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王八蛋是骂人的话,是不是?你上次骗我的?!”此人一生气,一饿,一发脾气,都会自动取消自称。

“咳…你…你看,四爷他们走远了,我们快点追上去吧。”流苏打着哈哈,转移话题,准备逃跑。

“给我站住!!”逐野瞳大喝一声。

“啦啦啦,啦啦啦,今夜星空多灿烂…”流苏装作没有听见,蹦蹦跳跳往前面跑去,一边跑一边还唱着歌。

“秦流苏,你还记得本王把苹果放在你头上,然后百步穿杨的故事吗?”身后,传来逐野瞳凉凉的声音。

流苏停住了脚步,同时,也停止了歌声。

“现在这大晚上的,你说本王若开弓射你头上的发髻,你说会不会射偏啊。”

这个十足邪恶的恶魔!

她缓缓地转过身来,脸上出现了求饶的萌表情。

逐野瞳一甩袍子,一步一步朝流苏走了过去——

“你把本王骂的可还真惨啊,还编成一套一套的,想想当时的情景,本王真是挺傻的。”

流苏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已经点头一万字,是的,你是傻子,大大大傻子。

“不跑了?”终于,他走到了她身边。

“还…还不是因为你刚才装受伤来吓人?这样…这样很幼稚的,好不好?”流苏低声嘟囔道,这人是鼎鼎有名的大将军王吗?没事半夜玩受伤。

“其实,本王是想看看我受伤你是不是也会着急,会担心啊,笨蛋。”她头顶传来逐野瞳的一声叹息,他的声音顿时软了下来。

流苏听了他的话,顿时怔住了,她仰起头来,愣愣地看着他,他的眼神里没有戏谑和玩笑了,而是…而是有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和哀愁。

“你怎么了?为什么我觉得最近的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就连…就连你坏心的欺负我,也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到底,是怎么了…”她幽幽地开口,这才发现,他眸子纯净如水。

“我…”逐野瞳张开嘴,却又说不下去了,因为本王喜欢上你了,本王喜欢上你了,可你偏偏…偏偏是四哥的女人。

他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般。

“怎么了,是不是又有心事?”

“如果本王真的受了伤,你会不会…”

“不要乱说!”流苏一听,连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做什么不好,干什么要诅咒自己。”

“你回答本王就是了,如果本王真的受了伤…。”

“我从来不希望你受伤啊!!”流苏朝他吼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走。

不希望?!!不希望?!不希望的意思是…

逐野瞳站在原地回味了一下,琢磨了一下,一张英俊嚣张的脸上展现出笑容,然后迎了上去,跟在流苏身后,伸手拿手中的宫扇敲了敲她的肩膀…

“哎,你还没说我受了伤你会怎么样啊?”

“…”流苏越走越快。

“你还没说啊,快点说,说啊。”逐野瞳起先只是拿扇子敲敲她,可是,后来那敲,已经变成了打,啪啪啪地打在她肩膀上,非要问出一个答案来。

“如果你受了伤啊…”流苏被他敲痛了,火气就涌到了头顶,这火气一到头顶呢,她就邪恶了。

“嗯,你会怎么样?”逐野瞳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

“我会在你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啊。”流苏非常爽快地说道。

“你!”逐野瞳一听她的话,笑容消失,脸色一沉,阴霾渐渐密布整张脸,流苏见状,飞快地跑了。

“噜噜噜…来呀来呀…你以为只有你会骗人,我不会呀,哼!”流苏回头,对他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回到四王爷府的时候,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听闻四爷受了伤,整个四王爷府的人顿时陷入了高度紧张之中。

而逐冥冽也醒了过来。

【三十五】

逐冥冽赤着上半身端坐在床沿,阴冷孤傲的眼底充满了戾气,修罗般俊美冷硬的面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的头发,散在两肩,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令人从很远便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太医们战战兢兢地再度为他检查伤口,流苏站在一旁,也感觉到了所有人的紧张。

整个房中弥漫着一股极为压抑的气氛,快要令人喘不过起气来了。

这,是逐冥冽发怒的前兆。

“四哥,我检查了这支箭,是明月教花无缺的独门武器!”逐野瞳将刺伤逐冥冽的那支箭递了过去,“这些前朝余孽屡次刺杀,若不将他们赶尽杀绝,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

逐冥冽恨恨地说道,双拳紧握。

流苏一听,不禁暗暗想道,这次是明月教的人刺杀的?上次那二王爷、三王爷、六王爷还说逐冥冽勾结前朝余孽明月教意图谋反命皇帝下旨捉拿,若不是太子及时出现,逐冥冽大概已经被削去爵位,被关进天牢了。如今看来皇帝确实是冤枉他了,不然,明月教为何会刺杀他?

唉,皇帝为何这么不信任自己的亲生儿子呢?流苏突然有些心疼逐冥冽,从她认识他以来,他似乎没有停止过受伤。

现在,她终于能理解他的阴狠无情来自何处了,就如逐野瞳所说,若不狠一些,他如何能立足?

逐冥冽凝视着手中的箭,大掌慢慢收紧,猛地一个用力,那制作精良的独门武器便在他的掌中生生断成了两截,太医们吓得跪了下去——

“四爷,四爷息怒,您的毒还没有解完,切不可动肝火,更不能使大力呀。”

流苏也吓了一跳,这个男人的恢复力,精力太令人吃惊了,他才受了重伤,身上还中这毒,力气竟然大到这种地步。

“四爷,十三爷…太子殿下来了。”两兄弟正说着话,王府奴才前来通报。

逐冥冽和逐野瞳一听,都当即站了起来。

逐尧皇那抹俊逸不凡的便出现在房中,身后仅跟了一个侍卫——冷眉。他微服出宫,此次仅着素袍白衫,却也长身玉立。

他人一出现,整个空气中便都弥漫着一派优雅。

他这身长袍大袖,妙绝,

俊逸,

遗世而独立。

他进来的第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逐冥冽身旁的流苏,只浅浅的一眼,便收了回来。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房中的太医们慌忙跪迎逐尧皇。

“大哥…”逐冥冽和逐野瞳均上前一步,躬身向逐尧皇问安。

“殿下…”流苏也躬身道。

逐尧皇抬了抬手,说道——

“此番,本太子微服出宫,没有惊动任何人,尔等不必声张。都起来…”

“是。”众人站了起来,退回原地,逐尧皇在房中的大椅上坐了下来,开口问道——

“老四的伤势如何了?”逐尧皇只要开口说话,便能让人感到无尽的威严和气度。

太医连忙跪了下去,匍匐在逐尧皇的脚边,说道:“回殿下,四爷身上的毒基本上已经清除了,奴才们配好了一些药材,只要按时服用,四爷的伤两三日便能好了。”

“如此便好,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太医和奴才们都退了下去,房中便知剩下三兄弟和流苏四人,流苏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退下去,他刚才有没有叫她退下去呢?如果没有叫她退下去,她就退下去了,是不是违抗了太子之命?

“留下来吧,我们之间的谈话,你可以听。”除了进来时的一眼,逐尧皇似乎从头到尾没有再看过流苏,但此刻他却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在她进退两难之际,开声说道,声音凝然,无波,沉稳。

逐冥冽和逐野瞳都同时扭头看向逐尧皇,他们三兄弟谈些私密的话时,他何时…允许过第四个人在场,如今竟然允许秦流苏在场?!两人心中各自涌起了同一种想法。

“哦,是。”流苏并不知道他们三人有过这样的规定,便准备拿起茶壶,给三人倒茶。

“呀…”谁知,她刚迈出一步,就被逐冥冽放在地上的鞋绊了一脚,整个人非常悲剧地朝地上扑了过去。

“小心!!”房中三个男人同时出声,从不同的方向伸出手去。

【三十六】

流苏睁眼一看,只见一个太子两个王爷,三双手,都伸到了她的面前。

这三双手,一双握着江山,一双握着权势,一双握着兵权,此时竟都同时想要握住秦流苏!

流苏一下子不知道该向谁伸出手去,于是,索性——

眼睛一闭,谁的手也不要。

就听见“噗通”一声,整个人摔在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痛得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嘿嘿,我…我没事,我给你们倒茶,你们聊着吧。”她嘿嘿傻笑了两声,她要自己爬起来。

逐冥冽上前一步,弯腰单手将她扶了起来,沉声说道,“下次小心些,大哥和十三弟都是自己人,不要害怕。”他以她男人的身份来说话!

“嗯。”流苏点了点头,低头爬去膝盖上的灰尘,逐冥冽这才松开了扶着她的手,让她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去了。

逐野瞳、逐尧皇两人都将手收了回来。

看到四哥对流苏这样,逐野瞳的心顿时觉得空了好大一块,这个女人以后无论是摔倒还是被人欺负难道都轮不到他管了吗?!不!他做不到,他做不到,他要秦流苏,想要拥有她的笑,她的哭,她的一切。

逐冥冽那双阴冷的眸子也闪烁过某些深深的想法,只有逐尧皇的脸上非常平静,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不过,谈话的气氛却起了微妙的变化,逐野瞳的眸子不时看向流苏那一边。

“这群叛党是到了应该彻底铲除的时候了。”逐尧皇看着地上的拿断裂的箭,说道,声音果敢,不容置疑。

“早就该全部铲除,真不明白父皇,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对铲除明月教好似有什么顾虑一般?区区明月教哪里是我们日曜王朝的对手。”逐野瞳说道,是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逐月皇对明月教始终持保留态度,虽有打压,却不赶尽杀绝,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父皇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不过老四,我听说…”逐尧皇的声音陡然严厉了起来,对着逐冥冽质问道,“你昨天出宫之后带着流苏和绮罗一块上明相府去了,将明相府的匾额射了下来,等于是生生扇了明奎安一个巴掌,有没有这回事?”

“大哥说过,不管此事的。”逐冥冽说道。

“啪!”突然,逐尧皇将手中的茶杯猛地一声砸到桌上,顿时吓了流苏一跳。

见此,逐冥冽和逐野瞳都马上站了起来,躬身站在端坐着的逐尧皇面前。

逐尧皇凌厉的眼神,扫过面前两人,厉声说道——

“荒唐!”

他话一出口,房间里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逐冥冽和逐野瞳都不敢出声了。

“明奎安乃本朝宰相,某种程度上代表的是朝廷,此番,你因为私事光天化日之下上明相府去,在外人看来,你四王爷这是在跟朝廷丞相作对,你若和朝廷丞相作对,便是和整个朝廷作对!”

“明奎安之女欺压绮罗郡主,自然该好好教训一番,但是,这教训的事情何需你堂堂四王爷动手!近年以来,明奎安自持三代忠良,位居宰相,有恃无恐,朝中许多大臣早已经和他结怨,其中以多年为代表。你要鞭打他,不如扳倒他。借多年之手,让他从丞相之位上下来,届时,你要如何都成。如今你气倒是出了,这日后的梁子也是结定了。”

逐尧皇一席话,顿时,没有人再讲话了。

“好了,我要走了,两日后就是大典了,你养好身体。”逐尧皇厉声说完,便站起了身,转身走了出去。

“恭送大哥。”

“不用送了!”

流苏见逐冥冽被太子说了一通,心想他这么心高气傲的人,此刻一定觉得颜面尽失,所以,她也跟在逐尧皇身后退了出去,关上了门,留下和逐冥冽关系最好的逐野瞳,让他和他谈谈,反正两个都是被太子骂过的人,又是兄弟,应该不会觉得没有面子吧。

“殿下,马车已经备好了。”走出房门,在外候着的冷眉近前,说道。

“嗯。”逐尧皇点了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着往熏箩苑而去的流苏的背影,一双明眸凝视着她,听说此次老四遇袭,她陪在身侧,拔箭,引开敌人。

她总是会给他以外的惊喜。

“你愿意陪我走到王府门口去吗?”

“…”流苏听到身后传来的拿清宁如水的声音,怔了一下,转过身来。

“那日我曾问过,我们从前是否见过。其实这个问题,我至今还没有确切的答案。也许,你同我从这里到大门口去,能让我确定这个问题。”逐尧皇说道。

【三十七】

流苏远远地看着他,他们说,日曜王朝太子逐尧皇,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更兼琴棋书画。

他日曜王朝最出色的男人,资质早已超过当朝逐月皇,逐冥冽的冷傲,逐野瞳的霸道,总是会因为他的出现而失去一些光彩。

若说,有的人,天生具有令人不可忽视的气质,他便是其中佼佼者

“好。”不知为何,不知为何,流苏没有拒绝,点头轻应了。

随逐尧皇沿着回廊一道往门口走去,冷眉跟在两人身后,她望着逐尧皇,他连影子都是干净的,纤尘不染的。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逐尧皇白色的衣袍飘起,若有似无地拂过流苏的衣角,缠绕在一起。

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此时,是一种美妙的时刻。清新的空中弥漫着桃花的浅浅芬芳,似一种微甜的思念,似一个久远的回忆。

树叶在微微颤动,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从那重重的绿叶的斡隙中透过点点金色的彩霞,一缕的透明的淡紫色的、浅黄色的薄光笼罩在两人身上。

逐尧皇没有说话,但很明显,他的脚步放缓了,在照顾着她的步伐,同时,也私心希望这一段距离能够走的久一些,再久一些。

流苏偷偷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

他的绝世容颜似乎不可亲近。

难以接近。

甚至容易灭绝。

这样的男子,竟然说,日后登基,他只有皇后一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她以为古代男子都如皇帝,如逐冥冽般后宫佳丽无数,只将女人当做工具,不曾想,竟然也有逐尧皇这样的男子。

“在老四的府上过的可好?”他问道,却不看她,眼睛看着前方。

“四爷对我对绮罗都很好。”流苏回答道。

“绮罗是个聪明的姑娘,第一次魏太傅将她写的文章拿给我看,我就在想,究竟什么样的女子能教出这等聪明伶俐的女儿,教她的人一定也是有颗七窍玲珑心的美好的人。”这回,他低下头来,看着流苏。

“她的聪明连我也吃惊,不过,这大概跟我无关,是遗传了皇室的血脉所至吧。你知道吗?她十个月的时候就会讲话了哦,我还记得那天我刚替一个秀才卖了一天画,挣了一钱银子回来,腰酸背痛地蹲在房间里洗衣服,突然一个肉肉的小球球爬到我的身边来,伸手摸着我的脸,喊了一声,“娘”,声音好嫩好嫩,好好听啊,当时,我都高兴地哭了,还有哦…”

逐尧皇静静地听她讲述着过去的岁月——

“她一岁多的时候就会知道要帮我盛饭夹菜了,每次我在炒菜的时候,她就会乖乖地摆好碗筷,每次吃我做的菜,不管做的有多难吃,她都会好高兴地说,娘,真好吃,真好吃,爹也一定会喜欢吃的,真的好可爱呀…”

“还有,每次有人欺负我的时候,她都会冲出来说,谁敢欺负我娘,我爹会灭了他全家!也不知道小小年纪的她哪里来的自信和架势…”

“不过,我觉得好对不起她,她跟着我经常东躲西藏的,有好几次我们被人追,我没有办法了,只好将她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有一次等我回来找她,她竟然不见了,我当时都快急疯了,那个时候真的好恨那个男人…也就是四爷…”

“呵呵,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说着,流苏淡淡地笑了。

逐尧皇听了她的这些话,心中掠过一丝从来也没有过的感觉——疼,疼的发酸——

原来,心痛的感觉是这样,他将手放置心口处。

终于两人走到了王府门口, 流苏问道,“我们曾经见过吗?”

逐尧皇看着她——

风从耳际拂过,偶尔几片花瓣飘落在轿边,静谧的似乎空气都凝固了。

“依然还是找不到答案。不过不急,日子还很长久,不是吗?”逐尧皇跨上马车,对她说道,“流苏,你是一个值得拥有一切美好的女子,有人会愿意为了你将一个天下,双手奉上。”

逐冥冽房中。

“四爷,花教主密函。”侍卫罗念将一支小竹简递给了逐冥冽。

逐冥冽接了过来,看着上面只有明月教和青铜门才能懂得暗号。

“四爷,此番您被明月教人所伤的事情太子,十三爷和皇上,以致朝野上下都知道了,再也不会有人怀疑您和明月教有联系了,我们的计划又能进行了。”

【三十八】强悍的吻

逐冥冽手掌暗中运力,那小竹简生生裂成了碎片,手一松开,那碎片纷纷掉落在他的脚边。

“宽衣!”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柔软。

修罗般俊美的脸冰若寒石。

“是。”罗念将他玄黑色衣袍拿了过来,替他披上。

他浑身横七竖八的伤疤,给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疏离的气息,那一道一道的伤痕,代表着他曾经历过的一次一次的劫难。

“将来会有人,愿意将一个天下,为你双手奉上。”好惊人的一句话,从他这样的男子嘴里说出来,更是有了一股惊心动魄的力量,久久萦绕在人心间,如绵绵记忆,挥之不去,又似一首绝妙的曲子,绕梁数日。

“原来本王看上的女人,本王的哥哥和弟弟也都抢着想要。”猛地抬头,便看到负了伤的逐冥冽站在她面前,她撞入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撞伤你了吗?”流苏见她一头撞过去,逐冥冽的眉头皱了一下,她连忙问道,他的身上还缠着白色的纱布,纱布上浸染着鲜红的血液,就像他的眼神一样刺目。

“这点伤不算什么。”他淡淡说道,对伤势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倒是你,什么时候和太子的关系那么好了。”

“我…”流苏开口,却又顿住了,她需要和他交代么?她在这府中,只有一个称呼“女主子”,这和后院地那三十七位没有任何分别,唯一的不同的是,因为她有女儿,所以住在熏箩苑,得以和他在同一片天地内。

“怎么不说话了?”

“觉得没有必要说。”

“本王觉得有必要。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有权利知道,你还没有弄清楚这个事实吗?我的流苏…”最后四个字,说出来的时候似有丝丝无奈。“说吧。”

“…”流苏叹了口气,说道,“太子召绮罗入宫那次,我陪同去,和太子说过几句话。”她低下头,他的眼神太骇人,好似要将她囚禁起来一般。

“哦?”逐冥冽上下打量了她片刻,“当着本王的面和本王的大哥在光天化日之下毫不避嫌地并肩而行,你说本王应该怎么惩罚你?”他慢慢靠近她,似要将她吞进肚子里吃掉一般。

“惩罚?”

“什么惩罚?”她咽了咽口水,他想怎么样?把她囚禁起来吗?

“将你囚禁在本王身边一辈子。”他霸道地近乎蛮横地说道,这,是冷面阎罗逐冥冽另类独有的爱的方式,承受的起,便是恩宠无边,承受不起,便变成一个囚牢,糟终身软禁。

“…一辈子。”

“秦流苏,这辈子你不要再有其他想法,这辈子你都要记得一个事实,那就是,秦流苏,是逐冥冽的,现在是,将来是,永远都是,谁…也抢不走。”他抬起手,大掌一捞,将她搂入怀中,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一寸一寸的抚摸。

“四爷…”流苏只觉得他那强烈的占有欲快要令她喘不过气来了,和他说话,消耗的能量都比平常多一些。

“且,不容异议。”说着,他占有式地捧起流苏的脸。

这次,他不由分说的,让流苏没有任何退路的,将自己冰冷而薄情的性感薄唇贴在了她的唇上,他特有的强烈的气息立即在她的口鼻间萦绕着,他吮吸着她柔嫩、水嫩、玫瑰般得唇瓣。

她那清新而魅惑的的味道,比他想象中,还要美妙,还要令人沉迷。

逐冥冽知道,他沉沦了,永远的,永远的沉沦了。

“唔…”流苏的头用力后仰,想要抬起手将他推开,她的唇竟然就这样被他掠夺了去!!但是他将她紧紧按住,两人的身体间没有任何间隙,她使劲全身全身的力气也没有办法挣脱。

“唔…”她不敢讲话,只能用力推搡,双手拍打着他的背,书上不是常常写么,男人纵使趁女人讲话的时候,侵入口中,所以,她紧闭着嘴巴,只用鼻子唔唔唔。

而逐冥冽,他万般珍惜地品尝着她的嫩唇,也没有进一步的深入,仅停留在双唇的美好上。

突然,他弯腰,将她蛮横地打横抱起,一直往他的房间里走去,这整个过程当中,从花园到房中的一长段路,他的唇竟然始终你离开她的。

强悍,他不必看路,就精准地来到了床丄…

【三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