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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听,他低柔的声音那么近地贴着她的耳朵,“妹妹,这期要期末考试了吧?什么时候回来?”

“…”她记得,那日送别,他对她说过,回来的时候告诉他,他去接她…“我…在机场了…”她支吾着,还是说了。

“真的吗?”依然是淡淡的轻柔的语气,听不出惊喜也听不出愤怒,“几点到呢?我去接你。”

“你不是挺忙的吗?算了…”她握紧手机。他这样的声音,倒真的不像从前的他了,若是从前,只怕他早就炸毛了吧…

是他真的成熟了?还是学会了矫饰?

他“呵”地一笑,“不忙,再忙也要来接妹妹啊!”

她便说了时间。

登机时间转瞬到了,她关了机,登上飞机。

从云南到北京,不过三小时的时间,三小时后,重又站在了熟悉的北京机场里。

所谓,万水千山,原来,也不过如此…

他说过的,来接她,固然不会食言,在出口,她一眼就认出了他,在接机的人群里,个子尤显高挑的那个,月余的时间,并没有改变他许多,除了身上那件职业化的风衣,这是他工作后的第一个冬天吧,从来没见过他穿过这样正儿八经的风衣…

不过,真的很好看,他曾经那么自负于他的“美貌”,并且誓与范仲比高低的雄心壮志不是没有理由的。这样的他,多了几分男子气呢…

可是,他却没有认出她来,目光越过她,在她身后的人群里探寻。

直到她走到他面前了,轻轻地叫了他一声,“二哥”。

他才恍然醒悟,眼前这个同样穿着风衣,头发一丝不乱,清丽绝伦的女孩是他的妹妹…

他眼神有些乱了,几许尴尬,他在寻找的,一直是他那个戴眼镜,刘海遮额的丑小鸭呢…

不是没见过她美丽的样子,只是,每一次见,就好像跟上一次所见不同,到底是他记忆里不好,还是她总是在变化?又或者,都不是…

“小荷,既然你二哥来接你,那你回家吧。”穆川在一边笑道。

萧伊庭这才注意到,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他怎么就把穆川给忘了呢…

再不是那个宿舍楼下和老师较手劲的男孩,萧伊庭微微笑着颔首,伸出右手来,“穆老师。”这一次,是真的握手。

“你好,我就先回学校了,清禾就麻烦你带回去。”穆川和他右手轻轻一握,便跟叶清禾道别,“一路辛苦,回去休息吧,明天学校再见。”

“明天见!穆老师!”叶清禾已经改口叫他穆老师了。

穆川拖着行李先离开,萧伊庭则从她手里接过箱子,自然而然揽过她的肩膀,低低的一声,“走吧。”

这不是第一次了…

她记得,她可是结结实实给他背了好几年书包呢!后来骑车上学,他坐在她后座,给她拎书包,可那也是因为他要蹭车啊!他背着俩书包在上坡路给她喊加油的画面她至今还记得…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真正像个成熟的男人一样自然而然接过她的东西,用沉稳的声音对她说“走吧”呢?

好像是那次在林荫道上吧?

又或者,是更早以前?

他握着她纤细的肩膀,有些不习惯,只因手边感觉不到她头发丝缎一般的触感了…

这么多年,只要他搂着肩膀的时候,她垂下的头发便会在他手背上或者指尖滑动,凉凉的,滑滑的,如同活物一般。

无端的,他就想起了一句歌词:谁把你长发盘起?谁为你做的嫁衣?

她固然还没披上嫁衣,可是,她如今这最美丽的样子是为了谁而绽放?至少,他就没那个福分见到她此般模样,他记忆里的她,永远停留在初见的那个夏天,瘦瘦小小的她坐在客厅里,穿着半旧不新的朴素衣服,戴着黑框眼镜,刘海和头发遮住她的脸颊,他几乎看不出她长得什么样子…

其实,她长什么模样一点儿也不重要,私心里,有时候他还真的希望,她就是一只丑小鸭…

他开了车来,是家里的车,目前的他,凭自己的实力还买不了车。

她坐进副驾驶里,系上安全带,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包包里拿出一个莲花挂件来,给他,“我在云南的时候淘到的,叫步步生莲,给你,保个平安吧!不过,你现在还没买车,挂哪呢?”

他眸光一亮,立刻接了,“给我的?!能挂的!能挂的!”

“嗯…”她应道,“给其他人的都装在箱子里,回去再给。”

“哦…”他眼里的亮光落下去,发动…

萧伊庭应是通知了家里,家里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她,萧伊朋已经结婚了,说好的去云南度蜜月,请她一个人吃婚宴,可是却没有兑现。

大哥大嫂并没有在家里住,今晚也没能赶回来给她接风,在家的,就只有萧城兴夫妇,萧城卓,郭锦儿,云阿姨,当然,还有他。

把具有云南当地特色的礼物分发完毕,全家人便陪着她在客厅说着话,问她那边的少数民族可有什么有趣的风土人情,她挑一些好玩的说了,又彼此道了别来情况,她难得地说了好些话,只是,她在说着,曾经那个最爱说话的人却静静的,手里拿了个案卷,在沙发的一角坐着,默默地看着她,听着她说。

“咦?二哥,你怎么不说话呀?清禾妹妹好不容易回来呢!”郭锦儿笑问。

萧伊庭举了举手里的案卷,“我看案子。”

“二哥,你真是越来越努力了!”郭锦儿由衷地赞叹,并且对叶清禾道,“清禾,尤其你不在这段时间,二哥简直就成工作狂了!努力地干妈都心疼了!”

姜渔晚笑得很是欣慰,“男孩子大了,自然就把玩心收起来了,现在这样啊,我看可以娶老婆了!正好,伊朋的婚事办了,我们可以办伊庭的了!”

萧伊庭听了突然站起来,“我明天有案子,得上去做准备!你们慢慢聊!”

说完,便直接上楼了。

萧城卓是说话说得最多的,十万个为什么般一直问个不停,这会儿也累了,打起呵欠来,萧城兴便做主散了,“好了,清禾刚回来,也要休息,都散了吧。”

叶清禾回到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打开门,便看见那扇熟悉的木窗,还有夜风中飘展的窗帘,跟她第一次来时一样…

细细重温着这房间里的一切,却发现,有些东西还是变了…

比如,书柜里的书,她是按照她自己的习惯来分门别类的,可是,现如今这摆放顺序却变了,而且变动很大,就像把里面的书全部倒空了重新放的一样…

再者,衣柜里衣服,也不是她原来折叠的样子…

这些也就罢了,当她拉开抽屉一看,才愣住了,她和爸爸妈妈的合影怎么也被殃及了?相框一定是碎裂了,重新装了个新的,重要的是,照片脏了,泼了墨在上面?虽然有人小心地处理过,可那些墨迹是不能完全去除的…

这是怎么回事?

她第一个反应就想要去问萧伊庭。

可是,却马上冷静了下来。似乎,这么做一点意义也没有…

她是客人,这个家原本就是别人的,这个房间也是别人的房间,从来就称不上是她的私人领地,人家要打扫,要整理,在她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她完全没有权力说什么,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比她更能理直气壮地站在这里…

拆开那张合影的相框,把里面的照片取出来,唯一的两件和父母有关的东西,全都残缺了…

第179章 不负相逢 不负别离: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之前是那副字,如今是这张照片。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心里却平静若水,完全不像上次字被撕毁时那般声嘶力竭,可能,自己真的经历多了吧…

思考着,手机却震动了。

屏幕上显示着“二哥”两个字铍。

电话?同在一个屋檐下有什么事情不来房间说要打电话?

“喂?”她低语。

“妹妹,是我…”他亦低低的声音,寂静的夜里,却分外清晰,连同他的呼吸,仿佛都在耳际一般,热热的气流,在她皮肤上爬行。

她固然知道是他…

将手机稍稍远离自己的耳朵,让那热气不那么明显,“二哥…这么晚,有事吗?”

“唔…”他略略的迟疑,“妹妹,有件事跟你道歉…”

“什么?”她隐约地,想到了他为什么而道歉,难道这照片和他有关?

“我…不小心把你的照片弄坏了…对不起…”

“…”还真是这样,可是,居然没有一点生气的感觉,非但没有,反而有莫名的庆幸,还好是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她犹记,那年夏天他撕毁父亲遗作的时候,她恨不能与他拼命…

或者,这也是因为彼此长大了吧…

她久久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回话,那边的人料想她在生气,“妹妹,对不起,我总是这样…这些年就没好好当过哥哥,我…真的很惭愧…”

“二哥…”她没让他继续说下去,“我…看见照片了…不过,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真的?”他心中发怵,如此平静的她还是她吗?他想到的也是那个夏天,她哭着喊着来和自己抢那副字的事,也是那时起,他才明白,这两件东西对她的重要性…

“真的,二哥,一张照片也不能代表什么…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吧…”她曾经尖声嘶喊着,如果他撕毁了她的字,她会恨他一辈子,可事实上,她却是从来不曾恨过他…

她堵过,痛过,可那些,都与他无关,而到了最后,对父母的怀念和爱并不曾因为那副字的毁去而有半分减少,方觉得,人总喜欢把感情这东西物化,所谓睹物思人,有时候并非是那样的,有的人,即便抹去他在你生活里的所有痕迹,他仍然那么顽强地存在于你的记忆里,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人…真的可以做到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他在那端问,声音飘飘浮浮的…

她喉间微哽,“可以…的吧…只要自己想…”

“呵呵…”他笑了,“好…”

“好?”她倒是不明白这个“好”字是何意义,“那…好…晚安,二哥。”

“妹妹…”他轻呼。

“嗯?”

他愈加犹豫了,“妹妹…如果…我结婚的话…”他吞吞吐吐的,最后,却掐住了自己的话,“算了,晚安。”

她笑了,“二哥,如果你结婚的话,我一定会来,不管我在哪里…”

话刚说到这里,便听见一阵“嘟嘟嘟嘟”的声音,这个“晚安”,好快…

叶清禾没再去整理书柜和衣橱,就只在家里住一晚,也没什么好折腾的。

第二天,她便回学校住宿舍了,要准备期末考试,基础课程她还得加油,泡图书馆的日子又回来了。

去学校的时候,还是萧伊庭送她的,在车上,萧伊庭问她,“是不是回我们自己小家去住?比学校宿舍舒服。”

她摇摇头,“还是别了,就住宿舍吧,更方便。”

他也没坚持,只笑了笑,“好。”

而后,便注视着前方,认真地开车,只是,琥珀色的瞳孔里,无奈的灰暗沉落…

叶清禾全身心地投入到期末复习中,某天傍晚,看书看得累了,决定四处走走,再回来继续努力。

她走出学校,一直绕到学校后门,王哲的店已经没开在这里了,四年小有成就的他,去了位置更好的地段,而苏芷珊也已毕业,没有工作,也没去苏家自己的公司帮忙,而是留在家里,当起了王哲的全职准太太。

尽管苏父仍然对此颇有微词,但女儿执意如此,他也无力回天,毕竟女儿已经是王哲的人,只能随了她去。

虽然叶清禾对苏芷珊的选择也不太赞成,可苏父都拿女儿没办法,她又能怎么样呢?

经过王哲曾经开店的店址,已经变成了一家精品店,卖各种小礼物,想着曾经在里面付出的努力和汗水,又是另一番心境了。

想得多了,难免感怀也多,一时竟不想那么早回去看书,慢慢走着,离学校渐渐远了,竟不知不觉离“家”近了——那个被某人称为“他们的小家”的地方。

包里还有这个家的钥匙,大学时在这里三年的点点滴滴分镜头一个个闪过,她没有停止脚步,一直走进了小区。

站在大楼的正面往上看,只看见一片漆黑,忽然就想到了玄关处那盏温暖的灯,毫不犹豫上了楼。

用钥匙轻轻打开门,一丝橘色的柔光从门缝里透了出来,并且,一股暖意迎面而来,她心中一惊,脚步停住了,钥匙也插在锁里,不敢再转动…

“谁?”里面传来一个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声音略略发紧,她抽出钥匙,大门全开,玄关处那盏藤编的灯,果然是亮着的,微弱而温暖的光,笼着这小小的方寸之地,她从前穿过的拖鞋就摆在门口的地垫上…

客厅、餐厅等各处的灯都关着,只有他卧室门口,白亮亮的灯光一片。

长长的影子出现在门口,而后,便是他,依然是那件宽松的旧毛衣,随意挂在他身上,浅灰色运动裤,亦显得异常宽大。

他穿这一套时,总让人感觉他很瘦,瘦得骨感。

他站在卧室门口凝望着她,手里还拿着一支笔,“你怎么来了?”

“我…来取一本书。”她说。为了掩饰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她指了指自己书房。

他点点头。

“你…住这里?”她疑惑,并没有听他提起过,她一直以为他住萧家主宅的。

他笑着摇摇头,“没有,偶尔来这里住,明天要赶早去见一个当事人,离这边近,就过来住了。”

“哦…”她站在门口,有些无所适从了。

“你不是要取书吗?”他问。

“哦!是的!”她恍然醒悟一般,脱了鞋,穿上自己的拖鞋,往自己房间走去。

打开灯,她的房间倒是整整齐齐的,而且一尘不染,跟她离去时相比没有什么变化,显然是有人维护的。

他跟了过来,在她身后说,“因为我偶尔来住,所以云阿姨定时会来打扫。”

“哦…”她点点头,手指在书柜的一排排书上滑过,假意在找书,而后随意抽出一本,“找到了。”

他看了眼封面,眼里闪过讶异和一丁点的喜悦,“你…要看法律书?”

她眼神一晃,这才看清楚她随意抽出的一本是法律专业书…

她背对着他,僵硬着,没能转过来,笑了一声,略干,“不是…我一个朋友找我借…”

他便不吭声。

她拿着书装进书包里,低头准备走。

“这就走吗?”他靠在门框上,问。

“嗯…怎么了?”她按了按书包,按到了那本法律书的菱角。

“哦…没什么…”他笑,手握着笔,笔头在头发里擦了擦,“我…肚子有点饿,如果不急的话,给我煮点吃的?”

“好啊!”她二话没说,放下书包,往厨房走去,“要吃什么?家里有什么?”

他听见“家”这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痴了,看着她的背影,鼻尖酸酸的,忘了答话。

“二哥?”她回过头来,再次问他。

“哦!”这一回恍然回神的人是他,“随便吧,家里只有饺子和面条…”

“有瘦肉吗?”她已走到了厨房,打开冰箱。

他再次跟了过去,“有吧,我不知道,你看看冷冻箱…”

她依言,冷冻箱里果然是有瘦肉的,又找到些大蒜子儿,调味料什么的也还有,她便笑了,“运气挺好,虽然材料不齐全,也可以勉强做一顿杂酱面了,你去等着吧。”

“好…”他答应着,却没动。

看着她从储物柜里拿出面粉来和面,他提醒道,“有干面条呢!”

她倒着面粉,头也不回地说,“手擀吧,比干面好吃些。”

他便不言语了,拿着笔静静地看她忙碌。

等她和好面了,回头一看,他居然还站在这里,不免诧异,“你不用忙吗?材料准备好了?”

他笑了笑,摇头,“我想学学,以后指不定单独住,自己可以煮给自己吃。”

“是吗?”她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萧家二少爷要学擀面条?真是奇迹啊…

不过,却没有再赶他走,让他在那一直杵着,直到一锅热腾腾的面条出锅,加了她适才临时做好的肉酱以及蒜泥。

两人都想起的事情,是她初来萧家的时候,她做的那碗蒜泥白肉,遭到姜渔晚嫌弃被倾倒进垃圾桶以后,他极力地维护着她,以及,为了去除他嘴里的酒味,她教他的好方法…

那些所有与蒜有关的回忆…

他绷不住,先流露了淡淡的笑意。

“过来帮忙端一下,傻笑什么呢?”她做了两大碗,十分烫手,对于他傻站着不知道帮一把的行为表示不解。

“来了!”他赶紧搭手,把两碗面条端到了餐桌上。

对于他为什么傻笑,他也给出了解释,“我只是想起一些好笑的事情…”

“什么事?”她坐下来,筷子轻轻搅拌着面条,其实她晚饭吃得很饱,只是既然给他煮了,她自己的食欲也给勾起来了。

他不答,吃了一大口面条,连同没有和匀的蒜泥一起,而后,对着她用力呼了一口气,笑问,“这个,挺好笑的!”

叶清禾也笑了,“这个方法管用不?”

“管用!要不要再试试?”他作势再呵气。

她躲开了,捂住鼻子,“臭死了!”他也就敢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不顾形象吧…

他呵呵一笑,开始认认真真吃面条。

她看着自己那一碗,觉得自己吃不了,去厨房又拿了个小碗来,盛了一些出来,其它的搁在一边,打算自己打包带去宿舍,明天早上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