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到了风玄优的牺牲.王八蛋,我杀了你.主上,不要.群情激愤,那是他们敬若神明的主上啊.看着她为他们受此奇耻大辱,比杀了他们更难受,众人挣扎着,咆哮着,反抗着却被侍卫死死压制于地.

风玄优闭了闭眼,双膝一落,跪在风微尘面前,:我——风玄优率影门七十二堂向天极熙圣帝宣誓效忠,七十二堂门众皆听从帝命,违者必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咬破的唇边流出汩汩的血,代替了流不出的屈辱的泪水,心仿佛狠狠地被什么捏住,痛到要窒息,为什么,她不是已经拥有强大的力量和一流的武功,还是没办法保护他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为什么啊……

好.哈哈哈.风微尘大笑,他终于生生折了凤凰高贵的翅,她痛苦的样子美得让人心折。

他一把打横抱起她,向后殿走去,邪佞的道:现在好好的侍候朕,显示你的忠诚.

放下她,混帐.王八糕子,住手.叫骂之声招来一阵暴打,被押住的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风玄优被带走.

怒骂声终而化成了一阵阵痛苦而悲愤的呜咽,久久地回荡在这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宫殿,连死去的人似乎也不甘心而怨恨地瞪大眼,无声地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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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艘跟踪的船是你派的,探子也是你杀的。”

“唉,有那种手下是很丢脸的事情,差点让这个游戏玩不下去啊。”

“月儿是个替死鬼。”看来,他早就料到她会怀疑,所以那夜才演了那出戏来让她分心。

“真难听,能为朕服务是他的荣幸呢。”否则,以皇姐那样小心谨慎的个性岂会那么容易着了道。

风玄优垂下眼,看来她的愧疚之心被人利用了。

华丽红绫铺就的床,柔软舒适,上面肢体交缠的人亲昵似甜蜜的情人,只是两人间的对话暗潮汹涌。

风微尘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把头搁在她柔软的腹部,手指调皮地在她光滑的皮肤上画圈,满意地感觉到她的战栗。

“我还以为你没感觉呢。”欢爱时她一脸忍耐的样子还真是可爱,让他忍不住再三蹂躏她。

“身体的欲望并不可耻。”风玄优淡淡地道,多亏了某个色女每见面就灌输她一些不属于这个时代该有的大胆观念,否则以她现在的遭遇,大概很多女子早就寻了短见。

“……。”没料到她那么直白,倒让他一下子接不上话。

眼珠子一转,风微尘抬起脸朝她来贼贼一笑:“皇姐,冰炎满足不了你么。”她身体青涩得不像一个成婚三年的女子,为什么呢,个中原因真耐人寻味。

风玄优脸色一白,撇开脸,他真是以折辱她为最大兴趣。

沉默了片刻,她才幽幽出声:“他……是我的夫。”曾经是。

答非所问,却让风微尘眼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他支起只披着薄薄红纱的上半身阴冷地看着她。

风玄优不为所动地垂着眼,散发着淡漠疏离的气息。

“好嘛,你赢了。”半晌,就在她以为他会拂袖而去或又想出什么法子折磨她时,风微尘却出人意表地垮下脸,做了个可爱的鬼脸,又趴回她的肚子上郁闷地嘟哝。

“……。”风玄优有些愕然,却依旧不动声色。

“……摸我。”他闷声道,把整张脸埋进她的小腹。

“是。”她顺从地把手探进他光裸的背。

“不是那里,是这里啦。”他抓出她的手,然后搁置在自己的头顶,气闷地道:“像摸小狗那样。”

风玄优挑了挑眉,她因该发笑么,他把自己比作小狗?

“我要睡觉,快点摸啦。”他命令着,像任性的小孩。

感觉到他在自己敏感的肚子上又开始乱舔,那濡湿的舌头还不规矩地愈加下移,她马上开始抚摸起他的一头乌黑的长发。

他停止在她肚子上作怪,嘟哝着闭上眼:“要温柔点哦。”她的小腹比所有的丝绸枕头都舒服,因该能睡个好觉呢。

像在母亲怀中享受爱抚的孩子,不一会,他就沉沉睡去。

感觉到他喷在自己小腹的温热气息逐渐变得平缓,风玄优的眼神深邃起来,什么样的人能在制造出那样骇人的血腥地狱和残忍地践踏、折磨别人的自尊后,又像个无所谓的孩子一样向被害人撒娇,索取温情?

她的指尖从他的头顶轻抚到后颈,一遍又一遍,如同爱抚。

记忆中人的百会穴位于头顶,是人体最重要的大穴之一,江湖上有一种失传的不需要内力的点穴法,只要双指以巧力往百会穴上一按,百会穴就会在瞬间被贯破,而人也会在瞬间剧痛后连哼声都来不及就死去。

而她,恰好就会这么一种手法……

她把左手停在他头顶片刻,然后拿开,扯过锦被盖住自己的上半身。

闭上眼,睡觉。

夜深沉,烛火渐渐熄灭,月光透过纱笼落下一地斑驳的影子。

黑暗中,一双似乎会发光的妖眸突然睁开,细不可闻叹息响起:“果然是聪明人玩起来有趣呢。”

随即,他又拉过她的手搁回自己头上,这才满意地继续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风玄优的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小狗?自己抚摩的分明是只有着华丽外表却会吞噬人心的妖魔。

※※※※※※※※※※※※※※※※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那个小小的男孩蜷缩成一团,惊惧地望着她。

“信我么?”她自负而张扬的笑着,伸出手。

“我……。”小男孩抬头看看眼前笑得狂狷的少女,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似乎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却有着令人莫名信任与臣服的气质,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叫领袖气质。仿佛只要跟着她,就不用再回到那个地狱,不用被人打,不用被可怕的大人压在身下,做恐怖的事情,只要握住那只手。

“我信……。”他扬起清秀可爱的脸,用满是伤痕的小手怯怯地握住她纤细的指,交付一生的信任。

“你是我的人了,没人再敢欺负你。”少女狂傲地许下承诺,这天下,只有她不要的,没有她要不到的。

“为了主上,我什么都可以做。”他努力成为组织里最顶尖的一员,只要那个凤凰一样的少女一个眼神,他什么都愿意,只要看着她的背影就会感觉温暖,那样的温暖足以让他忘记刀子切开人体肌肤时心底涌起的寒冷。

“很高兴……真的很高兴认识主上啊……。”阳光下,他笑着看向她,眼里却流出泪来,血红的泪。

影门里最年轻的堂主,角宿,是她赐予的名字,也赐予了他短暂却不悔的一生。

“不!”她猛地坐起身子,在黑暗中大口大口地喘气,心头一阵阵地抽搐。伸手一摸脸,满是水痕,果然!风玄优无声地笑起来,笑到喘不过气,再次泪流满面。

这是第几次了?她根本不像自己所表现的那么坚强,是安逸的日子过的太久了么,为什么还会落泪,离开草原的那一天,她就不再是那个可以放纵真心真性的卓雅。只剩下风玄优而已,那个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的风姓王家之女。

可是为什么还会心痛,那种空虚无力的悲伤和挫败,到底还要纠缠她到什么时候。

从窗口望去,不知已是几更,漫天繁星如碎钻一般洒落在黑丝绒上,有瑟瑟的干燥秋风挟着凉意从窗口窜入,恍惚间,似听到‘嗒嗒’的马蹄声穿越了盛安京的繁华热闹,灯火明媚,逾越了时光的河流而来……

许久,许久之前,春风起,百花开,正是英雄意兴飞扬时,那个男装少女春风得意马蹄轻,年正少,志正高,心激扬,艺精湛,早早在边关大营与西突厥一战成名,此后几乎未曾遇到敌手。挟着少年将军的余威,隐姓埋名踏入这有着无尽传说故事的江湖,行事随心所欲,凭兴而为。

也曾踏歌而行,一夜之间单挑了作恶多端的江北三十六水寨,;也曾败在墨砚台三仙手下,却和三个怪老头结下忘年交,斗酒、斗棋,斗作怪;也曾和各路江湖豪杰大开赌局,把酒言欢,;甚至夜探天下第一名妓香闺,醉卧美人膝。

性子一来,便有想不完的恶作剧,鬼点子,闹得江湖上鸡飞狗跳,人人头疼不已。

 一路春风动,一路百花艳。

年少的心在春风里飞扬,恨不得好风借力飞轻云。纵是偶逢晓风残月的凄凉景,在她看来也有无限忧伤的美,只道是万里山河,尽在脚下。

可,经历了世事的凄风苦雨后,那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少女日益沉冷,到如今,竟落到这般秋风萧瑟,人戚戚。

果真是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太虚幻境,世事无常。

思绪兜兜转转,笑一阵,伤一阵,她迷迷糊糊地靠着墙壁又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似乎还传来那个少女爽朗得意的笑,却感觉头越来越疼,似乎真有什么人在旁边吵吵闹闹。

“喂,女人,起来,大冷天的穿得这样骚包,也不怕冻死……要风度不要温度……”

哪里来的聒噪伺女,风玄优闭着眼有些恼怒地随手抓了枕头就要扔过去。

“喔,我紧告你哦,扔过来你就完蛋啦,我马上闪人。”

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唤回她的神智,缓缓睁开眼,就看到墙上那张熟悉的圆乎乎的娃娃脸。

精致牙床正对着的墙壁在黑暗中散发出幽幽的彩光,一个不甚清晰的少女影子在上面若隐若现,极其诡异。

[宫廷月华夜卷:第十六章 来自异界的故人]

 她微微一怔,唇边裂开一个恶意的笑:“嗨,椰子头,两年时间还没到,你就敢跑过这边来,皮子痒了?”

墙壁上的娃娃脸少女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更得眼圆,脸更加圆:“啊~~你这个男人婆还是那么恶毒,枉费我偷了老家伙的符纸来警告你……。”什么椰子头,我还花椰菜咧,人家那叫圆润可爱。

她突然张大嘴,眼珠子突得都要掉出来了,直盯着风玄优因为移动半露出的胸口上的红痕,口吃起来:“我的神哪……你……你又……已经被那个变态小孩霸王硬上弓啦。”她不会晚来一步吧?

宾果!

她要晕了,看那个男人婆一脸郁猝加脸红,就知道她猜对了。

娃娃脸少女抚额道:“你武功不是很厉害吗,干嘛不给他死!”

“……我失策了。”风玄优承认关心则乱,她犯了兵家大忌。

“又着了死小孩的道,你干脆剥光光往床上一躺,任人享用吧。”这男人婆竟然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实在是太丢她这个师姐的脸。

闻言,风玄优恼怒起来,冷笑着:“好过某个花痴老处女,到处对着男人流哈喇子。”

“你……!”可恶啊,竟然戳她的死穴。

娃娃脸少女一张脸挤成一团,像个肉包子,伸出颤抖的手指着风玄优“是啦,是啊,谁叫本小姐都二十八了还长了副十二岁小屁孩的样子,没你有本钱。”虽说男人婆狡猾又彪悍,但该有的都有,哪像她,真是越想越丧气,呜呜。

看着她情绪低沉,风玄优有些不忍,清了清嗓子:“咳,椰子头你偷了师傅的符纸,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么?”

“请叫我沙耶师姐,你以为这个时空是那么好跨越的啊,还不是偷看到那个老家伙的占卜结果后,想警告你小心那个变态小孩,谁知……。”晚来了一步,娃娃脸少女声音降低了几分,一脸懊恼。

风玄优静静地看着她,心间泛起淡淡的暖意。

这个世界存在许多人类无法解释的现象,如果勉强她要解释,只能用两千年后异界的量子物理理论来说就是——平行宇宙论。视界之外,所存在的无数多同样的空间构成,彼此互相看不见,如同奇数和偶数,无限延展又不能相交,但它们又是彼此相关联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理论上可以跨越——时空旅行,但这其实又是存在着更大悖论的说法。

沙耶来自于另一个空间,至于她是怎么来到这个空间,则是源于另外一个以她所知的理论都无法解释的神秘人,也是她最早的师傅,沙耶的父亲。

从她三岁半被寄养到宫外开始就遇到了这神秘的两父女,他们曾和她一起生活了几年,师傅时常会向她传授一些奇异的理论和观念。后来,她要回宫了,他们也要走了,但每隔两年,他们都会找到她,并选择性地带给她看一些不同类型的书和图,慢慢地给她构架出另一个世界的模样,并且时间跨度长达数千年。她逐渐接受了不同空间存在的事实,虽然不如能在两个空间来去的沙耶那般而清晰,却也在心中有了大概的框架。

譬如说在历史的发展上,两个空间都有夏、商、周、春秋战国、秦、汉、三国两晋南北朝、但到了异界隋朝时,他们这个空间却叫靖朝,而对方的唐朝到了这边就是现在的天极王朝,而且在一些前朝帝王名号和流传下来的典籍上虽有也一些不同,但大部分都是一样的。再往后,她所能了解也只能是异界往后两千年的大概而已。

得益于此,她的思维和眼界广度远高于这个空间的大部分人,对于她在自个空间奠定自己的地位不可不说助益极大,虽然她并不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不是亲人,关系却甚为亲密。

“没关系,他暂时还不会对我下手。”风玄优淡淡地笑了笑,顺手拉了拉衣袖遮住手臂。

“你怎么知道,糖衣炮弹是极具隐蔽性的,尤其是那种欺压在劳动人民头上的作威作福的封建统治者,其隐蔽性和恶毒性非同一般,绝对是人民革命的毒瘤,为了保卫革命的果实不被篡夺,为了革命的全面性胜利……。”沙耶一脸义愤填膺,唾沫横飞。

“停,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好事’?”风玄优听她越扯越远,不知所云,忙出声制止。

“呃……嘿嘿。”沙耶尴尬地傻笑,继而又怒道:“那个阶级革命的最大敌人,彻头彻尾的反动派,潜伏在革命阵线内部的特务,竟然因为我只是不小心在在他裤子上烧了个洞,又忘记告诉他,结果他上街回来后,就把我扔到中国文化大革命的时代接受革命的洗礼,整整一年啊!”毛主席语录她都会倒着背了,还被迫整天扒火车,满世界去造资产阶级臭老九的反。

“你烧的洞在哪?”

“……屁股。”

“哈哈……。”风玄优笑倒,她完全可以想象,师傅一定脸都绿了。

“喂喂!”沙耶快跳脚了:“快点讲正事,不要以这种不正经的态度对待革命同志,这是极其不严肃的、不道德的,对待同志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工作像夏天般的火热,对待缺点像秋风扫落叶一样……。”

“因为他还没玩够。”听着她又不着边际地乱扯,风玄优马上憋住笑摆起认真的面孔。

“玩?这位同志,我们在讲阶级敌我斗争的严肃大事,是关系到革命生死存亡的大事,……。”

“他觉得我是坚韧的新玩具,没那么快抛弃。”她很严肃地解释。

“形势严峻了,白色恐怖降临了,敌人的大扫荡即将开始,但我们要铭记,一切帝国主义和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只要主义真,铁杵磨成针,全民展开大跃进,菜刀也能劈开一片新天地,脸盆也能造导弹,母猪也能爬上树……。”

“停停停!”风玄优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吗,她好像也处于被打倒的反动封建统治阶级吧。

沙耶红着脸挠头,嘴顺了,就出了一溜词。“嘿嘿,其实我想说的是你要小心,那个小孩已经变态加纳粹主义分子。”Gay就算了,还作出那种恐怖的事,

“放心,他留着我还有用。”风玄优讥讽地一笑。

“你就这么确定,你知道变态是啥吧,就是那种刚刚还在你面前说今天天气真好,下一句就是你去死吧,然后掏出两把菜刀狂砍以为自己是两广十大杰出青年——黄飞鸿。”沙耶实在不懂这女人干嘛不逃,没有内力她也能做得到的。

“呃……他一般很少用菜刀。”虽然有点诡异的比喻,不过还满贴切的,但黄飞鸿是谁,变态的祖师爷——变态狂?

“拜托……就你这不实事求是、不端正、不积极靠拢人民群众的态度迟早会接受上帝的召唤再去见马克思——彻底歇菜。”呜呜,她都要被这男人婆气晕了,什么跟什么,老乱窜词。

这颗椰子头快抓狂了,风玄优摇头:“我会在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

“耶?”沙耶惊异地看着她,这古早的女人竟然还会毛主席的战略名言。

“谢谢。”风玄优真挚地看着她轻笑,这颗椰子头其实不希望她难过,才逗她开心吧。

“你……唉。”沙耶怔了怔,脸上换上复杂的神色:“其实……这次的劫,不简单,你千万小心。”有些事情她不能帮她,只能靠她自己了。

“我知道,空间的通道快消失了,回去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从来不是逃避之人。

风玄优看得出她眼里的的担忧。

沙耶的身影越来越淡,她吸吸鼻子,挥挥手绢,感伤地告别:“唉,这一去山高水又长,这一去啊枪林又弹雨,这一去啊南霸天回了窝,黄世仁霸占了白毛女,鬼子开进了村,八国联军进了京,美帝国主义越过了三八线。同志啊,你可要坚壁清野、坚持抗战、坚守贞操,战天斗地其乐无穷,黎明前的黑暗终会退去,红军终会会师,星星之火终会燎原,打到反动派,解放全世界,不成功便成仁,待到山花烂漫时,你在丛中笑。”

“……。”

她爷爷的,这个女人在诅咒她快点翘辫子么?还坚守贞操咧……这颗椰子头给她记住。

风玄优冷笑,其实她很记仇的。

※※※※※※※※※※※※

墙上的彩光伴随着黎明的降临,彻底消失了,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走动。

门开了,一名蓝袍红领的太监领着几名侍卫进来,蓝袍太监接过侍卫递上一只瓷钵,目中闪过一丝凶残,冷冷地道:“长公主殿下,喂食的时间到了。”

哼,什么人养什么狗。

风玄优面无表情地拉开衣袖,露出右臂,上面横七竖八地爬着三四道丑陋伤痕。一名侍卫拿出锋利镶满宝石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往她手上划去。

鲜血一涌而出,那瓷钵似乎受到血腥的召唤马上开始颤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撞击着要飞出来。

风玄优冷冷地看向窗外,这个月的第三次,他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宫廷月华夜卷:第十七章 暗战之——夜宴御花园]

转眼已是冬初,干燥的风萧萧瑟瑟。

霜降又至,已是三候。民间曰“一候豺乃祭兽;二候草木黄落;三候蜇虫咸俯。”连虫儿都蛰伏于土的日子,却未见初雪,反而让天地间更显萧条。

霜降大地,露冷霜华。

“吱呀”一声,丽景殿右侧厢房的窗子被推开,风儿夹着落叶呼呼地灌入清冷的房内,吹起飘荡的八宝青线团花帐。倚窗而坐的白衣公子,身段修长,面目清俊,只是脸色偏于苍白,那苍白没让他显得病弱,却软化了他眉间的英气显得更加文雅俊秀。

他手执书卷,目光却落在天空中,阴暗的天空中几只纸鸢在空中不停翻飞,远远的传来不知哪家嫔妃宫女的笑声,飘飘渺渺。

“陛下请您至御花园饮宴。”粉衣宫女恭敬地进来禀报。

白衣人微微侧过脸,清冷的日光在他脸上落下明幻的影子,微微扯开唇一笑。

叫粉衣宫女不禁看得一呆,怔怔地道:“长公主……。”

“蝶儿,我说过,没有外人在称我为公子。”风玄优放下手中的书卷,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