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气声,惊讶声,感叹声,声声如浪,一波高过一波,朝我所站的中央拍过来。我头晕脑胀。什么人?什么目的?到底要干什么?脑袋嗡嗡作响。

啪一声巨响,在宽敞的空间里回响再回响,震得我浑身发麻,这才恢复听觉,却听到拍卖师抖似筛糠却是兴奋的声音,“成交。恭喜一号包厢的客人,36号归你所有。”

我完全动弹不了。头顶聚光灯打在身上,暖色的,却一点温度也没有,冷得发僵。我可以感觉四面八方的视线从包厢里射出来,扫瞄着,审视着。我要被烤焦了。

洛兵上来,等在一旁。不过几十秒,我竟仿佛站了千年。好不容易,心志慢慢重铸,我往台下走,步步千斤。海粟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我,目光灼灼,是深海中的明珠,为我照亮。心渐渐暖了,身体感官也回来了。走到他身边时,我还能冲他笑笑。他也回给我笑脸,就像在日出瞬间凝聚在绿色小草上的一滴朝露,清爽晶莹。

玻璃罩隆隆升起,洛兵退走,看守人则替换回来。他们将我们集中赶到中间,地板下的螺旋楼梯打开了。正要一个个往下走,却看到有几个人穿过玻璃罩走过来。仔细瞧,原来玻璃罩有个小门。领头走的是秦秋水,她的脸在面具下,夜礼服出自凤家旗下时装极珍系列,可我仍能认出来。她的身姿,她的走路方式,我心已通透。

“18号交给我。”她双手平展,自是优美。

18号是那个不足月的宝贝,由一个长相平凡的少妇抱着,可能是保姆。她十分乖巧得把宝宝递上去,放在秦秋水手里。宝宝很可爱,呼哩呼哩睡得香,管它外面山崩还是地裂。秦秋水哪里抱过孩子,有点不知所措。从她身后飞快窜出个女人,把宝宝抢过去抱在怀里。动作熟练,完全一幅母亲的样子。我留意到那女人的戒指是祖母绿宝石的,而且那样的成色十分罕见。她戴的面具是蝴蝶,只遮了上半张脸,她侧头看孩子时,右耳垂有一颗玫瑰红小痣。我当时不知道就这么一眼,竟帮小娃娃的亲生父母一个大忙。

我们都吓了一跳,秦秋水却很镇定。

“先生,夫人,这是18号的体检证明书。”她转身说。

男子伸手接过,说了声谢,拥着女人和孩子就走。

“这不合规矩。”宝宝的看守人犹豫。

“上面同意的。少不了你那份。”秦秋水也走了。自始自终她没有看我一眼。

“格老子的,规矩都是他们定的。”看守我们的那个很是愤愤不平,“上次我的被客人先领走,就扣了老子的钱。”

见我和海粟看着他,冲我们大吼:“还不快下去,找死啊!”

“我们死了,你那份钱就没了。”我看不惯这种人,欺善怕恶的胆小鬼。

他果真不说了,还特地走在我们前面。

“看来他能拿不少呢。”我说给海粟听。

“大概按拍卖价抽成。”他要走前面,被我抢了先。

哇,一定不少。要不然被我那么说都不吭声,骂人的口水就能把我淹死。别说,撇开正当不正当,在这里干活还真能赚。难怪我编出来的话王福贵他们比较相信,根本瞎猫碰上死耗子。

来时,我和海粟走在最后。去时,我和他又走在最前。彼此信守了同归的承诺。真好,路虽艰难,有朋友相伴,竟然还能有些快乐的回味。真得很好。

第五十一章 决战(上)

更新时间2010-4-20 21:05:11 字数:3263

黑暗,我发现自己相当习惯了。背靠着墙,心很静。海粟躺在不远处,看不清脸,也不知道睡了没睡。我不想睡,也不能睡。时间快到了,决战的最后一刻。我仿佛能想象出体内的生物钟,嘀嗒嘀嗒,而力量也在汇聚。

“好安静。”他果然没睡。

“嗯。”我侧过头,他还躺着,“睡不着?”

“我们会怎么样?”他悠然一叹。

“当然会很好了。”我回答他。

“总是这么自信。”他说。

“应该说到这时候,我才真正有把握。”我站起来,走向门口。

“好像有人来了。”海粟坐起来。在我的提醒下,他已经换回原来的衣服。

嘘——右手食指贴着嘴巴,左手高抬,我暗示他不要说话,站在原地。

外面隐隐人声,还有丁丁当当的声音,居然开起庆功宴了。

我就这门口坐下,“没事,他们喝酒呢。你还是睡一下好,很快会需要体力。”

他听我的躺了回去,不一会儿,呼吸均匀轻浅,真睡着了。

大约过了个把小时,突然门锁里插入了钥匙,传来轻微的喀哒声。我知道这不是看门人,他几次开门粗鲁得很。难道是平安?不可能,一分钟前那头还热闹着呢。我悄然跃起,闪身到门后。

门被推开一小半,灯光射入,门前拉长一道森然的黑影。那人并没有急着进来,只停在门口,大概看里面的情形。十几秒钟后,那人笑了笑,跨入囚室里。我猫在门口,利用黑色掩住身体。他赤裸着上身,只穿迷彩筒裤,脚登大靴,鬼鬼祟祟往海粟方向去。速度快脚步又轻,急吼吼扑了上去。海粟本来就睡得浅,被人一压,立刻惊醒。那人不仅制住他的腿,手还扯他的衣服和裤子。他再不懂,也知道那人邪恶。当下没叫,只顾环顾四周,双手不去挡那凶神恶煞,反而往两边乱挥。

我自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看懂了他的手势。傻小子让我逃呢。

“强仇,你不是该找我吗?”我从门后闪出来,“原来你对男的也有兴趣。哎,真让我伤心。”

那人的确是强仇。他就把那皮肤细腻润滑的丫头惦记上了。虽然老大跟他说会帮着找几个好货色,可他忍不住,甚至想到那丫头,浑身会兴奋,好像回到他十八九岁血气方刚的时候,完全控制不了。出了一亿天价的家伙他不知道是谁,但老大摆明冲钱的面子,要保丫头干净。他偏不干。一亿算个鸟,就算一千亿,也得等老子玩过再说。看门的家伙和他平时不太好,但就爱喝好酒。于是他弄了几瓶极好的,放了点好料。怕他起疑,一开始没动,后来等他迷眼了,才弄昏了他。老大总说他不动脑子,哼,那是他懒得动。关键时候,他一点不含糊。里面乌漆抹黑的,他只看见一个躺着,身形挺纤细,估摸着就是她。谁知,等她甜美的声音出现在身后,他才发现身下是个男的。

他呸了一口,忙不迭站起来,还恶狠狠踢上一脚,“妈的,晦气。”

我皱皱眉,心里很不舒服。

“别伤心啊,我现在只对你有兴趣。你看,我这不来了吗?”他的笑声直让我作呕。

“躲远点。”这句话是对海粟说的,看他跟木头一样发呆,我不得不再加两个字,“放心。”

“这么短时间,就找到男人了?”强仇气急,“奶奶的,要是让我发现你跟他乱搞过,我玩完你,就弄死他。”

囚室本来不大,他说着话,已经到了我面前,张手就抱,却扑了个空。

我笑嘻嘻戳着他的后背,“往哪儿扑呢?”

他嗷叫着回转过来又抓,连衣角都没沾上。几次下来,他气喘如牛,满脑门汗。我哈哈大笑,这家伙功夫不到家,空有一身力气。不过还有些毅力,居然又来了。

“臭丫头,站着别跑,不然老子抽死你。”

“好,我不跑了。”他玩够了,轮到我了。

视线立刻专注,他在黑暗里的动作和身形已在掌握之中。我再将听觉调放到最佳,可以凭呼吸辨别对方体力。强仇的实力在我之下,这一点在那天他企图侵犯就被我试探清楚。但是老师说过,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对手,不管他比你弱还是强。

他听我这么顺从,得意地冲过来,手指屈成焊爪,抓向我的衣服。

色欲熏心的笨蛋,我冷笑着。双手缠上他的手臂,在他还以为我*的笑脸中,身子一侧一弯,将人摔了出去,狠狠地撞上墙壁。

他吃痛得惨叫一声,动作还算迅速,很快爬起来,气势汹汹出拳。

“臭女人,你——”他话没说完,我让过那拳蛮力,飞起一脚,正中他面门,堵住那张开口闭口脏话的臭嘴。

“还请小心说话。”我没用全力,只想让他尝尝苦头。

“你妈——”

我出连环腿,连扇五六个耳光,直打得他鼻子嘴巴流血。他脑袋晃悠,眼睛对不准焦距。

“说中文你听不懂,那就英文吧。”我等他回神,“Watchyourmouthcarefully!”

“臭——”他看到我的眼神后自动收声,“想不到你还练过几天。不过别以为我怕你。老子怕伤你娇嫩,扫了兴致。你再打啊,越这样老子越兴奋。”他见过各种阵仗,刀尖血水里滚大。又不是没上过会些柔道空手道的女人,也就是好看的花架子。亏得她们还以为有用,到头来惹得他狂躁发作,弄死了还不是她们自己倒霉。

“就是啊,这样才好玩。”我故意笑得尖哨,“看你的样子,杀人放火没少干吧。”

“废话。”他坏事做绝了。

“真的哦。那其实也没什么。我听说,六年前震惊世界的连环绑架案到现在都找不到凶手。那些人才叫胆大呢。”我布钩的方式很多破绽,不过强仇这时满脑子色虫,根本没什么智商。

“很了不起吧。哈哈,那就是我和大哥做的。警察顶个屁,我就算在他们眼皮底下闲逛,他们也认不出我。”他才鼠目寸光,短浅到命在旦夕还张狂。

“我不信,你看着一点不厉害。有人说,那年他们绑架了凤家的二女儿。你跟我说说她的样子。别蒙人,我在报纸上见过照片。”我看他贴过来,怎能再让他占便宜,轻巧躲着。

“提起这个就火大,我们抓错人,连老大都走眼,只抓了她们家女佣的孩子。不过,嘿嘿…”他突然的笑声令我觉得发麻,“那小姑娘长得漂亮啊,我还真没见过比她更美的。尤其是她在身下尖叫扭动,光裸的皮肤又嫩又滑,老子和兄弟们玩多久都不腻。要不是老大急着赚钱,很快找到买家出手,我非干死她不可。前两天我还跟兄弟说到她,他也念得要死呢。”

“闭嘴。”两个字说出来,血已经含在嘴里,唇咬破了。

我不敢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但是那种禽兽什么事做不出来?我胸中无法言喻的痛苦,压的心脏跳动都不能。想容才12岁啊!眼睛好烫,烫得火烧火燎的,很快漫出眼泪来。报仇,我要报仇!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嘶喊。

“好好,闭嘴闭嘴,享受就该…”

我不要再听他污言秽语了。拳头只想狂扁他那张恶心的脸,这一拳出了全力。咔——下颌骨头裂开的声音让我分外欢畅,他随之而来的痛苦嚎叫更是令人痛快。他表情震惊,可能完全没想到会被我打断骨头吧。但他毕竟身经百战,虽然好色,还不至于真的为此送命。他暴怒起来,捏起拳头揍过来。因为说不了话,但依然发出胆颤的怪叫。

“让你闭嘴,还这么烦!”我一个空翻,脚踢中他脑袋,“帮你敲敲打打,看看能不能死掉点色虫。”

他呈大字扑倒在地。我用脚踩住他的手,听他倒抽口冷气,乌里哇啦乱吠。

“很疼吗?那么这样呢?”双手一抓他残害无辜女子的右手,用劲,卡——他再度惨叫,“你欺负女孩子的时候,想到过今天吗?”

强仇终于明白了,她是高手,一个一直隐藏很深的高手。他的力量根本没用,打过去就像被全部吸收了,又反弹到他身上。他用脚踢开我,乘势往外跑。

“别呀,我正玩得开心,你再陪我练练。”我释放出内心最深处的恨意,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你不是最爱玩吗?右手废了,不是还有腿吗?”

他还在往前挣扎,我双腿从后面一剪,整个人压过他的背,卡——右腿骨也应该断掉了。好不痛快!

我站起身,拍拍尘土,“哎呀,都叫你别跑了,这么不听话。受罪的可是自己。”

他费力得转过身来,恶狠狠盯着我,满嘴是血,一脸狼狈。

“怎样?眼睛那么狠,不服气?”我冷冷得说,边说边踢,脚脚尽力,把他踢得满地乱滚。

“够了。”有人说。

我几乎都忘了,这小小一方还有第三个人——海粟。

“够了。”海粟走出暗角。他脸色惨白,神情淡然。他居然不帮我,而同情了对方。

“不够。不能够。”我只要想到想容,就恨不得将这个混蛋千刀万剐。

“你把人打成这样,已经够了。打死他,你会做牢。”他过来拽住我的胳膊。

我转过头瞪他,“你不知道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

“我知道的。但应该由法律来制裁他,我们没有这个权力。”他每句话都是对的。

“我管不…”我眼都发红了,不想停手。

“小心。”海粟大叫。

我下意识一晃,晚了点。左肩剧痛。我低头,看到滴着血的刀尖,亮得耀眼。

第五十二章 决战(中)

更新时间2010-4-21 21:09:28 字数:2555

闷哼一声,我已有动作。人往前几步,让刀从身体里出来,紧接着回旋暴火踢。这是老师专为我的身量打造。这招集中打击高大敌方肾脏部位,不仅造成剧痛,还会留下严重内伤。若不是紧急关头,我不会这样伤人。

强仇本来强弩之末,受到重击,立刻晕死过去。

“快,快止血。”海粟看上去快昏了,双手过来,不停在颤。

的确很多血。我能感觉它流失得飞快,染红了半件体恤。我眼晕,还疼得半死。这可不是平时训练,学艺不精,就受老师几十棍子。我甚至佩服自己的忍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还能站着。说起来,老师们只评我的功夫及格而已。能把强仇这个渣滓打成这样,实在是太愤怒的关系。运气啊,还真得不错。

“没事。”我看他比我还痛苦的神情,只能先安慰了。其实我还想晕呢。

“没事才怪。”会这么说话的,绝对不是海粟。

我们两个第一时间往门口看去。黑衣黑裤黑手套黑背包,灯光打着,再连着地上的影子,人影合二为一。

“要是伤到大动脉,你很快就变成人干。”毒嘴平安来了。

“应该没有,血已经少了。”要不,我还撑着?“海粟,走。”

“真没事?”海粟跟着看着,大概背上血也不少,很不放心。

“你下次选好时候再讲大道理,就没事。”平安很不待见海粟。取下身上的包,翻出纱布和两个药瓶。“弱的跟什么似的,还瞎充正义。”

“海粟说得没错。啊——你干什么——疼啊——”我惨叫着,眼角瞥见看守人趴在桌上。

“那个人渣,死不足惜。”他扯裂我的袖子,仔细看了看,撒上药粉,熟练得包上纱布,还得意的拍上两下。

“你嫌伤口不够大啊!”我在他要拍第三下时,跳开。

他摊开手心,两个小药丸。“吃了。”

向来都是他让我吃什么就吃什么。我手指一捏,扔进嘴巴,“水。”

“没有。拿口水咽。”他把东西放好,背包一收,“走吧,时间紧张得很。”

他发出的所有指令我都没有异议。虽然满腹牢骚,也得等出去再算。过道还是很黑,但每道门都开着,却没有人气。最前面那道铁门也开着。

“外面乱成一团,个个逃命。看守这里的人也跑了,象你们被关着的人一个不剩。可能买主得到消息,把人带走了。我担心晚来一步,还好。”平安说着外面的状况。

“怎么乱起来的?”我突然想到,“警察来了?”

“还有谁?警笛轰鸣,就怕罪犯听不见。等他们进来,人早跑光了。”平安嘲笑。

一答一应间,我们已经走出审讯室。满耳的枪声。小傻和周晴等在那里。他们的神情十分焦急,看到我们才齐齐松口气。

“快快,他们开始灭口了。”周晴换上了便服,依稀还留有英姿飒爽,更多却是浓郁的妩媚。

“出路在哪里?”我问。

小傻指着不远处那道门,“那就是杂物房,沿着垃圾通道下去就可以到巷子。”

“小傻,你帮忙带我的这两个朋友出去。谢谢你。出去以后,离这里远远的。”我很感激他,“你如果没地方去,就到这个地址找我。”平安递过纸笔,我飞快写下肥仔食记的地址。

小傻眼睛亮晶晶,把纸条仔细折好,放进破烂不堪的外套内层。一声不吭,扭头就走。他很快打开门,在门口等着。

周晴深深看我一眼,也没说话,快步走入那扇门。

只有海粟,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海粟,你快走。”我看他傻站着,心里急。

“平安,有钱吗?”我问,“能打电话就行。”

平安从口袋里拿了几张钞票。我一把抢过,统统塞进海粟手里。

“走啊。记住,离开后走远点,让你家里人带着到国外玩几个月。不怕别的,就怕那个买主再使什么手段。”这里面就是不怕死的人多,而且都走夜路。

“你不走?”海粟的头倔强得低着。黑亮天然卷的头发,若是在风里,一定潇洒。

“我还不能走。”还有一个人,我要找他算账呢。

枪声没那么密了,但仍然时不时传几声。时间不能再拖。

我立刻往反方向跑几步,却不见平安跟上来。回头一看,他竟然在和海粟说话。也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他终于跑过来。他比海粟高一点,所以挡住了身后。等我看的时候,只留下一瞬间的背影,无限落寞。

“你和他说什么?”我很好奇,明明他不喜欢海粟的。

“没什么,看不惯他娘娘腔的德行,不说就没机会了。”平安在我前头,他知道我要找谁。

“那不是娘娘腔,是善良。”真的,那样善良的心,我已经不再有了。但至少很高兴别人保有着,所以珍惜。

“哼哼,善良并不代表好欺负。二世祖作到他这样,家族就到头了。”平安也对。这个文明社会,有光也有影。适者生存,很不容易。如果只是善良,是无法成长的。

“大概不会有交集了吧,你那么看不顺眼干什么?”是的,珍贵的沧海一粟,将在平静的大海上享受阳光。和我这种人,从此平行两端。

“你知不知道自己心肠硬起来吓死人。”平安打开一道门,作了个请的姿势。这里那么多门,全都一模一样,亏他记得。“几分钟前还朋友朋友的,那个亲热。”

“朋友有陪伴一时的,有走一生的。我和他能遇到,不过在他最倒霉的时刻。他应该不会总是这么倒霉吧。”一桩事件完了,也就各归各位。

“那我呢?”很深奥很有趣的言论,令他很想知道自己的定位。

“看你一脸倒霉相,你说呢?”我一笑,肩膀就抽得剧疼无比。

门后黑抹抹一片。平安打开灯,一间很普通的办公室,三面墙都是文档。

“王福贵躲在密室?”我很不舒服,大量流血让头脑晕眩。

平安从包里拿出一件古里古怪的仪器,发出霹雳巴拉的噪音。他四下走动,看着仪器上跳动的讯号。他走到正中央,哔哔哔哔,仪器乱吱。我和他疑惑得对望一眼,同时出声。

“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