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N瞥她,“别高兴太早,我认定的事一定会办到,从在现在起,你的生死由我决定”。

什么意思,她被盯上了?祝愿内心是崩溃的,引起了P.N的注意,以后监视他恐怕难上加难,偷鸡不成蚀把米,悲催。

不说话显得心虚,祝愿强行挽救尊严,干巴巴地尬聊:“清者自清”。

P.N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她,“不要讲自己都不信的鬼话”。

祝愿干笑,实在无话可回,遂扭头看窗外,林木苍翠,田野葱茏,土路两旁绿树成荫,树荫下乘凉的老人嚼着槟榔,脸上涂着黄色檀那卡的小孩们则好奇地向车内张望,眼睛明亮,笑容淳朴。

风光无限,只是气氛微妙,她有点后悔上P.N的车,尴尬癌都要发作了,有首歌怎么唱来着,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就像加了特效似的,让人不自在。

快到东枝时,谭雅彤的一通电话把祝愿从煎熬中解救出来。

简短说了两句收线,她一脸暗爽,“谭二小姐说她明天到,房子仆人正在收拾,估计明天才能腾出来,我能叨扰府上一晚吗?”。

近期搞监视没戏了,那就贴近观察,谭雅彤不愧是及时雨,总在合适的时候为她创造合适的机会。

“勇气可嘉”,P.N嘲道,“小心露出破绽”

祝愿摊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极老板,随便你怎么想,我都是这句话”。

P.N扯扯嘴角,说出的话一针见血,“在你的认知中,监视他人不属于做亏心事的范畴?”。

狙击手的洞察力都这么强吗?咬住不松口,简直跟毒蛇有的一拼。再者,亏不亏心,那要看监视谁,对待叛徒必须追查到底,当然也绝不会冤枉好人。

腹诽一番后,祝愿兴起恶作剧的念头,她突袭式贴近P.N,凑到他耳边的一刻,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绷紧,她不会笨到以为P.N对她有反应,因为那是一种戒备的临战状态,彷佛等待时机给予逾越安全距离的敌人致命一击。

没错,祝愿非常确定,此时此刻,在P.N眼中,她就是不知死活的“敌人”。

但做都做了,未战先怯那就太怂了,上吧——她硬着头皮用只能两人听到的耳语说:“极老板,我来金三角的目的告诉你也无妨,毕竟我们之间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只是在车上谈不方便”。

P.N修长的手指抵住祝愿的额头,略带嫌弃地推开,“一个从小就虚构身份的人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倘若不怕暴露,祝愿会回敬他一句彼此彼此,然而只能憋在肚子里。

她若无其事地笑笑,“看来你调查过我,三和帮内这么做的人不止你一个,假如我的身份真的经不起推敲,相信现在我不会活着坐在你车上”。

P.N发出一声嗤笑,不置一词。

接近陆离的第一步已经做到,第二步释放善意,让一个人放下警惕,先成为他的朋友。

唉,有点棘手,她眼前的男人可不像谭明杰那么好骗。

车停在莱茵湖畔,祝愿下车,看到一幢上下两层结构的白色度假屋,没有重兵把守,也没有仆人列队迎接,低调而简朴。

“这是你家?”,她扭头问P.N。

“嗯,不满意,你可以去住酒店”,P.N丢下一句话,快步向前走去。

祝愿紧随其后,一位身穿隆基的缅甸老人殷勤不失恭敬地迎上P.N,两人用她听不懂的语言交流了几句。

老人回头看她,笑着说:“min gar lar bar”。

祝愿瞄P.N,“老人家说什么呢?”。

“缅甸话,问好的意思”,P.N不咸不淡说了句,也不为她介绍,自顾上楼去了。

冷落宾客,连表面文章都不屑做,陆离在金三角怎么混开的?即便是她,初来乍到,也要利用人情为秘密侦查铺路。

想不通索性不想,祝愿扬起笑脸向老人家问好:“敏嘎啦吧”,她语言天赋好,听一遍就能模仿个差不离儿。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惊叫,“呀,小姐,女二号也在”。

祝愿回头,刚进屋的三个人面色各异,桑达斜眼瞟她,婵美泫然欲泣地垂着头,唯独小女仆斗志昂扬,“你没地方落脚,我们小姐不介意花点钱给你订酒店住”。

缅甸老人走到婵美身边,神色关切地拉起她的手,询问她出什么事了。

小女仆鼻子翘上天,“古伯是我们小姐的祖父,主人最信任的管家”。

祝愿本来不予计较,但看对方蹬鼻子上脸,忍不住出言教训:“你们主人邀请我住下,作为客人,虽然不指望受到热情接待,至少也该礼貌些,千万别告诉我P.N的待客之道傲慢无礼,连佣人都可以随意对客人说三道四”。

小女仆跺脚,“你——主人才不会慢待客人”。

“莲雾!”,婵美轻轻呵斥,“别忘了规矩”,接着她向jiva大小姐欠了欠身,“对不起,是我没教好自己人”

祝愿抱着胳膊不说话,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

婵美可怜兮兮地咬了下嘴唇,桑达看不过去了,挺身维护佳人,“别被我发现你搞小动作,在金三角,间谍的下场有多惨你大可以去打听打听,有时候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祝愿斜睨他,轻描淡写地说:“疑心太重是病”。

尼莱和虾嘎给老大行李,看到桑达斗鸡似的瞪着老大,觉得不对劲,赶紧走过去将老大护在身后。

祝愿故意说:“你们帮我把行李送到楼上”,她停了下挑眉,“我住在极老板房间的隔壁,别送错地方”。

其余三人震惊了,楼上是老板的私人领域,向来只住他一人,即使婵美,没得到允许,也不能贸然上楼。

祝愿带着俩手下上楼,婵美紧追一步问:“P.N同意了吗?”。

祝愿笑容明朗地说:“没有”。

婵美急了,“那你怎能——”。

“为了洗脱间谍嫌疑,住得近才方便极老板随时监控我有没有在搞不利于你们的小动作,像我这种有着天使心的人一向为别人考虑”,祝愿说完,施施然上楼。

桑达问小女仆,“她刚才说什么?”。

小女仆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她夸自己天使心,脸皮厚的蚊子都扎不进去”。

“Popo”,婵美投向爷爷的怀中寻求安慰。

古方拍了拍孙女的背,无声地叹了口气,傻丫头,主人的心思根本不在你身上,要学会放下执念,生活才会幸福。

虾嘎和尼莱将行李放置妥当,轻轻带上门退了出去。

祝愿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夹杂着水草味道的风吹来,莱茵湖上碎银闪闪,戴斗笠的渔夫单脚划船将渔网撒向湖面,水鸟在船尾追逐,临水而建的浮屋一座连着一座…

风景很美,遗憾的是她没有心情欣赏,脑子一刻不停地琢磨陆离到底是正义的伙伴,还是罪恶的敌人,如果情况没有预期乐观,该如何开展下一步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仙女天使们的鼓励和支持。

写的烂成这样,动力的燃料已告罄。

所以码字码得特别慢。

第一本文也冷,但那种冷不至于让人到放弃的地步。

这本冷到怀疑人生,但有挖坑必填的豪言在肯定会坚持写完。

☆贰柒☆

桑达频频看表,烦躁不安地把火发到虾嘎和尼莱身上,“你们老板怎么回事,让一屋子人等她一个人”。

虾嘎憋屈地望了眼楼梯无处说理,P.N的房子,未经允许,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随便乱闯,更何况楼上是非请勿进的禁区。jiva大小姐太实心眼儿了,咋能一点儿也不见外呢,在外做客,跟在自己家似的。

小女仆莲雾插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主人呢”。

尼莱被怼得无言以对,jiva大小姐原本就我行我素,极老板不也拿她没办法吗?

P.N支颐独坐,浑身散发着疏离的气息,好像与七嘴八舌的众人分隔两个世界。

婵美看他毫不关心大家争论的内容,不禁有些失望,难道jiva大小姐自作主张他一点都不反感吗?哪怕批评一句呢,她心里也好受些。

楼梯处响起足音,大家停下谈话,抬起目光,不约而同地愣住了。祝愿扶着楼梯勾了勾唇角,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迈下楼梯,傲睨自若。

她穿了一套典雅的马术行头,黑色华达呢羊毛收腰西装内搭剪裁利落的白衬衫,下配黑色紧身马裤,脚蹬长筒马靴。左手抱着硬质圆顶骑士头盔,右手握着一根镶嵌了大颗钻石的马鞭,举手投足充满了王者风范。

桑达想到中国的一句歇后语,唱戏的穿龙袍——成不了皇帝,但jiva养尊处优的做派完全不像假装出来的,看得出她不缺钱,不需要为了生存过刀口舔血的生活,由此可见违背常理一定有诈。

她到底是什么人,卧底的差佬(警察),还是三和帮其他人的内鬼?

可都不符合啊,难道她真是丁英的女儿?

无论她是谁,总归路子有点邪。

“老板”,桑达走到P.N身边,附耳说:“我觉得jiva很可疑,小心她耍花招”。

祝愿踱步过来,笑着抬抬眉毛,“悄悄话讲那么大声,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桑达瞪她,“你知道就好”。

祝愿不搭理他,把头盔和马鞭交给虾嘎,径自坐到P.N对面,丝毫不掩炫耀的神气,“我这身骑马穿的衣服由英国伦敦萨维尔街最棒的裁缝纯手工制作,内衬绣着我的曾用名之一,Colleen·Chai,包括我的袖扣上同样镌刻了这个名字的印记”,说着指了指梵克雅宝的袖扣,“看到没有,C&CH2016.6.6的拉丁文标志,在圣经中,666是魔鬼的象征数字,但我这个人向来百无禁忌,就选在那一天做了这套骑士服,你可以去查奢侈品牌的高端客户资料,求证我说的话和我本人是真是假”。

自从潜伏金三角,她都没时间扫货了,只能拿旧衣服充数,生活着实艰苦。祝愿同情了自己一把,站起来,吩咐尼莱备车去沙惕的马场会合谭雅彤。

小女仆莲雾冲jiva大小姐的背影撇了撇嘴,“装腔作势”,转头眉飞色舞地对婵美说,“小姐,女二号走了,她不会跟你抢主人的车了”。

婵美偷偷看了P.N一眼,抿嘴甜笑。

P.N沉吟不语,桑达拿不准老板的态度,依他的意思,管jiva哪根葱,直接处理掉,以免留下隐患。

“老板,不如…”,他做个挥刀砍人的动作。

“桑达,不是我高看jiva,你有把握一次除掉她吗?”,P.N眼含笑意,把人的生死说得稀松平常。

桑达闷声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和jiva交过手,应该清楚她有很深的搏击底子,身边的两位外籍保镖也不是泛泛之辈,对付她没你想的那么容易,况且沙爷把她托付给小威尼斯人,她一旦出事,需要负责的是我们,所以,一动不如一静,再等等”,P.N起身,“走吧,沙爷估计快到了”

老板都发话了,桑达自然不敢违抗。

四人乘坐同一部车,驶往距离娘水镇不远的马场。

路上,桑达问P.N,“老板,不是说好小辈们聚会,沙爷怎么也来了?”。

P.N望着窗外飞逝的古塔残影,沉默良久说:“沙爷要见老挝的一个重要人物,会面地点安排在他的私人猎场”。

桑达一惊,双手差点离开方向盘,他迅速看了P.N一眼,“沙爷亲自出面,看来这次谈的是大生意”。

“同行的还有肖慎之”,P.N补充说。

“肖慎之那只老狐狸!?”,桑达诧异,“他帮沙爷打理大陆的生意,一向深居简出,这次现身,莫非老挝那边的人和大陆有关系?否则不需要肖慎之出面呀”

P.N敲击膝盖的手指收拢成拳,又缓缓放开,五年,毒蛇终于出洞,路到尽头,是时候破局了。

祝愿降下车窗,回头看跟在后面的防弹车,忍不住翘起嘴角,上车前她故意靠近P.N说话,观察他有没有注意她带在身上经过伪装的偷拍设备,结果谨慎如他都没发现,那么其他人更不成问题了。

抬起手腕,在手表边缘的螺帽处按了两下,表盘内数字12正下方的针孔摄像头闪烁一下,进入待机状态。另外她挂在脖子上的项坠中藏着一个微*型*窃*听*器,只要保证一台器材正常工作,今天搜集情报的任务就能圆满成功。

她在国外大学读的通信工程专业,动手改造监控设备一点都不难,不过天才也有短板,比如阅读,文学性的书籍她一本也读不进去,相应的写作能力也不怎么样,幸亏卧底不用写报告,不然麻烦死了。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天才,哈哈哈。

缅北高原的风挟着凉意吹来,车子一路驶进沙惕的马场俱乐部,所经之处绿草如茵,空气清新如洗。

祝愿让尼莱虾嘎把车开到停车场,她自己下车慢慢往马术训练场溜达,权当散步。

她边走边伸懒腰,不得不说,P.N的度假屋舒适度为零,那床硬的跟地板似的,睡得她腰酸背痛腿抽筋。

最好活动开筋骨,不然等会儿骑马会更受罪。

身后有汽车一直按喇叭,明明路很宽阔,哪个不开眼的找事呢,祝愿回头怒目而视,看到桑达手握方向盘,冲她嚣张地挑了挑眉。

这是要搞事情啊,意识到不对劲,祝愿向道路旁边闪避,桑达脚踩油门,车子突然加速,几乎擦着她窜了出去,车轮碾起的泥点子溅了她一身。

“FUCK U”,祝愿朝远去的车屁股竖中指。

桑达看着倒车镜中气得跳脚的jiva乐不可支,“臭丫头,看你还怎么狂,吃土吧”。

小女仆也笑得肚子痛,“小姐,jiva大小姐变成土人了,她今天别想出风头了”。

“莲雾,不要取笑别人”,婵美说完偷觑P.N的脸色,听到她将jiva大小姐归为无关紧要的人,他也没有任何表示,可见确实没把jiva大小姐放在心上。

虾嘎和尼莱停好车,转头找到老大,看她一身土,忙问:“出什么事了?”。

祝愿连声呸了好几下,直到嘴巴里的土腥味儿散了才说:“等着瞧吧,迟早我要把桑达揍个半身不遂,你们谁也别拦”。

两个手下相顾无言,他们依托小威尼斯人脚跟还没站稳,说句不好听的,寄人篱下,如果起冲突,那还有的混吗?

谭雅彤骑马过来,隔着围栏失声喊道,“jiva,怎么回事?骑马摔了?”,她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工作人员,一边摘手套一边说,“jiva,你先别走开,我从这儿出去陪你回更衣室换衣服”。

祝愿等谭雅彤出来,看她又想追问,摆摆手,“不是骑马摔的,有人开车不长眼,甩了我一身泥巴”。

谭雅彤替“闺蜜”恼火,“谁呀,不想活了?”。

“桑达!拽上天了”,祝愿提起他就来气。

“P.N的疤脸手下?我早看他不顺眼了”,谭雅彤感同身受,每次她找P.N,那家伙都恶声恶气没有好脸色。

“不说他了”,祝愿转移话题,打听正事,“我听说沙爷来了,怎么没看到他老人家?”

“我爸上午要见一位老挝的重要客人,谈完事会去打猎,到时我带大家去猎场玩,顺便介绍肖叔叔肖慎之给你认识”,谭雅彤说。

“肖慎之,听名字…他是中国人?”,祝愿问。

“嗯,肖叔叔以前在中缅边境做警察,辞职后到金三角帮我爸做生意,可以说,除了丁英叔叔,他是我爸最信任的三和帮成员”,谭雅彤毫无防备地揭了肖慎之的老底。

祝愿摸着下巴思忖,这可是重量级消息,警察转行做坏人太要命了简直,他熟知公安的工作流程,一旦反水,破坏力可想而知,沙惕吸收他加入三和帮,看中的无非是他知己知彼这一点。

等等,在边境做警察,会是什么警种…武警、缉毒警察,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非常不妙,沙惕赚钱的生意中毒*品占大头,假如一个熟知警察侦查手法的“自己人”帮助毒贩逃避公安机关的检查、打击,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境内贩运毒*品,会产生什么后果,光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jiva,你想什么呢,喊你好几声都没反应”,谭雅彤推她胳膊。

祝愿惊醒,看了谭雅彤一眼,“我在想衣服都脏了,怎么骑马”。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谭雅彤笑了,“我能看出你的骑装全世界只有一套,弄脏了没办法,你就先凑合穿我的吧,我有好几套”。

“那就谢谢了,我还挺想骑马的”,祝愿从善如流。

两人回更衣室换了衣服,又去马厩挑了匹马,重返马术训练场,看到桑达像小跟班似的的帮婵美牵马,左右瞄了瞄,确认P.N没在名义上的妹妹跟前献殷勤,谭雅彤满意地收回目光。

“jiva,你跟了P.N一天,他和婵美之间到底有没有事?”

祝愿策马慢跑,闻声扭头,“据我观察,P.N对婵美就像哥哥对妹妹,他们之间应该没问题,话又说回来,你那么介意婵美干吗,我觉得她对你构不成威胁”。

谭雅彤踢了踢马腹,快跑跟上,“这么多年,P.N身边就婵美一个女人,谁知道他俩有没有暗渡陈仓,换作是你,难道不会介意吗?”。

祝愿心说等你成了P.N的老婆再介意不迟,现在八字没有一撇,介意得着吗?

谭雅彤自顾说:“jiva,你去找P.N,替我探探他的口风,就这一次,帮我个忙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逼近目标,陆离因窥见全貌而内心沉重;祝愿初出茅庐,未跟进全局,稍微有点进展就开心不已,她毫无压力,对待任务思想上没包袱,状态较之陆离要轻盈许多。

男主ost:Shape of my heart

女主ost:得意的笑

☆贰捌☆

阳光下,P.N抚摸黑骏马的鬃毛,脸上挂着一丝笑容,态度比对人亲切多了。

祝愿坐在马背上,一手控缰,一手在眉毛处搭凉棚,眯着眼睛打量一身骑装的男人,那肩那背那腰那大长腿还有那充满力量感的翘臀,统统当得起极品二字,就像经由雕刻家的双手精心雕琢而成,每一寸都蕴含着黄金比例的艺术美感。

不得不说男人玩起制服诱惑就没女人什么事了,谭二小姐选择P.N做丈夫,除了看中他年轻有为,估计也有男色的原因。

她正浮想联翩,马有点躁动不安,轻轻打了声响鼻。

P.N听到声音回头,撞上jiva贼溜溜的小眼神,不用想也知道这家伙脑袋里没转什么正经念头。

祝愿搭在眼睛上面的手移向太阳穴,不伦不类地敬礼。

“极老板能赏脸和我谈谈吗?”

P.N踩着脚蹬潇洒上马,握紧缰绳,双腿撞击马肚,黑骏马收到指令,快步向前跑去。

祝愿挥鞭跟上,不顾被风呛到,大声说:“极老板,给个面子成不成,我又不是那种‘有破坏,无建设’的蠢货,就聊几句,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P.N勒马,静静看着策马追来的jiva。

祝愿双手向后拉缰绳让马停下,使劲咽了好几口唾沫润嗓子,然后咧开嘴角…开始说媒前要保持微笑。

“如果你一直表现得像智障,恕我失陪”,P.N轻蹙眉头,语调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