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接个电话。”简辛看着显示的名字感到一阵心虚,接起后:“喂,怎么啦?”

汪昊延盯着猎物似的:“一个人无聊,想你了,你在做什么?”

“我在和朋友见面,晚点打给你,好吗?”

“不好,”汪昊延有情绪了,那天晚上还让他嫁呢,现在还要挂他电话,他不高兴地问:“你不想我?”

简辛抿抿嘴唇,朝女孩儿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起身走远几步才说:“想。”

汪昊延算是看明白了,妈的这就是在相亲啊,他把电话一挂直接关了机,想什么想,信他那张破嘴。

简辛一愣,忙拨回去,听着里面的机械声音顿时有些担心,不知道汪昊延在气什么。

他本来就不愿意来,此时更不在状态,对方应该也是被父母催着见面的,于是两个人生硬地聊了一会儿就各回各家了。

汪昊延一直关机,费原也关机,简辛窝在房间什么心情都没有,后来干脆查航班,都想买票回去了。

夜幕降临,汪昊延估计喝完咖啡就算再一起吃晚饭也该结束了,他洗完澡站在窗前看夜景,其实什么都没看进去,生气。

开了机,什么都不说,只发送了一个定位。

简辛从床上蹦起来,揣上钥匙就往外跑,老太太和简溢秋在后面喊他,他说了句见朋友就夺门而出。

欣喜若狂也不过如此,他以为汪昊延之前是故意装的有心事,然后现在给他一个惊喜。本来就想,又被逼着相亲,他觉得自己在奔向一个归属。

到酒店后,出了电梯小跑着找到房间号,简辛停下整理衣服和头发,生怕自己不好看。整理完气儿还没喘匀,便急切地砸门。

汪昊延好像就等在门口似的,几乎是立刻打开门把他猛拽了进去,名字还没叫出口就被顶在门上咬住了耳朵。

从耳垂沿着脸颊啃咬,简辛本就微喘未平,这下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他以为汪昊延太想他了,于是马上伸手攀上对方肩膀,贴住对方嘴角亲吻。

汪昊延零星的温柔也没了,扒掉简辛的外套把人托抱起来,走到卧室的距离咬掉了简辛衬衫上的两颗扣子。他把简辛扔床上,压上去胡乱地亲着,粗鲁地撕扯简辛的衣服。

“我怎么走啊……”简辛的衣服要么坏了要么变皱,他看着被扔下床的裤子问。

汪昊延在他胸前折磨着其中一颗,厉声说:“不许走了!”说罢手摸到简辛后面,在小小的入口周围按压抚摸。

简辛被他弄的意乱神迷,但仍听出了他在生气,才问:“你怎么啦?怎么突然来了?”

汪昊延宁舟附体,邪佞一笑:“不突然来怎么抓现行?”

涂满润滑液的两根手指在简辛身后肆虐,微微蜷起刺激着对方。简辛咬着嘴十分可怜,他抬手摸进汪昊延的浴袍领口,轻轻抓汪昊延的胸肌。

“兜兜,你今天惨了。”汪昊延把手指旋转着抽出,抵上自己的东西磨了两下,然后一进到底。

简辛松开嘴唇尖叫一声,手臂滑落软在汪昊延身下,只剩断断续续的呻吟。

汪昊延压根儿没有循序渐进的想法,每一下都又狠又重,发烫的器官在简辛那里摩擦进出,不多时臀肉就变得红热湿滑。

简辛败得一塌涂地,绷紧腰身长长地哼了一声,然后发泄了今晚的第一次。

汪昊延从他身体里退出来,用手包裹住他腿间刚刚软垂下去的一团,指腹在顶部一抹,然后俯身含进了嘴里。

刚释放过最是敏感脆弱,简辛叫都叫不出来,眼泪一下子从眼角涌出,他无力地用大腿内侧蹭汪昊延的脸,撒娇求饶。

汪昊延不搭理他那套,舌尖抵着顶端小孔钻磨,手掌覆在整个会阴处揉弄。简辛再使不上半分力气,只能呜呜地哭着。

口中的东西逐渐恢复了硬度和形状,汪昊延用上了所有本事儿让简辛交代在自己嘴里。

简辛感觉灵魂轻飘飘的,他委屈地看着汪昊延,眼睛还在流着泪。汪昊延手臂撑在他两侧,教训道:“你去相亲?”

简辛一下子愣了,也都明白了,呜咽着摇摇头,想抱汪昊延。

汪昊延还没训完:“你是单身还是丧偶?你男朋友在床上把你弄得又哭又叫,还有力气和女孩儿喝茶聊天?”

简辛脸上红晕未退:“我错了……”

看汪昊延不为所动,他心里慌慌的,哑着嗓子继续示好:“我爱你……”

汪昊延扯了个笑:“谢谢。”说完手臂穿到简辛腰后,另一只手托住简辛的后脑,把人从床上抱起来,紧紧贴着自己的身体。

简辛如蒙大赦,总算被抱了,立刻环住汪昊延的脖颈,低头细细地亲汪昊延的肩膀。汪昊延肩头泛痒,欲望又起,掐住简辛的腰用力一按,直直地楔进了这具柔软的身体。

“……不要了,”简辛埋首在对方颈窝,脆弱地吸气:“不要了……知道错了……”

汪昊延挺动着:“知错就改真乖,所以我在疼你啊。”

简辛浑身汗湿又虚弱,不堪一击地窝在汪昊延怀中任其取夺,不知过了多久,腺体被来回摩擦的都快麻木,却突然被狠狠抵着钻顶。

“……汪昊延!”简辛仰头哭着喊对方的名字,后面也抽搐着越绞越紧,随后他感到有液体喷洒在他体内,还伴随着耳畔的一声喟叹。

汪昊延吻他,恢复了全部的温柔:“兜兜,好好记住这一晚。”

第35章 爱信不信

简溢秋一整夜没睡好,因为简辛匆匆忙忙地出门还没个交待就夜不归宿。他猜测不到哪个朋友能让简辛这么激动,想来想去又觉得自己多虑,毕竟简辛又不是小孩儿。

好几层窗帘捂着,快到中午房间里仍昏暗不明,汪昊延先醒,抽出被压麻的胳膊活动了一下,然后想再重新垫回去。

简辛迷茫地睁了睁眼,不翻身也不想动,连着嗓子浑身都酸疼乏力。汪昊延从背后贴上来,问道:“要不要起床?”

“嗯。”发出这一声后却纹丝不动,简辛觉得自己废了。

汪昊延相当不负责任,自顾自下床刷牙洗脸,完了还找了盒酸奶喝。简辛被吸溜声吵得麻烦,咬着牙一使劲,绷着坐起来了。

“来,下地走两步,没事儿走两步。”

汪昊延盘腿坐在床尾笑得十分欠揍,笑完去倒了杯温开水给简辛喂下去。简辛瞥见地上的衣服,本来就又破又皱了,还被汪昊延走来走去踩了好几脚。

“我手机呢?”

手机还在外套兜里,昨晚在门口就被扒掉了,汪昊延去拿来,打开一看好几个未接。简辛给简溢秋拨回去,心虚中带着羞·耻。

“爸,昨天和朋友看球赛太吵了,没听见响,后来太晚了就直接睡了,让你担心了。”

“没事儿,难得回来肯定得和朋友聚聚,一会儿回来么?”

简辛抬头看看汪昊延,请示这位的意思。汪昊延毫不客气地摇摇头,开玩笑,怎么能白·嫖了他一晚就走,想得美。

简辛只好说:“吃完饭就回。”

衬衫彻底报废了,掉在裤子上的半管润滑液把裤脚弄湿了,简辛皱着脸倚在床头,汪昊延乖乖地去自己行李箱翻衣服。

“你想去哪儿玩啊,我带你去。”简辛套上毛衣,静电把头发吸得飞起。

汪昊延说:“随便转转吧,我晚上的飞机就得走。”

“啊?”简辛大失所望,重新趴床上,“那还玩儿什么啊,干脆躺一天算了。”

辛卉在客厅看音乐频道放演唱会,她其实不喜欢流行歌曲,但是现在也不能唱歌,就只听个热闹。

任阿姨切好水果端出来,时不时地喂辛卉一块儿,现在和秦阿姨两班倒,她精神更足了。插播广告时,任阿姨拿起遥控器问:“换吗?”

辛卉点点头,然后任阿姨开始换台。

“除了重播就是综艺,吵得慌。”换了二十来个频道都没什么好节目,任阿姨突然想起来:“对了,我给你找找那个剧,我觉得就是小简朋友演的,你看看啊。”

辛卉反应迟缓的说:“什么?”

任阿姨知道辛卉又记不清了,边换着台边说:“小简那个朋友,来家里吃过饭,还帮好多忙那个,记得吗?”

“嗯,”辛卉盯着屏幕,“小,汪。”

“哎哎,就是这个。”任阿姨指着电视,电视上宁舟坐在廊下和爱妻观雪,虽然妆画得人飞眉入鬓带着邪气,但是一看就能认出是汪昊延。

辛卉瞧了一会儿,面上没反应,不过心里有惊讶有疑惑。

“这个戏最近可火了,我孙子都每天看,拿着玩具剑跟着瞎比划,吱哇乱叫的。对了,小简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同学?”

辛卉还盯着看,她脑子很空,最终摇摇头:“不,知道。”

汪昊延去餐厅不方便,和简辛在酒店吃了点东西才出门,两人开车在苏州市区随便逛了逛,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

等拐到一条辅路上,简辛说:“去哪儿啊,离我家不远了。”

汪昊延放慢行驶速度:“就是送你回去。”

“还早呢,”简辛有点着急,说:“你不是凌晨的飞机么?我送你去机场以后再回家。”

小区正门就在十米开外,汪昊延靠边停下:“该还车了。”

“真是的,”简辛掏出钱包拍仪表盘上,说:“给你钱,续到明天早上。”

汪昊延笑着把钱包塞回他兜里,再把拉链给他拉好,说:“走路都不利索了还想着送我去机场,回去好好休息。”

简辛不动,也不解安全带。汪昊延给他解开后搂住他,问:“屁·股还疼不疼?这么倔。”

“一点儿都不疼,爱信不信。”

“是么,那咱们在车上再来一次。”汪昊延作势脱他衣服,实际在挠他痒。

简辛连躲带推,咯咯地笑,笑停了斜靠着座椅背:“虽然我内心十分抗拒相亲,但我确实去了,没有理由为自己辩解。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这种错误,希望你保持对我的信任和爱意,汪汪汪。”

“乖,”汪昊延盯着他像看不够,“没事儿,我不还拍吻戏了么,扯平了。”

简辛突然暴怒:“靠!你不是说借位吗!”

磨叽到日落才下车,简辛站在门口看着车屁股消失没影后往家走。到家后,简溢秋正在茶几旁剥蒜,老太太在厨房做晚饭。

“兜兜回来啦?给你做汽水肉吃啊。”

简辛闻言把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卷起袖子就去帮忙,简溢秋在后面问:“哎?这是你那身衣服么?”

简辛脚步一顿,力图自然地说:“不是,喝啤酒洒身上了,穿的朋友的。”

“噢,我说呢。”简溢秋没多想,“问问你奶奶七八瓣儿够不够。”

老太太正忙活,简辛进来帮忙,她怕凉就把一碗肉馅儿给简辛,让他加点调料用手抓一抓,简辛早就饿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简溢秋剥完蒜擦手,听见简辛手机在响,从衣服里找出看来电显示是任阿姨,喊道:“简辛,手机响了,显示任阿姨。”

因为每天都要汇报情况,简辛占着手回道:“是家里的阿姨,你帮我接一下吧,没什么事儿就挂了。”

“好,”简溢秋接通,对着话筒:“喂?”

那边没及时回应,三五秒后才传来缓慢的几个字:“是,妈妈。”

这么多年没联系过,只在辛卉刚得病时去看过一次,简溢秋一时梗住无话。辛卉似乎没听出来不是简辛,说:“你那,冷,不冷,家里,下雨。”

简溢秋静静地听,怕打断后辛卉知道是他了影响情绪。辛卉继续道:“小汪,找到,你,没有?”

“他,是,明星,啊。”

简溢秋心头一跳,他没听清是小王还是什么,但是他听清辛卉问是不是明星,他也知道汪昊延成了明星。

简辛从苏州回去,他不是没怕过,但又告诉自己九年了应该能忘了那些少年往事,更何况对方已经变成了公众人物,很难和普通人再有交集。

简溢秋压低声音问:“是不是汪昊延?”

“对啊,他,不是,去,找你,吗?”辛卉费劲说完,好像反应过来,又缓缓问:“溢秋?”

简溢秋没应:“他为什么找简辛?”

辛卉回答:“小汪,出差,他们,是,好,朋友——”

“辛卉!”简溢秋低吼一声,心绪烦乱,他想起简辛说辛卉记不清事儿,便不好再说什么,一腔火气缠绕在胸口,握着手机的胳膊都气得发抖。

激动地跑出去,一夜未归,换了衣服,再加上谎话连篇。他甚至怀疑,不愿回来的原因中,辛卉占几成,那个人又占几成。

简辛隐约听见简溢秋叫辛卉,他赶忙洗手出来,简溢秋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手机扔在一边,他心里也跟着一沉。

“爸,阿姨怎么说?我妈不舒服吗?”

简溢秋抬头看他,咬牙质问:“你那个朋友,是不是姓汪?”

简辛定在原地,指尖还有水滴滑落,他耳边轰鸣没了分寸和说词,好像又回到九年前放学回家,简溢秋就这样坐在沙发上质问他。

他没法回答。

简溢秋看他没反应,瞬间气极,抓起手机狠狠砸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他瞪着简辛,语气却平静的毫无波澜。

“你改不了了,是不是。”

第36章 管他什么

老太太听见客厅里的动静便赶忙从厨房出来,就见儿子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乖孙杵在沙发旁不发一言,地上还有摔成两瓣的手机。

“哎呀,做什么发脾气,兜兜多大了还被你这样教训。”老太太安抚似的拍着简辛的后背,“告诉奶奶怎么了,奶奶给你出气。”

简溢秋看向简辛,简辛双唇紧闭,半晌只能摇摇头。

没法说,不能说。简溢秋气极的情况下只问他是不是改不了,要是年纪更大的奶奶知道,大概会气昏觉得孙子没救了。

可他这是病吗?他应该改吗?也许在父辈眼里这就是病,就是有问题。简辛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空洞地望着客厅阳台的玻璃窗,只想知道汪昊延还车了没有,回酒店没有,东西又是否收拾妥当。

他蹲下身捡手机,合拢手掌抓紧,然后在简溢秋和老太太的注视下走回房间。

老太太叹口气,转身去摆餐桌。剥好的蒜瓣被遗忘在茶几上,简溢秋松了劲儿,靠着沙发揉太阳穴。

简辛鼓捣了一会儿手机,确认无力回天,又翻出几年前的旧手机摆弄。老太太在门外喊他:“兜兜,开门。”

那碗汽水肉和一碗粥被端进来,老太太说:“你在房里吃,别理你爸。”

简辛低着头,碗中升腾的热气熏着他的眼眶,等老太太走到门口时,他低低地叫了声奶奶,然后更低地说了声“对不起。”

简溢秋哪还有胃口,拨拉着菜心不真正吃,老太太被他们弄得也没了心情,草草吃完就出门散步了,意思给父子俩机会单独谈谈。

电话突然挂断,辛卉有些不放心,再打过去怎么都打不通,正着急,电话响起,任阿姨说总算打来了。

简辛在那边小心地问:“妈,这两天还好吗?”

“我,挺好。你爸,怎么,了?”

简辛吸口气,故作轻松地回答:“没事儿,我刚才做饭呢就让我爸接了一下,以为是任阿姨汇报工作。”

辛卉想起来了:“我看,电视,有,小汪。是,他吗?”

“是他。”简辛没再撒谎,他心里恐惧但无从宣泄,说话也乱:“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他挺喜欢拍戏的,其实做什么都一样,人是一样的。”

辛卉又问他回去这几天怎么样,简辛呆呆地看着桌后的墙面说:“挺开心的,和大伯二伯他们一起聚了聚,到处转了转,奶奶给我做汽水肉吃,我也一起帮忙了,弄得满手都是五香粉的味道。”

辛卉静静地听,没有出声。

简辛说完,目光垂下:“妈,你一定要记得汪昊延的好,对我的对家里的,求你了。”

把空碗端出去,看到简溢秋坐在桌前喝酒,他默默收拾了餐桌,然后拿了只酒盅在简溢秋对面坐下。

“爸,你什么感觉?”

简溢秋闷了一盅:“我觉得,恶心。”

这词儿真不陌生,九年前辛卉也说过他恶心。简辛给自己倒满喝掉,心里谈不上生气也谈不上委屈。

“我和他高一做了同桌,他话特别多,我去晚了要说我给班里扣分儿,我去早了就说煎饼果子肯定没出摊儿,剪了头发要评论好不好看,发下卷子还要给我讲题,也不管我乐不乐意。”

“出糗的时候,别人都笑我,他没笑。老师罚我的时候,他牺牲午休时间给我补课。我们都喜欢踢球,他送我一个足球,踢起来又总截我球。”

“他经常送我回家,经常抄我作业,经常说我们简辛字儿真丑。有回考试退步了,你没在家,我妈训了我一顿,他大晚上跑咱们家楼下来安慰我,我下楼的时候跟飞似的。”

“你们那时候经常吵架,他说我要是不开心或者睡不着就给他打电话,他给我念政治书,帮我催眠。还说,你们有这么可爱儿子居然还吵架。”

“我以前经常想,我是不是特别好的一个人啊?不然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后来分开了,这九年里我觉得我想错了,我应该不是那么好的人,因为再也没人像他那样对我好。”

简辛越说越心酸,再倒满一盅喝掉:“我最珍贵的点点滴滴,除了咱们一家三口的,就是和他的。他去拍戏想着给我妈带药材带补品,去家里帮忙照顾,半夜从外地赶回去就因为我情绪不好,安排病房找阿姨,能分担的都帮我分担了。然后换来一句恶心?”

“一家三口的缘分尽了,我拽着和他的那点情谊真不想撒手,我有错吗?”

简溢秋脸色铁青,有不理解也有内疚,内疚于对简辛的亏欠:“他对你再好,你们感情再深,能坦坦荡荡地结婚么?能正正当当地公之于众么?”

简辛被触及弱点,他一直回避的就是这些,普通的两个男人都未必能做到不惧眼光,何况汪昊延是演员,是明星。

“你不会懂,我们连家都准备好了,我们,”简辛渐渐停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他着急起来,酒精使大脑混乱,喊道:“结婚又怎么样!难道像你这样就好?你不也和我妈离婚了吗?你眼里所谓的正常感情那么不堪一击,别再指导我该怎么做!”

简溢秋却异常平静,他看着儿子失控,说:“可你现在在骗你妈。”

简辛一霎间萎靡下来,伏在桌上不动,之前他就在骗辛卉,骗她和汪昊延断了,现在还在骗辛卉,骗她他们是好朋友。

如果辛卉想起来了会不会崩溃?

要么对不起汪昊延,要么对不起辛卉,这段时间的和谐与平衡让他幸福的昏了头,忘记其实根本不存在安全法。

简溢秋没再多说,把酒收走回房间去了,没一会儿老太太回来,看简辛趴在桌上不知是睡是醒。

“妈,你休息吧,别管他。”

简溢秋说完重新关上门,老太太倒了杯水放在旁边,然后默默回房没再出来。

直到十点多,简辛才从桌上起来,家里安静的像没人一样,他揉揉眼睛,喝光了变凉的白水。汪昊延走了么,他忍不住想。

手机打通了,看来还没走,简辛盯着桌面,此时此刻才终于感到一些不平和委屈,他想起每每有烦恼,汪昊延都会说“我安慰安慰你”。

“喂?”汪昊延正在候机,一直上网看有没有人骂他,直到简辛打来,“这么快就想我了?”

简辛慢慢地说:“快吗,都好几个钟头了。”

“怎么有气无力的?”

“有点累。”简辛把杯子推远,重新伏在桌上,轻声问:“你是不是快走了?”

汪昊延看了眼显示屏:“嗯,还有十分钟。”

那边停顿了十来秒,才听见简辛说:“那就这样吧,拜拜。”

汪昊延面无表情地听着里面的忙音,然后盯着显示屏等登机,还剩三分钟的时候,他给荆菁去了条消息。

“准备好违约金,有事儿不回了。”

一个小时后,简辛被震动的声音吵得回了神,他看着屏幕上汪昊延的名字发着光,瞬间鼻酸又眼红。

“你家是几栋?我找不到啊。”

简辛推开椅子往外跑,他知道简溢秋没有休息在听他的动静,知道门打开关上会吵醒奶奶,他顾不上这些只想快点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