,一走了之,真是情渣。”

除了那个情字,其他我都无比认同,尤其是那个渣字。

拉着小鬼上了马车,握着缰绳扬鞭,又开始往衡山赶去。偏头看看坐在一旁的小鬼,方才给他买糖吃不要,给他买球玩不要,萧门主一说武林大事就竖起耳朵听的聚精会神,果真是出身武林世家。又暗叹庄世正那家伙真是后爹,不教儿子享乐童年,还强输武林思维,剥夺小孩子该有的乐趣。

只是越想就越觉奇怪,这小鬼每次出现的时候也太诡异了。抛开他能安然从邪月宫逃离不说,又抛开他突然出现在翠松镇客栈不说,再抛开他是怎么离开华山的…单单是这次说什么一直躲在床底,就奇怪了。我察觉不到,水东流那样的高高手会感觉不到有人躲在床底?

“小鬼,当时你真的躲在床底?”

他瞥了我一眼,“那床底下有个密道。”片刻一脸诧异,反咬我一口的模样,“你竟然不知道。”

“我…”被摆了一道的我分外不痛快,可也没空亲自回去验证。据说那些烟花之地为了避免正室捉奸,确实会在房里建密道供人逃跑。就是不知道我在的那个房间有没有。

不知为何一个荒诞的想法从脑子里划过,努力看他。小鬼抬头看来,“干嘛?”

“小鬼…你是魔教的人?”

小鬼干笑两声,“你说呢?”

“我怎么看你的眉眼和水东流那家伙有点像…你们是亲戚?”

他偏头,“不是。”末了似笑非笑直勾勾看我,吐字,“你要知道,天底下好看的人小时候都长的差不多,你肯定没体会过这种偶尔会被人误以为是另外一个人的感觉。”

我真想把他一脚踹下马车去,太狂妄了,“对,天底下你最好看了。”

“看前面!”

我急忙收势,马车差点就跑偏了道,撞出山道外。惊的我一身冷汗,“不要和我说话,也不许刺激我。”

小鬼嘁了一声,“渣渣,你的武功太差了,等落脚了,我教你武功心法吧。”

“不要,学了别的门派功夫,就是背叛师门了。”况且还是衡山剑法,我这是找抽么,“嘿嘿,我拜师的时候,太师父曾说我筋骨奇佳,是习武天才,难得一见哟。”

气氛沉默片刻,小鬼忽然哈哈大笑,差点笑趴在我一旁,“筋骨奇佳,习武天才,渣渣你太师父真幽默。”

我恼的瞪了他一眼,要是当年没把黑名单烧掉,第一个就把他记到榜首去,哼。

到了下一个小镇,已经中午,寻了个空处停车,拉着小鬼去面摊,坐下时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老板,来两碗饺子面。”

小鬼满脸狐疑,“你该不会是想用面条打发我的五脏庙吧?”

见他不乐意,我内心鄙视了他一番,真是公子哥,“好啦,给你加两个蛋。”

“又不是没钱,我要去酒楼。”

“不行,这里下面快,一炷香上面吃完,继续赶路。晚上去客栈住的时候再吃顿好吃的。”我摸摸肚子,比起胃来…还是命重要的。诶,为什么觉得好心酸。

小鬼虽然还是不满,也没抗议了,“好吧。”

我吃完了面,小鬼才吃了一半,又眉眼带笑,“渣渣,你吃的这么粗鲁,没男人会要你的。”

“好好吃你的面,别乱跑,等我回来。”我拿着钱袋起身,跑到对面饼铺去,买了一堆的饼,又在隔壁蜜饯铺买了几大包。回到面摊,他竟然还没吃完,“慢点吃,不要噎着,待会在车上吃这些吧。”

小鬼眼里神色复杂,“你吃那么快,是匀出时间去买东西给我吃?”

我吐了吐舌头,“才不是,快吃。”

小鬼撇了撇嘴,捧着碗三下五除二吃完,“好了。”

虽然平时傲娇毒舌,但到底还是会体贴人的。我稍有不忍,他老爹的事牵扯到他头上,还把他当肉盾,是不是冤有头债无主了?算了,就当做是顺路把他送回衡山吧,庄世正要是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顾及,那就只能是我们两人都倒霉了。

吃饱饭就动弹实在是个不好的习惯,一路都觉得小腹隐隐作痛,越忍越疼。终于是忍不住了,将马车停在路旁,“小鬼,你肚子疼吗?”

小鬼托腮打了个哈欠,“不疼…渣渣,你的脸色…”他立刻探身过来,抓了我的手,扣在脉搏上,“笨蛋,你中毒了。”

“嗷…”我颤颤缩手,“去找找车里的包袱,有个蓝色瓶子,能解毒。”

小鬼很快进去又出来,满脸黑线,“包袱不见了。”

我咬牙,“明人不做暗事,要杀要剐总要先打个正面吧?!”

片刻,已听见嗤笑声,“水东流那样的人就算真要找华山的人,也应当找个厉害些的。你连我何时在近处都不知,真是可笑。”

话音一落,小鬼已经跳下马车,往上看去。

身影从车顶轻落在小鬼一旁,一身大红衣袍裹身,眉目妖冶,勾了几分妖媚。可这人根本就是男的,声音更是尖细,“速速说出水东流在何处,我可以饶你一命。”

我愤然,“本姑娘怎么知道他在哪!你有本事下毒,你有本事调查清楚啊。”

那人冷笑,“水东流将随身携带的信物都交给了你,竟然还嘴硬。这毒天底下只有我能解。你若不说,那就等着毒发穿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