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飞花青离传之刺客传奇上一章:第 55 章
  • 飞花青离传之刺客传奇下一章:第 57 章

然而,又有一种什么东西从这悲哀的情绪下燃烧起来,不可抑制。

偏激的执著、黑暗的报复心、无所顾忌的自由,不惜一切的狠戾…

之前,她多少还心存良善,想到沈家人的感受,犹豫到底要不要对天翔赶尽杀绝。

现在,却只有一种疯狂,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即使伤害了无辜的人也好,她要复仇!好像金石的大轮碾过路上,压碎一切来不及逃避的蝼蚁,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是久违地感觉,很快烧尽她的四肢百骸。送走的,是温馨甜蜜,拿回地。是铁甲钢枪。

她将嘴唇努力拉起一个弧度,有了这抹冰冷的笑意。便似乎能隔绝世间所有地伤害。

于是她从信中抬起眼睛,呈现极其矛盾而难以形容的一个姿态:目光如刃,笑靥如花。不动声色地说,“只要姐姐还活着便好,我帮你拟一个完美谋杀的计划。你得放了紫迷,一言为定。”

“这你放心,反正她对我也没用了,我对她也腻味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你的,不然以后怎么请得动你。一路看中文网首发”天翔笑答道。

他并不知道紫迷的自尽,不过此时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已经不重要了…

“那好,你告诉我具体情况。越详细越好,再给我一天时间,我好好想谋划一个给你”。看天翔还有些犹疑地目光,青离又补充了一句。“你不是怕什么吧。姐姐在你手里,我哪敢搞什么鬼。”

被这轻微一激。天翔倒有些自信起来了,哼了一声,心想,你好的时候尚且被我设计成这样,现在武功没了,跑都跑不出去,还能跟我玩什么花招。

不过他说出的当然不是这些,而是他所希望杀的人,以及尽量详尽的情况。二月的早上,虽然这些日子不曾下雪,还是一味地酷寒。

沈天翔带着一名随从,在京郊的一家农庄门口喝住马匹,停下敲门,人马呼出的气息,瞬时化作阵阵白雾。

不久,贴着两个倒红“福”字的木门打开一条小缝,一个痴胖地男子探出头来,有些不耐烦地道了声“谁呀?”

“京城里的名捕,沈府大公子,你这小民,还不快出来迎接!”随从狐假虎威地喝道。

“沈府…大公子?”痴胖汉子一时显出错愕的神情。

“行了行了,你别吓着人家”,天翔笑着跳下马来,拿出一包锦缎,递给那人,道,“可能有事要麻烦贵夫人,这是一点叨扰之礼,不成敬意。”

“啊,也是来问她当年那主子地事的吧…请进请进”,胖汉得了礼,便一下眉开眼笑,带二人进屋。

天翔当然知道为何他会有惊愕地表情,以及那个“也”字地来历他就是因为云舒和梦瑶查到这里,他才来的。

轻梦死地头几个月,他做了好些噩梦,也想过自首的事。但随着时间的过去,没人来找他的麻烦,他猜想轻梦出于羞愧,大约并没把他的身份告诉任何人,渐渐放下心来。尔后,他名誉地位不断提高,真心也不断沦丧,更加不可能为这么一件小事牺牲自己的前途了。

本来,这件事大概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半路杀出程咬金,居然出来一个多事的秦梦瑶,纠缠着云舒把这陈年旧案翻出来。

天翔后来见过梦瑶两面,已经看出这丫头是个厉害角色,如果没有她的强力推动与具体线索,想必云舒也是查不下去的。

但是,秦家怎么说也是个尚书府,一来耳目众多,不好下手;二来秦家夫妇只余这一女,若有什么闪失,必定发狠调查。所以天翔打消了对秦二小姐动手的主意,而是想到,当年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侍女扫红,这丫头冒冒失失认错了人,自己肯定也是怕担责任不敢讲出来的,所以这些年都相安无事。

可是,这些日子,他知道云舒和梦瑶常常往这里跑,看来,他们虽然未必知道全部的真相,但至少找到了突破口。

天翔估计,扫红还是没说要是知道了答案,那两位就不用再来了不是?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是尽早掐断这唯一的线索。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件事现在东窗事发,对簿公堂,只要扫红消失,这世上就再没有对当时事件的直接证人证言。

而且,扫红不过是个配人的丫头,与丈夫独居在这农庄,无论是下手的方便,还是事后的处理,都要容易得多。不过,即使如此,毕竟人命关天,他不敢大意,专门让青离来起草了一份计划,以便自己可以彻底不受怀疑。

这份计划据说是根据青离自己以前在冬天用过的一个实案改编的,他看了几遍,觉得也还满意,所以打算来执行了。

“那个…贱荆在楼上睡着…天色还早…”,胖汉引他们进屋,吞吞吐吐地说出这句,面有难色。

天翔暗笑,从他多方面得到的消息,扫红做姑娘时就有些冒失泼悍,而这汉子结婚前就胆小懦弱,结果婚后继续消长,这男人怕老婆的名声已经广为流传,如果现在他上去吵醒老婆,扫红倒是不敢跟官差凶横,可会把一腔起床气都撒在他身上,是以云舒在一次看到他鼻青脸肿后,抱着与人为善的心,都下午才去找他们了。

但天翔,是故意来这么早的…

“不妨事,不妨事,这也叫偷得浮生半日闲嘛”,天翔笑道,“让她睡饱了再下来吧,不然稀里糊涂的,说错了也不知道,也耽误我们的事。”

胖汉子听说不用去叫,心里只暗道侥幸,哪管对方的话是不是听得懂,哼哈敷衍着,给二人砌茶送水去。三人在客厅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中间沈天翔起身去过一次茅厕。

到中午时,天翔显得有些焦躁起来,问,“贵夫人还未起么?”

“我这就看看去。”

胖汉子话音未落,二楼传来一声巨响…

昏暗的密室内,青离披着白鹿皮云氅,手执纸笔,坐在桌前,红烛的火苗摇曳,映着她的笑容,显出莫名的诡异。

她确实拟定了一项完美谋杀,现在这计划已经开始了第一步,虽然接下去的完成需要一点运气,但似乎这点上老天爷对她一向不吝啬。

作为天下第一刺客的最后一单生意,也许也是最漂亮的一单生意…这次的目标会拿一支火铳抵住他自己的胸膛…

也许有人会说,怎么可能?你现在武功尽失,无人相助,连行动的自由也没有,对方又是那么狡诈的家伙,难道你会巫蛊之术,让人丧失心智,被你操纵?

青离笑着摇头,她从来没见过真正灵验的巫蛊,她要做的,是让那个男人,在清醒的状态下,把自己炸成碎片。

你不相信?那走着瞧吧…

佛经中有则故事,说一个江洋大盗,生前作恶多端,死后在地狱业火中苦苦挣扎,一天佛祖看到了,突然发现他生前也做过一件善事:在差点踩到一只小蜘蛛时,突然动了恻隐之心,抬起了脚。于是,佛祖令这只小蜘蛛垂下蛛丝到地狱,拉那大盗出来…循着那声巨响,农庄主人率先跑上楼,察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听到他的惊叫声传来,天翔带着那名随从也一起上去了。

二楼的主卧房门大开着,门口瘫坐着扫红的丈夫,他眼睛瞪得老大,舌头打了结般“那、那”个不停,一只手伸出牢牢指着地上趴着的一个人。

地上那人看体态是个微胖的女子,穿着睡袄,面朝下趴在地上,头上一道大豁口,再外行的人一看也知道没救了,人的旁边,翻着一只占满血迹的大木箱子和一只高脚凳。

天翔忙过去作势查看了,对随从道,“人已经不行了,张胜,你去府衙报个案吧。”

“大人,难,难道这是谋杀案?”一旁胖男子魂魄稍微归位,上前问道。“这屋里就我们三个,你说是谁杀她”,天翔瞪他一眼,看他吓的诚惶诚恐,又放缓语气,安慰道,“你休怕,这想必是意外,尊夫人起床想来拿这箱子里的什么东西,不小心踩翻了凳子,箱子一下掉下来。势大力沉,酿成惨祸。”

“沈大人,既然这是意外。大人自己又是京中名捕,回府衙时报备一声便好了。何必还要下属现在前去?”随从张胜道。

“你这话说得哪像个公门中人?”,天翔笑中带了严厉,“所谓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我们是为私事出来,又在案发现场。若随便结了,难保不惹人闲话。自然还是通知府衙,另派官差查证,当下给个公正清白,日后也不生枝节。”

“沈大人教训的是!”张胜诺诺连声,一溜烟去了。

天翔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浮起一丝隐秘的笑意。府衙每日值卯之人不同,他算好了今天排班地是他一个党羽,那人来了。不但不会改变任何的结果,还会给他博一个大公无私的声名既然做戏,就是要做足做够。做得比真地还真,才能让大家都相信。

然而。他没料到的一个词叫人算不如天算。那党羽这日突然害病,与他换班地是另一个人。

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人…

当天翔和云舒互相看到对方时。两人都不由一震。

天翔心里掠过一阵慌乱,云舒是个认死理的家伙,先不说他是否知道自己对青离和轻梦做了什么事,单就这件案子而言,如果被他查出蛛丝马迹,会不会顾及兄弟情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很难说。

但很快,他又镇定下来,两人从小积累下来的“生态”不会那么轻易改变,云舒在他面前总好像受了无形的限制,而这个案子是按青离以前地成功案例来的,应该没那么容易被识破。

于是他只是很大方地做出公事公办的样子,摆一个“请”的手势,让云舒进来。云舒心里的风暴也一点不亚于哥哥。因为张胜只说是意外跌死人的小案子,他路上有些大意,并没细问什么。而到这里才发现,是最近自己常来打探消息的宅院,更为惊讶的是,在里头居然见到了重要的关联人!

扫红确实没有具体告诉他什么,但大部分时候,语言之外地东西,也可以说明很多。

通过那些天的调查,他已经隐隐猜到,天翔跟轻梦的死脱不了干系,这是在飞花楼时青离问到他这个问题时,他一下子面如死灰地原因。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哥哥,与其说他不相信,不如说他不愿意相信,扫红一天没有开口证实她那时冒冒失失弄错了人,他就一天还不想肯定天翔在这件事里地作用。

但现在,扫红死了,死在天翔出现地地方…即使再迟钝的人,也该嗅出了一点不寻常地气息。

不过,办案最要紧的就是不能先入为主,不管是怀疑天翔跟此事有关,还是希望哥哥与此事无关,都是要不得的想法,于是他努力平复思绪,走进现场。

农庄的主人上来向他絮絮说着情况,天翔有时也会插上一句。而地上,是带来的仵作负责检视尸体。

不久,仵作回报,死者身体尚软,血液新鲜,是死于上午辰时巳时左右,而伤口与木箱底部契合,看来确实是被木箱砸死的。

云舒结合所听的情况,判断一下,既然是上午死亡,就基本排除了屋主提前杀人的可能性,而据农人所说,那大木箱一直是柜子顶上的,那般笨重之物,落地必有巨响,而上午这段时间内,楼下大厅一直有人,都说只听到一次响声,然后大家跑上来,就是现在的样子,看来确实是那个时候死的人。

如此说来,即使这真的不是意外的话,惨剧发生时这里的所有人也都在楼下坐着,有坚如磐石的不在场证明。那么有外来盗贼作案的可能吗?

于是他走到雕花窗前,推开,探身往外看看,虽然是二楼,但农家小院都不高,有些轻身功夫的盗贼都能上来。

不过旋即他又打消了这想法,房内财物未损,死者也没有被侵犯的痕迹,若是盗贼,一不劫财二不劫色,干吗来了?

他摇摇头,再次把目光投回屋内,尤其是死者身周,却突然有了件小小的发现:箱子旁边,落着一根粗木杆,也沾上了血迹,看样子,是家常用的晾衣杆,用来收取高处晾晒的衣物的,却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

农夫对他这问题也答不上来,模模糊糊地说可能本来放在柜子顶上的,一起掉下来了。

“沈大人真是尽职”,张胜突然的开腔打断了云舒的思路,话是好话,可云舒听出了里头一点不耐烦的意味:本来是场小意外而已,难道你非要把它查成谋杀案才高被这么一说,又一时找不到任何疑点,云舒不由有些尴尬与急切,抹了把额头,一手的汗。

等等,这大冬天的,再急也不至于急出一脑袋汗啊,云舒这才发现,房内的温度一直非常高。

他的目光投向了屋中间的火炉,一点疑窦骤然窜上心头。

且不说在这种温度下睡一夜的觉早上起来会不会流鼻血,就算扫红夫妇是耐高温的主儿,那炉子也不是个可以从里头无限拿出东西的聚宝盆,方才三人都说没人来过楼上,自然更不可能给炉子添炭加柴,可现在炉火别提多旺了,是怎么回事?

而如果真有凶手做了这件事情,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于是云舒转过去,对同来的几个官差道,“此案有疑点,需要呈报,待进一步查证。”

天翔投去愤怒的一瞥,但云舒不知是无意,还是不敢,没有看他。

(一二二章蛛丝十三)

蛛丝(结局篇)一二三章一切事情的联结点

更新时间:20088101:34:09本章字数:2918

佛经中有则故事,说一个江洋大盗,生前作恶多端,死后在地狱业火中苦苦挣扎,一天佛祖看到了,突然发现他生前也做过一件善事:在差点踩到一只小蜘蛛时,突然动了恻隐之心,抬起了脚。于是,佛祖令这只小蜘蛛垂下蛛丝到地狱,拉那大盗出来…天翔被擦边卷入一件命案的事,不光他的党羽,甚至他的仇敌都没有在意,因为那似乎是太不值一提的一件事了。

不过沈云舒可不这么想。

他反复思忖了案件的始末,又有一个疑点让他更肯定这事跟天翔有关系:随从张胜交代说,农夫在楼上一喊,天翔就带着他冲上去了。

可惊叫跟死亡并不能画上等号,楼上住的是女眷,又说了是懒睡未醒的,如果尖叫是因为看见老鼠蜥蜴什么的,他们那么贸然冲上去,不是太不方便了吗?由是可见,天翔是早知道扫红死了的。

动机方面似乎也很明显,最近自己和梦瑶一直在查轻梦的死因,如果天翔真的跟那件事情有关如今看来这可能已经超过百分之九十了自然要消灭他们查下去的突破

但是,任凭有再多疑点和动机,如果不在场证明的事情不弄清楚,还是一句话就能被顶回来的几个人的证词都表明,扫红被砸死时天翔也在楼上闲谈,总不可能他有分身之术吧?

他想了想,突然又觉得头痛之极,如果真的查出来是天翔做的。他要怎样呢?就像轻梦地事情,那么急切地要查,现在大概明了了真相。有时竟还觉得不如不知道的好。

他脑中思索着这些,脚下踩着细细索索的冰渣。已经走到了沈府门

突然,一个穿银鼠皮褂地白胖子一把拉住了他,“沈公子,这眼看年关快到了,家里老小也要添置些吃用…”

云舒听这话像是讨债。想想自己偶尔带了大银,小店找不开,先赊账的事也是有地,不过自然都是相熟的店家,这人却面生得紧,一时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忘了,只得含含糊糊问道,“多少钱?”

“公子果然是爽快人哪”。白胖子一边马屁一边掏出一个算盘扒拉,最后掬起耐看的笑容,“六千两。”

云舒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地上,“多少“对公子这等大人物自然不过九牛一毛。还差区区六千两而已…”

“你开玩笑吧?!”云舒最近可不怎么有开玩笑的心情。用力瞪了他,道。

“哎。沈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呀,丰县…”

甜滑的话语戛然而止,贼溜溜地眼睛开始上下打量云舒,正巧这时有个下人迎出门来,看衣服认出是云舒,便喊了声“二少爷”。

白胖子一下恢复了满脸的笑,连声道,“得罪,得罪,认错人了”,然后一溜烟跑掉。

云舒笑笑,看来是把他认成天翔了,这事从小到大常有。

可一瞬间,好像有铁钉一样的东西刺痛他的脑髓:丰县?不就是青离丢了那个县么?

他这次是真的委屈真的生气了,觉得青离既然铁了心不要他,连句话也不留就走,他好歹也是有自尊的,干吗一味拿热脸往冷屁股上贴,因此一个人回来后对飞花楼之行只字不提,每次如果想到她,就强迫自己去埋头公务,将所有思念或痛苦都深深隐藏。而他家里本来就不甚同意他和青离,自然也不会多问她的事,大家装傻,仿佛这世界上从来没有这人存在一般。

不过,他还是留意了一件事:给青离寄来那封信,他走前是亲眼见过的,虽然没有拆开看内容,而回来之后,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信地消失,青离失踪,轻梦的死,还有如今扫红这个案件,出于捕快的一种直觉,他突然感到内在说不定有什么联系。

连接点是什么呢?

他苦思冥想,去拨开那一团乱麻,却猛地,有两个字好像在脑海中点亮了:天翔!

轻梦和扫红地事情已经基本可以猜测是由这个点联结在一起的,而青离地事,跟当年地轻梦多么地像!

将心比心,在听到轻梦被改许给天翔时,云舒心里一瞬间也曾涌上本能的怨怒,恶念一闪而过:如果哪天你有了心爱地东西,我要抢过来,让你也知道这种痛苦的滋味。所以现在大体推测出轻梦的死因后,他很能明白天翔的想法。

而如果天翔真的走到了骗奸轻梦致其羞愤自杀的那一步,又有什么他做不出来呢?

六千两!云舒的思路一下又拐到刚才那鬼祟商人身上。

还差六千两,说明原价甚至不止这个数,什么东西会这么贵?

丰县?丰县最出名的是什么?

宅子!一定是宅子!官员富户金屋藏娇用的独院楼。

天翔在丰县买了座金丝笼,然后青离就失踪了?在与自己最情深意浓时连话都不留一句就失踪了?

云舒的思路向前奔放着,有一理明,万路通的感觉。然而,想通推理的畅快又迅速被一股寒意覆盖:那青离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会也像轻梦一样自尽了吧?

这想法把云舒吓了一跳,但旋即他摇摇头,自己否定了。

他喜欢青离,正是为那份坚强落拓,与众不同。以前,他也不觉得女子委身于男子后那句“我是你的人了”有什么奇怪,而青离就非常直截了当地把它斥为“狗屁”,她是她自己的,永远不会附属于任何人。

所以,即使天翔真用什么手段与她发生亲密行为,她不但不会去糟蹋自己的性命让亲者痛仇者快,也不会被这关系捆绑住,一辈子甘愿做他的金丝鸟。

那么为什么不来找自己说清楚?难道还在骗局中?

不,即使是双胞胎,一个人强装另一个,一天两天也许还行,如今已经这些时日,没可能不露馅的。

或者,是被强行禁锢了有这个可能性,纵然青离武功高强,如果天翔是采用了迷骗的手段,自然也有办法让她喝下一些软筋散之类的东西。

不过,即使她成功逃跑,恐怕也没办法来见自己了。

假如这是一起普通案件,那犯人该抓抓,该杀杀,他知道这是她无法控制的事情,不但不会有所鄙夷,反而会加倍地疼惜来弥补她所受的伤害,而她也清楚他不是那么在乎这个的人反正第一次见面已经猜她出身青楼了两个人可以慢慢地把这伤口圆合过去,变成不刻意去想都记不起来的小疤痕。

但是现在,难道她来找他让他抓捕自己的亲哥哥么?或者即使所有人都装傻,可心里毕竟还是清楚的!天天看得见天翔在身边行动言谈,就像一根巨大的刺,不拔掉伤口无法愈合。

云舒想到这里,痛苦地用双手抱住了头。

这些想法,还没有得到证实,可按逻辑看已经有十之七八了。

难过、愤怒、愧疚、心疼,以及一种最痛的绝望,弥漫在他的心头。

蛛丝(结局篇)一二四章兄弟交锋

佛经中有则故事,说一个江洋大盗,生前作恶多端,死后在地狱业火中苦苦挣扎,一天佛祖看到了,突然发现他生前也做过一件善事:在差点踩到一只小蜘蛛时,突然动了恻隐之心,抬起了脚。于是,佛祖令这只小蜘蛛垂下蛛丝到地狱,拉那大盗出来…当天下午云舒去了一趟外县,但什么也没查出来。

一排排精致的宅子像一排排考究的墓碑,冰冷而封闭,这些不方便见光的住户们互不往来,更别提与外界的接触,听说曾有一个女子病死在楼中,尸体都发臭了才被人发现;而所有缔造这一切的知情者,例如卖地产的人、姑娘来处的妈妈,也通常一问三不知,共同维护着他们的游戏规则,外人要深入这个世界难如登天。

云舒估摸一下,除非有特别重大的理由可以带人来搜查,或者天翔自己肯说,否则很难找到青离的具体所在。

想到天翔,他心头一紧,扫红案件后,他心中经过反复衡量,已经有一个首选的处理方法了,但一想到要跟哥哥有正面冲突,还是忍不住能往后拖就往后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