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黑衣人接口道,“实话说吧,那个道士就是我,轻寒,柳姬说过要你救她的女儿,柳姬已死,唐宛可是她唯一的骨血,别忘了,是你见死不救柳姬才死的!”

傅轻寒脸涨成紫红,他是在恐吓威胁自己吗?“你打算怎么样?”

而唐宛听了这一消息,两眼一黑,“我娘,她死了???”她与外间隔离,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我打算怎么样?事到如今我有什么打算?”黑衣人冷声道,“当然是杀了暴君!你让开!”

拓拨骁大笑,“你觉得你会是孤的对手吗?”

“你别太自大!”黑衣人也回着笑,“你试着活动一下双肩,看看内力能不能发出。”

拓拨骁按他的话逼了逼内力,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

黑衣人无所顾忌了,仰天长笑,“拓拨骁啊拓拨骁,你总算是折在我手里了!自你左肩受伤,我就一直给你用消力的药物,所以你纵然内力浑厚,使不出来也如同一个废人!”

最惊悚的莫过于傅轻寒了,“怎么,你给骁下药?”

拓拨骁保持着声音的镇定,“你是—”

“没错!我是你最信任的私人大夫—”黑衣人一把扯掉黑面罩,露出干净秀气的脸,只是那白净的脸与他脸上的阴笑配不上,“逍遥郎君!拓拨骁,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轻寒的相思盅是我下的,我与她可畅快了一整夜。”

傅轻寒的脸红得如熟透的苹果,泪泛泛流下。

“果然是高明呐!”拓拨骁双手乱颤,想抓住什么东西,却什么也没抓住。

“我拿准了痴情的你为不顾牺牲自己为她解毒,我给你配药时也就留了心眼!”逍遥郎君很是得意,看拓拨骁的反应,这药下得虽不猛,却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主上,我们杀了狗皇帝!”蔓蕊很激动,机会摆在面前,她一面叩紧唐宛,一面催黑衣人下手。黑衣人不再畏惧,闪身飞过来,右手便想将傅轻寒推到一边免着她碍事。可手刚伸出,便觉腕脉一紧。力道又狠又辣,随着他上身六处穴被点,黑衣人软软地屈下了腿。

“逍遥,你还是败在孤的手里。”拓拨骁居高临下,面无表情。

第138章 释前嫌,忆当年碧云(二)

逍遥郎君抬头,惊诧地望着他,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你明明服了我的那些药!你明明也抹过,可为什么—”

拓拨骁如看着一个白痴般地看向他,“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孤早就怀疑上你了!你每次进养心殿给孤看病,孤可都在地上布着淡淡的龙涎粉,而黑衣人常出没的飞红楼蔓蕊的闺房,偏偏就有这粉的踪迹。要知道,这龙涎,可只有孤有!”

逍遥郎君听了他的话,呆了半晌,如只斗败的公鸡搭下头颅,“这么说,你早就把我与黑衣人想到了一起了?”

“当然。”拓拨骁傲慢地俯视他,“别忘了,我们可不是第一次交锋,在你杀害轻寒的父母时,我们可就见过面了。”

渴傅轻寒确定了自己父母被杀的事实,心里无限凄凉,红着眼眶指骂:“你这个狠心的大坏人,我傅家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竟然要杀我全家!骁,杀了他,我要他死!”她虽见不得人流血,可清楚了这真是她的仇人,不会弄错,她恨不得生啖其肉!

“懿哥哥!”蔓蕊尖叫,加重手劲,唐宛已悠悠醒转,被掐得气息难出,困难地吐着含糊的音节,“娘,娘…”

“你们别伤害懿哥哥,别伤害他!”蔓蕊望去,逍遥郎君颓废地坐在地上,一脸的无助,蔓蕊心酸疲惫,她认识的主上不是这样的,他从来都是勇猛的、智慧的、血性的,不会是现在那个茫然不知所措、一切受他人控制的傀儡!

接“谁杀我的懿哥哥,我绝不会放过!”蔓蕊咬破了红唇,鲜血渗出,她发了疯一样,双眼腾着火焰,“我不会让你们出赤足寺!”

“晚了,晚了。”拓拨骁摇头,“蕊儿,孤谢谢你为我提供的密图,可惜,你也要为那张图送出性命。赤足寺的反军,怕现在早已被孤的龙门虎门营的御林军生擒活捉了。”

蔓蕊最后一丝希望被他轻轻地道破,她亮闪的双目忽然暗淡下去,目光呆滞起来,“懿哥哥,我们终于要死了吗?”

逍遥郎君听了这个消息惨然一笑,“蕊儿,你后悔吗?”

“我不后悔。”蔓蕊的眼光又坚定起来,“懿哥哥,我没有对不起你,不是我出卖了你,是他太狡猾了。”

“我相信你。”逍遥郎君这句话如给蔓蕊吃了定心丸,她居然露出浅浅的笑意,松开架在唐宛脖上的手,对着他的眼睛一步步移过来。

“懿哥哥,不是同年生,我却可以与你同年同月同日死,蕊儿高兴还来不及。”

“蕊儿。”逍遥郎君愧疚地低下头,又抬起来,“我们死在一起了。”他用斜光扫过了傅轻寒,淡淡道:“皇上,她是你的,我知道我永远是抢不去的了。你杀了我吧。”他闭上眼等死。

“孤自然不会饶过你。”拓拨骁见傅轻寒兀自在一边发抖,上前想抱住她,而傅轻寒被“相思盅”三字刺激得太深,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子极不干净,根本不配与拓拨骁在一起,本能地闪开。

此时,拓拨骁也没有时间强求她,问道:“你告诉孤,轻寒这相思盅有什么根治之法?”逍遥郎君虽然恶毒,可医术没话说,何况相思盅是他所下,他一定知道怎么可以彻底治好她的毒,他还有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逍遥郎君眼并没睁开,轻轻一笑:“臣早就跟皇上说过,相思盅没有根治之法,除了每月用男人的精子去养,皇上,你永远将她带在身边就对了,别让其他男人有可趁之机哦!”

这话不现实,拓拨骁无法保证每一次她发病他都会在现场,他太在意她了,这一点总是揪他的心。而且这样下去,对他俩的身体都不好。“逍遥,你说出来,或许孤还可以饶你一命。”

逍遥郎君畅然大笑,笑得眼泪出来,“你能饶我,可轻寒不会饶我!宁愿她恨我,不如我以一死谢罪!那件事,是我平生做得最错的一件了!”他说的,自然是杀害傅家满门,傅轻寒扶住墙,眼泪在框里打转,禁不住又流下来。

“啊—”短促的一声呼喊,地下落迫的男子直挺挺倒了下去。

“懿哥哥!”更尖的女声在密室爆起,蔓蕊如失了线的风筝扑向他的身体,疯吻着他的唇,沾满了泪水,“懿哥哥,别丢下蕊儿,你说过,永远都不会把蕊儿丢下,懿哥哥,蕊儿要随你去,你想做什么蕊儿都会支持你…”可逍遥郎君那惨白的脸再也不会有任何表情了。蔓蕊的脸被泪哭花了,猛然咬断了舌头,枕着他的手臂睡下。

傅轻寒的恨意终于满足了,可看到蔓蕊对逍遥郎君的一片深情,心中的某处弦被深深地触动,既酸又涩。

“轻寒,我们回去,反军终于全部除掉了,以后你不会再有危险了。”拓拨骁脸上的血色渐渐退下去,惨烈的烛光下竟显着苍白无神。

傅轻寒点点头,扫了眼地下的尸身,想到相思盅为逍遥郎君所下,自己跟他竟有**关系,而拓拨骁又知道了,她忍不住一阵干呕。

“轻寒,不舒服吗?”拓拨骁以为她见到死人难受,忙遮住她的视现。

傅轻寒摇摇头,疲乏道:“把唐宛带回去啊。”

拓拨骁这才想起刚被蔓蕊放开的女子,她此刻正蜷缩成一团,惊恐的大眼望着室内发生的一切。

拓拨骁上前封了她的穴,将她夹在左手,傅轻寒则搂在右手,一起出了密道。

晚风习习,他怕傅轻寒受凉,脱下外衣将她裹住,唐宛则丢给接应的云铮骨,包住轻寒回养心殿。

“不是还去坤宁宫吗?”傅轻寒没忘,皇后那儿还没结束。

“你瞧你现在这模样怎么去?”拓拨骁很是心疼,“先回去歇着。”

第139章 释前嫌,忆当年碧云(三)

“嗯。”傅轻寒乖顺地点点头,由他抱进养心殿。秋莺在纳鞋底,狗三与弘儿还没睡,两人正在做游戏,吵闹的声音越来越近。

“弘儿,你刚没看清,我手里就两颗子!”

弘儿的话比平时多了很多,吵道,“狗三哥你甩赖,我告诉娘亲去!”

傅轻寒与拓拨骁都听见了,不由得相视一眼,微微笑了,傅轻寒的心头更是如蜜般灌着甜,弘儿有娘亲了,不会再有人欺压他,虐待他了!

渴“轻寒,你知道当时孤也是无可奈何,皇宫危机四起,只有烈王府才是弘儿最好的安身之所。”拓拨骁低声道,“孤也没尽到为人父的职责,以后不会让你们母子再离开孤的左右了。”

“嗯。”傅轻寒挣动双腿从他怀里溜下来,“骁,有件事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什么事?你尽管说,难道我还有不答应你的吗?”拓拨骁很着急。

接傅轻寒一脸羞涩,半垂着头,秀发倾在胸前,“第一,我名义上已经嫁了别人—”

“不要紧,那是你为唐宛的时候,不是现在,没人知道,你还是贵妃,孤选个好日子就传下旨意,或许,孤不是封你为贵妃呢!”拓拨骁神秘地眨着眼。

傅轻寒不敢看他的眼睛道:“别,皇上,我正要说这第二件事。皇上,能不能把弘儿赐给我,我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扶养长大?”

拓拨骁一惊,搂过她,低下腰仰视她的眼睛,“轻寒,你疯了吗?又要离开孤?孤是绝对不允许的。怎么,你对孤还有误会吗?”

傅轻寒摇头,却不开口,眼垂得更低了,不与他对视。

“是因为王大人那事吗?”拓拨骁猜测道,“孤只是权宜之计,你不要被假象迷住了眼,孤怎么会轻饶施霸王?连同姓王的都不要了,行吗?”

傅轻寒依旧摇头,脸色更红韵了。

“那是因为完颜珠吗?孤过两天就会让你看看,怎么撤掉她的皇后之位,她本来就不该坐那位置的,加上图谋不轨,也要判死刑的!”拓拨骁又猜。

傅轻寒摇头,忍不住道:“可她是完颜大哥的姐姐,怎么能判死呢?”

“谁说不能?你以为孤真惧完颜君浩吗?”拓拨骁的底气还是不足的。

“算了,别杀她,她也怪可怜的。”傅轻寒道,“顶多撤了后位,还是不要杀的好。”

“你对完颜家感情还真深。”拓拨骁冷冷道。傅轻寒扭动细腰想走,拓拨骁又赔着笑向她道歉,“是孤说话口气重了,以后不寻你的欢笑了!你到底要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呢?”

傅轻寒思量半天,脸上红韵越来越浓,犹如两片飞霞,长发的包围下更显楚楚可怜,“我身子有病,还是相思盅。你别管我,也没必要管我。”她刚才知道相思盅的解毒需要男子的精子养,对男人极为伤身。

“傻瓜。”拓拨骁无奈而又爱怜地吮住她飞红的脸颊,轻声细语,“孤不管,谁来管?为你,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傅轻寒倚在他怀里,拓拨骁怕她累着,抱到了床上,她太疲倦,也沉沉睡着了。

醒来时,朝霞满天,秋莺屋里屋后地忙着。

“秋莺,皇上呢?”她问。

“小姐。”秋莺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我可是第一次见你一睁眼就问皇上,怎么不是问弘儿吗?”

平时她都习惯性地问弘儿在干什么,可昨夜她临睡前拓拨骁还在的,醒了不见人影,很奇怪,故而第一个便问到他,张口骂道:“小丫头,学得嘴滑了,皇上呢?”

拓拨骁应声从外殿绕进来,“轻寒,睡好了么?”

傅轻寒点头,“弘儿呢?”

“在跟狗三玩呢,孤觉得他们两个娃娃做伴倒挺不错的,孤准备让狗三与弘儿一起学功课。”拓拨骁很是高兴。

“那敢情好。”傅轻寒也喜,“唐宛呢?要把她送回安吉吗?可我担心—”她想起唐知府与唐夫人那歧视的眼光尚觉心寒。柳姬又没了,她孤苦伶仃地独自在唐府如何过日子?

拓拨骁也暗然道:“如果她长得不像烈王妃,那就好办了。”随便给她个封号,她携皇恩荣归故里,唐知府能耐她吗?可是,天下人都知唐家的二女儿选了烈王妃,而今是逃犯。

“你当真不放过唐家吗?”傅轻寒咬住唇,试探地问,“可是烈王真正的妃子是我,你是否连我也要处死?”

“你不是!”拓拨骁霸道之极,“你是轻寒,他妃子是唐宛!”他似乎在躲避什么。

“可我曾经是她,你真地要杀她吗?是杀她还是杀我?还要杀拓拨烈吗?”最后一句,傅轻寒问到点子上了。

“他谋反,不杀吗?”拓拨骁反问,“你与他也有感情吗?”

傅轻寒冷笑,“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荡妇,跟任何男人都有不清不楚的感情,既如此,你不如下道旨把我送到飞红楼得了。”

拓拨骁的怒气也被挑起:“你以为孤不敢吗?”

“我哪敢揣摩圣意,皇上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事?凭着我这容貌,不说比得蔓蕊做一回花魁,想必也有人愿意出钱把我赎回去。反正是天生的贱命!”傅轻寒冷笑不止。

拓拨骁哼了一声,“别高估了自己!云将军,云将军!”唤了两声云铮骨才从屋外进来,他全偷听去了,知道皇上一喊绝没好事。

“把她送到飞红楼接客去!”拓拨骁在盛怒之下,他本是性情中人,这几日被傅轻寒的反常整得头晕脑花,忍受不了了。

“不消你送,我自己会走。秋莺,叫弘儿来!”傅轻寒下了床,胡乱披上衣服。

“那种地方岂是弘儿去得的?”拓拨骁高声问。

傅轻寒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口里喃喃:“反正失了一次身与失了一百次也没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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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临近结局了…嘻嘻,谢谢各位亲对小鹿的一贯支持哈!还有几章,比较精彩哦!

第140章 释前嫌,忆当年碧云(四)

拓拨骁气得直跳脚,目视她远去,敲打云铮骨的脑袋,“笨蛋,还不去追回来!”

傅轻寒赌气,毫不理睬,快步从宫延中走过,云铮骨大叫:“娘娘,你听臣一言啊!皇上他说的全是气话!”

他不敢超她的前,又不敢跟丢,只在后面叫。

傅轻寒蓦然停住脚,回过身,面色白得如同一张纸,她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轻启红唇,“是吗?”猛然一大口东西向云铮骨吐去,云铮骨一惊,以为她放什么暗器,连忙闪开,入目的却是大摊的鲜红。

渴傅轻寒吐出鲜血,胸腔欲裂,眼睛无力地闭上,身子晃了两晃,朝前面扑下去,不省人事。

意识回来时,她感觉腹中凉凉,有人在轻唤她的名字:“轻寒,别怕,就快好了。”

她吃力地睁开眼睛,自己正躺在拓拨骁的怀里,他一面劝慰她,一面拿着什么东西喂进她的嘴,她有了知觉,本能地拒绝那入口腥味重的液体,还有一些从嘴里漫出来。

接“轻寒乖,把这些都喝下去。”拓拨骁慌了神,又灌进几口,古怪的液体沿着她的喉咙下去,傅轻寒就要哭出来了,拓拨骁极是心疼,“好了,先就喝这么多吧!”回过身将碗递走。傅轻寒将头埋在他怀里不坑一声,咽着口水慢慢冲淡舌尖上的腥味。

拓拨骁按着她的背轻声道:“孤以后再不会惹你生气了。”若早知她生气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唉,虽然轻寒的脾气比之前变了许多,但他只得去接受,这是命,是他保护不周引起的。

屋外探进一双小脚,弘儿贼溜着大眼望着床上的两人。

“弘儿,进来,看看你娘亲的病。”拓拨骁招手,得到他的允许,弘儿高兴地奔了进来。傅轻寒听见了,也抬起头。

弘儿体贴地为她抹去嘴角的药迹,神情抑抑:“娘,喝药是不是很苦?可是父皇说了,不喝药,你的身子就好不起来。”

傅轻寒欣慰地笑了,此时此刻,她觉着,再苦的药也能忍受地喝下去,只因心中是甜的。“弘儿,娘的病好起来了就带你去天池荡舟。”

弘儿脸呈喜色,进一步要求道:“娘,燕京城里是不是很热闹啊?听莺姑姑说还有卖花灯的、卖小兔子的?”

傅轻寒扑哧一乐,那是她与秋莺幼时候最爱去燕京城的理由,她却说给了弘儿听,立刻笑盈盈道:“只要你父皇答应娘带你出宫,娘给你买好多漂亮的花灯回来挂着。”

弘儿战兢兢地望向拓拨骁,想求又不敢求,拓拨骁心里难受,刮了下他的脸,“弘儿,听你母妃的,只要你母妃病好了,她想带你去哪就去哪。”

弘儿的脸立刻笑成了小菊花,皱巴巴的。可拓拨骁却笑不出来,傅轻寒这病十分蹊跷,比当日在将军府服了补药后还要严重,看来逍遥郎君在其中又做了手脚,他知道男人的血与精对这病都有好处,便放了自己的血掺在药里喂她,果然见了效,可这也只是一时而已。

于是拓拨骁放榜天下,广求名医。

午后傅轻寒恹恹地睡着,狗三与弘儿被秋莺带到殿外玩甩,一个弘儿已让她头疼了,何况多个调皮的狗三。狗三从乡下来,自然新奇的玩意多了许多,逗得弘儿吵着要跟他学。他现在又是弘儿的陪读童生,秋莺又不敢打骂,加上心里也一样疼着,真是无奈得紧。

“秋莺!”一个宫女叫她,秋莺听着倍觉耳熟,回头见是春月。

“秋莺,过来!”春月不敢进来,站在蓠芭外唤她。秋莺心里不妙,春月是坤宁宫里的,她来有什么好事?幸而云铮骨一直在养心殿,她才宽心地出去。

“听说贵妃娘娘凤体有恙,皇后娘娘特派我来慰问,可否见见娘娘?”春月低声下气地赔着笑。

“娘娘病中不见外人。”秋莺才不敢将她带进殿。

“唉!”春月叹口气,“入冬时节,贵妃怎地生起这怪病来!皇后听人说,生在凌晨的人容易在冬天生病,不知贵妃是不是凌晨所生,受了寒气?”

“哪个庸医又在胡说!”秋莺反驳道,“我家小姐出生在申时,太阳还没落透,又是春季,哪里会受寒气?”

春月笑着点头,“这可说不准了,既然娘娘要歇息,我就不打扰了。”扭扭屁股便回去了。一出养心殿的区域,撒开脚丫子飞奔。

进了坤宁宫,气喘吁吁,完颜珠迎上来,“打听到了吗?”

春月兴奋道:“打听到了,贵妃是申时出生的。”

“好!”完颜珠这几日都是懒于梳洗,头发蓬松,一拍大腿,“把娃娃拿过来,加上去,生辰八字都全了,我就不信她这回死不了!”眼露凶光。

而养心殿的傅轻寒,病势比昨日好得多了,喝了大补的药后,下床慢慢散步。

“轻寒,小心点,别走了,坐下晒晒太阳。”拓拨骁心急如焚,此刻还没有名医的消息,虽然对大夫来说这是个成名立业的好机会,但又有几人敢拿自己的脑袋来赌?治不好贵妃,明摆着死路一条。

“皇上,我想碧云宫了。”傅轻寒的目光穿过鳞次栉比的屋瓦,若有所思,“你说还要带我从密道去坤宁宫的。”

“等你病全好了,孤就带你去。”

“不,我现在就想去。”傅轻寒担心自己的病情,她能感觉自己的寿命一天天在减短,不由得抓紧了拓拨骁的手,眼光留恋地转到一旁戏耍的弘儿身上,“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她语气酸楚。

“别胡说!”拓拨骁急道:“首先你的心态要良好,孤已经召告天下为你择良医了,别说等不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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