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就喜欢吃那些重口味的东西,我去问问王妈,要是还有的话再给你弄点儿。”

“谢谢妈。”

王妈做的麻辣牛肉干,比市面上卖的还好吃,又香又有劲儿,吃得她停不下来,吃完还想要,可那东西口味有点偏重,不太适合孕妇,所以每次只给她一点解馋。

吃完香辣牛肉干,余曼的嘴唇像是抹了口红一样,一直缩着脖子吸气,偏偏还想再吃一点。

“别看我了,没了,想吃啊,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出了月子再说,到时候你想吃什么我都不管。”

闻言,余曼掐着手指算了一下,至少还有两个月半呢,可她现在就想吃。

“别惦记了,我和王妈说了,家里暂时不做那个,免得你老嘴馋。喝点水,去去辣。”

“哦。”

余曼失望的端起水杯,大口大口的往下灌,这才把舌尖的麻和辣冲散。

“妈,你平时待在家里,不会觉得无聊吗?”

她一直觉得自己够宅了,但是比起婆婆,她显然是弱爆了。

“不会啊,家里什么都有,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傅夫人这个名号,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也是一道枷锁,她平常很少因为私事外出,家里有花园、有书屋、还有个小池塘,需要什么叫人去买,根本用不着自己动手。

“不会想出去逛逛街什么的吗?”

“逛街是你们小孩子喜欢做的事,我宁愿泡杯茶赏花。”

余曼讪讪的放下水杯,心想:我都快当妈了,哪里还是小孩子。

在傅家住了这么久,她几乎没见婆婆出过院门,当然,婆婆和公公的关系也很奇怪,两个人之间有种他们这些小辈看不懂的磁场。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四月中旬傅卿言就正大光明的请假在家陪她,傅宏伯对此虽有怨言,却没办法说什么。

“还有几天,宝宝就要出来了,你紧张吗?”

院里微风拂面,坐在椅子上的傅卿言看着她的肚皮,轻轻摇头。

“你呢?”

“有点。”

“你紧张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紧张,尤其是最近她不爱和我互动,每天都在睡觉,让我越来越紧张。”

闻言,少爷握住她的手,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

“医生说这是正常情况,没事的,她也在等着那天。”

“孩子的大名你想好了吗?”

“还没有,取了好几个一直不能确定。”

说着,少爷幽幽的叹了口气,他发现取名字真是见让人想挠头的工作,他提的几个名字都被家里人否了,搞得他都不想取名了。

“那你加油想,反正孩子的小名我想到了。”

之前就说好了,大名归他,小名交给她,这种没什么难度的活,余曼只用了三天。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别又是和吃的有关吧?”

以他对余曼的了解,十有八九会是什么食材,毕竟她给狗、猫和鱼取名的时候,都用得这个套路。

“你怎么知道?叫她小汤圆吧,多可爱。”

看着一脸陶醉的女人,少爷眼底闪过一丝嫌弃,捏着拳头没说话。

“怎么?你不喜欢这个名字?”

“我…喜欢!”

喜欢就怪了!

“那就好,以后叫她小汤圆,咱们一家人永远都能团团圆圆。”

她坐在藤椅上,低头摸着肚子,全身都被一层柔光包裹,眼角眉梢都是爱。

傅卿言看着她眉眼间的笑意,也跟着勾起了唇角,心里对汤圆的怨念暂时被放到了一边。

“这半个月,你都在家陪我吗?”

“对,等孩子满月后,我在去公司上班。”

余曼摸着肚子轻轻点头,“我出了月子就得健身,不然都没办法拍毕业照。”

“哪有那么夸张,你没长胖。”

“少唬我,当家里没镜子啊,月子里不能吃太多油水,不然根本减不下来。”

“孩子还没生下来,你就开始想那些事了?”

“未雨绸缪嘛,发胖是不知不觉的事,减肥是一件刻骨铭心的事,完全不一样的。”

傅诗雨因为是票房从,在床上待足个三个月才下来,脚一挨地就开始筹备健身的事,花了好长时间才让身材恢复到原来的水平。

要不说女人怀孕、生孩子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呢,光是身材走样这一条,就足够让人崩溃。

“慢慢来,别着急,我又不嫌弃你。”

“切,你嘴上说不嫌弃,心里未必是这样想的,我可不能被你忽悠傻了,再说,我将来要工作,形象也很重要啊。”

“随你,只要医生说可以,你想怎么来都没关系。”

说完,他拧开保温杯,给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喝点水。”

五一假期才过,余曼就住进医院待产,一到医院,满眼都是医护人员,原本不紧张的夫妻俩,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

“怎么感觉压力好大啊。”

少爷点点头,深表赞同。“我也觉得,在家的时候还没感觉怎么样,现在一来医院我的心就慌得不行。”

“你也紧张?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紧张呢。”

听他这么说,她突然平静了。

“要生孩子的是你,我能不紧张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都挺好的。”

在医院住了三天后,肚子里的宝宝终于有动静了,余曼满头大汗的揪着傅卿言的衣服,感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也不是,肚子一直疼。

“她到底想不想出来啊,我想进产房!”

靠在少爷怀里,她一直倒吸气,孩子一直闹,却不想立马出来,真是气死她了。

“我去叫医生,让他们想想办法。”

“可以吗?”

“应该可以吧。”

话音刚落,郎书蕾带着医生进来了,几个人上前把余曼扶到床上,做新一轮的检查。

打了镇定剂之后,身体的疼痛开始减轻,傅卿言床边帮她擦额头上的汗水,心想:生孩子怎么这么麻烦。

快晚上十点的时候,傅家小公主终于平平安安的从妈妈肚里出来,余曼躺在床上真是喜极而泣。

虽然不知道老人们是怎么想的,但她和少爷心里都是同一个念头:只生这一个!

“好累。”

“睡一会儿吧,现在你可以安心睡觉了,她踢不到你了。”

她弯弯唇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少爷眼里满是心疼,不停地给她擦汗。

在医院住了三天后,她和孩子一起转移到护理中心,过起了烧钱的日子,每天吃的、用的都是钱。

“我从这儿出去的时候,一定不看账单,我怕自己看完之后睡不着觉。”

看着又犯老毛病的女人,傅卿言乐不可支的抖了抖肩膀,“行,我把账单藏起来,不给你看。”

“孩子呢?”

“我妈抱着呢,都不给我上手的机会。”

孩子生下来到现在,他就没抱几下,护士、母亲、傅诗雨…连周深都厚着脸皮来抢人。

“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呢,你是不是不会抱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