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窦子涵也坐在李老祖宗身边,陪着李老祖宗说了一会话,快到了吃午膳时,她才和名苑郡主各自回房。

回到他们的院子之后,窦子涵第一句问的就是李三公子到哪里去了,是不是真的出府了?如果这人不参加午膳后的祠堂拜祭仪式,她到时该怎么应付?

后来从派出去找人的小厮口中得知,李三公子并没有出府,而是和他的随从小四大清早的在后花园喝酒。

窦子涵想了想,为了今日的拜祠堂,她只能暂时再服一次软了,当下,命令李三公子的小厨房准备好晚饭,然后她亲自去后花园请他大人回房用午膳。到了后花园,窦子涵依言就看到树荫处的石桌旁坐了两个人,不是小四和李三公子又是何人,这石桌旁还放了几个酒坛子,这大清早的喝酒难道不伤身吗?

小四今日一大早,还躺在床上睡的香呢,就被自家主子从床上挖了起来,然后不等他梳洗,就到了这后花园,然后就见府中的下人们送上了三坛子好酒,自家公子就让他陪着他喝酒。

这是怎么了?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三少奶奶不是都娶进门来了吗,自家公子还有什么烦心事,还是,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公子这样子,分明就是欲求不满吗,想到这里,他就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公子,你悄悄地告诉我,是不是你那里不行了?这才一大早地找人喝酒,可我给你说呀,那个地方不行了,还是去找大夫看看的好,这喝酒虽然有助兴的作用,但却治不了根本呀。“

”你才不行了呢?“李三公子闻言,脸都黑了,抬脚就要踹小四一脚,幸好,小四有先见之明,早就躲开了。他就知道自家公子会恼羞成怒的。

”那公子你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三少奶奶给你气受了?“小四左想右想,觉得这件事是最有可能的。

可偏偏自家公子就黑着脸,喝闷酒,这大白天的喝的醉醺醺的怎么办?他只好继续道:”公子,就算三少奶奶嫌弃你,可小四我永远是不会嫌弃你的,你就开心点,你再喝下去,小四我都想哭了。“

李三公子还是不理他,继续喝。

小四见状,眼珠子转了一下道:”三少奶奶来了。“果不其然,他话音一落,就见到自己公子的脸色突然变了,整个人的神情都有些不对劲了,看来,还真是跟三少奶奶有关。

”人呢?“等了片刻,却不见他继续开口,自家公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公子,刚才小的看错了,那不是三少奶奶。“

自家公子闻言,这次不用脚踹他,而是将手中的酒盅向他砸了过去。

不过这次,他是真的看到了三少奶奶的身影,绝对不会认错,当下,身子前挺,小声道:”公子,三少奶奶来了。“

眼看着自家公子手中的酒盅再一次就要砸到他的头上了,他忙道:”公子,这次是真的,三少奶奶就站在您的身后。“

李三公子闻言,身子顿时就有些僵了。不过心中,却哼道,看吧,还不是乖乖的来找我回房了。

窦子涵老远处看到这两人身边摆了那么多酒坛,就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李三这是干什么,是他自己莫名其妙地又发脾气了,自己都放低姿态了,结果他还赌气走了,现在是干什么,委屈的借酒浇愁去了,这真是,她都不知道该说这人什么好了。日子要是在这么过下去,她也憋屈的很。

等她快走到他身后时,明显看到小四在给他的主子打眼色,她来到他身后站着,打算等这人进一步反应,才决定接下来怎么应付。

小四看到三少奶奶就站在自家公子身后,却不吭声,马上觉得自己现在在这里就是多余的,他还是有些眼色的,自然还是希望自家公子和三少奶奶能够早点和好,他又不是陪酒的,干吗要陪着自家公子大清早地灌一肚子酒水呢?

想到这里,小四站起身来,为了给自家公子找一个台阶,他还是向窦子涵打了一个招呼道:”三少奶奶,公子每次喝醉酒了,就会大哭大闹,您可要体谅点,小的先回去了。“

李三公子闻言,心道,自己何时喝醉酒大哭大闹过了,这小四说的是他自己吧,怎么能在自家娘子面前破坏他的形象呢?

小四看到自家公子的脸色更黑了,忙给对方使了一个眼色,意思就是,公子,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我不这样说,三少奶奶能担心你吗?

窦子涵将小四的眉来眼去看在眼里,不过这样一来,她的心中反而稍微轻松了一些。

小四说完,就先撒步走人。

小四离开后,这石桌旁只剩下窦子涵与李三公子两人,而且,窦子涵现在还站在李三公子的身后,也看不到对方现在的脸色。

窦子涵不吭声,李三公子也不吭声。

李三公子见窦子涵迟迟不到他面前来,他就等着,等着窦子涵在他身后抱着他的腰轻声道:”夫君,别喝了,我们回去吧。“他以前见过许多夫妻,情人,如果一方要走的话,另一方不是从背后抱着对方的身子不让走吗?先前,在房中的时候,他就等着这一招呢,可等了半天,她却让他走,这让他心中扫兴极了,现在,她不到他面前来,是不是正想着要不要从后面抱着他的腰呢?

窦子涵也在做心理斗争,她是打算服个软,将这人先请回房去,至少在成亲的前几天,先不和这人对着来,可让她低声下气地去求,她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定国夫人还说,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如果搞不定一个古人,那不是太逊了吗?她现在就觉得自己逊毙了。

李三公子左等右等,还是等不到窦子涵的反应,如果不是他可以感觉到身后站了一个人,他还以为小四又在捉弄他了。

既然等不到自己想要的动作,他干脆赌气又拿起酒盅打算继续喝酒。

窦子涵看到这人又打算继续喝了,要是真的像小四说的那样喝醉酒了发酒疯,大哭大闹的,那么午饭过后,拜祠堂,不是等着出丑吗?忙从他身后将他握着酒盅的手握住道:”洞房花烛夜都过两天了,你现在喝什么酒,还喝这么多。“

李三公子手不动,也不说话,就任凭窦子涵的手握着他的胳膊。

窦子涵见状,只好再次开口道:”你这是打算喝坏了身子,让我心疼吗?“她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变的柔和。

他闻言,终于侧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道:”你真的会心疼吗?“

”我怎么会不心疼,就算你给我赌气,可你还是我的夫君,是我要依靠一辈子的人,你赌气可以,可别把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咱家又不是开酒庄的,需要你这么狠劲的喝酒,还是你能和李白一样,喝了酒,可以诗百篇?“窦子涵说话时,顺手伸出另一只手夺过他手中的酒盅,拿在手上。

李三公子这时转过身来,却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看,就好似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花儿一般,盯得她都有些承受不住这人的目光了,她心中本来还不觉得心虚,她的确不希望他喝那么酒,变成一个酒鬼,可被他这样的目光盯着,她觉得自己好像心虚了似的。

就在这时,他终于有了动作,却是伸手将她手中刚才抢过的酒盅放在了面前的石桌上,然后将她的两只手臂绕在他的腰间,然后温声道:”既然娘子看到为夫喝酒,心疼为夫的身体,那一大早的事情就算过去了,来,扶着为夫回去。“

其实,李三公子今早刚从自己房中出来,就觉得有些后悔了,他倒是没忘记今日还要让新妇拜祠堂呢?除非他真的不想要这个媳妇儿了,那他还管你拜不拜祠堂呢?就算去死,恐怕他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可现在就算自家媳妇儿跟自己闹心思,他还是稀罕对方的,还是舍不得让她自己一个人下午面对老祖宗的责难,还有府中下人异样的目光。所以,他只是进了小四的房中,抓了小四,还专门选了后花园这个让她能找到的地方喝酒,为的就是让她能找过来。而是像从前一样,一出府,就几天不回府。

”好的,我们回去,找个人将这地方收拾了吧。“窦子涵看到事情就这样解决了,也松了一口气,但看到石桌旁的酒坛子,还是让人收拾掉的好。

”放着,自然有人过来收拾,你只要想着为夫就行了,管这其他的事情做什么?“李三公子有些敖娇地站起身来,将自己身体的半个重量全落到了窦子涵的身上,还不忘将占据了窦子涵注意力的酒坛子踢了一脚。

窦子涵又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但却不想再把两人之间的气氛弄拧,就扶着他的身子向他们的院子而去,这人身上的酒气这么重,回房一定让人赶快煮点醒酒汤去,别弄得真的醉了,一会麻烦。

李三公子的酒量很好,虽然喝的多,可还没到酒醉的地步,可他没有等到想要的后背抱,这会,只能以其他方式补偿了。

扶着自家娘子软软的身子,他这才心理平衡了。当然,他心中还是有数的,没有让自家亲亲娘子被压坏了。

李三公子夫妻在李家闹别扭,身在贼窝里的崔四姑娘,在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折磨后,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这山贼一共有三位当家,许大乘是大当家,韩二棍是二当家,还有一位三当家,这位三当家本来是另一座山头的当家的,可是后来,许大乘凭借着一身蛮力和武功,收服了附近的几个山头所有的山贼,最后成立了现在这个山寨。

这三当家最早是皇城外六十里外黑河镇的一个无赖二流子,在当地也是做了许多坏事,最后得罪了当地有势力的一家富户,被对方家中的下人打了个半死,还被赶出了黑河镇。

这三当家虽然不学无术,但嘴巴还是很甜的,出了黑河镇后,满身的伤,四处流浪,无意中遇到了他原本所在山头的一个头目,那个头目,虽然是个山贼,却没有多少心眼,时间一久,就将这三当家当成了心腹,什么事情都不瞒着对方。

可三当家这种人,哪里有什么感恩的想法,他也有自己的野心,既然成了山贼,他也不甘心做一个小山贼,第一步,自然是先要成为原来那个小山头的头目,可这山头已经有头目了,为了取而代之,他就设了计策,害死了那个对他有恩的头目,然后将罪名家伙给这个山头上另外一个有声望的山贼。

那个山贼背了黑锅,又不想死,最后就逃下了那个山头,他一逃,原本那个山头的山贼们就觉得一定是对方心虚了,所以就更加相信三当家说的话,拥立三当家当了那个山头的小头目。

后来,许大乘收编周围山头的山贼,这三当家一看,就知道自己不是许大乘的对手,就自动带着人投靠了许大乘,成了三当家。

而现在呢,这三当家自从知道崔四姑娘是堂堂国公爷的女儿后,他就另外有了一个想法,如果他在山寨上多照顾这个崔四姑娘,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有机会成为国公爷的女婿,等他想办法除掉了许大乘和韩二棍后,就去崔家提亲,到时,这位崔家的四姑娘,已经被他们夺走了清白,不嫁他还能嫁谁?那样的话,他就不再是山贼了,而是有了高贵的身份,借着老丈人的名头,说不定还能弄个小官当当。

这三当家打定了主意,对待崔四姑娘就不像另外两个头目那么凶狠的太毒了,这无异于给崔四姑娘提供了一种有可能脱离贼窝的机会。窦子涵和李三公子从后花园回自个院子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府中各处的眼睛,他们夫妻两今日的行为很快都落到了府中各人的眼中。

英国公夫人没有想到,这个继子夫妻两这么快就和好了,原本,她还是等着下午看笑话呢,没想到,这个出身低微的继子媳妇还真有本事,没怎么费事,就将人又哄回了房。

名苑郡主听到眼线的回报后,冷哼了一声,回头让眼线好好查查,这两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吵架,只要知道了他们吵架的原因,这才有机会给那个贱人添堵。

李四公子有些不耐烦地听着名苑郡主絮叨自家三哥的事情,可在心中,却有一抹奇怪的想法,要是当初他娶了三嫂那样的女人会怎么样,郡主的容貌也没什么好挑剔的,可是这性子,和所有骄纵的贵女没什么两样。

李老祖宗当然也知道了窦子涵他们房中发生的事情,虽然同样搞不清楚这两人到底为何闹别扭,但也知道这两人是闹了别扭了,早晨,窦子涵请安时,李老祖宗就知道了,不过她看到自家宝贝孙子还留在府中,就猜测,这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可能只是夫妻之间的小别扭,她现在要看的就是,这个孙媳妇怎样处理这件事,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和好,是谁先低头。

结果,还是让她比较满意的,这个孙媳妇能哄转这宝贝孙子的性子就是好事。有些事情,她当祖母的也不会事事都插手。

窦子涵和李三公子两人相扶着走进了自家院子,守在房中的几个丫鬟们见状,就知道雨过天晴了,脸上都带出了笑容。

窦子涵扶着李三公子坐在了软榻上,然后吩咐丫鬟们赶快让厨房的人煮点醒酒汤出来。

丫鬟们闻言,除了去忙的,其他人都退到了外间。

李三公子却拉着窦子涵的手道:”乖娘子,这里疼。“李三公子伸手拉了窦子涵一把,让她整个人趴在他的胸前,然后将她的手放到了他的太阳穴上。

”看你还再乱喝酒不。“窦子涵没好气地道,其实,她很想说,头疼活该,谁让你多喝酒的,可要是这样说了,这人保不准又得翻脸。

”乖娘子,好娘子,昨晚为夫帮你按摩的手指都疼了,现在你帮我按按。“李三公子有力的手臂将她的身子压在胸膛上,让她无法起身。而且,她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醉了,还是在借酒装疯?

不过形势比人弱,她还是将手指放在了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揉动,同时柔声道;”快放开我,让丫鬟看到了想什么样子。“

”娘子怕什么,就算她们看到了,也会当做没看到的,除非,她们觉得眼睛长的不耐烦了。“

”你这样说话不好,是不是觉得逼着别人怕你,你就满意了?“

他突然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道:”你是不是也怕我,下午时不和你去拜祠堂,所以才特意讨好我,心里其实还是不愿意的?“

”是,你说的对,还说对我好呢,却让我一个人去老祖宗房中请安,被别人看笑话,要是我不去找你回来,这府中的人哪里还会尊重我几分,我还以后怎么过日子?我现在都不清楚你是个怎样的性子,你对我是忽冷忽热的,让我这心也七上八下的,我对你说真话,你又不爱听,说假话,我又不忍心骗你,你是我的夫君,是我最亲近的人了,如果对着你都不能说真话的话,我都不知道,还能跟谁说真话了。“觉得自己眼泪又可以凝聚出来后,她干脆斜倚在他的胸前哽咽地道。

她现在已经发现,这李三虽然不时地脑抽风,可绝不是个笨的,如果她说了假话,根本就瞒不过他的眼睛,还不如实话实说。不过有的话,她觉得自己自从嫁给李三这两天,几乎把她前一世从来对男人没有说过的肉麻话都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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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大当家的名字疤六好像不对劲,以前另外用过了,柳絮回头修改一下,还是继续求票票!写的我手指疼呀,啊啊!1

正文 140,帮你舔掉,折腾她呢(必看)

“乖娘子,你以后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为夫听着就是了,别哭了,来摸摸。”李三公子伸手拉着窦子涵的手放在他的胸口道:“摸摸为夫这里,可是被你哭的心都疼了,乖,别哭了,你是要让为夫看着心疼死吗?”李三公子刚才听了窦子涵一番话,也觉得对方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他自然不希望自家亲亲娘子面对他时,说的都是心里话,也怪自己这次闹的有些过了,如果吓着亲亲娘子日后不敢对他说真话,而用假话骗他,那时他恐怕更生气,更加觉得她心中没有他。

所以,他现在要马上开始进行补救,不过他也留了一个心眼,绝不会承诺亲亲娘子说的任何话他都不生气,如果她说的话时他不爱听的,他自然不会无动于衷,不过现在,怎么就哭起来了呢?虽然这梨花带雨的样子别有一番风情,可要是将眼睛哭坏了,那就不好了。

窦子涵好不容易才酝酿出一大泡眼泪来,还是想到前世的娘亲死亡的惨相,这泪水才流了出来,现在怎么会因为他说了一两句好话就马上收掉呢,只要哭的时间长一些,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尽着自己的性子给她脸色看。

不过,她窦子涵竟然沦落到现在要用眼泪这种武器来和男人对决的地步了,还真是窝囊死了,哎,是不是她前世太对男人们不假辞色了,这一世才给她送来李三这么个男人。

李三公子看着窦子涵还是哭个不停,她的哭不是那种大哭大叫,也不是那种小声抽噎,就是无声笛垂着眼眸流眼泪,那泪珠儿顺着她清丽的脸庞,一滴滴地往下流,他看着心中一阵烦躁,就觉得那东西好像流入了他的心中一般。

终于忍不住低头,用唇舔去了她眼上的泪花儿,然后双手将她一抱道:“瞧,现在没有了,要是再流下来,为夫就帮你舔掉。”他知道她害羞,哼,这下,看她还继续哭不,要是继续哭,他就亲她,如果她继续哭,他就继续亲,直到她不哭为止。不过,他的这个动作很轻柔,轻轻地落在她的眼角,就像一片羽毛轻轻飞过。

窦子涵没想到这人无赖的毛病又犯了,她要是继续哭下去,不是给了对方占便宜的机会吗?可当他的唇落在她的眼角时,她还是感觉到了某种掩饰不住属于柔情的东西,她的心也一下地变的柔软起来了,如果一个男人怕你的眼泪,说明这男人至少是心疼一个女人的,最起码,在这个时候是。

李三公子亲完窦子涵,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时都有些怔然,片刻后,窦子涵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怎么就冒出了那样一个念头,她鬼神使差地将自个的身子向前送了几寸,然后在他的唇上亲亲地贴了一下。然后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李三公子这次是真的愣了,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自家亲亲娘子刚刚亲了他一下,他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觉得唇上仿佛还留有余香。随即,脸上又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让他略显英挺的脸都明亮了几分。

接着,又将目光投到了窦子涵的唇上,窦子涵见状,却低下头,将头脸都埋到了他的胸前,可以听到他咚咚的心跳声,从心跳声来判断,此人的情绪此时应该处于激动兴奋状态。

倒不是窦子涵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子真的害羞了,不就是轻轻地贴了一下吗,甚至都称不上是吻,可男人的心理,只有一次一点点,他们才会心痒难耐,才舍不得这个女人。与李三的较量,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她不能永远处于弱势的那一方。

其实,如果窦子涵不是穿越人士,没有在现代社会那样的环境成长的话,如果她是这时代的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遵从三从四德的话,那她和李三公子之间的别扭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要事事多顺着他就是了,可惜,窦子涵终究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女子,她身上属于这个时代的某些观念可以暂时被她掩饰起来,但并不等于她就真的能变成一个这时代贵妇们的典范。她的本性让她永远都做不到以夫为天的地步。所以,在于李三的相处中,她不得不讲究某些技巧,使用一些策略,除非到了某一天,她觉得自己不管是什么样的,李三公子都能够接受,而且继续疼宠她这个妻子,她才会将所有的心计放下,用最本真的自己和李三公子相处,只是,这个过程,遇上李三公子这样性子的人,势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李三公子看窦子涵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前,他现在已经心满意足了,虽然她没有主动从后来抱着他,让他不要走,可现在却是主动亲了他不是吗?日子还长着呢,虽然喝了酒的身子,更加敏文,可是他还是记起,她的身子那个地方是受了伤的,不想真的让她伤了身子,现在,他只是静静地这样抱着她,出奇地,他觉得这么多年来,他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宁静过,他甚至觉得以前的那些随心所欲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似乎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在外间的丫鬟们煮好了醒酒汤端着汤水走了进来,一抬头,却见自家主子夫妻两相拥在软榻上,一时之间,不知该退出去,还是怎么的,最后,想了一下,觉得刚才两位主子的样子看起来很美呀,就像一幅画一样,她都不忍心打扰了,还是等一会,主子有吩咐时在进来吧。

窦子涵的意识仍然是很理智的,这人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她,此刻,她的心突然也变的宁静起来,这人身上还有一抹掩饰不住的酒味,可这酒的味道很纯正,自有另一番清香,并没有那种酒臭熏天的感觉,让她闻着,也有些微醺的感觉。直到生理钟提醒他们该用午膳了,吃完午膳后,还要拜祭祠堂,另外认识崔家一些祖亲呢?

“夫君,我让她们准备好了午膳,你陪我用饭吧。”想到这里,窦子涵抬起头来,拉着他一只胳膊道。

“好,为夫陪乖娘子送饭,别把乖娘子给饿着了。”李三公子起身,却没有松开楼抱着窦子涵腰的手臂,反而亲自将她打抱抱起,抱到了用饭的桌旁,放置在位置上,提高声音道:“午膳呢,还不端上来。”

侧间的丫鬟闻言,应了一声道:“少爷,少奶奶,饭菜马上上。”

接下来,房间自然是人流穿梭,很快就将午膳摆到了桌上。李三公子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窦子涵变成连体婴,吃饭也要粘着她,今日吃饭,不是像昨日一样,和李家那么多人一起用的,这次,李三公子可是将自家娘子抱在怀中,想怎么喂饭就怎么喂,口中却仍嫌弃般地道:“娘子,你伤着了,这夹菜还是让为夫代劳吧。”

窦子涵又觉得头顶满是黑线,她伤的是那私密的地方,又不是胳膊和手指,这两者有很大区别好不好,何时能够相提并论了?偏偏这人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有时候,窦子涵就觉得这个李三根本就不像这时代的男子,一点都没有古代许多男子的古板迂腐。视礼教无无物。

“夫君,你也多吃点,饭菜已经热过几遍了,你耽搁的再冷掉了,再热就没味道了。”

这些贴身侍候窦子涵的丫鬟们看到他们夫妻二人又和好如初了,脸上自然就带了喜色出来,主子们过的好,他们的日子也好过呀。

两人腻歪着用过午膳后,正准备收拾妥当,去李老祖宗房中等着拜祭祠堂,这时,礼部的人却让李三公子的官服顶戴和窦子涵的诰命服饰送到了李家。

这时代女子在正式的一些场合,有诰命封号的,就有机会出席,而且,这些诰命服饰也是女子身份地位的象征,没有诰命的女子见了有诰命的女子要主动见礼,也是一种规矩。

自然诰命夫人也是分几品几品的,窦子涵的诰命就是跟着李三公子的官阶走的。

说实话,这时代的诰命服饰样子还是不错的,毕竟,这种衣服是代表女子身份的,如果样式太丑了,那些爱美的贵妇们恐怕也不满意穿。

虽然李三公子在殿试那日,有多种传说版本,可窦子涵还是听说了这人当着皇上的面就给未来娘子请封诰命,当时,心中还是暖了一下,只是,接下来,茶楼事件让她的心境变坏了,后来也就没在关注这种事情,毕竟,窦子涵并不像这时代的男子,认为给妻子,母亲挣个诰命就是多大的荣耀,那又不是她自己争取来的荣誉,所以,当时听过就忘了,却没想到,这衣服和册封今日就下来了。

既然李三公子的知府印信和窦子涵的册封已经下来了,那么,他们拜祭祠堂时,自然要换上这身行头,并将册封的圣旨供入祠堂,日后,李三公子如果继续升官了,她的诰命等级升了,自然是要再拜祭祖宗,通知一声的。

两人搭理衣袍时,窦子涵想到了那日进宫前想到的问题,当即发问道:“夫君,你去那个慕云城上任,那我怎么办?”

李三公子闻言,停下整理袍服腰带的动作,望着她道:“你呢,你是想留在京里,还是打算随为夫去上任?”

“夫君到哪里,我自然是去哪里了?”把她关在这大宅里,整天和几个女人斗嘴斗心眼,那活着还不是累死了,她还是希望在这个时代用自己的专业发光发热呢?更何况,这李三现在既然是地方第一行政长官,怎么能缺少仵作这等专业人才呢?夫唱妇随,原本就是她对婚姻生活的一个构想。

“真的要跟为夫去,你可想好了,这路上风餐露宿的,可要吃很多苦,到了那地方,恐怕也是不能和京城府里的舒适相比的。”李三公子听到窦子涵的答案,心中其实极乐,亲亲娘子主动要求跟着他去,自然是最快乐不过的事情了,就算她不情愿去,他是绑着也要将她带走,他怎么可能将她一个人留在京城呢?好不容易娶进门,就是为了放在眼前,想看的时候看,想亲的时候亲,想疼爱的时候疼爱的。不过,他心中虽然乐,可面上还要做出一副为她考虑的样子。

窦子涵看着李三公子听自己这样说,唇角都弯了起来,明显自己所说的话合了他的心意,偏偏还要这样问她,于是,她装作很失望的样子道:“近日按夫君为我考虑,那我就留在京城好了。”

李三公子闻言,唇角的笑意就僵硬了,一把拉着她的胳膊道:“娘子不能出尔反尔,你不跟为夫去,为夫不在你身边,你要是想为夫想的哭了怎么办?为了不让你哭坏眼睛,为夫还是劳累一些,带着你去吧。”

窦子涵闻言,扑簌一声笑出声来,这人为何说话怎么总是这么脸皮厚呢?她又不是孟姜女,还能哭到长城不是?

李三公子看到窦子涵笑了,自然就知道自己被亲亲娘子戏耍了,可看到她笑靥如花的样子,另有一番灵动的风情,身体中的狼性又苏醒了,忙提醒自己,在她的身子没有调养好之后,还是不能将她疼爱狠了。省的她又哭了,跟他闹脾气。

又一想,等离开京城后,这一路上还有到了慕云城,只有两人夫妻恶人,那日子还不是过的神仙般的日子。

不过,窦子涵马上又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虽说李三看起来是真的有几分真本事的,武功什么的也不错,还有她在身边帮忙,可那个慕云城毕竟是个凶险的地,皇上恐怕也是没辙了,才把李三给推了上去,现在他可是她的夫君,那地方如此凶险,她岂会一点都不担心。

其实,这个世上只要是正常人,就不是万能的,就算再现代社会,她的同事,那些警察,法医们,因公殉职的也不少,抛开这些风险来不说,并不是任何一个案子都能够的破的,每年,世界上各地的警察局不知要积压多少悬案呢?有些案子过上一段时间,甚至很长时间,也许还会找到真相,有的案子就是永远的悬案了,李三到了那个慕云城能否全身而退,能否找到那几位前任知府蹊跷的死因,现在都是个未知数。她怎么不担心呢?

李三公子看到窦子涵的脸色变来变去,当下摸了摸她的脸道:“又想什么呢?”

“夫君,那个慕云城听起来很凶险,我们去了哪里,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现在想这等事情做什么,到时,去了自然就知道了,不过娘子请放心,为夫一定不会让他们伤着娘子一根头发的,你不用怕,到时,为夫会为娘子准备各种防身的东西,再加上娘子本身又聪明绝顶,那些人又怎么会是我们夫妻的对手。”

李三公子还真怕窦子涵吓着了又改变主意,他这人一向都是很自信的,虽然也知道那个慕云城危险,可这世上那个地方不危险,如果对方真的要对他不利,那没放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她才更危险好不好。

窦子涵问眼,似笑非笑地道:“昨日是谁在老祖宗面前说我脑子太笨了,要吃点鱼肉补补脑子的,现在怎么又变成了聪明绝顶?”

“当然是有为夫这么一个聪明绝顶的男人在你身边,娘子自然就聪明了。”李三公子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说的话自相矛盾的,因为他在许多事情上的观念本来就是自相矛盾的。

窦子涵想想也是,她也不是怕事的人,既然现在遇到的就是这样的现实,她自然会和这人共进退。

这边他们刚收拾妥当,李老祖宗就派人来催了,窦子涵现在已经发现,和李三公子在一起,导致他们做什么事情都要慢一步,大概是李老祖宗实在是不放心这个宝贝孙子吧,才派人来崔一下,不让他们去的迟了。

等他们坐着坐轿来到祠堂后,茗元郡主夫妻两已经在哪里了,李四公子的官职还没有下来,他要等到吏部下发的任命文书,才知道职位是什么,是放外任,还是留在京城,现在还不清楚。

不过,英国公夫人和茗元郡主自然还是希望李四公子留在京城的,一来,英国公夫人不放心让李四公子外任,二来呢,茗元郡主习惯了京城豪奢的生活,去了小地方,根本就不能适应。

不过,当英国公夫人看到窦子涵和李三公子的一身穿戴后,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茗元郡主则是有些不屑,因为她今日穿的是郡主的品级服,可是比窦子涵的诰命等级高的多了。

倒是英国公看到这携手而来的两人,心中不知怎么突然冒出了佳儿佳媳这个词来,佳媳这个词倒也罢了,他至少还有期待的空间,可佳儿?只要这不肖子不给他惹是生非就谢天谢地了。

拜祭祠堂的过程本身也是挺乏味的,只要将那些礼节走到就行了,祠堂里自然供奉的是李家各代的祖宗,另外,还有李三公子娘亲的牌位,在这位故去的婆母牌位前,她自然是多上了一炷香。

仪式完毕之后,她就真的成为了李家的媳妇,以后除非被休,或者和离,名讳才会从族谱中消掉。

这李家的族谱,对媳妇的名讳还是记载的,不像有些家族对媳妇,统统是以什么张氏,王氏,什么氏代替,至少还记载了完整的姓名。

后来,窦子涵才知道,那是因为跟李家联姻的大多数亲族,都是名门世家,这些家族出来的女子有些本身就很有身份地位,有些也很有才华见识,所以,这李家的族谱,女子的名字才可以一代代地流传下来。

拜祭过祠堂,所有的仪式都进行完毕之后,也折腾了大半天,窦子涵和李三公子留在李老祖宗房中用晚膳,而李四公子夫妻则陪着英国公夫妻在英国公的正院用餐。过去,窦子涵还没有嫁进李家时,李家就这种习惯。

现在,窦子涵嫁进府了,就随着李三公子的规矩来。

李三公子娶亲了,娶的媳妇儿李老祖宗还算满意,所以,她老人家这几日的心情也比较好,脸上都快要笑成菊花了。

不过用完晚膳后,李老祖宗还是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明天就是窦子涵夫妻两回门的日子了,如果窦家的人没有来京城的话,窦子涵回门,自然还是回去崔家,可现在窦家既然留在京城了,虽说那窦家的身份是上不了台面的,可这时代人对孝道这个东西还是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执着的。

就算窦子涵再想跟窦家划清界限,可现在在没割断关系前,她还是要在窦家走一趟的,这样一来,窦子涵明日回门,就是要到窦家和崔家分别都要跑一趟。

提起崔家,窦子涵还是很关心崔老祖宗的身体的,虽然她帮着崔老祖宗解掉了‘一梦千年’的药性,可还没有找到下药的幕后真凶,她现在离开了崔家,崔家只余下崔老祖宗一个人,这让她如何不担心呢?

可是以她的身份,从前本就不能过多参与崔家的事情,如今,还是出嫁了外孙女,崔家的事情更加轮不到她插手了。只希望,崔老祖宗能将崔家的局面掌握在她的手中,另外就是,想办法,将如意姨娘争取到崔老祖宗这边来,另外,针对崔家的二房和三房,崔老祖宗也许应该改变一下态度,扶助这两房对抗崔家大房。

窦子涵总觉得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崔家大舅父那个人,是个城府很深的人,至于崔大夫人,她更是将对方得罪狠了,更别说,崔家还有崔四姑娘,“这时,窦子涵还不知道崔四姑娘现在的遭遇)还有一位除外游学从来没有见过的崔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