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什么事?”月瑶在轿子里冷声道,半是喝斥。
现在嫔妃们还没走远,若是听到一两句,传出去,添油加醋的,不知会闹成什么样。
小月自知失言,低下头道:“奴婢只是随口一说。”
过了一会,小月转身见身后没有什么轿子了,才双凑过去,小声说道:“娘娘,昨天宫宴的时候,奴婢见太后娘娘让身边的宫人出去了一会,回来的时候,那姐姐手里拿着一块腰牌,奴婢看了一眼,竟像是权聿王的。”
月瑶闻言,有些诧异的道:“难道昨天权聿王进宫了?”
“进宫的话怎么可能不去赴宴?”
月瑶不说话了,是啊,如果进宫必定有个原故,没有去宫宴,那么,就是去找长妤了?聪明如权聿王,怎么可能做这种傻事。
明知道太后娘娘对她们十分看不惯,怎么可能还挑这个时候明目张胆的进宫,而且还把腰牌丢下,给人留了证据。
她摇摇头,不可能。
一定是有别的事。
那是什么事呢?
她又有些不懂了。
不知不觉,轿子回到中宫殿,小月打起轿帘,“娘娘,请下轿。”
月瑶站起身,停了一会,复又坐下了,小月不解的看着她,“娘娘,下轿啊,我们到了。”
月瑶却道:“去桐梓宫。”
小月怔了一会,只得放下轿帘,重新吩咐轿子前往桐梓宫。
桐梓宫很清幽,洞开的大门处可以看到里头打扫忙碌的宫人们,她下了轿,有宫人进去通禀,“皇后娘娘来了,快请你们主子出来接驾。”
那个宫女听了立刻跑了进去,过一会,有些失落的走出来道:“我家娘娘病中不方便见客,还请皇后娘娘回去罢,改日再来。”
正文 下部:第一百二十章 放走
小玉沉下脸,正要跟她理论几句。那宫女已转身飞快的跑开了。
小玉不满的嘟囔道:“贵妃娘娘真是太不像话了,仗着怀了孕连娘娘您都不放在眼里,娘娘亲自过来探望,她这是什么态度嘛。”
月瑶却没有像她一样生气,转身看看院里四周,最后,一语不发的转身出了宫门。
小玉跟在她身后道“娘娘,要不要奴婢进去替您理论?”
拘“不必了,我们走罢。”月瑶无所谓的道,弯腰上了轿。
小玉只好吩咐宫人起轿,一同回了中宫殿。
直到中午的时候,太安宫才传出消息,皇上已经从太安宫出来,回了紫辰殿。“
埤月瑶本想过去问个究竟的,可是走到紫辰殿门口时,她又折了回来。
还是不多事的好,昨天晚上未能圆房,子嗣一事自然也不会有,以后自己如何对皇太后还是个难题,就不要掺和别人的事了。
这样想着,也就释然了。
月瑶转身往回走,路上,突然听到殿里传来皇上低沉的语声,“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回禀皇上,像是去了清和行宫方向。”
月瑶蹙起眉,这是在说谁?
她想起了权聿王,再想往下听下去的时候,听见话音已朝这边来了,她赶忙闪身躲开,窗户在她身后打开。
皇上的声音变得更清晰了些,连带里头寻丝伤痛也更加深邃,“朕知道了,你继续跟着,有什么情况立即过来回禀。”
“是皇上。”
宫人转身退下,皇上站了一会,才从窗边的位置走开。
月瑶从角落走出来,疑惑的看着窗无一人的窗口,他在说谁?是权聿王吗?
她有些不懂了,怀着这些疑惑回了中宫殿。
太后娘娘的病情渐渐好转,是昨夜染了一些风寒。
直至晚上,小玉对于早上去桐梓宫的事情还未能释怀,小声的道:“娘娘真不该交出凤印,如若不然,她也不敢将娘娘不放在眼里。”
“算了小玉。”月瑶淡淡的,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倒是今天皇上的话让她有些疑虑,他在说谁,是权聿王吗?
如果是的话,那么分明,就是放走的意思。
一直以来,皇上对权聿王禁足令未撤下,这么说来,他是打算放他走了吗?
是长妤跟他说了什么?
一切都不知道。
月瑶想了一会,便上床睡了,今晚,皇上不会来的。
皇太后病了两日,太安宫着实安静,太后早上起来,走到院子里站了一会,看到院子里一片祥和的气氛,宫人们打扫着庭院。
她微微眯起眼,叹了一声。
腊梅道:“娘娘,您叹什么?现在正是好时候,您该高兴才对,皇上把江山打理的井井有条,明年贵妃娘娘生了孩子,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皇太后冷笑着道:“她的孩子哀家不指望,哀家只盼着月瑶肚子争气,生下皇嫡子,那时,哀家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皇后娘娘已然侍寝,相信怀孕只是时间问题,娘娘就等着抱孙子罢。”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道:“说起来,皇贵妃也快要生了罢?”
皇太后沉吟着,“还有四个月。“
()。
“那现在也六个月了,皇贵妃身子娇弱,吹吹风就倒了,前天娘娘病时,皇贵妃刚好也病了,这几日都没过来请安,也不知病好了没,影响到胎儿没。”
皇太后低头沉思着,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道:“对了,那天晚上宫人捡到的令牌呢?”
腊梅想起来,回身取了来交给她,“娘娘。”
太后拿起令牌看了一会,疑惑的道:“捡起这令牌的人呢?”
“已经暂且关起来了,娘娘现在要提审吗?”
皇太后摆摆手,“不必了,谅她也不敢说假话。”
顿了顿,又道:“这真的是她在宫里捡到了?”
“她自己说是的。不过权聿王个介外臣,平时不入后宫,那婢子居然说是在桐梓宫附近捡到的,奴婢怀疑是有人要架祸权聿王罢。”
皇太后不置可否,转身回到殿里坐下,“召贵妃娘娘过来,哀家有话问她。”
“听说她病了,恐的请不来。”
皇太后冷笑道:“难不成还要哀家亲自去?”
“这…”
腊梅说不出话了,过了一会道“奴婢去看看罢。”
皇太后在她身后道:“拖也要拖过来。”
如此一说,腊梅便知道要怎么做了,低了低身道:“奴婢明白了。”
她转身出去,带了几个内侍跟在身后,到了桐梓宫,也不用人能禀,直接走进去,指了一个宫人道:“你过来。”
那个宫人是认识她的,也不敢造次,结结巴巴的道:“姑姑大驾光临,有何吩咐?”
“你们娘娘呢?”
“娘娘病了,在里头静养着呢?”
“去请她出来,就说太后娘娘有事召见。“
宫人迟疑了一会道:“那,姑姑在这里等一下,奴才进去催请。“
腊梅点点头,在殿里静等着,过了好大一会都不见有人出来,她坐不信了,拉住一个小宫女道:“你进去看看是怎么回来?怎么还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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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亲们,上一章小玉写成了小月,因为一写月瑶二字,就连带着把名字记混了,对不起啊亲们抱歉抱歉。
正文 下部:第一百二十一章 暴露
那宫女吓得连忙摆手道:“姑姑,里头是禁地,我们这们的二等宫人是进不去的,只有娘娘帖身的几个宫人才能进去,要不,姑姑自己进去看看?”
腊梅听了,冷笑道:“贵妃娘娘规矩倒是挺大。”
她往里看了看,见里头清幽沉静,有清烟缭绕,一时拿不定主意,想了想,还是不敢冒然进去,转身回到外殿,“我再等一会,若贵妃娘娘还不出来的话,那奴婢就只好硬闯进去了。”
这样,足足等了半个时辰,里头都不见有人出来,腊梅隐约觉着出了问题,反应过来,猝然转身冲进内殿。
拘门口的宫人也不敢拦她,跟着走进去。
见空空的大殿里躺着一个人,均口鼻流血,早已断了气。
“啊…”
埤宫女吓得尖叫着跑出去。
腊梅强忍着心里的恐惧,拨开绸幔往里走,她紧张的喉咙有些发紧,一步步,如踏在刀尖上,走得心惊肉跳。
“娘,娘娘…”
她开了口,发现自己语声都是颤的。
“贵妃娘娘…”
殿里清幽,回应她的,只有那袅袅的尘烟,心里掠过一道不好的预感,她目光定在不远处的凤榻上,床上帘幔低垂,看不出有人的痕迹。
她往里走。
轻轻挑开帘幔,帘中景象映入眼帘,尽管做了万千准备,可还是忍不信尖叫出声,“啊…快来人哪。”
桐梓宫陷入一处混乱当中。
宫人惊叫着四下奔走,腊梅夺门而出,一面吩咐人通知皇上,一面跑回去告诉皇太后。
“太后娘娘,不好了,贵妃娘娘逃走了。”
逃走了?
皇太后从榻上慢慢站起身,脸上划过一道奇异的表情,笑意只要脸上闪了一闪,忽儿化为凌厉恨意,咚一声。
狠狠一拳击在扶手上。
太后震怒,“这么多人居然让她从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腊梅惶恐的跪在地上,“娘,看来这都是她精心策划好的,她故意让娘娘将秋文带回来,又故意说生病了拒不见驾,现在,恐的她们早已经逃远了。”
太后忍着怒火,“皇上知道吗?”
“刚才已经让人告诉皇上了,恐怕这会已经知道了。”
皇太后步下台阶,长长的裙福在地上划过,“哀家要去见皇上。”
说着,就朝外走去,身子只到门口,看到迎面进来的人,皇太后沉默了,“皇上…”
慕容昱看着她,语声沙哑而沉定,“母后,我都知道了。”
“皇上…你?”她心中疑惑,却终不能肯定。
她咬着唇,嘴唇颤抖着,“这件事,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慕容昱没有回答,默默低下了头。
皇太后看着她,所有期望化为恨意,抬手狠狠地给了他一掌,“孽障,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放虎归山,现在连自己的女人让给他,你难道打算将这皇位也让出吗?”
慕容昱不闪也不躲,硬生生挨了她的打,语声还如之前,“母后,这件事您就当不知道罢,放她走,她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这里。”
“逆子,你以为她会念着你的好,那个女人一向心狠手辣,翻过身来必定会来对付你,你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
慕容昱低下头,没有回答。
皇太后气结,眼前一阵发黑,身子摇晃着后退两步,被腊梅及时扶住,慕容昱担忧的走过去想要掺扶,被她一把将他的手打开,“不用你管。”
慕容昱訕讪的站在那里,“母后,对不起。”
皇太后苦笑着,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腊梅扶着她到椅上坐下。
过了好长一会,才渐渐平复了心情。
她平静下来,抬头看着不远处一语不发的皇上,长叹了一口气,“就算你想成全她跟权聿王,只需要将她谴出宫门就可以,为什么要放掉两个人?只要她们北上去了清和行宫,与念慈太后碰了头,就有了后盾,你继位才两年,权聿王之前在朝中的维护者还没有扫除干净,你就敢保证她们一定不会过来打皇位的主意?昱儿,你太莽撞了。”
慕容没有看她,语声寂寂然,“儿臣不敢保证,我只知道,与其留她在宫里,两个人受折磨,不如放她走,成全她,如果这样可以让她快乐,那我愿意…“
“你…”皇太后再次气得头晕,身子站起来,复又无力的坐下。
苦笑着摇摇头,“你也大了,母后管不了你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告诉你,她不是你想像中的贤良淑女,如果你一直这样仁慈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坏了大事。”
“她要的朕都给了,朕相信她不会再回来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