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太姨娘一听真的要将她带去官府,竟一时收了声音,惊恐瞪着那说话的官差。

“两位官爷,这本是我们老太爷的妾室,我不好做主处置,但皇家威仪不容侵犯,才不得不麻烦您二位。”双至道。

差爷道,“郡夫人言重。”

“差爷,你看,这太姨娘若进了官府,可要受什么罪呢?”双至看也不看静太姨娘一眼,提声问着。

那两官差都是有眼色的人,听到双至这样问,对视一眼,回道,“轻则掌嘴八十,发配疆域,重则处于死刑。”

静太姨娘脸色大骇,尖叫出声,“我不要去官府,我不去…”

一官差喝道,“放肆,这是你说了算的?”

静太姨娘看向双至,“你不能这样对我!”

“为什么?难道静太姨娘也要我无视律法不成?”双至冷冷问道。

静太姨娘怔了怔,看了身周一眼,没有人会帮她,她不要被掌嘴,不要发配疆域,更不想死。

“我是二爷的亲娘!”她涨红了脸,歇斯底里地叫着。

双至风轻云淡一笑,“你只是个太姨娘!”

静太姨娘瞠大眼,顿时说不出话来。

所有的人都漠视着她,谁也没有为她开口求情一句。

差爷对着她道,“郡夫人是你能随意辱骂的吗?郡夫人是皇上亲自诰封的,你对郡夫人放肆,就是对皇上放肆,知道这是什么罪行不?”

静太姨娘懦嗫着,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看着双至。

“那是诛家灭族的大罪!”一官差大大声地叫着。

一旁苏尹雪的脸色也是极不好看。

静太姨娘摇着头,“我不信…”

“嘿,你不信没关系,等你进了女牢就知道滋味了,那儿的女囚可比大汉还恶心。”差爷冷笑着道。说罢,已经过来拉起静太姨娘。

静太姨娘挣扎着,“我不去,我不去…”她看向双至,脸色是从所未有的惊恐,突然,她用力推开官差,咚一声跪在双至面前,“夫人,奴婢错了,您饶了我吧,奴婢一把年纪了,经不起牢里的折腾,求求您,饶了我吧。”

香芹和容兰面面相觑,旁边一些围观的丫环都惊愕看着眼前一幕。

双至低眸,冷视着她,不为所动。

“奴婢以后再也不踏进将军府半步,再也不敢对夫人您放肆,您饶了我吧,去了那地方…奴婢,奴婢就没法活着回来了,您就算不看僧面,也…也看在老太爷份上,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静太姨娘继续磕头祈求着。

双至目光落在同样愕然的苏尹雪脸上,冷冷笑着,“静太姨娘,我饶你何止一次了?”

她对当大人没兴趣,她是个小人!双至心中暗想着。

“奴婢给您做牛做马,您饶了我吧。”静太姨娘妆容已毁,眼泪鼻涕全出来了。

双至叹了一声,“我要你做牛做马何用,如今我就算肯放过你,也要看差爷们如何处置的不是?”

“郡夫人,此事偏私不得,这是关乎天家脸面的事儿。”官差急忙在旁边道,眼神带笑。

“两位差爷,这静太姨娘始终是老太爷的妾室,可否行个方便呢?”双至默默看了静太姨娘一眼,问着那官差。

两官差愣了愣,看到双至盈盈带着浅笑的眼眸,他们才回过神来,敢情这位郡夫人压根就没想要把这老太婆押去牢里,只是想借着他们官府的手来教训她?

“郡夫人,您开了口我们不好不给面子,只是牢里可以不去,但这惩罚,却不可避免。”官差道。

“该如何惩罚?”双至问道。

“掌嘴八十,我们也好跟大人有个交代。”

“多谢差爷给个面子了。”双至笑了笑感激道。实际上她确实只是想教训一下静太姨娘,不管怎么说,她始终是老太爷的人,送去官府真的是九死一生了,如今让官差来掌她的嘴,相信她以后也不敢再放肆了。

静太姨娘听到还要掌嘴八十,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八十掌嘴终究没能逃过,由两位官差执行,自然手不留情。

那声声清脆的声音,听得所有人胆颤心惊。静太姨娘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了,脸上红肿得可怖,嘴唇裂开,满口殷红的血。

双至看也不看一眼,冷然将目光落在别处。

还没到一半刑罚的时候,静太姨娘已经晕死过去。

掌嘴的官差停下动作,“今日到此为止,余下五十掌板,我们明日再来。”

两个婆子已经抬起静太姨娘,重新关进柴房中。

双至给香芹使了个眼色,香芹点了点头,上前给两个官差塞了钱袋,随后又在他们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两个官差抬眼看了苏尹雪一眼,点了点头。

苏尹雪心里一惊,不知福双至又要做什么。

“两位大人,请问设计陷害自己的主子,使得主子失去腹中孩儿,此罪该如何?”双至现在已经安稳地坐在丫环搬来的太师椅上,淡淡问着。

“此等恶奴,应当处以斩立决!”官差齐声道。

“大人,我府中正巧有这样一个心肠恶毒的奴才,只是我问不出结果来,您二位看…”双至唇瓣微扬,看着苏尹雪脸色瞬间煞白。

“郡夫人您放心,将此恶奴交给我们,我们不到两个时辰,必然问出结果来。”官差道。

“那就有劳你们了。”双至笑了笑,对那看管苏尹雪的婆子道,“将苏尹雪交给两位官爷,让他们去处置。”

“是,夫人!”

苏尹雪瞠大眼,瞪着双至,“你要将我押去牢里?”

“正是!”双至笑道,随后又对两位官差道,“两位大人,我不急着要结果,要是这奴才嘴硬的,就关在牢里两三天让她好好反思反思。”

“郡夫人,我们晓得怎么做了。”官差道。

苏尹雪紧抿着唇,心里暗自发誓绝不开口向福双至求饶。

双至对她笑了笑,“两位大人,那就不送了。”

“郡夫人安坐。”两位官差押着苏尹雪离开。

“夫人,怎么这样轻易就饶了苏尹雪?”那静太姨娘都被打成那样了,怎么反而苏尹雪没事儿。

双至冷笑一声,“你们以为女牢是个轻松的地方吗?”

香芹和容兰几个丫环都不解地看着她。

郑婆子在一旁解释,“女牢里的囚犯多为癫疯女子,苏尹雪进去了,必然有她苦头吃。”

双至笑着,听说女牢里的囚犯都是变态的,苏尹雪进去了,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儿呢,待磨去这女人的棱角之后,她才来好好地审问!

“好了,回去吧,你们给静太姨娘抹点药,好好看着她。”双至对守门的婆子道。

“是,夫人。”

“夫人,二夫人醒过来了。”一个小丫环过来回禀。

“二爷还在,让他们两口子说说话吧,我们明日再过去吧!”双至点了点头,走回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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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深冬

天,很蓝,白云成丝。

整个京兆城一片雪白,树枝上的冰凌在阳光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空气清冽寒冷。

双至穿得像一颗肉球,抱着手炉缩在屋里,无心欣赏外面的美景,没想到转眼已经深冬了,无人可知,她心里不安,石拓已失去消息快两个月了,平州城那边究竟什么情况,无人可知,她心里不安,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朝廷里似乎也没什么动静,只是听说皇后被打进冷宫,后又被送去别的行宫,好像等孩子生下来之后,便要废后了,秦子吟如今在后宫几乎是只手遮天。

初听这个消息时,双至觉得很不可思议,皇上再怎么宠爱秦子吟,也不该如此对待皇后的,但后来又想,后宫之事,岂是她这种平民百姓能看透的?

且不说那与她无关的局势,二房那里的已经许久不曾上门来将军府了,静太姨娘开始礼佛,似乎不再理世事,石仙淑孩子早产,生了个女儿,起名石玉香,余惜梦自从失去孩子之后,性情大变,不再像以前那们胆心怕事,家里大小事情本来就是石仙淑在当家,可如今已经全权在余惜梦手里,倒是挺令人刮目相看。

至今让她烦恼的还有一事儿,就是福敏勋和石灿这两人究竟在做什么生意?他们都和郭靖有关系,可她又查不出郭家究竟在搞什么,表面看起来似乎挺正当的,但为什么石灿和福敏勋要这样神秘?听说福敏勋又买了一处大宅,他都快成暴发户了。

“夫人,二爷是赵公子来了。”香芹给双至回禀道。

双至眉稍渲染了淡淡的笑意,“终于来了。”

她扶住香芹的手站了起来,离分娩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走起路来也非常不方便。

真希望生孩子的时候,石拓在身边。

花厅,石灿和赵少飞脸色沉重,眼底充满焦虑。

双至看了他们一眼,“怎么还没捧茶上来,怠慢客人了。”

“大嫂不必客气,我们…我们只是来求您办点事。”石灿连忙站了起来,脸色犹豫地看着双至。

双至声音微提,“什么事儿呢?”

“是这样的,本来我们运木材出城,那城墙的守卫都不必检查便放我们离开,可这几次却都要检查我们的木材,大嫂,您不知道,这木材一上车,就不能拆开,我找守卫长说过此事,他说原来石家是将军府这边的生意,他们给大哥面子自然不会检查,可…可如今已经分府,便要仔细了,大嫂,您听,这说的是什么话儿嘛,就算分府了我们也是石家的生意啊,怎么就能不一样了呢。”石灿炸毛叫道,他就不明白了,怎么突然之间就要查货了,那些守卫真他妈的都是势利眼,要是有了将军府的腰牌,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原来是这事儿啊。”双至点了点头,“这当官儿的都是这样,看着关系办事的,二爷你倒是不用紧张,不如让木材给那守卫的检查几次,下次他便不会检查了,我们这边生意要出城门,也都是要检查的。”

“不行啊,大嫂,不能让他们检查…”石灿突然大叫,要是能让检查,他就不用来找她了。

赵少飞轻咳一声,接口道:“这木材不容易装卸,检查起来麻烦。”

石灿看了赵少飞一眼,急忙点头,有点像要掩饰自己刚刚的慌乱,“对对对,没错,麻烦。”

双至浅笑,“这要做生意挣银子哪有不麻烦的理儿,我们就是有货物要出城,也是要给守卫检查的。”

“哎,大嫂,我们…我们这儿不一样。”石灿抓着头道。

“哪里不一样?”双至问得随意,心中却有了警惕。

“这…”石灿看了赵少飞一眼,要是能说早就说了啊。

赵少飞给双至拱手,“大嫂不能通融一下么?”

“赵公子,你真是爱说笑,我通融有个什么用,得守卫长那边通融才行啊,要不,你们去找他说说?”双至笑眯眯地道。

“大嫂,我们去说没用,他也算大哥的属下,您去主闰句好过我们一百句。”石灿道。

“赵公子,你以为我这个样子还能去做什么事儿呢?”双至冷冷睨着赵少飞,问得冷淡。

赵少飞目光触及她的腹部,滞了一滞,“大嫂,您是否能使我送个信儿,这样也成的。”

“我不能!没这样的事儿,让外人知道我们将军府滥用职权,绚私舞弊,那对将军名声多不利,二爷,赵公子,难不成你们这木材里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怎么不能检查了?”双至半是认真地问道。

赵少飞眼神有些阴郁地看了双至一眼,这个女人果然不好应付!他真怀疑城门的守卫之所以突然对他们公事公办起来,是这个女人搞的鬼!

在石家,他也只有对这个福双至不敢大意,她像一只在暗里盯视着他的母老虎,就在等着他露出破绽,她随时会跳出来狠狠将他咬死一样。

“大嫂,你就不能帮一下么?”石灿恳求道。

双至坚定摇头,“大爷不在家,我又怎好出头,二爷,还请莫要为难我。”

石灿懊恼地抓了抓头,赵少飞却已经拱手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便打扰大嫂休息。”

“那就不留了,请。”

石灿和赵少飞离开将军府,两个人沉默走了一段路,在较之安静的路段,石灿终于忍不住叫道,“现在如何是好?如果要检查的话,一定会出事的!”

赵少飞脸色沉凝,“我知道,已经不能再拖了,那边催着呢。”

“催死也没用,要是被发觉了,那石家就完了。”石灿叫道。

“你怕什么,不是还有将军府吗?你二房出事儿了,你大哥能不管吗?”赵少飞不耐烦看了他一眼,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果然不是做大事的人,若不是还没赚到足够的银子,他才懒得他在这儿废话。

“分府了!你还指望着大哥会帮我们,你瞧见刚才大嫂的脸没有,像是会帮我们吗?赵少飞,要是二房出事了,你和仙淑也逃不了!”石灿没好气地道。

赵少飞心里冷笑,真要出事了,他还顾得上那个石仙淑?

“那大嫂的哥哥,你总认识吧,他不也是干这个吗?他也没靠着将军府的名义,怎么就能出城了?”赵少飞阴冷笑着。

石灿一愣,“他也是在卖…”

赵少飞瞪住他,石灿急忙收嘴,压低声音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初是谁给你二十万白银的?”赵少飞问。

“郭靖啊!”石灿道,那时候他去跟大嫂借银子,大嫂不肯借,他出了将军府,便见到那个郭靖,是他说愿意借银子给他的。

“郭靖是什么人?会这么便宜就把二十万白银借给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咱们这些货物,可都是从他那里出来的。”赵少飞狭长的眼睛迸发出一抹异样的光芒,如果能和郭家合作,那他们的生意一定会比现在的好更多,到时候,他也不必再委屈自己留在石家了,他能独自闯出一番事业来,这些日子来,他也赚了不少,没必要再顾着石灿这个蠢蛋了。

没有发觉赵少飞的心思,石灿兴奋地拍掌,“没错,咱们找郭靖,说不定他有办法!”

赵少飞冷笑白了他一眼,“你想如何找?一见面便问他是干那咱要砍头的事儿?”

石灿微怔,“那…那要怎样做?”

“哼,从福敏勋那儿下手!”赵少飞冷冷地道,福双至不是想和他们撇开关系吗?看她到时候是不是也能和自己的兄长也断绝关系!

而彼时,福敏勋却在赵少飞他们离开之后,也来了将军府。

“二哥,你这是…”双至冷然看着那堆成小山似的礼物,不大明白地看着福敏勋。

“这是送给你的,二哥现在不同往日了,再怎么说,也得给我小外甥送见面礼吧。”福敏勋一身华丽锦衣,一件上好狐皮大氅随意丢在椅上,有些财大气粗地对双至道。

双至眼神微沉,“二哥,这见面礼是不是送得快了一些?”

福敏勋富态的脸笑得像灿烂的花朵儿,“不快不快,双至你高兴就好。”

双至沉着脸,“二哥,你究竟在京兆做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银子?我听说你和郭靖走得近,郭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你…”

“双至,我不是来听你教训的,我是来看你的,是想跟你聊聊家常,我和谁来往那是我的事。”福敏勋脸色不太好看,本来嘛,他就这么一个妹妹在京兆,而且快要生孩子了,他过来探望探望是他的本心,可不是来听教训的。

“二哥,和谁来往我自然不会多言,但有些人会连累你,我是怕…”双至皱眉,想劝说福敏勋两句。

福敏勋抬起手,愤怒叫道,“行了,你和爹都是看不起我,以为我不能出人头地,凭什么大哥就可能做生意我不可以?我现在输给大哥了吗?我没有大哥的名号是嫡子可以继承家产,我也没有三弟好运能遇到个公主,我一切都是靠自己双手打下来的,你要是不稀罕,我以后不来便是了。”

双至皱眉,“二哥,我不是这个意思,爹也没有看不起你,如果你现在回普靖城,爹会很高兴,不如你回去帮大哥吧。”

“我为什么要去当大哥的影子?我现在有何不好?”福敏勋觉得自己在福家根本什么地位都没有,回去也只是个笑话。

“二哥…”

“不用主了,我是不会回去的。”福敏勋打断双至的话,不想再听。

“二哥…”双至叹了一声,她实在不希望福敏勋留在京兆,迟早有一天会出事的。

福敏勋却站了起来,不想再多言,作别离开,双至留也留不住。

沉默看着屋外飘起细雪,双至对郑婆子道,“找机会,去看看二爷那些木材里头的玄机。”

郑婆子点了点头,“老奴会使信得过的人去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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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私盐

这几天,天气特别冷,整个天空都是黑压压的,大雪一直下个不停,双至几乎要觉得这京沏总有一天会被白得晃眼的雪花掩盖了。

她已经好几天不曾踏出外面半步了,京兆这几天有些乱,听说有叛军出现,到处都在戒严,听说后直昨日早朝时呕血晕倒,整个城里好像都陷入了一种黑暗的迷雾中。

“夫人,二夫人来了。”香芹过来在双至耳边道,双至微微睁开双眸,从软榻下来。

“请她进来。”双至淡声道。

香芹打起腥红毡帘,将余惜梦请了进来,几个丫环都退了出去,只剩下郑婆子一人。

余惜梦解下染了雪花的大氅交给丫环,让随她一道来的两个丫环也退下去了。

“大嫂,您这么急着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儿?”余惜梦见了礼,便在双至对面坐了下来,郑婆子给她捧上冒着热烟的茶。

双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是有些紧要的事情与你商量,但在此之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余惜梦挑了挑眉,如今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无知怕事的余惜梦了,看到双至这样凝重的神情,她也猜出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心提了起来,“大嫂请说?”

“你待二爷心意如何?”双至认真严肃地问。

余惜梦脸色一红,“大嫂何以这样问?”

“在赵少飞与二爷之间,谁在你心中重要些?”双至顾不上这问题是不是太突兀,太没礼貌了些,如今她要做的事情是十万火急,由不得她顾及太多。

余惜梦眼色一沉,警惕地看着双至,“大嫂,你这样主是什么意思?”

双至道,“我什么意思也没有,只是想确认一下,在你未嫁给二爷之前,你不是心系赵少飞吗?那如今呢?你不必担心我会害你什么,难道事到如今,你还没分辨得出谁才值得你去相信?”

余惜梦一惊,想不到双至会知道她和赵少飞曾经有过去,她现在对福双至虽然谈不上全然信任,但在某些地方,她对这个大嫂是打心里佩服的,也知道她不是个会在暗里陷害别人的人,但她这样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嫂,我失去孩儿一事,赵少飞虽不是凶手,但他却逃不了干系,您以为我对他还有想法吗?”余惜梦低着头,冷笑道。

“如此甚好!”双至松了口气,“如果赵少飞做出伤害石灿甚至整个石家的事儿,你当如何?”

余惜梦迅速抬头,眼底迸发出浓烈的狠意,“他敢!”

“你知道二爷他们在做什么样的生意么?”双至叹了一垢,问着余惜梦。

余惜梦狐疑看着双至,她怎么觉得今日大嫂是话里有话。

“我不与你多废话,赵少飞怂恿二爷卖私盐,你要知道,这若是让人查了出来,是要抄家斩首的罪,本来与我们将军府无关,但我也不想看着二爷出事,所以才找你来。”双至沉声道。

这是她刚查出来的,得知石灿他们卖私盐的时候,她真的很吃惊,真想立刻把他们抓来痛骂一场,在古代卖私盐和现代贩毒几乎差不多同样严重的,虽然石灿他们出事也未必影响将军府,但老太爷还在他们那边,将军府就不能坐视不理,而且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这对石拓也是大大不利的。

余惜梦脸色苍白,不敢置信地惊呼,“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如果不是卖私盐,为何需要那么大的成本,为何能有那么大的盈利,你真当以为二爷是做生意的天才吗?”双至咄咄逼问。

余惜梦摇头,“可是,我看过那帐本,那盈利根本不多。”