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悠然莞尔一笑:“既而两情相悦,你说还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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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一章 帝王筹谋

慕容绯喧垂眸,不肯看她:“你的意思,是要娶我,封我位分,让我进宫去?”

凤悠然轻轻一笑,放开他的手,重新坐好,替他掖了掖被角,又不许他双手绞着被子,才道:“朕知道你害怕什么,朕也明白你顾虑的是什么,朕还怎会将你禁锢在宫里呢?你和颜儿不一样,朕就是他的天,他的地,他除了宫里没什么地方可以去,所以他才常常待在宫里的,至于亦寒,之前是他的腿,他又是凤后,要处理后宫的事,所以更不得空出宫了。朕的后宫,并不是冰凉的囚笼,只是朕和朕爱的人的家而已啊。”

慕容绯喧听了她的话,心里有些小小的悸动,抬眸眼里湿漉漉的,定定的望着她道:“皇上的意思,我不懂。”

凤悠然低低一笑:“记得亦寒的腿还没好的时候,有一天他问我,是不是后宫有人可以替他分担了,朕当时就知道他说的是你,亦寒说封你做贵君,你便可协理六宫事宜,帮他做些事情了。这位分朕是一定要给你的,可你并不必日日都拘在宫里,你想做什么都行,想出宫转转想继续做你的太医都可以,你看亦寒他如今腿好了,朕也不曾拘束了他,至于你说的什么日日在深宫望月长叹,只怕是不会出现在你身上,你若不嫌弃,朕恨不得日日跟你在一处呢!”

让慕容绯喧做贵君,是冷亦寒和凤悠然达成一致了的。一则是慕容绯喧的家世摆在那里,二则是冷亦寒缺一个帮手,桑千颜虽也是贵君,可他也当不得这样的重任,他把自己收拾清楚都是不错的了。

慕容绯喧没想到凤悠然会这样说,也没想到她竟会开明至此,忽而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可人生毕竟不可重来,现在将彼此的心结打开,也不算太晚:“可皇上不过只是封北戎七王子为少君,如今封我为贵君,恐怕不合规矩?何况我刚伤了她们的丞相,她们怎么肯答应呢?”不处罚他反而要将他封为贵君,只怕北戎群臣都是不依的,他都能看到这一层,就不信凤悠然看不到。

凤悠然浅笑道:“她们自然不肯答应,不过朕岂会在这个节骨眼就下旨封你位分呢?朕封水筠澄做少君,不过是为了稳定北戎那边的心思,也是为了给水筠澄一颗定心丸吃,不让他给朕捣乱。封你做贵君的旨意必得是朕回了京城之后,岂可就在青州马虎了事呢?北戎的事还有的闹腾呢!”

慕容绯喧抿嘴,伸手握住凤悠然的手,低声道:“我还是给皇上添乱了,是么?”

凤悠然高兴于他的主动,当下呵呵笑道:“朕本来是觉得你此举是添乱了,可老祖宗忽然告诉了朕一个秘密,朕倒觉得你此举倒是给了朕一个契机,可以从那一老一小嘴里套出秘密的契机。”

慕容绯喧见凤悠然眼神闪烁,眸中有神秘幽光,当下忽而想起一事,便道:“师尊说的秘密,是不是关于北戎嫣丞相的?”

凤悠然勾唇挑眉道:“怎么,难道绯喧也知道么?”

慕容绯喧想起当初自己发现时的惊讶到后来的坦然,便道:“是啊,一开始是不知道的,师尊眼力很准,只怕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我是过了几天之后才知道的,所以一早就存了心思,北王和七王子提议的时候,我才没有反对,也算是将计就计了。我一心只想着报仇,所以也不去管她究竟是男是女了。”

凤悠然笑道:“绯喧,你虽是无心,可你没有去告诉俺水涟阑此事还真是帮了朕的忙了。嫣点商历来都是夹在她们二人中间的,朕本以为嫣点商是碍着水筠澄的权势才不得不听命于他的,现在朕大致可以想明白了,这嫣点商大概是水筠澄提携的,又替他瞒住了身份,男扮女装这么多年,要是水涟阑知道了,不得气死才怪!朕早就说过,水筠澄的心思绝对不浅,他所图非小,朕给他一个少君也算是不错了!”

慕容绯喧沉吟片刻:“我还发现一件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凤悠然笑了:“你跟朕之间,还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你只管说便是了。”

“是。我在北戎数月,还发现七王子水筠澄似乎跟白墨有关系,我曾在他身上闻到过和苏妖所吃的抑制白墨体质的药一样的味道,我当时还不敢肯定,但是已经闻到过很多次了。”

凤悠然眯眼,眼中划过阵阵冷意:“绯喧,他可能不是与白墨有关系,他也许就是那个所谓的白墨后人,只是这其中还有许多疑点朕尚不清楚,朕总要去问过水涟阑才知道,朕已忍了多时,再也不能眼看着北戎如此混乱了。”

慕容绯喧刚要说话,却咳了两声,凤悠然忙去倒了热水给他喝,看他喝完,才柔声道:“绯喧,这些事都是朕的事,你且好好养着,朕见你这些日子脸色也不好,想必在北戎那边也太劳神了,这是亦寒的行帐,他跟朕住着,你就先住在这里,朕派人守着,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先养着,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慕容绯喧确实是支撑不住了,一命绝毒性极其霸道,他近来身子也虚所以受了些毒性的侵蚀,所以大婚时他嘴角才会有血迹渗出,之前一直能说话是放不下凤悠然,如今心结得解,自然觉得倦怠,见凤悠然如此体贴,便笑道:“好。”

凤悠然一出帐,便看见在帐外窃笑的周润清,她清了清嗓子,斜睨着周润清道:“老祖宗,听墙角是一种让人不齿的行为,特别是听一个皇帝的墙角。”

周润清见二人事定,她也总算是放下了一段心事,便甩也不甩凤悠然,直接挑帘进去:“老祖宗帮皇帝照看夫君,皇帝且去忙正事,哈哈!”

凤悠然也不生气,自己在帐前笑了一会儿,便回自己的皇帐去了。

一进去,就看见笑盈盈看着她的冷亦寒。

九俗顾顾梅顾四。“亦寒,这下你可高兴了,朕都不知道你心眼这么多,居然这么算计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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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二章 女子腹黑(一)

冷亦寒挥手让小六子退出去奉茶,然后起身把凤悠然迎进来,笑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皇上就冲出去了,皇上怎么能怪我算计皇上呢?况且皇上本就心系慕容公子,如今和慕容公子冰释前嫌,应该感谢我才是,怎么能怪我呢?”

凤悠然拉着他在身边坐下,低眸笑道:“罢了罢了,朕何曾是真的怪你,以后啊,也不必唤他慕容公子了,你既喜欢他,也叫他绯喧,朕已经同他说了,回宫之后封他为贵君,亦寒,你看可好么?”

“正合我心,我知道绯喧不错,有他协理六宫,我也算是省了不少事了,只是,我还有一事要禀报皇上。”

凤悠然抿了一口茶,便道:“你说。”

冷亦寒道:“我出来了好些日子,之前是来给皇上侍疾的,如今皇上大好了,我也惦记这君临和不渝两个孩子,也怕京中只有母亲一人照看忙不过来,我也不能耽搁太久,所以这几日就要请辞回京去,皇上是与我一同回去,还是我一人先行回宫呢?”

凤悠然沉吟片刻,才道:“亦寒,朕只怕不能同你一起回去,北戎的事很是棘手,况且刚刚降为紫宣属国,还有很多事要朕亲自来打点,何况水涟阑和水筠澄都不是好相与的,眼下,朕已经抓住了他们二人的把柄,这一次要彻彻底底的把北戎握在手里,所以回京之日恐怕又要往后拖延些日子了。”

冷亦寒也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便仍是笑着:“这样也好,皇上也有皇上的事情要做,那我便先回去,等皇上料理完了北戎的事便回宫!我也已把要注意的事情都吩咐给小六子了,老祖宗毕竟年纪大了还是跟着我回宫去,绯喧就依旧跟在皇上身边!”

凤悠然想了想,才点头道:“初舞有伤在身,之前又病了,朕想着在这里条件也不算很好,就让她护送你回宫,然后回京之后好好调养,顺便让她帮着冷相处理一些国事。”

冷亦寒觉得这样也好,只是有一件事他还是要问问的:“之前皇上说不要任何人去找苏公子和四殿下的下落,我想着,这都有几个月了,不如还是派人私下里去找一找!”

凤悠然便道:“既如此,你便让暗部的人多留意,就告诉无忧,找到下落就来回报朕,先不忙找他们回来。”

“是,”冷亦寒答应了,然后又道,“今次大婚发生的事,皇上心里有主意了么?”

凤悠然沉沉一笑,眼中已有冷意:“朕,自然是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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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三章 女子腹黑(二)

冷亦寒因惦记凤君临和凤不渝,所以请辞之后便回京城去了。冷初舞带走她麾下将士也跟着一块儿走了。

凤悠然只等了几日,听小六子说嫣点商的一命绝已经解了,这才冷冷一笑,对着站在阶下慕容明月等人道:“你们派兵将北戎大营通通都围起来!李阳,你去那嫣点商帐中,把他给朕捆起来,等朕派人去找你,你再把他押来!”

“是!”众将齐声应了。

凤悠然便对着小六子道:“派人去告诉北王,说朕即刻要见她,让她好好的候着朕!”

小六子抿嘴道:“奴才已经派人去了,北王正候着呢!”

凤悠然微微冷笑:“是么?那好,那就走!”

凤悠然此番已雷霆之势包围了北戎大营,北戎诸将全都在意料之外,可北戎已降为紫宣属国,自然北戎诸将的身份也是低于紫宣将领的,即便她们有心闹事也仍是不敢,心里虽忿忿不平却什么都不敢说,一切倒也进行的顺利。

水筠澄一早也得了消息,他帐前也有数百军士,可是被数倍于北戎的紫宣军士团团包围起来,他也没有办法,又不能出帐也不能联络死士,只好坐在帐中等消息。心里思来想去,必定是凤悠然事先安排好的,就是要让他困在这里,只怕是嫣点商的事,可此事他虽已想好了对策,只不过能够脱身,却保不住他目前的权势荣华罢了。

水筠澄正在苦思对策的时候,凤悠然已到了水涟阑的王帐。

此番面对水涟阑她眼中再没有笑意,也不似前番那样好性子,坐在主位上完整的受了水涟阑的大礼,才微微笑道:“北王请坐!”

和化花花面花荷。对于凤悠然的转变,水涟阑并不曾在脸上表现出什么不悦来,好像这就是理所应当的,只是水涟阑身边的太监小云子脸上似有不忿,凤悠然全都看在眼里,微微笑道:“北王莫要见怪,朕本念着北王年事已高,是不要行这些礼节的,可大臣们说,北王受封以来,竟不曾对朕行过全礼,也不曾去拜见朕给朕请安,说不得,朕这次过来只好受了北王全礼了,朕是活在大臣们口舌上的人,相信北王是可以理解朕的!”

水涟阑欠身笑道:“皇上说的是,人言可畏,本王与皇上自当谨慎一些的。”

凤悠然微微勾唇,笑道:“北王也曾做过君王,与朕也是一样,都是一国之君,如今却自愿降为王侯,北王心中或许甘心,可北王身边的人只怕恨朕入骨!背地里,还不知道怎样说朕呢?朕接了北王的烂摊子,却还被北王的人戳着脊梁骨,这交易怎么划算呢?”

水涟阑心知凤悠然此番是有心而来,她虽不知是为了何事,但是她心里也明白,凤悠然与前几次都不相同,这次拿出帝王款来,必定是要有所惩戒的。她已自降为王侯,少不得是要委屈自己来保全北戎的。

想到此处,便从椅子上起来,跪在凤悠然面前,小云子一见不对,也忙跪在水涟阑身后,水涟阑道:“这都是本王管教无度,本王一定会严加处置的!”

凤悠然浅浅一笑,虽看着小云子,话却是说给水涟阑听的:“毕竟是北王身边的人,跟了北王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这么多年的情分在这里,只怕北王念及旧日情分,怕是不会严加处置的,不如,朕替你做这个主,如何呢?”

凤悠然虽是问句,却容不得水涟阑反对,水涟阑也知道凤悠然是有心而来,断不会无缘无故来惩治她身边的人,也明白这是个下马威,可脸上不敢露出丝毫不满,只道:“但凭皇上做主!”

凤悠然便微微一笑:“北王侍从云公公,对朕不敬,以下犯上,来人啊,拖下去,杖毙!”就是要人把他活活打死,这是一种很残酷的刑罚,只有对犯了很严重的错误的宫人才会如此,凤悠然轻易从不使用,可如今为了立威,也只得如此了。

水涟阑知道不能求情,越求只怕事情会愈发严重,她只得叩头谢恩:“谢皇上恩典。”小云子岂敢有那个胆子对凤悠然不敬呢?这不过是杀鸡给猴看罢了。说小云子大不敬,也就是说水涟阑大不敬,奈何此时地位低人一等,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水涟阑也只得忍气吞声罢了。

凤悠然一笑:“你是该谢朕的恩典,你身边的人可骗得你好苦呢!——去!把嫣点商给朕捆来!”

凤悠然为了给诸人一个威慑,杖毙小云子的人都不曾走远,就在皇帐之外的空地上,廷杖何其狠毒啊,不过五下,小云子便皮开肉绽,哭叫的水涟阑心慌意乱了,可又说把嫣点商捆来,她便有些不明白了。

“皇上,点商她怎么了?”

凤悠然冷冷一笑:“北王不必着急,先起来坐下喝杯茶!等嫣大人来了,自会知晓的!——小六子,扶北王起来!”

“是!”小六子过去把水涟阑扶起来,又让小太监给水涟阑奉了茶,便转回凤悠然身边侍立。

水涟阑哪里有心喝茶呢?可凤悠然不肯说,她更不能文,只好惶惶不安的坐着,听着外头小云子一声比一声凄厉的惨叫,不过几刻的功夫,那声音就没得了。

有太监进来禀报:“皇上,云公公已杖毙了。”

这时候去押着嫣点商来的军士也正好回来,嫣点商恰好听见这段话,心下一沉,便望向水涟阑,两人对视一眼,水涟阑是心有畏惧,而嫣点商则是心有不解。

凤悠然微微一笑:“罢了,将云公公的尸首悬于大营门前,让人都来瞧瞧,对朕不敬,便是这个结果。两个时辰后,就葬了。”——

水筠澄在帐中亦是坐立不安,悄悄去打听消息的小三回来,脸色灰败,告诉了水筠澄两个消息:“殿下,凤帝将云公公杖毙在皇帐前,说是对凤帝大不敬。然后,又把嫣丞相给捆了,被押着去了皇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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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四章 不留情面

“什么?”水筠澄听完小三的话大为惊讶,在他所听来的事和他所看到的事来想,凤悠然并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一夕之间变得如此狠辣?可眼下,他也顾不得她究竟是不是狠辣了,他关心的是凤悠然的目的,“她们当真是把嫣丞相捆去的么?”

小三子因是亲眼看见了那些军士把打死了的云公公从帐前抬过去,所以脸色还是苍白苍白的,见水筠澄问,便道:“是真的是真的!奴才刚才在帐前看的真真儿的!她们把死了的云公公抬过去,嫣丞相就从她们身边经过呢!是真的被捆起来了!”

水筠澄沉吟了一会儿,却站起身来,就要挑帘出去,小三子拦着他不让他出去:“殿下,眼下嫣大人已经被抓去了,凤帝必然知道了嫣大人的真实身份,殿下此刻还是想想法子自保,怎么能自己就跑过去了呢?”

水筠澄本来只想出去看看,可想着嫣点商也已经去了皇帐那里,而小云子已死,就算出去也看不到什么,不如还是想想法子应对,虽说自己是凤帝亲封的少君,可如今看那人的性子也越发摸不透,说不定一个不高兴自己的少君也保不住。

水筠澄想了一会儿,低声道:“小三,通知死士杀进来。”

小三一惊:“殿下,难道你想就这么和凤帝决裂么?如今殿下被压制,也不过是忍一时屈辱,若是真的撕破脸了,只怕大业难成啊!”

水筠澄皱眉,转身坐下,平静了一会儿,才叹道:“小三,你说的是,如今大业未成,本殿下还不能如此,就算嫣点商的身份被凤帝发现了,只要本殿下哄得母王高兴,得她怜悯眷顾,凤帝也不会对本殿下怎样的。”

小三点点头道:“殿下说的是,所以殿下更应该冷静的。”

两个人话音刚落,外头就有军士进来道:“七殿下,皇上要见你。请随末将来。”

水筠澄微微点头,事到临头反而镇静了许多,整了整衣衫,便跟着那军士往皇帐而来。

一进去,便感觉到了很凝重的气氛,嫣点商跪在地上,衣衫有些散乱,估计是从病榻上直接揪下来的,脸色苍白,远没了平日里白衣飘飘的俊俏飒爽,倒是叫人看了可怜的萎顿。

水涟阑在一旁坐着,抿嘴看着进来的水筠澄,脸色也不是很好,眼中也有怒气,可眼底还是藏着担心。

帐内的人不多,但是全都是心腹,可是一眼望过去,全都是紫宣凤帝的心腹罢了。

水筠澄微微垂眸,跪下行礼:“拜见皇上,皇上万福。”

凤悠然浅浅一笑:“万福?七殿下可真会说话呢!七殿下请起,小六子,赐坐。”

水筠澄坐下,帐内一时冷场,谁都不开口说话,水筠澄见水涟阑一直看着自己,知道此事是决计逃不过去的,便笑道:“嫣丞相身子未愈,就这么捆着跪在地上只怕嫣大人吃不消,不如请皇上让人替他松绑!”

凤悠然轻轻哼了一声,冷笑道:“如何吃不消呢?嫣大人,你可愿松绑么?”

嫣点商垂眸:“臣有罪,不敢如此奢求。”

凤悠然便挑眉看着水筠澄道:“七殿下,你听见了么?嫣大人说他有罪呢!北王啊,你说这该不该松绑呢?”

水涟阑抿嘴,皱眉道:“嫣点商欺瞒本王,也欺瞒皇上,犯了欺君之罪,如此大不敬,岂能松绑?”

凤悠然邪邪一笑,挑眉看向水筠澄:“七殿下,朕从前曾听殿下亲口说过,说嫣大人是殿下提携的,蒙殿下恩德才入仕为官,后来才做了丞相的,如果说嫣大人都犯了欺君之罪,那想来,七殿下也是知情的?”

水筠澄此时也不敢撒谎,况且这话原也没错,嫣点商当时确实是他举荐的,也确实是他提携的,只不过他也确实隐瞒了嫣点商其实是个男子的事情。

“回皇上的话,我是知情的。”

这话一说,凤悠然便微微勾唇笑了笑,水涟阑却是一脸的郁卒还有被欺骗的伤心。

“澄儿,你,你当真骗了母王么?”水涟阑一副很难接受的神情,其实刚才从凤悠然那里听说,即便从嫣点商那里亲口得到证实,水涟阑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心痛。

水筠澄垂眸,再抬眸时红了眼眶:“母王,儿臣只是想帮你分担一下,可儿臣偏偏只是个王子而已,当初遇见嫣点商的时候,儿臣就觉得他很好,才让他去参加科举考试的,儿臣只是想让他试一试,谁知他竟中了头名,殿试母王又亲自点了他做状元,之后又让他做了丞相,他明明就比许多女子都要好,为什么不能做丞相?”

水涟阑只是一叹,不曾说话。

凤悠然却冷笑道:“七殿下,你这话只怕说的有些问题。如今说的是欺君之罪,说的是你欺骗朕与北王,是你隐瞒内情,并非说的什么女子所做之事男子为何不能做!朕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嫣大人优秀,大家都有目共睹,可为何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做呢?朕从来都不觉得男子比女子低了一等,女子所做的事男子只要有能力,都可以做,甚至可以取而代之!只不过七殿下这样的行径,只会让朕不齿,这样的隐瞒,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难道要嫣大人从此这样一辈子吗?七殿下,你知道你这样做,更是让朕看低了男子!”

凤悠然说这些话,并非是她要贬低水筠澄,于嫣点商这件事来说,她插手或者不插手,对她都没有什么影响,她只不过是要利用这一次机会渗入到北戎政局的内部去,她原本想着的是慢慢来控制北戎,可现在有了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又犯在她的手里,她岂能不利用呢?所以便打定主意要北戎的人看看她的狠绝,因此说话更是不留一丝情面。

水筠澄心有不忿,可他心里的话什么也不能说,手握成拳,却抬眸哀凄的看着水涟阑:“母王,儿臣真的全都是为了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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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逼迫退位

水涟阑从小就宠爱这个儿子,眼下见他被人逼成这样,也心有不忍,却说不出话来。

凤悠然见她母子二人这样,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却微笑道:“北王舐犊情深,朕也很是感动,不过人情虽在也不容忽视法度,北王还是宣旨!”

水筠澄一时惊愕,宣旨?

水涟阑无奈,可方才实在气愤难以自抑,几句话便被凤悠然激的拟了旨,如今虽想反悔却是再也不可能的了,可她本就有病,今日受了这样的刺激,难免有些不舒服,拿着圣旨的手都在发颤,凤悠然等了片刻,见水涟阑动都不动,便勾唇道:“小六子,你替北王宣旨!”

宣旨之后,水涟阑低眸长叹,水筠澄却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讶异的看着水涟阑,道:“母王,你居然要退位?你居然要把王位传给王姐?母王,你并没有如何,怎么可以提早传位呢?”

水涟阑只觉得胸口不畅,连话都说不出来,除了手开始发抖,连嘴唇都有些发青,也在微微发抖。

凤悠然将一切看在眼里,便吩咐道:“来人啊,将北王带去营帐里休息,然后让太医过来瞧瞧北王,就不必来回朕了。”

水涟阑就如此几句话便被迁出了皇帐,去了旁边的偏帐。

水涟阑走了,跟着的内侍也全都走了,皇帐里一下就空荡了许多,剩下的也全是紫宣的人。

凤悠然看着坐在那里拿着圣旨翻看的不可置信的水筠澄微微笑道:“虽说只有崩逝了才能传位,可北王年事已高,在政事上偏听偏暗已经危及朝堂了,如今自家丞相竟是个男子,这若是被人知晓,岂不是要笑北王治国无方么?倒不如早些退下来,享享清福!这让位也是明智之举,王女水千清登基也算是名正言顺,王子又何须如此惊讶错愕呢?”

水千清身体不好,羸弱多病,比水涟阑更好控制,眼下这个机会能换掉水涟阑,这就是凤悠然的目的。

水筠澄紧紧的握着那圣旨,垂眸半晌,再抬眸时眼中已无任何波澜了,甚至还能隐约看见笑意:“皇上的意思,我怎会不明白?我只是想知道,这真的是母王的意思吗?”

水筠澄心里深深的知道,这一局他是彻底的败了!凤悠然三两句话就毁掉了他这一两年间的苦心经营,如今嫣点商断然再不能做北戎的丞相了,而母王一向疼他,这次失去王位对她来说可能只不过是失去了权力,可对于水筠澄来说,却是失去了可能唾手可得的王位啊!

况且,他虽与大王姐水千清交好,可水千清身体不好,羸弱多病,且有自己的亲信,虽与水筠澄互为联盟,但是暗地里一定是提防着他的!宫里的人几乎都知道母王曾说过他若是女子,必将王位传给他的话,所以将来不论是谁继承王位,必定要视他为眼中钉,欲处之而后快!何况,他虽与水千清有盟约,但是他也只是想着步步为营,从王女之位再到王侯之位,那时他羽翼已丰,怎么不能对付水千清呢?

可如今他的计划全都被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凤悠然给打乱了!凤悠然先在降位之时便封了水千清为王女,又借着这次嫣点商的事情逼的母王退位,下旨传位给王女水千清,如此一来,他水筠澄在里面一点作用都没有,到时候水千清也只会感激凤悠然,做了北王又有凤悠然做靠山的水千清还会将他放在眼里吗?那么,他的大业怎么办呢?

想到此处,心里便涌动的难以磨除的恨意。他不恨凤悠然,这些政治手腕,若是他易地而处,只怕比凤悠然做得更绝情,他只是恨他为何是个男子身,还恨当年为何会有那样一段孽债。

凤悠然见水筠澄质问完了,脸上神色不断变换,似不忿似仇恨又似哀怨,最后又是长长的低叹,凤悠然虽不全明白,但是也知道自己这次渗入北戎内部政务确实也打压了水筠澄,可她也没有法子,所以语气便稍稍轻柔了些:“七殿下日后会明白朕的用心的,不过,这旨意确实是你母王自己的意思,退位也是她自己的意思,朕不过只是做个见证罢了!”

“哦?是么?”水筠澄冷笑,“皇上的话便是圣旨,我是万不敢再质疑了的!如今这里也没有别人,既然有旨意给母王,那可有旨意给我么?”

他欺君罔上,虽说他是王子,但是他毕竟做了错事,加上凤悠然要打压他的心,所以他私心里认为凤悠然此番要一同下旨剥去他的少君位分,只怕还是让他哪来的回哪里去!

不过说起来,水筠澄这次还真是看错了凤悠然了。

就见凤悠然微微一笑,亲自起身去扶起了他,抿嘴笑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给你旨意做什么?你姐姐现今要做北王王侯了,你肯定是要回汴京去祝贺的呀,你母王身子不好,也一定是要回汴京休养的,你已经是朕的少君了,于情于理,朕都应当与你同去,所以这几日就打点行装,过几日就拔营,朕随你们一块儿回汴京去!”

凤悠然这样的转变,水筠澄完全始料未及,有些怔怔的看着她的笑颜,忽而觉得这个女子心思深不可测,可是她笑起来却是十分的好看,灿烂,耀眼,就像那太阳一眼,还回暖人心。

凤悠然见水筠澄呆呆的,禁不住莞尔:“你不耍心眼儿就这么呆呆的样子可真是难得,就像一只傻萌傻萌的小狐狸一样!”

水筠澄一愣:“什么傻萌?”

凤悠然便知自己失言了,笑道:“没什么。”

可狐狸一词却印在水筠澄心里了,他默默的想,是了是了,自己就是那诡计多端狡猾奸诈的狐狸,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猎人捉到了呢?狐狸啊狐狸,有时候也得懂得迷惑猎人的呀!

想到此处,便笑意吟吟道:“皇上既如此说,那我便听皇上的好了!”

凤悠然点头笑笑。此去北戎,她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水筠澄,又岂肯轻易就惊走了这个心思多变的小狐狸呢?况且,她也没有与他争斗的心,她要的,从来只是北戎,北戎绝对的臣服。

视线一转,落在一直跪在那里的嫣点商身上,凤悠然哦了一声,便淡淡道:“嫣大人也随朕一起去汴京,等到了旧地,朕自会处置嫣大人的。”嫣点商还不曾被革去职务,他目前还是北戎的丞相。

九俗顾顾梅顾四。嫣点商一直都不曾说话,现在凤悠然开口了,他只得低声道:“是,罪臣遵旨。只是初,冷将军也去汴京么?”

凤悠然淡道:“初舞已经回京城去了,她的病未好,伤只怕也好的不彻底,朕让他回京城休养去了。到底你跟她是故交,自己都这样了,还这样惦记她。”

嫣点商只是极其轻微的叹息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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