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后也只是气呼呼地说了一句:“你这只小聋瞎!”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九醉扔了1个手榴弹3

羊入虎口

第六章羊入虎口

傅城铮大概是受到了打击,晚上顾灵槐从咖啡店里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顾灵槐轻轻松了口气,却又莫名地有些失落。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转过身快步朝学校走去。

这条路上,有人作伴固然好,但一个人独自前行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都习惯了。

不过顾灵槐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虽然傅城铮今天管她叫小聋瞎,可事实上顾灵槐不仅一点都不聋,听力还很好。

有人在跟着她。

虽说有一身功夫傍身,但她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意识到这一点时,顾灵槐的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了几步,然后突然转身。

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快速闪过。

那人躲在了路边的大树后面,可是他的影子出卖了他。

顾灵槐看了两秒,发现那人个子很高,头顶上还有一撮竖起来的毛。

她放下心来,有些想笑,也不去拆穿他,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一直到宿舍门口,傅城铮都没有出来和她说话,看来是不想见她。

这样也好。

顾灵槐嘴角勾了勾,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第二天开始,顾灵槐发现傅城铮中午不去他们店吃饭了,而是像故意和她作对似的,跑去了隔壁家。

小店老板很奇怪地问她:“顾灵槐,你是不是和你朋友吵架了?他们不来,咱们这儿的生意都差了好多。”

平日里傅城铮他们在哪里吃饭,哪里就有一群女生默默跟上。

顾灵槐摇摇头:“可能吃腻了吧。”

对她也是,过几天就会腻了,很正常。

她知道自己无趣,又不会说好听的话,有人喜欢她才是奇怪。这是从小到大妈妈告诉她的话,总不会错。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那样珍惜那些真心对她好的人。

只是,做朋友可以,做男女朋友绝对不行。

她…没办法结婚生子的。

想到这里,顾灵槐忍不住默默地叹了口气。

几天下来,学校里已经有消息灵通的人知道了傅城铮被顾灵槐拒绝的这件事。

宋轻轻当然也知道了,还一脸幸灾乐祸,夸赞顾灵槐干得漂亮。

“小槐,我还以为你会被美色所误,中了那个大坏蛋的圈套呢!你没有上当真是太好了!我告诉你哦,他们这些纨绔子弟的套路我都门儿清!”

顾灵槐不明白:“什么圈套?什么套路?”

宋轻轻耐心解释给她听:“无外乎就是什么和兄弟打赌几天就能追到你啦、出于恶作剧的心理让你喜欢上他再把你甩掉啦…这些都是老掉牙的伎俩了,他还想耍你,哼哼,这下子糗大了吧!”

顾灵槐听了,本能地不相信。虽然和傅城铮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月光下的那个少年看起来很是真诚,不像是宋轻轻口中那种玩弄别人感情的坏人。

见顾灵槐面露怀疑的眼光,宋轻轻连忙抓住她给她洗脑:“你别不信!就他们那种人,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千万不要被他们的外表所迷惑了!美色误人呐!”

顾灵槐脑子里乱糟糟的,但在宋轻轻的逼视下,还是讷讷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顾灵槐还是觉得傅城铮不是个坏人。不然他没必要一个礼拜三天晚上默默地送自己回宿舍。

这样做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她有时候会想,要不哪天她把傅城铮叫出来,问问他说他们做朋友好不好?

她很乐意跟他做朋友,就像跟宋轻轻他们一样。

可是一天又一天过去了…顾灵槐始终没有鼓起勇气开这个口。

她本能地觉得…傅城铮可能不喜欢听到她那么说。

也是,她又穷又土,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怎么会想要和她做朋友。

还是算了。再过几天他觉得无聊,大概就不会再搭理她了。

这天晚上和平时一样,傅城铮默不作声地把顾灵槐送回了宿舍。

两个人的身影被月光拉长,有一部分甚至还交叠在一起。

顾灵槐想回头,但却又没有勇气。

宋轻轻说的没错,美色误人。

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沦陷其中。

顾灵槐以为今晚傅城铮也不会露面了,谁知就在她刚刚踏上台阶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个重物压了上来,将她死死压倒在地。

耳边随即响起一声脆响。

顾灵槐对他没有设防,猛地被他这么一扑,整个人都磕在了冰凉的石头台阶上。

脸朝地。

得亏她不知道疼,不然整个宿舍楼的人都得被顾灵槐的哀嚎声吓一跳。

她倒是没有叫,可身上压着她的男人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看到一旁破碎的花盆,顾灵槐紧张地爬了起来问他:“怎么样?你没事吧?”

傅城铮没说话,朝脸上一摸,湿湿的,热热的。

张开手一看…

“血!”他大叫一声,愤怒地抬头朝上看去,可上头早已没有了人影。

顾灵槐吓坏了,也顾不上避嫌,捧着他的脸上下左右看了看,发现脑袋倒是没破。血是从额头上流下来的,伤口并不深。

可傅城铮忽然往地上一倒,满是绝望地说了一句:“哎呀我要死了。”

说完头一歪,闭眼装死。

不动弹了。

要是换了别人肯定是不信的,可顾灵槐单纯,心眼儿少。见他这样,还以为伤在了什么看不见的地方,吓得直哆嗦。

“学长,你别吓我啊…现在打120还来得及吗?”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探傅城铮的鼻息。结果手才靠近他的下巴,就被傅城铮一把抓住了,攥在手里不放。

“来得及,不过不用打,你陪我去趟医院就好。”

见他睁开眼,还站了起来,顾灵槐终于松了口气,扶着他摇摇晃晃地往医院走。

他们学校附近有医科大学,医科大旁边就是附属医院,倒是没有几步路。这大晚上的,打车也不方便。

傅城铮的手机上倒是有打车软件,可他不想叫。他就是想这么赖在她身上,让她架着自己走。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宋轻轻说的没错,他就是死坏死坏的。

到了医院,进了急诊,医生瞄了傅城铮一眼就走了,让护士过来给他处理伤口。

顾灵槐稍稍放下心来,问那冲着傅城铮傻笑的护士小姐姐:“他是不是伤的不严重啊?”

不等护士回答,傅城铮就没好气地说:“怎么不严重!我可是要靠脸吃饭的!我的脸毁了,和我的命没了差不多少!”

顾灵槐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靠脸吃饭”这四个字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他那么热爱音乐,难道不应该是靠才华吃饭吗?

不过傅城铮刚刚才为了救她而破了相,顾灵槐不想触怒他,就顺从地点了点头。

傅城铮这才稍稍满意了些:“我要住院!你来照顾我!”

顾灵槐犹豫了一下,点头说好。

反正也已经十点多钟,今晚她是回不去宿舍了。

帮傅城铮包扎好伤口的护士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说:“先生,其实您伤口挺浅的,用不着住院。等会儿走的时候带些换药的东西就好了。”

虽然她也很想把这个小帅哥留在医院,但医院的床位很紧张,多少重症患者都睡不上病床呢,哪里轮得到他?

傅城铮刚想耍赖,说自己磕着了碰着了脑震荡了之类的瞎话,不过他转念一想,既然顾灵槐今晚已经回不了宿舍,那么他带她回家岂不是更好?

心动不如行动,傅城铮二话不说,也不等护士给他拿药,拉着顾灵槐就要走。

还是顾灵槐坚持去拿药,傅城铮才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

从医院出来,顾灵槐突然站在门口不动了。

傅城铮回头,疑惑地看她一眼:“走啊?怎么不走了。”

顾灵槐小声说:“宿舍…宿舍门关了。”

傅城铮忍不住笑了笑:“我知道啊。就是开着你也不能回去,你得照顾我,直到我好了为止。我可是为你受的伤,你知不知道?”

顾灵槐点点头,可脚下还是不挪步。

“又怎么了?”傅城铮努力耐着性子问。

“我要是在医院里照顾你还行,可是去你家…不大好吧。”

傅城铮挑眉:“去我家怎么啦,我又不能吃了你。还是说…你对我有什么龌龊的想法?”

想起上次“做那种事”的乌龙,傅城铮故意逗了逗她。

“我没有!”顾灵槐急忙否认完,声音逐渐低了下来,看起来很是为难,“只是你爸爸妈妈要是看到我…该怎么说?”

傅城铮笑了:“傻妞,我一个人住,走吧!”

被傅城铮拖进他学校附近的公寓时,顾灵槐的脑袋还是懵懵的。

他有这么大的力气拉她进门…身体应该没事了吧?

傅城铮刚才太过得意忘形,忘记了装病。一见顾灵槐向自己投来怀疑的目光,他立马身子一软,坐倒在地上。

这天赋,应该去学表演,而不是音乐。

顾灵槐果然上钩,蹲下。身紧张地问:“你没事吧?哪里难受?”

“头、头晕…还有点想吐。”

“要不,我们再回医院检查一下?”

傅城铮摇摇头:“你扶我进卧室,躺一会儿就好了。”

顾灵槐不疑有他,架着傅城铮的胳膊,把他送进了卧室。

傅城铮这个公寓两室一厅,一个人住绰绰有余。他自己住的是主卧,还有单独的卫浴。

进了卧室,他却不肯直接躺下,说是要先换衣服。

“穿着外面的衣服坐床上不卫生。”他这样解释,“更何况刚才咱们俩摔地上还弄了一身泥。”

顾灵槐想想也有道理,就点点头说:“那我先出去。”

谁知却被傅城铮拉住,像个孩子似的跟她撒娇:“你帮我换。”

共处一室

第七章共处一室

顾灵槐一听,立马涨红了脸说:“不行!那怎么能行呢!”说着就要往外走。

傅城铮却不肯撒手:“有什么不行的?你就当你是医院的护工,帮我换个睡衣怎么了?又没让你帮我换内裤!”

“你…”顾灵槐又羞又气,不知道他怎么能一脸坦然地说出那么不要脸的话。

见她好像真的生气了,傅城铮也不敢太过分,只好退一步说:“我站起来头晕,你帮我把衣服从柜子里拿出来总可以了吧?”

顾灵槐这才点头。

等他换好衣服,顾灵槐才又进来,扶着他去浴室刷牙。

好在他这里还有备用牙刷,傅城铮就指挥着顾灵槐拿出一把,和他一起刷。

只是备用牙刷虽然有,牙缸却只有那么一个。傅城铮用完了,随便冲了一下就递给了顾灵槐。

顾灵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傅城铮满意地微微一笑。

顾灵槐被他看得后背发麻,只能没话找话,嘴里含着泡沫含糊不清地问:“学长,怎么会有花盆突然掉下来?”

提起这个,傅城铮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我也不清楚,当时我没看见花盆从几楼掉下来的,不然我肯定报警了。”

“也有可能是意外。”顾灵槐说。

很多女生,尤其是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的学姐,都喜欢在阳台上养花花草草。不小心踢到了,也是有可能的。

“不管是不是意外,花盆总不会自己无缘无故地摔下来,肯定是有人做的。可那个人并没有露面,而是躲了起来。就算她是不小心的,那也和肇事逃逸没什么分别。”

顾灵槐“嗯”了一声:“好在学长你人没有事,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谁说我没事的了?”傅城铮撇撇嘴,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自己的脸,“你知道对于一个歌手来说破了相意味着什么吗?”

顾灵槐摇摇头:“歌手不就是好好唱歌就好了吗?”

“你懂什么!”傅城铮丢去一个白眼,“现在这时代早就变了,光唱歌好听不行,还得长得好看,不然那些小女生是不会叫你老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