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多拿几张纸来。”好久没有拿笔了,好久没有作诗了,让他想想该写点什么给窦姑娘才好呢?

一刻钟后,小四带着两个书童从书房中搬出一大摞纸张,以及几样笔墨来。放在了李三公子的面前。

接着,研墨的研墨,铺纸的铺纸,可李三公子拿着笔却迟迟不下手,过了片刻,才偏过头道:“小四,你给琴儿写的情书呢?拿过来给本公子参考一下。”

“公子,小四写的情书自然送了出去,怎么还会留在自己的手中呢、。而且,您不要忘了,小四上次的情书可是您从坊间的情书宝典上摘录的。”当时,为了给老祖宗身边的琴儿姑娘写情书,他们可是将全京城书斋里的情书宝典都给搜集来了呢?

“那那些书呢?”李三公子也想起有这么回事了。

“那些书?您不是说要做一件好事,让清心庵的尼姑和大智寺的和尚们应该学习学习情爱宝典上的内容,才能出生小和尚或者小尼姑来,就派人将这些书全送过去了。”

“那好,你现在就带人去给本公子将那些书再带回来。”

“公子呀,这恐怕是不可能了,您忘了,清心庵和大智寺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些来之不易的书放了一把火,烧成了灰烬,真是可惜呀,当时,我们还坐在大树上看热闹呢!”

“哦,你不说,本公子还倒真忘记了这件事,那现在怎么办?你可还记得那些书上的内容?”

“公子,您不会打算照着那书上照搬吗?”

“怎么可能,本公子是缺少灵感,让你激发激发灵感不成吗?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李三公子被说准了心事,有些恼羞成怒了。

“公子,小四也只记得几句。”

“那说出来让本公子参考参考。”

“我喜欢的姑娘呀,您的笑容似那春日的花朵,您的明眸是那秋日的湖泊,总之公子您懂了没?这写情书呀,就是要将自己喜欢的姑娘赞美一番,让对方觉得在您的心中她是最美丽的,最好写的夸张一些,据说写的越夸张,效果越好。有些姑娘家看到这情书,可会心跳加速的幺!”

“废话,我当然知道,看过情书会心跳加速,上次本公子选的那个人骨,没送出去,只送了符纸,也不知道窦姑娘喜欢不喜欢,这次,本公子一定要写一封让窦姑娘看了心跳加速的,明白吗?”

“明白,明白,公子请写!”小四铺开纸,压住纸张的一端,只是自家公子趴在床上,写出来的字能看吗?别是一大团黑兮兮的东西吧?

李三公子又整理了下思路,咳咳了两声,终于提起笔,准备书写。

小四就在一边压纸张,看到自家公子写了第一句,心中好奇,想看自己公子平生第一次为喜欢的姑娘写的情书是怎样的,当下倾着身子去看,看了第一句,小四只能抬头望灯罩的地方看去。

自家公子写的第一句是什么呢?

——“姑娘的眼眸亮如灯?”这是什么形容呀,女子的眼神不都是秋水盈盈,欲说还休才对吧,亮如灯,怎么觉得都有些怪怪的,公子写的这是人的眼睛吗?还是窦姑娘的眼睛吗?

真是一点美感都没有。

小四再心中腹诽了一番,又低头去看第二局。

看到第二句时,小四就想吐血了“姑娘的小嘴染了血!”

染了血?呸,染什么血呀?真不吉利,莫非在自家公子的眼中,窦姑娘就是一吸血鬼?这写的是美人还是妖怪呀!

有了前面两句做铺垫,他实在不该对第三句做期待的。

“姑娘的玉面如白饼!”

“要是吃上一口该多好。”这句自家公子没写出来,而是念了出来,小四嘴角抽搐,莫非这两天把自家公子饿坏了,才引发了他关于窦姑娘的芙蓉面等于大饼的灵感?

“公子,这就是您打算用这个情书送给窦姑娘,小四觉得这好像不太合适吧!”看到自家公子写完这三句就退下来,小四终于无奈的开口。要是把这封情书送到窦姑娘,天,那就别想给窦姑娘留下好感了。

“怎么?不好?其实本公子也觉得很不好,只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呀!看来,为了能给窦姑娘写出情书宝典上的诗句来,本公子决定从今日起,好好研读诗书。”

“公子,您说的是真的?”天真的要下红雨了吗?白天真的要出月亮了吗?自家公子竟然要好好读书了。

“本公子一向言出必行,何时有过虚言?不过这情书还是要送的。”

“可——公子,就算您现在开始研读诗书?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给窦姑娘写出一封情书的。”

“笨,你真的以为本公子在没有写出一篇满意的情书之前,会自曝其短吗?情书本公子早就准备好了。”

“在哪?可不可以让小四看看?”小四奇了,难不成自家公子还有两手准备?

“给,拿着!”李三公子顺手从一大摞白纸中抽出了一张,递到了他的手中,

小四有些傻傻地接过,顺眼看了一下,怎么看,都是一张白纸呀!难不成这纸还是密信,需要泡在水盆中或者放在火上烧才能看到?

“别看了,来,将这张空白的纸给我封起来,送到崔家去。”

“公子,这——纸上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连小四都要瞒着?”

“笨,你那只眼睛看到这上面写东西了,没听说过一切都在不言中吗?如此特殊的情书,只有本公子才能想的到,窦姑娘见了这白纸,虽然不会心跳加速,但一定会想呀想,想本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没看到这张纸,她就想念本公子一次,直到本公子写出一封真正声情并茂的情书来,让她看了心跳加速为止。”

小四没有再出言反对自家公子这极品的想法,还别说,自家公子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这白纸就算落到其他人手中,也抓不到自家公子与窦姑娘的把柄,更何况,比起公子前面写的诗来,这张白纸的确能够更拿出手一些。

窦子涵在床上装病躺了两日,崔老祖宗早就派心腹之人将那牡丹绣屏带出去了,找可靠的大夫去查验了,可目前到现在倒是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

那大夫传话,说要多找几个医术精湛的大夫瞧瞧,不过,那绣品看的久了,的却会让人觉得胸闷,气短,呼吸困难,只是不能确定这绣品的玄机在哪里,还要进一步查验。

桂嬷嬷这两日也没有什么动静,但今日,她身边的小丫头好像出府去了,崔老祖宗得到回报,早就派人在身后跟着了。

今日,对参加过今年荷花会的姑娘们来说,也是出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工部韩侍郎家的三姑娘被人发现,溺死在自家的水井中了,不知何时落得水,今日一大早,才被府中的下人们发现了尸体。

这件事作为一件凶案,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对京城每日要发生多少桩的凶案来说,不值得一提,但据这位姑娘身边侍候的丫鬟说,这位姑娘在死去的前一天,就是昨天,曾接到了一封神秘的书信,那书信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朵荷花印记。

此时的窦子涵还在崔家继续扮演她的大家闺秀身份,并不知道那日荷花会上,有一名姑娘已经死于非命了。

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因为一个月后,京城又有两位闺秀千金死于非命。

这日,崔家也算是贵客盈门,为何这么说呢?原来,临郡王世子妃为了前几日荷花会上的事情专程上门来道歉。

窦子涵只是受了一点惊吓,再床上躺了两天,她就再也躺不住了,秦太医又来了一次,说她的风寒什么的已经痊愈了,只是脉息还是有些凝滞,建议另请个大夫看看。

太医院的薛太医也来帮窦子涵看诊了一会,得出的是和秦太医同样的结论。

既然如此,那只有先弄清那绣屏的玄机,再诊治了。

薛太医离去之后,崔家的门房就来禀告;“回老祖宗的话,临郡王世子妃前来做客。”

窦子涵这才想起,前几日的荷花会上,临了,临郡王世子妃似乎说过,要来崔家给她一个交代的,结果今日就上门了。

临郡王世子妃年纪并不大,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只是眉目之间有些郁色,相由心生,难道临郡王世子妃的日子也过的不好?

双方见礼过后,临郡王世子妃主要是将荷花会上的落水事件做出的结论来通知窦子涵这个苦主一声。

其实,他们主要来解释的是事情的后半部分,就是窦子涵落入湖水的那部分,而不是崔大夫人设计的那前半部分。

由于李三公子横插一杠子,薛七公子并没有出现在窦子涵的面前,所以,临郡王府不需要对薛七公子事件对崔家和窦子涵一个交代。更何况,将薛七公子牵扯出来,对窦子涵的名声也没有什么好处。

更何况,崔大夫人办事时,早就将后果考虑到了,那个侍女果然没有把崔家的人供出来,最后,自己被杖毙了。

崔家的几位女眷包括崔大夫人,崔四姑娘,也都出来见客。

崔大夫人和崔四姑娘看到事情并没有查到她们头上,都松了一口气。可是接着门房的禀告,却让这母女两的眉头皱了起来。

为何呢?临郡王世子妃还没告辞呢?南平侯府的三夫人就到了♀位三夫人是薛七公子的娘亲,她今日上门来,不是为了别的,却是为了两家的婚事。

薛七公子被王皓王公子关押起来的几天,可是吃够了苦头,虽然昨晚被放回薛家之后,身上并无外伤,可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好了。

薛家自知理亏,也知道薛七公子是怎样一个货色,只能一方面去请了太医帮薛七公子看病,一方面觉得,薛七公子的婚事不能再拖下去了,说不定这男子成了亲,心思就收回来了。

更主要的是,薛家知道,崔家一直拖着这门婚事,应该是对这门婚事不太情愿的,要是再出个什么事情,薛七公子想要想娶到一个高门嫡女是不可能了,所以无论如何,南平侯府都消崔家尽快履行这门婚约。

既然,崔家又有客到,临郡王世子妃也不多留,寒暄几句就告辞了。

崔老祖宗恼怒崔大夫人在荷花会上算计窦子涵,自然在这门婚事上袖手旁观,不为崔四姑娘出头。

但让窦子涵奇怪的是,崔大夫人这次倒是没有多加推脱,倒是很认真地跟南平侯胡商议起来,提亲,成亲等事宜。

不仅窦子涵奇怪,崔家其他人也为崔大夫人的这个决定感到吃惊。

崔四姑娘虽然当时忍住没有发作,可回到房中后,马上就向自家娘亲发作了。“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今天就允了这门婚事呢?”

“傻丫头,京城的大多数人家都知道这个婚约,躲是躲不过去的,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崔大夫人的眼中闪着明晃晃的寒光。

“置之死地而后生?女儿不懂娘亲的意思?”崔四姑娘是真的有些不明白。

“就算我们崔家答应了这门婚事,可到了最后,是谁上花轿还说不定呢?”崔大夫人这几日一直在思考怎样让窦子涵嫁到南平侯府去,错失了上次在荷花会上的机会,想在短时间内再找出那样的机会来,自然是不容易的。可这时间要是这么继续拖下去,就算将来自家女儿能逃脱薛家的婚约,可女儿的年纪也大了,要找一门好的婚事就变的困难起来,与其这样,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先把南平侯府这门婚事解决掉。

崔家毕竟是自己的天下,一个野丫头能翻出天去,到时,等到了大婚之日,想办法,将那个野丫头打扮成新娘,上了花轿,事后,完全可以将所有的事情推到那丫头的头上,可以说是那丫头设计了自己的表姐,想要嫁到薛家去。

到时,就算老祖宗再不甘心,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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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了情节,开始卡文了,呜呜,不过荷花魔咒的案子已经拉开了序幕!而子涵和李三会很快迎来一场真正的见面,下个月的票票,柳絮先预定一下,么么!

正文 075,情书风波,摔下了马(必看)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崔四姑娘闻言,马上想到了一个可能,莫非娘亲的意思是让窦家表妹替她上花轿?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大胆了,风险也很大,万一要是出了差错,让人给抓包了,到时,恐怕善后都难,想到这里,她的还是不由地变了一变。

虽然,崔四姑娘已经清楚了自家娘亲的意思,但她一向是个谨慎的,就算对着自家娘亲,也没有将自己的猜想说出口来。

“就是你想的这个意思。”崔大夫人看自家女儿的表情,就知道女儿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娘,这个还是有些不妥吧,要是出了什么篓子——”崔四姑娘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的心中还是很不安,要是娘亲的计划万一有了变化,那到时木已成舟,她可是真的要嫁进南平侯府了。那时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了,娘亲自家恐怕也脱不了干系,老祖宗那里岂能善罢甘休?

“放心,这次,娘一定会计划的天衣无缝,不让有人再坏事。”崔大夫人语气中满是寒意,为了自己的女儿,更残忍的事情她都能做的出来,更何况,这件事难度并不大,只是她这一次她一定要布置周全,不让随便冒出来的闲杂人士如李三公子那样的坏了事情。

“娘,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崔四姑娘还是觉得这件事有很大的风险,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这样冒险的好。

“暂时先着吧,如果还有其他机会,我们可以另外想法子,如果到了娶亲那日,都没有其他的机会,我们只有用这个最后的法子了。”

那个野丫头现在毕竟有老祖宗护着,老祖宗这些年在府中也有自己的心腹,上次荷花会上毕竟有些打草惊蛇,现在,老祖宗那里恐怕加强了戒备,再要找机会并不容易。更何况,二房还有那个意思,她还要分出人手留意二房先下手为强。

“那好吧,娘,现在女儿只能等待吗?”

“当然不,你多少还要做点什么才是,千万不要让那个野丫头提防与你,平日里也多做出忧思状,最好让她觉得你不得已同情这门婚事,只能私底下伤心。”

“娘,我知道该怎么做。”崔四姑娘一听就明白了,

“不过,要是有机会,还是——算了,你还是什么都不做的好,就算这事万一落到最坏的结果,就让娘一个人来承担就行了。”

崔大夫人本来是要告诉女儿,想法设法败坏败坏这野丫头的名声,只要名声坏了,就算成了事,也没有人怀疑是自己动了手脚。一个坏了名声的,没有出身的野丫头什么寡廉鲜耻的事情做不出来呢?抢了表姐的婚事也不是不可能。

可这些话到了嘴边,崔大夫人还是咽了下去,她也不想在女儿的心中落的自己是个恶毒的母亲的想法,这些事情,还是先不要告诉女儿好了,更不想让女儿在这件事上牵扯过深,万一出了岔子,无法脱身。

“娘,这怎么能成呢?女儿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娘亲替我受过的。”崔四姑娘倒是说的情真意切,但心下还是觉得,自己最好真的不要插手太多,将来出了事情,也有自己的亲娘顶着,她总不能为了孝心,将自己的一生给毁掉了。

窦子涵也举得崔大夫人这次在南平侯府婚事上的态度很可疑,是什么原因让她很痛快地答应了这门婚事呢?

怎么看起来,薛七公子都不是什么良配,崔四姑娘可是崔大夫人的嫡亲女儿呀,要说她真的心甘情愿地让崔四姑娘嫁给薛七公子那样一个纨绔子弟,窦子涵说什么都不会相信,除非这位舅母又另外有打算。

这位舅母另有打算可以,但不要打算到她的头上,上次荷花会上的事情,虽然让她起了疑心,可也没有什么证据还击崔大夫人母女,不过如今看来,她以后还是要多多留意这母女两人了。

还有,从崔老祖宗对崔四姑娘婚事漠视的态度上来看,崔老祖宗对这个孙女的感情很不怎么样,或者,荷花会上的事情,崔老祖宗心中早就有数了?

崔二夫人也心中疑惑,她可是真的知道长房对这门婚事是极度排斥的,怎么今日态度大变呢?怎么想着都透着古怪,莫非是长房还有其他的算计?

如果说上一次,自家大嫂在荷花会上设计窦子涵,只要旁人细细一想都会联系到什么,可这次,崔大夫人这种态度,却让人真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算如此,崔二夫人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心,尤其是将窦子涵这边盯的死紧,她这盯的死紧,倒是在一两天内没发现崔大夫人什么把柄,反而抓住了窦子涵的把柄。

什么把柄呢?还记得李三公子送给窦子涵的那封情书吗?李三公子派人将这情书送到崔家来,原本是想着交给窦子涵身边之人的。可是内院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的。更不能轻易送到窦子涵的手上。

好在,李三公子已经对窦子涵身边的人有了一个简单的了解,知道窦子涵身边有两个比较得用的丫鬟,一个是含笑,一个是阿蓉。

可这两个丫鬟跟他们也没有丝毫的交集呀,几个月都不出一次府门,也见不到这两个丫鬟,这样的话,只有通过崔家自己的人,将这情书送到两个丫鬟的手中,再让两个丫鬟代交了。

崔家的门房有一个门子早就是被小四收买过的,只是他也不能进内院,要将这情书送到内院去,必须托可靠的丫鬟婆子转交。

这门子当下就将书信给了自家的老娘,一个在二院守门的婆子,还吩咐一定要想办法交到窦子涵的身边的一等丫鬟手中,谁知这婆子和儿子说话的时候,恰好就被崔二夫人身边的一个婆子给看到了,回头就告诉了自家主子。

这时代,最忌讳的就是男女之间的私相授受,崔二夫人拿到这书信之后,并没有私拆来看,而是将那门房的门子跟他老娘都带到了自己院子,一阵逼问。

这母子两在崔家并没有根基,总不能为了贪小四给的几两银子丢了差事吧,虽说这府中当家的是大夫人,但二夫人想拿捏个把个奴才,还是很轻而易举的。

最后,只能老实交代,只是这门子也说的很模糊,当初李三公子派小四送信时,特意叮嘱过,不要让崔家的人知道是谁送的信♀门子也只是一个大致的猜测,再加上这信皮上的字体看起来也应该出自男子之手。

崔二夫人闻言,这还了得,那丫头可是自己看中的儿媳妇,如果与别人有了首尾,做出不检点的事情来,岂不是要给自己的儿子戴绿帽子。而且,如果那丫头真的对别的男人动了心,那自己的儿子怎么办?

后来,又盘问了那门子几次,知道这不过是第一次,以前从来没有过,崔二夫人又想着还好让自己发现的早,不知哪个男子竟然对这丫头动了心思,这件事怎么也要发作这丫头一番才是,让她知道厉害,不能和其他男子勾勾搭搭。

可怎么发作这丫头呢?由她这个舅母出头,毕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最后,崔二夫人想到了崔老祖宗,这种私相授受的事情到了老祖宗那里,就算老祖宗再护短,遇上这种事情也不能轻易揭过的,也免不了要处置这丫头的,想到这里,她就带着那封情书去了崔老祖宗房中。

崔老祖宗接过那信封,看了一眼,又听到崔二夫人一顿添油加醋的胡说,闻言,果然大怒,因为当年窦子涵娘亲跟人私奔的事情,最后落了那等下场,崔老祖宗对这类事情是深恶痛绝,是非常忌讳的。

所以,能不生气才怪呢?

初一想,觉得子涵这丫头,平日看着也是个好的,怎么也泛起糊涂来了,难道她真的想步上她娘的后尘不成?

崔老祖宗仔细一想又对这件事有所怀疑,可证据都落到了崔二夫人手中,她这是必须要搞清楚了。当下就吩咐身边的如儿去请窦子涵过来。

绣房被烧了,窦子涵这两日没有再继续学习女红,而早晨跟桂嬷嬷学习一些管家的东西,比如说看账本之类的。

这点到也难不住窦子涵,虽说古代的记账方法看着有些别扭,可前世毕竟是经过伤了十几年学的人,如果连这点帐都看不懂,那还能干什么。

不过自从心中对了桂嬷嬷有了怀疑之后,她面对桂嬷嬷就有了提防,更是留意桂嬷嬷带给她的东西,一两日之内,并没有新的发现。

到了午后,兵部左侍郎赵大人的夫人下了帖子请桂嬷嬷去他家做客,参加她小女儿的及笄礼,桂嬷嬷也是赵姑娘的教养嬷嬷。

在崔老祖宗那里说了一声,桂嬷嬷就带着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去了赵府。

就在这时,如儿过来传话。

窦子涵见了如儿,就觉得她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看着她的眼神欲言又止。

对崔老祖宗身边的这几个丫鬟,窦子涵平日里都是很客气的,不时也用小恩小惠拉拢一番,这段日子下来,这些丫鬟们,只要崔老祖宗那里有个风吹草动,也多半逃不过她的眼睛。

“如儿姐姐,可知道外祖母请我过去什么事?”

“表姑娘,刚才二夫人到老祖宗房中来了,然后老祖宗就让我们退下了,也不知道二夫人对老祖宗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老祖宗就让奴婢来请您过去了。”如儿将事情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哦,我知道了,这就过去。”这如儿性子不错,倒是一向对窦子涵很不错,这个时候,崔老祖宗请她过去做什么?

“表姑娘,奴婢在老祖宗的门外也听不真切,好像二夫人提到了什么信之类的话。而且老祖宗好像很生气。”如儿还是很喜欢这位表姑娘的,当下又多提醒了窦子涵一句。

“谢过如儿姐姐提醒与我。”窦子涵虽然心中也满是疑问,信?什么信?自己在这时代,也不认识几个人,要是平常的信,崔老祖宗也犯不着生气呀!既然请自己过去,就说明这信可能是跟自己有关的。

算了,不想了,到时就知道了,反正,她从来不做亏心事,怕什么!

窦子涵带着含笑,身边跟着如儿到了崔老祖宗的房门前,仔细一看,果然门外围了几个丫鬟。

那几个丫鬟看到窦子涵过来,都纷纷地向她见礼,谈后如儿率先进去禀告道:“老祖宗,表姑娘到了。”

随后,窦子涵就进了崔老祖宗的房门。

进门之后,就一眼看到崔老祖宗的脸色果然不好,有些发怒的样子,崔二夫人在下首坐着,当她进门时,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看着样子,显然没有什么好事在等着自己。

窦子涵越发有些摸不著头脑了,只好上前先给两位长辈见礼。

“子涵丫头,将这封信拆开!”窦子涵见礼之后,崔老祖宗的脸色还是没有缓和过来,指着放在崔老祖宗面前的小几上的一个信封道。

窦子涵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将那信封拿了起来,仔细看去,才发现这信封上只写了自己的名字,其余什么都没有,自然不会像现代送信,上面还有写信人的地址,邮编什么的。

这封信上面的名字是她的?是有人送信给她?到底有什么人会送信给她?

虽然心中满腹的疑问,她还是将那信封拆开了,拆开之后,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白纸,她又将折着的信纸打开。

这只是一张很常见的白纸,上面仍是空无一物,这下,就算她不是个笨人,也搞不清楚这封面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