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绍炎突然嘿嘿笑了,摇摇头跟我俩说,“没想到这次遇到硬茬子了,把咱们出警计划掌握的一清二楚,他也用这种方式告诉咱们,这次去霞光镇,保准要丢脑袋。”

他这话很应景,尤其人头在手,我都突然有点惧意了。

姜绍炎又给我们打气,说不管这个,雕虫小技而已。他站起身,用力把手里的人头抡了出去,远远撇开了。

我跟铁驴也效仿着。之后我们仨原路返回,又一起使劲,把拦住的小树拽开,腾出一条车道来。

姜绍炎当司机,我们继续前行,但谁都没说话,铁驴更是枪不离手。

接下里的路上,没遇到啥岔子,等过了半个多钟头,远处突然出现一个村庄。

姜绍炎咦了一声,把车停下,我们仨一起看着gps。

导航上面显示,前面还是路,根本没有村庄,可实际情况明显与之截然相反。

铁驴先问,“这是什么情况?”他还特意拍了拍导航,那意思是不是设备坏了?

我没法接话,因为自己也蒙圈了。姜绍炎倒是有个想法,跟我俩说,“这附近一定有秘密的发射电台,咱们的gps被电离干扰了。”

我急忙左右看看,可黑咕隆咚的,瞧不出个啥来。

姜绍炎靠在椅子上,悠闲的点根烟吸着,也指着村庄说,“咱们别乱走了,去村里吧,啥事等天亮再说。”

我比较担心,立刻建议道,“咱们这么做不妥吧?又是陷阱又是电离干扰的,敌人摆明下套了,很可能就是引导咱们去这村里的。”

姜绍炎点点头,表示他也知道,但又说,“咱们还能怎么办?坐在车里或者原路返回也有可能有危险,既然如此,就不要顾及那么多,就算眼前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去一探究竟。”

我被姜绍炎这种气魄震慑住了,也觉得他说的挺对的,既来之则安之。

姜绍炎又开了一段车,最后停在村口了,我们仨陆续下车,溜溜达达往里走。

我观察几个住户,发现一个规律,它们都点着灯呢。我看了看表,这都凌晨三点多了,眼前这种现象,不科学!

我心说莫不成这村儿的名字就叫夜猫子村嘛?

我本想跟他俩念叨一句,但发现姜绍炎和铁驴都留意到这个现象了,也都看了看手机,我就没说啥。

我们一直走到村子的中心地带,姜绍炎摆手让我们停下来,还挠着脑袋说,“这么走下去不是办法,我看不出啥蹊跷来,得了,咱们找人问问,反正他们都没睡。”

我们就近找了一户人家,铁驴站在门口,这就要敲门,但没等行动呢,院子里突然传来当当当的声响,好像有人在敲锣。

我心说咋回事?难道谁家起火了?没等我反应过劲呢,周围有变化了。

很多住户的院门都打开了,冲出一堆村民,都奔着我们仨来的。

我们仨一下被他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上了。

我看这些村民还都拿着家伙事,有锄头、铁锹之类的,他们的表情更是告诉我,他们很生气。

我怕他们打我们,就留意起他们的一举一动了。

铁驴趁空举着手,喊了句,“乡亲们,你们怎么了?我们仨没偷鸡摸狗吧?为啥这么对我们?”

他话音刚落,远处嗖的撇过来一个东西。

铁驴反应很快,本来这东西奔他脸打来的,他及时伸手,提前把这东西抓住了。

等他摊开手一看,是块石头。

铁驴气笑了,捧着石头又问,“哪位兄弟这么不地道?这是想给我毁容吧?”

这次他话音一落,远处又嗖的一下撇过来一个东西,依旧奔着他脑袋去的。

这东西飞得快,外加天还黑,我根本看不清是啥,只知道它很大,跟个砖头似的。

铁驴不想被它砸到,更怕一只手接不住,索性一蹲马步,嘿了一声,双手齐出。

他是稳稳把这东西抓住了,但等一细看,傻眼了。

这竟是一只破鞋,脏兮兮的,估计好几个月没洗了。铁驴这么一接,变相的弄脏手了。

铁驴也有意思,急忙把这破鞋撇了,还使劲搓着双手,念叨说,“妈蛋的,千万别有脚气,不然坑死老子了。”

我怕还有另的鞋撇过来,急忙扯嗓子喊,“大家冷静一下,有事好好说嘛!”

我发现我比铁驴有“亲和力”,被这话一引,是没人撇鞋了,但这群人跟炸锅了一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全说起来。

他们用的土话,听起来有点费劲,我仔细听了好一会儿,只弄懂几个词。

什么坏蛋、杀人凶手、打死你们这类的话。

我心说这不扯淡呢么?我们仨咋成杀人凶手了?

我又想说点啥,但话没出口,不知道谁嗷一嗓子,念叨一句。这些村民全愤怒了,争先对我们仨冲过来。

第三章 坏笑的尸体

一时间场面乱成一团。我们仨迅速背靠背,这样把后方交给队友,能少很多顾忌。

不过我的压力依旧很大。奔我冲过来的,少说有七八个人,有拿锄头捅我的,也有用铁锹震地喊着壮声势的,还有两个老爷们举着绳子,想把我绑住。

我不可能任由他们“宰割”,也不想真动武,不然矛盾会越来越严重。

我一边吆喝着,一边推挡,反正费劲巴力的,勉强维持住了。铁驴不行,他上来那劲儿真就是驴脾气。

他跟村民争执一番后,急了,打了几掌出去。

他是对准几个村民肩膀打的,其实也拿捏着分寸呢,但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里的人就会耍赖。

挨掌的村民全哎呦、哎呦的,有个还坐地上了,乱蹬腿,又哭又嚎的。我都怀疑这是不是老爷们了,或者说,他这招肯定跟哪个泼妇学的。

而他这么一叫唤,真的火上浇油了,有些村民手上加劲儿了。

我愁上了,知道这么下去,早晚会有流血事件。

这时姜绍炎有举动了,他摸出枪,朝天砰砰打了两枪。枪声很有震慑力,一下子这些村民全不动了,都看着姜绍炎。

姜绍炎脸一沉,显得有点狰狞,扯嗓子吼,“都他娘的退后,我们是特警,办案来的,叫你们村长或者负责人过来,我要问话。”

有人带头,这些村民陆续往后退,虽然包围我们的圈子还在,却明显扩大了好几圈,最后有个地方还腾出一条路来,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我看他这身打扮,心里一紧。这中年男子倒是挺镇定,对着姜绍炎说,“我是村长儿子,我爹刚死,你们有啥事跟我说就行。”

姜绍炎皱着眉,不知道想啥呢,稍微过了一小会儿,他又扭头看着铁驴。

铁驴明白啥意思,而且进村时,他就背着一个小包,他把小包拿下来,从里面拿出三本证件,对着中年男子依次抛了过去。

中年男子很认真的看着,偶尔还抬起脑袋对比的看看我们。他比那些村民强多了,懂事理,最后他叫了我们一声警官,走过来把证件还给铁驴,又对村民喊着说,“乡亲们,这确实是警察,他们不该是杀人凶手,这里有误会。”

我观察着,村民听完这番话,明显分成两派了,一小部分人对我们态度改观了,没啥敌意,大部分人却都抱怨起来,叽里咕噜说的很激动。

我们仨都明白,现在的场面对我们很不利,姜绍炎跟中年男子说,“兄弟,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中年男子点点头,当先带路,我们仨也急忙跟着,从人堆里钻出去。但这几步路走的那叫一个忐忑,我看有几个村民总动弹脚,我是生怕他们撇鞋。

中年男子带我们去了他家,也就是村长家,中途他也介绍下自己,说他叫赵俊峰。

赵俊峰的家是个农家院,相比之下比其他住户的要好一些,等我们一同来到院里后,我看到屋子的门是开着,里面摆了个灵堂,还放着一口大棺材。

他家没点灯,全是蜡烛,这么一衬托,让我觉得阴森森的,不过倒没怎么那么怕。

我们都知道,赵俊峰的爹死了,但为啥死的还不清楚,姜绍炎跟赵俊峰一起先进的灵堂,对着灵位拜了拜,又针对这事问了赵俊峰。

赵俊峰神色暗淡,回答说,“我爹两天前死的,也很突然,我觉得有蹊跷,就找了王半仙算一算……”

没等他继续往下说呢,铁驴一摆手把他打断了,插话问,“王半仙是谁?”

赵俊峰解释,“她是村里一等一的神婆。我读过几年书,知道书里说过,信神婆是迷信,但事实上,他真有本事,比如谁家丢牛了,请他算一算,就知道牛在哪了,谁家有人生病,请他开几副药,念咒画个符箓,也能手到病除,最神的是,他还能求雨呢,赶上干旱,我们村民集体请愿,他就会让老天给我们下雨。”

我们仨听到这,表情各不一样,姜绍炎是沉思,铁驴是诧异,而我直想乐,心说什么王半仙?明显就是个骗子,谁家牛丢了,保准是他偷走的,找个地方藏起来,再把地址告诉给人家,至于能治病这一条,只能说明这王半仙懂点医术,而求雨,我特想问问赵俊峰,这村里是不是没电视啊?连天气预报都不知道?

铁驴还想说点啥,但姜绍炎抢先了,让赵俊峰接着说他爹。

赵俊峰理了理思路,继续讲起来,“王半仙请神问过了,说我爹是被三个人害死的,这仨人一个头型很乱,一个是胖子,还有一个看着憨兮兮的。至于他们为啥害我爹,半仙问不到,但神灵提示了,说这几天这三个人还会来村里,要害我,甚至是其他村民,让我们多加小心。”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王半仙绝不仅仅是个神棍这么简单了,还很可疑。另外让我蛋疼的是,他怎么这么形容我呢?姜绍炎和铁驴的特征,都被说的很明显,怎么到我这儿了,就一句憨兮兮的就完事了呢?什么是憨兮兮?往白了说,那就不是傻逼的意思么?

我一下子对这个王半仙的印象差到极点。我跟铁驴也有默契,这时候又一起看着姜绍炎,想让他拿主意,接下来咋办。

姜绍炎也看着我们,又看着灵堂,带头再次带对着灵位拜了拜,之后他指着我对赵俊峰说,“这是我们省公安厅的一号法医,我的意思,去验验尸体,看能有什么发现没有?”

赵俊峰没回答,沉着脸看着棺材。我也知道,死人讲究入土为安,他爹都入棺了,再打开有点犯忌讳。

我们仨谁也不再说啥,给赵俊峰时间考虑。我的想法,他要能想明白最好,要想不明白,我们再劝吧。

这样等了很久,赵俊峰一叹气,直接跟我说,“我不想我爹死的冤枉,你可以验尸,但要保证,不许解剖!”

这把我难住了,心说尸检过程,最关键最重要的就是解剖,不然只是尸表检查,能有啥发现?

我想反驳,让他别折中,既然同意尸检,就索性同意到底吧。但我刚一开口,姜绍炎就拦住了。

他嘿嘿笑着说,“没问题,我们的法医会透视眼,只让看看尸体就行。”

赵俊峰半信半疑,但他连神棍都信呢,何况是透视眼了。

他点点头,又跟姜绍炎一起,合力把棺材盖推开了。

我往前走了一步,在棺材刚打开的时候,我就已经往里看了。

我接触那么多尸体,本该对各种死状习以为常了,但赵俊峰的爹死的太蹊跷了,我是越看越惊讶。

他爹五六十岁的年纪,不是平躺着,跟个煮熟的大虾一样,弓着腰蜷在棺材里,双手扭着,像个鸡爪子。我离近了观察,发现他脸上还挂着坏笑,有种小孩做坏事的感觉,嘴巴被清理过,嘴角还有点干枯的白沫,这明显是死前抽搐的征状。

赵俊峰对他爹感情很深,一看到尸体,眼睛又红了。姜绍炎在一旁安慰着。

铁驴是想帮点啥,又不知道怎么做,只能干站着。而我受职业影响,一时间法医的光环又出现在头顶上了。

我变得很冷静,把赵俊峰爹的衣服解开看看。赵俊峰说过,他爹死两天了,按常理来说,他爹身上的尸僵也该消除了,但实际上,他的尸僵还很明显。

另外结合他死前抽搐和坏笑的特征,我心里有点底了。

我问赵俊峰,“你爹死前是不是脖子发硬,肩膀和腿还出现痉挛了?甚至一开口说话,痉挛就会更加厉害?”

赵俊峰都呆住了,没正面回答,反倒问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笑没说啥。但我不像姜绍炎说的,真有透视眼,想要把这事咬准了,就算不解剖,也得做个穿刺,抽点心血出来化验一下。

我盯着他爹的胸膛一小会儿,又看着姜绍炎眨巴眨巴眼。姜绍炎多聪明一个人,一下明白了。

他也挺有招,对着赵俊峰耳语一番。我看到赵俊峰又呆了一下,还问姜绍炎,“真的?”

姜绍炎很严肃的回答,“你还别不信,来来!”

他就这么把赵俊峰弄到院子里去了,铁驴也都看的明明白白,跟我说了句快点下手后,也屁颠屁颠跟出去了。

我胸囊里带着特制的胸穿针呢,急忙拿出来,顺着尸体左锁骨中线的第五、六肋间,把它刺进去,又一抽,弄出一小丢心血来。

我也没时间换地方,索性在棺材盖上忙活上了。

我拿出几种试毒药剂和一小袋蒸馏水,分别调配好,先把带着浓硝酸的试毒药剂滴到稀释的血里,发现出现深红色反应,又把另一种带着氯化亚锡的试毒药滴落进去,发现颜色变了,从深红转为紫色。

这跟我意料中的一样,而且这下能肯定赵俊峰爹的死因了,说白了,中了马钱子碱(生物碱的一种)的毒身亡的。

另外,他爹身上的尸僵有异常,这让我联想起活尸案来。我心说铁驴这混蛋,还说这案子跟陈诗雨没联系呢?怎么样,想瞒着,却还是被我发现了吧?

第四章 王半仙

既然知道结果了,我没必要继续进行尸检了,尤其变色的血液也不能放在明面上。

我赶紧收拾,偷偷找地方把它处理掉,又给死尸穿衣服。

赶得很巧,我刚弄完,姜绍炎他们回来了。我纯属一时间童心大起,立刻拿出一副很疲劳的样子,使劲揉着眼睛。

等他们仨都看着我时,我还来了一句,“哎呀,刚施展完透视眼的绝技,累死我了!”

这下姜绍炎和铁驴全愣了,赵俊峰倒是更在乎别的,他走近几步问我,“警官你看到什么了?”

我指着死尸回答,“你家老爷子中了剧毒,你好好回忆下,他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好?死前吃了什么药了?尤其这药是谁给的?”

赵俊峰挺痛快,立马摇头说,“我爹身子是不咋好,但他不吃药。”随后顿了顿又说,“死前那一晚,王半仙倒是来我家串门了,还拎个活的野兔子,说刚从山上抓到的,他不爱吃这个,也知道我爹特爱吃兔肉,就送过来了。”

我全明白了,也很肯定的说,“这就对了,兔肉就是毒药,王半仙才是杀害你爹的凶手。”

赵俊峰使劲摇头,说不可能,又强调,“那兔子是活的,炖好了后,我也吃了,我怎么没事呢?”

我反问他,“你吃了多少?你爹又吃了多少?”

赵俊峰说他不喜欢兔子那种土腥味,没吃几块,几乎是他爹包圆了。

我笑了,告诉他,“知道么?兔子的免疫力比人强,甚至有资料指出,在某些生物碱面前,兔子的抵抗力是人的一百倍。虽说王半仙拿来个活兔子,但未必就说兔肉是安全的,而你爹中的是马钱子碱的毒,这种毒要摄入一百毫升以上才能致命,你吃的少,所以没事。”

赵俊峰不吱声了,沉着脸思考着。我是觉得自己真没任何欺骗的成分,把实情都跟他讲了,他要再不明白道理,我就蛋疼了。

至于为何王半仙会害他爹,我猜不仅仅是因为想陷害我们仨,还有争权的成分吧,毕竟他爹是村长。

姜绍炎不给赵俊峰太多思考的时间,他招呼铁驴,先把棺材盖好了,又对赵俊峰说,“王半仙的家在哪?咱们过去看看。”

赵俊峰点头说好,又带着我们出了院子,我发现原来那些闹事的村民根本没走,全围在院子外,还有几个好奇的,正贴着门缝往里看呢。

赵俊峰一开门,把他们弄得挺敏感,还有人怒气冲冲的看着我们,充满敌意。

我暗叹口气,心说王半仙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能把这些村民耍的团团转。

赵俊峰带着我们直奔王半仙家去的,这些村民还没散,慢悠悠跟在后面。

等到了王半仙家门口,赵俊峰敲了敲门。我看到王半仙家里的灯没灭,可他敲完门,里面一点反应没有,等试着推门时,发现门还被反锁上了。

赵俊峰的意思,想继续敲。姜绍炎摆手说不用这么麻烦了。

王半仙家的院墙是挺高,但对姜绍炎来说,跟摆设没什么区别。他对着墙面一扑又纵身一跳,轻松的进到里面了。

他又把门栓打开,放我们几个进去。那些村民都在门口止步了,不过全伸个脑袋往里看。

我们仨是很默契的又拿出一前两后的阵型,铁驴还摸向腰间,这样随时都能掏枪。

等我们刚走到院子中间,屋门带开了,从里面跑出一个孩子来,估计也就十一二岁,长得那叫一个可爱,按现在话说,就是萌萌的。

他还穿着一身僧衣,看着我们喊了一句,“干嘛滴?”

我一直打量着他,心说这不会就是王半仙吧?那我的印象又得颠覆了。

赵俊峰说了句话,消除我的疑惑了,他跟僧童问,“你师父在家么?”

小僧童是人小脾气大,他根本不理赵俊峰,还提高嗓门问,“快说你们干嘛滴?”

姜绍炎对我俩使眼色,还带头往屋里走。

小僧童不乐意了,对着我们扑过来。我发现这熊孩子眼光挺毒,竟然知道我们仨里数我最差。

他一下抱在我大腿上了,嘴里嚷嚷,“不许进去!都别动!”

我使劲挣脱,甚至还甩了甩腿,但看在对方是个孩子的份上,我没太用力。

我这么仁慈一把,反倒跟僧童僵持起来,铁驴看着不爽了,哼了一声,凑过来,大手往前一伸,喊了句,“滚蛋。”

他用的劲大,把这僧童都甩飞出去了。

小僧童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哭起来。他这样子很可怜,可我们办正事呢,谁也没理他。

我们一起进了屋,发现这里地方不小,除了客厅以外,还有三个卧室,都关着门呢。

姜绍炎下命令,说挨个搜。

我们一起先冲着最左面的屋子走过去,姜绍炎拧了拧门把手,发现是锁的。他不客气,对着门踹了一脚。

他用的力道不小,我听到砰的一声,但这门也结实,竟然没被踹开。

姜绍炎呀哈一声,又想踹。但铁驴把他拦住了说,“看我的。”

铁驴是真彪悍,退后两米多,助跑冲过去,跳起来用肩膀撞上去了。

我看的那叫一个震慑,铁驴那力道,那身板,还有那么硬的肩膀头子,这几乎就是一个人肉攻城器啊。

这次声音超大,几乎咣当一声,门不仅被撞开了,还整个门板全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