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满头大汗,看着眼前曲曲折折的通道完全被损毁,被滚滚的熔岩淹没,和外面的火海相连,宽广无边。

那样的景象,太壮丽,太惊人,就像她当年肆无忌惮地横越太平洋,低下头去看的时候,前面是海水,后面是海水,左边是海水,右边是海水…触目所及的地方,都是茫茫海域!

地平线,在遥远得似乎永远都不会到达的地方…

见过那样的盛景,她才知道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和天抗争的心,有多渺小。

时至今日,她忽然想起当时的心境,觉得无比苍凉,整颗心,好像沉入了海水中,又苦又涩…

她有些无力地看着,而昀离站在她身后,轻而易举穿过了结界,将手搭在她肩膀上。

“怎么样?这样的景象,是不是特别美?”

月夜深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忍住没有对他动手,“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知道你喜欢谈条件,我的条件刚才已经说清楚了,答应与否,就看你了。”

身体一僵,她抿着唇,问道:“为什么?”

昀离扬唇一笑,声音忽然低沉下去,“看见那幅画的时候,我在想,我以前究竟有多喜欢你?”

“我在这里想了很久,最后只明白了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昀离道:“不管我有多喜欢你,你都不会选择跟我在一起。”

“我以前从未发觉你是这么儿女情长的人。”

“你错了,我现在也不是儿女情长的人。”

“那你想娶我是为什么?”

“因为…”昀离顿了一下,随即淡淡地说:“理由,我不想说。”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北月郡主的婚礼,你若是想南翼国永享太平,那就穿上嫁衣,来找我。”

昀离说完,便把她往前轻轻一推,让她堪堪站在岩浆的旁边。

火焰地狱,无边无际。

光芒中,她眼底的光芒若隐若现,而身后的人,满脸冷漠,轻轻地瞥了她一眼,然后消失不见。

那副挂在墙上的画,也随着他的消失,一同消失。

《凤逆天下》第六卷【绝色兽妃】完

第七卷【凤逆天下】开启~

很长时间以来,大家一直在纠结兽妃的含义,现在算是一个交代了吧~

不出意外的话,第七卷【凤逆天下】大概是本书的结局卷了,开文的时候大概理了分卷和部分章节,预设的最后一卷是【万兽无疆】,但是写到现在,一百多万字,大家都反应感情戏太少,所以只能卡掉技术部分,来理一下感情。关于万兽无疆,大家感兴趣的话,会放在番外里写,因为万兽无疆很有爱啊,从出场到现在都只是黑玉形态,有没有想过他的拟人态呢?

这个故事纠结了好几个月,最后一卷,希望大家陪着路路再坚持一下,一起跟着北月去凤逆天下吧~

路走到尽头,就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_^

盛世婚礼【1】

第七卷【凤逆天下】

卷首:爱上你,只是为了最后说再见。

————————————————————————

朗朗天空,晨光初现,一眼看出去,是那灰蒙蒙的颜色,在地平线的尽头,有细细的光芒用力挣扎而出。

抬起手挡在眼前,光芒透过手指的缝隙,轻轻落在眼眸中,顿时,就被那清冷的眸光吸收了,无影无踪。

站在第七塔的顶端,放眼看整座临淮城,都被晨光笼罩着,天亮之前的安静,总是这么静谧无声。

她站在这里没有隐藏气息,因此不久之后,空旷的天空上,便有一道影子飞快掠过,一声鹤鸣,仙风道骨的苍河院长便落在她身边。

长长的胡须飘散在风中,一身灰白长袍,干净出尘。

虽然年迈,但是苍河院长一双眼睛依旧精明湛亮,好歹是百年时光,见多识广,因此看了她一眼之后,便道:“老夫觉得阁下很眼熟,但不敢下决断,不如请阁下告之老夫吧。”

火红的发丝飞舞在晨风中,那无法掩饰的光芒,就如同地平线上,慢慢出现的曦光,惊艳绚烂。

低笑一声,她抬起头说:“学生凰北月,见过院长。”

苍河院长抚着胡须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你终于又出现了啊!从知道一个叫戏天的人医治好了北月郡主的眼睛,老夫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凰北月谦逊地笑了笑,在这个老者面前,自己是学生,不用摆出清高的架子来。

在这里老顽固眼睛里,她只是个还没长大的丫头。

二人在晨风里站了一会儿,忽然月夜开口问:“院长可知道,第七塔下面是什么?”

苍河院长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抬手一指那七塔之阵的方向,道:“当年那个人留下阵法,一来是为了将毕生所学传承下来,二来也是希望以阵法压制地下那可怕的东西。”

凰北月并不意外,以轩辕问天的聪明,怎么可能料不到地下的火海是个巨大的隐患呢?

“七塔之阵能永久□□那片火海吗?”

苍河院长随即面色严肃,摇了摇头,道:“那个人说过,只要有灵尊大人守护,就可高枕无忧,若是灵尊大人离开,那么…”

“看来,那个人也料到了一切,然而连他都没有办法继续阻止了吧。”凰北月叹了一口气,苦笑。

“戏天阁下,不瞒你说,城外那次灾难,并不是地震,而是…”

“我都知道。”凰北月点点头,“战野太子跟我说过。”

“那依你看,可有解决之法?”苍河院长一双精锐的老眼,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可以看出来,他对她,抱着很大的希望。

心中一阵压抑,不过她还是认真地说:“我费尽千辛万苦,甚至牺牲了樱夜,才让南翼国成为卡尔塔大陆上最强盛的帝国,我怎么会忍心看她一夕之间沦亡呢?那样,怎么对得起亡故的樱夜?”

苍河院长喜道:“太子殿下果然没有看错人!阁下是南翼国的救星,老夫要上奏皇上…”

盛世婚礼【2】

“院长。”凰北月诚恳地说,“长公主府里有一位北月郡主已经够了,戏天只是外人。”

苍河院长一怔,她接着说:“今天见过我的事情,请院长保密,若是太子殿下问起,请转告他:就算没有樱夜,还有我这个妹妹为他分忧,他高兴,我就高兴。”

“这些话,戏天阁下为何不亲口对太子殿下说?”

凰北月道:“当面我说不出口,在他面前,我没有资格提起樱夜。”

“请院长务必帮忙,凰北月感激不尽!”

“哎,好吧。”苍河院长颇为惋惜地说。

这位戏天阁下如今脱胎换骨,和北月郡主已经毫无瓜葛,虽然其中的缘由他不是很明白,但至少知道,她和战野太子并没有血缘关系。

这女娃子不仅实力强大,而且聪明决断,若她能和战野太子结合,对于南翼国将是如虎添翼。

但是,他虽然有心这么想,但事实似乎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驰。

看来,南翼国没有的福气,拥有这样一位惊才绝艳的太子妃,甚至将来的皇后。

虽然可惜,但也没有办法。

向苍河院长请教了许多关于地底火海的事情,凰北月才离开第七塔,回到锁月楼。

吉克等人要护送那三个死掉的青年回浮光森林,只留下阿萨雷和阿丽雅兄妹跟在她身边。

亲自将他们送走之后,凰北月才想起风连翼还没有离开。

他没有插手他们的事情,因此一直在书房里等着她。

凰北月深吸了一口气,朝书房走去。

红烛的声音从灵兽空间里传来:“主人要怎么跟他说?”

“照实说。”凰北月不疾不徐地说,这样的冷静,让红烛也说不出话来。

推开书房的门,风连翼坐在书桌之后,桌子上,堆放着的卷宗书籍等等,都几乎把他遮挡住了。

“月儿,过来。”听到开门声,风连翼笑着说了一句,然后从书桌后面走出来,“这里是关于当年魇肆虐卡尔塔大陆时的记载,不少都是一些和他接触过的高手留下的。各国视那段历史为耻辱,这次这些资料都被封存,并且从民间抹除了任何记载。”

凰北月看着那堆成一座小山的资料,心里有点儿堵,不过面色如常,只是有些疲惫地笑道:“你私自把北曜国的资料拿出来,不怕被史官乱写吗?”

“影凰办事,怎么会让人察觉?”笑容缓缓晕染着唇角,“况且,你不是外人。”

从一份一份的资料上慢慢移动着的手指忽然顿了一下,但很快就重新有条不紊地继续移动。

然而这个细微的变化,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精明的双眼?

眉心微微一蹙,对她了解至深,所以那短暂的一个停顿,竟像是敲打在他心上的一记重锤一样,让他脸上的笑容,一寸一寸消失。

他抿着唇,长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身影,等着她先开口。

察觉到背后的沉默,如同无言的质问,让她再也无法假装平静,慢慢地转身看着他。

盛世婚礼【3】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她没想到自己一开口,声音就这么干涩。

风连翼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原本心里存着的一丝希望,被她开口,彻底碾碎了。

“什么话?”他平静地问。

从资料上将手移开,她走到书桌后坐下,一只手撑着下巴,淡淡地说:“以前我不知道自己这么伟大,可以为了救南翼国,付出一切。我觉得我一向都是自私冷血的人,这样做,好像是背叛自己一样,你觉得呢?”

“我…”

在他说出任何话之前,她已经把这三个字重重抛出来,像是一堵厚厚的墙壁,挡在他面前,让他过不来。

风连翼怔怔地抬起头,那么多堆成山的书籍挡着她,根本就看不见她的表情。

在那一瞬间,他的心和他的脑子一样空白,任何感觉都没有。

他知道这不是麻木,而是另外一种东西。

听完她的话之后,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就转身走了,等他打开门,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才感觉到心里的痛楚铺天盖地而来。

眼前一阵模糊,他走下阶梯的时候,差点绊了一下,摔下去。

阿萨雷跟旋风一样抢上来扶住他,笑嘻嘻地问:“陛下想什么这么出神?我们王没对你做不好的事情吧?”

凰北月和风连翼的事情,他们早就心照不宣了,既然王喜欢,那他们只能支持到底了。

因此此时阿萨雷的脸上,尽是揶揄的笑。

风连翼怔怔地低下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笑道:“她的爱是一把利剑,在爱上她的一刻,就应该准备好随时被刺伤,被杀死。”

说完,他推开阿萨雷,快步离开。

“利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阿萨雷摸着脑袋思索了半天都没想明白,无奈之下只能走进书房去。

“王?”阿萨雷走到书桌旁边,才看见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凰北月,心里跳了一下,正想询问,却见她忽然抬起头来,神色正常。

“刚才看见修罗王出去,好像受了不小的刺激,没想到一向从容不迫的修罗王,会露出那种表情。”

凰北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我觉得身为女子,在你面前真是羞愧。”

“为何?”阿萨雷不解地问。

“你这颗强大的八卦之心,让我无地自容。”

阿萨雷一脸赧然,哈哈一笑,道:“王真是的,你自己没有的东西,也不能这么嫉妒我啊!”

凰北月‘扑哧’一声笑出来,低下头,谁也没有看见她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底下,隐藏的悲伤难过。

接下来的三天,平淡地度过,转眼就到北月郡主的婚礼。

这一天清晨,临淮城万人空巷,喜庆的音乐,天不亮就开始奏响,家家户户都打开门,街道两旁挂满了红绸鲜花,御道上铺着红毯,从长公主府,一路铺到布吉尔家族的城堡外。

十里红妆,盛世婚礼!

长公主府里一早就忙得不可开交,相比较这里的热闹,锁月楼就冷清许多了。

盛世婚礼【4】

凰北月一早起床,沐浴更衣,坐在妆台前面,让红烛和阿丽雅帮她梳妆打扮。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贴绣罗裙,双双金鹧鸪。

阿丽雅一双巧手在她眉心画了一朵精致的牡丹,拿起菱花镜让她看看,小声问:“漂亮吗?”

凰北月看着镜子里笑,此等绝色,令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随便就行了。”看着妆差不多了,发上不必太多累赘,戴了一只小巧的花冠便好。

罗裙曳地,大红色,鲜艳又喜庆。

凰北月回头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用一道雷光,将那拖在地上的裙摆给斩去。

层层叠叠的嫁衣不知道多麻烦,内纱外纱足足十几层,不知道阿丽雅从哪儿找来这么繁琐的嫁衣。

“王,不等着迎亲队伍来接吗?”阿丽雅哭了几晚,此刻嗓子早就哑了。

凰北月笑着说:“要是真来迎亲,整个临淮城不就乱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阿丽雅跟着她跑出去,想一同去,却被红烛拦下来。

“阿丽雅妹妹,我跟着主人就行,不用担心。”

这两人的身手都是数一数二的,说完之后,冰灵幻鸟出现,两人便双双离开了。

一点艳红,在半空中不知道多鲜艳。

密林辽阔,一眼望去,皆是看不见尽头的葱葱郁郁,一阵风从天空掠过,那一片密林,顿时如同海浪一样,由远而近地起伏而来。

林海的尽头,一黑一红两道影子先后从天空飞掠而过,最后落在一个苍天巨树上面。

诡异的黑,妖艳的红,二者之间强烈的对比,却也不妨碍他们一起行动。

那妖红的身影落定之后,左手一扬,手中便出现一柄红色的纸伞,他慢慢撑开伞,挡着头上的光,抱怨道:“一路上不准杀人,到底什么死规矩?”

“弱小之人,杀之有何快意?”

这二人正是魇和昀离两只能引起天下动荡的魔兽,此刻却为能不能杀人在起争执。

“本大人喜欢闻血的味道,哪像你?”魇魅惑地舔了舔嘴唇,行动相当的性感。

可是再妖魅,照样被昀离无视过去,魇开始无情地嘲笑他:“黑子,你这个家伙无聊到一种境界了,你说,你除了每天不准我杀人,不准我乱跑,你究竟还有什么爱好啊?”

黑子,是魇为昀离取的新外号,他似乎,对于直呼别人的名字,有种天生的排斥感。

凰北月在他口中是臭丫头,风连翼是讨厌鬼,墨莲是小混蛋,昀离是黑子。

“与你无关。”昀离淡淡地说着,忽然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

魇依旧喋喋不休在抱怨,吃不好,玩不好,杀人都不利索。

昀离把他所有的话都选择性忽略了,问道:“你真的不记得凰北月?”

魇撑着小红伞,摆了一个回眸的动作,妖孽一笑,“谁告诉你我不记得他?”

“你记得?”

“当然。”小红伞在手中慢慢旋转。

盛世婚礼【5】

“当然。”小红伞在手中慢慢旋转,他掩唇而笑,“那又如何?记得她,就不能杀她?谨儿我都杀了,何况是她?”

昀离不置可否地沉默。

魇想起了什么,忽然回头,兴冲冲地说:“我入魔在你之前,魔性比你深,至于实力,还没比试过,不如现在来比一场,如何?”

“没兴趣。”

“黑子,你不会是害怕吧?”

昀离不屑地轻哼一声。

魇急了,开始质问:“你这个人无不无聊?不准我杀人就算了,还不跟我打,那你说我们究竟要做什么?”

昀离抬起头,淡淡地说了一句:“来了。”

“啊?”魇不明所以,满脑子问号和不甘,只好也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远处晴空之下,一点儿晶莹的雪色忽然出现,转眼之间,已经到了近处,那雪色的是一只冰鸾鸟,鸟背上,盛装的红衣少女迎风而立。

“绝色美人儿…”魇喃喃地说,眼睛都看直了,“黑子,有没有觉得那鸟有点儿眼熟?”

“冰灵幻鸟。”昀离回答了他之后,便朝前走了一步,刚好,冰灵幻鸟也到了近前,那少女看了他一眼,从鸟背上轻轻一跃。

落下之前,昀离本想抓住她的手,然而一晃眼之间,妖红的身影却先他一步闪身而上了。

“原来是你!”魇用红伞轻轻一勾,勾住凰北月纤细的腰身,往自己面前一拉,“你是故意穿这么漂亮,好和本大爷凑成一对吗?”

他一身妖红,和她的红色嫁衣,还真是刚好相配。

不过,没想到他入了魔还这么自恋。

凰北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想太多了。”随即绕过他,走到昀离面前,神色淡然地看着他,“我来了。”

魇转过头,轻锁着眉看着他们。

昀离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轻轻执起她的手,说了一句:“走吧。”

“走之前,我有件事情要完成。”她站着没有动。

昀离轻轻地瞥着她,那目光里并不包含任何情绪。

凰北月抬起头,盛装打扮过,她知道自己此刻有多好看,有魇在对比,她也没逊色多少。

绝色倾城,能够令任何人动容。

红妆艳丽,她对着他轻轻一笑,道:“完成了这件事之后,我想,我对南翼国就没有什么牵挂了。”

昀离转过目光,淡淡地说:“给你一个时辰。”

“多谢了。”凰北月柔柔地一笑,偏过头,看见魇一直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她,她眼睛一弯,笑意盎然,“怎么了?”

“没什么。”魇一副嫌弃的口吻,“看来看去,你还是没我好看。”

“魇阁下倾国之貌,天下无双。”凰北月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夸他两句又不用花钱,让他高兴高兴,何乐而不为?

她眼前,一直在给他其受,想到要让他高兴一点的时候,竟然都没机会了。

果然,她一夸奖,魇立刻十分受用地笑起来,真是没有半点儿谦虚的样子。

凰北月趁机说:“魇阁下,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盛世婚礼【6】

“说来听听。”他心情好,什么都好商量。

“能不能跟我去参加北月郡主的婚礼,我想送她一份贺礼。”

魇没有拒绝,反正闲来无事,跟着她走一趟也没关系,只不过,他会另外收取一些利息就是了。

昀离没有阻止,两人就一前一后往临淮城的方向飞快掠去。

路上,风声飒飒,疾风吹拂,魇身上的衣服却不受任何干扰,只是微微摆动,恰到好处的美感。

撑着红纸伞,似乎在湖边闲庭散步一样,悠闲得不得了。

凰北月不禁暗暗佩服,这样的境界要耗费太多元气了,像她都不舍得随便这么玩儿,可他却很随意。

果然,魔兽都是逆天的。

“臭丫头。”魇散漫地问,“你穿成这样,想干什么?”

“和昀离成亲。”凰北月毫不避讳地说。

魇忽然停下来,一脸沉冷:“谁允许的?”

“我愿意。”凰北月嗤笑,“我嫁给谁,还要请示谁吗?”

魇一时说不出来要请示谁,但还是嘴硬地问:“他有什么好?你眼睛长哪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但我就是得嫁给他。”为了南翼国,这句话,悄悄在心里说出来。

接下来的路上,魇肯定非常郁闷,他倾国又倾城,而一旁的美人,却要嫁给别人!不管怎么样,这不科学啊!

万人空巷的临淮城。

两人一同飞掠到城市上空,以结界将身影隐去,目光向下扫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此刻新娘已经被从长公主府迎出来,走到布吉尔家族前方的广场前。

那里,早就挤满了百姓。

这次盛大的婚礼,太后,皇上也出席,在广场前的看台上,军队森严护卫,高手暗行其中。

帝王的身旁,是苍河院长等一众高手。

皇亲国戚,王公贵族,各国使臣,齐聚一堂。

目光从看台上一众人面孔上扫过,却没有看见风连翼,凰北月心里暗暗奇怪,他为何没有出席?现在又去哪里了?

只是,想这么多终究也没用,她暗暗收敛了心神,从纳戒里拿出一支竹萧,在手里转了一圈。

“魇阁下,想借你华丽的飞花术一用。”

魇一寻思,就明白了她意欲何为,当下笑道:“借你可以,但我有什么好处呢?”

“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最喜欢美人儿,不如你…”

清莹的眸子微微一转,清波荡漾,凰北月笑道:“你要是能让人昀离同意,我无所谓。”

“哈哈哈!我喜欢痛快的人!”魇大笑起来,欣然同意。

锣鼓喧天,新娘已经迎到。

洛洛从马背上跳下来,气宇轩昂走到花轿前,牵着新娘的手走出来。

他长大了,看见那张俊脸上的成熟,心中觉得稍稍安慰。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看见他们牵手走上台阶的瞬间,广场上的百姓齐齐欢呼起来。

皇上主持婚礼,仪式盛大隆重,礼官一直在场合,每次行礼,都会鸣奏喜乐。

皇上很高兴,看着这对新人,像看着自己和心爱的人成亲一样。

盛世婚礼【7】

皇上很高兴,看着这对新人,像看着自己和心爱的人成亲一样,容光焕发,笑容满面,隐约可见眼睛里,有一层薄薄的水光。

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此刻的心里,是否想着若这新郎是他,新娘是惠文长公主…

几十年的执念不肯释怀,当真可怕。

仪式一过,半空中忽然响起悠扬的箫声。

广场上欢声震天,这箫声本应该被淹没,可是却非常奇异,每一个人都听到了,如同在脑海中回响一样。

欢呼声渐渐安静下来,人人都惯性地抬头四处寻找,是哪里发出的箫声,可是半空中分明空无一人啊!

一些实力深厚的高手却微微皱起眉来,这箫声里融入了一股非常强大的元气,通过音符,传递到每一个人耳朵里,所以人人都听得这么清楚。

此等实力的高手,必定很可怕!

因此那些高手纷纷戒备起来,下意识地以元气将耳朵覆盖住,不去听这乱耳的魔音。

“看那是什么!”人群中,一个百姓忽然指着天空惊呼。

一朵鲜红的花,随着缓缓荡涤的箫声从天空坠落,万里无云的晴空,那一朵红花分外显眼。

“那儿还有!”

“还有那里!”

一个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声音。

晴空之上,忽然如同降雨一样,纷纷扬扬的红色花朵轻轻飘洒而下。

一朵又一朵盛开的红花,喜庆张扬,像是为这场婚礼而庆贺一样。

有几个别国的高手皱眉看着:“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