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明知道玉琉是在对她说话,可就是当做听不见,死死咬着牙关,眼中满是愤恨痛苦的神色。

玉琉轻声一笑,温柔无比,却是让太后凉到了心底,“不要以为神医山庄只是擅长医术,百年的家族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秘辛?”

太后脸色渐变,似乎有些慌乱,但心中还是有所期待,死死瞪着玉琉。

玉琉声音有些低,有些沉,还有些许森然,“你体内的情蛊植入这么多年,朕很想知道,皇祖父在世的时候,荣宠后宫的你,是如何侍寝的?呵呵,不要告诉朕,你体内的情蛊是和皇祖父一起植入的,朕半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事情究竟如何,玉琉不过是猜测,但有时候猜测也就是真相,想要从太后口中知道什么,太难了,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玉琉才会如此试探太后,有些时候从表情上也能看出来,事情的真假。

在听到“情蛊”两个字的时候,太后的瞳孔猛然一缩,显然是太过震惊,无论是漓国还是魏国,都对蛊术深恶痛绝,很多年前,更是有为先祖皇帝将擅长蛊术的人都处死了,即便是族人都没放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显然这是段皇族秘辛,没有记载,但是总是有漏网之鱼的。

“朕今日翻查了不少皇族史册,虽然得到只言片语,但是这也足够了,如今擅长蛊术的,大约就是那场屠杀中的幸存者吧?朕很好奇,先皇与北定王究竟是谁的孩子?他们与皇祖父那般相似,但却不是中了情蛊的你,能生出来的孩子,可真是有意思,你说是不是?”

玉琉说的很笃定,完全没有一丝露出试探的感觉。

太后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咬咬牙,恶狠狠道:“还真是小看你了,我当初就应该直接杀了你,而不是养虎为患,最后伤了自己!”

生不如死05

玉琉听后,冷哼一声,讥诮道:“别说的这般冠冕堂皇,你留下朕,不过是为了牵制玉珉而已!你想利用朕与他将漓国搞乱,更加想利用我们与魏国开战,你们的如意算盘是不是打的太好了?”

顿了顿,看着太后脸色大变,更是满意,道:“朕还是佩服你们的,算计漓国就不说了,竟然还能同时将手伸到魏国的皇宫,将显赫一时的摄政王掌握在手中,真是不错!不过可惜,棋差一招,摄政王被朕杀了,如今漓国魏国都不在你们的控制中,是不是没有想过有天会沦为朕的阶下囚?”

玉琉眼底隐隐有几分畅快,昔日不停歇的刺杀,如今总算是可以好好清算了。

太后根本没有算到摄政王的死会是玉琉所为,当即脸色阴沉,虽然体内银针游走,带来的痛苦不言而喻,但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太后心中还是有些镇定的,或者说是有所依靠,根本不足畏惧。

狼狈的脸上尽显狰狞之色,太后阴狠说道:“你知道又如何?你若是知道是何人所为,就不会半夜来这里了,玉琉,我劝你还是不要妄自挣扎了,一时的成功并不能说说明什么,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玉琉呵呵一笑,嘴角冷意更甚,“是,如今事情还没完,但朕不会输!朕既然能识破你的轨迹,就能将你背后之人抓出来,难道你还没有想到,朕想做什么?”

玉琉意有所指,嘴角微微笑着,显得优雅从容,但看在太后眼里,却是格外讽刺碍眼,更甚至,凉透了心。

“无耻!玉琉,你只会用这一招么?”太后怎么会不知道玉琉话中所指,脸色原本就因为身体疼痛而变得惨白,如今更是几乎透明了。

玉琉依旧笑着,并没有丝毫情绪变化,但整个人似乎都陷在暗沉中,让人心生畏惧,“无耻?有你无耻?朕这一生只爱一个女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忠于她,她是我唯一的妻,明媒正娶,天下皆知。可是你呢,身为皇祖父的妃子,与别的男人私通,生下个野种就算了,居然还恬不知耻养在皇宫,既然你这么忠于你的奸夫,想必是很想见到他的,朕不过是帮帮你,不然他怎么会来见你最后一面呢?”

“卑鄙!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玉琉,你是个男人没错,但凤遥是个女人,你若是敢对我如何,我发誓,他日凤遥必然要比我更加凄惨!”太后活到这把年纪,清白不是最重要的,她要维护的还是那个男人。

玉琉想借着她,将人引出来,她如何能看不出来呢?

原本从容的玉琉豁然杀气骤然外泄,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眼眸有些猩红,他赫然瞪着太后,口气阴森,道:“你可以试试看!朕会将她保护的密不透风,绝对不会给你机会的!反而是你,朕很快就会让你们在地狱团聚的!”

太后脸色一僵,便见清平带着一个面色狰狞的中年男人进来,脸色更是惶然,紧紧攥着拳头,仇视着玉琉道:“你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是我死了,他都不会来的,别白费力气了!”

生不如死06

玉琉轻柔一笑,“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你死了,公蛊每日暴走,得不到安抚,他又不能找别的女人,会出现什么情况呢?他是聪明人,为了不出现这样的情况,就算他不爱你,他也会救你的!”

太后咬唇不语,玉琉便知他说对了。

冷哼了声,又道:“朕偶然得知了一件事情,听说当时米家有两朵姐妹花,虽然不是双胞胎,但面容十分相似,在米雪进宫不多久后,米粒儿竟然和一个男人私奔了,而且从此以后音讯全无。”

太后身子一僵,不自觉的抖了下,然后微微别过头去,并没有看到玉琉眼中闪过的暗光。

“米雪生下先皇和北定王后,生了场大病,之后大约有两三年的时间没有露面,而后去江南行宫养病三年半,朕很好奇,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先皇北定王是你亲生,你竟然也忍心逼迫北定王让出皇位,竟然从小就对先皇下了催眠暗示,朕很怀疑,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太后米雪!”

如今看太后的反应,玉琉已经十分确定了,当年的确是米雪进宫的,但生完孩子,却被米粒儿取代了,但能将人神不知鬼不觉换掉,那人的本事可真是不容小觑。

当年那个与米粒儿私奔的男人,究竟是谁呢?

玉琉知道这么多,已经让太后诧异的不得了了,尽管她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但从她的眼神中,也能看出来,玉琉一直注意着她的颜色,不难发现。

“你知道又如何?你知道这些能改变什么?玉琉,不要太自负,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事情只差一步就能结束了,你如今连你的敌人都不知道是谁,你如何打败他?”

太后如今反倒镇定下来,既然玉琉想知道,好,那她就告诉他,就算告诉他又怎么样?

依旧是敌在暗,他在明,他依旧是吃亏!

玉琉眼中闪过暗沉,而后微微一笑,道:“这个就不牢你操心了,朕既然能杀了你女儿,能杀了你,你的男人朕自然也能杀了!”

“但是之前,朕还有笔血账没有与你清算!”玉琉话语一转,整个人凌厉如同出鞘的宝剑,寒光闪烁,话语森然,“杀母杀兄之仇,不共戴天!“

太后脸色微变,微微眯起眼眸,“你知道?你竟然还能查出来?“顿了顿,眼神陡然凌厉,喝道:“你见过他了?他竟然来见你?”

“他?”玉琉脸色怪异,闪过一丝暗沉,皱眉问道:“没有人来见朕!”

说得很是坚定,但却又因为怪异的脸色,让太后起了疑心。

玉琉原本就没见过北定王,但却是存在了误导的成分,虽然他没见,但他的娘子见了也算见过。

有些事情,他没办法从凤遥那里问出口,还不能从这老女人口中问出么?

若是以前,太后也许能发现玉琉话中的误导,可她被关了几天,每日忍受着银针在身体内游走的痛苦,如今身上的秘密更是被玉琉说中了七七八八,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其他的事情?

生不如死07

太后情绪似乎有些失控,盯着玉琉的脸恶狠狠看了许久,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应该早就想到的,你哪里有半分皇帝的影子,可笑啊可笑,他辛苦算计来的皇位,竟然是让你坐上了!若说下贱,我可没有你娘下贱,竟然生下你这个孽种!若不是皇帝和北定王是双生子,你以为你能有如今?呸!”

玉琉不知太后为何提起北定王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但必定是有什么冲突的,微微蹙眉,虽然周身杀气凛然,但因为极力忍耐着,并没什么过激的行为。

只是太后谩骂他母后,让他恨不得一掌解决了太后,不过他还分得清轻重缓急,太后不过是激怒他。

“想死的痛快些?”玉琉冷笑一声,声音如寒冰般渗人,“不要妄想激怒朕,朕不会杀你的,朕会让你慢慢死的!若是你的姘夫不出现,那只好让你的情蛊杀死你了!”

太后脸色一变,眸光不动声色的扫过万花楼,如今也许只能拼一拼了。

突然的沉默,让玉琉脸色再次沉了下来,太后不愧是老狐狸,如今再想让她说什么,都似乎不可能了,不过没关系,他最终的目的,也不过是逼的那人现身而已。

微微侧目,玉琉看向清平,寒声道:“将万花楼带出去处理了,然后让太后娘娘好好享受下男人的滋味!”

清平闲了几日,这会正是觉得无聊,非常痛快应下了,“是,属下一定会好好招呼太后娘娘的!”

太后撑了许久,已经是极限了,体内的银针一直都在游动,让她的身体痛不堪言,眼前景色似乎有些恍惚,她咬着嘴唇,紧掐着掌心,希望让她能清醒一些,但效果甚微。

就连玉琉说了什么,都有些模糊,听不清楚了。

玉琉冷眼又看了看太后,甩袖离开了。

清平嘿嘿一笑,出手将万花楼点了穴道,然后扛起来,出了了牢笼,对带来的那名死囚道:“好好招呼她,你也很久没碰女人了,不用太温柔!”

死囚眯着眼睛往里面瞅了瞅,虽然老了点丑了点,但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凑合凑合就行。

不久之后的地牢内,传来女人嘶声裂肺的凄惨叫声,回荡许久。

凤遥从梦中惊醒,猛然发现有些凉意,摸了摸身边,床铺都是凉的,玉琉并不在,凤遥微微皱眉,摸了摸额头,全是冷汗。

似乎是个噩梦,但梦见什么了,凤遥却是一点都不记得,只是下意识觉得很害怕。

凤遥坐了许久,然后起身下床,光着脚到桌前,倒了杯水,然后坐下。

虽然已经是初秋,有些凉意,但寝宫内都铺着厚厚的毛皮地毯,凤遥并没有觉得冷,寝宫内黑乎乎一片,但丝毫不影响凤遥看清楚寝宫内的一切。

凤遥只觉得异常不安宁,心底有股说不出的戾气,想要发泄,却没有任何出口,这让她更加烦躁不安。

自从知道怀孕后,凤遥便不再过问许多事情,她不想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不过如今看来,似乎并不容易。

生不如死08

不知过了多久,凤遥察觉到熟悉的气息,虽然悄无声息,明显是不想惊动她。

玉琉进来时,便看到桌前的黑影,微微怔了下,然后快步走过去,待摸到凤遥周身都是凉意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声音低沉道:“怎么不穿衣服就坐在这里了?你看你凉成什么样了?”

凤遥原本不知在想什么,被玉琉抱在怀中往内室床上走去的时候,还有些恍惚,根本没听清楚玉琉说了什么。

等了半响,也没想到凤遥回话,玉琉微微蹙眉,将凤遥放在床上,然后脱了自己的外衣,上床将凤遥抱在怀中,又盖好被子,这才柔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凤遥身体渐暖,往玉琉怀中蹭了蹭,小声说道:“做噩梦了。起来不见你,坐下就忘记时间了。”

此时的凤遥像只温顺的小猫,虽然柔顺,但也脆弱的让人心疼。

玉琉心中一痛,手臂又紧了几分,声音清浅温柔,“我去地牢了,见你睡的熟,就没叫你。我让碧莲他们在偏殿守着,你怎么没唤人进来?”

凤遥缓缓闭上眼睛,声音缓慢低沉,道:“玉琉,我心里不安。”

玉琉身子僵了僵,不知该说些什么,凤遥的情绪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但却是无能为力,凤遥不知在不安什么,就算是他都无法消除的不安,这也让玉琉万分心痛,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两人久久都没有再说话,凤遥不过一会,便沉沉睡去了,大约是因为有玉琉在的原因。

但玉琉却是很久都睡不着,直至天色放亮。

凤遥睡得还算安稳,玉琉小心松开凤遥,起身下床,去了偏殿洗漱更衣,之后便去早朝。

因为昨日兵部侍郎被罢官的事情,朝中大臣再一次意识到,如今的新皇,对于皇后娘娘是绝对的宠爱,而且皇后本身也是不能轻易招惹的存在,所以没有人再敢提及选秀之事。

如今最紧要的事情,也无非就是边关的战争,虽然如今表面上看起来,漓魏两国与叛军僵持不下,但实际情况如何,也只有玉琉与闻人青清楚了。

凤遥今日起的比往常早一些,候在偏殿的碧莲听到声响,便敲门进了寝宫内,凤遥正坐在床上,似乎有些恍惚。

碧莲微微皱眉,连着几日了,她见凤遥睡醒都是这副神情,让她很是担心。

“主子。”碧莲唤了声,走过去,道:“主子要起了么?皇上很快就下朝了。”

凤遥楞下下,随即点点头,道:“嗯,起。”

碧莲拿来衣裙,伺候凤遥穿衣洗漱,早膳摆上桌的时候,玉琉正好下朝,却见凤遥脸色不是很好,紧张起来。

“让南宫俊过来看看。”玉琉摸了摸凤遥的额头,发现还是偏凉,不像是发烧,皱着眉对碧莲说道。

“是。”碧莲应了声,去偏殿找南宫俊了。

凤遥见玉琉眼底有青色,眉间倦意很是明显,不禁心疼,问道:“你昨晚是不是没睡?”

背后敌人01

“睡了,不碍事的。”玉琉温柔一笑,坐下道:“先用膳吧。”

凤遥抓住玉琉的手,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指尖隐隐泛白,“一会你去休息,让清影将奏折拿来,我帮你批阅。”

玉琉手上传来痛感,微微蹙眉,凤遥太过反常,让他也跟着有些不安。

反握住凤遥的手,玉琉温声道:“遥遥,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凤遥脸色微变,遥遥头,低声道:“没有,玉琉,我总是做噩梦,虽然不记得是什么,但我想,大约是与你有关的…”

虽然之前南宫俊已经说过,怀孕的女人情绪无常,但凤遥如此,未免有些太过反常了。

“我没事,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你要对我有信心!”玉琉一边柔声哄着凤遥,一边喂凤遥吃粥。

凤遥显得沉默寂静,默默吃着玉琉喂到嘴边的食物,口中却是一点味道都察觉不到。

玉琉亦是察觉到了凤遥这样的情形,微微蹙眉,但还是没有问什么。

片刻,碧莲与南宫俊进来,见凤遥面色平静,但眼底凄凄,都是一惊。

“她昨晚似乎着凉了,你帮她把把脉。”玉琉将凤遥的左手递出去,一手搂着凤遥。

凤遥看了眼玉琉,又看了眼南宫俊,道:“表哥,你帮我开些安神的药,我最近睡眠不好。”

南宫俊点点头,坐下帮凤遥把脉。

碧莲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南宫俊,追着问道:“怎么样?”

南宫俊脸色沉着,片刻后,收回手,说道:“无事,脉象正常。不过表妹身体本就属寒,如今已经入秋,平日还是不要吹风着凉了。”

碧莲点点头,又看了眼凤遥。

凤遥微微蹙眉,她不过是怀孕,竟然这么虚弱?吹个风都不行了?

玉琉皱眉,想了下,道:“我那里有件雪狐披风,如今在太子府放着,一会我让人取来。”

凤遥忍不住汗哒哒,“如今才秋天,用不着那么厚的披风。”

玉琉完全无视凤遥的话,斩钉截铁道:“用得着,我一会就让清平去取。”

南宫俊笑眯眯看着凤遥,道:“你气色不错,只是精神似乎不济,我开了安神药也无用,你若是心烦不安,平日找点事情做,闲着总会胡思乱想。”

凤遥想想也觉得在理,随即又对玉琉道:“一会你去睡觉,我给你批奏折。”

话语很是坚定,又因为方才南宫俊那么说,玉琉便也点头同意了。

早膳后,南宫俊和碧莲去了偏殿,玉琉被凤遥按在了榻上休息,凤遥则是坐在桌前批阅奏折。

玉琉今日本就劳累,如今看着凤遥,昏昏欲睡,没多久就睡着了。

凤遥从未批阅过奏折,有些吃力,不过也难不倒她,不过一上午就处理完了奏折。

玉琉睡了将近一天,傍晚的时候才醒来,奏折已经送回了御书房,凤遥面色安详的睡在他身边。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玉琉悄悄起身,出了寝宫吩咐宫人准备晚膳,他则是去了御书房。

背后敌人02

“皇上。”等在御书房的宋元见玉琉进来,恭敬唤道。

玉琉点点头,走到书案后坐下,一边看凤遥处理过的奏折,一边问道:“如何了?”

宋元脸色疲倦,显然是连夜赶路回来的,“皇上猜的果然没错,北定王就在神医山庄后山,但属下没能带回北定王。”

玉琉似乎是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眼底还是有一抹失望闪过,翻阅奏折的手顿了顿,接着又问道:“他,如何?”

宋元想起北定王,微微蹙眉,回道:“北定王容貌尽毁,一身内力也都传给了皇后…属下找到北定王的时候,发现暗中有二十余人在保护北定王,是皇后的人,属下为了以防万一,也留下二十人在暗中护着北定王。”

当玉琉听到北定王容貌尽毁的时候,眉眼间尽是戾气,眼底深沉似无底的深渊,“他有没有说什么?”

宋元顿了顿,才道:“属下告诉北定王假太后的事情,北定王只是嘱咐属下,希望皇上找到真正太后的尸骨,葬入皇陵,其余的,北定王说,皇上自己看着处理就好,他年纪大了,不想四处漂泊了。”

宋元抬头看了眼玉琉,发现玉琉很是黯然的样子,继续道:“北定王好说,皇上保重身子。”

原本失望伤心黯然的玉琉,听到宋元最后的那句话,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眉角都上挑着,“好了,你下去休息吧。”

宋元道:“是。”然后便离开了御书房。

玉琉心情愉快,很快看完了凤遥批阅过的奏折,之后便回了寝宫。

晚膳已经准备好,凤遥大约是刚醒,还有些朦胧,坐着桌前看着满桌子的菜。

玉琉进来,笑着坐下,道:“累不累?”

凤遥摇头,打了个哈欠,道:“还是有些困,不过也好饿。”

玉琉拿起筷子,给凤遥夹菜,笑眯眯道:“那就多吃点,为夫可舍不得饿着你。”

凤遥原本困倦的眼眸微微眯起,审视的看着玉琉,狐疑问道:“你心情这么好,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玉琉笑而不语,只管往凤遥碗里夹菜,不一会碗里就冒尖了。

凤遥看着玉琉,却发现他根本没有要告诉她的意向,轻哼了一声,再不理会玉琉,自己拿起筷子开始吃菜。

碧莲更是难得见玉琉这么好心情,也有些好奇,不过看着自家主子闹脾气的样子,不禁又觉得好笑,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

不过这也只限于在玉琉面前而已。

用完晚膳,伺候的宫人都退了出去,就连碧莲也离开了。

凤遥看着玉琉,问道:“说吧,你高兴什么?”

玉琉抿着唇笑,将凤遥拥入怀中,低声道:“遥遥,他关心我,你知道么,我能感觉到,他爱我,是真的爱!”

凤遥一时转不过弯来,不知玉琉说得是什么,想了许久,又见玉琉仍旧激动的样子,不禁有些惊讶。

“你去找你爹了?”

玉琉用力点头,言语间掩饰不住的愉悦,眉角都是翘着的,“遥遥,我真的很高兴,虽然他不愿意见我,可他心里是关心我的…”

背后敌人03

玉琉因为太激动,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凤遥之前就有预感,玉琉一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没想到这么快就付诸行动了,不过如今这样也好。

“他是你爹,自然是关心你,爱你的!”凤遥笑道。

玉琉原本激动的心情,因为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而变得阴沉下来。

凤遥察觉到玉琉情绪的变化,有些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我爹的脸是怎么毁掉的?如今他不肯见我,是不是就是因为脸被毁掉了?”玉琉松开凤遥,认真看着她,一字一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